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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人

【作品编号:120726】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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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男男 / 现代 / 中 H / 正剧 / 美攻强受 / 俊帅受
病娇攻 X 温柔总裁受

1-2
  1.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门还没推开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文曦冰冷的声音,言泽奕抬手看了看时间,表盘上的分针正好指向七。
  迟到了一刻钟。
  “抱歉宝贝,雄楚大道有点堵。”言泽奕关上门,不疾不徐的脱下鞋,仿佛一点儿没把文曦的冷漠放在心上。
  他换上拖鞋,凑到文曦面前想低头亲亲他,坐在沙发上的文曦厌恶的避开了。
  “你迟到了一刻钟!”文曦的声音像纸张撕裂样刺耳,仿佛对方犯下了滔天大错。
  “对不起嘛,”言泽奕半跪在地板上,温热的手掌捧住他生气时依旧漂亮的脸蛋——只要有看到这张脸,他
就永远没办法生气:“原谅我吧,好吗?”
  没有开灯的客厅透着一片漆黑的谧静,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到文曦脸上,如同给他戴上了一副银色的面具。
他的眼珠被光线穿透,像水晶球一样明亮,他迎着光,言泽奕逆着光很轻易就看到他眼底的泪痕。
  “让宝贝担心了。”言泽奕伸手抱住了他,他颀长的手臂和结实的体格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城墙将文曦包围
了起来。肌肤的热量给了文曦安全感,他感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溺水般孤立无援的绝望也渐渐
消失。
  “……我不该凶你的。”文曦伸出手回抱这个善良的男人,他冰冷的声音出现一丝裂痕:“别讨厌我。”
  唉。言泽奕闭上眼,在心底叹了口气。
  2.
  文曦第一次见到言泽奕是在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上。
  非常可笑,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会在成年两年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办一场宴会,文曦也不想的,但他没有
决定权——不,他甚至连抗议话语权都没有。
  他的父亲,不对,是继父,坚持要办一场隆重的宴会以博取市长,不对,他的生父的欢心,委婉说明自己可
没亏待他的公子。这样一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涌入口袋——继父,一个戴着最具变现价值绿帽子的男人,以
一种不甚和蔼的方式无视了文曦的厌恶。
  他找人把文曦软禁了起来,在宴会当天雇了保镖押送文曦进场。
  如果文曦是个听话的、逆来顺受的好孩子,继父当然不会采取这种影响自己形象的手段,但文曦就是头狡猾
的恶犬,打人、骂人早就是家常便饭,他像一只恶毒的刺猬一样无差别攻击所有人——这几乎是他的本性了。
  他还记仇。
  所以在被软禁的几天里,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叫他的继父和生父都出尽洋相。首先,他会从酒店的二楼一跃
而下,最好摔断腿,最差也不过是瘫痪——这都无所谓,然后他会在所有人聚集到他身边之时,告诉大家自己真
实的身份——市长的私生子!
  “是文建推我的,他帮市长谋杀我。”这是一句必须的台词,在他幻想的十多个不同的场景下,这句话将作
为所有自白的结尾。
  到时候,不会有人质疑合不合理,真不真实,看热闹的人们只会用手机拍下这一切,传到网上,到时候事实
真相如何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亲爱的继父和亲爱的生父,这对狼狈为奸的狗东西前途无望了。
  文曦十分自信于自己的计划将会成功——从小到大他实现了无数个计划,这一次,他以自己的生命健康为代
价,收获的成果肯定也是巨硕甜美的。
  寒风一下下刮着他的脸,躲开保镖的文曦重重地吸食着带着冰渣的空气,他终于挣脱了室内泥沼一般的暖气。
向外看,这是一处酒店正门方向的小阳台,是一个包间风花雪月的附属品,也是属于他的复仇高地。
  车辆和人在他的眼皮下缓慢移动,他们都是无知的蠕虫,肯定想不到一会儿这里会摔下一个人,想到这里,
文曦难得的笑了,他期望着那些人惊恐的脸,期望着自己的鲜血沾上那些人的鞋底。
  三、二、一。
  就在他纵身一跃之时,一个男人冲了过来,在最后的关头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男人低吼一声,胳膊发出零件松动的声音,他没有理会,而是沉声对文曦说道:“抓紧我!”
  文曦半悬在空中,身体像一面旗子随风飘摇,他的手丝毫不用力,全靠男人抓着他。三九天里,男人的汗珠
滴在他脸上,文曦觉得有点脏,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比自己还紧张。
  “松手。”
  “别放弃!”男人更用力地抓紧他。
  文曦听到地面上传来嘈杂的声音,他垂眼一看,原来是有人聚集了起来。这是个最好不过的机会了,他怎么
能甘心计划就这样失败?
  “快给我放手!”文曦冲男人吼道:“关你麻痹的事,松手!”
  “你再坚持一下,”男人表情坚毅,丝毫不被恶言秽语影响:“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有人来了。”
  文曦气乐了,他禁不住冷笑几声,道:“我就是要死,你他妈碍事了。”
  男人没再接话,他猛地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文曦,也因此他的身体大半截探出了阳台脆弱的栏杆。他的表情明
显的扭曲起来,咬牙切齿一般用力,文曦感到自己被提了起来,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移动的风景却告诉他这是
事实。这股强大的决心和力量让他的心脏解冻,又重新振聋发聩的跳动起来。
  “你想干嘛!”
  “别动!”男人用更大的声音吼道:“啊——!”
  下一秒,文曦眼前一晃,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拉到了地面上,阳台的地面上。
  文曦震惊的抬头,发现男人已经跌坐在地上,他的两只手如同脱臼一般瘫软在身体两侧,此时正痛苦的喘着
气。
  “你……”文曦刚一开口,男人就要了摇头,明显他现在说话都吃力。
  为什么要救我,这半句话被文曦咽了下去,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作家想说的话:】
  另一篇学生时代的非主流作品
  文笔就是没有文笔【唉
  攻有点神经病

3-4
  3.
