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时代建筑 Time+Architecture 2022/1

DOI:10.13717/j.cnki.ta.2022.01.005

司桂恒 屈张 SI Guiheng, QU Zhang

开放街区“领域性”后评估指标初探
基于社会效益维度的后评估体系延伸

Preliminary Study on Post-Occupancy Evaluation Index of

"Territoriality" in Open Block
Extension of Post-Occupancy Evaluation System Based on the Dimension of
Social Benefits

摘要 领域性是维持居民社区认同、实现社区共治的
重要保证。开放街区意味着部分私人领域向城市居民
共享。随着开放街区政策导向加强，关于领域的矛盾
日益显现。因此，如何评估街区领域性成为检验开放
街区优劣的重要依据。领域性作为社会效益维度的评
价，在当前的后评估工作中较少讨论。文章通过对国
内外关于领域性研究的综述，结合优秀的开放街区案
例，梳理了开放街区领域性的五个后评估属性，初步
探索了基于领域性的后评估指标体系，并进行了后评
估方法的汇总，旨在完善后评估工作中关于社会效益
评估的薄弱环节。同时，该研究对于未来中国开放街
区如何塑造宜居环境、推动城市更新提供一定的参考。
关键词 开放街区 ；领域性 ；后评估 ；社会效益
ABSTRACT Territoriality is an important foundation
for maintaining community identity and realizing
community co-governance, while an open block
means that the private sphere is shared by citizens.
With the strengthening of open block policy,
contradictions become increasingly prominent.
How to evaluate whether a community has shaped
territoriality becomes an important indication to test
the merits and demerits of an open block. However,
territoriality as a social dimension of evaluation
is rarely mentioned in current post-evaluation
work. Through the review of territoriality research,
combined with cases of open block, this paper sorts
out five post-evaluation attributes of territoriality,
preliminarily explores the territoriality-based post-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summarizes some
methods, aiming to improve the weak point of social
benefit evaluation in the current post-evaluation
system. At the same time, it provides some reference
for how to shape a more livable environment and
promote urban renewal.
KEY WORDS Open Block; Territoriality; Post-
Evaluation; Social Benefit
中图分类号 ：TU18; TU689; TP1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684X(2022)01-0020-08

1 引言：开放街区的缘起与领域性后评估的意义 了“窄马路、密路网”的道路布局理念和不再建设封 标背后与居民感知之间的关系。而针对“领域性”，

1.1 开放街区研究背景与必要性
中国目前的街区模式，仍然保留着苏联引入的居
住小区理论和基本开发单元的痕迹，其封闭的形态对
城市交通形成阻碍，使得大量公共空间无法发挥价值，
消极的围墙界面也使得城市活力丧失。随着史密森夫
妇（Alison Smithson & Peter Smithson）对《雅典宪章》
[1]
中的大功能分区提出质疑 ，许多学者开始将目光放
在城市的活力上，其中克里斯蒂安·包赞巴克（Christian
de Portzamparc）探讨了“开放街区”理论。
“开放街区”
作为反对效率主导与大面积分区的规划设计，强调街
区围合但不封闭，沿街立面连续多变，提出了密度和
小路网的重要性，开始强调物理空间可以带给市民的
[2]
社会价值 。
中国近年来对于开放街区的强调，也从各类政策
文件中可见一斑。2016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
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便明确
闭小区的要求；2016 年《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 国外学者已经有了较长时间的关注，发展出许多可供
2035）》将小街区作为社区目标 ；2018 年《城市居住 参考的理论体系，中国的开放街区研究需要对“领域
区规划设计标准》进一步明确了对于开放街区和路网 性”的评估属性进行更全面的总结与梳理，建立领域
密度的要求。此外，对于开放街区的研究近年来也不 性后评估的研究框架，才能为日后开放街区的推广提
断涌现。 供更全面的参考。
1.2 开放街区领域性后评估的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因此，本文通过对国内外的街区领域性研究进行
然而，真正实现开放街区这一目标，仍面临着巨 梳理，归纳居民领域感的空间影响因素，并初步提出
大的挑战，城市管理者和设计师难以解决的问题之一 领域性后评估框架，以期为日后的研究和评估工作提
便是居民的意愿问题。不少居民对于开放街区的接受 供借鉴。
程度偏低，其关键的因素在于私人空间向公共空间的
解构使得其领域感受到了影响。这也就意味着，处理 2 街区“领域性”国内外研究综述
[3]
街区开放的问题，就必然要慎重处理领域性问题 ， 街区领域性的研究始于 20 世纪 60 年代。起初，
而如何评估一个开放街区能否给居民提供足够的领域 此类研究主要针对现代主义思潮下以效率为主导的城
感便至关重要。纵观中国当前的后评估研究，对于物 市更新及郊区化中产生的面貌同质、缺乏人本考虑、
[4]
理空间的技术性指标探讨较多 ，对于社会效益关注 犯罪率上升等问题，以保护性措施为主 ；而后现代对
较少，且大多数研究指标选取偏重表征，较少关注指 于多元化及交往的强调，使得领域性研究逐渐衍变为

