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 专类花园

中图分类号：TU 9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530(2017)05-0016-06
DOI：10.14085/j.fjyl.2017.05.0016.06
收稿日期：2017-03-23
修回日期：2017-04-28

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设计理念下的草本植物景观的发展与应用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of Herbaceous Vegetation in New Naturalistic
Ecological Planting Design
杭烨
HANG Ye

摘要：在全球气候变暖的大背景之下，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以其可持续且低维护的特性，逐步在世界范围内替代传统种植形式，成为城市景观种植设计的一个主
流趋势。草本植物的应用潜力、生态价值和美学价值在这种新型的景观形式里得到了充分体现。拟自然式的群落种植设计形式能实现自我调节，并有助于实现中
长期的生态服务功能。如何将新自然主义种植设计“中国化”是历史机遇，也充满挑战。本文论述了城市背景下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设计理念下的草本植物景观
的发展历程，并探讨了未来景观设计和绿色基础设施网络中自然式草本植被的应用潜力。
关键词：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设计；草本植物群落；生物多样性；本土和非本土植物

Abstract: The new naturalistic ecological planting design highly targeted the global warming. It has become a mainstream trend in the urban landscape design with
its sustainable and low maintenance characteristics, and is gradually replacing the traditional planting design worldwide. The application potential, ecological value
and aesthetic value of herbaceous plants are fully reflected in this new planting style. The natural-like planting community design can achieve self-regulation and help
to provide long-term ecological services. New naturalistic ecological planting communities built from native and non-native species derived from similar habitats will
jointly support urban biodiversity. How to "naturalize" the design of new naturalistic planting is a historical opportunity while a challenge to China. This paper reviews
the development of herbaceous vegetation in new naturalistic ecological planting design within urban context, and also discusses the potential application of new
naturalistic herbaceous vegetation in the future landscape design and green infrastructure network.
Keywords: ecologically based on new naturalistic planting design; herbaceous planting community; biodiversity; native and non-native species

越来越多的资料显示气候变化会对各大 1  城市背景下具有新自然主义生态种
洲的植被产生显著影响。全球变暖加之城市热 植设计理念的草本植物景观发展历程
岛效应，预计会大大影响降雨分布，而夏季 新自然主义生态草本植物种植设计是基
降雨减少或短时间内骤雨频发的趋势，势必 于生态学原理，将草本植物以拟自然化的形式
会对城市景观设计和管理维护产生深远影响， 组合形成有机且稳定发展的群落式种植设计。
威胁现有景观植被。城市景观中的植物是否 它起源于自然式种植形式的组合设计，即自
能承受暴雨的侵袭？草坪绿地是否需要格外 然主义种植设计，在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发
浇灌？威胁往往对应的是机遇，具有创造性、 展之后，逐渐成为西方国家城市景观种植设
多功能性且低维护的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将 计的一个主流趋势。
成为新的景观种植发展趋势。 在西欧，“自然主义”的种植设计概念

