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卷 第 4 期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Vol. 33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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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8 月 Journal of Luoyang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 Aug. 2018

林乐知在华翻译活动研究
宗 尧
（ 湖南大学 岳麓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摘 要： 林乐知是中国近代著名的传教士翻译家，曾先后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和上海广学会从事译书活动，前
后 30 余年。通过对林乐知在上述两个机构中译著的梳理，比较探寻其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和上海广学会从事翻
译活动的异同及造成差异的原因。
关键词： 林乐知； 中国； 翻译
DOI： 10． 3969 / j． issn． 1674 － 5035． 2018． 04． 003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 － 5035（ 2018） 04 － 0011 － 05

林乐知 （ 1836 年 ～ 1907 年） ，基督教美国南方 必要受到上述需求的影响。10 年间， 林乐知共为

监理会传教士，1859 年年底受教会委派赴华传教， 江南制造局翻译馆翻译西学著作 21 种 ① ，其中，史
在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在华生涯中， 翻译西学著作、 志政情译著 15 种，科学技术译著 6 种。
创办中西书院、 为广学会主编 《万国公报 》， 集翻 （ 一） 林乐知所译史志政情类著作及评价
译家、 教育家、 报人等多重身份于一体。 从 1871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所译各国史志政情著作有
年受聘为江南制造局翻译馆馆员起 ， 林乐知先后为
15 部，分别是 《俄罗斯国史》 《德国史》 《法兰西
江南制造局和上海广学会译书， 前后历时 30 余年，
国史》 《印度国史》 《欧罗巴史》 《万国史》 《埏纮
所译各类西学论著及专题性文章 160 余种， 在中国
外乘》《四裔编年表》 《列国岁计政要》 《东方时局
近代翻译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论略》 《东方交涉记》 《列国陆军制》 《水师章程 》

一、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的翻译活动 《西国近事汇编》 和 《新闻纸》 等。 翻译一般采取

