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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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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207 期 　第 3 期 贵州社会科学 Vo l .
207, No .
3　
　　　　　　　　　　
　2 0 0 7年 3 月 So cialS ciencesi nGuizhou M ay.2 0 0 7 　

简论近代中越文学交流
李未醉
( 上饶师范学院, 江西 　上饶 　334001)

摘 　要 :
近代中越文学交流, 是在中越两国封建社会由盛而衰, 英法等资本主义国家对东方的不断扩张
的过程中进行的 。 中国文学作品源源不断输入越南 。 越南文学家继续从中国文学中吸取营养, 写出了许多
反帝反封建的文学作品 。同时, 越南近代文学作品也不断传入中国 。
关键词 :
中国 ;越南 ; 近代文学交流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2 -6924( 2007) 03 -089 -092

并未成功, 中国还是处于封建军事政权的专制统
　　一 、近代中越文学交流的历史背景
治之下。
　　1640 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揭开了世界近代史 与中国情况相似, 越南的黎朝( 1428 —1745) 是
( 1640 —1918) 的序幕 。东方各国也卷入了世界近 越南封建社会由盛而衰的阶段 。 郑 、阮两个封建
代化的进程之中。 在英法等资本主义国家对东方 集团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导致了从 1627 年到
的扩张过程中, 中国与越南的文学交流有了新的 1672 年的长期的武装冲突 。割据和内战给居住在
[ 1] ( P342)
内容和新的特点。 两地的越南人民带来了许多损失和痛苦 。 到
世界近代史开始之际, 中国正处于明末清初 。 18 世纪, 封建制度进入全面和深刻的危机阶段。
腐朽的明王朝长期阻碍了资本主义萌芽的生长, 农民遭到敲骨吸髓的压榨以致经济破产, 使得全
实行封建专制统治, 把人民引向水深火热之中, 迫 部农业生产陷于停顿。 18 世纪的史书充满了关于
使农民爆发大规模的起义。 李自成进军北京, 明 歉收, 饥荒的记载, [ 1] ( P370) 1741 年越南北部出现了
王朝被推翻 。 清兵入关后, 清军进行圈地, 大搞文 严重的饥荒 。 阮有求 领导的农民 起义( 1741 —
字狱, 对人民同样实行封建专制统治 。 清统治后 1751) 是众多起义中规模最大的。 但是这次起义遭
期, “三年清知府, 十万雪花银”, 吏治更加腐败, 人 到了郑氏政权的镇压。 1771 年阮岳、阮侣 、阮惠三
民无以为生, 被迫到处起事 。 1840 年英国发动鸦 兄弟领导的西山大起义, 把阮映为首的割据势力
片战争, 清王朝的腐败引起人民的极端愤怒 。1851 赶出了大陆[ 1] ( P399) 。 阮映向暹罗求救, 1784 年暹罗
年洪秀全领导太平天国起义, 在中外反动势力的 军侵略越南, 被西山军打败 。 1786 年 7 月西山军
联合镇压下, 起义失败 。 英法联合发动第二次鸦 北上消灭了郑氏政权, 解放了升龙( 今河内) 。 1788
片战争 。1900 年英法等西方八国发动了瓜分中国 年清军进入越南帮助黎朝复辟, 后又被迫退出。
的战争 。反帝反封建成为中国人民的主要任务 。 阮映在法国传教士百多禄的支持下, 东山再起。
1911 年辛亥革命爆发, 清帝被迫退位, 但是辛亥革 1787 年, 百多禄以阮映的名义, 缔结了一个法国与
命的成果却被袁世凯劫夺 。 中国的资产阶级革命 越南的同盟条约 。 法国向阮映提供船只、人员和

　　作者简介 :
李未醉, 上饶师范学院副教授, 暨南大学博士, 近年来主要从事中越文化交流史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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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 2] ( P512) 在法国军队和阮映的联合镇压下, 西 青心才人编著 、金圣叹批点的小说《金云翘传》 写

