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tudy on the Place Expansion and Value Creation

城市公共文化服务场所拓展 of Urban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as Exemplified in

及其价值创造研究 Mixed-Use Complex
— 以城市综合体为例

1, 2
[ 王桢栋 ] Wang Zhendong 摘 要 ABSTRACT
3 Using the methods of observation, interview, tracking,
[ 阚雯 ] Kan Wen 以上海 K11 艺术购物中心和月星环球港为研究对
2, 4 questionnaire, this paper selects two examples of K11
[ 方家 ] Fang Jia
1,2 象，基于使用后评价视角，采取观测、访谈、跟
[ 杨旭 ] Yang Xu Shanghai Art Mall and Shanghai Global Harbor from
踪、问卷等研究方法，结合对案例内部人流量及 a post-occupancy evaluation view to identif y the
作者单位 其影响因素的相关性分析，获得结论 ：文化艺术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internal visitor flow rate and
1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 上海，200092) possible influence factors. It concludes that culture and
功能可有效吸引不同人群并激发潜在消费，可鼓
2 同济大学高密度人居环境生态与节能 art can effectively attract different people and inspire
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 上海，200092)， 励多目的访问产生更高的环境效能，可补充区域
potential consumption, encourage visits of multiple
3 中国建筑上海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服务设施强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发展。 purposes with higher spatial efficiency, and complement
( 上海，200092)
4 同济大学高等研究院 ( 上海，200092) 关键词 and strengthen the regional service facilities and the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城市综合体 ; 公共文化服务 ; 城市公共空间 ; 上
收稿日期 KEY WORDS
2016/12/06 海 K11艺术购物中心; 上海月星环球港
mixed-use complex;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urban public
space; Shanghai K11; Shanghai Global Harbor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16BGL186)
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项目 (13PJC105)

[10-11]
近年来，我国城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取得显著成效。但是， 内不能或难以生存的功能获得生机 。在前期研究中，我们发现
与当前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以及相关部门 成为城市公共文化服务场所不仅是城市综合体“公共性”的实现手段，
[1] [12]
制定的目标要求相比，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水平仍然有待提高 。 还对其整体协同效应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
上述问题具体体现在 ：第一，随着城市快速发展和建设，市民生
活节奏提升，出行方式转变，传统公共文化服务场所难以适应城市空 1 文化艺术功能融入城市综合体
[2]
间结构更新，因而往往可达性差，利用率日益低下 ；第二，传统公 新常态下，在城市由增量开发转向存量开发的影响以及来自电商
共文化服务场所对社会需求变化不敏感，提供服务内容和设施较为陈 的冲击，我国新建和更新的城市综合体中，越来越注重体验营造和
旧，无法适应市民快速增长的需求，因而与日常生活脱节，吸引力变 公共性提升，定期举办文化艺术活动，主动融入各类文化艺术功能，
[3] [13]
弱 ；第三，公共文化服务主体多元化仍然薄弱，因而覆盖面有限且 成为市民文化休闲的新场所，并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应 。
[4]
资源分散 。要从根本上改善以上问题，需寻求政府、市场和社会的 随着公共文化服务从公益属性向市场属性逐步过渡，可以想见，城市
[5-6]
协同合作 ，而通过场所拓展的方式来进行公共文化服务供给创新 综合体是政府、市场、社会共同参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极佳载
[7-8]
是一条重要的出路 。 体，并将会成为未来城市公共文化服务场所的重要增长点。
与此同时，在国家宏观政策支持下，作为综合密集型城市的发展 城市综合体中的文化艺术功能主要可归纳为观演、博览、教育、
[14]
重点，城市综合体建设持续升温。其作为适应现代城市复合高效趋向 生产 4 大类型 ，其空间组合模式主要包括两类 ：
“单一维度型”
，
的产物，位于城市核心地段，与城市公共交通便利衔接，是出行的重 在单一维度上包含一个或多个独立的文化艺术功能，与其他功能进行
[9]
要节点，并日益成为市民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于其“混合 空间组合 ；
“复合维度型”
，在三维空间或四维时空上，利用文化艺术
[15]
使用”的本质，其盈利性功能可获得更高收益，从而可使原本在基地 功能和公共空间复合，来组织城市综合体各功能的空间组合模式 。