林乐知口译，华人译者笔述的方式， 遇有疑难之处
1871 年 ～ 1881 年， 林乐知主要为江南制造局
则相互商量后决定，与其合作者先后有严良勋、 贾
翻译馆译书。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从事翻译活动的
步纬、王德均、郑昌棪和金楷理等。
10 年，正 是 中 国 洋 务 运 动 如 火 如 荼 开 展 的 时 期，
就内容而言，这些著作主要涉及世界各国的历
筹办洋务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对西方科学技术有所了
史、政情和当时的国际形势。上述前 4 部著作分别
解和学习，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都需要借助翻译西
为俄、德、法、印各国通史， 《欧罗巴史》 《万国
学书籍来完成。同时，中国开放通商口岸后， 清政
史》 《埏纮外乘 》 为欧洲和世界通史。 《四裔编年
府 “交际 旁 午， 开 千 古 未 曾 有 之 局 ”， 对 西 方 各
［1］24
表》 为年表体史书，采用表格的形式简单罗列同时
国，中国 “不 能 闭 门 而 不 纳， 束 手 而 不 问 ” ，
段内中国和西方发生的主要事件。 《列国岁计政
清政府要对世界先进国家的历史和政情有所了解，
要》 一书主要介绍了世界五大洲各国的土地、 赋
对各国史地舆情方面的译著也有很大需求 。 林乐知
税、交通、财政、疆域、兵备等情况。 《东方时局
既供职于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其翻译活动的方向势
论略》 是章节体著作，该书主要讲述朝鲜在东亚的
战略意义以及俄国在朝鲜的扩张会给日本 、 中国造
收稿日期： 2018 － 03 － 16 成的威胁，建议英、中、日三国联合起来共同抵御
作者简介： 宗 尧（ 1993 － ） ，男，河南郑州人，在读硕士，主要 俄国。《东方交涉记 》 主要记述了俄国与土耳其为
从事近代社会史研究．
争夺势力范围而进行的战争和外交活动。 《列国陆
12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 （ 社会科学版）
军志》 主要介绍了日本、印度、波斯、意大利、 俄
国、德国、法国和英国等的陆军情况。 《水师章
程》 是与海军相关的著作，主要介绍了英国海军的
军制、装备和训练方法等。 《西国近事汇编 》 为季
刊，发行时间为 1873 年 ～ 1899 年， 报道了包括欧
洲、亚洲、美洲、非洲、澳洲等近百个国家和地区
的政治、经济、风俗、宗教等情况。 《新闻纸 》 就
性质与内容而言与 《西国近事汇编 》 相同， 均为
西文报刊摘译汇编，但发行周期要短于 《西国近事
汇编》，为每月 1 次。
从 1868 年开始，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在 40 余年
中共译书 200 余种，其中，社会科学类译著 27 种，
［2］
社会科学译著中的史志类译著 10 种 。 就笔者的
统计来看，在这些译著中，林乐知所译的社会科学
著作为 15 种， 占 江 南 制 造 局 社 会 科 学 类 译 著 的
55. 56% ，而其所译史志类作品有 《俄罗斯国史 》
《德国史》 《法兰西国史》 《印度国史》 《欧罗巴
史》 《万国史》 《埏纮外乘》 《四裔编年表 》 等 8
种，占江南 制 造 局 史 志 类 译 著 的 比 例 高 达 80% 。
这些作品质量大都较好， 虽然也有像 《水师章程 》
这样比较差的译著，但从整体上看， 林乐知在江南
制造局翻译馆翻译的社会科学类著作的成绩还是值
得充分肯定的。
（ 二） 林乐知所译科学技术类著作及评价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所译的科学技术类著作，
分别为 《格致启蒙化学》 《格致启蒙地理》 《格致
启蒙天文》 《格致启蒙格物》 《制肥皂油烛法》 《地
学启蒙》 等 ② 。与林乐知合作的是郑昌棪。
就内容而言， 《格致启蒙化学》 《格致启蒙地
理》 《格致启蒙天文》 《格致启蒙格物 》 等 4 种书
分别为化学、地理学、天文学及物理学方面的科普
读物，旨在介绍上述 4 个学科的入门知识； 《制肥
皂油烛法》 分为 《制肥皂法 》2 卷和 《制油烛法 》
1 卷，主要介绍西方制作肥皂和蜡烛的技术流程；
《地学启蒙》 一书共 8 卷， 主要论述岩石在探求地
质方面的重要性和煤层的形成及结构 。
通过梳理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所译的科
学技术类著作，我们可以发现，这些著作无论从数
量还是质量上都远远逊色于其所译的史志政情类著
作。就数量而言，仅仅 6 种，占江南制造局翻译馆
第 33 卷
所译 173 种科学技术类著作总量的 3. 47% ③ ； 就内
容而言，基本集中于自然科学方面， 应用科学类译
著只有 《制肥皂油烛法 》1 种， 缺乏医学、 农学、
交通、冶炼、测绘等方面的作品， 且大都为通俗类
著作。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方面为林乐知
个人的兴趣、能力和翻译方向所决定； 另一方面是
因为江南制造局以学习制造西方器物为主 ， 对自然
科学译著的需求量大，所以，此方面的译家能手颇
多，如傅兰雅、金楷理、玛高温、 伟烈亚力等人都
是翻译西方科学类著作的行家里手， 林乐知自然无
法与之相比，其在这方面的作用和影响有限。
二、林乐知在上海广学会的翻译活动
1881 年，林乐知辞去江南制造局翻译馆的职
务，在上海购地创建中西书院， 倾心于教育事业。
1895 年辞去中西书院监院一职。1889 年 2 月， 广