杭烨 /1984 年生 / 女 / 浙江人 / 博士 / 英国谢菲尔德大学景 HANG Ye, who was born in 1984 in Zhejiang, got PHD
观学院博士后研究员、助教 / 研究方向为生态景观种植 degree, is a post-doctoral research associate and tutor in
设计 Landscape Department, the University of Sheffield.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ecologically informed landscape
planting des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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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追溯到 19 世纪。威廉·罗宾逊（William
Robinson，1838—1935）的《野生花园》
（1874）
[1]
第一次引入了该设计理念 。以花园设计色彩
理论而影响西方园林设计的英国造园先驱特
鲁德·杰基尔（Gertrude Jekyll，1843—1932）
在晚年用从各大洲收集来的多种非本土草花
物种，营造了自然主义风格的林地景观植物
[2]
群落 ，为在半荫条件下拟自然的种植形式
指引了发展方向，推动了英国自然主义种植
设计的 发 展， 对 20 世纪 的 英 国 花 园 设 计 产
生了较大影响。1957 年，耐寒植物研究协会
（Hardy Plant Society）
的成立促进了设计师们
对多年生植物信息和种植经验的交流，使得越
来越多适用于自然主义种植的植物被选育出
来并用于设计。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世界各
地对城市环境下生物多样性的兴趣与日俱增，
植被与生物多样性的关系成为科研和实践的
焦点。美国在 1987 年《联邦高速公路法案》
（Federal-Aid Highway Act of 1987）
中界定了原
生野花在本土高速公路系统中的应用途径
力求在道路景观营造的同时构建生物廊道。同
时，
“为野生动物而生的家庭园艺”
（"Wildlife
Gardening"）理论在英国萌芽并普及，园艺家
们提倡园艺爱好者师法自然，将本土草花物种
及花灌木以更为野趣的形态应用于后花园中，
并构建树木、灌木和多年生草本植物相结合的
复层结构，在小尺度的空间中充分营造野生动
物的栖息环境，最大化地支持生物多样性
自然式种植发展到这个阶段，不仅形式上趋于
拟自然化，其生态服务功能也逐步体现。
随着人们审美需求的提高，在城市空间
中，为了更好地展示丰富的色彩和季相变化，
非本土物种和本土物种相结合的自然主义种
植 设 计 应 运 而 生。 在 德 国， 早 在 20 世 纪，
著名的园艺家卡尔·福斯特（Karl Foerster，
1874—1970）率先提出了拟自然群落的草本
Specialized Garden/Special
植物组合。他积极鼓励设计师、园艺家走向 物衰败过程中的状态以及植物枯死后的体态。
大自然，并把那些并不常见但极其美观的草 多年生草本植物枯败后宿存的种苞、干枯的
本植物和观赏草带回到花园中栽培、设计并 茎，在奥道夫看来，都是延长观赏季的重要元
推广应用。他尝试用我们现在熟知的观赏草 素（图 1、2）。为了实现更好的景观效果，奥
（Calamagrostis ×
品种拂子茅‘卡尔福斯特’ 道夫的设计强调植物的空间组合及不同植物的
acutiflora 'Karl Foerster' ）
来柔化设计。
19世纪 花期序列。对开花时间和植物空间关系的充分
70 年代末期，位于德国魏因海姆（Weinheim） 把握，使得奥道夫能有效控制自然主义种植组
的私人植物园赫尔曼斯霍夫（Hermannshof） 团设计中各个季节的开花效果 [7]。1994 年，英
植物园内的所有植物在理查德·汉森（Richard 国邱园举行的第一届“多年生草本植物展望”
Hansen）教授的指导下，依据它们相似的原生 （"Perennial Perspectives"）
会议，
可谓西方自
环境及生长条件，重新组合成新的植物群落。 然主义种植设计发展的重要历史节点，来自德
此种植设计理念进一步创新了自然式草本植物 国、荷兰和英国的专家在会议中探讨了自然主
的种植形式，也指导了设计师们如何将来自于 义种植未来的发展方向。德国和荷兰城市基础
不同地域相似生境的草本植物组合到一起，从 设施中自然式草本植物种植设计的应用实例影
[5]
而形成新的草本植物群落 。自然主义草本植 响了种植设计领域，随后越来越多的相关作品
物种植设计也就此有了群落的概念。 在欧洲各地出现，自然式草本植物景观也逐渐
英 国 著 名 女 园 艺 家 贝 丝· 查 托（Beth 成为了西方景观种植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
Chatto）是英国自然主义种植设计的重要推动 进入 21 世纪，自然主义种植设计有了新
者。她关注植物和其生长环境的密切关系， 的发展，生态学理念被逐步引入群落设计，
[3]
， 她的理论 （"using the right plant
“适地适种” 基于生态原理发展起来的新自然主义种植设
for the right place"）
指导了设计师们如何选育 计以其低维护的特性正引领着一个新的景观
合适的物种，来适应不同的城市环境。她在 趋势。在英国知名的谢菲尔德大学（Sheffield
英国埃塞克斯（Essex）的家—贝丝·查托 School）， 詹 姆 斯· 希 契 莫 夫 教 授（James
花园环境较为干燥，当发现本土草本植物无 Hitchmough）和奈杰尔·邓内特教授（Nigel
法实现她理想的花园设计时，贝丝转而研究 Dunnett）作为核心代表人物，将生态学原理
和应用非本土的草本植物来打造花园，因为 与美学和功能有机结合 [8]，开创了新的生态景
这些吸引人且低维护的植物能更好地适应埃 观种植设计学科，进一步发展了自然主义种植
[4] [6]
。 塞克斯严峻干燥的环境 。在城市环境中用 设计，使其具有更好的可持续性和低维护性。
非本土草本植物来营造自然式植物群落的种 两人携手在 2012 年伦敦奥林匹克公园中打造
植设计理念因而逐步被接受和认可。自 20 世 的 20hm2 的多种形式的生态草本植物群落，全
纪 90 年代初，荷兰籍植物生态景观种植设计 面革新了英国人对城市景观的认识，并被美国
大师彼得·奥道夫（Piet Oudolf）开始大量应 植物生态协会称为“史上最宏大的生态景观设
用非本土的禾本科丛生观赏草品种，使其作 计”。欧美景观界就此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
为结构性的元素出现在他的自然主义种植中， 新自然主义草本植物生态景观种植设计革命。
并将设计重心逐步转向有观赏价值的多年生 如今，在西方，新自然主义种植的理念在公众
草本植物。他开始关注植物的结构形态，植 中已广为人知。越来越多的年轻一代设计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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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题 / 专类花园

