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时代的法律冲突与对话 notes

GLK
7 June 2023

本笔记旨在记录 2022 ∼ 2023 春季学期全球化时代的法律冲突与对话的一些关键

内容，期末复习使用。本学期的授课老师是梁咏，老师的邮箱为liangyong@fudan.
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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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s
1 全球化与国际法的基本概念 3
1.1 关于全球治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3
1.2 国际法的基本内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3
1.3 一些底层逻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3
1.4 国际法的主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
1.5 关于 NGO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

2 全球化时代国家之间的法律关系 5
2.1 国际法基本原则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
2.2 国家承认与政府承认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
2.3 国家继承与政府继承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
2.4 国家责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6
2.5 主权豁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6
2.6 关于 R2P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6
2.7 岛屿与海洋争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7

3 全球化时代国家与个人的关系 8
3.1 关于国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8
3.2 外国人相关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9
3.3 难民的法律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9
3.4 关于引渡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0

4 全球化时代的国家与跨国公司之间的法律关系 11
4.1 关于转移定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1
4.2 关于反垄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2
4.3 企业社会责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2

5 全球化时代的多边法律关系及全球治理 13
5.1 联合国改革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3
5.2 经济领域的实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3
5.3 区域一体化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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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全球化与国际法的基本概念

§1.1 关于全球治理

1. 全球治理的概念最早源于全球治理委员会于 1995 年发表的《我们的全球友邦》；

2. 至今全球治理仍是构想，尚未提出明确规范，遑论有效组织机构；

3. 特征：

• 政府承担 → 政府与非政府主体共同承担；

• 以领土为边界 → 超越领土边界；

• 强制性、等级性管理 → 平等性、协商性、自愿性管理.

§1.2 国际法的基本内容

1. Hugo Grotius（格劳修斯）是国际法之父，他认为大部分国际法因为是基于理性的
自然法所以对国家具有拘束力，而其他部分因得到各国的同意而具有拘束力（和自
然法学派、实在法学派区分）.

2. 国际法与国内法的一元论/二元论：

• Triepel 提出二元论：二者构成独立并行的法律体系；

• 一元论包括国际法优先论（从“有约必践”原则推出）和国内法优先论（从“强
制实施”机制出发）；

• 当前趋势：国际法优于国内法.

§1.3 一些底层逻辑

1. 崛起中的大国需要充分利用国际社会的伦理道德观念提升自己领导地位的正当性，
否则会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给自己的崛起带来巨大困难.

2. 在国际社会上，小国可能更需要国际法来维护自身利益，在很多情形下，法律是它
们唯一的武器.

3. 全球化的发展本身就不是零和博弈，不存在谁是输家的问题.

4. 基本观点：既非国际法虚无主义，也非国际法万能主义.

5. 全球化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在深度全球化的今天，“安全共享”和“风险共担”是
一个典型特征.

6. 警惕“逆全球化”
：政治保守主义、经济保护主义、外交孤立主义、社会民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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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国际法的主体

1. 主要主体：国家和国际组织（IGO）

• 国家四要素：永久人口、确定领土、政府、主权

Remark 1.1. 主权包括对内最高权力和对外独立的权力，其中对外权力较为复

杂，需要一定程度的承认。作为例子，在这个意义上，太平天国不能称之为国际
法意义上的国家（一是由于太平天国并未对它控制的地区进行有效统治，二是
因为历史上没有任何国家公派承认其合法地位）

• 国家基本权利：最高权利是主权，基本权利包括独立权、平等权、自卫权、管
辖权.

• 1948 年的贝纳多特案确立了联合国的国际法主体地位.

2. 次要主体：争取独立的民族解放组织.

§1.5 关于 NGO

1. 法律基础：《联合国宪章》第 71 条.“咨商关系”.

2. 核心文件：联合国经社理事会第 1996/31 号决议.

3. NGO 发展的黄金时代：冷战结束后.

4. 最全面的政策报告：2005 年《卡多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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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全球化时代国家之间的法律关系

§2.1 国际法基本原则

1. 国家主权平等原则：最重要的原则，国际法依据的基础.

2. 不侵犯原则：允许自卫，但有诸多限制.

3. 不干涉内政原则：注意干涉和干预的区别，前者远强于后者.

4. 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原则.

5. 善意（good faith）履行国际义务原则.

§2.2 国家承认与政府承认

1. 发生国家承认的条件：国家合并、独立、分离、分立等等. 关键是国家的领土发生
了变化.