山起义失败 。 阮朝恢复反动的封建专制统治, 《嘉 王翠翘流落青楼十余年的悲惨遭遇 。《金云翘传》
隆法典》实际上是《大清律》 的翻版 。 [ 1] ( P444)
法国阴 由越南文学家阮攸( 1765 —1820) 从杭州带入越
谋侵略越南, 1873 —1885 年挑起了一系列战争, 最 南。 [ 5] ( P178 )
中国小说《花笺记》 也传入越南。 中国出
后迫使中国与法国正式签订《中法会订越南条 版的各类书籍在越南阮朝时被大量输入越南, 例
约》, 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 终止中越两国的 如《时宪历》 、《大清历象考成》 、《大学衍义》 、《皇清
宗藩关系 。 1899 年, 法国成立“ 法属印度支那联 经解》 、《通鉴辑要》 、《大清缙绅录》 、《渊鉴类函》 、
邦”, 越南成为法国的殖民地 。 在经济上, 法国在 《明史》 、《武备志》 、《佩文韵府》 、《人臣儆心录》 、《乐
越南实行的是资本主义和封建方式相结合的殖民 善堂全集》 、《四书五经大全》 、《大藏经》 、《律论》
掠夺 政策, 具 有“ 高利 贷 帝国 主义” 的 明显 特 等, [ 6] ( P66) 其中不乏文学书籍 。
征。[ 3] ( P263) 19 世纪末, 当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时, 以 越南许多文学家曾因出使或旅行到过中国,
封建文绅为代表的抗法勤王运动兴起, 1885 年 7 受到了中国文学的不少影响 。 黎朝大文学家郑陈
月阮朝兵部尚书尊室说在顺化发动起义 。 接着安 琨( 1710 —1745) 、阮攸 、裴贵 、黎炯等曾出使过中
世农民大起义( 1884 —1913) 。 潘佩珠和潘周桢等 国 。阮攸写成《北行杂录》, 黎炯( 1750 —1805) 著有
爱国知识分子领导的越南资产阶级维新运动声势 《北 行 略 记》, [ 5] ( P177) 裴 贵 写 成《燕 台婴 话 曲 记
更为浩大 。 1912 年组成越南光复会 。 1917 年, 北 行》 。[ 5] ( P179) 《燕台婴话曲记行》是裴贵于 1848 年作
部太原的越籍士兵起义。 这些起义沉重打击了越 为阮朝正使“赴清廷请封”回国后写的一首七言长
南国内外的统治势力, 但是由于受到时代条件的 诗, 全诗 290 句, 1630 字, 详尽叙述了由越南经广
限制, 越南人民反帝反封建的主要任务未能在近 西 、湖南、湖北 、河南 、河北到北京旅途的见闻与感
代史上完成 。 受, 与阮攸的《北行杂录》相辉映 。诗中所云 : “大观
文学是社会现实的反映。 近代中越文学的题 最是岳阳楼, 千古雄文推范老”, “汤阴岳庙松楸古,
材与两国的革命任务一样, 其主要内容是反帝反 正气昂昂弥宇宙”等等, 也与阮攸歌颂屈原 、杜甫
封建的 。笔者认为, 近代中越文学交流可分为两 一样, 反映了越南文人学者对中国历史 、文学的熟
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 : 1640 —1885 年。 在这一个 悉和受中国文化影响之深 。
阶段中, 中越存在着宗藩关系 。 中越两国文学继 越南许多文学家以中国文学作品为蓝本, 写
承了古代文学的优良传统, 相互学习, 取长补短 。 成新的喃字作品 。 阮攸《金云翘传》 以青心才人编
两国文学家的主要任务是反对封建制度, 写出了 著, 金圣叹批点的小说《金云翘传》为蓝本, 移植为
许多反封建专制的文学作品 。 中国文学名著有曹 喃字名著《金云翘传》 。 阮攸站在封建制度的受害
雪芹的《红楼梦》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 、吴敬梓的 者一边, 满怀着无限怜悯和深刻同情有力地控诉
《儒林外史》等 。 越南有《金云翘传》 、《皇黎一统志》 了社会上的残暴势力, 他的整个作品是一部强有
等。 越南作家较多地借鉴中国文学作品 。 第二个 力地控诉封建制度的起诉书 。 [ 1] ( P480)
郑陈琨从中国
阶段 :1886 —1918 年 。在这一个阶段中, 中越两国 文学中吸取营养又广采乐府, 创作了长诗《征妇吟
人民在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相互同情, 相互支 曲》, 被视为“越南第一流奇书” 。 [ 7] ( P150)
阮嘉韶的代
持。 两国文学家写下了大量的反帝爱国的作品 。 表作是喃字双七六体长诗《宫怨吟曲》, 借汉代班
中国有《官场现形记》 、《饮冰室文集》 、《中国魂》 、 婕妤而写越南宫女之哀怨痛苦, 在文字上“千锤百
《警世钟》 、《猛回头》 、《狮子吼》等, 越南也有反帝的 炼, 语语惊人” 。《宫怨吟曲》与《征妇吟曲》 并称为
《琉球血泪新史》 、《越南亡国史》等爱国作品 。 黎末越南两部伟大的作品 。 阮辉似( 1743 —1790)
借鉴中国小说《花笺记》, 创作了六八体喃字长诗
　　二 、近代中国文学向越南的传播
《花笺记》, 全诗长 1886 句, 熟练运用中国典故又保
　　清代中越文学交流频繁 。 雍正皇帝向越南使 持 18 世纪越南语的精华, 是越南重要的古典名
臣赐书三部: 《佩文韵府》 、《渊鉴类函》 、《古文渊 著。 [ 5] ( P178 )