对于塑造交往空间、打造社区联结效应的积极尝试 ；
而随着评估手段的多元化与大数据的发展，当代领域
性研究进入了“多感知领域性评估”阶段，研究的维
度和指标的丰富程度都大幅增加。本章节希望通过梳
理上述研究，辩证地思考其理论核心及研究中需要补
充的内容，为进一步建立完善的领域性后评估指标做
铺垫。
2.1 防卫空间——分隔限定空间领域为代表的保护性
措施
保 护 性 措 施 以 美 国 学 者 奥 斯 卡 · 纽 曼（Oscar
Newman）的“可防卫空间”（Defensible Space）为
代表，衍生出大量研究。可防卫空间是住宅空间的
一种模式，它通过创造保护自身社会结构的物理空
[5]
间来抑制犯罪 ，以此为切入点的研究主要关注的
指标如下（见表 1）。
然而，也有部分学者对于该理论提出了质疑，一
方面，因为防卫空间的理论过度关注分隔与限定，很
容易造成社会的隔离与封闭区域的出现 ；另一方面，
虽然该理论提出了许多值得参考的空间要素，但缺乏
对于社会维度和人的感知的探讨 [6]。此外，该阶段的
研究方法也较为单一，多为结合案例的描述性语言，
理论方法应用较少，因此尚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2.2 犯罪预防理论——从封闭的空间限定到开放的社
区联结与认知
针对防卫空间的批判也催生了新的理论体系出
现， 即 犯 罪 预 防 理 论（Crime Prevention Through
Environmental Design ，简称“CPTED”），虽然该理
论旨在预防犯罪，但基于犯罪心理和居民对于领域感
的认知研究有效弥补了防卫空间理论的不足。CPTED
几经发展，可以总结为两方面的研究 ：一是传统的物
理因素、二是社会因素导致的空间要素（见表 1）[5-12]。
该理论对于传统物理因素进行了大量的实证，也
初步证明了许多物理因素的有效性。在社会维度上，
开始强调社区联结、居民交往带来的重要作用，并以
此为基础提出了对于空间的要求。但在验证这些理论
的方法上，仍然多采用实地观察与数理统计相结合的
方式，评价中也多为诊断式陈述，尚缺乏更加系统完
善的评估方法。
2.3 多感知领域性评估——空间与认知评价的结合
经过一系列理论的发展，当代的街区领域性评估
结合物理空间维度和认知维度，关注人的认知与物理
空间之间的关联，且在方法技术上有较大的发展。但
相比之前的研究，当代的研究对于维度选取关注较少，
多为针对某项指标在方法技术层面的发展，对于理论
基础的分析较少，尚缺乏整体的框架（见表 1）。
国内外对于街区领域性研究的综述表明，开放街
区的空间研究的确可以影响人的领域感，这对于维护
社会稳定、创造社会效益是十分重要的。纵观研究过
程，可以分为三阶段 ：其一，以限定空间为基础的防
卫理论阶段 ；其二，以开放的社区联结为特征的理论
阶段 ；其三，多感知评估的方法阶段。但需要指出的
时代建筑 Time+Architecture 2022/1 21
是，当前对于开放街区理论阶段的整体框架和属性分
类梳理较少，而评估又着重于技术方法层面，因此如
何完善街区领域性的评估维度、提出后评估框架仍有
待总结梳理。
3 当代开放街区领域性五个后评估属性及案例研究
经过对国内外街区领域性的研究的分析，本节初
步对于部分理论的核心要素进行了归纳总结，并结合
开放街区的要求，提出领域性的五个后评估属性，分
别是 ：边界控制、产生象征意义分隔、促进通视与监
视、促进社区联结、居民感知（见图 1）。同时，以
国内外的开放街区为例进行初步验证。
3.1 领域性的五个评估属性简介
其一，边界控制。边界一直都是各阶段研究中最
为强调的元素，而在开放街区中，刚性物理约束的消
解必将对柔性的过渡有着更高的需求。作为连接公共
场地和私人建筑的过渡性空间，合理的退线，适当的
限定，使得空间足以提供给市民使用，又能与公共空
间实现一定程度的隔离，作为领域的暗示是十分必要
的，如灰空间、景观绿地、高差等，如图 2 所示。但
在过渡空间与建筑单元或组团相连接的出入口空间，
则应进行明显的区分和更明确的限定，如内嵌式入口、
门廊、矮墙、台阶等空间元素。
其二，产生象征意义的分隔。象征意义的分隔注
重视觉体验带给人的心理感受，通过部分能够唤起对
场地认同的颜色、材质或具有特色的物件，或者营造
尺度风格不同的公共空间，使人感到熟悉与安全。不
同的风格处理也能作为领域的暗示，对于访客而言也
能使其潜在地意识到领域的变化，实现象征意义的分
隔。此外，部分街区也会在公共空间的入口、街区与
主干道相邻的入口等位置设置有特色的艺术物件等，
增强领域性暗示。
其三，促进通视与监视。通视与监视包括自然监
视和正式监视，其中自然监视主要指在重要空间节点
上的视觉开敞程度，减少隐蔽角落的出现，以及通过
可能带来视线的建筑元素（如窗户、阳台、通透立
面）的合理配置给访客被观察的心理暗示 ；而正式监
视主要是指监控设备等安全设施是否合理覆盖了街区
空间。
其四，促进社区联结。街区、社区内居民的互相
了解，是在人的感知层面促进领域感，增强开放街区
领域性的重要基础。封闭街区导致了大尺度单一功能
片区，居民往往需要出行较远距离才能实现部分日常
需求，消极的围墙界面也降低了行人在街道上的活动
潜力，不利于步行与社区联结。开放街区应着眼于提
高街道品质，提升居民出行机会，创造居民互相了解
的场所。小尺度的街区与混合功能的用地能够促进短
距离出行，增加居民步行活动的潜力，而街区中合适
的公共空间、合理的街道空间尺度与能让居民休闲放
松的城市家具则能提供给居民驻足的机会，可以增强
居民间的互动，因此空间能否促进社区联结也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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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街区“领域性”国内外研究综述汇总
Table1. Summary of research review on "territoriality" of community