城市研究
110 建筑学报 2017 \ 05
Urban Studies
 基于协同效应视角，城市综合体的文化 表 1 研究案例基本资料汇总

艺术功能可以创造经济、环境和社会等层面 项目名称 上海 K11 艺术购物中心 上海月星环球港

建筑区位 上海市黄浦区淮海中路 300 号 上海市普陀区中山北路 3300 号
的价值 ：在经济层面，文化艺术功能可成为
促进商业效益提升的重要元素，以吸引不同
人群并激发潜在消费 ；在环境层面，文化艺
术功能可提升空间使用的多样性、复合性和
全时性，通过鼓励多重目的访问，使得访客
停留时间更长，产生更高的环境效能 ；在社
会层面，文化艺术功能的公共服务属性是城
市综合体社会价值输出的重要媒介。 建筑类型 城市级 城市综合体 片区级 城市综合体
开业时间 2013 年 6 月 28 日正式开业 2013 年 7 月 5 日试营业
开发商 新世界中国地产有限公司 月星集团
2 文化艺术功能价值创造的评价方法
设计方 柯凯建筑设计有限公司（Kokai studios） Chapman Taylor 建筑事务所
采用经济绩效对城市综合体进行评价是
总建筑面积 13.7 万 m2 48 万 m2
最为常见的方式。具体绩效方式包括 ：营业 商业面积 4.0 万 m2 32 万 m2
额、租金、售价、利润、回报率、空置率等。 商业建筑规模 地下 3 层，地上 6 层 地下 3 层，地上 4 层

经济绩效方式便于开发运营机构的成本及 停车位 停车库 6
9 层，270 个车位 地下及屋顶停车库 约 2200 个停车位

2
文化 chi K11 美术馆 3000m 屋顶花园 3 万 m2
收益评估管理，却也存在注重短期利益而忽 非盈 2
艺术 屋顶花园 200m 四楼文化区域 6840m2
视长远回报，难以体现城市综合体环境和社 功 利性 功能 艺术品展示空间 中庭展示及观演空间
能 功能 2
会价值的问题。为实现对城市综合体协同效 其他 都市农庄 300m —
组
成 零售 54%、餐饮 31%、 办公 28.4%、酒店 14.1%、居住 14.1%、
应的全面评价，有必要建立围绕使用者的客 盈利性功能
生活配套服务 15% 零售 34%、餐饮 6.8%、娱乐 1.7%、服务 0.9%
观与主观评价相结合的空间绩效方式，作为
单一维度型 ( 并置型 + 联系型 ) 单一维度型 ( 并置型 )
经济绩效的拓展和补充。空间绩效指特定功 空间组合模式
复合维度型 ( 内向整合型 + 外向整合型 ) 复合维度型 ( 内向整合型 )
能空间在现有空间结构下的收益、效果和效
[16]
率 。对于城市综合体而言，人流量、平均 客观 主观
停留时间、重复到访率等客观数据与经济价 使用者的时空间分布及行为 使用者的评价及选择偏好
值直接关联 ；而人流分布均匀度、静态活动 人流量 停留时间 人流分布 停留活动 多重访问 重复到访 访客偏好 访客评价