鉴》 。 清代中后期, 中国文学作品继续输入越南 。
[ 4]
中国汉文诗在越南继续流行 。 在整个近代史
　第 3 期
上, 越 南 的 文 人无 不 熟 读 中国 诗 词 。 黎 贵 惇
( 1725 —1784) , 仕于北郑诸王时期, 身居相位, 被称
为“越南的王安石”, 有人估计, 他的编著多达 50
种, 在史学 、文学 、哲学 、天文学 、地理学等方面很
有成就 。在文学上, 他著有诗文集《桂堂诗集》 、《桂
堂文集》, 《见闻小录》是他广泛涉及越南李、陈 、黎
三朝文史的一部笔记 。他还编有《全越诗录》 ( 共
录汉文诗 897 首) 和《皇越文海》 。 [ 5] ( P184)
嘉韶 、阮攸等人和后来的潘佩珠等人均是越南杰
出的诗人。
中国历史小说《三国演义》对越南历史小说
《皇黎一统志》影响巨大 。《皇黎一统志》又名《安南
一统志》, 大约写于 18 世纪末 19 世纪初, 相当于中
国清代乾隆末年到嘉庆年间 。 全书共 17 回, 约 12
万字 。 从内容上看, 这部历史演义反映的是公元
18 世纪末期黎郑王朝内部的斗争史 。 小说开始于
郑王森宠信邓妃, 废嫡立少, 致骄兵为变, 卒招西
山之兵, 灭郑扶黎 。因朝廷空虚, 郑氏诸王再次向
皇帝要权, 黎氏少主重用权臣阮整, 与南方军发生
冲突, 阮整被杀 。少主昭统帝逃出京城, 沿途招募
义勇与北平王阮平对抗, 为南方军所败, 最后不得
不向清政府求救, 乾隆皇帝命孙士毅南下扶黎 。
孙士毅兵败, 昭统帝逃到南宁 。 由于清政府承认
阮氏政权, 昭统帝郁郁而死 。不久, 另一阮氏打败
阮平之子, 越南自此统一 。《皇黎一统志》作者为
越南汉文作家吴时志 、吴悠 、吴任三兄弟, 在创作
思想上受中国历史演义的影响颇深, 尤其是明显
受到《三国演义》的影响 。 书中一些地方还直接引
用了《三国演义》的故事, 例如第五回叙懿宗“常按
三国图, 使宫人被戎服执戈矛, 分蜀、魏 、吴三阵,
教之坐作击刺, 以供闲兴”[ 8] 。 可知小说作者颇熟
悉《三国志》和《三国演义》 。 从小说的创作思想来
看, 与《三国演义》相似, 都表现在强调天命观和宣
扬正统观上 。 在艺术上与《三国演义》比较也有相
似之处 。一是采用了《三国演义》的章回小说结构
形式 ; 二是在全书的开头, 以及在在各章回的开头
和结尾也有共同点。 两书在全书结构线索上也颇
近似 。《三国演义》以蜀 、魏 、吴三国的矛盾斗争为
基本线索, 而《皇黎一统志》先是围绕黎、郑两家的
矛盾, 灭郑之后则围绕北方的黎氏政权与南方的
阮氏政权的矛盾来开展叙述 。 总之, 两书都是围
绕着国家政权即皇权斗争这一线索而展开的。
简论近代中越文学交流 91
华侨积极参与越南的文化事业, 传播中华文
化, 为中越文学交流做出了贡献 。如阮朝初年, 祖
籍福建长乐的第二代华侨郑怀德, 曾任阮朝的户
部尚书、礼部尚书和钦天监事务。 阮朝“ 中兴初,
多蒙简注”[ 9] , 为阮朝初年各项制度的创建立下了
功劳 。而且, 郑怀德又充作阮朝入清求封使节, 为
清 、阮关系的确立做出了贡献。 郑怀德“文学语
郑陈琨 、阮 言”造诣非浅, 为阮朝有名的儒臣 。 他一生著述颇
丰, 代表作有《嘉定通志》 、《民斋诗集》 、《北使诗集》
等 。 另外, 祖籍广东的吴任静, 也是第二代华侨,
曾与郑怀德一道奉使中国 。 1812 年开始, 他任工
部尚书, 平素工于诗词, 作品被收入《嘉定三家诗
集》中 。祖籍福建漳州的潘清简, 也是阮朝著名的
文臣之一, 仕于明命朝, 历任礼部尚书兼国子监事
务 。 潘清简还是越南著名的历史学家, 他曾主持
编撰了《越史通鉴纲目》和《历朝宪章类志》等重要
历史著作 。
清代末期, 中国出现了戊戌变法运动。 两位
维新派的领袖康有为 、梁启超的著作, 传入越南,
为当时越南的士大夫所熟知。 由于《饮冰室文
集》, 特别是梁启超的《中国魂》, 那种激情澎湃淋漓
尽致的宣传文笔, 颇有鼓动力量, 对于当时的越南
士大夫的思想, 曾经起了巨大的震撼作用 。 [ 8] ( P112)
中国维新派的书刊早在 1897 年就已经传入越南。
戊戌变法前后, 《中东战记》 、《普法战争》 、《戊戌政
变记》 、《中国魂》 、《饮冰室文集》 、《新民丛报》 、《进
化论》 、《民约论》 、《法意》等书刊传到越南, 使原来
接受旧式教育的越南知识分子接触到西方资产阶
级的自由 、平等的民主思想。 康 、梁提倡变法维
新 、救国图存的主张, 在越南爱国知识分子中间发
生共鸣。 维新派的报刊, 通过在越南的华侨社区,
迅速在越南传播开来。[ 6] ( P350)
法国侵占越南后, 越南的一部分文绅或士大
大, 在“勤王”的旗帜下, 掀起了抗法救国运动 。 这
些士大夫都精通汉文, 写下了不少诗歌和散文, 表
达了对法国侵略者的仇恨, 以及他们的忧国报国
之情 。阮光碧的《渔峰诗集》, 共有 97 首汉文五言 、
七言诗, 生动地记录了勤王运动, 也道出了诗人的
爱国心声 。 潘廷逢( 1847 —1895) 是勤王运动的主
将和学者, 他所作的汉文诗, 充满忧世之情, 如《绝
命诗》 :“九重重驾开山外, 四海人民水火中 。 责望
愈隆忧愈大, 将门深自愧英雄 。 ” 便是传诵一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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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 。 东京义塾的教授, 也多熟悉汉文和古籍者, 也输入中国, 大大有利于中国文学的发展和中越

