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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隆》
作者:文名天下
第一卷 前生今世
第一章 不想活了
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一道强烈的光刺得我赶紧把眼睛又紧紧闭上,耳边只听得
有轻微吱吱剌剌的响动,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身边活动。我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恐惧,这是到了十八层地狱的第几层
啊!
和每个人一样,我也曾遇到过无数困难,我也曾觉得自己特没有出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太差,高中毕业就自作
主张去当了兵,想在部队考上军校或者混个志愿兵什么的,给自己谋个出路,也让家中的苦日子有个盼头。有了
这样的想法,我在部队横下心来,一边复习功课一边努力干活。我服役的那个部队是后勤部管理弹药枪械的,在
连队里,不管谁找到哥们我,叫干啥就干啥,甚至什么拆弹排雷的活也来者不拒。可两年兵下来,除了混了几个
三等功,练就一身过硬的军事素质,报考军校的名额倒让比连长大的官的儿子给顶了,留队当志愿兵的机会也让
家里有钱的战友给占了。退伍时,连长端着一碗白酒站到胸前带着大红花的我面前,面带愧疚的看了我老半天,
然后把酒一饮而尽,把碗往桌子上咣当一放,拍着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兄弟,委屈你啦,让你走啦,大哥我
没能把你留下来,以后有机会咱哥俩再继续在一块处吧,哥也是没办法……,”我忍着泪,勉强堆着笑脸,把自
己碗里的酒也一饮而尽。
回到家里,看着炕上常年患病的父亲,和佝偻着单薄的身体忙里忙外的母亲,我二话没说,打个背包,揣上几百
块钱的的路费,就和几个老乡一起踏上外出打工的火车。几年下来,我在小炼钢炉前练过钢铁,在玻璃厂拉过平
板玻璃,在五金厂干过钳工,在水泥厂当过技术员,最后在保险公司跑起了保险营销。我一边拼命赚钱一边自学
大专课程,还学习英语和日语,盼望有一天能改变自己和全家的命运。这一天没等到来,我的父母就相续病逝,
家中的积蓄早已花个精光,还欠了不少外债。我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又把几间老屋顶还了外债。突然之间,我觉
得自己正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亲人没有啦,钞票没有啦,房子也没有了,除了一个身心疲惫的身体,我在这个
世界上已经一无所有啦。连自己活着的意义,也被痛苦和迷茫腐蚀干干净净。
据说爱情可以挽救一切,我决定泡个妞来拯救自己。泡妞是需要本钱的,我在本市最高的豪华酒店楼顶上的旋转
餐厅订了座位,请了自认为是我有情她有意的一位女同事,准备来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那位女孩真的兴高采烈的来了,一见面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请我吃饭,该不是想向我求婚吧!”
喝了几杯红酒后,我借酒壮胆,郑重其事向她结结巴巴的表白:“我喜欢……,你欢喜……我吗?你我……,……
你好吗。”
女孩倒是很大方,一直又吃又喝,期间还发了若干个短信,接了好几个电话,她感觉自己快要吃不下去了时候,
微红着脸,眨巴着好看的睫毛,睥睨着眼睛看着我,笑吟吟的说:“你真的要向我求婚?”
我涨红着脸,期期艾艾的说:“我一辈子会……好好……对你。”
女孩道:“你怎么好好对我呀?你有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楼房让我住吗?”
我:“……………………………”
女孩道:“那你有排气量两升以上的轿车让我开着玩吗?”
我:“……………………………”
女孩道:“你能给有买起一千块钱一套的化妆品吗?”
我:“……………………………”
女孩含笑瞟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这可是我未来老公的最低标准啦,等你准备好了再来约我好吧。”
“谢谢你今晚的款待,我还有事呢,先走啦。”
她很有礼貌的说完,一边花枝招展的打着电话,一边袅袅娜娜的扬长而去。我的爱情梦想被温柔的粉碎。我本来
惨不忍睹心理创伤又遭受到了一场失败爱情的打击,看来想不去死都很难啦,何况这场爱情晚宴将我仅有的千把
块钱全部用来买单还可能不够,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一杯一杯喝着血一样浓艳的红酒,一直到瓶底朝天。当
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名服务生赶紧凑了上来,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客客气气的问:“先生,要
买单吗?”
我把兜里的钱一股脑都掏了出来,很潇洒的往桌上一拍,用豪爽的口气嚷着:“买单!”
趁着服务生窘着眉头数着桌上的一堆零钱,我很自然的踱到落地玻璃窗跟前,一纵身攀上开着的通气窗口,借着
一股猛劲翻出窗外。当服务生回头彬彬有礼的说道:“先生,您还差一百二十八块的酒水钱。”的那个时候,我
已经飞翔在这个豪华大楼旁边的蓝天上了,我仰脸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沉醉于生命最后几十秒的自由与疯狂,等
待着“砰”的一声,身体重重拥抱大地后,生命的戛然而止。忽然,夜空中的有颗星星急速的闪动了起来,刹那
间,那颗星星竟向我扑飞了过来。我大为诧异,莫非自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在将死之时,天上就会掉下来一颗
星星。忽然之间,脑袋里各种念头闪现不断,自己既然是星宿下凡,按理说该有一番成就,本不该英年早丧。可
我却如此命苦,该不是自己是颗扫把星下凡?又转念一想,扫把星它也算颗星星不是!我就算最后出息成个流氓,
也应该是个大流氓!我还应该续活着呀!当流氓多好啊,顿顿吃烤鸭,夜夜洗桑拿,有钱胡乱花,还能选上优秀
企业家。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离地面也就差几十米啦,我只能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救命啊!救命啊!我可
不想死啦!”
耳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我掉到那颗向我飞来的星星里头啦。
第二天,在本市的报纸,电视,网络上,爆炸性新闻不断。
“本市最豪华酒店为百元欠账,逼死就餐白领!有多名就餐者目击一青年男子在和一神秘女子用餐后,结账时却从
楼顶旋转餐厅跳楼自杀!尸体下落不明,警方已介入调查…………”
“本市昨晚,有大量路人看到有不明飞行物光临本市,在本市最豪华酒店外一掠而过,酒店经理称,当晚在旋转餐
厅跳楼者,有证据表明是位外星人在本店就餐,餐后跳楼乘飞碟而去。酒店已根据外星食客所点菜谱开发出全套
的宇宙营养菜肴,享用后可激发多种人体特异功能,食客如云……”
“本市某保险公司一女白领接受媒体采访,宣称她就是昨晚和外星人一起用餐的神秘女子,并称要高价拍卖自己和
外星人的产生感情纠纷的经历,有消息说,多家电影公司有意购买,并有一著名导演已明确表示将邀请该女子加
盟自己最新执导的影片《宇宙侏罗纪》.......................
第二章 你是外星人?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眼睛慢慢适应了外面的亮光后,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向外面看去。这
一看不要紧,可把我给吓了一跳,两个东西映着炫目的光线立在我的面前,也说不清是两个什么怪物,没有胳膊
没有腿,象两个蒙上被单的落地台灯,每一个怪物从上到下都罩着一块发着幽光的白布,只是靠近最上方的位置,
有两个明显的黑斑,大概是它们的眼睛,非常象动画片中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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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听到类似磨牙的动静,心里一下紧缩起来,这是不是这两个怪物要吃人的前兆。定定神我才弄明白,原来
这磨牙的声响是自己的上下两排牙不受控制地打架才发出来的。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还能动,我
赶紧抬起上身,手脚并用往后倒爬过去。刚和这俩怪物拉开一段距离,也没看这两个怪物有何动作,我的身体不
由自主的移动到他俩跟前。我紧忙再爬开,又被移回来,如此重复了不知多少回,直到我筋疲力尽的瘫在它们面
前。这两个东西似乎很享受我带着无比恐惧表情,做着极度绝望的挣扎。看到我累的实在动弹不了,那俩东西才
相向转动了一下,好象互相对视了一下满意的眼神。
我把心一横,大不了是个死,是生吞活剥,还是精心料理随它们便吧!我咬着牙,两只眼直勾勾的瞪着那俩东西,
好象要在临死之前要先咬它们一口似的。这时,我的耳朵边响起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声音,同时脑海里突然闪现出
好象外界传来的话语;
一个声音讲到:“低贱的蓝水星球人,劣等的智慧生物,你怎么不逃跑啦?”
另一个声音却问:“你们这个星球叫什么名字,你从高高的建筑上跳下来,在练习飞翔吗?很奇怪你的身体上并
没有可以克服引力的结构呀。”
我听得这话心中惊疑不定,这俩家伙什么来头啊?那个道上混的呀?说话都不像地球人呢。不会是外星人吧?很
明显它们能直接感觉到我要说的话,我刚想到这些,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头一个声音说“你猜的没错,我们来自异域宇宙可克鲁斯星系的辉光星球,没想到这个星球的智慧生物的智慧指
数达到了 a-2 级,看来我的计划要改变啦。”
我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你们还有计划?什么计划?”
其中一个外星人口气阴森的说道:
“当然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我的祖先曾是我们那个星球的统治者,可是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家伙改变了一切,让我现
在一无所有,现在,是我要拿回一切时候啦。”
另一个外星人则兴高采烈的讲到:
“卡罗达迪,咱们自从劫夺了押送我们俩的太空船后,在宇宙时空中四处躲藏,卡罗达迪,你太有创意啦,你是想
利用这个有着大量低等智慧生物和丰富矿产的星球作为我们的反叛基地吗?”
那个叫卡罗达迪的外星人罗达迪的外星人得意洋洋的摇晃了一下身体,接着说道:
“弗拉多,你讲的没错,这里的低等智慧生命,就是这种自称为人的东西,他们内心里有着疯狂的欲望,极具破坏
力。而且在捕获这个人之前,我已感觉到这个人意识里充满了追求死亡的欲念,所以我才要把他捉来,在搞清楚
这其中的原因后,我们将利用这个人把整个星球的人都变成这种残暴疯狂的状态,刚好他们的智慧等级能让我们
能将他们意识体从他们的身体里提炼出来,可以带回我们的空间世界,再将这些意识体加载到我们制造的武器上,
哈哈,我们将立刻获得大量具有智慧和不畏死亡的强大武器,我一定会打败那些正义战士,一定会重新统治辉光
星球的!哈哈哈哈…………”
外星人卡罗达迪兴奋的摇头晃脑,我则惊得连哆嗦都不会啦,这是要将地球人全部灭绝呀,而且,还得强迫我和
它们合作,配合这两个残忍的外星人实施灭绝地球人的计划,要是我不配合它们,还不知道它们会怎么折磨我呢?
我的心哪,霸凉霸凉的呀,不由得想到日本鬼子对待共产党员的各种酷刑,这外星鬼子可比日本鬼子狠多了,日
本鬼子要灭掉中国人,这外星鬼子可是要灭掉地球人哪!
我该怎么办哪?我脑袋里一团乱麻,情急之间也想不出个主意,求饶显然没用,逃跑吗?这是外星人的飞船,能
往哪逃啊?怎么想都没有自己的活路。最后,我把心一横,反正早晚都是个死,干脆我和它们拼了,说不定能把
地球人给救了,那我可就和《恐龙特急》里的奥特曼齐名了,成为宇宙级的大英雄了!想到这我抬头一看,那俩
外星人也注意到了我的意念混乱,也许我这会儿大脑里的意念太乱了,跟电脑中病毒了似的,非法弹窗嗖嗖的闪
现不断,所以这俩外星人还没删除完我脑海里的弹窗广告,弄清我的最后想法时,我已经开始行动了!
说那时,那时快,我目露凶光,呲牙咧嘴,口喷白沫,手舞足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地上蹿起,一下
扑到两个外星人身上,拳打脚踢,又掐又咬,誓与其同归于尽。那两个外星人猝不及防,被我扑倒在地,连罩在
身上那块的那块发光的白布都让我扯掉了,露出它俩的真实面目。我和它们扭打了一阵,才爬起身来这么一看,
哎呀我的妈呀,我下手也太狠了,这俩玩意让我揍的都没个人样了,一个软呼呼的大脑袋,上面沟壑曲折,红一
块,黄一块,紫一块,还长些黑色的大包和疙瘩,两只鼓出的红眼睛象苍蝇的复式眼,脑袋下面还长着有六条长
大约一米五到两米长带着吸盘的触角,扭曲蠕动象六条绿色的水蛇,这两个外星人整体就像
两条大章鱼。想了半天我才合计明白,敢情这俩玩意本来就长的这样,我还以为自己突发神勇,把它俩揍成这样
的呢。
这时,那俩外星人也缓过劲来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三只触角着地行走,三只触角上下蠕动着向我抓来,脑
袋下面还张开一个黑红色的大嘴,满嘴呲着里出外进的尖牙。看到它们向自己扑来,我刚才要和它们同归于尽的
勇气一下烟消云散了,我举着从外星人身上扯下来的衣服下意识的在身前挥舞着,扭身撒腿就跑。说也奇怪,原
来密密实实发着亮光的墙壁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并在墙壁上开出一道门,门里显出一条光亮的通道,我想都没
想,“嗷”的一声,就窜了进去。那俩外星恶棍也追了进来。
通道并不长,转眼间,我就跑到了尽头,回头一看,外星人的那丑恶的触角离我越来越近,我随手一抖手中的外
星人衣服,就要瘫倒,忽然侧面墙壁上又闪出了一道门,出现了一个通道,我接着再跑。一来二去,我心理有点
明白了,这外星人的衣服里有控制外星人飞船装置的功能,难怪被剥了衣服的外星人威力大减,只能和我贴身肉
搏。我把手中的外星人衣服又抖又甩,见门就钻,见道就跑。最后但我冲进一个大房间的时候傻眼了,屋里并排
站了四个外星人。一样的章鱼身材,一样的丑恶形象。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一咬牙,再次扮出疯狗相,要从它们
中间冲过去,也是过于紧张了,我两腿绊在了一起,一个跟头撞向靠左边那个个头较小的外星人。只听“啵”的
一声我被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也觉不出疼来了,赶紧爬起身来要夺而逃,奇怪的是,那四个外星人只
是在原地蠕动着身体和触角,却并没向我扑来。我定睛细看才搞清楚,原来这四个外星人被关在立在房间里的四
个透明柱子里,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门口有动静,回头一看,妈呀,那两个外星恶人又追进来了
第三章 穿越时空
更倒霉的是,这回我不管怎么抖搂这外星人的衣服,这房间周围的墙壁再也没能出现其他的门和通道。
要说这外星人还真是高级智慧生物,见到我挥舞着那块发光的白色衣物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两个外星恶人立刻分
工合作,一个在堵在门口,一个冲进来抓我。我和抓我的那个外星恶人正绕着四个透明柱子来回乱跑呢,守在门
口的那个外星恶人看一时半会抓不到我,也着了急,扎撒着触角一步一步的从门的那面向我这边逼来。我最后实
在是无路可逃了,赶紧蹦上靠墙的估计是操纵台的一个装置上,瞪着眼挥舞着手中的外星人衣物,象轰鸡似的冲
着越逼越近的外星恶人怪声怪气语无伦次的嚎叫着:
“滚开,别过来呀,滚呀……,我服了……,咱们别闹了……,别吃我啊,我还没接过婚呢………”
就在这时,也不知碰巧触动那个机关,房间当中的四个透明柱子迅速升起,收缩进了天花板,关在其中的那四个
“章鱼哥”被放了出来,它们稍作停顿,就追着快到我面前的两个外星恶人,一同向我扑了过来。我的心抖索成
了一团,不停的发问,古代人犯了逆天之罪,才被五马分尸,我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了,却要被六条章鱼撕尸。
眼看着头一个外星人那脏乎乎的触手就要伸到我面前了,我一闭眼,“完了,我活不了”
可等了十几秒钟,没感觉身体那各部件突然离我而去,我大着胆子睁眼看去,眼前的情景到让我不知所措,只见
房间里六条章鱼滚成两团,几十条触手上下挥舞,互相纠缠,扭结,撕扯。我心里狐疑不定,难道是为了抢先品
尝我这个地球美味,外星人自己开始群殴了?也难怪,象我这样色香味俱全的人类上千年才出一位呢,比唐僧肉
还要金贵些呢!天可怜见,看来这些个外星人不知多少个宇宙年没吃到肉啦,就为了多吃口我的肉竟打成这个样!
我站在旁边傻乎乎的看着,心里胡思乱想,都忘了逃跑了,等到想溜的时候,肉搏战已经结束了。从通明柱子里
跑出来的那伙外星人获胜,但是战况也相当惨烈,每个外星人身上都带着伤口,流着蓝色的血浆。还有几根被扯
掉的触角在地面上一缩一缩的蠕动,也不知是哪位的章鱼哥身上的。获胜的四个外星人留下两个,一人按着一个
俘虏,余下的一个体形最小的那个领着另一个外星人,缓缓地来到我面前,我退到墙壁边上,把脸扭到一边,等
着生命被结束的那个时刻。
那俩外星人来到我面前,倒没伤害我,只是先把我手中攥着的那两套能控制外星飞船的控制服取走了,然后罩在
了它们自己身上。他们立在我面前,注视了我一会。我突然有种好像自己整个身体和思想全都它们看透的感觉,
我知道它们正利用控制服,操纵着飞船上的设备扫描我的大脑和身体,这时我脑海中传进一个温柔的声音:
“你好,我是辉光星球的阿尔玛娜,你是地球人韩蕴吧,谢谢你把我们放出囚禁装置,让我们有机会重新获得飞船
控制权。”
我呆了半晌,还没有回够味来,外星人阿尔玛娜伸出触手将我从控制台上拉了下来,跟在外星人阿尔玛娜身后的
另一个外星人赶紧伸出三条触手在控制台上忙活开了,不一会好像是检修完毕了,它往控制台某处一点,房间的
天花板上突然降下两个透明柱子,那两个看管俘虏的外星人赶紧把两个俘虏拖过来罩了进去,紧接着又降下两个
更粗的柱子套在了外面。外星人阿尔玛娜过去推了推那两根双层的囚禁柱,好像才放下心来。
我通过外星人阿尔玛娜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外星人卡罗达迪和弗拉多是辉光星球上的叛乱分子,总想靠武力统
治辉光星球。后来它俩被捉到后,外星人阿尔玛娜押解它们去幽暗空间永远监禁,不料在途中外星人卡罗达迪和
弗拉多设计逃出,反而把外星人阿尔玛娜它们给关了起来,想作为和辉光星球谈判的人质。谁知外星人卡罗达迪
和弗拉多在驾驶飞船穿越空间时,刚巧路过地球,飞船检测到有异常的意识波存在,它俩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
况,原来地球上有个人怨气冲天,要跳楼自杀,就这样把我给抓到飞船上,这才有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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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过这次磨难,反而不想死啦,感觉到生命的存在真是美好的一件事啊,可是我拥有再美好的生命,也实在不
能和这些聪明的章鱼混上一辈子,那,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恳求外星人用飞船把我送回地球,阿尔玛娜很为难,在我被那两个外星恶人追杀时,曾挥舞着操控飞船状态的
宇航服装乱跑,于是导致飞船不受控制的在各个宇宙空间乱窜,早已飞出了地球所在的空间,而且能量消耗得太
大,如果要送我回地球,飞船就不可能再返回辉光星球了。知道了我面临的处境,我呆呆的不知所措。阿尔玛娜
沉默了好一会,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和它们一起回辉光星球后,再做打算。二是把我通过空间发射的方式送回
地球。我连忙同意第二种方式,我可不想在和这些难看的外星章鱼再呆在一起了。阿尔玛娜接下来告诉我的事可
让我傻了眼,原来空间发射的方式更要命,只能是把我的意识体送回地球,而我的身体会在穿越空间时为保护意
识体不受伤害而分解蒸发掉。就象宇宙飞船落回大气层时,为保护宇航员的安全,飞船的外层会和大气层高速强
烈摩擦而燃烧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意识体到达地球后,要尽快找到肉体附存,否则,没有能量的补充维持,
意识体只能存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老天哪,我要么到不知有多远的爬满章鱼的星球上了此残生,要么回到地球
当一个月左右的孤魂野鬼,你让我该怎么选择呀?