学会将已停刊 5 年的 《万国公报》 复刊并作为广学
会的机关刊物发行，林乐知被聘为主编， 林乐知在
这个时期的译著大都发表在 《万国公报 》 上。 林
乐知在上海广学会十几年中共翻译各类论著和专题
性文章达 147 种，合作者主要有蔡尔康、 范袆、 任
廷旭、任保罗、沈毓桂、叶尊闻等。 林乐知在上海
广学会着力从事翻译活动的 1895 年前后， 甲午战
败和日本凭借 “明治维新 ” 崛起的事实， 清朝野
上下弥漫着一股学习西方先进制度的思潮 ， 梁启超
［3］42
曾说，“中国维新之萌蘖，自中日战争生 ” 。在
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林乐知适时翻译了大量与西方
各国制度相关的著作。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的世界， 国际局势风云
激荡、波诡云谲，中国既身处其中， 自不免受其影
响，通过译著介绍世界各国形势也成为林乐知的一
个着力点。林乐知等传教士久居中国， 对中国男尊
女卑的社会现实有很深感触，林乐知也翻译了一些
倡导妇女解放的作品。作为一名传教士， 传教一直
是林乐知在华事业的核心，他也翻译了相当数量的
宗教著作。
（ 一） 各国制度译著
林乐知在上海广学会所译与世界各国制度相关
的著作主要有 《德相论美政》 《论美国立宪之历
史》 《论美国人民权利》 《美国治法要略》 《美国学
第4 期 宗 尧： 林乐知在华翻译活动研究
校志》 《文学兴国策 》 等。 林乐知所译著作基本以
美国的制度为主，这一方面由于美国制度先进， 能
给贫弱的中国以更多的借鉴和启示 ； 另一方面则是
因为林乐知作为一名美国人，对美国制度更加了解
的缘故。《德相论美政》 《论美国立宪之历史》 《论
美国人民权利》 《美国治法要略》 《美国学校志 》
主要介绍了美国的行政制度、 宪法精神、 民主权
利、司法制度和教育制度，比较全面地呈现了美国
的政情，对晚清中国了解和学习美国的先进制度提
供借鉴。
甲午战后，日本的崛起直接掀起了中国向东洋
学习的热潮，林乐知适时翻译了日本著名外交家森
有礼所编的 《文学兴国策 》 一书。 此书汇集了 14
位美国教育界、政界名士就教育兴国问题对日本的
建议，比较全面地介绍了美国近代的教育体制和各
级各类学校的建立情况，对晚清维新思想和民国初
年的 “教育救国” 思潮产生了很大影响。
（ 二） 国际形势译著
19 世纪 80 年代以后， 帝国主义列强开始瓜分
世界，整个世界处于剑拔弩张之中， 国际形势成为
中国译书家们关注的一个焦点，林乐知自然也不例
外。此时，林乐知所译的与国际形势有关的著作主
要有 《论群雄分势之界》 《中东战纪本末 》 和 《印
度隶英十二益》 等。《论群雄分势之界 》 是一篇与
时局有关的文章，主要介绍了西方列强进行殖民扩
张及中国、土耳其、墨西哥等国被瓜分和侵夺的情
况。林乐知在文中对美、英等国的侵略行径沾沾自
喜，甚至认为通过美、英两国合并去操纵世界局势
是解决各国纷争的唯一举措。 《中东战纪本末 》 是
中日甲午战争的资料、评论汇编，主要包括中日双
方与战争有关的谕旨、奏疏、电报、 公牍、 条约及
林乐知、蔡尔康所作的相关论说和记事文章。 《中
东战纪本末》 “不论在翻译篇幅、 翻译出版手段，
还是译著所产生影响的方面看，在晚清中国军事翻
［4］213
译史上都是卓然超群的 ” 。 《印度隶英十二益 》
主要论述了英国占领印度后，英人治理印度的成绩
和其殖民统治对印度的益处，旨在为英国的侵略奴
役活动张目。
林乐知所译的这些与国际形势相关的译著 ， 虽
然谴责了欧洲列强对战火肆虐的漠视 ， 但又为欧洲
13
列强的殖民劣行摇旗呐喊。 作为一名基督教传教
士，林乐知虽博爱世人，反对战争， 但其也根深蒂
固地认 为 用 基 督 教 文 明 去 “改 造 ” 其 他 地 区 的
“落后文明” 是天经地义的。
（ 三） 解放妇女译著
林乐知等外国传教士长期在华进行传教活动，
对中国 “男尊女卑 ” 的社会现实有着很深的感触，
认为这不但是中国的陋习而且与基督教的平等精神
相违背，必须对此加以纠正，“解放妇女 ” 也是其
翻译工作的一个侧重点。林乐知比较著名的译作有
《全地五大洲女俗通考 》 和 《论西国振兴女人之成
效》。 《全地五大洲女俗通考 》 主要介绍了非洲、
东亚、西亚、南欧、北欧、西欧和美洲等地的妇女
风俗和地位，其中，对中国妇女生存状况的论述最
为详细。书中认为，衡量国家文明教化的标准是妇
女被解放的程度，中国要想富强， 就必须通过皈依
基督教去提升妇女的地位。 《全地五大洲女俗通
考》 虽具有明显的传教色彩，但较早地引介了西方
妇女解 放 思 想， 推 动 了 中 国 近 代 妇 女 的 解 放 进
［5］75
程 。 《论西国振兴女人之成效 》 主要宣扬了西
方的男女平等、婚姻自主思想以及妇女在国家社会
发展中所起的作用。
林乐知对西方女性观念的传播， 对改善近代中
国妇女的社会地位无疑是有益的。 但是， 林乐知将
中国妇女地位低下的原因归结为没有皈依基督教，
这就不免有些狭隘和愚昧了。
（ 四） 宗教传播译著
林乐知作为一名传教士，传播基督教始终是其
在华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核心。 通过翻译书籍、 文
章来传播基督教是林乐知重要着力点 。 传播基督教
译著主要有 《路德改教记略》 《基督教有益于欧洲
说》 和 《论文明之宗教》 等。《路德改教记略 》 主
要介绍了 16 世纪马丁 · 路德在德国进行宗教改革
的原因、过程和 《九十五条论纲 》 的内容， 是一
部宗教史性质的著作。 《基督教有益于欧洲说 》 主
要论述了基督教在欧洲传播和发展过程 ， 认为皈依
基督教是欧洲走向强大的重要原因。 《论文明之宗
教》 原为美国波士顿大学教师保文在上海中国基督
教青年会做演说的文稿，主要论述了上帝的 “全能
全智”、信仰基督教对人们身心的益处和世界各地