他们的作品的基调仍然是深厚的爱国主义 。 两国人民的友好往来。
在 20 世纪初, 潘佩珠是越南文坛上著名的大 二是越南华侨在近代中越文学交流中起到了
家, 他的主要汉文作品有《琉球血泪新史》( 1903) , 桥梁作用 。 如上文中提到的郑怀德 、吴任静、潘清
《越南亡国史》 ( 1906) , 《海外血史》 ( 1906) , 《狱中 简等人是越南文坛精英人物, 他们精通中国文化,
书》( 1913) 等 。他的越文作品有《巢南文集》 、《国音 运用汉语或写诗词或编撰史书, 为文学交流做出
诗集》等 。潘周桢( 1872 —1926) , 汉文诗和国音诗 了贡献。
都写得很好, 善于用诗歌宣传新思想, 批评时弊, 三是近代越南文学作品借鉴了中国文学作品
如《题至诚通圣》 、《哭杨长亭早殁》[ 5] ( P366 -367) 。 的成功经验, 有许多作品取材于中国文学作品。
越南历史小说《皇黎一统志》在创作思想上受中国
　　三 、越南文学输入中国
历史演义的影响颇深, 尤其是明显受到《三国演
　　阮攸《金云翘传》传入中国 。 阮攸用越南六八 义》的影响 。 阮攸《金云翘传》以青心才人编著, 金
体民歌形式写成的这部小说, 不仅在越南家喻户 圣叹批点的小说《金云翘传》 为蓝本, 移植为喃字
晓, 而且又由喃字翻译成中、英 、法, 俄 、德、日等国 名著《金云翘传》 。此外, 如《林泉奇遇》取材于中国
文字, 从越南文坛登上世界文学的宝座, 影响极其 唐朝传奇《孙恪传》和元杂剧《孙恪遇猿》, 《苏公奉
深远 。《金云翘传》主要讲金重与王翠云 、王翠翘 使传》取材于中国的《苏武传》, 《王嫱传》 取材于中
的悲欢离合的故事, [ 10] ( P107) 为中国文学界所熟知 。 国的《汉宫秋》 、《西京杂记》, 《潘陈》取材于中国的
越中友好协会会长裴杞曾说 : “阮攸翘传, 取材于 《玉簪记》, 《西厢记》取材于中国的《西厢记》 等, 都
中国小说。 黄先生作品, 从越文译出, 中而越越而 是越南喃字文学中的成功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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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一声哭, 即已相知 ;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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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 1960 .
越南, 对越南维新派思想的形成和越南人民爱国 [ 责任编辑 :
章 　金]
心的发生, 起到了推动作用 。同时, 越南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