我不得不马上做出决定,因为飞船就要穿越复轮特空间,要是现在不回地球,我只能去辉光星球给章鱼人当宠物
啦。我想了想,一跺脚,下定决心回地球。阿尔玛娜马上做出了安排布置,将飞船停稳。将我领到了一个布满仪
器的房间,从天花板上照下来一束有如实质的光,把我的整个身体罩住,我的整个身体慢慢的漂浮起来,缓缓移
到类似医院里核磁共振的装置里。我平躺到里头后,过了一会,感觉身体里逐渐发热,而身体外面有压力在渐渐
增加。忽然,身体象注入一罐沸腾的钢水,整个身体像燃烧了起来,要化为灰烬,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无法
忍受,而身体外面的压力也骤然增加,犹如惊涛海浪般无穷无尽的压来,要把自己压成粉末,磨成微尘。更可怕
的是,我的意识却绝对的清醒,那种无穷无尽痛苦让我感觉自己是正在地狱里挣扎。时空好像在那一刻凝结在一
起,唯有刻骨铭心的痛!无时无刻,无内无外,无边无沿,无尽无休,刹那间,凝滞的时空忽然开始流动了起来,
这一刻我的身体开始感到无比的寒冷,象坠入无底的冰隙中间,我的眼前开始明朗了起来,面前出现了弯月,繁
星,我这是回到地球啦吧,低下头看到了脚下房屋里的灯光,田野中的朦胧的树木,心里在想着。突然,我发现
了异常情况,哎呀妈呀,我竟然是在空中漂浮着!
再去往异域宇宙可克鲁斯星系的辉光星球的某个空间,帮我完成了空间穿越任务的外星飞船里,一个外星人问它
们的队长阿尔玛娜:“那个地球人能准确的回到他生活过的那个地球时代吗?”阿尔玛娜沉吟着回答:
“也许吧,他极有可能落到未来,更有可能回到过去,谁知道呢,误差也就几百年吧,更重要的是,他得赶快找个
身体来依附他的意识体,不然,他可真的要消失了。”
那个外星人说道:“可是,队长,你曾对那个地球人保证过,能准确的送他回到他的那个地球时代”
阿尔玛娜很无赖的说:“哎呀,我那不是在做广告吗,我们的这套逃生设备连一次都没用过,谁知道效果怎样
啊!”
那个外星人:“……………………………”
第四章 回到地球
当我还漂浮在空中的时候,就急忙四处打量,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真的又回到地球了么?一阵风吹来,
我顺势飘飞了一段距离后,我又大概了解了一下脚下的环境。这果真是我熟悉的地球,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借
着月光,我清楚的分辨出脚下的田野,房舍,远处的山川,树林。我慢慢降落了,来到地面上,我心里这个激动
啊!大地,我的母亲!我猛的往地下一扑,想就感觉一下那土地的坚实和厚重,谁知就感觉眼前一暗,我竟掉进
了地底下,而且还能依稀能看清楚土里藏的东西,象树根啊,石头啊,就象正常人在浓雾中看周围的环境一样,
只是看到不是太远。这是咋回事呀!难道我不是人啦?我一下跳出地面,鼓着眼睛,低着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
己,自我感觉还像个人样啊!我再试探着伸展着自己的手和脚,好好的长在身上,感觉没什么不同啊,可我这是
…………?
我惊恐的伸出手想去扶住身边的一堵矮墙,谁知手竟然轻易的穿墙而过,我让自己吓得舌头都浪荡出来了,这不
是在梦里吧?我赶紧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妈呀,还真疼”,手指头都咬掉了,它能不疼吗。我呆呆的
从嘴里掏出自己的手指头,根本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活生生的一幕,更令人吃惊的是,咬掉的手指头和
掉了手指头的手掌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我极不甘心的把咬下来的手指头往手掌上安去,哎呀吗呀,居然又安回原
来的位置上去了。我攥了攥拳头,那只手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我实在无法控制心里那无边的恐惧,慌张,茫然,我这不成妖精了吗?
“天哪!我成精啦!”我一声惨嚎,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足狂奔。茫茫原野,莽莽群山,只见一披发幽灵在
月夜中狂奔,它口外眼斜,手舞足蹈,上下乱窜,左右乱跑,撞头打滚,指天乱骂,似乎有无尽的冤屈无处发泄,
让人不忍再看。
我一直不停的跑啊,喊啊,骂啊,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一种极度疲劳的感觉把自己疯狂的大脑刷新成一
片空白,我才飘荡在一片灌木丛中,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我从小到大的
生活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上学,当兵,打工,然后是父母离世,自己悲伤忧郁,想搞个对象冲冲喜,结果求爱
不成,跳楼自杀,被个外星飞船给救起来了,结果那俩外星人没安好心,要把地球人改造成傀儡战士,后来……
后来……,后来,我就逃命,歪打正着把另外四个好的外星人给救了,把那两个坏的外星人给关起来了,再后来
呢,再后来是四个好的外星人送我回地球,它们说我只能是以意识信息体的形式穿越时空回到地球上,身体吗,
则在穿越时空时化为宇宙尘埃啦,对啦哦……,我现在已经是个意识信息体啦。意识信息体是个什么东东呢?我
努力回想着那些外星人给我的解释,据那些外星人讲;象我们人类这样的低级智慧生命是由生命体和自我意识信
息体两部分组成的,生命体就是我们的能够进行生命代谢的身体,而自我意识信息体则是生命体由出生到长大,
一直到生命结束这段过程中形成的信息积累和意识构成,自我意识信息体最终代表着一个人的性格,思维等自我
表相。
外星人的这段说明好像不太好理解,那就用咱地球人的话来解释,打个比喻来说吧,我们每个人就象一盘光碟,
生命体就是碟盘,而自我意识信息体就是碟盘里刻录的内容。每盘光碟里面刻录的内容千差万别,就形成了各种
各样的人。一盘光碟,里面的内容换了,即使是外表和以前完全相同,那它对于以前的来说,也绝对是完全不同
的两种光碟了。好比你的一个朋友大脑突然完全失忆了,以前的事全忘了,性格也变了。你在和他见面后,虽然
他的模样未变,你也会大吃一惊,感觉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完全陌生,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能认定他是另外的一
个人。当然了,有一天你的这张光盘被毁了,里面记录的信息也就同时损毁消失了,可是如果有种技术在碟体被
毁之前,将里面的信息能提取出来并发射了出去,而且再刻录到其他某个地方的另外一张碟体上,这不就相当你
那张被毁的光碟又重生了吗。
那些外星人是用它们的救生设备将我送回地球的,我现在考虑它们这种救生设备可能是基于这样的考虑;身体无
论如何,在穿越时空时都要克服极大的障碍,只有在星际飞船的保护下,利用飞船的精密设备和强大能量才能实
现。可万一星际飞船要是出问题了呢?而这时飞船不一定在哪个宇宙空间里飞行呢,怎么回到自己的母星基地呢?
要是将身体弃之不顾,只将身体里依存的自我意识信息体抽取出来发射回基地,再利用高科技克隆出一个新的身
体,将自我意识体往新身体里一刻录,自己不就又重生于世了吗!我想到这里竟然高兴起来,这兴许是延长自我
生命和进行星际旅游的最新的技术突破方向呢,要是我申请了专利,那挣得钱还不是象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
不可收拾。哼哼,等我成了有钱人,我非得好好花不可,我吃早点买两碗豆腐脑,我吃一碗倒一碗;买房就一起
买两处一百八十平的越层,我住一处我扒一处,结婚就一朝娶俩媳妇,我留一个送人一个,我还要…………。
我越想越高兴,我得赶紧去申请专利去,去晚了被别人抢了先那我可就连一碗豆腐脑都买不起了。这是天己经快
亮了。我站起身飘飘荡荡的走着,想寻找一条通往附近城镇的道。我这是跑哪来了,这一眼望不尽的荒山野岭,
哪有个人家呀。我东游西荡,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羊肠小路,就赶紧顺着路走了下去。走啊,走啊,走了老长时间,
别说个人家连个人毛都我也没看见。我正在垂头丧气,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唱山歌,我精神一振,赶紧快步向前赶
了上去。转过两个山湾,翻过一个小斜坡,我就看见前面有个挑担的身影。我连跑带颠的撵上去一看,原来是个
砍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下面穿着一条肥大的黑布裤子,上面光个膀子,把脱下来的褂子垫在肩头,担着好
大的一担柴捆边走边唱着山歌。那山野小曲唱的,虽没有星光大道的阿宝的嗓门嘹亮,但也唱的有滋有味,绝对
原创。我等着他一段歌词唱完,赶紧插空打声招呼:“大哥,忙哪,这地方叫啥名啊。”。那汉子停了一下,冲
我这面看了看,没吱声,继续快步走去。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干吗呀,都说山民淳朴,咋这么没礼貌呢。”我
耐住性子,又上前问了一声:“这位大哥,这前面有大点的城镇么,你们这通不通汽车呀。”那汉子站住脚,紧
张的四处望望,把担子一换肩,加快了脚步向前而去。我心里这个气呀。“真是目中无人,我就站在你面前,你
还装模作样的四处瞅啥,你当我是空气呀,不就是问个道吗,有啥不敢说的呢?”我本来不想再搭理他,可是这
位是我重返地球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同胞,我要找到出山的路不问他还能问谁去呢?
第五章 真见鬼了
我压住心里的火气,撵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担子,提高了嗓门说道:“大哥,我问你话呢,你能不能给我
个回音呀。”这一下不要紧,那汉子往前挣了两挣,没挣动,一回头惊恐的向后看了看,连声狂叫:“鬼呀,白
日见鬼啦,救命啊,救命啊……………”他这一下,把我也给整毛了,我连头都没敢回,就吓的跟着那汉子一路
狂飙而去。我越跑越快,渐渐的撵上了那个汉子,看看把他落在了后面,心里得意的想着:“就你那个小样,我
跑不过鬼,我还跑不过你呀!我当兵三年,五公里越野那是白练的吗?”这一口气跑出二里多地去,又碰到另一
个砍柴人,我冲他喊了一嗓子:“鬼来了,快跑哇。”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又跑了一段路,我不放心的回头瞅
瞅,一个人也没跟上来。心里疑惑,莫不是两个人都让鬼吃了?我赶紧收住脚步,回过身来向来路张望了一会,见
还没有什么动静,就咋着胆子往回走,想看看那俩人到底怎么样了。等往回走了几百米的距离,才看见两个砍柴
人的身影,第二个砍柴人正扶着那个见鬼的汉子爬在自己的柴捆上吐白沫呢。我一看没什么事,就走了过去想问
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惊一咋的,都能把人能吓出个月经不调来。还没等我开口,第二个砍柴人问先前的那
个汉子:“刘二哥,莫事呀,你跑得个啥嘛?”刘二气喘吁吁的说:“吴三弟呦,莫提,莫提,今儿可见了鬼啥,
我担了好大的一捆柴啥,正在路上走的欢,就听得有人在‘大哥’‘大哥’的叫我,问路啥个,我四路看却没的
人,我心里怕得紧,赶紧走,却又走不得路,象有人扯住了柴担子呦,我回头望,身后却一个人没的,吓杀人呦,
可不是鬼在缠我么。”我这一听,心里这个气呀,敢情把我给当成鬼啦,你们看不见我吗?我只不过变成了意识
信息体而已,虽说没有了实质上的身体,也该象激光三维影像那样被看见吧,怎么能瞪着眼睛就说看不见我,说
我是鬼呢?有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鬼吗?我越想越气,用手在刘二和吴三眼前直划拉,这你能不能看见,
这你能不能看见,他俩还真就视而不见。我不免有些泄气,赶紧又找出另两个证明自己不是鬼的证据。据说鬼的
脑袋能转到脖子后面去,我能吗我,我只是念头一闪,脑袋往后一转,一低头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和微耸的臀
部,惨啊,我的脑袋真能转到脖子后面啦。我真有点为自己要确认的身份发蒙,但还是不甘心。鬼能把自己的脑
袋拿下来用手提着,我能吗我,我试探着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提,心说:“脑袋下来,用手提着。”转瞬之间,我
的脑袋就被手扯下来提搂在自己身前,眼睛第一次平视着自己的裤裆。
我真是鬼!!!我呆呆傻傻的站在那,不敢相信这样的结论。那吴三听刘二说完,到底是年轻气盛,伸手把扁担
从柴捆中抽了出来,这山民用的扁担都是用上好硬杂木制成,而且扁担两端都包着铁质的尖角,即可用来担物抬
筐,还可用来防身打斗。吴三冲着刘二的说道:“我刚才听得有人喊‘有鬼快跑’,我当是那个喽,莫得怕,莫
得怕,现在是大白天,阳气旺着哩,我们两个壮汉汉还怕的个鬼啥!”说着两手横着个扁担,紧张的看着山路那
边。刘二也鼓足勇气,抽出腰里的柴刀,严阵以待。两人等了一会,路上也没啥动静,他俩那知那只鬼正站在他
俩后面发傻呢。吴三有些着急,对刘二讲:“刘二哥,没的啥事呦,我看还是赶路要紧啥,莫得耽搁了时候,误
了卖柴的价钱呦。”刘二心里也开始划弧,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吧,自己的褂子和柴担还丢在后面的路上,那可
是自己仅有的一件夏褂和自己全家这两天的饭伙,这可不能白白丢了。但是刘二想想还有些害怕,就央求吴三同
他一起回去把柴担挑回来,然后俩人一起结伴同行。他俩本是同村的乡邻,吴三自然同意,他俩一个扛着扁担,
一个拎着柴刀一同回去,不一会就把柴捆重新担了回来,俩人重新一起上路了。虽然这会儿,我的形态已自动回
复原貌,不再提着自己的头傻了吧唧的杵在那儿,象是给人看着柴禾捆的,但我终于知道自己是个鬼啦,而且不
是个一般的鬼,别的鬼只能晚上出来,我大白天也敢在外面鬼混,唉!生没成为人杰,死倒成了鬼雄。我失魂落
魄的看着哪两个砍柴人挑着柴担从我面前急匆匆的走过,我只能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因为我不跟着他们走,我
实在想不出我该往哪去!这出山的路还真挺远,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个大一点的村庄,只是零零星星的
看到路边有几块水田,间或有个把低矮的草房立在山脚下。我一边走一边想,这地方可也太贫困了,等我有了钱,
一定回到这个地方扶贫,顺便在这里给自己立块碑,上面要刻上“星际宇航第一人韩蕴回归地球处”,也算是给
地方上开发个旅游景点吧。
这一路走来,逐渐看到路上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路也越走越宽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让我有些奇怪,女
的是红袄绿裤,盘发为鬓:男的是短衫马褂,拖着辫子。他们大多衣衫破旧,不少人还是补丁摞补丁的,我瞅着
心里着实郁闷,这都什么年月了,还穿这些东西做如此装扮,该不是哪个电视台又开拍大型清朝戏了吧,这导演
也够缺德的,即使是为降低投资,拍戏也不至于把人都打扮得象乞丐似的呀。我皱着眉头,跟着这俩砍柴的走了
将近三个多小时,将近中午十点多,才来到一个看来还挺热闹的集镇,外面还围着一圈城墙。进到镇子里,我心里
赞道;这地方也不知是那个制片厂建的影视基地,清一色的仿古建筑,民居、衙门、店铺、戏台全部都的是古韵
十足,连满街的行人,那举止、那打扮、那谈吐都绝对的老的够味。
刘二和吴三这俩扮砍柴的更加演的逼真,累的是汗流满面,气喘吁吁。等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才歇下柴担,一边
用手擦汗,一边将垫肩的粗布短褂小心地折起,掏出块挺破的布裹起来,打个包挂在扁担上,做完这些以后,才
用手提着扁担,东张西望的寻找买菜的主顾。时间不大,就有几个人上前问价,刘二和吴三和他们争争讲讲的为
几个铜钱的差价嚰叽了好半天,最后吴三的柴禾卖出去了,刘二因自己的柴捆较大些,不肯让价也就没能成交。
我在一旁看着挺好玩,就先不急着去找汽车站,继续站在旁边看刘二卖柴,心里合计,这几个群众演员演技不错
啊,演的多好跟真的似的,只是不知道这摄像机藏在在哪,难道我离开地球的这些日子里,连拍电视剧也发展到
隐蔽拍摄了吗?!
看着吴三挑着柴担跟着买主而去,刘二显然有些着急,自言自语的说:“我的柴又干捆又大呦,往日里要比吴三
弟的柴卖的快些啥,今日儿可不见了鬼了么。”我一听这事和我有关了,我就是他们心中认定的鬼,你说我招谁
惹谁了,我就在旁边瞧个热闹,柴禾卖不出也怨我。我听着他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响,我想一想也难怪,人家从
早晨到现在都没闲着,我还吓了人一跳,估计这担柴卖不掉,导演不给盒饭吃。我好歹也搞过营销卖过保险,就
冲人家这样敬业的的份儿,咱也得帮他把这担柴交代出去不是,完事了好赶紧上导演那儿领两盒盒饭吃呀。我忽
然听到街那边一阵嘈杂,一伙人拥着一头驴走了过来,这驴上还坐着一个年纪将近五十左右的老头,穿着团花绸
衫,外罩褐色镶月牙边的坎肩,头上顶着个瓜皮小帽,缀着琥珀帽头,老头脸上颧骨高,额下眉毛短,眼角向外
耷拉,嘴唇向内紧抿,左手端着个算盘,右手捋着自己的花白小胡子,一边骑着驴往这面走,一边仰着脸东张西
望。
第六章 帮你推销!