Remark 2.1. 原先的母国一般不需要既存国家的承认，但在被割让或分离的领土上

新建立的国家是需要承认的. 例如 2014 年乌克兰克里米亚地区进行公投脱离其加入
俄罗斯联邦，此时“新”乌克兰和“新”俄罗斯都不需要承认. 何况国际社会对克里
米亚危机引发的领土变更存在争议，更不可能进行明确确认.

2. 国家承认不意味着建交，只表示存在后续建交的可能. 过于急切的承认可能会被认
为是一种有失妥当的冒犯行为，甚至会被认为是一种干涉，例如俄罗斯迅速承认克
里米亚的地位.

3. 政府承认的一般情况：发生非正常更迭（社会革命或叛乱等等）

Remark 2.2. 还存在一种“对交战团体的承认”，例如 2011 年法国对“利比亚全国

过渡政府”的承认. 这也需要复杂的条件，见书 P56.

§2.3 国家继承与政府继承

1. 国家继承是指一国对领土的国际关系由别国取代，比较有趣的是国家债务和条约的
继承：

• 国家债务的继承规则是除恶债（malicious debt）外，与转移领土相关的债务
均需继承.

• 与国际法主体资格相关的条约一般不继承，如国际组织资格的条约和政治性
条约（存在例外，如俄罗斯继承了苏联的联合国席位）
；而处分性条约（dispos-
itive treaty）一般需要继承，如勘界条约、边境条约等等.

2. 政府继承是在领土未变的条件下新政府对旧政府的继承，本质上是国家内部的主权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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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国家责任

1. 只需要知道是负面的即可. 存在一些例外情况，见书 P57.

§2.5 主权豁免

1. 又称国家豁免，泛指一国免受他国的立法、司法、行政管辖.

2. 演变：绝对豁免与相对豁免

• 绝对豁免认为国家的一切行为和财产无论性质如何都应当享有管辖豁免权，
这在 20 世纪前完全适用，但 20 世纪后，主权者和政府越来越多地参与商
业活动，涉及越来越多的非主权性利益.

• 由此产生相对豁免理论，将国家行为分为不涉及商业的统治权行为和涉及商
业的管理权行为，并认为只有前者能够享有管辖豁免.

Remark 2.3. 这一部分的两个极其重要的案例：交易号案、湖广铁路债券案，见书

P60.

3. 另一个重要的案例：中航油国家豁免权之争. 在此案中中国政府未支持中航油的“管
理豁免权”，这样做的考虑是长久且正确的.

§2.6 关于 R2P

1. 一些背景：1994 卢旺达种族大屠杀，1999 北约对南联盟的“人道主义干涉”.

2. 人道主义干涉常常“变质”，国际社会尚未对其内涵达成一致，因此这非常容易成
为干预他国内政的美好“借口”.

3. 2001 年 ICISS 发表《保护的责任》（aka. R2P）

4. 2005 年世界首脑会议正式提出 R2P 的概念，认为每个国家都有责任保护其人民免

受反人类罪行之害，并且当一个国家没有能力或不愿承担保护责任时，国际社会有
责任及时、果断地采取集体行动提供保护.

5. 任何国家进行人道主义干涉需要满足的条件：

• 大规模持续的侵犯人权行为已经出现或即将发生；

• 必须仅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不参杂政治经济或意识形态考虑；

• 一切和平努力均已告吹；

• 采取的人道主义行动必须与该情势的严重程度相称；

• 干涉本身不能构成新的威胁；

• 旅行干涉任务后，干涉力量必须在合理期限内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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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上述条件灵活度较大，在使用中存在较大的不稳定性
和模糊性.

6. 中国在叙利亚问题上四次投否决票，本质上是在表达对滥用 R2P 的隐忧与反对.

§2.7 岛屿与海洋争端

1. 案例分析：钓鱼岛争端

• 依据“无主地先占”的原则，中国有权取得钓鱼岛主权.

Remark 2.4. 先占是国际法上最传统、最主要的领土获取方式. 先占需要满足：

国家行为、有效占领和行政管理、主张主权的意图. 从这个意义上，中国完全符
合钓鱼岛主权.

• 依据“时效原则”，日本声称自己有权取得钓鱼岛主权.

Remark 2.5. 时效原则针对有主地，是基于整体社会稳定的考虑在事实上承认

占有国的权力. 需要两个条件：长时间、不受干扰占有. 其中“不受干扰占有”需
要满足“公开地”和“和平地”
，日本显然未能满足“公开地”
，因此在这个意义
上，日本无法依据“时效原则”就声称自己取得了钓鱼岛的主权.