比例等客观数据，以及使用者评价及选择偏
好等主观数据则能有效体现环境及社会价值 经济价值 环境价值 社会价值 1 空间绩效评价模式示意
( 图 1)。
本文选取上海近年完成的包含文化艺术 心商圈在同时段人员密集程度更大，密集状 大的兴趣，二者经济绩效提升显然与文化艺
功能并运营情况良好的代表性城市综合体案 态可从下午 15 : 00 持续到晚间 22 : 00。 术功能有很大关联。
例，
上海 K11 艺术购物中心 ( 下文简称
“K11”
) 有数据显示，在莫奈特展期间 K11 的
和上海月星环球港 ( 下文简称“环球港”) 作 平均人流量相较先前的春节黄金周增加了 3 案例研究
为研究对象 ( 表 1)。 40%，营业额提高了 20%，并带动商业租金 K11 将文化艺术设施均匀分布在建筑内
2)
在前期调研中，我们通过百度地图热力 提升了 70%，办公租金提升了 30% 。同年 部各楼层空间 ：其中，地下 3 层完全作为艺
图 ( 基于手机信号的城市热点实时变化 ) 结 开业的月星环球港也获得成功，据环球港运 术展览空间和学院，地下 1 层和 2 层，以及
合实地观测发现，相较上海其他代表性商圈， 营方统计，在 Hello Kitty 展览期间销售总额 其他楼层的公共空间中则专门辟出艺术品展
如上海环茂 IAPM 为核心的淮海西路商圈、 环比上升了 48%，商场日坪效高达到 53.9 示区域 ( 图 2)。环球港在 4 层统一设置了专
久光百货和静安嘉里中心为核心的静安寺商 元，客流环比上升了 54.6%，而办公租金也 门的文化区域，引入的文化艺术功能包括两
圈和国金中心及正大广场为核心的陆家嘴商 大幅提升，相较相邻办公高出一倍，直逼南 类 ：博览功能和观演功能。同时，环球港还
1) 3)
圈，2014 年“莫奈特展” 期间的 K11 核 京西路黄金地段 。这些现象引起了我们极 在广场、中庭和屋顶花园等公共空间定期举

ARCHITECTURAL JOURNAL 111

 办多种文化艺术活动 ( 图 3)。 有 8% 步行和 2% 乘坐公交，通过访谈获悉
4) 5)
我们采用访谈、问卷 、观测 、跟踪、 不少外地访客专程慕名而来，从侧面验证了
6) [17]
软件分析 等相结合的方式 ，用空间绩效 K11 的吸引力。而环球港有 58% 的受访者
L4
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 的方式挖掘文化艺术功能在经济、环境和社 来自附近社区，其中步行和公交到达分别占
会层面的价值创造。 20% 和 16%，可知其客群主要来自所在片
3.1 经济价值 区 ( 表 2、3)。
L3
3.1.1 访客来源及构成 受访者的年龄和职业统计显示，K11 和
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 入口广场
通过问卷统计发现，K11 的访客仅有 环球港吸引的访客群体是 19-55 岁之间全职
7)
L2
10% 来 自 周 边 社 区，30% 和 42% 的 访 客 工作的成熟消费群体 。在随行人员方面，
居住于浦东地区和浦西其他地区。访客的 K11 的受访者与朋友、同事结伴出行占大多
到达方式为 65% 乘坐地铁，18% 自驾，仅 数，另外和家人、伴侣结伴的次之，独自一
中庭挑台 入口广场
人最少 ；而环球港的受访者与家人结伴出行
L1 表 2 K11及环球港受访者居住地统计
占 40%，朋友或情侣约会次之，很少有独
居住地 附近社区 浦西地区 浦东地区 外地
K11 10% 42% 30% 18% 身访客。此外，在调研中发现 K11 中结伴
艺术走廊 艺术走廊 B1 环球港 58% 24% 6% 12% 而行的年轻女性比例很高，而环球港中三代
同行的家庭访客占有较高比例 ( 表 4)。
表 3 K11及环球港受访者到达方式统计
3.1.2 到访目的及停留时间
步行 公交 地铁 自驾 出租车
B2 K11 7% 2% 65% 18% 8% 有关到访主要目的统计结果显示，回
中庭 地铁入口
环球港 20% 16% 48% 10% 6% 答“随便逛逛”的被访者均占很大比例。有
B3 目的到访，K11 中“看展”和“用餐”各
表 4 K11及环球港受访者年龄、职业及随行人员
文化学院 chi 艺术空间 统计 占 30% 和 15%，
“购物”仅占 5%。通过访
2 K11 文化艺术功能分布示意 56 岁 谈发现，结伴而行的年轻人及带小孩家庭的
年龄 0 ～ 18 岁 19 ～ 35 岁 36 ～ 55 岁
以上
“聚餐 + 观展”活动模式在 K11 非常普遍。
K11 10% 37% 48% 5%
环球港 12% 32% 48% 8% 环球港中“用餐”
“购物”
“观展”
“看电影”
L4
职业 学生 全职工作 兼职工作 待业 的访客所占比例均衡。通过访谈发现，
“购
演艺空间 K11 25% 70% 4% 1% 物”
“看电影”
“观展”往往会和“用餐”结
L3 环球港 20% 70% 2% 8%
合 ( 表 5)。
随行 独自 朋友 /
家人 情侣 访客停留时间统计显示，仅有很小比例
人员 一人 同事
博物馆 K11 12% 23% 20% 45% 的访客会在 1h 内离开，二者都有很好的“保
L2
环球港 4% 40% 24% 32%
温效应”
。通过与停留时间超过 3h 的访客访
谈，发现 K11 的被访者大多提及各类文化
表 5 K11及环球港受访者主要目的统计
L1 艺术空间
随便 艺术设施，人们会在这里休息、闲逛、聊天、
购物 用餐 看展览 看电影 其他 8)
逛逛 听音乐、欣赏艺术品，甚至工作 ；环球港
B1 K11 45% 5% 15% 30% — 5%
则以家庭出行居多，年轻夫妇带着老人孩子
一层入口 环球港 42% 15% 18% 12% 10% 3%
观看表演或展览，然后用餐和购物的情况非