14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 （ 社会科学版）
不能阻碍基督教传播的原因，保文认为上帝管束万
物，“吾人皆在天父之掌握，万事皆由天父所定 ”，
所以吉、凶、祸、福 “皆于天父之儿女有益 ”， 中
国人因在 “性 质 ” 上 与 英、 美、 德 等 国 相 同， 所
［6］
以在信仰上皈依基督教是理所当然的 。林乐知翻
译这些著作目的是为在华传教服务 ， 从译文中可以
明显看出林乐知的基督教优越感和对其他宗教的不
屑、排斥，尤其是把亚、非一些国家落后的根源归
结于宗教因素，这就未免有些偏执和不合情理了 。
通过梳理林乐知在上海广学会的主要译著 ， 可
以发现，其内容主要在 “制度 ” 和 “思想 ” 两个
方面。在中国急需解放思想、改革政制的社会现实
下，林乐知翻译的这些著作客观上对中国社会的改
革起到了推动和示范作用，但从主观上， 林乐知翻
译这些著作并非完全为近代中国的富强助力 ， 从其
译文中浓厚的殖民主义和宗教色彩便可看出 。
三、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与上海广学会
翻译活动之比较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和上海广学会的翻译活动
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从总体上来看， 不同点要
大于相同点。
（ 一） 相同点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和上海广学会从事
翻译活动的相同点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 一是翻译
的内容，二是翻译所采取的形式。 就内容而言， 无
论是在江南制造局还是在上海广学会 ， 林乐知都注
重对历史和时局类著作的翻译。林乐知在江南制造
局翻译的历史类著作主要有 《俄罗斯国史》 《德国
史》 《法兰西国史》 《印度国史》 《欧罗巴史》 《万
国史》 《埏纮外乘 》和 《四裔编年表 》 等； 时局类
译著主要有 《列国岁计政要》 《东方时局论略 》
《东方交涉记》 《西国近事汇编》 和 《新闻纸 》 等。
林乐知在上海广学会翻译的历史类著作主要有 《俄
国历皇纪略》 《扶桑国志》 《路德改教记略》 《波斯
国古史略》 《瑞典本朝王统纪略 》 等； 时局类著作
主要有 《中东战纪本末》 《论群雄分势之界》 《防
俄杂论》 《论俄国增兵过度 》 和 《六大国合谋突厥
说》 等。
林乐知对历史和时局类著作的关注与其青少年
第 33 卷
时代热衷于对历史、 政治课程的学习是分不开的。
林乐知中学时就阅读了大量的历史和时政类书籍，
在此期间积累的丰富历史、 政治知识为其在华引
介、翻译史志政情方面的著作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就翻译形式而言，林乐知在两个机构中均采取本人
口译和华人合作者笔述的方法。 究其原因， 无论是
林乐知还是与其合作的严良勋、 贾步纬、 郑昌棪、
蔡尔康、范袆、任廷旭、沈毓桂等人， 都不能熟练
地掌握中西两种语言文字，用现代人的衡量标准来
［7］422
看，“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合格的译才” 。 因双
方均不能独立承担译书的重任，就只能采取 “西译
中述” 的合作方式了。
（ 二） 不同点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和上海广学会翻译活动的
不同点主要表 现 在 翻 译 数 量、 翻 译 篇 幅、 翻 译 门
类、翻译内容和翻译立场等 5 个方面。
就翻译数量而言，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
共翻译各类著作 21 种， 而在上海广学会的译著数
为 147 种。造成上述差距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是
林乐知在上海广学会从事翻译活动的时间要远远长
于其在江南制造局从事翻译活动的时间 。 林乐知在
上海广学会 20 年，在江南制造局 10 年， 即使从林
乐知在上海广学会着力从事翻译活动的 1894 年算
起，也比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多出 3 年。 二是林乐
知在上海广学会时只从事翻译和编辑两种事务 ， 在
江南制造局时，不但要译书， 还要教书、 办报， 事
务纷繁，以致 “昼夜不息，无间风雨，十年间未有
［8］131
片刻闲暇” ，因不能全力从事翻译工作， 所以，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的译作数量也就有限了 。
就翻译篇幅而言，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所译主
要以书籍为主，篇幅较大，而在上海广学会则主要
以文章为主，篇幅较小。这是由两个机构的性质和
林乐知在其中的身份决定的。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为
清政府的官设机构， 其目的在于 “将西国要书译
［9］546
出， （ 中国 ） 自增识见 ” 。 林乐知身为翻译馆
所聘译员，自然要遵守该机构之宗旨， 以 “译书 ”
为主要任务。而广学会为传教士所办出版机构， 目
的只在于 “广西方之学 ”， 并未对所翻译作品的篇
幅多加要求， 加之林乐知又身为 《万国公报 》 的
主编，在翻译文稿的选择和取用上有较大决定权，
第4 期 宗 尧： 林乐知在华翻译活动研究 15