1 多年生草本植物宿存的种苞和结构性的体态 2 新自然主义种植打造冬季景观 3 芝加哥千禧公园 Lurie 花园

Seedheads and plant structure of herbaceous plants New naturalistic planting design in winter landscape Lurie Garden, The Millennium Park, Chic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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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艺家对这种自然式草本植物的种植形式表现
出浓厚的兴趣，并在各种类型的实践中尝试应
用。城市中的生态景观种植需要重点考虑人们
的审美需求，因此本土草本植物和非本土草本
植物的结合使用是设计师们的共同选择。在北
美，奥道夫已经成功地将他对新自然的展望带
进了美国的核心城市。芝加哥千禧公园中的
Lurie 花园和纽约高线公园的新自然主义草本
植物种植设计正深深影响着现今美国城市景观
种植设计的发展方向。虽然 Lurie 花园最初的
设计意图是再现城市扩张前美国中部地区曾经
的草原盛景，但是大量精心设计出的非本土多
年生开花草本植物和拟自然的草甸浑然一体，
展现出基于北美草原特色且富有变化的四季景
观效果（图 3）。值得一提的是，Lurie 花园实
际是一个大型的屋顶绿化项目，而高线公园是 3
众所周知的棕地改造项目。
考是很有必要且有意义的。新自然主义草本植 特殊的浇灌，除了在发芽阶段及没有明显降雨
2  未来景观设计和绿色基础设施网络 物生态种植的模式或许对绿色基础设施的设 时需要浇灌。在西方国家，由于近年经济持续
中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草本植物景观 计和管理具有潜在的巨大价值。维护这种大尺 下滑，且降雨呈现减少趋势，一些需要精细维
的应用潜力 度类型的项目时，单位面积所投入的时间成本 护的花坛花卉以及需要大面积浇灌的草坪正
在城市快速发展的今天，尤其是在全球 和资源成本较传统绿化类型低，且操作简单。 在逐步被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这种具有可持
气候变化的前提下，对城市绿色空间的重新思 每年只需要进行 1~2 次的修剪，几乎不需要 续性的植被形式所代替。无论是传统形式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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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ecialized Garden/Special