B2
表 6 K11及环球港受访者停留时间统计 常普遍 ( 表 6)。
1h 以内 1 ～ 3h 3 ～ 5h 5h 以上 3.1.3 人流量
中庭
3 环球港文化艺术功能分布示意 K11 10% 77% 8% 5% 9)
通过对 K11 内各时段人流量 的统计和
环球港 4% 68% 24% 4%
表 7 K11 SPSS 相关性分析数据结果
比较 ( 图 4) 发现 ：1) 莫奈特展期间人流量明
不同 文化艺术功 文化艺术 是否有观 是否有教 是否是单 是否是复 显剧增 ；2) 莫奈特展和平时节假日，人流量
楼层
时段 能所占比例 设施数量 演功能 育功能 一维度型 合维度型
自上午开门营业一直保持持续上升状态，并
Pearson 相关性 -0.245** 0.267** -0.035 0.229** 0.132 -0.077 0.186* 0.077
人 在下午 16 : 00-17 : 00 时段达到高峰，到
显著性 ( 双侧 ) 0.006 0.002 0.696 0.010 0.142 0.389 0.037 0.389
数
N 126 126 126 126 126 126 126 126 晚上 21 : 00 关门一直居高不下，这也支撑
**. 在 0.01 水平 ( 双侧 ) 上显著相关； *. 在 0.05 水平 ( 双侧 ) 上显著相关。 了问卷调研中其对更大范围的访客吸引力显

城市研究
112 建筑学报 2017 \ 05
Urban Studies
 人流量 ( 人 /min)
著的结论 ；3) 平时工作日的高峰出现在午休 人流量 ( 人 /min)

及下班后的时间段，这说明其对周边及城市 140 140

范围内工作人群的吸引力显著。 120 120

通过对环球港内各时段人流量的统计和 100 100

比较 ( 图 5) 发现 ：1)Hello Kitty 展期间人流 80 80

量远大于平日 ；2)Hello Kitty 展期间、平时 60 60

周末和工作日，各时间段的人流量曲线形状 40 40

类似，下午 16 : 00 － 17 : 00 有明显的人流 20 莫奈展 20 HelloKitty 展

平时周末 平时周末
量下降趋势，这也支撑了问卷调研中其对周 平时工作日 平时工作日
10:00- 12:00- 14:00- 16:00- 18:00- 20:00- 时间段 10:00- 12:00- 14:00- 16:00- 18:00- 20:00- 时间段
边区域人群吸引力显著，而对城市范围人群 11:00 13:00 15:00 17:00 19:00 21:00 11:00 13:00 15:00 17:00 19:00 21:00

4 K11 各时段人流量统计 5 环球港各时段人流量统计

的吸引力有限的结论 ；3) 平时周末上午到中
午的人流量远高于平时工作日，这和位于 4 人数 (%) 10:00-11:00 人数 (%) 12:00-13:00 人数 (%) 14:00-15:00