  “轻点……嘶……”言泽奕皱着眉头,难耐的呻吟:“宝贝,疼我。”
  文曦恼怒的使劲儿顶他,身下成白色泡沫的汁液顺着言泽奕蜜色的大腿流下来,浸湿了床单。
  “言总,看看你这样子,就是我的母狗。”文曦从后面抱着他,两只手将言泽奕饱满的胸肌揉成各种形状,
可怜的乳头从指缝间探出来,红得委屈,叫人怜爱。
  言泽奕一面承受着他的撞击,一面费劲的扭头同他亲吻:“啊!啊……我,我就是你的小母狗,宝宝,再快
一点儿……”
  夜晚,两人干的酣畅淋漓躺在床上,电视上正在重播新闻。
  「……目前原 X 市市长郑敏勤已移交北京最高法院,据本台记者报道……」
  文曦把自己的鸡巴从言泽奕身体里拔出来,那张深红的小嘴还恋恋不舍的嘬着他,他摸了摸湿漉漉的鸡巴,
认真道:“你水越来越多了。”
  言泽奕有点脸红,他的骚话只限于上床的时候,一旦停止做爱,连两人一块儿洗澡都会紧张。
  “别说了,”他背过身去,不想让文曦看到自己的窘态:“我饿了。”
  文曦最爱他这个样子,不像平日里穿着西装一副上流精英的姿态,而是能全然被自己拿捏住。他乐意宠他、
爱他,无论言泽奕向他要求什么,他都会一一满足。
  因为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宝贝呀。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培根炒蛋。”
  文曦强硬地把他掰过来,面对面地留下一个温柔的吻:“等着。”
  厨房里响起抽油烟机的声音,言泽奕躺在床上有点恍惚。他想起文曦刚跟他同居的时候,还是个酱油瓶子倒
了都不会扶一把的孩子,如今已经能熟练的做出松鼠鳜鱼了。
  一年前,郑市长因为贪污腐败被查,连带着牵出了所有同他有行贿受贿关系的利益党,这些人中首当其冲的
就是文曦的继父,文建。二十一年前,郑市长还只是当地人民银行的一个小科长的时,因为一场大保健使一名妓
女意外怀上了他的孩子,十年后,郑市长被调到了省里人民银行担任副行长时,已故妓女的母亲,一位白发苍苍
的老人带着孩子跑到单位里去找他。
  此时的郑行长已经与省委副书记的千金结婚三年,孩子都一岁大了。为了避免这桩丑事暴露,郑行长可谓焦
头烂额。就在此时,一位叫文建的本地房地产开发商主动找到了他。他表示自己愿意为行长分忧,收养这个孩子。
  此后,跟着外婆在小城市流浪捡垃圾,经历十年地痞流氓生活的陈曦,正式更名为文曦,成为了一名名正言
顺的富二代。
  他没有因为能住进别墅而感到兴奋,他只知道自己第二次被抛弃了。
  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一个开按摩店的个体户告诉他自己要去深圳打工,这样以后就能常带他去吃肯德基,
女人把自己的母亲从农村接来,要他照顾自己的孙子。一老一小都很期待未来的美好生活,直到女人走后的半年
杳无音讯,交不出房租的的二人被房东赶了出去开始了流浪生活。
  文曦的外婆并不是电视上那种朴实勤劳的农民,她只是个没什么文化道德下限极低的老人,她教唆文曦假装
病童在医院门口乞讨,叫文曦去人多的商业街偷钱包手机,除此以外,她的传统思想也让她在一定程度上极为疼
爱文曦——所以年幼的文曦,只觉得生活劳累,却不觉得孤苦。
  那时候,他单纯的认为他妈是狗日养的无耻女人,他外婆是辛苦养育他的恩人。
  直到他被文建收养,知道了自己外婆拿他跟这些大人换了一大笔钱回老家了,他的心里产生了新的定义:外
婆和他妈都是狗日养的无耻女人,都是抛弃自己的贱人。
  而此时的文建也正在苦恼,他没想到自己接回来了一个野人一样的孩子,十岁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成天满口粗语,对人拳打脚踢。他一怒之下,把文曦送进了当地一所军事化管理的学校。
  文曦在那里经历了‘矫正’的痛苦过程,他漂亮的脸蛋和恶劣的性格成为了某些男老师‘教育’他的正当理
由。在这里,文曦知道了什么是天外有天,恶中之恶。他开始学习新的知识,让这些东西成为力量滋养他早就黑
坏的心,五年后,文曦以优异的成绩超过省重点高中录取线,获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他全部的想法和爱好都集中在报复这个简单的词上,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上天派来结果这群恶人的,他对荣
华富贵,身份地位没有一点兴趣,却时刻做好了宁愿下地狱也要拖着这些人一起去死的决心。
  文曦构思了无数个计划,却在又有可能成功的那一个上失败了——因为言泽奕的出现。
  “好了,”文曦端着盘子走进卧室:“吃吧。”
  “我可以下去吃的。”言泽奕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盘子。
  “没必要,躺着比较舒服嘛。”文曦坐到床边看他一口一口的吃。他发现自己喜欢看言泽奕连续咀嚼时的样
子,有一种无声的幸福,仿佛在传达这东西真是太好吃了的讯息。一想到言泽奕嘴里的东西是自己亲手做的,文
曦就感到愉悦如喷泉一般从心底喷涌。
  言泽奕看他盯着自己就叉了一块嫩黄的鸡蛋喂给他,炒蛋里放了些芝士,微微融化的芝士在空气中拉出蛛丝
一般细的线,但这香甜的热气消失在空中。
  文曦凑过去吃掉鸡蛋,明明只是吃掉一块食物,他却产生了跟言泽奕接吻的错觉,连平平无奇的钢叉都变得
像某种情趣道具一样了。
  “好吃吗?”他问。
  “嗯,”言泽奕点头:“好好吃。”
  4.
  早上九点,门铃响起。言泽奕刚好收拾好准备出门上班。
  “谁呀?”他跑过去一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外头正下着雨,这人身上也湿淋淋地滴
着水。
  年轻人笑了笑,干裂的嘴唇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收留我两天吧。”
  言泽奕赶紧将他拉进来,关上门:“文曦,你怎么来了?”
  磅礴的雨声隔着隔音玻璃听起来也不那么骇人了,文曦盯着地毯上雪白的长毛被自己身上的水珠打湿,变成
灰色的一撮一撮的样子,心里茫然地想,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言泽奕打完电话给他倒了杯热茶,手上还拿着一块浴巾。
  “我跟物业打过电话了,记者已经被全部赶出小区,你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他说着就抖开浴巾要给文曦
擦头发,手刚伸出去就停住了,他有些尴尬地说:“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文曦不满他忽然疏离,刚准备出言讽刺突然想起来这人半月前才被自己冷言拒绝,顿时又觉得天道好轮回,
自食恶果。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言泽奕搓了搓鼻尖不敢看他,轻声道:“你先说。”
  文曦把浴巾搭在头上,又喝了口热茶,终于开口:“你看新闻了吧。”
  “嗯。”言泽奕点头,知道他说的是郑市长下马的事。郑市长下马文建也受牵连,文建这些年树大招风,文
曦是文建的继子,又被曝出是郑市长的私生子,可想而知,这几天日子不好过。
  “文建一开始瞒着我准备自己逃了,没想到在机场就被逮捕了,反倒是我逃过一劫。”文曦高声叹气,似嘲
讽又似真心:“国家的反贪行动真不错啊,这些家伙一个都没漏。”
  言泽奕没懂他的意思,正常人自己亲人被逮捕了都不该是这个语气。言泽奕怀疑文曦现在情绪不太对。
  “你……”
  刚一开口,就被文曦打断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奇怪?”文曦古怪的呵呵笑着:“你呀,真是对我一无所知。竟然还胆大包天说什么喜欢
我,会永远对我好。你喜欢的是我的脸,你只喜欢你看得到的我。”
  “不是——”
  “什么不是?”文曦尖锐的截断他的辩驳,一双眼睛里藏着冰天冻地的冷漠:“我告诉你,他们都是被我举
报的。我吃穿用文建这么多年,国家凭什么放过我?凭我立功了啊——我及时醒悟,帮助国家反贪污了。”
  文曦冷笑一声,嘲讽道:“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心地与容貌一样美好的人’吗?”