4 私家庭院、小空间中的自然式生态景观种植，由希契莫 5 自然式生态草本植物群落种植在小空间中自然更替
夫教授设计 Nature-like ecological herbaceousplanting community in
Nature-like ecological planting design in private garden small landscape design
and small-scale landscape, designed by James
Hitchmough

市绿色基础设施建设，还是新型的城市绿色基 有重金属污染及有毒物质残留。借鉴西方国家
础设施建设，诸如绿色屋顶设计、雨水花园 的实践经验，这些地块中往往也存在一些动植
设计、棕地（brownfield）修复、海绵城市建设、 物，那么在棕地的改造更新中，如何最小化地
矿山修复、国家公园打造、私家庭院设计（图 4、 干预现有动植物，并为它们创造新的栖息环境，
5）等，都可以依托自然式草本植物的生态种 应该是我们的设计重心之一，也是改造更新过
植设计得以实现。这种设计形式可以发展成为 程中最具挑战的一个方面。城市范围内还存在
城市绿色基础设施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元素， 着很多不同大小的充满野趣的半自然的植被，
通过渗透进入城市灰色基础设施网络，参与 如种植带、曾经的苗圃、林地等。虽然在形式
4
优化城市空间布局，构建城市范围内的生态 上它们显得无趣且缺乏吸引力，却通常是大量
通廊，连接城市与城郊的野生动物栖息环境， 动植物的栖息环境。倘若用拟自然的手法，梳
构建新的生态平衡。尤其是在全球极端气候 理植被结构，引入生态植物群落种植的理念，
频发的今天，自然式生态种植设计，特别是 城市的野生空间便可以在保留原有特性和野生
通过构建植物生态群落来实现中长期稳定性， 动植物的同时，形成宜人的步行空间，和城市
并协助营造城市环境下微型生态系统的新自 内随处可见的精细化种植相呼应，成为人们能
然主义生态草本 / 木本植物群落设计，具有 够步行到达的“小自然”。而由草本植物构建
更强的适应性和自我调节能力。这一特性预 的自然式生态群落能为无脊椎动物提供栖息环
示着它们在海绵城市的建设中具有巨大的应 境，在城市空间中有效建立初级食物链，构建
5
用潜力。在实现雨洪管理的同时，我们的设 生态城市建设的重要基础。这种环境价值的提
计需要追求最大限度地满足人们审美需求的 升，不仅仅体现在美学、功能、经济学方面，
目标，利用丰富的色彩来软化生态排水系统， 更关键的是在生态和社会学方面。
[9]
增加多季节性吸引力 。相比之下，在城市环
境中，色彩多变的生态花沟较之单一的绿色 3  生物多样性及非本土植物物种支持
生态植草沟更具有视觉影响力（图 6、7）。 生物多样性的能力
图 6 是英国谢菲尔德市“将灰色基础设施变 “生态城市”建设离不开对生物多样性
更为绿色基础设施”（"Grey to Green"）的城 的讨论。研究表明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草本
市改造项目中的生态雨水花沟，充分利用耐 植物群落和生物多样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水湿亦耐干燥的草花植物来美化砾石铺设的 史密斯等人 [10-11] 关于英国城市花园的研究清
6
排水沟渠。照片为多年生草花移栽后的数月， 晰地显示，大尺度空间结构及物种多样的复
至 2017 年夏季，该生态群落中的大部分植物 杂木本植物群落、草本植物群落或草本与木
可实现盛花展示，植被将在成熟稳定后覆盖 本相混合的植物群落可以为当地动物（尤其
汇水面，有效软化城市分车带及道路边界。 是食物链底端的无脊椎动物）提供良好的栖
针对“城市双修”的“生态修复，城市修 息环境和食物来源，较相同面积的传统种植
补”概念，自然式生态草本 / 木本植物群落设 形式及人工草坪能更好地支持城市生物多样
计极具针对性。城市双修，修复的是城市中的 性，增加碳捕捉能力。也就是说，自然式生
棕色地块，重塑的是城市中的生态平衡。这些 态植物群落设计更有利于提升城市环境内的
地块中往往存在很多废弃物、土壤贫瘠，甚至 生物多样性，有助于城市环境中生物链的建
7