理论关注点 核心解释 空间处理手法

[5]
创造可感知的领域需要通过边界的设计来进行 ；
空间应分为公共、半公共半私密、私密三个等级 传统封闭大门，围墙；柔性边界理论[5-7]，
明确的空间边界
的空间，半公共半私密，即边界空间提供的过渡 如门廊、绿化、小路、高差。
作用影响领域感[5]。

街道上的人可以作为不安全因素的监视以提高安
防卫空间——分隔限 促进公共空间建设；
全感[8]；
定空间领域为代表的 环境监视的可能 阳台、开窗及建筑布局带来的视线关
私人领域中的通视作用和可探查性对于领域感的
保护性措施 系。
促进。

领域是个人或集体身份的延展，具有个人或集体 1
有特点的外观/象征性 特色的空间是领域感的重要因素[5]； 房屋的外立面颜色、艺术物件、
的界限 无明显表征意义的元素，如特殊的雕塑等相对于 标志物。
禁止牌更加有用。

围栏、公共入口的通视、街道照明、象
与可防卫空间关注点类似；
传统的物理因素 [9]
征意义分隔、闭路监控和访客系统的覆
增加了对于安全设备等物理因素的关注 。
盖。
犯罪预防理论——从
封闭的空间限定到开
鼓励社会活动和塑造领域感之间的关系，社区联
放的社区联结与认知 小广场等公共空间的占比、高密度和混
社会因素导致的空间 结理论；
合用地、近人尺度的街道和小街区、商
要素 鼓励居民的社交活动，促进短距离出行进而增加
[10]
业用地的触媒作用。
居民相遇的机会，增强社区内聚力 。