我一看这是个有钱人呀,这是潜在顾客群里的高价值目标啊。我赶紧迎上去,到了跟前想扯住驴的笼头,
把驴带住停下来说话。谁知人看不见我,这畜生好象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一晃驴脑袋,我一下没抓住驴笼头,却
一把攥住了驴耳朵。我还不管不顾的冲老头喊了一嗓子;“爷们,买柴禾不?柴干捆大,价钱公道,走过路过不
能错过,………”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呢,这驴先不干了,驴耳朵已被我扯出了一个新的海拔高度。这头驴一撂撅
子,脑袋一卜愣,撒蹄子就顺街跑下去了。这刘二正愣呵呵站在街口等着顾客上门呢,结果一头驴撞到身上来了。
刹那间是人仰驴翻,滚成一团。刘二到底是年轻力壮,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不住叫苦:“哎呀,俺的那个娘
亲亲哪,这是咋着了吗,俺这从早晨到晌午,担柴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一点点汤水莫得落肚,又被个驴蛋蛋撞个
趴趴,俺今天真个被鬼缠缠的苦呦。”
跟着骑驴老头的那伙人跑过来一拥而上,有的人“崔爷,崔爷”的赶着叫着去搀扶那老头,有的人却抽出鞭子,
喝骂着刘二道:“你个没长眼的混账王八,没交站街费就敢在街面上卖柴不说,竟然又撞翻了我们崔二爷,得把
你绑了送到衙门去打板子!”话音未落,鞭子就已抽到刘二身上,刘二身上本来就没穿衣服,眼见着刘二那被太
阳晒得黑红色的脊梁上出现了几条血淋淋的鞭印。刘二一头用手护着脸一头哀求:“各位爷,小的真没看见这位
崔大老爷,惊了老爷们的驾,求各位老爷饶了小的吧!”当街随意殴打小商贩,这伙人是演城管还是演黑社会啊?
下手可真够狠的,我眼瞅着那渗着血丝的鞭痕周围肿了起来,还带着青紫色。演戏可没有这么演的,能给多少钱,
真是没有天理啊。我明知道这周围所有的人都看不见我,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隐形人,但我还是忍不住气愤,
冲上去要和他们理论。
可还没等我说话呢,那个被手下马仔搀着的崔二爷发话了,这崔二爷摔得够瞧的,脸上划了几道血痕,吃了一嘴
的土,即使这样,手中的算盘到底是没撒手。“啊,呸,呸,呸”崔二爷吐净了满嘴的泥,有气无力的说道:“罢
了,罢了,叫那个不长眼的奴才进前说话。”立马就有几个家奴上前将刘二揪到崔二爷面前,那崔二爷在手下奴
才从街旁店铺搬来的一把椅子上坐定,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刘二一番,就用手中的算盘劈头盖脸的朝刘二打了两
下,然后才问道:“你个兔崽子,没给爷交站街费,就站在街上卖东西,还敢大声吆喝叫卖,惊了爷的驴,你是
不是不想活了啊?”刘二哆哆嗦嗦的跪在街上,连连叩头,哀求道:“大老爷,小人实在是冤枉啊,以前也在这
街上卖过柴,实在不知道现今个卖柴要收取站街费,是老爷的驴撞了小人,才将老爷跌下驴,只求老爷开恩,饶
了小人吧。”那崔二爷微微冷笑了一下:“这么说,今儿这事倒是怨崔二爷我啦。”众家奴马仔在周围哄然作势,
狐假虎威。刘二只能不断往地下碰头,苦苦哀求。崔二爷仰脸想了一下,忽然对刘二和颜悦色起来,用手点着刘
二问道:“爷看你也怪可怜的,这样吧,你这担柴,爷买了,你给我担到镇东头崔府去吧。”说完,板着脸被众
人扶上驴,扬长而去。刘二本不敢跟去,但被众豪奴威逼不过,只得哭哭啼啼的担着跟在后面。
我心里别提都懊悔了,这真是一添就乱,越帮越忙,给刘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眼见得此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象是
作戏拍电视剧,地球我倒是回归了,可这显然不是回归到我离开的那个时代,竟然是回到了大清朝!我做人到做
失败,做鬼却做回了祖宗那辈儿,悲哀呀,这真是悲哀!我想着这些事,虽然极其难过,但也不是象刚回地球时,
一开始发现自己的变化如此变态,实在是难以接受的这种变化的那种悲痛欲绝、难以置信的那种心境了。当然这
种变化,也有让我惊奇的好处,比如我发觉现在的我感官相当灵敏,包括视觉、听觉、触觉、味觉、直觉等五触
六觉都比从前提高了很多。再有我现在能飞到空中,能入到地下,能穿墙而过,能钻到各种物体里躲藏,感觉象
是神仙一样。唉!对啦,刘二那厮总说我是鬼,看看吧,失了口德,他自己倒了霉了不是?其实我是个仙耶儿,
鬼有白天出来的吗?这是我是仙不是鬼的铁证,谁再说我是鬼我跟谁急!
我正在心里论证着自己是仙是鬼,到底是哪种身份的同时,围观的人们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个说:“今天,
这催命鬼、崔二爷怎么良心发现,没把这卖柴的往死里整,还要买他的柴呢?”另一个撇撇嘴说:“这老鬼阴着
呢,今天这是他把卖柴的撞了个筋斗,自己才从驴上掉下来的,怨不得人家卖柴的,他这是要闭众人的口,才要
把这卖柴的带回崔府,不知要怎样整治呢!”还有人插言道:“这崔明只是崔府的一个管家,就这样狗仗人势起
来,一般的也是个奴才,却拼了狗命的为他主子敛财,最近又想个站街费的名目,乡下人到集镇上卖个柴,卖个
果,卖个蛋都要收钱,不给就往死里打,连累的我们这些过日子使小钱的人吃个菜用个柴都要比以前多些花费
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恨恨之声不绝。
众人的言语我听得的明白,这崔二爷就是个帮凶恶霸呀,这才真正是个鬼呢,既然本小仙名分已定,那就少不得
要替天行道,为民捉鬼了。我看到崔二爷和那伙豪奴夹裹着刘二去得很远了,赶紧追了上去,又怕自己撞倒人引
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往起一跳,轻飘飘的落到刘二的柴担上,随即钻到他前面的柴捆中躲了起来。崔二爷带着这
伙人走过了两道街,出了镇子,转过镇外的戏台,有大概走了一里多路,就见前面有一大片房宅院落。崔二爷来
到一个红漆大门前,下了驴,门房迎了上来,打个千请了安,说道:“二爷,来贵客了,老爷正叫人找你呢。”
崔二爷一听,急匆匆从侧门进去。有几个人牵着驴赶着担柴的刘二,又穿街走巷,绕了好大一圈,从后门进了崔
府。走过马棚把驴牵进去了喂料饮水,却把刘二往柴房里一推,门一锁不管不问。可怜刘二担了二百来斤的柴担
连走带吓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到口,还挨了几鞭子两算盘。我虽然再不会感觉饿,可看的出来,刘二倒是又
渴又饿,这柴房离厨房甚近,正是中午时分,厨房正在蒸饭做菜,那饭菜的香味飘得过来,馋得刘二哈喇子一淌
多老长,他又不知道崔二爷要怎样置办他,也不敢喊叫召唤,只是勒紧了裤带,在柴房里坐立不安。我看着心里
真是不是滋味,更是觉得对不住人家,这次本仙该出手去认真帮帮他。我从柴捆中钻出来,将身一挺,直接穿墙
而过,循着香味就进了厨房。厨房里可是忙的热火朝天,一溜七口大锅一字排开,一口大锅上蒸着饭,一口锅里
烧着热水,其余五口大锅旁边都站着一位炒菜大师傅,手里挥舞着菜勺,口中还不住地吆喝着烧火的徒弟“加
火”“撤火”,看到徒弟手慢些还要踹上一脚。我心里叹道:“这哪象话,怎么这么不尊重别人的权益呢?崔二
爷当个管家就随便当街打人,这些厨子不过掌个勺就这样作贱徒弟,真是上梁不正底梁歪!”我看着一盘盘的菜
肴已经码好在托盘里等着开席上菜,心里琢磨着给刘二端那盘菜好呢,这时门口呼啦啦来了一帮人,有青衣小帽
的小厮,也有红衫环鬓的丫头,齐整整站了两排,那个崔二爷也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厨房里那个捏着茶壶,正在
桌旁眯着眼品茶的总厨老张赶紧蹿过去请安,口里道着乏:“哎呦,崔二爷,你老怎么亲自到这来了呢,这地方
乱的狠,站没站的地方是坐没坐的地方,要说咱崔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里,最为主子尽心的就是您老了,最
受累的也是您老了,您说这府里的大事小情你哪个你不得操心到哇,看把您累的,瘦得都快象只………”说道这
儿,总厨老张赶紧一捂嘴,生生把那个“猴”字给堵在嗓子眼里了,心里一阵乱扑腾,拍马屁差点拍到猴腚上,
这“猴”字要是一出口,还不得立马让这“猴”爷给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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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吃好喝好
崔二爷心里有事,没理会总厨老张的未尽之言,站在那里,嘴里吩咐道:“老张啊,今儿可是京里来
的贵客,陪客的又是县大老爷,你可得好好准备着,把你的拿手菜好好预备着,办砸了差事,可仔细你的皮。”
总厨老张点头哈腰的应承:“您老就放心吧,我老张您还不放心吗?我干事那绝不含糊,可是敲真见响。”这
“响”字还未落地,就听“轰”得一声,就见一口正炒菜的大锅从灶台上腾空而起,翻着跟头向着这面扣了过来。
总厨老张手急眼快,一把把崔二爷扯开,那口锅忽的一下扣到了崔二爷的面前,崔二爷小脸吓得煞白,咋撒着手,
目瞪口呆。就差那么一点,崔二爷就成了“扣闷猴头”了,即使如此,这锅一品豆腐还是有不少汤汤水水淋了崔
二爷一身,脑袋上顶着鲜贝,鼻子上挂着虾仁,把崔二爷烫的“吱哇”乱叫。总厨老张一边帮崔二爷满身满脸的
划拉,一边回头怒骂:“是哪个作死的杂种拎弄的大翻勺,快拿出去打死!”
这事其实不能怨我,刚才我正给那个傻刘二掂量着吃食呢,一看这厨房里外,炒菜的人上菜的人太多,一时半会
没法下手。就想找个地儿先躲会儿再说吧,谁知我刚藏到灶前的柴堆里,那个作死的炒菜师傅就嚷着“加火添
柴”,小徒弟自然不敢怠慢,抓起我藏身的柴棵就连我一块堆到灶火里去了,我虽然没了肉体,但冷热痛麻各种
感觉还在呀,这架在火上烧我哪能受的了,我猛地往外长起身子,把锅‘嗖’的顶飞了,一下从灶火中蹿了出来,
还好离开火焰后,“痛”的感觉就没有了。我一看,这厨房现在是人声鼎沸,有偷笑的,有乱骂的,有跑的,有
跌的,乱作一团了,我赶紧趁乱偷了两盘肉菜,夹了几个馒头,嘴里还叼个酒坛,这是预备给刘二解渴的。我连
跑带颠,穿屋过墙来到关刘二的柴房,看见刘二正在那蹲着垂泪呢,我把酒菜馒头放在身后,一拍他的肩膀。刘
二一回头,看到了酒菜馒头,往地下一跪,磕头作揖道;“俺饿的要死,渴的要命,好象有人拍我肩膀一哈,回
头又没的人,就有了吃食,我一定是遇见神仙啦,我刘二谢谢神仙老爷给我酒肉哇………。”我心里暗笑,早晨
刘二还说我是鬼,中午我给这刘二弄点吃的,就把我当神仙了,这老百姓也太容易满足了。刘二磕完头,却不马
上就吃,把盘里的菜分了又分,将好肉挑了出来,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讲:“一会将这些肉包起,回家给娃和娃的
娘吃,一年啥没见肉星星,可不苦煞。”我听了大为感动,这汉子还真是有家庭观念,是个好老爷们,就忍不住
应声道:“不用留啦,你先吃吧,酒肉有的是,一会我再给你弄去。”刘二又听到凭空有人说话,惊的下巴都要
掉下来了,一面往地下大叩其头,一面四面作揖道:“神仙公公,可救救俺的命啥,俺心善性实,从没做过坏事
体,求求神仙公公救得俺出去,俺在家立牌位供养着您老咧!”我怕他大声嚷嚷,让外面的人听见,赶紧对他说
道:“你赶快吃饭,吃完饭睡觉,本仙自有安排,等晚上再送你出去。”刘二听了放下心来,先千恩万谢了一番,
然后甩开腮帮子,连吃带喝,如风卷残云一般,转眼间酒菜馒头通通落肚。刘二吃饱喝足,困倦了起来,将身边
的柴草略理了理,一头倒将下去便睡着了,只听得呼噜酒屁接二连三,此起彼伏。我苦笑了一声,这屋真不能呆
了,我连忙穿墙而出,站到了外面。
我顺便走到柴房门口一看,门上已经上上锁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趁着白天眼亮,先寻条路出来,等到天黑之后,
才好将这刘二带出崔府。想是这样想,可这崔府实在太大,墙墙相环,院院相连,要平地寻出一条路来,还真是
作难。我避着人乱走了一气,反而弄得自己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便如何是好,我闷闷的犯起愁来,末了,灵
光一现,我一拍脑门暗自骂自己犯了傻,咱现在已是鬼仙之体,不但能穿墙踏水,还能飞天入地不是?我只要飞
在空中,这崔府地形不就一目了然吗。想到此处,我聚气凝神,身形一飘便飞起在半空之中,四处一望,房屋、
院落、甬道、窄巷各处门户所在历历在目,看的再清楚不过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盘算好了如何将刘二救出崔
的路径。
观望好了进退之路,正待下去,忽然看见一对一对丫鬟小厮端着托盘穿梭往来,往一处高房敞厅的所在搬运酒菜
果品。那几间房舍虽然建的也是高大宽敞,但和其他房屋相比也没啥出奇之处,唯一不同的是,房舍的一侧是连
着一座假山,我心中一动,那管家崔明(崔二爷)说家中来了贵客,不知是什么来路,再说我也想看看真正的清
朝官员是个啥模样,自己在影视剧里看到的知县啊巡抚啊的可都是赝品,这回可的开开眼见见真古董。我落到地
面,知道没人能看的见我,便顺着人流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内。这房屋是一明两暗的大房间,进门是个宽阔的大厅,
在大厅一角放着一桌酒席,管家崔明忙里忙外,一边招待几戈什哈侍卫模样的人喝酒,一边张罗着往里间送酒送
菜。我避开几位垂手待立等待使唤的家奴,穿过关起的雕花镶丝的房门进到屋里。进来之后,才发现屋里没人,
我正在奇怪,耳边听得里间象有人在说话,才知道要紧的人还都在里面呢。我轻飘飘的转过围屏,看见房间里正
中放着一张花梨透雕红漆大圆桌,上面碗盏齐备,盘菜碗羹,满满一桌上好的席面。有三个人围坐在桌旁推杯换
盏,正在寒暄。居中一个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脸连鬓胡须,面黑口阔,牛眼虎腮,目光到是很沉稳。右上手
坐的是一位官员,体型细瘦,高个长脸,面色微黄,一双三角眼配合着讲话时眯时瞪,满面堆笑。左下手是一位
矮胖子,富商装扮,两只圆鼠眼,一缕山羊胡,呲着满口的黑豆牙,端着两只短胳膊忙着斟酒布菜。这三位正是
当今天子康熙爷的皇子大阿哥胤禔手下得用的家生奴才,中间那位粗壮汉子叫普图哈,是大阿哥胤禔的心腹侍卫,
这右上手坐的知县名为李梧庆,是大阿哥新近才抬举做的官,左下手坐的是崔府的主人崔翟(zhai),原本是大
阿哥府里的二管家,后来被派在此地另有布置。清朝年间,豪门大户家中所用仆人奴役有的从外面现卖来的,也
有几辈人世代为奴的,尤其这些个几辈为奴,称为家生奴才的家奴,除非主人家赏还奴契,脱得奴籍,否则身家
性命全要依附在主人家里,所以为主人家办事无不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背叛的念头。这大清康熙皇爷身强体健,
宠幸的皇妃又多,皇帝那龙精矫健,入腹生根,皇妃则凤卵衔含,怀胎孕子,接二连三,生出 52 个皇子公主来,
虽说其中 12 子 9 女幼殇,剩下这 32 子 20 女也可凑够两个排的兵力了。俗话说:“龙多旱,人多乱,老婆多了去
偷汉。”这龙子多了,不光要“旱”,还互相“干”了起来,为争那九五之尊,龙椅之位,互相使坏拆台,明争
暗斗。在这些个皇子中,大致分为三股势力,大阿哥胤禔和十四阿哥胤禵为核心是一派,已封为太子的二阿哥胤
礽带着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是一路,而以八阿哥胤禩为首,领着九阿哥允禟和十阿哥胤誐聚成一伙。其他
的阿哥或是年龄尚小,或是胸无大志,还有几个阿哥属于“墙头草,随风倒”,见哪方势大,就去依附哪方,整
天介朝三暮四东投西靠,也不成气候。
第八章 大闹崔府
话说这酒桌交贵人,饭局谈正事,就见崔翟布了一圈酒以后,将手一拱,对普图哈说道:“普兄,大爷
那面又有何安排,还请普兄明示。”普图哈将嘴里的虾壳一吐,抹了抹嘴巴,说道:“那个送交财宝的吴四刀前
几日可曾在此。”崔翟一听和李梧庆对视一眼,默然不语。这李梧庆满面堆笑,回应道:“下官正为此事烦恼,
不得主意,来此和崔主事商议,恰逢上差普兄在此,正要请崔兄斟酌示下。”普图哈忙问:“莫非这吴四刀又喝
酒闹事啦吗?”崔翟接口言道:“这吴四刀到在这里,交办完财宝,便告辞而去,我以为是主子另有差遣,也就
没敢细问,谁知这厮因嫌在府中拘谨,只在外面喝的大醉,去会前几次来时交下的相好粉头,却不巧正撞见那暗
娼正和别人苟合,一怒之下打死人命,这还罢了,万不该又和前去办差的衙役动手,将官差打死一人重伤二人,
这苦主家属四处报官,已经惊动了府台衙门,大堂之上,李县台认出吴四刀是往来咱崔府,为大爷效命的人,这
才将其暂时收监,到本府正在商议此事,不知普兄要此人可用处?”普图哈皱眉无言,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个
吴四刀真是强盗之性不改,那知府张化宜出身于八阿哥门下,吴四刀近来参与了咱们的一些机密事,如果被知府