6 英国谢菲尔德市城市改造项目“将灰色基础设施变更为 7 詹姆斯·希契莫夫教授在英国伦敦 Burgess 公园入口设计 Another rain garden model for SPONGE CITY urban
绿色基础设施” 的自然式生态景观群落，是海绵城市道路绿化改造更新 roadside greening recreation designed by James
"Grey to Green" urban regeneration project in Sheffield, 可借鉴的又一范例 Hitchmough at the entrance of Burgess Park, London, UK
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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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题 / 专类花园

立和修复，进而逐步改善生物多样性，实现“生 为更好的选择，甚至在应用中会“本土化”。 筛选有价值的物种并探索其景观应用的潜力。

态城市”的建设目标。 在城市环境中，人们更需要具有长时间观赏性 根据地域区块的不同，可参考地方植物志或
是否在景观设计里使用非本土物种都是 的植物景观，只有本土草花物种和非本土草 如Flora of China[16], 来获取基础信
相关网站，
极具争议的问题。本土主义者通常认为一切外 花物种相结合的设计才可以更好地延长生态 息，尤其需要关注植物的原生环境（土壤条件、
来的物种都是影响、威胁环境的，简单地认 草本植物群落的展示花期；而在郊野环境中， 光照条件及海拔高度等）。有观赏价值的多年
为外来物种都是具有入侵性的。但大量的科 设计需要反映地域景观特征，选用本土物种 生草本植物是最值得研究和推广应用的类型，
学研究表明，大多数外来物种是没有入侵性 而不是非本土物种，并营建拟自然化的有地 因为这些物种具有较长的生命周期，其构成
[12-13]
的，尤其是植物 。托马斯（Thomas）和 方特色的植物群落，才能使新建的群落能有 的群落可以长期稳定发展，也能更好地实现
[14]
帕尔默（Palmer） 分析了 1990—2007 年来 效地契合原有的自然生态系统，共同实现生 生态服务功能。虽然我国的原生野花草甸正
自英国近 500 个调查点的大量连续跟踪的数据 态服务的功能。 在大面积的退化，但在长白山、川西、甘南、
后指出，在全英范围内，非本土植物物种的 内蒙古、云南、河北等地还有不少值得研究
应用并没有威胁到英国的生物多样性，相反， 4  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草本植物景观 的野花草甸。在合适的时间安排野外考察，
它们同样有效地支持生物多样性。这个为期 的研究方法及设计思路 收集图片资料，并实地观察不同环境条件下
18 年的长期科研获取的复杂数据，从更广泛 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草本植物景观的设 植物的表现形状。例如，一些植物来源于极
的角度来看，也许正反映了世界其他国家类似 计灵感来源于对自然群落的感悟，尤其是群落 为贫瘠且缺少自然降雨的环境，它们所营建
的情况。当单一物种成为复杂生态植物群落 中的各物种在原生境的表现特征。设计师需要 的生态草本植物群落往往能成功建立在城市
设计的一部分时，设计的目的是有效地控制、 向自然界学习，了解自然植被（图 8），特别 废弃地上。即使在某些曾经被污染的土地上，
平衡群落中物种间的竞争关系，通过种间竞 是对在特定气候条件下，各植物的自然繁衍能 污染物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减缓植物的增长
争抑制优势物种，以实现群落的长期稳定性。 力，与群落中其他物种的竞争关系及其地理分 速率，但这同时也有利于在群落中保持那些增
通常，外来物种对新环境有一个适应过程， 布进行充分理解。根据观赏形状及抗性特征， 长缓慢的植物物种的稳定性。原生境经历阶段
随着时间推移，其适应性才会逐步增强。只
有当外来物种进入与其原生境非常相似的生
长环境中时，或它们在新环境中具有极强自
播繁衍能力，或是具有横向生长的块状根茎
时，才有可能成为入侵物种。随着全球变暖，
定义本土物种和非本土物种变得越来越困难。
原先某个区域的优势物种可能逐渐退化，而原
先被引入的非本土物种的本土适应性却逐渐
增强。相对中国来说，英国是个国土面积较小
的国家，其超过 70% 的植物原种是非本土植
物，这些非本土植物经过长期的适应和进化，
丰富并支持了英国的生物多样性。希契莫夫
教授 [15] 认为气候变化会深刻影响城市环境园
艺中本土草本植物的使用，因为其中有些物
种会变得越来越不适应城市环境，而部分极
具吸引力的非本土多年生草本植物可能会成
8