• 联合国托管和美日之间的协定也不能改变钓鱼岛的主权.（托管领土并不构成
负责管理的国家的领土的一部分）

• 大陆架问题：1958 年《大陆架公约》规定的划界原则是“中心线原则（aka 等
距离原则）”，但中国并未加入此协定，采用的方式是“自然延伸原则”。

• 总体来讲，由于各方面的分歧，我国政府在钓鱼岛问题上实际处于被动姿态.

2. 案例分析：南海争端

• 一个主要原因：九段断续线.1947 年中华民国提出，五大常任理事国均接受. 虽
然在事实上，把短断续线划到别国门口（如菲律宾、越南）似乎不太合理，但
在尊重既得权利和历史性权利的角度，中国具有法理上的合理性.

• 从经济利益上讲，
《联合国海洋公约》确立了“以陆定海”的原则：拥有一个岛
屿的主权意味着同时拥有该岛屿对外延伸的 12 海里领海和 200 海里的专属
经济区，这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因此中国没有理由把既得权益拱手让人.
“岛屿争端具有特别的放大作用.”

• 退一步讲，不存在“离谁近就一定属于谁”的道理，马岛就是最好的例证.

• 中国自身也存在一定的问题，我们对南海争议的界定本来也不够清晰，并未
采取任何强有力的措施（“China’s last warning”）

•《联合国海洋公约》本身也不够清晰，对海洋划界的规定过于笼统含糊，这给
了越南、菲律宾等国倾向性解释以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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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全球化时代国家与个人的关系

§3.1 关于国籍

1. 自然人的国籍判定：看哪个国家签发护照.

2. 公司国籍判定：成立地国标准、住所地国标准、主要资本来源地国标准.

Remark 3.1. 为了合理避税，许多公司倾向于在几个“避税天堂”登记成立，但实

际上和成立地国没有实质关系.

3. 国籍的取得：各国国内法可以自由决定，甚至不必保证每个人必须拥有国籍.
• 出生取得之“血统主义”：例如中国规定
– 父母双方或一方为中国公民，本人出生在中国，具有中国国籍.
– 父母双方或一方为中国公民，本人出生在外国，具有中国国籍.
– 但父母双方或一方为中国公民并定居在外国，本人出生时即具有外国国
籍的，不具有中国国籍.
• 出生取得之“出生地主义”：例如美国规定，只要该自然人出生在美国，无论
父母是否拥有美国国籍，都拥有美国国籍.
• 其他入籍方式：归化取得.

4. 国籍的冲突：本质上是因为各国国内法自由决定国籍取得方式.
• 积极冲突：拥有多个国籍. 例如：适用血统主义国家的父母在适用出生地主义
的国家生下的子女.
• 消极冲突：没有任何国籍. 例如：适用出生地主义国家的父母在适用血统主义
的国家生下的子女.

Remark 3.2. 多重国籍不意味着一定具有优势：例如若同时拥有两个强制征兵

国家的国籍，则势必会违背一国法律，当两国处于敌对状态时更为棘手. 而没有
国籍则通常有负面作用：面对危险情景时没有国家作为倚靠.

5. 重要案例：诺特波姆案（Nottebolm）.
• 国际法院对危地马拉有管辖权.1951 年列支敦士登代表诺特波姆向国际法院
提起诉讼，1952 年危地马拉接受国际法院管辖权的声明才到期，因此在审判
的 1953 年，危地马拉无权以声明过期为由拒绝接受管辖.
• 诺特波姆的国籍是列支敦士登. 诺特波姆遵守列支敦士登的法律加入该国国
籍，同时丧失德国国籍，是合法且有效的.
• 在这个案例中，列支敦士登无权行使外交保护权. 这是由于，外交保护权必须
基于“有效国籍”，但诺特波姆和列支敦士登之间并无实质联系. 这是诺特波
姆案最重要的意义，即“国籍...... 是一种真正的生存、利益与情感的联系，并
伴随有相应的权利与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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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外国人相关问题

1. 外国人一旦进入所在国，应服从该国的属地管辖权.

2. 一个国家给予外国人的权利多限于民事权利和诉讼权利，一般不涉及政治权利，外
国人一般也不负服兵役的义务.

3. 待遇标准：

• 相对待遇标准

– 最惠国待遇：不一定意味着待遇很高！如果该国对任何国家外国人的待遇
都很低的话. 因此，最惠国待遇似乎并不足以保障外国国民的正当权益.