梳理并验证了鼓励偶遇和感官体验的重要意义；
公共空间系统；柔性边界，如门廊、绿
验证了柔性边界的重要性； 2
关注人认知的趋势 化、小路、高差；
安全感、隐私感、占有感、防卫性及满意度构成
使用者反馈评价。 1.开放街区领域性后评估属性
领域感认知。
2. 边界控制的部分手段示意
多感知领域性评
传统物理空间评估方法，如照明测度、尺度测度；
3. 案例鸟瞰图对比
估——空间与认知
城市形态学为代表的评估方法，如空间句法、城
4. 四个案例中的一些典型特征
评价的结合
市网络分析法、形式句法；
关注多元的空间细节，不同方法针对某
方法技术上的更新 人视模拟为代表的评估方法，如街景图片语义
一细节展开。 1. Attributes of territoriality post-evaluation in open block
分割、视线分析法[11]；
2. Methods of boundary control
人因工程学为代表的评估方法，如可穿戴生理传
3. Comparison of aerial views of the cases
[12]
感、虚拟现实 。
4. A few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ases

开放街区领域感塑造的重要组成。 将参考现有的后评估体系进行补充完善。当前中国针
其五，居民感知。居民感知则更加偏重于居民满 对公共建筑的后评估体系仍较多侧重于物理空间和性
意度的调查，通过居民本身对于不同方面指标的满意 能绩效，对领域性一类的社会维度指标关注较少。而
程度进行验证和判断，结合部分深度访谈可以更有针 对于领域性后评估的补充，一定程度上可以提升后评
对性地发现街区设计的问题，提出针对性的策略。 估体系的完整性和综合性。
3.2 结合国内外案例的领域性评估分析 4.1 开放街区领域性后评估指标梳理
针对 3.1 中对领域性评估属性的归纳，本小节将 目前中国较为成熟的体系为大型公共建筑的后评
结合国内外的开放街区案例对各个后评估属性上的表 估指标体系，如表 3 所示，其指标分别以物理空间
现进行总结，对于不同后评估属性进行设计实例的简 尺度为纵轴、性能绩效与全生命周期为横轴展开 [14]。
要分析（见图 3、图 4、表 2）[13]。整体而言，各个 而开放街区领域性的后评估属于社会维度的评价，因
后评估属性的确都在优秀的开放街区案例中得到了 此参考原后评估体系的构建方式，在横轴上补充设置
重视。 领域性维度，并将上述属性与物理空间尺度的纵轴进
经过对上述国内外品质较好的开放街区案例的梳 行指标匹配，得到作为领域性后评估的初步指标体系
理，可以发现各个街区均在这些后评估属性上有着针 （见表 4）。
对性的应对，创造出了令人更加有归属感的社会环境， 该体系中，横轴重点补充领域性维度，并以上述
初步验证了五项后评估属性的可应用性。 属性作为后评估细分项。其中，虽然居民对于领域性
的主观感受是领域性的重要属性之一，但原有体系已
4 开放街区“领域性”后评估指标及方法探索 存在使用者反馈维度，故可以考虑在进行综合评估
针对上文对于领域性后评估属性的建构，本章节 时，在其中增加关于其他维度满意度属性的问题一并
3
 时代建筑 Time+Architecture 2022/1 23

表2. 开放街区案例领域性要点总结
Table2. Summary of the key points of "territoriality" in the cases

基本信息与评估属性 巴特利公园城市片区 艾丁顿社区 幕张新都 安亭新镇

地点 美国纽约 英国剑桥 日本千叶 中国上海

整体开放；
一致性
采用绿化、小型景观等柔性手段对私人领域的边界进行限制。
边界控制
采用门廊等灰空间 采用台阶台地 采用拐角式入口、内 采用门廊和嵌入式入口
差异性
强化领域。 强化领域。 嵌式入口强化领域。 强化领域。

不同的建筑组团屋顶形式差别；
一致性 - -
不同建筑组团立面颜色与细节差别。

象征意义 采用层级设计导则的形式，
尺度不一、风格差异
的分隔 采用三段式设计导则统一整
差异性 的庭院连接不同组 - -
体风貌，每个地块由不同建
团。
筑师创作。

一致性 整体街区规划规整，街阔完整，视线开放度高。

通视与监视 通过底层几乎布置商业和公 开放广场作为视觉引导的公

建筑二层设置外廊， 立面中阳台比例高，
差异性 共空间保证人流，创造潜在 共空间体系，保证人流，创
创造潜在通视。 创造潜在通视。
通视。 造潜在通视。

街区尺度较小，基本控制在100 m以内；
混合功能布局，引入多元非居功能；
促进社区联结 一致性
组团内部设置丰富的公共开放空间；
大量且满足各种需求的城市家具。