  “唉。”言泽奕叹了口气,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给了文曦短暂的胜利的快感,随之而来的是承受过无数次的
‘果然如此’的平静而又隐秘的失望。
  “……这些我都知道。”言泽奕轻言轻语:“我跟郑市长之前也有来往,出事后当然也会调查,这是以防万
一。”他看向文曦:“你说的,我一早都知道了。跟你表明心意以前,你的事我也调查过,抱歉,你似乎对我没
有一点好感,所以我只好擅自调查了你的过往,想要去了解你。”
  文曦瞪直了眼,像一条眼镜蛇一样警惕的看着他。
  言泽奕两手合十,拇指一下下点在食指侧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耳尖也红润了起来:“你、你一出事
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后来也发了短信,不过你好像把我拉黑了,所以……”
  文曦眼瞳一动,突然想起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在他拒绝言泽奕的表白当日,为了避免这家伙死缠烂打就拉
黑了他的号码。
  这算什么事。文曦在心里责骂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一声不吭跑来别人家,还无理取闹的讽刺别人,我到底是
在干什么。
  言泽奕看出了他的窘迫,站起身来把空间留给他一个人:“我去给你找身衣服吧。”说罢,就真的进屋给他
找了套睡衣。㊁_㊂ 0=㊅㊈㊁^㊂㊈㊅,
  “这是我的睡衣,”言泽奕有点紧张,他突然后悔把这种贴身衣物拿了出来,怕文曦嫌弃:“是干净的,如
果你介意的话……”
  文曦干脆的拿过,问:“在哪儿换?”
  “卧房。”言泽奕指了指方向。
  睡衣是朴素的格纹面料,纯棉,应该被穿了很久,面料已经变得非常地柔软,上面还附着着一股言泽奕特有
的清香味。文曦猜,这该是他们家洗衣液的味道,有一点点好闻。
  言泽奕的体格比自己健壮,个头倒是差不多,自己还稍微高一点儿,因此裤长没什么问题,就是衣服穿着太
宽松了。
  他挽着袖子从卧房出来的时候和言泽奕的视线对上了,对方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一双正直的大眼睛里
竟然透出几分风情,文曦实在不解就这种衣服穿在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魅力可言吗?
  然而对言泽奕来说,喜欢的人穿着自己贴着肌肤、入睡时才会穿的衣服,已经是一种天然刺激了。
  “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住在这里。”
  什么?文曦抬头,餐桌对面的言泽奕有点犹豫要不要再重复一遍。文曦看着他像是在等他开口,筷子在饭里
戳来戳去,一片油绿的菜叶子被戳成了破布,流出的绿色菜汁儿给白胖的米饭染上了色。
  这饭真是太难吃了,文曦心想,做饭有这么难吗。
  言泽奕还是开口了:“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嫌弃,可以住在这里。”
  “和你住一起吗?”
  言泽奕迟钝的点了点头,又怕没表达清楚“嗯”了一声。
  文曦没说话,三下两下就着那片菜叶子把饭扒干净了。
  “还要吗?”言泽奕以为他饿狠了。
  文曦摇头,拿着碗筷进了厨房麻利地洗了。
  这天之后,这个家里的锅碗全都是文曦在洗了,一个月后言泽奕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做过饭了。他本
就是做饭苦手,如今文曦愿意帮他分担,他很高兴。

5-6
  5.
  夏季的某天晚上,言泽奕宿醉回家,往常他总是八点左右到家,这一天他因为应酬的关系快十二点了才在下
属的搀扶下回到公寓。
  虽然他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了,但心里还因为想着可能会吵到文曦睡觉而怀有愧疚,但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
以至于下属问他找钥匙的时候他也没力气开口,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黏糊的麦芽糖。
  文曦给他们开了门,从下属手里接过自己,言泽奕耗尽全身力气憋出四个字:“吵到你了。”就昏迷过去。
哪怕在睡梦中他高尚的道德观也在持续折磨着他,他梦到文曦在发火,指责他回来的太晚,喝的太醉,浑身臭哄
哄的。
  在那个不断变换着颜色、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言泽奕一遍遍的向文曦道歉。
  “抱歉、对不起……”
  文曦问他:“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我吵到你啦……回来晚了,害你担心。”
  “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文曦又问。
  这言泽奕就不知道了,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妄想蒙对这个答案:“因为、因为你喜欢我?”
  文曦紧盯住他,两颗眼睛像万米高空之外的星辰,他说:“对,因为我喜欢你。”
  “哈啊。”言泽奕猛的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自梦中醒来不过短短数秒他那些关于梦的记忆已经开始流失,
那句‘喜欢你’是真的吗?文曦真的说了这句话吗?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确认,刚一动却发现自己腰肌酸疼,下半
身逐渐恢复知觉,大腿根部更是一动不能动。
  言泽奕已经三十岁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上了。
  文曦变得很贴心。虽然不该这么比喻,但言泽奕还是忍不住觉得他像是人们口中当上爸爸的男人一样,开始
体贴人起来。
  “一会儿我帮你洗澡。”文曦说。
  言泽奕大惊失色,他虽然遗憾自己跟文曦的第一次毫无印象,但说要真的坦诚相对他一下子还挺不好意思。
  “你不愿意?”
  言泽奕红着脸摇了摇头。
  文曦假笑一声:“愿不愿意都得愿意。”
  热的有一点烫,是泡澡刚刚好的温度。言泽奕被文曦抱着,多肉的屁股尖儿挤着文曦半硬的器官,可怜的男
人紧张的血液上涌,蜜色的皮肤在白色雾气的半遮半掩下显得格外 se 情。
  文曦修长白皙的双手顺着他的肩膀一点点的抚摸着,到了手肘部位突然方向一转,猛地捏住了言泽奕的胸。
  “啊!”水花溅到了言泽奕的下巴上,他吓得短促地惊叫一声。
  文曦没有怜惜他的惊慌失措,而是更为凶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咬了一会儿就舔了起来。刺痛的地方被柔软
的舌头撩拨似的掠过来掠过去,触发着一阵又一阵触目惊心的酥麻。连酸胀了一整天的穴口都发骚痒了起来。
  言泽奕粗重的喘气,心惊于自己的变化。
  “慢一点……慢一点……”
  文曦嗤笑了一声,抓住他勃起的阴茎,大拇指毫不留情的搓弄那个可爱的、粉红的龟头。
  下一秒,言泽奕就像个发情的母鹿似的张开了腿。
  “摸我、摸我……快一点……”
  文曦温顺的加快了手上的力度。
  “啊……啊……要、要身寸了!”就在他即将喷身寸的临头一秒,文曦卡住了他的阴茎。
  他凶狠的威胁道:“以后还敢不敢喝醉?还敢不敢晚归?”