张化宜将吴四刀得去,怕是坏了咱们主子的大事。”
李梧庆闻言谄媚向前道:“莫非普兄要将其除了,这等小事下官却可代劳。”普图哈哈哈一笑:“此人生死尽在
掌握之中,却不忙在此时,主子还要用他办一件大事,待事成之后再料理他不迟,现在还得保全他下来,留有后
用。”李梧庆和崔翟两人听了,不禁扶额窘眉苦思对策,末了,崔翟将手一拍,说道:“我看不如让我派人到附
近寻一个和吴四刀相似的外乡人,将那吴四刀从县衙大牢中替换出来如何?”那李梧庆也抚手称妙,随即补充道:
“此事体更得隐秘才好,不如就势将那替换之人在狱中杀死,只说这吴四刀凶顽不化,越狱被杀,面门处砍上他
几刀,即让人辨认不请,又来它个死无对证,岂不是好!”三人举杯相庆,齐称妥当。只见崔翟用筷子一敲桌上
立着的一口银钟,管家崔二忙不迭的跑了进来,俯身到崔翟跟前,听那崔翟低声吩咐。听罢,管家崔二点头哈腰,
向着三人回禀道:“各位主子俱是福厚之人,心想事成,这人不必外寻,现成的就有一个,适才小的巡街收费,
却被个卖柴的野汉撞得跌下驴来,便将那野汉带回府中发落,我瞧这野汉身量相貌却和吴四刀相差不多,正好可
以用他来给主子办事呢。”真是诸般凑巧,行事则顺。三人听了大喜,心事已了,只管吃喝行乐,等到天黑好作
那些害命乱法的恶事。
我在旁边听得是心惊肉跳,这些个恶奴狗官,真是胆大包天,在饭局上推杯换盏之间,就把人给害了,还眉开眼
笑,自以为妙计在胸,运筹帷幄呢,真是可恶。我心中偶像冯小刚说过的:“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说不得,
我要救出刘二以后回来折腾折腾这几个狗贼。
我看着这几个恶人高谈阔论,把酒言欢,心中就有气,转身出来到了隔壁的那间房里,想寻个法整治他们一番。
正巧,管家崔二用托盘端来一坛美酒,正打算进去给里间的主子送酒,我躲在后头轻轻的叫了一下:“崔二爷,
夫人正在寻你问话。”那崔二把头一回,见后面无人,以为传话的人已经走了,也不知夫人要问些什么事,这崔
老爷都害怕夫人,何况自己呢,赶紧随手把托盘放到旁边的几案上,嘴里一边说着:“这起懒贼,越来越没规矩
了,话还没得说完就不见影了,待我用时间细细的收拾他们一番。”一边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我随即将管家崔二托盘里的那坛美酒捧了起来,从敞着的窗户运出,想找个地方将美酒换成臭水恶心他们一下,
就捧着这坛酒,转过了两道门,进了一个僻静的院落,却看见院里靠墙建了一溜狗棚,一只只恶犬被铁链系着在
棚前探爪摇尾或立或卧,这原来是个驯养护家恶犬的地方。这动物要比人的感觉灵验好多,虽然看不见,也似感
觉有东西在靠近,有几只还竖耳呲牙,嘴里呜呜作声,我虽然心惊,却也不怕,正要举着酒坛砸向一只最大的恶
犬,忽然心中一动,有了主意。我想到这恶犬嗅觉灵敏,晚间要救刘二出逃,这看家恶犬倒是大敌,不如用酒将
其弄醉。我将旁边大锅里的狗食倒上美酒,给那些恶犬每只舀了一份,那些个恶犬无不狼吞虎咽,啧啧有声吞吃
起来。然后我捧着酒坛灌了些臭水进去,心中还嫌不足,便又将那新鲜的狗屎放了几块进去用棍搅开,随手从旁
边的草地上做了些蚂蚱也一同丢在坛中,上面仍用酒封盖好绑牢,两手远远的端着,循着旧路回道原地,将酒坛
放在托盘之中。刚布置停当,就见管家气急败坏的回来,即恼怒被骗上当,又怕耽搁给主子上酒,也不细查,端
起托盘就进了里间,我赶紧跟了进去看热闹。
管家崔二小心的将酒坛放在桌旁,手脚麻利的将酒封一开,刚将酒坛捧起,只闻得臭气恶味冲天而起,一堆沾满
臭汁粪水的蚂蚱也破坛而出四处乱蹦,管家崔二惊得手一松,酒坛落在桌上,打得粉碎,溅得普图哈,李梧庆,
崔翟和管家崔二这四个人满身满脸的不明腌臜物。看到这四人目瞪口呆,臭气熏天的狼狈样,我实在忍不住了,
哈哈一笑,赶紧跑出屋来。那崔翟还以为是管家崔二在偷笑嘲弄,回过神来,抢步上前恶狠狠打了管家崔二两个
大嘴巴,狂叫着:“快来人哪,将这欺主犯上的奴才捆出去打死。”外面的众家奴和着传菜送酒的丫鬟小厮早听
得里间屋一个破碎声响亮,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里是主人家和别人谈论机密要事的所在,未
得召唤不敢进入,等听到里面狂呼,都一窝蜂的跑了进去,见到里面的情景都硬生生憋着笑,赶上来收拾,普图
哈,李梧庆,崔翟这时却忍不住了,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随手捞着一人就扶着狂吐不止,一直吐到头昏眼花,
一步一跌才算拉倒。我看得倒是眉开眼笑心情大好,心里说:“小损样,知道被人害的滋味啦吧,我不打你不骂
你,我恶心死你。”等我笑够了四处一看,这屋里是人来人往乱作一团,兼而气味难闻恶气逼人,我就打算穿墙
而出到外面去透透气,谁知我往这间宴客的房屋最里面的墙壁一走,发现外面虽看不出门在哪,里面却是别有洞
天。
原来房屋的这一侧就是连着假山的那面墙壁,墙壁里面却另有空间,我知道这种墙壁称为夹壁墙,一般是大户人
家建了藏匿金银财宝的地方,一般都不大,顶多有三尺来宽,太宽则会被人看出破绽,就失掉了隐密藏物的功能
了。这间夹壁墙却甚是宽敞,能有三米多宽,都能成一个小房间了,我在夹壁墙里面转了转,猜想出这夹壁墙是
嵌入在假山里面,所以才会建的如此宽敞,只是这夹壁墙里除了有些桌椅外,再没有其他别的什么物件,这真是
奇怪,难道这里只是一间谈论机密大事的密室吗?我总觉得不对劲,在座椅旁的敞亮地儿走来走去,四处乱摸乱
碰,忙活了半天也没发现啥异样来。我不耐烦的坐到墙角的一个圆凳子,明知到这凳子不能转动,却还是象坐转
椅那样不安分的将身子扭来转去的,派遣心中的无聊。谁知这圆凳子后来真的象转椅一样转动了几圈,然后只听
地面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桌椅旁的空地上有一块石板缓缓退去,现出个一米半宽两多米长的入口来,有一条石
条砌就的阶梯通道通往地下,我先是吓了一跳,直眨巴眼睛,后来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夹壁墙中还建着地下室呢。
就不知道这地下室里会藏些啥好玩意,这我可得下去探查探查,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宝贝呢!想到这,我兴高采
烈地顺着通道的台阶往下走去,
第九章 仓库里有啥?
我顺着台阶往下行走,大约走下去十几米远、五米多深的样子,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石门。我知道这种石
门不会用锁头,而是用机械装置来控制它的开闭。在外面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上面的假山旁边围绕着一条湍急的
溪流,溪水中架着一具大水车被水流带动着缓缓转动,当时我以为它只是放在那里的一道人工景观,现在想来应
该是这地下暗室的机械开关的动力来源。但是这开关石门的机关设在那里呢?我现在并不知道。虽然我的眼睛黑
暗中也能看到东西,但我在这地下通道里找了好一阵,也没发现正开门的机关到底藏在何处。有人会问,你不是
能穿墙越壁、入地透石吗?还费什么劲取找什么石门的开关哪?直接穿过去不就完了吗!话虽如此,我的身体现
在是一种生物信息能量场汇聚凝结而成的,就是俗话中所说的“鬼体”,可以不受各种物质的阻碍,但是我穿越
或留存在各种物质中,还是有感觉的。对应于不同的物质,所体验的感觉还不是一样的呢。比如我在穿过金属性
的物质时就会有发麻的感觉,好像是略微触电的感觉。穿越木质属性的物质时就会有种发酸的感觉,同样的是呢,
呆在水里身体会发冷,留在土里身体会发涨,要是在火里穿行就会有很痛的感觉,不信你自己试试,把自己的身
体放在火里呆一会是不是感觉很痛啊?所以我尽量能不穿越物质,就不去穿越,而是走普通人走的正常通道,这
样会舒服很多。
既然现在找不到开门的开关,那就只能穿越进去了。我聚气凝神往门里一闯,感觉一凉一涨之间,身体已经穿过
石门进到了里面。这里面是相当的宽敞,我四处一看,正中是一条方砖铺成的甬道,两边立着两排粗大的石柱,
石柱上面架着石梁,上下空间还挺高的呢,站在这里面一点也不感觉憋屈。这甬道两边的地方就着石柱被分隔成
一个个的房间,满满当当的装着好些东西。我大喜过望,这准是崔翟替大阿哥保管的地下金库,这些要都是金银
财宝那得值多少钱啊?即来了咱就不能客气了,这也不能叫偷,只是略微拿点,打点秋风而已,权当是崔翟这狗
奴才替他主子打麻将净给别人给点炮输了吧。我一边在内心里安慰着那个即将破财的大阿哥,顺便为自己的行为
找些理由,这样多少能减轻一点自己的负罪感,一边冲进房间里准备下手大发不义之财。
等我进到一个房间里一看,哈哈,几十口大木箱整整齐齐码着房间里面,我二话不说,手脚并用爬到最上面的箱
子上,将箱子盖一揭,伸手就要捡钱啦。可等我看清箱子里装的东西后,真是大失所望啊,箱子里别说那光闪闪
的金银元宝,连个康熙通宝的大钱都没有一个,却装了满满一箱子雕翎狼牙箭。我赶紧打开另一口箱子,还是雕
翎箭,再打开下一口箱子,依然是雕翎箭。我心里这个气呀!我靠,这崔翟果然是个“贱人”,你就好好往箱子
里装些财宝,让大仙我抽红发点小财得了,你非得“装箭”来糊弄我,你个能请神不能送神的玩意儿,既然找到
你的“地下金库”了,我要不把你这个“小金库”翻个底朝天,算你没认识过我!
我气呼呼的将其余的房间翻个遍,那有金银财宝的影儿啊!这且不说,就在找钱的这空儿,还差点把我吓出毛病
来,原来正当我急火火冲进一个大房间时,眼前一花,就见屋里黑压压一片人影,一个个支着胳膊挺着腿,动作
僵硬的正向我扑过来,哎呀妈呀!了不得了!是僵尸呀!我转身就跑,随知竟然拿不动腿了,我低头一瞅耶,可
坏了菜了,腿肚子都转到身子前面去了,这腿肚子立马吓转筋了,两条腿不会走道了,当我惊恐万状地回头看那
僵尸的血盆大口要先啃我哪块肉时,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僵尸,原来这屋里装的全是盔甲,一套套的盔甲穿戴在人
形架子齐刷刷的排在那儿,冷眼一瞅,可不象一群僵尸张着大嘴立在当地上吗,在这黑乎乎的地下室里,你说吓
不吓人。在看清眼前的情况,我惊魂才定,但是当时也落下病根了,脑筋都不会急转弯了吗。
我几出几进,上窜下跳的忙活了半天,最终是弄清楚了,这些房间分门别类的装着箭支、雕弓、马鞍、刀剑、盔
甲,还有火枪、火药,简直就是个地下军火库吗。莫非这崔翟是个军火贩子,专门倒腾这些军用兵器赚钱?我大
概估算了一下,这些军火器械足够装备三四千人的精锐骑兵。切!这买卖做的还挺大的呢,可这奸商挣得钱都藏
哪去了呢?钱!银子!金子!我连连跺脚,给我,给我,人家要!人家要吗!我心中熊熊燃烧着贪欲的火焰,把
眼睛都瞪的象探照灯似的,不甘心的搜寻这个超级地下仓库的每一个角落。著名搬运魔术表演艺术家盗圣白玉堂
曾经就说过:“墙高一尺,盗高一丈,偷人东西也需要一点契而不舍的精神。”正是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让我终
有所获,我在这地下仓库最里面的空着的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了另一处秘密所在。
再说崔翟和李梧庆以及普图哈他们三人,被我“加香加料”制成的一坛假酒搞得全身臭气熏天,恶心得搜肠倒胃
的一阵狂吐,最后一看实在没啥吐的了,把多年喝酒淤积的胆结石都吐出来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反了去三人
的病根。可怜我并不知情,没及时赶着他们要医药费,倒是便宜这三个家伙。不过我这治胆结石的偏方太霸道了
点,普图哈这三人吐得是眼前发黑两脚发软,再也不想吃任何东西了,见啥都吐,各自被小厮扶到房中休息。那
崔翟崔老爷刚刚被扶进夫人的房间,一瞅自己夫人那张肥腻腻的胖脸,又忍不住弯下腰去干呕,夫人一见大怒,
伸手将崔翟一把揪起来,喝问道:“你这老货,到底是哪个贱货把你糟蹋成这个熊样子了?我知道心中你嫌我,
可你也不至于这么夸张,一见我面就吐,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我让你就那么恶心吗?马上给我滚到窗根底下跪着
去!”崔翟心里这个冤哪,还是扶着他的小厮赶紧向夫人禀明情况,崔夫人听完,连忙两手一抄竟将崔翟抱将起
来,放在床上,对着崔翟勒声腻调的说道:“老爷,只要你不去和别的贱货鬼混,人家一定会好好疼你耶。”崔
翟又一阵反胃,硬生生压了回去,倒憋出一阵咳嗽来,崔夫人一边将崔翟扶起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边吩咐下人赶
紧准备些细粥小菜,让老爷醒酒暖胃。
崔翟躺在床上歇了一个多时辰,才缓过劲来,就在床头胡乱喝了些百合红枣粥,又吃了两颗壮脾荣养丸,这才缓
缓起身,洗漱打点停当,走到前厅,命人去请普哈图和李梧庆议事。一见面,崔翟就作揖打躬向两人连连告罪,
两人虽面带愠色,倒也不便再认真计较,普哈图扶住崔翟,又回顾李梧庆说道:“事出偶然,各位都不必太过在
意,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要商议一下这吴四刀的事体该如何善后,大家拿个具体章程才好。”崔翟和李梧庆都
道:“还请普兄主持,在下听候吩咐。”普图哈也不再客套,让李梧庆即刻返回县衙,将牢房看守换上自己的心
腹衙役,等到天黑用一乘小轿将吴四刀送到崔府,随即再将替换之人卖柴的刘二绑入轿中,急速送回县衙大牢,
就在牢门外将刘二砍死,报称吴四刀越狱被杀,李梧庆升堂问事,填报尸格,结就文书,据情上报,最后将尸体
急速火化了事。崔翟则在崔府策应,替换人犯,寻找下秘密住处隐匿吴四刀。
第十章 吴四刀其人
这三人商议一番,又确定了一些细节,然后各自分头行事。崔翟来到跨院,唤来执事的奴家,问道:
“那个被崔二带回府中的卖柴人现在何处?”那家奴答道:“回老爷话,那人正在柴房关着呢。”崔翟一点手,
吩咐道:“带我去看看。”家奴应声在前面引路,七扭八拐一路行来到了后面柴房。门环上一把黄铜大锁将门锁
个结实,就听得里面呼哈酣睡之声响亮绵长,执事的家奴正待叫人开锁,崔翟摆了摆脑袋,用手掩着鼻子隔着门
缝往里瞧了瞧,只见一个壮实的汉子正在柴草堆上仰头大睡,身量相貌和那吴四刀倒是有几分相似,旁边还乱七
八糟的摆着几个空的菜盘酒坛。崔翟面色一寒,回头问道:“是哪个奴才给这厮送的酒菜?”身后那起在后院管
柴管水的家奴都惊慌起来,面面相觑齐声答道:“老爷,小的们属实不知啊!”执事的家奴连声呼喝,还要寻东
西打人讯问,崔翟摆摆手说道:“算啦,这本是个要死的货色,就算是送他的断头酒罢了,却是便宜这砍柴的夯
货了,倒是受用的很!”
天黑时分,一顶蓝布小轿趁着夜色,行走如飞穿街过巷,从后门抬进了崔府,一直抬到翠峰堂,也就是白天崔翟
宴客的那几间侧依假山的大房间。一个面目凶狠的锦衣大汉从轿子钻了出来,被带进了翠峰堂中,等来到最里面
的房间后,几个引路的青衣家奴便退了出去。那锦衣大汉正是吴四刀,穿在身上一套锦衣已经沾满灰泥,被撕破
了好几处,全身遍布厮打搏斗的痕迹。这吴四刀本是个江湖独行大盗,年月里四处流窜,白日里扮作行人寻些富
户巨商,踩好盘子,夜里便穿好夜行衣裤,窜房越脊去偷那些人家的金银财宝,偷不成就亮出刀子开始明抢。这
吴四刀本领倒也不错,行事诡秘,作案很少失手,便有些狂妄,有次竟打错了主意来偷盗崔府,正巧赶上大阿哥
奉旨出京办皇差,秘密来到此地召见崔翟面授机宜,皇上他大儿子在这儿,这崔府自然是戒备森严,吴四刀撞上
枪口,结果被普图哈将其擒住要杀掉,吴四刀却也不惧,先应景说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光棍话,然
后闭目等死。大阿哥胤禔见吴四刀功夫不俗,能拼命斗狠,还算是一条汉子,就想利用他一段时日。所以胤禔饶
了吴四刀的性命,让他可以继续当他的江湖大盗,不过得为自己打探各种消息,随时听自己的调遣,还规定吴四
刀定期将所盗抢来的金银财宝送到崔府缴纳,缴够了规定的任务数,吴四刀才能使用余下的钱财。
吴四刀投靠了大阿哥胤禔以后更加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是又偷又抢疯狂作案,所获金银除交够给大阿哥的保护
费外,便开始任意挥霍,狂赌滥嫖,有几回被官府拿到,都是大阿哥派人暗中疏通,将其从衙门里弄了出来。却
说吴四刀站在房间内,拿眼四处偷看,四周空无一人,心里正在疑惑,忽听得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对面的墙上现
出了一个暗门,就见普图哈面带冷笑,立在门里向他一招手,便转身离去。吴四刀有些心慌,急忙跟了进去,进
到门里略一打量,确定这是一间夹壁墙中的密室,密室中并无旁人,只有普图哈端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吴四
刀赶紧上前躬身行礼,说道:“在下吴四刀见过普军门,给大人请安。”普图哈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言道:“吴
四刀,你已是大爷的门下,咱们主子虽待下极宽,可你也得自重一些才好,以前犯些糊涂倒也罢了,如今又醉酒
逞强,致人死命,要不是我和李大人,崔主事尽力周旋,你这条命也就此交代也就罢了,却不是坏了主子的大
事!”