展开。在框架中，将居民感知与使用者反馈进行了结 小节将对其技术方法进行探讨。
合。纵轴参考了物理空间尺度，同时根据纽曼等人的 4.2.1 直接量化的空间设计影响因素
领域限定理论，将原本的场地、单体和专项维度进一 对于直接量化的指标，不同的技术方法对于同一
步扩展为场地尺度、边界尺度、建筑尺度和专项，边 指标的定义及计算方式均略有不同，在后评估方法的
界尺度作为“半公共半私密”空间的呼应，一定程度 选择上应当结合实际的需要进行，本小节提出部分常
上弥补了原有体系对于公私空间边界关注尚不足的缺 用的后评估方法（见表 6），并进行简要的概述。
陷。不同领域性属性与物理空间尺度的交汇处即为该 视觉开放度主要为依据计算机工具，结合场地建
尺度在该领域性属性下的评价指标。 模分析在场地的不同位置可以看到场地内其他位置的
4.2 开放街区领域性后评估技术方法流程 多少，进而判断场地整体的视觉开放效果以及诊断出
针对一系列后评估指标，如何进行评估则是需要 是否有部分区域为较为危险的盲区，并进行改善，图
进一步探讨的问题。针对上述 15 项指标，可以就其 6 分别为 Depthmap 和 Isovist 的视觉开放模拟。视域
具体评价方式，分为可以直接量化评价的指标项，以 内通视元素占比则可以通过对于街景图片的机器学习
及需要定性评价即间接量化的指标项（见表 5），本 与语义分割，通过判断窗户与玻璃立面、阳台等不同

1. 纽约巴特利公
3. 千叶幕张新都
园社区

采用门廊等灰空间强化领域 组团内部设置丰富的公共开放空间 混合功能布局，引入多元非居功能 街区尺度较小，基本控制在 100m 以内

2. 剑桥艾丁顿社
4. 上海安亭新镇
区

采用绿化、小型景观等柔性手段对私人领域的 开放广场作为视觉引导的公共空间体系，保证人流，
建筑二层设置外廊，创造潜在通视 不同建筑组团立面颜色与细节差别
边界进行限制 创造潜在通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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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中国大型公共建筑的后评估指标体系
Table3. Post-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public buildings in China

领域性（属于社会维度） 性能绩效 时间维度

空间维度/后评估维度
边界控制
象征意义分隔 通视与监视 社区联结的促进 使用者反馈等 其他维度

A11以公共空间为触媒
A1 的混合布局
- - - 满意度 ……
布局 A12公共空间的占比
A 及可达性
场地尺度
A2 A21近人尺度的街道
- - - 满意度 ……
交通 ·A22小尺度街区

A3 A31不同风格、尺度 A32
- - 满意度 ……
环境 的公共空间 视觉开放程度

B B1 B1是否采用合理
- - - 满意度 ……
边界空间尺度 过渡空间 的过渡手段

C1 C11建筑材质、立面
- - - 满意度 ……
外观 的统一性
C
建筑尺度
C2 C22立面阳台、窗户
C21出入口位置 - - 满意度 ……
空间 的通视效果

D1 D11具有特色的艺术
- - - 满意度 ……
标识 物件、标志物
D
其他专项`
D2 D12街道照明情况
- - D14充足的城市家具 满意度 ……
设施设备 D13闭路监控的密度

表4. 领域性后评估的初步指标体系
Table4. Preliminary index system of post-evaluation in the dimension of territoriality