  “啊!不敢了,不敢了!”言泽奕哭叫出声,他的龟头涨得通红,马眼处留出一两滴晶莹的体液,像是可怜
的在哭。
  文曦亲了亲他的额角,温柔的说:“乖,可以身寸了。”话音刚落,几道白线从空中落下,言泽奕的身体挺
动了两下,一些精液落在了他脸颊上,泪水从上面淌过,看着乱七八糟。
  “真可怜,”文曦用手指替他抹干净,伸到他嘴边:“快吃干净。”
  言泽奕此时全身敏感,一点不敢违背他,伸出一小截舌头轻轻地舔了下,又觉得自己这样真是羞耻,忍不住
掉了两滴眼泪。
  这天之后,两人互相默认了对方的恋人身份,像亲吻、拥抱之类的事情做起来也越来越自然。
  言泽奕感到了一种瓜熟蒂落的满足感,他对文曦是真真切切的一见钟情,之后的单恋之路也走得甚为艰难,
能够得到现在的生活,他除了感到感激就是幸福。
  与他完全相反,文曦在极度压抑的狂喜过后迎来了排山倒海的忧虑。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老天爷将言泽奕
送给他就是最好的礼物——可惜这个礼物不像一只小熊、一栋房子,他会思考,会变化。
  变化,就是文曦最害怕的事情。
  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言泽奕为什么会喜欢他这种人,所有和他一起生活的人最后总会抛弃他,他宁愿言泽奕
一辈子糊里糊涂,也不要他有一天幡然醒悟,然后道一句对不起就离开自己。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当他看不到言泽奕时,无数种令他内心崩溃的幻想就会席卷而来,他自虐一般的构想未来会发生的最坏情形,
思考着完全没有必要的解决方案;当他看得到言泽奕时,他的悲伤和恐慌会加剧,如果言泽奕对他的话语反应只
剩一个简单的语气词,那他的心脏便会酸涩起来,他会紧张的想:他终于厌恶我了吗?他要准备抛弃我了吗?
  看得到却猜不到的情形更加折磨他。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粘人,太粘人一会招人烦,二会叫人瞧不起。
  文曦不敢让言泽奕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害怕言泽奕知道后会轻视他、不再珍惜他的感情,不再重视他;但他
更怕言泽奕会被这水泥一样沉重、灰暗的爱情吓跑,人跑了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体面的维护自己的爱情,文曦试了各种小手段逼迫言泽奕答应他各种要求。比如,要把社交账号的密码
告诉他,要给他看手机还不许生气,每晚最迟八点半回家,晚了一定要打电话让他去接……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
在床上让言泽奕给他咬,当言泽奕跪趴在床上像狗一样为他悉心舔舐之时,对方眼中的欲念和爱慕会令他深深地
认同自己是被爱着的这件事。
  6.
  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慢慢的就打湿了整面墙壁,杏色的墙纸被打湿变成昏暗的棕色。
  “你今天没在家里吗?”
  窗外夕阳沉没,火红的余晖渲染着整片天空,蝉鸣声嘶力竭仿佛来日即末日。
  言泽奕觉得文曦越来越奇怪了。今天他下班回到家发现卧房的安装挂机空调的墙壁湿透了,水滴到了地板上,
显然是无人看管的状态。
  就在他挽起袖子准备抢救之时,文曦提着超市袋子回来了。
  他说:“你今天回家还比较早嘛,我刚出门买东西了。”他提着的袋子里全是言泽奕喜欢吃的食物和小零食,
这些东西平日里言泽奕不会主动说,特别是零食,一个大男人偏好甜味,更不好意思开口,但是文曦却把这些细
小琐碎的东西全部记下来。
  眼中所见叫言泽奕无法直言心中所想。
  他只好问:“你今天没在家吗?”
  这句话像针扎似的叫文曦炸了毛:“我不是说了我刚出去买东西了吗?”
  “可是,”言泽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空调漏水一天了,你没发现吗。”
  肉眼可见的文曦的动作呆住了。
  安静了一会儿,他缓慢地说:“我可能没注意。”
  言泽奕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件小事上对自己撒谎,自己又不是什么独裁者、暴君,难道会不允许他出
门吗?
  就在他要开口时,一个想法如同急刹一样制止了他。对啊,文曦可能是在害怕,毕竟郑市长的那些事也才过
去几个月而已,他也许是想回归社会却不好意思对自己说。说起来,自己像养女人一样让文曦承担家务、买菜做
饭本来也不对,文曦可能是体恤自己才一直没开口,毕竟一直以来他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二人之间的沉默单方面的折磨着文曦。他几乎以为自己跟踪言泽奕的事情暴露了。没错,他忍了又忍,终于
还是忍不住跟踪了言泽奕,他的包里还藏着一副望远镜,那是为了在言泽奕公司所在写字楼对面的商场的安全通
道里更好的监视他。
  他的手细微的颤抖着,冷汗也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
  快想、快想。
  文曦咬着舌头逼迫自己:好好思考的话一定能找到借口的。
  “宝贝,你是不是想出去工作了?”言泽奕打破了沉默。
  “什么?”文曦双眼微眯:“你什么意思?”紧张顺着血管在他的身体里蔓延,言泽奕什么意思?他要赶自
己走了吗?他终于忍不住了吗?
  言泽奕冲他笑了笑,和气道:“我知道你今天出门了,这很好,你愿意出去走走我也很高兴。如果你想要出
去工作我也是全力支持你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短短几秒钟,几十个字的一句话在文曦听来有上千种歧义。他是在讽刺自己不事生产吗?他是看不惯我每天
呆在家里吗?还是单纯的只是在为空调的事发火?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怎么了?你在发抖。”言泽奕关切地靠近他。
  “别过来!”文曦惊恐地尖叫。接着,两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掉了出来,文曦希望掉出来的是自己的
眼珠,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言泽奕震惊的表情。完了,一切都完了,文曦绝望的想,他一定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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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泽奕抱住了他。
  温暖的肉体驱散了心中的恐慌,言泽奕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宝,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我哪里做错
了吗?”
  文曦不想再哭了,可事实是他的眼泪跟天然瀑布一样流个不停。言泽奕肩膀上的布料很快被湿透,文曦不希
望自己的鼻涕也滴上去,他不要在言泽奕面前出丑。
  可他已经够糗了。
  言泽奕的手掌温柔的顺着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哄孩子。
  “别哭了,”他真心实意地说着老土的情话:“你哭,我心疼。”
  文曦受不了他这么温柔、这么好。他在心里预练了无数遍自己被残忍抛弃的情景,却从没有幻想过被安慰时
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呢。
  言泽奕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文曦扭头避开了。
  “脏。”
  “不脏。”言泽奕强硬的吻上了他的嘴唇,没有别的动作,仅仅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就让文曦平静了下来。
  这个人真的不嫌弃我,他说的是真心话。
  一想到这儿,他满腔的感激和幸福就冲了上来,他想赶紧做点什么报答言泽奕,身体力行告诉他:我也很爱
你,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你想吃什么?”文曦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嗝、我给你做。”
  “别哭了,今天我来做。”言泽奕深情款款地说。

7-9
  7.