吴四刀本来匪性十足,天不怕地不怕,不过自己自从投靠大阿哥胤禔以后,感觉到了有人罩着的好处,作案更无
后顾之忧,况且这普图哈武艺高强,胜过自己,不敢在他眼前逞强,只得垂首答话道:“在下知错,再不敢误事,
谢普爷和另两位大人的再生之恩。”心里却是不服不忿,想到:“大阿哥胤禔坐地分赃,一年到头收老子了那么
多的保护费,不就是袭个警出了两条人命么,老子以前杀的人多了,还在乎这几个,这等事体你们不罩着我谁罩
着我,还装腔作势跟老子摆作大哥的谱,德行!我他妈的是走的黑道,你们更他妈的难道不是顶着红帽子的黑社
会?谁比谁好哪去呀!”普图哈冷眼瞧着那吴四刀嘴上虽然服软,心里却是不忿,只得暗自咬牙,心里暗道:
“吴四刀这狗奴才,凶顽难驯,做小弟太不合格,等他将这桩事办完,即刻为主子将他除去,免留后患!”
普哈图按下心中的怒气,面色略作和缓,对吴四刀问道:“那个人的下落可曾找到?”
吴四刀连忙答道:“那人的下落小人已打探清楚,在下正要飞鸽传书回禀普爷和主子,可巧普爷驾临此地,不知
主子和普爷可有下一步的安排?”普哈图点点头说道:“我正为此事而来,你现在身上可曾带伤,行动是否方
便?”吴四刀傲然应道:“些许小伤,有何妨碍,有事普爷只管吩咐,算账写字的事小人做不来,要是抡刀玩命
的事在下却是绝不含糊。”普图哈看他行动敏捷,知道吴四刀虽经受了几日牢狱之苦,身体并无大碍,遂心里冷
笑暗道:“你个只知抢钱杀人的江湖莽汉,主子还要用你去害那个人,暂且留你几日性命。”嘴里却按抚慰问了
吴四刀几句。随后吩咐道:“这几日,你随在我身边,未经我同意片刻不得离开,我已让崔主事寻下一个隐秘的
所在,你我二人即刻前往隐密居住,休养几日,好去干件大事。”
第十一章 双头怪蛇
这间空着的小房间在地下仓库的最里面,我刚开始净顾忙着在装有东西的房间里搜寻财宝了,这小房
间我只扫了一眼,一看没啥玩意儿,连一步都没进去。只是后来其他所有的房间让我翻的连耗子都搬家了,也没
找到啥值钱的物事儿,最后只好又转到这个小房间里来碰碰运气。还没走到门口,就感觉小房间里,好象有什么
东西一闪一闪的,我心里狐疑道:“这小房间里真是有宝贝?我刚才看时还是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呢!这是什么东
西呢?这地下仓库里难道是真有什么古怪?别是有妖精在此修炼吧!”我刚才把穿戴在人形架子上的盔甲当成了
僵尸,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胆子越发小了起来,总有些疑神疑鬼,万事还是小心为妙!我先暗中观察一下,别到
时候没找到宝贝,反倒到被什么鬼怪精灵当点心给米西了,我这一身细皮嫩肉不是糟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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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的蹭到小房间门口,略微探出点脑袋,睨视着眼睛往里一瞅,我靠!一条一尺多长的白银做的棍子卧
在墙根,两端好象都镶着红宝石,正在那一闪一替的发光呢!真是宝贝耶!我的银棍,我的好银棍!我爱死你了!
我激动的语无轮次,总算发大财了,这下可有钱花了,我嘴角一抽一抽的,象宋丹丹她家隔壁的吴老二一样,里
趔外斜地就奔那个两头镶宝的银棍子奔过去,一把将它抄在手里,“好宝贝让哥亲亲!”我把银棍子举到嘴边就
要和它打个啵儿,眼光一扫,我又“嗷”的一声又把银棍子扔出去了,哎呀俺的娘哎!这哪是什么银棍子呀,分
明就是是一条蛇吗!一开始我财迷心窍,见到白花花的东西就以为是银子,瞅到发亮的玩意儿就认定是宝石,等
我把捡来这白花花的、两端发亮的银棍子举在手里才最终看清它的真实面貌!这原来是一条首尾都长着脑袋的双
头白蛇,两端较圆,中间稍扁,象谁在中间踩了一脚似的,一身白磷晶莹剔透。那个放光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圆
球球,被一端的蛇头用嘴含着,吐出来时就见红光一闪,再吞回腹中后,光亮‘刷的’变暗,然后一道隐现的红
色宝光顺着蛇腹运行到另一端的蛇头后,被这一端的蛇头吞吐一回,又是红光一闪,就这样红色的圆球被两端的
蛇头轮流吞吐,从一旁看上去就像一条银棍子两端镶嵌着的红宝石在一闪一暗的发光。
这条双头蛇被我抓起后受了惊动,两端蛇头闭着的眼睛同时张开,两双小眼睛紫光闪烁,红色的丹球随即被它一
口吞入腹中吞咽到身体中间扁下去的那个位置,首尾两个蛇头同时张开血口,舌芯伸缩,一起扭头向我咬来!还
算我机灵耶!我刚看清手中拿的是个会咬人的活物,就下意识的将手一抖,把手里的双头蛇啪啊儿的一下甩出去
了,同时我脚尖点地,向后一纵,一个漂亮的大马趴摔在地上,又怕那双头蛇落地以后撵过来,手脚并用连滚带
爬地向外驰骋,跑出老远才敢回头看看。一瞅那双头蛇没跟上来追我,自己定了定神,胆色又慢慢壮了起来,心
里懊悔着,那双头蛇吞吃戏玩的红色丹球肯定是宝贝!刚才我要是不害怕,抓着那双头蛇一把扯断弄死,那红色
的宝石球不就是我的了吗,人家刘二都磕头作揖的敬你神仙了,你难道还怕一条“小白虫”?可笑!荒唐!不成
体统!哎呀对了,一提起刘二我猛然想起这件事来!现在什么时间了,我答应了刘二晚上去救他出来的。
我扭回头就要从地下库房出来,走了几步后,到底心里放不下那双头蛇嘴里的宝贝,“走过路过,咱不能错
过。”那双头蛇也是个稀罕物,也不这道多少年才能出一条呢,把它打死泡酒喝,还不知道怎么补呢!更何况那
个闪闪发光的红色丹球,嘿嘿,全指着它发家呢!刘二啊刘二,别着急啊,休息先休息一会,淘宝过后马上回来啊!
我心里先和刘二打声招呼,也不知道刘二他感没感应到,耳根子发没发热,反正我得先去淘宝啦。为了对付双头
怪蛇,我先到装兵器房间里寻了一把腰刀,擎在手里急匆匆走回到小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咦?屋里
空空如野,那条怪蛇不知道跑那去了,我手里端着腰刀,上下左右胡乱虚刺,生怕那条双头怪蛇从哪个地方猛地
窜出来咬我。
我虚张声势了好一会,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条怪蛇跑哪去了呢?我一边寻找墙根房角有没有孔洞缝隙,一面用腰
刀到处敲打,搜寻了半天,没有发现蛇洞,却感觉这小房间的一面墙壁敲打时有些异样,回音空洞,莫非这墙后
面另有空间?我也来不及找什么开启的机关了,直接往墙里穿越,谁知竟陷在墙里,硬是过不去!我心中大骇,
完了!中那蛇妖的妖法了!我拼命挣扎几乎把吃奶的劲都用完了,直到最后才发现穿不过墙壁原来是因为手里握
着的那把腰刀,自己的身体虽然穿过了墙壁,可腰刀却卡在墙外面带不进来,以前每次穿越都是着意准备而这次
事出匆忙,竟忘了不把所带的东西隐在自己的身体里是穿越不了其他物质的。我也懒得为带把腰刀再回去准备,
就将手一松,腰刀当啷一声掉在外面的地上,我抽回手臂回身一看,天哪!幸福死了!这回我可真找到地下金库
了!只见这墙里面是一个大房间,房间里靠墙摆着一排排高可及顶的架子,有的架子上摆着一口口的小箱子,有
的架子上码着白花花光闪闪的银锭金锭,有的架子上放着古董珍玩,看着这满屋的金银财宝,我兴奋的近乎发狂,
一手握着一个大元宝,狂跳摇头舞,把自己的脑袋都快晃掉了,才逐渐冷静一些,我在房间里四处乱窜,把所有
的箱子全部打开,这些箱子分门别类装的全是首饰,珠宝,珍珠,翡翠,宝石…….我的两只手此起彼伏,上下翻
飞,放下这个抓起那个,根本不知道拿那件东西好啊!我两手里攥着,脖子上挂着,腰里围着,嘴里叼着,脑袋
上顶着,胳肢窝夹着,浑身上下没有利用不到的地方,也不管带着这些金银珠宝能不能穿越出去,只管象一个无
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把这些金银财宝带走,越多也好,这些全是我的!也不问问自己
钱财到底能不能花,珠宝有没有地方用!一直折腾的筋疲力尽,最后累的实在站不住了,一头倒在金银堆里,还
心有不甘,躺在那里直哼哼。
痛苦!超痛苦!我瘫在地上,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痛苦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痛苦了,看着这满屋的金银财宝,我
却拿不走,可是我拿出去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只是个没有实质的灵体,把这些金银财宝拿出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来自遥远的未来,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我的那个年代了,在这里我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没有自己的真实
身体,我要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啊!我老乡小沈阳就曾经告诉过我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人死了,钱没花
了!”可是我却要说:“人生最最最痛苦的事是;刚有钱花了,人已经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恢复到正
常状态,从攥在手里的,套在脖子的,缠在腰里的,叼在嘴里的各种珠宝都扔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正在
怔怔的发呆,忽然想起刘二来,刘二虽然是砍柴卖柴很是辛苦,可是夜晚归家时,还会有娘子在倚门等他,还有
孩儿热切的向他怀里扑来,还有一个破旧但却温暖的小家庭。
对了,刘二!刘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应该马上赶去救他呀!为了他,也为了他的家!我看看满屋满地的金
银财宝想到:“我虽然拿这些东西没有用,但是多少给刘二拿点,再给自己找点纪念品,所谓贼不走空,也算没
白折腾一会。”
第十二章 金库有宝
我在房间里四处略一打量,看到有一个纯金打制的的首饰盒很是精美,就拿在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
枚戒指,淡紫色的戒环非金非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坐的,上面镶着水滴形状圆头尖尾的一枚蓝色宝石,晶莹
剔透,圆头里宝光暗动,尖尾上寒光闪烁,我一见触动心境,这水滴形的宝石多象是一滴晶莹的泪珠,我默默的
取出来戴在手上,给刘二拿点什么呢?我转着身子四处看着,给他拿点首饰珠宝?不行,这东西只能或当或卖才
能换钱花,毕竟是从崔府偷出去的,极容易被发现反倒是害了刘二,给他弄两个金银元宝?不可,这东西整个拿
出来用目标太大,要零花还得用特殊的钳子把它夹碎了用秤称着花,既让人怀疑,花着也很麻烦,我转了几个磨
磨后发现,靠墙角的一个架子底格还有两个稍大点的箱子没打开,就走过去想看看里面装的是啥,等我掀开箱盖
一瞧,大失所望,心中郁闷道,这大阿哥和崔翟在这地下宝库里装两箱子豆子干啥玩意儿呢?
我顺手在那装黄豆的箱子抓了一把,马上感觉这黄豆与众不同,分量特沉,我拿在眼前一看,原来是金属做的,
是铜的还是金的?我学着用以前电影里看到过的黄金鉴定大法,放了一颗豆子到嘴里一咬,感觉不是象铜那样硬,
心中大喜,这豆子是金子制作的,不用问,那一箱白豆肯定是银子做的了,就给刘二拿点这些东西吧!有人会奇
怪,咱们平时印象中,古代的金银不都是做成元宝型么?看电影电视里的演的也是这样!怎么在这地下宝库里的
一些金银要做成豆子形状呢?原来这崔府和附近的庄园本是大阿哥胤禔用来争夺皇位的一个重要的基地,这里处
于川陕甘三省交界的广元县,附近的剑门蜀道是连接西北各省的咽喉要道,崔翟和这里的知县李梧庆都是大阿哥
胤禔派在这里的暗桩。崔翟手底下的庄客本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这地下库房里的刀枪盔甲和金库里的财宝也
都是军械和军饷,一旦有风吹草动,大阿哥胤禔一声令下,崔翟和这里的知县李梧庆相互配合,马上就可以武装
起八千精锐铁骑,为大阿哥胤禔效命疆场。将金银做成分量重的元宝锭,只是在存库盘点或大额结算时方便,但
日常花销取用却很是费劲,得先用特制的元宝钳子夹成一个个小块,再取分量大致差不多的银块用小秤称量,多
了往下减,少了往里添,再夹再称,麻烦的很呢,哪像人民币用着那么方便。后来大户人家就将金银元宝锭子预
先分开,每份或一钱或两钱,还有五钱重的,有的制成薄片,叫金叶子银叶子,有的做成小圆片,叫金瓜子银瓜
子,这打成圆珠形的,就叫金豆子银豆子。可能是大阿哥胤禔为了起事时发军饷方便,就预先准备了这满满两大
箱金银豆子。
我弯下腰轮开两手狠狠的抓了一把金豆子,抓了一把银豆子,将身站直正要走开,忽然看到上面的格子边上有一
颗朱红色的大珠子,比乒乓球还大一号,圆润剔透,珠光宝气的摆在我面前,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它,竟好像还有
了感应,内里宝光潜动,随即光华闪闪好象要凌空飞去,这么有灵性的宝贝我要是错过去了,那我不是比范德彪
还彪了吗!虽然我两手都占着呢,但咱不是会脑筋急转弯的人,却是会脑筋急拐弯的鬼,我往起一蹿,一口就把
红珠子叼住吞在口里。我本意是把珠子含在嘴里,才好穿越墙壁把它带出去,谁知落地时一用劲,“哽儿喽儿”
一下就把珠子咽到肚子里了。我大吃一惊,则可如何是好,现在时间紧急,又出了误服红珠的食品卫生事故,不
知道有没有毒耶,反正我也顾不得太多了,好在现在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反而还很舒服,心想:“大不了找个厕
所把那红珠子再拉出来,马上得赶着去救刘二,去晚了那个砍柴郎就没命了。”
等我急三火四的顺原路回到上面,天已经黑下来了,心想“坏了,到底出来晚了!崔翟和李梧庆商定的是天黑就
开始换人毁尸,不知这刘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绑没绑走,让没让人砍喽!”越想心里越急,越着急越有事,我
穿宅过院一阵乱闯,非但没找到去往后面柴房的路,最后连东西南北我都分不清了。我又赶紧飞到空中,只见夜
色里下面黑压压一片宅院,虽然有的地方挂着灯笼,可就是弄不清柴房到底在哪!真是急死鬼了,难道李二这一
人的性命,全家的幸福,就毁在我贪图财宝的念头上了吗?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鬼!后来我一想,这柴房挨着厨
房,我先找到厨房不就寻到关着刘二的柴房了吗,可又怎么找到厨房呢?我灵机一动,一拍脑袋暗道:“找厨房
或者厕所,循着味道不就找到了吗?”我在空中将眼睛一闭,集中精力凝神鼻端,飘飘荡荡循味而去。等到了味
道较为浓烈之处,将眼一睁,闪目观瞧,面前一排房屋,门口挂着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厕所”。我心里这
个别扭儿哇,光是追寻味道的浓淡了,香味臭味都不去辨认了,我暗骂自己,做了鬼怎么就这么没有人味了呢,
连香臭都分不清了。我赶紧将身一纵又飘到空中,猛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所在灯火通明,酒肉飘香,连忙赶
过去一看,真是我白天掀锅毁灶,偷酒夺菜的厨房。我心里老激动了,寻路找到关押刘二的柴房,压低了声音急
急的喊道:“刘二!我来救你来了!
柴房的两扇门依然关的死死的,门上拴着黄铜大锁,我的心稍稍放下,看样子我还没来晚,这刘二还关在柴房里
没动。我穿过房门进到屋内,果然看到地上卧着一个人,全身五花大绑,趴在那儿只是哼哼儿。我心里一喜,心
里洋洋得意,夸赞自己道:“我简直是一场及时雨呀,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把刘二都给绑起来了,我再不及时
赶到,恐怕马上就给抬走杀了!”我赶紧去解那人身上的绑绳,嘴里叫着:“赶紧起来,我救你出去!”地上那
个人一骨碌翻身跪起,捶衣捣蒜一般的磕着头,口中哭喊着:“老爷!饶命啊!我不是故意出老爷的丑,实在是
有人想暗害我呀!我对老爷可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啊!”我一听声音不对,放开手低头细瞧,正在地下跪着的
不是个体砍柴户刘二,却是曾经做过崔府的白领、昔日的管家崔二!我当时心里一惊,连声喝问:“刘二呢?刘
二是不是已经死了?”那崔二光听到话音没见到人影,现在又听得半空中有个声音说着什么:“二儿……,已经
死了……”这样的话,竟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死了,黑白无常鬼此时正在这里拘他自己的魂呢,我话音还未落,崔
二他就“哽喽”一声栽倒在地,死过去了。
寻找刘二下落的唯一线索就此中断!我恶狠狠的骂一句:“崔二,你他妈的都二儿到啥程度了!猪撞树上,你撞
猪身上了吧!真没见过你这样脑筋不会急转弯的!几句话就自己被自己吓死了,切!”我赶紧转身出来,现在只
有两种可能,就是刘二或者已经到了县衙大牢被杀,或者正在赶往县衙大牢的路上。必须尽快赶到县衙大牢去,
这方能救出刘二的性命,我不敢怠慢,将身一纵,飘身到到了空中,急火火地朝距离一里之外的广元县城里的县
衙飞去,县衙就在县城的中心位置,地理位置属于黄金地段,比较好找。县衙的门前立着一个高大的门楼,上有
一匾,写有“为民父母”四个大字,两边柱子上刻着对联,左有上联;衣食俸禄民脂民膏当思取之不易,右为下
联;皇恩官威为政为人必定暗不亏心。县衙大堂外面设着两面大鼓,屋檐下悬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有字,一个
写着威严,另一个写着肃静。堂口边上还站着一个值班巡更的衙役,拄着水火差棍打着瞌睡,站在当地儿不停地
打着晃,除此之外毫无动静。我在县衙上空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大牢的位置,正是在县衙的西南角上,我一头
扎了下去,只见一排排牢房中间的十字巷道里,挂着几个白灯笼,两个穿着号衣的差人按着腰刀在不停地往来巡
视,也没瞧出什么意外的情形来,这是怎么回事?刘二让人杀完了?