翻译的自主性和自由性大大增加 。 中国引进了大量西学书籍，为中国近代科学技术的
就翻译门类而言 ， 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不但 发展和社会思想的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 。 由于时代
翻译社会科学类著作 ， 也涉及自然科学类著作的 局限性和林乐知传教士的特殊身份， 林乐知译著中
翻译 ； 在上海广学会则缺少有与自然科学相关的 有大量与殖民主义和宗教蒙昧相关的内容 ， 但林乐
译著 ， 这主要由不同的社会形势所决定 。 林乐知 知在中 国 近 代 翻 译 史 上 的 地 位 不 应 因 此 而 受 到
在江南制造局时 ， 正值中国洋务运动的兴起 ， 中 轻视。
［9］544
国各界 “惟冀中国能广兴格致至中西一辙 ” ，
所以西方的器物和科学技术成为中国主要的学习 注 释：

对象 。 而 19 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后 ， 洋务运动的 ① 熊月之《西学东渐与晚清社会》（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

社，
2011： 416） 言 8 种，卢明玉《译与异———林乐知译述与
失败使中国社会学习西方的着力点从 “器物 ” 转
西学传播》（ 北京：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
2010： 62） 言
向 “制度”，“敦政本 、 端学术 ” 不但成为中国人
52 种，高黎平《美国传教士与晚清翻译》（ 天津： 百花文艺
的追求 ， 也成为在华外国人鼓吹的方向 。 在华前
出版社，
2006： 77） 言 13 种，
21 种为笔者统计．
期 ， 林乐知主要 翻 译 的 是 与 “政 制 ” 和 “思 想 ”
② 熊月之、王淼等学者将《格致启蒙化学》《格致启蒙地理》
相关的 社 会 科 学 范 畴 的 著 作 ， 用 林 乐 知 的 话 说 ， 《格致启蒙天文》《格致启蒙格物》等 4 种书统括为《格致
［7］443
便是 “醒华 ” 与 “兴华 ” 两项 ， 这主要是由 启蒙》4 卷，将此 4 种书列为 1 种． 清末，英国传教士傅兰
时局决定的 。 雅的《江南制造总局翻译西书事略》刊于《格致汇编》1880
就翻译内容而言，林乐知虽然在江南制造局和 年第 7 卷中的部分将其分列为 4 种． 笔者因其原著者分属
上海广学会都着力于社会科学著作的翻译 ， 但后者 4 人，且内容不同，故从傅兰雅之分．