  言泽奕又一次做了极为难吃的饭菜。
  入口的时候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尴尬的解释:“我以前都是这么做的,也没觉得不好,吃过你做的饭我
才发现原来这么难吃。”
  他本来是想开个玩笑,但文曦刚才伤心过度,这会儿对幽默反应迟钝。
  言泽奕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咀嚼,心里很过意不去,说:“不好吃就算了,我们点外卖也是一样的。”
  文曦摇了摇头,三下两口把饭扒干净了。
  唉。言泽奕心里有些感慨,他不明白文曦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就算他说不好吃我不喜欢吃,自己也不会因为
这点小事而责怪他什么。
  吃干净了的文曦站了起来,对言泽奕虚弱的笑了笑,道:“我给你重新做个蛋炒饭吧。”
  这回,言泽奕终于叹出了声,他忧郁的看向文曦,道:“既然不好吃,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吃下去呢?”
  “没有强迫。”文曦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能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幸福,味道根本不重
要。”
  言泽奕一愣。
  “但是,我不能让你吃不喜欢的东西。你痛苦,我比你更痛苦。”
  这是文曦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但他说这话的样子实在是太严肃认真了,一点儿没有情人间说
情话时的温柔、暧昧和缱绻。
  言泽奕意识到,他只在宣告一个事实,而不是在抒发爱意。
  “那,那就辛苦你了。”言泽奕挤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不知为何他感觉有点心虚。
  文曦拿过他的碗,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亲吻,进了厨房。
  之后一切正常,文曦的蛋炒饭一如既往的好吃,当他脸上的泪痕干透时言泽奕几乎有些恍惚下午他是否真的
哭过。
  晚上,当他们睡在床上拥抱、亲吻的时候文曦也跟往常一样,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但墙壁上的水痕还是招摇地提醒言泽奕今天恋人的失控。
  他不想逼迫文曦说什么,文曦的过去太复杂,比起爆炸型的爆发他更希望用细水长流的方式消除他心中的郁
结。
  第一次,两人躺在床上却觉得相距甚远。
  文曦还在回想晚饭时言泽奕那个尴尬的微笑。他害怕了,肯定是的,他以前从没有那样笑过,他在害怕我。
  脑海里的笑容被刷上了一层层的阴影渐渐变得阴沉起来,文曦仿佛看到自己又一次孤身出现在大海中央,天
空是灰色的,海水是黑色的,目光所及的边缘是一道黑色的弧线,没有陆地的影子,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我得正常,我必须要变得正常。文曦在心中默念,我不能让泽奕害怕。
  一月后。
  言泽奕的软件外包公司和西班牙一家著名快时尚服装品牌签了一笔大订单,有了这个订单公司这一年的目标
营业额就成功了一大半,为了庆祝这次阶段性成功,言泽奕和公司的另一位大股东决定带领整个部门出游团建,
目的地定在 S 市。
  “所以我们大概会明天出发……文曦?你在听吗。”
  “啊、哦。在听的。”文曦短促的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心慌:“去几天呀?”
  “四天,不过算上路程,大概五天。”想到部门员工听说这次去的会住六星级酒店的兴奋表情,言泽奕也笑
了起来:“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幸苦,好好玩一下也是应该的。”
  “是啊……”文曦魂不守舍的点头:“应该的。”
  言泽奕看他表情不对,忙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怎么会!”文曦矢口否认:“这是你的工作,是应该的!”
  言泽奕松了口气,笑着说:“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谢谢宝贝,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嗯。”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和兴奋文曦知道自己做对了:“好好玩。”
  晚上言泽奕洗澡的时候,文曦忍不住翻看了他的手机——并不是偷偷摸摸,因为言泽奕正式答应过他允许他
随时查看自己的手机。
  文曦先点开浏览器查看他的浏览记录,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又登陆云空间查看那些自动备份的图片,文件,短
信。
  都没什么问题,他很满意,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就在这时一条没头没脑的微信消息冒了进来。
  「那就说好啦!」后面跟了一个比心的表情。
  文曦眯起眼点开对话框,发现没有任何对话记录。言泽奕都删了,他为什么要删?文曦点开对方的头像,发
现备注是‘市场 Chloe’。是个女人,文曦点开这个女人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明天要出发团建咯~谢谢我们帅
气的言老大!疯狂比心哦~配图是一张自己的自拍,粉红色的滤镜,高磨皮,所有直男都会喜欢的那种。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言泽奕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丑女有什么瓜葛。但是越想越觉得微妙,既然没有问题,那么
为什么要删掉之前的对话框呢?是想掩饰什么吗?
  文曦推出这个界面,查看言泽奕别的对话框,这些里面大多数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也有几个里面提到了团建
的准备事宜,跟女性的对话也有,但都没有删,唯独只删了这一个对话框。
  为什么?
  文曦听到了自己冷笑声,这还不够明白吗,言泽奕精神出轨了。
  ‘出轨’这个词叫他内心一片荒芜,那些平日里的温暖、甜蜜瞬间枯萎,一股许久没有出现的仇恨和颤栗重
新回归了他的身体。
  言泽奕不会出轨,他是爱我的,我要相信他。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再也无法抑制他内心的野兽,即将被抛弃的事实像粘在脸上的蜘蛛丝一样若隐若现,文曦
痛苦的闭上了眼。
  “文曦,帮我拿一下睡衣吧。”浴室里传出言泽奕充满活力的声音。
  “来了。”文曦听到自己说。
  “如果你也想去的话,那我再跟老徐说一声看看还能不能加人,”言泽奕抱住文曦,沐浴露的香气随着湿漉
漉的热气冲进文曦的鼻子里:“想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
  文曦乖巧地摇摇头,温柔的说:“不用,你好好玩吧。”
  8.