层的部分文化艺术功能 ( 如演艺中心 ) 在平
时工作日不开放有一定关系。
3.2 环境价值
3.2.1 人流分布 层数 层数 层数
10)
通过对 K11 各层人流分布情况的统计
人数 (%) 人数 (%) 人数 (%)
16:00-17:00 18:00-19:00 20:00-21:00
和分析 ( 图 6) 发现 ：1) 莫奈展期间人流整体
分布均匀程度最优 ；2) 相较地下 3 层的封闭
展览空间，地下 1 层及地下 2 层在不同时期
可以保持较高的人流量 ；3) 不同时间段，莫
层数 层数 层数
奈特展期间的各人流分布曲线区别不大，平 6 K11 各层人流分布情况统计 平时节假日 平时工作日

时周末下午的人流分布均匀程度要优于上 人数 (%)
10:00-11:00
人数 (%)
12:00-13:00
人数 (%)
14:00-15:00

午，而工作日的午休时段人流分布均匀程度
最佳。这和 K11 在地下 1 层及地下 2 层设
置了博览及观演功能，在 3、4 层设置了较
多的餐饮和休闲功能并在公共空间复合多处
层数 层数 层数
艺术品展示，增加对使用者的吸引力有关。
11) 人数 (%) 人数 (%) 人数 (%)
运用 SPSS 软件进行相关性分析 ，发 16:00-17:00 18:00-19:00 20:00-21:00

现 K11 人流分布情况与楼层、时段、文化
艺术设施数量显著相关，并与“单一维度
型”空间组合模式的文化艺术功能具有相关
性 ( 表 7)。通过对环球港人流分布情况的统 层数 层数 层数

计和分析 ( 图 7) 发现 ：1)Hello Kitty 展览期 7 环球港各层人流分布情况统计

平时节假日 平时工作日

间人流分布均匀程度最优 ；2) 其次是平时周

末，工作日由于没有文化艺术活动举办，4 著相关。相较“单一维度型”空间组合模式， 有相关性。环球港 4 层的驻足和坐憩行为在
层的展览空间也基本关闭，各层人流分布不 “复合维度型”更具优势 ( 表 8)。 周末文化艺术设施开放时相较工作日关闭期
太均匀，这也间接证明了文化艺术功能的价 3.2.2 停留活动 间有大幅提升，尤其是演艺中心表演时段，
值 ；3) 平时周末晚上时段 4 层人流量有显著 由于 SPSS 分析结果无法判断不同类型 驻足行为明显增多，并会影响附近空中走廊
提升，这归功于文化艺术设施开放及文化艺 文化艺术功能对人流分布的影响，我们进一 的访客活动状态 ( 图 8)。
术活动举办。 步尝试通过对公共空间停留活动分布的观测 另一方面，复合文化艺术功能的公共空
SPSS 软件分析结果显示，环球港人流 和分析来讨论上述问题。选取 K11 和环球 间能有效吸引访客停留，而观演功能对于公
分布情况与楼层、文化艺术功能所占比例、 港包含文化艺术功能的典型平面作为研究对 共空间活力提升有极大作用。K11 每周末下
文化艺术设施数量及两种空间组合模式都显 象 ：一方面，停留人群分布与文化艺术功能 午 16 : 00 左右，地下 1 层中庭内会有艺术

ARCHITECTURAL JOURNAL 113

表 8 环球港 SPSS 相关性数据分析 发现，闲逛的访客手里也往往会拿着刚买的
是否有 文化艺术 是否是
不同 文化艺术 是否有观 是否有博 是否是单 饮料和小吃，或者派发的各类资料，他们并
楼层 文化艺 功能所占 复合维
时段 设施数量 演功能 览功能 一维度型
术功能 比例 度型 不会排除潜在的附加活动。
Pearson 相关性 -0.464** 0.123 0.077 -0.324** -0.317** 0.077 0.077 -0.363** 0.369** 问卷统计结果显示，二者的访客重复到
人
显著性 ( 双侧 ) 0.000 0.204 0.428 0.001 0.001 0.428 0.428 0.000 0.000
数 访率都较高，而环球港更胜一筹，这也符
N 108 108 108 108 108 108 108 108 108
合环球港主要服务所在片区的特点 ( 表 10)。
**：在 0.01 水平 ( 双侧 ) 上显著相关； *：在 0.05 水平 ( 双侧 ) 上显著相关。
当问及“文化艺术设施是否会成为您再次光
顾的理由”
，K11 有 78% 的人选择会，另有
19% 的人回答“不一定”；环球港则有 68%
的人回答会，另有 11% 的人回答“不一定”
，
12:00 16:00
文化艺术功能使二者都有很高的回头率。
3.3.2 访客偏好
当被问及“地下 3 层的独立艺术空间和
包含文化艺术功能的公共空间，您更喜欢哪