性能绩效专题维度 时间维度
总结
空间绩效 使用者反馈 建筑性能 规划立项 策划与设计 施工建造 使用与维护

场地评估情况
A场地 · · · · ·
建成环境物理空间维度

总结
5
单体评估情况
B单体 · · · · · ·
总结

专项评估情况
C专项 · · · ·
总结

……

空间绩效 使用者反馈 建筑性能 规划立项 策划与设计 施工建造 使用与维护

总结 总结 总结 总结 总结 总结 总结

元素在街景内像素的占比获得，部分研究已经可以达 能否由其他空间便利到达，从而暗示了公共空间的活 5. Depthmap和Isovist的视觉开放度模拟

6. MXI指数示意图
到识别窗、阳台等的精度（见图 6）。 动潜力。而可步行性指数的定义在不同学者处有较大
7. 可达性指数示意图
MXI（The mixed use index）指数由范 · 登 · 霍克 差别，目前主要有以步行空间与车行空间的面积占比
（Van den Hoek）提出，用于表示区域内用地的混合 计算 [16]，或通过单位标准化后的公式计算，如劳伦 5. Visual openness simulation in Depthmap and Isovist
6.Diagram of MXI Index
程度，由不同功能类型的用地所占总用地的比值进行 斯 · D · 弗兰克（Frank L D.）等人提出的 WAI=2* 标准
7. Diagram of Reach Index
界定（见图 6），在开放街区中，可以对于居住、商业、 化道路交叉口密度 + 标准化居住密度 + 标准化零售
公共空间等空间门类进行计算其比值得到（如居住、 建筑容积率 + 标准化混合用地指数。前者注重步行
工作及设施用地的百分比值）[15]，单一居住功能必然 空间的面积需求，通过加大步行空间的方式促进社会
得到的指数较低，该指数的引入也可以有效鼓励商业 交流机会，而后者注重多维影响因素对于步行的促进
和公共空间积极与街区内的居住空间协同发展。 作用。
可达性指数由与路网研究相关的城市形态学学者 有效街道宽度与街道高宽比则是传统的空间后评
提出，表示以某点为目的地、在给定的路程范围内可 估方法，在此不做过多赘述。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常
以达到此点的其他点的数量（见图 7）。在城市路网 用的后评估手段并非定式，还需要学者在研究中根据
系统中，该指标常用于研究公共空间是否设置合理， 评估项目的实际情况加以甄选，选择效率更高、能反
 时代建筑 Time+Architecture 2022/1 25

6
表5. 领域性后评估的初步指标量化项
Table5. Preliminary quantifiable indexes

属性 指标 是否存在直接量化方法 具体评价指标

A11社区的混合布局 是 MXI指数

A12公共空间占比及可达性 是 空间占比；可达性指数

社区联结的促进 A21近人尺度的街道 是 有效街道宽度；街道高宽比

A22小尺度的街区 是 街区尺度、可步行性指数、道路交叉口密度

D14充足的城市家具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B1领域过渡手段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边界控制
C21出入口位置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A31不同风格尺度的公共庭院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象征意义的分隔 C11建筑外观的统一性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D11具有鲜明特色的艺术物件与标志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A32视觉开放程度 是 视觉开放度

C22立面阳台窗户的通视效果 是 人视域内窗户与阳台的占比
通视与监视
D12街道照明情况 是 街道照度/路灯密度

D13闭路监控的密度 是 监控覆盖占比/设施密度

居民感知 *居民满意度 否 定性评价/打分化

表6. 领域性后评估量化指标及技术方法
Table6. Quantifiable indexes and methods

具体后评估指标 数据来源 技术工具方法

视觉开放度 场地模型 Depthmap/Isovist/Visual Graphic Analysis

视域内通视元素占比 大数据街景图片 图像语义分割

MXI指数 街区用地占比 ArchGIS

可达性指数 路网轴线 Urban Network Analysis、ArchGIS等

可步行性指数 路网轴线/大数据街景图片 Depthmap/图像语义分割

街道高宽比 场地模型 ArchGIS

有效街道宽度 场地模型 ArchGIS

映项目真实情况的方法技术。 间要素进行量化。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希望对于全指
4.2.2 需间接量化的空间或认知影响因素 标综合评估，其他可直接量化的数据也应当进行标准
此外，指标项中还存在一些与空间处理手段相关， 化处理，将其量化的评估阈值与估值的范围相对应。
但不能直接量化评价的属性。目前常用的方式为抽象 4.2.3 综合评估流程及权重计算
[17]
估值法 ，将不同属性依据评估要点进行高低估值， 在得到各个指标分项的标准化评估结果后，需要
每项估值代表该指标是否，或在何种程度上满足了评 根据各个分项的权重进行综合评价。目前主流计算各
价要点。以 2 分估值法为例，本节对于间接量化指标 个分项权重的方法包括德尔菲法、AHP 法、正负评价
进行了评估要点提炼（见表 7）。 法、熵权法等。以 AHP 法为例，本文通过专家比较