8 本土植被是新自然主义生态草本植物种植设计本土化的
关键
The native vegetation is the key to the localization of new
naturalistic ecological herbaceous planting des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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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ecialized Garden/Special

性湿润环境的植物，可以成为海绵城市的测 家公园”建设需要生态草本植物群落的营造 library%2Freports%2Fconference%2Fdownload%2F%3Fi

d%3D0f0a27cf-e07e-4d80-8c51-ec9ea1f5ca79&ei=4WYk
试品种。随后，需要将有应用潜力的物种按 来实现景观种植的多功能性。为了美化城市环 VbD3LdOXaoGYgpgN&usg=AFQjCNGqKWQGfK13o21l
照可适应的环境条件归类，收集种子或植株， 境，我们需要辩证看待本土物种和非本土物 ApvXSc8aWkhgxg&bvm=bv.90237346,d.ZGU.
[4] Baines C. How to Make a Wildlife Garden (2nd revised
进行小面积的群落测试，并根据测试情况调 种的问题，理解并解决植物的环境适应性问
edition) [M]. UK: Frances Lincoln, 2000.
整各物种在群落中的比例以有效控制优势种， 题。同时，为了将此种设计理念大量地应用 [5] Hansen R, Stahl F. Perennials and their garden habitats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3.
使群落中各品种间形成一种相互制约的关系， 于绿色基础设施中，国内的苗圃和种子公司
[6] Chatto B, Wooster S. Beth Chatto's Gravel Garden[M].
从而实现群落的长期稳定性。 应大力发掘并培育具有景观价值的本土 / 非 UK: Frances Lincoln, 2000.
[7] Oudolf P, Kingsbury N. Planting Design-Gardens in Time
设计的目的是再现一个群落的特征而不 本土草本植物品种，提供足够的种子和种苗
and Space [M]. Portland: Timber Press, 2005.
是直接或完全的复制。各个物种在新自然主义 来满足商业供应的需求。随着城市的扩张和 [8]Dunnett, N D, Hitchmough, J D, Introduction to
生态种植草本植物群落设计中是以多空间层 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我国的原生草花群落 naturalistic planting in urban landscapes[G]//Dunnett,
N, Hitchmough, J D, The dynamic landscape, design,
次，随机且有韵律的形式重复出现。在自然界 正在退化，这些植被处于可能会消失的困境 management and ecology of naturalistic urban planting.
中，单一的草本植物花期往往仅有短短数周。 中。对原生草甸和有景观价值物种最好的保 London: Spon Press, 2004: 1-22.
[9] Özgüner H, Kendle A D. Public attitudes towards
而这种将多种不同花期的草本植物有机组合 护是应用，将它们挖掘、培育、推广、应用， naturalistic versus designed landscapes in the city
成群落的设计形式可以依时间序列展示各物 既能丰富城市景观多样性，又可以保护物种， of Sheffield(UK) [J]. 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
2016(74): 2, 139-152.
种的开花效果。基于生态学原理的群落设计， 修复郊野草原环境。
[10] Smith R M, Warren P H, Thompson K, Gaston K J.
在没有人为介入的情况下，各物种的花开花 最后，我们都需要思考的一个问题是： Urban domestic gardens (VI): environmental correlates of
invertebrate species richness [J]. Biological Conservation,
谢可自然更替，从而有效地将群落花期延长 如何把新自然主义草本植物种植设计中国
2006(15)：2415-2438.
至数月或数个季度，并同时呈现出没有设计 化？是机遇，也是挑战！ [11] Smith R M, Gaston K J, Warren P H, Hodgson J G,