14:00 18:00 一个”时，

65.8% 的 K11 受访者选择了后者，
驻足 坐憩 驻足 坐憩 原因多为包含文化艺术功能的公共空间更有
8 环球港四层停留活动分布统计 周末 周末 工作日 工作日
氛围。这与 SPSS 分析获得的人流分布与复
合维度型文化艺术功能相关性不显著的结论
有所出入，这是其相较单一维度型所占比重
过小所造成的。
通过对 K11 内访客的随机访问和问卷
统计，80% 的消费者在购物过程中，会停

12:00 14:00 16:00 18:00 下脚步观赏购物中心内分布的艺术品，另有

驻足 坐憩 驻足 坐憩
9 K11 B1 层停留活动分布统计
周末 周末 工作日 工作日
15% 的消费者选择不一定，
有兴趣会看一下。
这也从侧面证明“复合维度型”的空间组合
团体表演，营造充满艺术氛围的中庭空间， 中有 12 个 ( 组 ) 在 4 层继续迴游，并在演艺 模式对访客的吸引力。
吸引大量人群驻足 ( 图 9)。 中心或展览空间有停留，另有 10( 组 ) 在环 通过对环球港内访客的随机访问和问卷
3.2.3 多重访问 球港内闲逛及购物，还有 3 个家庭在看完表 统计，对于环球港内 4 层的独立文化艺术区
在被问及“K11 的文化艺术设施和艺 演之后去同层餐厅吃饭，并没有人直接离开。 域和公共空间内的展览及演艺活动两种不同
术氛围是否会影响您的消费决策”时，有 在被问及“吸引您下到地下或者上到二 类型的空间组合模式，
68% 的人选择了后者，
32% 和 60% 的受访者选择了“会”以及“有 层以上楼层的因素是什么”时，K11 和环球 这点与 K11 的结果一致。
可能会”
。我们随机选择了 25 个 ( 组 ) 观展 港受访者分别有 48% 和 40% 选择了文化艺 3.3.3 访客评价
结束的访客进行跟踪，其中有 7 人 ( 组 ) 在 术设施，这表明文化艺术功能可有效促进访 城市价值的体现主要通过消费者对空间
K11 内进行消费，如喝咖啡、用餐、购买 客的迴游，在 K11 中其吸引力设置高于地 场所的认同量度。K11 作为城市名片，环球
艺术品等，另有 14 人 ( 组 ) 在 K11 内闲逛， 下的地铁和空中的停车场 ( 表 9)。 港作为地区名片，都得到大多数受访者的认
仅有 4 人 ( 组 ) 直接离开。 3.3 社会价值 同。在问及“对以艺术、人文、自然为主题
在被问及“环球港的文化艺术设施和艺 3.3.1 场所吸引力 的 K11 艺术购物中心的环境是否满意”时，
术氛围是否会影响您的消费决策”时，有 如上文所述，K11 和环球港都有近半数 67% 的受访者表示满意，25% 的人表示非
24% 和 65% 的受访者选择了“会”以及“有 的访客是来“随便逛逛”的，这说明它们作 常满意。在问及“对以商业、旅游、文化为
可能会”
。我们同样随机选择了 25 个 ( 组 ) 为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延伸，已成为市民享 主题的月星环球港环境是否满意”时，超过
离开 4 层文化艺术设施的访客进行跟踪，其 受公共文化服务的场所。事实上，通过观测 6 成的受访者表示满意或非常满意 ( 表 11)。