7 通过抽象估值法，可以对一些难以直接评价的空 的方式，由建筑学背景的 57 人参与评价并构建判断

26 时代建筑 Time+Architecture 2022/1

矩阵（其中 25 人为同济大学“开放与共享 ：面向青 引用自YE Y, YEH A, ZHUANG Y, et al. "Form Syntax" as a contribution Synopsis
to geodesign: A morphological tool for urbanity-making in urban
年的居住社区”设计课程的教师与学生），计算得到 (1) Introduc tion: The impor tance of POE on
design[J]. URBAN DESIGN International, 2017, 22(1): 73-90.；图7
各项指标权重，如表 8 所示，以供参考。在得到权重 引用自Sevtsuk A , Mekonnen M . Urban network analysis. A new territoriality and the history of open commun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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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287-305）
性计算，并得出社区在领域性上的综合表现，完成综 tendencies of building open blocks in China. Then there's
合评估（见图 8）。 the sociological issue of citizens' territoriality clashed with
参考文献 ：
the city's engagement in the promotion process. 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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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领域性与城市共享之间的矛盾，针对当前空间 evaluation work, so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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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评估体系过多关注技术方法、理论基础的建构尚为 [3] 丁夏，黄茵 . 庄惟敏 : 开放社区关键在于如何定义和界定人的
the territoriality evaluation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薄弱的研究现状，就如何评估开放街区在开放共享时 领域空间 [J]. 住区，2016（04）：14-15. the evaluation of open blocks and to the development of
[4] 王紫雯，方适明，王蕾 . 住区可防卫空间与景观特征量化研究 [J]. evaluating the social dimension in POE.
满足使用者的领域感进行了国内外综述分析，并初步
新建筑，2013（05）：139-143.
提出领域性的五个后评估维度，分别为边界控制、象 (2) A review of domestic and foreign research on
[5] NEWMAN O. Defensible Space: Crime prevention through urban
征意义的分隔、通视与监视、社区联结的促进及居民 design[J]. Ekistics, 1973, 36(216):325-332. "territoriality"
感知，并针对这些属性提出具体的后评估指标体系， [6] ELIAS N.The Civilizing Process[M]. Cambridge, MA: Blackwell This chapter divides the research process into
Publishing, 2000.
完善了后评估方法与工具，也进一步弥补了原有的建 three stages based on domestic and foreign studies in
[7] 扬 · 盖尔 . 交往与空间 [M]. 北京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2.
筑后评估中较多关注空间绩效，对于社会效益考虑欠 [8] 简 · 雅各布斯 . 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 [M]. 金衡山，译 . 南京 ： the territoriality of community: the stage of defensible
缺的不足。 译林出版社，2005. measures represented by space separation, the stage
[9] KIM S K. The gated community: Residents' crime experience
限于篇幅，本文重点探讨了领域性后评估属性及 from closed space restriction to open community
and perception of safety behind gates and fences in the urban
指标体系的理论建构，但该体系仍需要大量的实证环 area[D]. Austin: Texas A&M University, 2006. connection and cognition, and the stage of multisensory
节支撑。未来的研究工作将与中国建筑学会建筑策划 - [10] GEHL J. Cities for people[M]. Washington, DC, Island Press, 2010. evaluation. Further, this chapter summarizes the
[11] BATTY M. Exploring isovist fields: Space and shape in
后评估专委会（ASC-APPC）合作，进一步结合具体 theoretical foundation and spatial elements affected
architectural and urban morphology[J]. Environment & Planning
的街区后评估工作进行验证和完善，进行指标体系的 B: Planning & Design, 2001, 28(1): 123-150. by the three stages, refines common design methods,
查漏补缺，并进一步补充社会效益维度后评估的理论 [12] 李辉 . 基于身体感知的城市设计研究与实践 [J]. 时代建筑， and assesses their benefits and drawbacks, providing
2019（4）：6.
框架和技术工具，为中国开放街区与城市发展产生更 a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the POE attributes of
[13] BATTERY PARK CITY AUTHORITY. Battery Park City Resilience
积极的促进作用。 action plan[EB/OL]. (2019-11-15)[2021-11-15]. BATTERY PARK territoriality proposed in the following chapter.
（图表来源：图1、图4、图8、表1、表2、表4~表7由作者自绘； CITY AUTHORITY, https://bpca.ny.gov (3) Five POE attributes of territoriality and case studies
图2根据刘海坤. “开放街区”背景下高层办公建筑退线研究[D]. [14] 庄惟敏，韩默 . 建筑使用后评估——基本方法与前沿技术综
This chapter summarizes the five evaluation
郑州：郑州大学，2017.中图片改绘；图3根据谷歌地图改绘； 述 [J]. 时代建筑，2019（04）：46-51.
表3根据庄惟敏，韩默.建筑使用后评估：基本方法与前沿技术综 [15] 叶宇，庄宇 . 城市形态学中量化分析方法的涌现 [J]. 城市设计，
attributes of territoriality, which are boundary control,
述[J].时代建筑，2019（04）：46-51.图片改绘；图5的上图为作 2016（04）：56-65. symbolic separation, visual communication and
者自绘，下图引用自Shach-Pinsly D . Visual openness and visual [16] 缪岑岑 . 基于街景图片数据的城市街道空间品质测度与影响
surveillance, promoting community connection, and
exposure analysis models used as evaluation tools during the urban 机制研究 [D]. 南京 ：东南大学，2018.
design development process[J]. Journal of Urbanism, 2010.；图6 [17] 贾园 . 建筑外部空间使用后评估 [D]. 北京 ：清华大学，2020.
residents' perception, all of which are based on the