  我会去的,文曦心想,我要给你一个清白啊。
  他又跟踪了言泽奕,说实话,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干这种事了,感谢之前的经验,他现在已经是个十足的
特工了。跟车、查房间号、尾随手到擒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就目前为止言泽奕的表现还算优秀。他跟每个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虽然文曦不喜欢他
对每个人都笑得阳光灿烂,但也能勉强容忍。
  唯一的问题,在于一个女人。
  文曦猜测,那个女表子就是 Chloe。她像一只不知廉耻的泰迪一样一个劲儿地往言泽奕身边凑,吃饭的时候
坐一起,游玩景点的时候站一起。她甚至在要求言泽奕给她拍照后表示不满——文曦真想跳出来大声告诉她:照
片难看是因为你长得丑!不是因为拍的不好。
  九点十七,一群人吃完烧烤准备回酒店,言泽奕站起来说了什么,烧烤店太喧闹文曦没能听清。接着大伙都
开始往外走,言泽奕在门口和他们分别,那个 Chloe 跟上了他。他们一起进了便利店,便利店太小文曦不敢跟进
去只好在外面偷偷地看着。
  没过一会儿,两人出来了,言泽奕和那女人推搡了一会儿接过了她手里的塑料袋,女人的手搭在自己的小包
上,就算是黑夜里文曦也看得出来她羞红了脸。
  她的得意简直让文曦怒火攻心。
  他们回了酒店,文曦知道言泽奕的房间定在十七层,因此特地绕开过他们跑回去提早等在了十七层。
  可是他等了十多分钟都没有等到人。心慌之下他跑去查看了电梯,没想到电梯停在了十六层——员工们房间
的楼层。
  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冒了出来。
  文曦急忙从安全通道跑下去,刚一到楼梯口就听到女人鸭子一般夸张又令人作呕的笑声。他小心翼翼的探头
一看,那女人正掏出门卡刷开了房间,下一秒,言泽奕就跟了进去。
  那一瞬间文曦只感到天昏地暗,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肯定不是真的,文曦想,他可能只是帮她把东西拎进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文曦再也骗不了自己了,他感到一股无尽的愤怒在燃烧他的躯体,他要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带着言泽奕一起
去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艹,”小李骂了一声:“哪儿来的服务员啊手劲儿这么大。”
  小彭推了推他:“你离门最近,快去开门呀!”
  小李没法,只好站了起来,言泽奕体贴地替他开了走廊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啦,”小李一开门,一个恶鬼一般的男人抓住他的领子冲了进来:“卧槽!你他妈谁呀!”
  言泽奕和大家伙儿一起探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一脸震惊的恋人。扣裙[珥。三_棱{馏]久+珥三·久#馏
  “文曦,你怎么在这儿?”
  “你们、你们……”文曦一阵恍惚,这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言总,您朋友啊?”小李从文曦边上逃开,有点生气地开玩笑:“怎么跟来抓奸似的。”
  这时,电视机里响起了一阵阴森的音乐,文曦朝那儿一看,发现原来是在放恐怖片。那两个塑料袋空着浮在
桌面上,里面的零食都在这些人手里。
  文曦感到一阵冰冷的气息从脚底向上蔓延,几乎要冻住他的大脑。他忍不住发抖,想逃离这个地方,但他的
脚却不听指令。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言泽奕,他根本不敢看言泽奕的表情。
  “言总,你这朋友没事儿吧?”有人问道。
  言泽奕在短暂的震惊后站了起来,他对各位说:“抱歉,你们先看吧,我有点事儿。”说完就牵着僵硬的文
曦出了房间。
  他拖着文曦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锁落下的声音惊吓了文曦,他抖了一下,以为听到了死刑判决的声
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言泽奕严肃的问。他不是傻子,自然很快意识到文曦跟踪了自己,他也不是没有脾气
的软体动物,自然会生气文曦这种不正常的举动。
  文曦不敢说话。
  这使言泽奕更加恼火:“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跟踪我?”
  文曦还是不敢说话。
  言泽奕见他不愿开口也懒得强求,他现在生气的很,不想见到文曦那副死倔犟的模样。
  “不说算了。”撂下这句话他就准备要出去。
  “别走。”文曦抓住他的手腕,轻声说:“别走。”
  言泽奕没心情看他耍小脾气,他一想到底下的员工会议论纷纷就觉得头疼,他必须尽快下楼,表示这件小事
已经被解决了。
  他刚一甩开文曦的手,对方就像生离死别一般地扑了上来,尖叫:“别走!我求求你了!别走!”
  文曦的声音太过惨烈,言泽奕吓了一跳,一回头就见文曦悲惨地掉着眼泪。
  “别走……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文曦哽咽、抽泣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言泽奕心口,他的心只一秒就软了下来。
  “不走了。”他凑过去抱住哭得支离破碎的文曦,柔声道:“我哪里都不去。”
  文曦哭的更大声了,仿佛确认了这个人是可以任由自己撒娇的对象。
  “对不起,我……我……”
  “别哭了宝贝,别哭了。”言泽奕牵着他手坐到床上,文曦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抖一抖的抽泣。言泽奕帮他
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安慰道:“我原谅你了,我永远不会怪你的。但是你要好好的告诉我理由,不然我就要生气
了。”
  文曦猛的抬头,眼泪水大量的冒了出来:“求你了,别生气,我、我真的错了,你别讨厌我……别离开我…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言泽奕的手,勒出了一道道紫青的痕迹。
  言泽奕只得抱着他又哄又亲,好半天才让他平静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我看了你的手机……”文曦断断续续的解释:“……我看到你和她一起进了房间,
才……”
  “唉,”言泽奕叹了口气,摸摸他的下巴,无奈地说:“我删对话框就是怕你误会,Chloe 她比较奔放,说
话暧昧,我怕你看到不高兴。”
  听到这样的理由,文曦越发内疚,他觉得自己简直太阴暗了,跟自己在一起的言泽奕实在承受了太多。但是,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跟泽奕分开,他知道自己自私、低劣,但他真的真的不要跟言泽奕分开。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千万不要讨厌我,求你了,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求求你了。”
  言泽奕帮他抹掉新的眼泪,但泪水像断线珍珠一样接二连三往下掉,止也止不住,言泽奕治好不停地亲吻他
的脸颊,用行动告诉他,我也爱你啊。
  他从来不知道文曦这么缺乏安全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爱对文曦而言是那么岌岌可危的东西。也许对别人而
言文曦会是个麻烦的恋人,但对他而言文曦是一个会叫他心疼的恋人。既然跟文曦在一起了,那他就要负责任,
对文曦好,给他安全感,给他一个家。
  9.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文曦。”
  鸦雀无声。员工们尽力压制住自己想要目瞪口呆的冲动。
  什么鬼!一大早的老板出柜了!
  文曦瞪圆了眼睛,表现的比所有人都更惊讶,他没想到言泽奕的‘把你介绍给大家’是这个意思,更没想到
他居然用了‘爱人’这个词。这不是形容情侣的词,这是形容伴侣的词。
  “啊、啊哈哈哈,大家不要那么惊讶嘛,”徐总第一个反应过来打圆场:“都什么年代了,来,让我们为言
总的勇气鼓掌。”
  一阵噼里啪啦。
  鼓完掌后,大家明显放松了很多。
  胆大的员工甚至开起了玩笑:“言总不愧是言总啊,给我们找的这嫂子也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几个女员工也起哄:“是啊,皮肤怎么这么好,都是怎么保养的呀。”
  言泽奕实在忍不住亲了亲文曦的下巴,亲人的是他脸红的也是他:“文曦天生丽质。”
  老徐看不过眼了,骂道:“哎呦不要脸,上这儿秀恩爱来了,”转头又对员工说:“既然嫂子来了,我们就
放言总去陪嫂子吧,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一伙人齐声喊道。
  文曦搂紧了言泽奕的腰,心里从没有这么踏实过。
  “你现在可是我公开的男朋友了,以后要结婚的那种,愿意吗?”