第十三章 捣鬼有术
我有些惶惑,生怕刘二遭了毒手,忽然看见大牢后面的小角门里有几个人影在晃动,还不时地开开门往
外焦急的瞅瞅,啊?!我明白了,这一定是狗官李梧庆安排下的人手,准备着杀人毁尸瞒天过海呢,送刘二的轿
子肯定还没到!我赶紧又飞起在空中往来路的方向迎去。刚到县城边上,就见一伙人抬着一顶小轿,也不打灯笼
火把,在黑地儿里急火火的走了过来,我一见赶紧落下身来,心里想道:“这回得看仔细了,可别再弄错了,耽
误了正事儿。”我钻进轿子里一看,刘二穿着自己那件破褂子,被人用绳子捆着扔在轿子里,嘴里堵着破布,眼
里流着泪,口中呜呜有声,他也估计到自己可能是好不了了。我进去以后先把手里的金豆子银豆子揣在刘二的怀
里,然后一边给他解绑绳一边在他耳边说;“不要出声,我马上救你跑出去。”刘二睁着惊恐的眼睛连连点头。
等我从轿子里钻出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装大发了,这抬轿子的有四个人,这一前一后还有两个带刀的衙役跟
着,看到这前前后后足足有六个壮汉,不免心里有点发虚,我……我……我能对付来吗?别整的刘二没救出来,
自己倒让这几个爷们打的我魂飞魄散,我找谁给我烧纸去啊。
心虚归心虚,要想做侠义大哥罩着别人,必然得有点付出不是?荣誉感、成就感不是凭空就可以享受的!但是打
架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我虽是鬼体,又不会什么呼风唤雨的法术,呲牙扮鬼脸他们又看不到我,这可如何是好?
我急得绕着疾行的人群乱转,还好,竟转出了一个主意。我随即伏下身子,潜行到一个正在后面抬着轿子急走的
轿夫腰间,将他系着裤子的丝绦轻轻解开然后猛地一抽,那轿夫脚不沾地儿,正走的起劲,冷不防裤带一松,裤
子一下掉下来,拖脚面子上,将他绊的个儿踉跄,一头栽倒在地,这四人抬得轿子顿时塌下一角,只听得“啪啦
咣当”一阵乱响,轿子掉落在地面上,其余几个轿夫,有被砸了脚的,有被碰了头的,最奇怪的是跑在后面的那
个衙役伤得蹊跷,竟掉了一小截舌头,原来这位姓武的衙役个头矮,还天生是个大舌头,绰号“武大舌头”平时
说话都含糊不清,仗着是县衙师爷的亲属才谋了这个差事,平时只是干些跟着别人跑腿使力的活,心思还很精细,
倒也没误过事。现在这“武大舌头”正跟着轿子跑着呢,热得将那条大舌头都郎儿当儿在嘴外面帮助散热,不提
防轿子一下停落在地上,武大舌头没收住脚,一脑袋撞在前面轿夫的身上,张着的嘴一下咬死,郎儿当儿在嘴外
面的大舌头根本没来得及回收,一下子竟被咬掉小半截,再多咬掉点都成咬舌自尽了,武大舌头儿疼的是捂着满
口流血的嘴,“汪汪”直叫。(都叫唤不出人声儿了)
我整蛊成功,眼前一片混乱,可还没顾的上乐出动静呢,我那个忠心耿耿保着的刘二山人,却把我气得要死!刘
二被我解脱绑绳后,轿子猛然落地,就势从轿子里摔出来滚出老远,反正是皮糙肉厚,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却站
在那儿想逃又不敢跑,犹犹豫豫了半天,看到武大舌头满嘴血沫子正在那学狗叫,刘二竟然跑过去讨好卖乖,扶
住武大舌头儿低声下气的说:“官老爷,你老儿要是练口技,不要这样辛苦啥,您儿这狗叫儿学的不大象的咧儿,
这夜半三更的叫,会招得山里的母狼下山的呦儿,可巧小的家里还养着个小母狗儿,却乖的很,送给老爷和它一
起叫嗷江湖,却是好呦儿,只求老爷放得小人回家,……”这武大舌头儿一听,气得两眼翻白儿,心说:“这是
拍我马屁儿,还是捅我马屁儿眼呢!大爷我疼得直叫唤儿,你当我是公狗正反群叫春儿呢,你个不知死活的砍柴
棒子。”武大舌头儿回手狠狠打了刘二一个大嘴巴子,张口骂道:“你个混蛋王八,敢寻你大爷我的开心,我非
一刀剁了你不可!”说着,伸手拔出腰刀,明晃晃一道刀光奔刘二脑袋上劈落下去。
我两眼一闭,完了,刘二死翘翘了!我白忙活了半天儿,也没救出刘二的性命,他可是我回到地球所见的第一个
人哪,我还曾亲口向他保证过救他回家。我正懊悔惋惜呢,只听得“当啷儿”一声响亮儿,我睁眼急瞧,这是哪
位大侠替我出手相救了呢。一看才知,原来是那一位领头的衙役王班头,举刀架开了武大舌头儿砍向刘二的那一
刀,低声呵斥道:“武大舌头儿,你敢在这里当街杀人,坏了老爷的大事!看你如何交差!”吴大舌头儿一听,
心里猛然一惊,连忙插刀入鞘,向王班头告罪,央求道:“王大哥教训的是,兄弟被这砍柴棒子羞辱,一时气愤
险些误了大事,还请王大哥垂怜兄弟,不要在县老爷跟前提起,等办完了差,兄弟在城北春风楼请客,还请王大
哥赏脸哪。”谁知王班头听后,只是惊异的上下打量着武大舌头儿,武大舌头儿心里暗惊,这王班头和自己那个
当师爷的亲戚平日有些不睦,莫非他要借题发挥,要寻自己的晦气?实在不行,只得再下血本许他二十两银子的
好处,看看能否挽回。正要开口,只听王班头惊讶的说道:“吴老弟不必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只是你此刻说话
时吐字清楚,发音准确,而且语速极快,莫非你的大舌头起了变化,只是你满口含血,莫非是这要死之人打的?
你才急在此时要将他结果吗?”
武大舌头儿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舌头已不再大量出血,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把自己
大舌头儿的毛病还给治好了,心中高兴,忍着痛说道:“我这舌头是自己咬短的,却不是这砍柴棒子的手笔,我
适才还以为王大哥不允情,便再送二十两银子给王大哥,谁知王大哥却只是惊讶我说话起了变化,却不是怪我一
时惊急,险些误事之过。”话才出口,王班头和武大舌头儿俩人同时后悔了。一个怪自己嘴快,也许沉吟片刻再
说话,这二十两银子也就到手了,感慨着索贿是一门学问哪!另一个怪自己口不择言,这二十两银子的口风一冒,
少不得让人惦记着,琢磨到送礼可得讲究火候呀!却不说王班头和武大舌头儿两人各坏心腹事,这刘二现在才完
全清楚这伙人是不要他服软,不怕他耍横,就是想要他的这条命。
这才想起要赶紧逃命,可哪还来的急呀,早被这几个人一拥而上又捆了个结实,依旧把嘴给堵上。然后众人一看
轿子底摔掉了,不能用了,就留两个人把空轿子抬回崔府。余下四个人用绳子牵着刘二,用扯掉的轿帘蒙着他的
头,穿街过巷奔县衙大牢后角门赶去。
这一行五个人刚钻进一条小巷不久,走在前面的王班头就猛地收住脚步,站在那直勾勾的瞅着前面,一声不吭。
众人一同停下脚步后,除了被蒙着头的刘二,其他三个人也顺着王班头的目光往前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吓的几
个人顿时如木雕泥塑般立在当地动弹不得,那武大舌头儿更是惊得舌头吐得比原来还长,他自己做的断舌矫声手
术几乎宣告失败。这小巷的另一头是灯火通明,有一家庄户明天要办喜事,正在连夜杀猪宰羊地准备着明日的酒
食,这倒不能将这几人吓住,吓人的是,借着刚升起的弯月和这巷子口的灯光,分明看到,在这巷子当中悬空立
着一个怪物,脑袋上长着两只长角,努着尖嘴,鼓着一双死白的眼珠,颌下一大绺山羊胡子,分明是一个死山羊
头,这羊头下面又罩着一大块破布,无风自动,破布里面却是空荡荡的,在这暗夜僻巷里凭空出现,如何不吓得
人死!
第十四章 八戒下凡
这正是我搞的怪,武力对付不了那几个凶奴恶兵,只能玩些心理战术,整点恐怖的道具,将押送刘二去
送死的几个人吓跑,也就可以完成解救任务了。我正堵在巷子正中,摇动着羊头,抖动着斗篷,装强作势,大展
神威呢,就见那王班头先是浑身一阵颤抖,然后两眼往起一翻,再将刀向上一挥,嘴里呀呀怪叫,直挺挺向我扑
来。我靠!这王班头也上了神了,不知道搬来的是哪路神仙,我未必能斗得过呀?我心里不免发慌,刚要转身逃
跑,谁想那王班头举刀扑到我面前,却“噗通”一声冲着我跪下了,将刀一扔,往地上那是不停地磕头,整的我
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王班头苦苦哀求道:“大神饶命啊!大神饶命!”我见他不是冲过来抡刀和我拼命,顿时
放下心来,大喝一声:“王班头,你个小损样,你冲到本神座前,还想要试试本神的法力么?”王班头磕头连连,
哀声说道:“冤枉啊,冤枉啊,我刚才猛然间见到大神尊荣,怕得要死,心想与其被生吞活剥,还不如自己死了
得了,正要挥刀自杀,不知那个王八在背后猛推了我一把,我收脚不住,才会奔到大神面前,请大神饶我冒犯之
罪!不要吃我啊!”我知道他口口声声尊称我大神,其实是把我看成了妖怪,唯恐我把他撕碎生吃,这个口是心
非的小人!
他们都怕了,我该抖起威风了,我先是喋喋一阵怪笑,看到余下的人都纷纷跪倒,只有刘二被轿帘蒙着头趴在地
上,不知所以。却原来刘二见押送他的人突然都收住脚,老半天也没个动静儿,以为己经到了地头儿,自己马上
就会被砍头了,情急之下,往前挣命逃脱,不曾想一头撞到王班头背上,将王班头直挺挺地撞到了我的面前,自
己也一头栽在地上,挣扎不起。我刚开始还以为这王班头不畏神鬼,要挥刀斩我这个妖呢!我好玄儿没转身逃跑,
往下的戏码差点就停机。当看到他们全都对我顶礼膜拜,畏若神明时,我的胆子就愈发大了起来。我拿着腔作着
调,故意不说人话,冲着王班头和地下跪着的人说道:“我本是天界的天蓬元帅猪八戒,(急切间我也想不起天
上又有那位知名度高的神仙,只有这猪八戒我最熟)随唐僧取经归来,正要去我大师兄花果山水帘洞那里儿漂流
玩耍,却见你几个恶奴要加害我的子孙,我岂能容你。”
我本以为自己这通儿欺神弄鬼的话说的水泻不通,谁知偏那个武大舌头儿的舌头咬短了,嘴却快了,哆哆嗦嗦的
张口问道:“小的斗胆敢问大神,你老儿既是天蓬元帅猪八戒,怎么竟回长个羊脑袋?”这差一点把我给问住了,
对呀,每个中国人都知道猪八戒投的是猪胎,长的是猪头,我这个猪八戒为啥长出个羊脑袋呢?这怪我吗?要怪
就怪这个巷子口那家办喜事的,我本来是要到他们家偷个猪头,长嘴大耳血淋淋的才好吓人,谁知那掌勺的大师
傅甚是机警,我刚将一个破围裙披在身上,顶着那个猪头往外走时,被那个大师傅一眼看见,还以为附近的小贼
装神弄鬼来偷肉食,顿时大怒,一盆开水兜头泼来,口中大骂:“这起混蛋短命烂心肝的贼,现在这岁月操办个
酒席容易吗?一头猪总共就一个猪头,被你偷去了,让我割你娘的屁股做菜不成?就怕还被主人家疑是我偷的呢?
我只不过藏起一副大肠而已,岂不冤枉我也成了贼!”一盆开水烫得我把猪头一扔,抱着自己的脑袋鼠窜而出,
到了外面,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跑得快,这大好头颅差点给烫成猪头模样。
我扭头一看,王班头带着人,牵着刘二已经走到巷子口了,如再不采取措施,他们很快穿出这条小巷,营救的最
好时机就会因此错过!可我只披着个破围裙也没什么恐吓效果,正在急切之间,一转眼看到墙边的垃圾堆上扔个
烂羊头,也顾不得臭味,就赶忙捡了起来,顶在脑袋上冒充猪八戒。
我刚刚装扮好,王班头一伙人就进了巷子口,朝我急匆匆走了过来,我赶紧亮出羊头法相,吓住这起人,不料我
一顿胡说八道之后,竟被武大舌头儿听出了蹊跷,盘问我的来头,一时间,险些被他问住。我佯装大怒,举着羊
头,披着围裙,飞上蹿下的一通表演,口里呜呜有声,念叨着“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猪八戒长羊头,
这是为什么呢?”我皱着眉头自说自话,想着能自圆其说的说词。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不料我会突然发飙,他们
看不见我,却只见得面前一个死羊头后面拖着块破布,在空中上下狂飞,吓得是魂飞魄散,话都不会说了,光是
趴在地上抖索成一团。
我发一阵狂飙,然后停在空中,怪声怪气的说道:“为什么我猪八戒今儿顶个羊脑袋呢?是因为你猪神爷今日出
门去会嫦娥,想着实打扮一下,便将自己的猪头拆下来理理发,整整容,可那嫦娥不停给我发短信催得着急,赶
着出门便将自己的猪头忘在案子上,我行个猪癫风就飞了三万八千里,这才发现自己的猪头失落在家,因为没脸
去见嫦娥,便飞到灌江口,将杨二郎脖子上长着的羊头借了来顶上,你个下界的小狗才,竟敢问其你猪爷爷的家
事来,要不是我今日吃斋,非将你破腹掏心吃掉不可!喳喳喳,哇呀呀!”我亮了一个铜锤花脸的功架,转脸去
看看有没有人提出异议,一看没有,却昏过去了两个轿夫。我一见精神振奋,越发胡说八道起来:“武大舌头儿
你这狗贼,便是你今日咬了舌头,也是你猪爷爷见你说话大舌头,施展法力借你的嘴将自己的舌头做了个矫形手
术,你说话刚利索就忘了你猪爷爷恩典,来来来,将你的舌头都伸出来,让你家猪爷爷一口全都咬掉!”我话音
刚落,武大舌头牙关紧咬,两眼一翻,也晕过去了。现在就剩一个还有知觉的了,王班头仰脸瘫在地上,上边一
口口的叨气儿,下边一串串的放着臭屁。
我屏住呼吸,将死羊头凑到王班头脸上,继续说着疯话:“我猪八戒五百年前,投胎到这个刘二的八辈祖宗家的
猪圈里作猪,为此因缘,刘二本与我有八分之一主人的情分,如今你们这起狗贼助纣为孽,帮李梧庆那狗官和崔
翟那狗奴才去害刘二的性命,我猪爷爷岂能容你!看我将你……”一语未完,就见那王班头两眼一闭,上下两边
顿时都不出气了,我心里一喜,这最后一个也搞定了!我一看押着刘二的四个人全都被我忽悠的不省人事,事不
宜迟,赶紧走人。我将死羊头往远处一扔,破围裙解下来一甩,将刘二从地上扯起来,拉到一个僻静之处,解掉
绑绳,扯掉罩在刘二脑袋上的轿帘。刘二顿时觉得全身放松,眼前一亮,四处望了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望空
磕头道:“猪八戒爷爷,小的万分感谢猪爷爷救了我的性命,我实在太感谢你了,我都感谢你八辈祖宗了,我永
远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小的方才听说猪爷爷五百年前和我祖宗在猪圈上有一段因缘,
今日我又是猪爷爷重生的,从今儿天起,我改名改姓,我李二就是朱二,为永远记住猪爷爷的救命之恩,我从现
在起,就叫朱二救……。”
我一听,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喽儿,这刘二比我还能还能胡说八道,还他妈改名叫猪二舅,你要当我二舅儿!我
一看这个刘二还跪在地上磨磨唧唧,满口胡说个儿没完没了,气得我上前几步,伸手使劲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喝骂道:“你这个混蛋加笨蛋,还不快滚蛋,还只管在这儿满口胡言乱语,等着那伙人再来抓你么!”刘二这才
猛然醒悟过来,爬起来如飞而去。再说巷子里头那晕倒的四个家伙,还是王班头最先苏醒来,醒来后感觉自己一
身冷汗,连裤裆都湿漉漉的。王班头将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看看自己完好无损,心里才放松下来,不过总觉得
身上有块地方不太得劲儿,就回头问刚刚缓过神来的武大舌头儿:“吴兄弟,你说放屁有没有颜色?”武大舌头
儿怔怔的回答:“没有啊。”这王班头愁眉苦脸的瞅着裤裆喃喃自语:“这么说,我方才一定是拉裤兜子儿里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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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替罪之羊
这会儿,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衙役举着火把,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来到跟前,看见王班头
便向后猛地一拉缰绳,将马勒住,拱手问道:“王头,老爷问你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为何迟迟不去交差?”王
班头一听,知道这是知县李梧庆派来打探消息的差人,心里发了慌;“吴四刀已经放出去了,可这顶替吴四刀的
人却跑的不知去向,要不赶紧再弄个人来顶缸,这纵放江洋大盗杀人凶犯的罪名连县太爷也扛不下来!这知县李
梧庆指定得拿自己作替罪羊,自己难逃一死!”王班头到底是江湖老手,随即想到;“先拖延一时,再做道
理。”于是向那马上的差人一抱拳:“还请这位兄弟速去回禀老爷,在下即刻便办完差事,回县衙交差。”那骑
马的衙役扯着缰绳提起胯下马打了个旋儿,两腿一夹马肚子,往来路放马跑去,转眼不见踪影。
王班头眼瞅着前来催办差事的衙役骑马回去复命了,自己遂定了定神儿,然后看着其余三个人,说道;“如今这
猪八戒下了凡间,发起猪威来抱打不平,放跑了咱们运送的要紧人犯,可是如果是用这话儿去回禀县爷,神鬼无
形,县爷只怕难以相信,到底是咱哥儿几个吃亏,都拖不掉干系,不如咱这神鬼救人的话暂不提起,各位想想,