– 国民待遇：给予外国人与本国国民相同的待遇. 并不意味着完全一样，在
就业、不动产等方面会给予一定限制.

• 绝对待遇标准：公平公正待遇，最低国际法待遇. 绝对待遇完全不意味着更加
公正，反而因其模糊性更易产生争议.

4. 外交保护权：许佛罗求偿案

• 对外国人加以逮捕、拘留和驱逐，如果是出于善意（good faith）并有合理的
怀疑，特别是在军事行动地区，不一定会引起国际求偿. 在本案中，英国军队
在战争期间有权保护自己和反对一切潜在的危害自己的行为.（这是本案的核
心）

• 怀疑必须经过严格的审讯，被捕者必须有机会辩护.

• 被拘留者应受到与其身份相称并符合文明国家惯常标准的对待.

§3.3 难民的法律问题

1. 国际法意义下的难民：历史文件规定的难民、新定义的难民.

2. 成为难民的条件：

• 栖身于本国或经常居住国之外，且不能或不愿回去.

• 有正当理由畏惧迫害.（不能是假想的、杜撰的或小题大做的）

在一些例外情形下不能成为难民，见书 P111.

3. 难民权利与国家义务：宽容与便利原则，不推回原则.

4. 现存问题：

• 大量难民涌入可能对避难国经济、社会、国民生活产生负面影响，“9 · 11 事
件”后尤甚（认定-排除模式 → 排除-认定模式）

• 隐性暴力、歧视迫使难民离开避难国，
“最好的情况下把难民等同于经济移民，
最坏的情况下把他们等同为骗子、罪犯甚至恐怖分子.”（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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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偏重政治难民，而忽视日渐增多的“环境难民”等等.

5. 重要案例：德国宪法法院难民申诉案
• 其中两位从“安全第三国”来到德国的难民没有理由得到德国的庇护.
• 另外两人来自加纳，但加纳在当时被国际上认定为“安全来源国”
，并且两人
无法有力说明在加纳所受“政治迫害”，因此不予通过.
• 最后一位来自尼日利亚的难民符合条件，但请求被德国边防警察和联邦行政
法院拒绝，在这个情形下，行政法院违反了该难民应有的“依法听讯”的权利.

§3.4 关于引渡

1. 在本质上，引渡是国家间的一种特殊的刑事司法协助，它是建立在双边条约的基础
之上的.

2. 引渡主体：必须是国家. 可以是嫌疑人的国籍国、犯罪行为发生国或受害国.

3. 引渡对象：普通刑事犯罪嫌疑人.

4. 引渡罪行：适用于严重罪行，否则成本太高.
• 双重犯罪原则：如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引渡法》规定：引渡罪行必须符合相
同原则和一定的犯罪强度.（说人话就是：按照请求国和被请求国的相关法律
都应处以不少于 1 ∼ 2 年监禁或其他方式剥夺自由的罪行）
• 罪行特定原则：请求国在罪犯引渡回国后，不得改变罪名.（典中典操作：改
用“危害国家安全罪”进行审判）也不能随意引渡给第三国.
•“死刑不引渡”原则：“根据请求方法律，被请求引渡人可能因引渡请求所针
对的犯罪被判处死刑，除非请求方作出被请求方认为足够的保证不判处死刑，
或者在判处死刑的情况下不执行死刑”，否则，被请求方“应当拒绝引渡”.

5. 引渡的法律依据：两国之间的引渡条约或互惠原则.

6.“或引渡或起诉”
：源自格劳修斯的思想.

7. 重要案例：赖昌星被遣返案
• 为何是“遣返”？首先，中国始终未向加拿大提出引渡申请，这是引渡主体的
缺失. 其次，中国和加拿大未签署引渡条约，此前也未有过互惠的先例，这是
引渡法律依据的缺失.

Remark 3.3. 中国为何不提出引渡申请？没有引渡条约和互惠先例固然是原因，

但中加两国的程序差异也是考虑的因素：赖昌星曾利用加拿大法律规避遣返. 并
且即便加拿大与中国签署了引渡条约，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将其引渡回中国. 综上
考虑，引渡会面临相当大的阻力与障碍，不利于中国“一定要将赖昌星抓回中
国”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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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全球化时代的国家与跨国公司之间的法律关系

§4.1 关于转移定价

1. 转移定价是指在关联企业内部或企业之间对交易进行定价，以减低税金的商业行
为，简而言之是一种避税的主要方法.