  “愿意。”文曦嫌弃死自己总是爱哭的性子了:“死了都愿意。”
  【作家想说的话:】
  文曦的爱好沉重啊,现在回顾简直不知道当年的自己在想啥。

番外
  妻管严
  年底,公司加班。
  新入职的小刘吃完饭回来,发现言总已经拿着公文包往外走了。
  他回到座位上,屁股下却像放了盆仙人掌,怎么坐都不安稳,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探头到对面的格子间,问
正在忙报销单的小洪:
  “洪姐,洪姐!”
  “干嘛,忙着呢。”
  “抱歉抱歉,有个事想问你。”
  “快说。”
  “洪姐,年底这么忙言总怎么都不留下来加班啊?他好像每天都这么早回去吧?”
  小洪笑了笑,将编号打进了 EXCEL 表格。
  “哦,你不知道,那会儿你还没入职呢。”
  “什么呀?快告诉我啊。”
  小洪又笑了一声,仿佛屏幕里是一则笑话,她说:“言总爱人管他管的严。”
  “言总结婚了?!”小刘大惊失色:“什么女人啊命那么好,嫁我们言总?”
  小洪笑得更大声了,道:“没结但跟结了也没有差别,还有,不是女人,言总的爱人是个男的。”
  “男的?!”小刘差点叫了出啦:“姐啊,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咋从没跟我说过呢?”
  “大惊小怪,有什么好特别说的,你还担心言总看上你呀?”
  “姐,你要早告诉我,我也好捯饬蹈饬,要是能被言总看上,那我能少奋斗三百年年。”小刘是个东北人,
说话自带幽默天赋,逗得小洪呵呵笑。
  “做你的美梦,言总爱人长得跟明星似的,死了这条心吧。”
  小洪的话在小刘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忙的时候就无视它,看到言总了就发发芽,随着时间推移,越长越大,
像韭菜似,一茬接一茬往外冒。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有机会见识到这个貌若天仙的总裁夫人的尊荣了。
  那是在五月的一天,言总像往常一样按时下班离开公司后,徐总召集了大家,说这周五是言总的生日,要我
们一起为他准备个惊喜。
  礼物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大家一起乐一乐。
  言泽奕平时在公司人缘很好,又加上五月份还不太忙,大家都兴致勃勃。徐总给每个人分配了工作,好奇员
工小刘,幸运地得到了和总裁夫人,文曦,对接的工作。
  徐总事先跟文曦打过招呼了,要他把需要准备和安排的东西传达给小刘,然后就把他的微信推给了小刘。
  小刘接到名片,发现头像居然是言总带着米奇耳朵的照片。这可把他乐坏了,他可从没想过言总这么有童趣
呢,照片背景还是迪士尼,一看就是这总裁夫人拍的。
  等文曦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小刘手指飞快地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哇塞——
  小刘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文曦发朋友圈的频率非常频繁,平均一天一条,小刘翻了一百来条,发现百分之八十都是围绕言总的,还有
百分之二十是围绕他俩的。
  而且尽是些琐事。
  比如什么:
  今天穿了泽奕的衬衫,好香哦。「配图,衬衫袖子」
  中午给泽奕做了松鼠鳜鱼,他吃了好多,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做得更好,泽奕果然最爱我了。「配图,鳜鱼残
骸」
  拍照的时候居然偷亲我,脸好烫。「配图,二人合照」
  ……7\1=0$5.8:8@5(9 0
  小刘受了刺激,胆大包天地给徐总发了微信:徐老大,言总老公的朋友圈你看过吗?
  徐总回:以前看过,现在屏蔽了。
  小刘又发了个自戳双目的表情。
  徐总回了一个单身狗拿刀的表情。
  两人相隔千里,却不约而同地对着屏幕摇了摇头。
  言总/老言,不容易啊……
  看过文曦朋友圈的小刘以为文曦是个娇气 0——虽然某种意义上是的,但是当真的跟他用微信开始交流时,还
是难免产生的认知错误。
  原先他以为文曦肯定嗯啊哦呀之类的语气词不少,没想到对方竟是每句话结尾必打‘。’的冷漠派;再来,
他以为文曦会很喜欢诸如蛋蛋表情包,小草团子表情包之类的卖萌表情,打招呼用你好,再见说拜拜的类型,没
想到对方从来没发过表情包,连微信自带的圆圈脸都没有。
  搞得小刘一度以为是不是在跟言总对话。
  为了搞好跟总裁夫人的关系,让他为自己吹吹枕头风,助自己加官晋爵,小刘不辞辛劳地给文曦的今年到去
年底的所有朋友圈都点了赞,其中几条还狗腿地留言:真恩爱啊、好羡慕啊。
  幸好奏效。
  文曦下午在跟他对话时,语气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句号,但是‘是’不再是‘是’,而是‘是啊’,‘对’
不再是‘对’,而是‘对啊’。
  最重要的是,文曦向他主动发问了。
  “泽奕他在公司里有好好吃饭吗?”
  一瞬间,小刘仿佛看到屏幕变粉,他偏开脸,回复:没有诶,言总点外卖——这是小刘的得意的职场手段,
先和对方划分进统一战线。
  言总,对不起了!
  果然,文曦回复到:就知道。他总是让我担心。
  隔着屏幕小刘都能想象到总裁夫人气鼓鼓的小白脸,他感到牙酸,但手上再接再厉:对啊,我们员工也很担
心的,言总太拼命了。
  文曦回复:我也这么批评过他。这样,以后他要点外卖你就给我发微信。
  小刘:可以呀,但是发微信干嘛?
  文曦:我做了给他送来。
  小刘心想:……呵呵。
  令他没想到的是,文曦真的做饭送来了——虽然这是后话——虽然文曦还给员工带了些手工点心——虽然点
心非常好吃——但是小刘还是酸酸地觉得他太腻歪了。
  这次生日 party,文曦打算亲手做一个二十寸的三层蛋糕,然后跟言泽奕求婚。那对戒指他在去年年底就买
好了,本来是打算新年求婚,但是一来滚床单滚过了头,二来真的要说出口心里又忐忑不安。
  但今年一定要出手了。
  光三月份言泽奕带他参加的几个聚会上,就有不少胆大包天、毫无节操的荡货想要勾引言泽奕,那会儿自己
还坐他边上呢,要是没有自己作陪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挖他墙角。一想到这里,文曦简直日夜难安,恨不得找条
链子把言泽奕锁在家里,哪儿也不许他去。
  但他只敢想想,要是真的做了,言泽奕一怒之下讨厌他了,那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把婚结了。
  等结了婚,再去国外找个代孕生孩子,用言泽奕的精子,自己来养,养得这个孩子只认自己这个爸爸,到时
候就算言泽奕真的看上什么年轻的妖艳贱货,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文曦想想又觉得委屈了。
  最近,言泽奕都不贴他了。
  以前一回家就要抱着他,像小老虎一样要亲亲的言泽奕,现在回了家就往书房跑。以前吃饭时换着词夸他的
言泽奕,现在也只会说‘好吃’这一个词了。
  镜子里的年轻男人容姿端丽,但他还是凑近到一厘米的距离,看到了自己眼下一条细细的、浅浅的假性干纹。
  天呐,文曦震惊地想,莫非是做的时候言泽奕看到了,所以嫌自己老了。
  晚上上床睡觉前,言泽奕从后面抱了抱文曦,打算把他转过来亲一口,没想到人一转过来眼下贴着两个月牙
状的白色透明胶体,言泽奕吓了一跳,抱着的手也松开了。
  笑着说:“曦曦,吓我一跳,你干嘛呢?”