城市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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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ban Studies
表 9 K11 及环球港“吸引您下到地下或者上到二 动效应 ；
“复合维度型”的文化艺术功能可 数据显示莫奈展期间工作日和节假日除人流量
层以上楼层的因素是什么”统计 不同外曲线趋势非常相似，为便于直观比较，
以影响周边社区，有效提升周边区域活力和 在分析图中仅绘制更高的节假日人流量 )、平
文化艺术 特色餐饮 交通 娱乐 其他
48% 25% 22% — 5% 日工作日、平日节假日 3 种不同时间的调查作
K11 空间品质。
环球港 40% 22% — 29% 9% 为各时段人流量比较的对象。
研究结果初步显示了访客对“复合维度 10) 各层人流量获取方式同注释 9，在统计中建筑
表 10 K11 及环球港受访者到访频率统计 首层人流量计为 100%，计算各层人流量与其
型”文化艺术功能的偏好，以及观演功能对 比例，得到各层人流分布情况。
每月 每周 每周
很少 场所活力提升的重要作用。同时，多种空间 11) 结合案例调研所得到的人流分布情况，借助
1～2次 1～2次 3 次以上
SPSS 软件的相关性分析功能，以每层的人流
K11 30% 40% 23% 7% 组合模式相互结合，灵活互动，可以发挥更 量为因变量，该层是否有文化艺术功能、文
环球港 24% 28% 40% 8% 化艺术功能的面积比例等因素为自变量，分
大的协同效应。
析人流分布与文化艺术功能的面积比例、功
表 11 K11 及环球港访客价值认同度及满意度统计 本研究现阶段的不足之处在于 ：1) 研 能类型、空间组合模式等因素之间的相关性。
认同度 地区名片 城市名片 都算不上 不太清楚 究案例中文化艺术功能的类型和组合模式有 参考文献
K11 20% 60% 5% 15%
限，无法系统讨论不同类型及时空间组合模 [1] 李晓林 . 协同推进、融合发展，努力构建现代
环球港 54% 12% 10% 24% 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N]. 中国文化报 , 2014-04-
满意度 非常满意 满意 一般 不满意
式价值创造的效果，在下一步研究中，将尝 01(001).
[2] 张黎 . 上海市民公共文化场所利用状况调查分
K11 25% 67% 5% 3% 试偏好调研 (stated preference survey)，
创造模
析 [J]. 统计科学与实践 , 2012(12): 12-14.
环球港 6% 56% 34% 4% 拟场景进一步研究使用者的选择偏好 ；2) 抽样 [3] 傅才武 . 当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与传统
文化事业体系的转型 [J]. 江汉论坛 , 2012(1):
问卷选取的样本较少，使得某些类型样本数
134-140.
4 结语 偏少，
无法进一步挖掘这类群体的行为和偏好； [4] 夏国锋 , 吴理财 . 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研究述评
[J]. 理论与改革 , 2011(1): 156-160.
通过研究我们获得以下初步结论 ： 3) 鉴于大数据获取途径日趋多样，且分析技 [5] 敬乂嘉 . 从购买服务到合作治理—政社合作

1) 城市综合体中的文化艺术功能对吸聚 术逐渐成熟，未来将尝试大数据与抽样小数 的形态与发展 [J]. 中国行政管理 , 2014(7): 54-

59.
人气具有积极作用。无论是“单一维度型”
， 据结合的模式，提高研究的准确性。 [6] 马艳霞 . 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研究综述
[J]. 图书情报工作 , 2014(7): 137-144.
还是“复合维度型”的空间组合模式都能够 注释 [7] 马树华 . 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与城市文化空间拓
有效创造价值。 1)“印象派大师・莫奈大展”于 2014 年 3 月 8 日 展 [J]. 福建论坛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10(6):
-6 月 15 日在上海 chi K11 art space 展出，展 58-61.
2) 文化艺术功能可有效吸引不同人群并 览展出 52 幅印象派大师真迹，包括 40 幅莫奈 [8] 方坤 . 重塑文化空间 : 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空