Example 4.1
甲国和乙国对企业所得税的税率分别为 25% 和 5%，王某在甲国设立了一家
100% 控股的 A 公司，全年收入 3000 万元，成本为 2000 万元. 假设甲、乙两
国之间签署了避免双重征税的协定，若王某先在乙国设立了一家 100% 控股的
B 公司，A 公司将其产品以 2100 万元的价格全部卖给 B 公司，再由 B 公司
以 3000 万元的正常价格售出. 求王某通过“转移定价”避税的总额.

证明. 正常情形下在甲国的税后利润为

(3000 − 2000) × (1 − 0.25) = 750 万元

通过转移定价，获得的税后利润为

(2100 − 2000) × 0.75 + (3000 − 2100) × 0.95 = 930 万元

故王某逃税 180 万元.

2. 在实际操作中，转移定价从形式上不仅包含有形资产的转移，还包含无形资产的转
移；从支付方式上不仅包含贸易性支付，还包含非贸易性支付，如货物价格、劳务
费用、专利和专有知识等等，本质上还是“左口袋到右口袋”的转移.

3. 国家的主要对策：预约定价制

• 预约定价也叫预先认定制（preconfirmationsy stem），指的是纳税人事先将
其和境外关联企业之间内部交易与财务收支往来所涉及的转让定价方法向税
务机关申请报告, 经税务机关审核认定后，可作为计征所得税的会计核算依据,
并免除事后税务机关对定价调整的一种制度.

• 预约定价协议（APA）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1995 年关于转移定价
指南规定：
“预约定价协议是这样一份协议：它在受控交易发生之前，为这些
交易的转移定价预先确定一系列恰当的标准（如方法、可比数据等）
，且规定
该标准将在一个确定的时期内有效.”

• 预约定价制由事后调整改为事前规范, 对公司采用的转移定价预先做出规定,
能较好解决转移定价的滥用问题. 降低了税务机关对转移定价调整的不确定
性，同时避免了双重征税或双重不征税，也有利于企业进行经营决策, 同时减
少征纳纠纷, 以避免税收对经济的过分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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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预约定价也有迫使企业披露敏感机密信息、在调整转移定价政策方面
缺乏弹性、要提交大量文件和进行大量的管理工作、对税务部门的管理要求
和手段要求很高等等的缺陷.

§4.2 关于反垄断

1. 经营者集中：所谓经营者集中，是指经营者之间合并，或者取得其他经营者的控制
权、影响力. 如果经营者结合后对竞争的秩序产生效果，如经济力量的过度集中，损
害竞争的垄断结构出现，就应受到反垄断法的调整.

2. 我国采取事前申报的强制申报制度。经营者集中达到国务院规定的申报标准的，经
营者应当事先向国务院反垄断机构申报，未申报的不得实施集中.

§4.3 企业社会责任

1. 企业社会责任（英文：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简称 CSR），是指企业为

国家或社会创造或支付的价值总额，企业在其商业运作里对其利害关系人应付的责
任. 企业社会责任的概念是基于商业运作必须符合可持续发展的想法，企业除了考
虑自身的财政和经营状况外，也要加入其对社会和自然环境所造成的影响的考量.

2. 企业与社会有一个共荣的关系，市场经济下的企业与社会甚至有着更密切的关系，
而不是关系变得相对疏远. 新形势下的企业与社会关系，一个重要表现就是企业要
通过纳税和缴费的形式来履行应尽的社会保障的责任，增强社会的保障能力，而不
是千方百计逃避这一责任. 就目前的形势看，企业不履行这一责任的问题相当严重.

3. SA8000：社会责任国际标准体系 (Social Accountability 8000 International stan-

dard，简称 SA8000) 是一种基于国际劳工组织宪章（ILO 宪章）
、联合国儿童权利
公约、世界人权宣言而制定的，以保护劳动环境和条件、劳工权利等为主要内容的
管理标准体系. 主要包括：核心劳动标准、工时与工薪、健康与安全、管理系统等
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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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全球化时代的多边法律关系及全球治理

这部分似乎并没有特别的难度，见 PPT 和书相关部分即可.（又或许我只是懒得

写了 lol）

§5.1 联合国改革

1. 基本地位：联合国作为世界上一个最具有普遍性的一般性国际组织，应当扮演一个
最重要的角色. 在复杂的国际形势和各方的期待之下，联合国不可避免地会遭受一
定的挑战，但是其独特作用不可否认.

2.

§5.2 经济领域的实现

§5.3 区域一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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