看看此刻到哪里可以找个便宜的人来顶账,咱们才好脱罪。”众人愁眉苦脸,大眼瞪小眼冥思苦想了有一会儿,
忽然其中一个崔府派来抬轿的轿夫拍着手叫道;“我想起一个人,这下咱们有救了。”其余的人忙问缘故,这名
崔府的轿夫说道:“可也凑巧,今儿下午我进城会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了几杯,忽然想起晚上府里的老爷还有
差遣,太阳落山的那会儿,我正抄近道往府里赶,路过城南破土地庙时,看到破庙里蹲着一个乞丐,年纪也不甚
老,又是个生面孔,心里奇怪,便多看了几眼,故此留了印象,方才班头提起找人充顶要犯,我们现在赶紧去,
将那乞丐捉来顶账岂不正好。”众人一听,都喜道:“要饭的顶替要犯,却也应景儿,既是流浪乞丐,也定不会
有家属来寻找,正好真好。”四个人如飞奔到城南破土地庙,正见那个半老的乞丐窝在那里睡觉,几人一拥而上,
将他架住,王班头说了一声:“给你找个睡觉吃饭的地儿!”便夹持他奔着县衙大牢飞一般的赶去。
这乞丐本是距此百十里外的另一县域的一名赌棍,少年时读书科举不成,便想寻外财发家,认为这赌钱本儿小利
大,可无中生有,就地暴富,谁知玩了半辈子,却落得家破人亡,老婆孩子都卖了,最终沦为乞丐,因没脸在本
地乞讨,便流落到此地。谁知刚到这里不久,竟横惨遭杀身之祸。王班头一行人刚进县衙大牢角门,一使眼色,
旁边就立时有人上前,将一套破烂的罪衣罪裙穿套到乞丐身上,随即众人发了一声喊:“大盗吴四刀夺刀越狱了,
可别让他跑了哇!”为求效果逼真,三四个持刀的衙役还“叮儿当儿”互相碰撞了一通兵器,这才抡刀向山寨版
的吴四刀身上砍去,只听得几声惨叫,那乞丐便满脸鲜血,遍布刀口,一命归西了。
县衙大牢瞬时人声鼎沸,敲锣声,呼喊声,奔跑声,此起彼伏。犯人们都纷纷爬起来,有的畏缩在烂草铺中,缩
头缩脑地不敢乱动,有的则站到牢门前两手紧抱着木栅栏,紧张的向外张望。这时间,我救出了刘二,将他送走
以后,突然间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好呢。我百无聊赖的飘在空中四处张望了一阵儿,忽然听到下面县衙大
牢的方向人声喧哗,还伴随着打斗之声,然后看到有人提着灯笼,从县衙大牢一溜烟的跑到县衙大堂之前,“咚
咚咚”得擂起升堂鼓来。县衙大堂一时间灯火通明,在签押房和衣而卧的当班衙役,和侯差听唤的师爷和文书,
都纷纷涌出来,排好阵势,等着县太爷升座办案。
这热闹不能不看,我赶紧飞下去,站到了公案旁边。过了半晌儿,只见李梧庆穿戴整齐,迈着方步,摇摇摆摆的
走到公案后坐定后,等两旁衙役差人喊过堂威,李梧庆操起惊堂木,“啪”的往桌上一拍,喝问道:“何人击鼓,
惊扰本座,还不速到堂上答话。”我猝不及防,被拍案之声吓得腿肚子一哆嗦,不免心里勃然大怒,暗想道:
“这狗官李梧庆,你拍桌子声儿大就了不起了,等一会我也拍一把桌子吓你一跳!”堂下击鼓的王班头跑到大堂
之上,一腿跪地叉手打千,向堂上的李梧庆禀告道;“启禀县爷,小人奉命将那大盗吴四刀提出大牢,前去指认
作案地点,回来后,在重新入牢将其松绑换枷之时,吴四刀凶性勃发,竟然夺刀暴狱,要闯出牢去,事起仓促,
狱卒奋力抵御,刀枪无眼,吴四刀被砍中头面毙命,在下看管不力,请老爷责罚。”李梧庆冲王班头微一点头,
暗道:“时间虽长了些,到底还是办完了事,回来来交了差。”口里却说道;“吴四刀本是江洋大盗,以前其他
州府也曾几次将他缉捕归案,却几次被他侥幸逃脱,凶狠狡诈可见一斑。天网恢恢,如此凶犯在本县落网,本有
尔等之功,更该多加防范,随时戒备,不曾想此恶贼竟乘隙逞凶,夺刀闯狱,尔等虽有失察之过,还好能及时补
救,奋勇向前将此正凶就地正法,未酿成大错,也算是将功补过,不知狱卒官差可有伤亡?”王班头忙道:“众
人齐心协力,除凶迅速,故此狱卒官差无有伤亡。”李梧庆点了一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头前开路,代
本官前去查验,如若属实,本官将具本上报,了结此案。”
李梧庆站起身来,扭头刚要迈步,忽听得大堂上“啪”的一声响亮,满堂皆惊。把李梧庆吓得好玄儿没出溜到桌
子底下去,众人只见那惊堂木突然间无缘无故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拍到桌案上,发出刚才那声骇人的脆响。桌案
旁我一边揉着手脖子一边想:“拍惊堂木还是个技术活,这太使劲了还真不行呢,差点把自己手脖子给震脱臼了。
不过把李梧庆那狗官吓得不清,这一吓还一吓,总算出了口恶气。”李梧庆扶住桌子,惊疑得四处乱看,一见大
堂的上下人等都惊慌的朝向自己这边望,忙定了定神,暗想:“大堂之上出此怪声,莫不是自己冤假错案办的太
多了,冤鬼作祟,明日得请上几班和尚老道,做做法事超度一下才行,现在倒不可惊慌,免得被底下人看了去,
更加惊惧。”李梧庆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圆谎;“大家不必惊慌,此乃大堂公案因木质久远,干燥爆裂发声,
不足为怪,不足为怪,各位且随我到县衙大牢那里去验看现场。”众人一听,都暗自佩服:“咱们县爷太有才了,
睁眼说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我们明明看到是惊堂木凭空飞起,又重重拍到公案之上发出巨响,非如神鬼之手不
能如此,这县爷楞说是木质爆裂发生,你当我们都是瞎子。”想是如此想,话却不敢多说,齐声答应着李梧庆,
一同跟随簇拥着他而去。
第十六章 把鬼吓跑了
我眼瞅着李梧庆率领着众人出了县衙,自己心里犯了合计,冒充吴四刀的刘二明明已被我救走,这王班
头和武大舌头儿这么短时间,从哪儿又弄个人来顶替吴四刀来受死挨刀呢?该不是这刘二又中了埋伏被捉住了,到
底是挨了这冤枉的一刀,咳!刘二这孩子的命咋这么操蛋呢!我满腹悲愤,无比苍凉的叹息着:“我倒底作了什
么孽呀!帮谁谁得死,我是倒霉鬼还是他娘的催命鬼。”我狠狠地一跺脚,决定还是去现场看看,这样才能彻底
解除心中的疑惑。主意打定,我纵身飞起,抢先飞往县衙大牢。等我赶到以后,看到在县衙大牢的小角门里面,
立着一伙持刀弄杖的狱卒,旁边倒着一具尸体,用一领草席盖着。我以前虽说当过几年兵,可是也没打过仗,直
到现在做了鬼,还没见过一个真正死人呢,连自己死了以后啥样都没亲眼看一看。嗨!真是有点不敢看这死尸呀。
看着脚底下这具盖着草席的尸体,不揭开草席根本也看不清啥样啊,到底是不是那个已改名叫“朱二救”的刘二
呢。我落在地上,蹲到草席旁,用手掀起草席一角,想了想又放下,咬了咬嘴唇,揭起又放下了,我是想看又怕
看,踌躇再三,最后一咬牙一狠心,猛地将草席往旁一揭,往里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嗷”的一声惨叫,
蹦起身,转回头撩着蹶子这通儿跑啊!一边跑一边喊:“要诈尸了!吓死鬼了!吓死鬼了!”手持刀杖守在旁边
的几个狱卒,先前只看到盖着尸首的草席边角一动一动的,还以为这监狱里的耗子藏在草席里头偷吃尸体,有一
个狱卒胆大,就用手里的水火差棍往活动的地方捅了一下,棍子还没等收回来呢?只见一阵阴风忽的从身边刮过,
遮盖尸首的草席一下子就飞到了一旁,草席下的那具尸首嗖的坐起身子,随即“蹭的”一下直立了起来,身体僵
直地“腾腾腾”往前紧走了几步,往前一扑抓到门板上,五指如钩,硬生生抓下两块木板,竟然捏成两把木屑纷
纷飘落,最后才直挺挺杵在小角门的那扇门前面。
这诈尸惊变只在转瞬之间,立时把我这只鬼就给吓得跑没影了,更何况那几个看守尸体的人呢!但是人毕竟是人,
比鬼狠!这几个狱卒硬是纹丝没动,都齐刷刷地站在原地方,一起在那儿随地大小便呢。各自脸上伴随的古怪的
表情,不是耷拉着老长的舌头想舔蚊子吃,就是翻白着眼睛吐着泡泡,一个个身体抖的象踩着了电门似的。还好
他们都没动,要不然这乍起的尸体感觉到活动的目标,就会立马儿扑上去抱住,一准让他给掐死!还是我反应快,
在我揭开草席的一刹哪,见到那死尸的脸上血肉模糊,极其恐怖,先就吓得不行了。更渗人的是,我看到尸体上
竟裹着一团黑灰色人形的雾气,好象能感觉到我在他的前面,人形雾气猝然带动起死尸那两只滴着鲜血的手臂向
我抓来!我惊得一个高儿窜出老远,回头疾跑,跑得这个快呀,这脚后跟竟把自己后脑勺踢的全是包儿,妈呀!
真是太吓人了!
这人形雾气才是人们常说的“鬼”,其实也就是人濒死时生物电发生突变,应激形成的意识能量场,根据死者临
死时的念力强弱,或者漂浮在尸体周围,或者还依附在尸体上,一般来说,因为信息能量要不断向周围空间扩散,
而又没有办法从外界获取能量,这种死者临死形成的信息能量体会逐渐消耗,最终消散在宇宙中。如果这种信息
能量体一旦机缘巧合,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获得能量补充,能和周围空间里的的能量进行交换代谢,会象人体新陈
代谢功能一样,这种生物信息能量体就能长期存在,形成真正意义上的鬼体或仙体。鬼体和仙体的区别在于,鬼
体因为人死时形成的意念体思维不完整,没有多少智能。而如果是生命结束时,能达到思维完全保存,保全了生
者的大部分生活信息,这样的生物信息能量体就形成了所谓的“仙体”。比如说道家修仙的功夫,炼丹铸鼎,修
炼元婴,其原理就是靠日集月累的锻炼,将自己的信息能量体从身体中可以凝聚剥离出来。而我被外星人用他们
的生物信息凝固保全装置,发射回了地球,是利用超高科技走了捷径,这才形成了我的仙体级别的信息能量体。
可是现在我还不知道如何从宇宙中获取能量,来维持补充自己的“仙体”,如果再这样持续一段时间,我也会消
散在宇宙空间中,这就成了真正的魂飞魄散,形神具灭了。
这乞丐被无辜杀害,自然是怨气冲天,念力强烈,形成的意识能量场淤积在尸身上,久久不肯散去,我本来也是
意识能量体,所以才能看见乞丐尸体上的鬼气,当我靠近时,同质的气息和这乞丐冤积的鬼气相激相应,结果产
生了这惊魂尸变!这下可把我给吓惨了,我一口气跑出老远才敢站住脚,停下来便东张西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
立马就是一阵狂奔,这样跑跑停停,过了好长时间,才算消停下来。我定了定神,向四周看看,这是跑到哪了,
看这周围环境象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我折腾了半夜,连惊带累,感觉自己都快散架子了,我四处看了一下,
心里想着:“得赶紧找个地儿,歇一歇脚养养神。”树荫花丛中,只有几间精致的房舍还透露着灯光,我不管三
七二十一,就奔那儿去了。
等我进到房里一看,屋里收拾的好漂亮,桌明几亮,帐幔艳丽,屋里还有一股子好闻的香气,我一边往里间走,
一边东瞅西望,屋里好像没人耶。走到第三间房里才看到屋中架着一张大床,翠绿色的床帐,粉红色的锦被,床
头放着两个花心竹枕。我一见更觉身上困倦的不行,也没注意最里间房里的还有动静呢,竟一头扎到床上,滚到
床里呼呼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朦朦胧胧的感觉房间里好象有一男一女再说话,听他们说着说着,忽然
有一个光溜溜,软绵绵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把我一下给惊醒了,醒了以后用手下意识的一摸身体,可坏了菜了!
自己的身体竟变了另一番模样,首先发现胸前长出两个挺拔的肉球,每个肉球前端还有一个小肉突,然后感觉自
己的屁股也变成了又大又圆的,用手再一摸裆下,我靠!我的小鸡鸡呢?!我的小鸡鸡呢?!我的两腿之间的擎
天之柱不知让谁给拆迁了,连根拔起,就剩个光秃秃的坑了。我慌忙把被子一揭,借着屋里的灯光看去,自己已
经是云鬓轻挽,上身穿着淡黄色松花小袄,束着天蓝色抹胸,下面穿着嫩黄色掐花襦裤,真是酥胸半露,玉腿横
陈,俏生生一双雪白的三寸金莲已被李梧庆那狗官握在手里,正用嘴又亲又啃,弄得我麻痒难耐,老天哪!一定
是李梧庆将我变性成了小女人,还他娘的要玩我!李梧庆,你这个老兔子,我,我,我他妈的和你拼了!
我本来做了二十几年的男人,现在虽然身体没了,也还是个男鬼,这个李梧庆也不这道用了啥儿招,将我做成了
活生生的女人!现在你看那李梧庆一脸淫笑,一只手捏着我的小脚,另一只大手开始顺着我的大腿往上摸,看着
他的手快触到我的胯间,我浑身激灵灵直打冷战,鸡皮疙瘩能掉了一床,强烈的有种被逼迫着搞同性恋的感觉。
我怒目圆睁,紧咬银牙,心里暗道:“李梧庆,你个狗官,我让你知道知道强奸一个男人的后果!我要不将你修
理成太监,算我的汽车修理技术没有学到家!”我猛地抽回自己的小脚,抬腿一脚将李梧庆踢下床,跳起身,到
处找刀,我也要以彼之道还至彼身!非得将李梧庆的胯下之物给强迁了不可,李梧庆我让他变成李莲英!
第十七章 猛鬼附身
李梧庆一脸无辜的坐在地上,楞呵呵的望着半卧在床上的小妾嫣红,这!这!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
的呢?她在里间屋用香汤洗浴后,正好赶上自己将那倒霉的公事办完,赶回到这屋中,我紧赶慢赶,回来的也不
算太晚哪!这小妮子和自己又是撒娇又是拿情儿,刚把自己的心情从晦暗惊恐哄到心花怒放,怎么刚躺倒床上没
一会儿,就变成了另一副神情模样。自己是正在兴头上,可平常日子在上床以前,嫣红她要小费也从没这么样要
过呀,今儿这倒象是鬼上身了似的!李梧庆一想到“鬼上身”,心跳都要偷停了,悲苦得自言自语;“我今天是
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和鬼他娘的彪上劲了!处处见鬼!在大堂之上,惊堂木自行拍击公案发出异响;到大牢之
时,那代死之人的尸首又诈尸立在门前不倒;这回到了自己内宅和小老婆睡觉,小老婆还被鬼上身了!这还让不
让我活了!”
我听得李梧庆这些絮絮叨叨的言语,心里又气又急,李梧庆这混蛋!被吓了两回还有心情回家和小老婆儿整事儿!
事先倒是给个动静啊!把我叫醒啊,给你们腾出地儿再开演 AV 女郎真人秀啊,这可倒好,你小老婆儿钻被窝,她
一屁股坐在我身上了,我也就附在她身上了,我堂堂一个好男儿倒有了一个女儿身,成了你李梧庆的小老婆儿了,
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我做鬼不会放过你的,做你小老婆我更不会放过你!我找了半天刀没找到,就抄
起一把剪子,“咔咔咔”的张合不止,直奔李梧庆而去,嘴里骂道:“李梧庆!你个狗官!你冤杀人命,纵放强
盗,还逼着我个爷儿们和你上床,你还是不是人哪!今日定叫你难逃公道!”
李梧庆坐在地上,眼瞧着自己的小妾嫣红披头散发,目露凶光,在房里寻刀觅杖,最后找到一把大剪子,举在手
里,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裤裆,面目狰狞,口吐男声,一步步奔自己逼了过来。李梧庆惊得是魂飞魄散,翻身
就逃,站是站不起来了,两条腿都软了,便撒尿便往外面爬,别说四条腿爬得比两条腿跑得还快,一溜烟儿就爬
没有影了,就听远处传来李梧庆惨烈的嚎叫:“快来人哪,有鬼呀!我小老婆中邪了,大家快来干哪!”一时间,
锣鼓乱响,灯火通明,衙役家奴持刀举杖,四处乱跑,丫鬟婆妇披发掩衣,哭叫连天。我倒是没想到李梧庆能爬
得这么快,到香港参加赛马也有的一拼!没来的及给李梧庆修剪打叉,我手里拿着剪子,不知道该剪点啥好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转了一圈,看到墙边立着一面大穿衣镜,就走过去照了一照,呀呵!我现在的小模样也行啊!杏
眼桃腮,杨柳细腰,隆胸丰臀,就是一双小脚有点不习惯,有点站不稳。我虽然刚作女人有点不习惯,但是也喜
欢上了自己附着这副肉身的俏模样。做女人好难么?我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出路来,总作孤魂野鬼这么飘着也不是
个事儿,这副肉身可够漂亮的,自己是否也权益从事,就此做回女人算了,不过想象着李梧庆那老东西,一双大
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心里就一阵阵恶心。想着想着,我一手叉腰,一手挽着好看的兰花指,虚空一指,勒着
嗓音说道:“李梧庆,你个老冤家,可愁死奴家我了。”我这才发现,我要是个女的,一般的老娘儿们都没有我
骚!
我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呢,就觉得脑海里一阵阵犯迷糊,有个女音在那儿哭喊着:“你出去,你出去,还我的身
体来。”我心里想啊;“我赶巧弄个肉体,虽是个女儿身,可是样子够倩,就这小模样,即使不跟李梧庆那个老
东西一块儿过了,我只要放出骚劲,勾引哪个男人不上钩哇,我今儿个在李家吃酒,明儿个到赵家作乐,后儿个
回到孙家休养,我不知有多快活呢,你说把身体还给你就还给你,切!话又说回来了,我就是想还给你,我都不
知道怎么出这个身体去呢!”