激发潜在消费 ；可鼓励多重目的访问，使得 作品、12 幅莫奈收藏的其他印象派画家包括雷 间转向 [J]. 云南行政学院学报 , 2015(6): 26-

诺阿等大师的作品以及 3 件莫奈生前所用物品。
访客停留时间更长，产生更高的环境效能 ； 2) 数据来源为 RET 睿意德联合亚益文化联合发布
的《2015 年商业空间艺术主题研究报告》 。 的城市综合体深度解析 [J]. 城市规划学刊 ,
此外，文化艺术功能的引入可以为市民提供 3) 数据来源为上海环球港的运营方月星集团。
丰富的城市生活，完善区域文化艺术设施， 4) 为了提高问卷调研的可信度，笔者在发放问卷
过程中结合跟踪观察访客行为模式和访谈，每
强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发展。 个研究案例各发放问卷 210 份，其中，K11 有
效样本总数 207 份，有效率 98.57% ；月星环
3) 不同类型及组合模式的文化艺术功能
球港有效样本总数 205 份，有效率 97.62%。
对价值创造具有不同效果 ：经济层面，相较 受访者涵盖青年、中年及老年群体。
5) 现场观察访客的行为模式，包括人流量、人群
“单一维度型”能有效增加对特定人群的吸
分布、活动类型、活动时间等，采用行人计数
引力，
“复合维度型”更利于创造城市中无 法和活动注记法。
6) 采用 SPSS 软件进行相关性分析。
目的经过人群的偶发性和社会性活动，通过 7) 环球港中老人和孩子的比例相对较高，这和这
31+53.
[9] 董贺轩 , 卢济威 . 作为集约化城市组织形式
2009(1): 54-61.
[10] Harold R.Snedcof. Cultural Facility in Mixed-
Use Development[M]. Washington D. C.: ULI,
1985.
[11] Urban Land Institute.Mixed-Use Development
Handbook[M]. 2nd edition. Washington D. C.:
ULI, 2003.
[12] 王桢栋 , 李晓旭 . 城市建筑综合体的非盈性功
能研究 [J]. 建筑学报 , 2015(S1): 166-170.
[13] 王桢栋 , 阚雯 . 城市建筑综合体文化艺术功能
的价值研究 [J]. 城市建筑 , 2015(22): 14-18.
[14] 孙澄 , 寇婧 . 当代城市综合体的文化功能复合

整体的环境品质营造，提升盈利性功能的租 些访客多为家庭出行有关，在问卷统计中仅以 研究 [J]. 建筑学报 , 2014(S1): 78-81.

家庭中受访对象的年龄计算，因而无法在问卷 [15] 王桢栋 , 李晓旭 , 阚雯 , 王沁冰 . 城市建筑综
金并减少空置率。环境层面，
“单一维度型” 中体现，实地观测的结果表明环球港访客的各 合体非盈利型功能的组合模式研究 [J]. 城市
年龄层次分布更为平均。 建筑 , 2014(13): 17-20.
通过布置在动线尽端或重要节点，促进内部 8) 有一个被访者带着电脑在地下中庭旁的休闲 [16] 姚栋 , 黄明卓 . 基于 ICT 技术的社区养老设施
人流均匀分布，实现访客迴游 ；而“复合维 座椅工作并进行商务会面，那一天她从早上 空间绩效研究 [J]. 建筑学报 , 2017(2): 44-47.
10:00 一直待到下午 17:00，
这种情况并非个例。 [17] 戴晓玲 . 城市设计领域的实地调查方法 —
度型”可有效提高整体的识别性和引导性， 9) 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各楼层人流量较大的公共空 环境行为学视角下的研究 [M]. 北京 : 中国建
建立公共空间多元化及多义化，满足访客不 间截面设置若干观察点，将各层人流量 ( 每层 筑工业出版社 , 2013.
观察点获得数据的平均值 ) 相加作为基础数据。
同时段需求，
创造活力全时化。社会层面，
“单 采样时间选择晴朗或多云天气，莫奈特展期间 图表来源
及平日的工作日和节假日各选 3 天，每 2h 循 图 2、3 ：根据项目开发商及设计机构提供资料改
一维度型”的文化艺术功能可提升城市综合
环取样，每个观察点每次取样时间为 3min，取 绘 ; 表 1 ：作者根据项目开发商及设计机构提供
体在城市中的竞争力，在更大范围内产生联 平均值作为比较数据。通过对莫奈特展 ( 调研 数据绘制 ; 其余图表均为作者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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