Warren P H and Gaston K J. Urban domestic gardens
痕迹的自然形态。设计需要在重点突出视觉
(IX): composition and richness of the vascular plant flora,
效果的同时，结合生态学原理，实现景观的 and implications for native biodiversity[J]. Biological
多功能服务。在发展和演替中，经过设计的 注释 : Conservation, 2006(129)：312-322.
图 1 为 Hans van Horssen 2016 年 11 月拍摄于彼得·奥 [12] Thompson K, Hodgson J G, Rich T C G. Native and
群落可最大化地实现群落的自我更新和调整， exotic invasive plants: more of the same?[J] Ecography,
道夫（Piet Oudolf）设计的荷兰 De Vlinderhof 花园；图 2
减少灌溉及能源消耗，从而实现中长期管理 为 Hans van Horssen 2016 年 12 月底拍摄于彼得·奥道 1995(18)：390-402.
夫设计的荷兰 De Vlinderhof 花园；图 3 为为彼得·奥道 [13] Sagoff M. Do non-native species threaten the natural
维护的低成本目标。而实际施工过程中的关 environment? [J]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nvironmental
夫拍摄；图 4 为作者拍摄于 2015 年 7 月；图 5 由詹姆斯·希
键是在群落建立初期，能否有效地控制杂草。 契莫夫拍摄于 2014 年 7 月底；图 6 为曹经宇拍摄；图 7 Ethics, 2005(18): 215-236.
为 詹 姆 斯· 希 契 莫 夫 拍 摄 于 2014 年 10 月 底； 图 8 为 作 [14] Thomas C D, Palmer G. Non-native plants add to
者 2012 年 7 月拍摄于内蒙古。 the British flora without negative consequences for native
5  小结 diversity[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15, 112(14): 4387-92.
新自然主义生态种植草本植物群落景观
[15] Hitchmough J D, Liu bo,Hang ye. Applying an
虽然没有传统景观种植的整齐有序，但却有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ecological approach to Extensive, designed herbaceous
vegetation in urban green infrastructure[J].Chinese
其可持续性、低维护性的重要特征。这是一 [1] Robinson W,Darke R.The wild garden[M].Partland:
Timber Press, 2009. Landscape Architecture, 2013(29): 16-26.
种值得探索且可以广泛应用于中国城市绿色 [2] Bisgrove R, The gardens of Gertrude Jekyll[M]. UK: [16] Flora of China [DB/OL]. [2017-03-10].http://www.
基础设施中的新型景观种植形式。基于生态 Frances Lincoln, 1992. efloras.org/flora_page.aspx?flora_id=2.
[3]Howard, R, Sec.130 Wildflowers In: the Surface
学原理，拟自然化的群落设计可以有效实现 （编辑 / 张雯娟）
Transportation and Uniform Relocation Assistance Act of
生态功能，具有真正的生态意义，因此也是 1987 (Federal-Aid Highway Act of 1987)[R/OL]. [2017-03-
10].http://www.google.co.uk/url?sa=t&rct=j&q=&esrc=
中国生态城市建设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城
s&source=web&cd=5&cad=rja&uact=8&ved=0CDsQ
市双修”工程、“海绵城市”工程，以及“国 FjAE&url=http%3A%2F%2Fwww.finance.senate.gov%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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