表7. 间接量化指标的2分估值方法
Table7. 2-point valuation method of indirect quantifiable index

具体后评估指标 估值=0 估值=1 估值=2

未设置灰空间、景观绿地、高差等边界限定要素； 通过灰空间、景观绿地等合适的手法进行了限定，
B1领域过渡手段 有所简单限定处理，能够区分领域边界。
或完全简单封闭。 同时保证了开放性与共享性。

出入口使用内嵌、门廊或矮墙限定，保证视线通视
C21出入口设置 出入口简单面向城市，未进行区分。 出入口使用了一定的限定手段，如高差台阶。
同时进行了明确的领域限定。

进行了一定的公共空间设置，但手法趋同， 不同的街区单元的公共空间处理手法有所差别，
A31不同风格尺度的公共庭院 几乎没有公共空间层次。
分辨性不高。 形成了丰富的层次。

建筑外观根据组团进行了一定的区别，但整体 外观在整体协调的基础上通过一定的材质、颜色、
C11建筑外观的统一性 建筑外观没有特殊的处理，没有场地特色。
风貌不够协调统一。 立面元素进行了较好的区分。

在公共空间节点、街区重要进入节点等位置设置了
D11鲜明特色的艺术物件与标志 没有设置任何象征意义的艺术物件。 场地内有部分特色的标志物。
具有特色的艺术物件与标志。

有少量的城市家具，但不满足需求，放置位置 在合适的公共场所或者边界场所设置了美观适当的
D11充足的城市家具 几乎没有城市家具供居民、市民使用。
随意或使用率较低。 城市家具。
 时代建筑 Time+Architecture 2022/1 27

8. 领域性后评估操作流程图示
8. Operational flow of territoriality post-evaluation

表8. 各评估属性及指标权重（注：均已通过一致性检验）
Table8. Weight of each evaluation attribute and index (already passed the consistency test)

一级-评估属性 一级权重 二级-评估指标 二级权重

A11社区的混合布局 0.0515

A12公共空间占比及可达性 0.0533

社区联结的促进 0.264 A21近人尺度的街区 0.0539

A22小尺度的街道 0.0528

D14充足的城市家具 0.0525

B1领域过渡手段 0.1250
边界控制 0.25
C21出入口位置 0.1250

A31不同风格尺度的公共庭院 0.0800

象征意义的分隔 0.244 C11建筑外观的统一性 0.0827

D11具有鲜明特色的艺术物件与标志 0.0813

A32视觉开放程度 0.0603

C22立面阳台与窗户的通视效果 0.0528
通视与监视 0.242
D12街道照明情况 0.0658

D13闭路监控的密度 0.0632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utlined in the second chapter. chapter takes the AHP method as an example to calculate
Referring to great examples of open blocks in the the comprehensive weight and summarizes the operation
United States, the United Kingdom, Japan, and China, process of POE on territoriality.
this chapter also examines the five POE attributes and (5) Summary and outlook
defines some specific spatial solutions. The final chapter serves as a summary of the paper
(4) Indicators and methods of POE on territoriality and proposes that current research still requires a large
for open communities number of empirical works to support it, and that future
Based on the POE index system of large public buildings research should be combined with POE of actual projects
in China, this chapter extends the evaluation dimension and to check for flaws.
adds the evaluation criteria on territoriality. Combined with
the attributes mentioned in Chapter 3, it sorts out specific
evaluation indicators and improves the lack of evaluation on
作者单位：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social dimension in the current POE system. This chapter also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subdivides the indicators into directly quantifiable indicators 上海市城市更新及其空间优化技术重点实验室
and indirectly quantifiable indicators. For the former, it 作者简介：司桂恒，男，清华大学建筑学院 博士研究生
屈张（通讯作者），男，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
summarizes some commonly used quantitative methods
学院 助理教授、硕士生导师
and tools; for the latter, it also introduces some evaluation
收稿日期：2021-11-15
means represented by the 2-point valuation method.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52078263）

Finally, according to different categories of indicators, this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51808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