与前者相比，内容更广泛。林乐知在江南制造局翻 ③ 此百分比根据张增一的《江南制造局的译书活动》（ 载于
《近代史研究》，
1996 年第 3 期第 212 － 223 页） 一文中的
译馆期间主要翻译历史和时政类著作 ， 在上海广学
相关数据计算而来．
会从事翻译期间， 内容则大大扩展， 涉及各国制
度、国际形势、妇女解放、宗教传播等。 之所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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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知在中国从事翻译活动 30 余年， 其间为 （ 下转第 19 页）

第4 期 郑东方等： 天人合一视角下的生态翻译系统哲学思辨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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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osophic Inquiries on Eco-translatology System From Perspective of Harmony of the Heaven and Man
ZHENG Dongfang，ZHANG Ｒuie
（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Anhu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University，Fengyang 233100，China）
Abstract： Ｒesearches on Eco-translatology have been undertaken in the translation field． Scholars started mainly
from an ecological perspective to construct a system to provide something new to the translation theoretical studies．
Based on these former researches，Chinese traditional thought of Harmony of the Heaven and Man，a new perspec-
tive，is employed to analyze and inquire the inner philosophy of Eco-translatology System at first． Then，an " au-
thentic" Chinese understanding of this system under the current Chinese culture construction is put forward after
philosophic inquiries so as to provide more for the future study．
Key words： Harmony of the Heaven and Man； Eco-translatology System； philosophic inquiries

（ 责任编辑 王治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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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f YANG John Allen's Translation Activities in China
ZONG Yao
（ Yuelu Academy，Hunan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2，China）
Abstract： Young John Allen was a well-known American missionary translator in contemporary China，who engaged
in translation activities in the Translation Department of Kiangnan Arsenal and the Christian Literature Society in
China for more than 30 consecutive years． This paper，by combing Young John Allen's translation works in the a-
bove two institutions，comparatively explores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ranslation activities in the
Translation Department of Kiangnan Arsenal and the Christian Literature Society in Chin，as well as the reasons
causing the differences．
Key words： Young John Allen； China； translation

（ 责任编辑 闫丽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