  文曦一看他手离了自己的腰就不乐意了,非要他亲亲:“亲脸,亲脸好吗?”
  “等你敷完我再亲。”
  文曦突然焦急起来:“不行,现在就亲。”
  “不要啊,会蹭我脸上的。”言泽奕故意逗他。
  可文曦是个气水包子,一气就要掉眼泪,两只眼睛水润润地看着言泽奕,也不说话,默默地谴责他的暴行。
  “好了好了,我错了,”言泽奕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笑道:“宝贝,好了吗?”
  “……再亲一下。”
  “好。”言泽奕捧住他的脸,对着那张气嘟嘟的小嘴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矛盾暂缓。
  但怨念已经在文曦脑海里埋下种子,他又犯了老毛病,死活不说,一个人瞎想。
  周五在即。
  文曦每天都去手工面包坊学做蛋糕,经过三天的努力总算有模有样了。
  糕点老师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耍浪漫,买一个不就行了,还费这功夫。”
  文曦娴熟地在蛋糕表面涂匀巧克力酱,难得有些羞涩地说:“这次不一样,我打算求婚的。”
  “呀,”糕点老师叫了起来:“那我得送你个好东西。”
  明天就是周五了,文曦内心惴惴不安,主要是因为言泽奕反常的表现。
  他发微信给小刘:泽奕最近在公司有没有什么反常啊?
  小刘很快回复:没有啊,怎么啦?
  文曦:他最近有出去应酬吗?
  小刘:周二好像出去过一次,跟远恒的副总。
  周二,文曦细细回想,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言泽奕就开始表现奇怪。
  莫非,是那个远恒的副总?
  这么一想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不出五分钟,他就断定了是远恒的副总勾引了言泽奕。他一边想到自己精心
准备的戒指,一边想到言泽奕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酸涩无比,仿佛生吞了十个柠檬。
  心里难过,手上也不想动了,小刘的信息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他却只想缩成一团自闭。
  “手机响了。”言泽奕出来倒水喝,看他抱着腿缩在沙发上,那么大个个子还做这种小孩子的姿势,忍不住
就笑了起来。
  文曦听到他的笑声就抬起头,见他精神抖擞,面色红润,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又想着自己眼睛下横着眼纹,
天天在家里洗衣做饭当个黄脸婆,自然比不上什么副总了。想着想着,鼻头就酸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
根本配不上言泽奕。
  离开我也好,他值得更好的人……呜。
  言泽奕没想到自己笑了笑,竟把人惹哭了,顿时慌了手脚。
  “宝宝,这又是怎么啦?”他将文曦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背,帮他顺毛:“怎么哭了?哭了要长眼
纹的。”
  言泽奕上次见他贴眼膜才这么劝他的,但在文曦听来,就是赤裸裸的嫌弃。
  他挣扎起来,嘴里喊着:“长就长,你管我。”看看,真是恃宠生娇,以前他哪儿会这样撒泼耍赖。
  言泽奕哭笑不得:“好好好,都依你。”
  其实,文曦的挣扎比猫的力道大不了多少,言泽奕自然看得出他是在撒娇了,小恋人脸蛋儿俏,脾气也俏,
动不动就闹别扭。
  但是,这么可爱的人闹别扭也可爱。
  言泽奕心里像化开了糖,亲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文曦头上。
  “宝宝乖,别生气了,我心疼的。”
  这句话总算是讲到文曦心里了,他气呼呼地想,你还知道心疼我啊。
  嘴一扁,嚷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言泽奕眼睛瞪大,顺口就说:“没人比你更好了。”
  文曦总算是开心了,他很想笑,但是刚刚还哭丧着脸,这下就变脸,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便鼓起腮帮子遮掩,
但心里越想越甜,越想越脸红。
  “真的?”
  “真的。”
  “那跟我结婚吧!”
  “好啊。”
  说完,二人都愣了。
  文曦恨不得把刚刚的话吞回肚里,这都周四了!明天就能给言泽奕一个浪漫的求婚了!这下全毁了!
  言泽奕笑着叹了口气,他见文曦像个泄气的气球般逐渐萎靡,心有不舍,道:“别伤心了,我知道你明天要
向我求婚,其实哪天都一样,说实话,我倒希望能早一天是一天。”
  文曦扑进他怀里,委屈道:“怎么会这样啊!我明明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言泽奕摸摸他的头,道:“老徐告诉我的,他担心我还没有确定心意,到时候会难堪。”
  文曦唰地抬头,眼睛像黑豹一样明锐:“难道你会拒绝我吗?”
  “当然不会啦。”言泽奕亲了亲他的脸颊,哄道:“老徐也是关心我嘛。对了,戒指呢?求婚了竟然不给我
戒指,像什么话?”
  文曦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注意力也被转移了:“等等啊,我去拿。”
  周五生日当天,所有的员工为言泽奕唱生日快乐歌,在歌声中文曦推着蛋糕走了出来,歌曲结束,言泽奕吹
熄蜡烛,唯有蛋糕中央的那段玫瑰蜡烛还在燃烧。
  高温令它的花瓣一点点张开,露出里面一只明亮的男士戒指。
  文曦像他俩昨晚练习好得那样,单膝下跪,激动的求婚。入、裙,ⓠⓠ\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现场不少女员工都感动地哭了出来,小刘也哭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交流的对象是总裁的可人小娇妻,没想到
却是总裁背后的男人。
  俩人为对方套上戒指,在众人的掌声中相视一笑——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终成眷侣的喜悦,只有他们自己才
知道这是两个人的秘密。
  分蛋糕时,言泽奕一直都没看到老徐。
  “老徐跑哪儿去了,真是的。”
  文曦切蛋糕的手一顿,道:“我刚上卫生间碰上他了,他说出去买包烟。”
  “哦……”言泽奕有点失望:“那这一块留给他,这是我们的结婚蛋糕呢。”
  “好。对了,你想在哪儿办婚礼啊?”
  “看你喜欢。”
  “我更喜欢你喜欢的。”
  “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在公司吸烟室默默抽烟的老徐,耳边回响起了文曦的威胁……
肉/文追更 924 _15 7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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