我正跟这身体的原主人嫣红做思想斗争呢,只听得房子外面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嘈杂声一片。我心里有些慌张,
忙跑到窗户跟前舔破窗纸往外一看,只见外面黑压压一群人将这几间房是团团围住了,一个个手拿刀枪棍棒,打
着灯笼举着火把,照的周围雪亮一片。我闪身回来,四处乱看,心里打着主意:“李梧庆这狗官将我逼奸不成,
这是要整治我呀!这屋里也无处可藏,反而容易被他们捉到,不如去到外面还好些,先和他周旋一下,见识不妙咱
撒腿就跑,反正自己也是女生了,只要跑到了外面,随便勾引个汉子让他养活我就完了。”我刚要往外间的房门
方向走去,低头一看,赶紧又回来了,自己这一身装扮太暴露了,简直有点坦胸露乳的感觉了,自己这一身细皮
嫩肉可是以后生活的本钱,可不能让外面那些臭男人随便看了去,倒便宜了他们。哼!谁想看,拿钱来!
我到床前看了看,也没一件外套,可能是这嫣红在里间屋洗澡的时候都脱在那里了,我正要进去找衣服,只听得
外面一片声的叫嚷:“围了围了,好了好了,这下妖精可跑不了,四夫人有救了。”我这一听,自己连二奶,三
奶都算不上,竟是个小四,这个李梧庆,身为国家公务人员,生活也太腐败了,我他娘的才不跟他过日子了呢,
自己要是小四,根本不受婚姻法的保护,生了孩子也分不到财产,自己只能算是和他非法同居。我至今还没完全
脱离现代思维,却忘了此时是大清朝的康熙年间啦。那年月可没有一夫一妻制,清朝的男人好性福,自己偏偏做
了清朝的女人!这上哪说理去!
心里正憋屈哪,听到外面的喊声愈发大了,害怕外面的人随时闯进来,就顾不得许多了,也来不及去里间找衣服
换,一面注意着外间房门的动静,一面用手中的剪刀咔咔几剪子把床上的锦被铰开,撕了被面下来裹在身上,又
扯了一条绸布往腰间一系,随后慌里慌张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感觉不太像电视剧里的清代贵夫人,脑袋上好
象还缺块镶花的的板板,一回头,看到床上那两个花心竹枕,忙不迭的抓起一个顶在脑袋上比了一比,好像还有
点那么个意思,赶紧用布条将枕头勒在脑袋上,自己这才觉得挺满意;我从现在起,就算正式转世成为清代的贵
夫人了。我按自己的设计,打扮成了少妇以后,施施然穿出房间,款款的走出房门,正准备在众人面前秀一下,
好让他们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我,已成为一位活生生、香喷喷、娇艳欲滴的美妇人了。
谁知我刚露头,周围的人“妈呀,妈呀”喊叫之声不绝,我暗自佩服自己道:“我实在是太有做模特的天分啦,
我只是略一装扮,这些男人就开始惊艳狂呼了。”我得意洋洋的想着,身手也不闲着,两手一挽,将柳腰一扭,
美滋滋一个万福向众人拜下去,嘴里说道:“各位爷们,小妇人这厢有礼了,妾身虽天生丽质,却是身单体薄,
还请各位怜爱些则个。”我还丢了个媚眼过去,着媚眼才丢到一半,就见对面一大片乱七八糟的东西扑面打来,
人群一片声的嚷:“这妖孽太厉害啦,大家快动手吧!不然就能让她给活活地胳痒儿死啦!”
却说这个李梧庆手脚并用,一路狂奔跑到前宅,召集起众人回到后花园嫣红的住处,传令将几间房屋围住,心里
着实挂念,不知自己花了大价钱才娶得到手的小妾嫣红,现在到底这么样了,想进得屋中看一看,却又实在是害
怕。手下的这帮人都知道老爷的四夫人嫣红长得风骚可人,可如今已被猛鬼附体,老爷适才就差点毁在她手里,
也不敢贸然闯进去找死,这样一来,大家都站在房子外面叫喊呐喊,虚张声势。谁知竟有效果,先听得房中嘁哩
喀喳乱响一阵,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奔向房门,众人竞相低声传递言语,“出来了!出来了!”顿时四处一片死
寂,大家伙儿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房门,只见那房门一开,从房里飘飘然走出来一个女人。面目清秀,身材曼妙,
正是老爷新娶的小老婆嫣红。只见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裹着些彩锦,脚上光穿着袜子却没穿鞋,脑袋上还顶着一个
枕头。看此情景,众人议论纷纷,其他倒还好解释,只是这嫣红身上披个被儿,脑袋上顶个枕头,却难猜测是个
什么缘故,难道是随时和老爷上床方便些?
第十八章 烟筒钢管舞
众人正惊慌恐惧,交头接耳之际,只听得嫣红开口说话,口音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故作娇声细语,
脸上分明是种男人的神情,却又在扭捏作态,所有的人看了,只觉得浑身上下象爬满毛虫,又蛰又咬,心里说不
出一种难受,齐声道:“这那里是只猛鬼呀,这分明就是个人妖吗!”偏生这个人妖极不安生,又是含羞作笑,
又是媚眼频抛,将众人恶心的身上发麻,嘴里狂吐,大家一想:“别个女子卖笑是要钱,这个人妖卖笑真是要命
啊,这家伙妖法太狠毒了,看着她,真觉是活着太遭罪了!没有象她这么祸害人的,这骚包样也实在是太胳痒儿
人了。”众人齐声发喊,不管是黑驴蹄子还是公鸡脑袋之类,乱七八糟的镇邪之物,向着嫣红铺天盖地的砸去,
有的人实在没啥儿辟邪之物扔的了,把自己的两只鞋全都脱下来扔了出去!
我正想迷倒一片呢,谁知却招来喊打之声一片!这帮臭男人扔完了黑驴蹄子扔鞋,扔完了鞋扔板砖,像雨点一样
向我打来,我实在没法躲了,慌不择路往上使劲一蹿,竟蹦到了房上。这圣人都说过:“狗急跳墙,人急上
房。”还是有一定道理地,我站在房上心里才稍稍安稳些,现在暂时安全了,他们想抓住我最起码的也得搬个梯
子。可是我自己想想心里实在不忿;我附上身的这女人模样挺可爱的呀,我就这么招人烦吗?竟没一个男人喜欢
我?我得想招勾引勾引他们,只要这些围捕我的人群中有人对我心存爱怜,我就能找机会跑出去。我用眼睛四下
一瞅,心里有了主意。这房顶上的立着一个圆形烟囱,我一边在的脑海里拼命搜索着以前在互联网上看到的动作,
一面搂着圆烟囱大跳钢管舞,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大声呻吟;我考虑到,这种性感舞蹈对男人应当是有杀伤力的!
别说这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说是相当的大,我这烟囱钢管舞一跳,房子底下的男人没有不抱头鼠窜的!我
倒立撩胯的舞蹈动作刚完成一半,这房子底下就几乎没人了,我这心里真是太别扭了,我收起舞蹈姿势,站起身
来指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大骂不止:“真他娘活见鬼了!没有这么埋汰人的!我都露成这个样了,不说好歹给点掌
声,还他娘的炸场了,就好象是老娘我的屁股能吃人似的!你们这群臭男人不装能死啊!”
我实在太伤自尊心了,就这差价儿!我就是跑出这崔府,也够呛能找到男人来养我了!我是又气又恼又伤心,也
明白了一个现实状况;作一个清朝的女人不容易,做一个会跳钢管舞的清朝女人更他娘的不容易!我没精打采的
蹲在房檐上,都不想逃跑了,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房檐底下有个男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哼哼,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
小伙儿抱着廊柱不断的在扭动,我顿时大喜:“谁敢说老娘的烟囱钢管舞没有粉丝!这眼前这不是有人在学
吗!”我也顾不上害臊,从房上一下蹦到地面,抓着小伙儿的胳膊柔声说道:“小帅哥,别紧张,想学钢管舞,
姐姐教你,嗯哼儿。”小伙儿及其惊恐的看着我,颤声说道:“我腿有毛病,根本跑不过别人的,就想一头撞死
在这柱子上算了,谁知是到底没逃出你这妖精儿的魔掌!”一口鲜血喷出,这小伙儿竟活生生给吓死了。
这一来整的我更没有心思了,人家嫣红也是用这个身体做女人,招惹得县太爷爱不释手,等我用了这个身体做女
人,连残疾人看到我都不想再活了!看来隔行如隔山哪,这男人冷不丁改行做女人还真不太适应,可我上哪去弄
个男人的身体作回去男人呢?我冷冷的看着倒在柱子底下的那个小伙儿的尸体,撇了撇嘴,心里说:“小损样,
死德行,临死还埋汰恶心我一把,看不上我这骚样儿!你那熊样儿我更看不上!”我没精打采的又回到房间里,
来到那张雕花大床前,懒洋洋的往上面一倒,抓起破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心里难过的不得了,昏昏沉沉的竟然睡
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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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觉醒来,发现这外面的世界大不一样了。有个牛人说过:“这人生啊和睡觉是一样一样的,这眼睛一闭,再
一睁,这一天就过去了哈噢儿,这眼睛一闭不睁,这一辈子就过去了哈噢儿!”如今儿,我这儿眼睛一闭一睁啊,
半辈子就过去了耶!因为我发现我这一觉儿醒来,就是不死也好不了哪去了!天色已明,我却已经被人牢牢的绑
在一条大长板凳上,李梧庆带着一群家奴站成一圈正琢磨着收拾我呢?李梧庆捻着胡须盯着我的脸在看,见我刚
把眼睛睁开就他就紧皱眉头,李梧庆心中暗自想道;“小嫣红,我的心肝宝贝耶儿,这是哪个恶鬼将你附身了,
适才看你沉睡的样子,风韵犹存,但是这清醒过来,怎么看着这么讨人嫌呢,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神态太烦人了!
不过在房顶上搂烟囱跳的那段舞,还蛮撩情的,等老爷将鬼驱走,小嫣红你回到床上再给老爷跳……嘿嘿嘿”
我瞅着李梧庆一会儿怒目咬牙,一会眯眼淫笑,心里真是发毛!我可吓得是小心肝扑腾儿扑腾儿的乱跳,正不知
李梧庆要如何下手呢,就听李梧庆回顾左右,问道:“尔等可有驱鬼妙法,可速速讲来,如若救得四夫人,老爷
我重重有赏!”众恶奴听说有赏,忙不迭的讨好卖乖,七嘴八舌的出起主意来,有的说得用钢针扎,有的讲该用
火烤,有的张罗烧开水烫,有的主张用热油泼,有一个李梧庆宠信的奴才想的招最绝,告诉李梧庆用大粪往我嘴
里灌,准能将鬼驱走,另一个奴才马上言道:“老爷,咱府中的厕所昨日刚被掏粪的杂役掏得干干净净,没有大
粪可用,不如奴才直接尿一泡尿在四夫人嘴里,也定能将那恶鬼驱走。”我这一听可害了怕了,我这是躺的是板
凳还是老虎凳啊,这群王八蛋想针扎火烤不说,还要用大粪灌我,往我嘴里撒尿,这身子是不能要了!我一边拼
命挣扎一边声嘶力竭的喊:“你这起狗娘养的奴才,竟敢这般狠毒,糟践起老娘来了,你敢往我嘴里尿尿,看我
不把你那**玩意儿给咬下来!”连李梧庆听了,也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扇了两人一顿大耳光,骂道:“放你
娘的狗屁!往四夫人嘴里灌大粪!往后叫我还怎么和四夫人亲嘴,你这狗奴才更胆大,还要往四夫人嘴里尿尿!
想让四夫人给你吹箫啊!要尿也得老爷我亲自来!这驱鬼也万不可将四夫人伤了,快去请能降妖做鬼的高僧神道
去!”
真是被这些个狗官恶奴逼得没办法,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正在奋力挣扎,忽然身子一轻,自己猛然间从嫣红
的身体中挣脱了出来,我喘吁吁的飘在空中,心情大好,总算没让人喂上粪尿,凌空指着挨打的两个奴才,心里
发狠道:“你两个混蛋,当我是庄稼地呢,还要给老子上农家有机肥!等会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我刚从嫣红
身体里脱离,嫣红就回复了知觉,睁着一双妙目,梨花带雨地哭喊着:“我这是怎么了?老爷!老爷!快快救
我!”李梧庆回头一看,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嫣红,也叫道:“嫣红,嫣红,你好了吗,我知道现在是你了!
你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人妖!现在妖气全无,你真的是好了!快来给四夫人松绑!”李梧庆转头四顾,喊手下的
奴才上前帮忙,突然他盯着我飘着的地方,用手指着大叫:“看那鬼妖在那里!是个蛇妖!快来保护四夫人,防
那蛇妖再伤害四夫人!”
众人呼啦一下圈在李梧庆和已经松绑起身的嫣红两人周围,手里都抄家伙儿,呲着牙咧着嘴一起向着我瞪视。我
正奇怪他们怎么发现了我呢,就听得旁边有一尖厉的声音喝道:“孽畜!找的我好苦!今日你往哪里逃?看你家
道爷在此收你!”现场所有人的全部眼光都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几岁的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
身后的房顶上。一双倒八字眉,两只怪三角眼,长方脸,三绺黑胡,长的不怎么样,穿的倒很华丽,头上戴黑色
缎面道冠上镶宝玉,身上穿滚边镶牙墨玉稠暗花道袍,手拿拂尘,背后背了一个蓝布包裹,冲着我阴魑魑的冷笑,
笑得我汗毛倒竖,头发根根直立,戴着钢盔都能给顶起来,这家伙怎这么让人害怕呢?
第十九章 鬼道人
不光这老道让我害怕,我自己现在的状态都让我害怕,原来当我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此时不是完全透
明的了,在我的心窝之处有一个红润的丹珠映着初升的太阳一闪一闪的发光,自己的身形随之一明一暗的隐现,
虽不分明但也隐约能看出一个大致的人体轮廓。我说这些人怎么都能够发现我呢!更吓人的是,我的肚腹之中竟
有一条首尾都有头的银色双头怪蛇在游动,我的身形飘在空中若有若无,很不明显,可这条怪蛇却十分扎眼,老
远看去就象一段银线在空中飞旋扭动,难怪那李梧庆指着我,认定我是蛇妖。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到我肚子里的?
我瞠目结舌的看看自己,再看看在场的其他的人,尤其注意着那个来路不明的老道,是不是他给我下了什么蛇蛊,
破了我的隐形,我的隐形一旦被破,就象掉到河里的狗,跳到岸上的虾,调理别人的能力顿时失去一大半,这可
如何是好?这些人用普通的刀枪棍棒虽然不能打得我魂飞魄散,但是挨打毕竟不是件好受的事,身上都老疼了!
看着那老道胸有成竹狂妄嚣张的样,我是怒不可遏,大骂一声:“你个欠揍的牛鼻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与
我为难,破我隐形之术,我今儿和你拼了!”就要冲上去和他拼命,
这时只见腹内那双头怪蛇在腹内游走更急,忽然之间,竟口吐人言鼓励着我:“你别狗尾巴绑扫帚——硬装大尾
巴狼好不好!”我一听这个气呀,有这么鼓励人的吗!只听得双头怪蛇继续急火火的说:“你能打过那老道吗?
还不快跑,再慢点我的命都搭给你了,那老道想抓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你害的我!”我一听心里更生气回
嘴喊道:“难怪你长两个脑袋,说话倒会两头堵,本来是老道要抓你,害的我隐形被破,倒说是我害了你!”我
和一条蛇正斗着嘴呢,那老道可没闲着,从身上解下蓝布包裹,从中取出一物,将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个吸尘器!
老道将吸尘器对着我遥遥一举,我顿感一股吸力向自己裹来,那条蛇更急了,尖着嗓子大叫:“快跑啊!咱俩别
吵了!所有的事以后我都告诉你,现在我们已是身为一体,休戚相关,再不跑我恨你八辈祖宗!”
跑!必须得跑!再不跑我就吸进吸尘器里了,我上蹿下跳,左冲右突总算是借那老道的一个疏忽,飞出了吸尘器
的引力范围,跑得老远站住,回头骂着:“你个荒山野庙开除不要的破老道,就你那点道行还和老子斗!有能耐
有胆量你过来追我呀!你个……,哎呀妈呀,追来了!”我扭头再跑,那老道举着吸尘器在后面追,就这样我和
老道一个嘴里不干不净在前面逃,一个口中骂骂咧咧在后面赶,这一口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这老道轻功相当了
得,我虽然飞的比他快些,但还得上下左右躲闪着飞,就怕被他手里的吸尘器招呼到,这样一来也落不下他多远
去,而且他好象能追踪到我的行迹,我跑到一个地方刚躲一会,这老道就寻了过来。但是在逃跑过程中,我和我
肚子里的双头怪蛇交流的也差不多了。
原来我腹中的红珠和这条双头怪蛇,正是我在崔翟府里的地下宝库中见过的那一丹一蛇。这双头怪蛇可不是地球
生物,本是另一个宇宙星系的智慧生命,八十年前乘太空飞船来到地球时,飞船发生事故,救生艇再也塞不下这
最后一位落难者,于是它便坚决要求留了下来,等待利用星际空间中,八十地球年一出现的空间折隙,由其本土
星球发出引力波接引它穿越宇宙回到本土星球,那红色的丹珠和我手指上带的镶有水滴宝石的指环以及那个追捕
我们的老道所持的吸尘器,都是当时遗留下来的外星飞船的设备。那红珠是用于补充调整生命能量的机器,指环
相当于我们电脑时代用的 U 盘,是一种信息储存回放仪器,而那个吸尘器一样的东西本来是用来隔离治疗有病的
外星生命体的装置,怕在宇航过程中沾染到不明传染病毒而全船受害,却不知怎么落到那个老道手里成了他用来
抓捕外星生命的法宝,我和这双头怪蛇有着相同的形质,所以这吸尘器对付我也管用。这老道名叫孙道成,自称
鬼道人,偶遇机缘得到了外星飞船遗留下的设备,又见一条双头怪蛇甚是灵异,便总想抓住它为己所用,而这双
头蛇形外星人因为鬼道人孙道成手里有克制他的工具,就到处躲藏,只盼到了预定的时间重返本土星球就得了。
可巧我去崔翟地下仓库寻宝那天,真是这双头蛇形外星人约定重返星球穿越宇宙的时限,它正在用红珠补充生命
能量呢,却因为我贪心夺宝干扰了它,于是双头蛇形外星人便匆匆隐入这红珠里等待着接应它的引力波出现,结
果引力波再快也没有我嘴快,这红珠却被我误服下肚,痛失了重返本土星球的一次绝好机会。
我了解到这些缘由,心里感到甚是内疚,我也曾遗失在茫茫宇宙中,为了重返家园连身体都失去了,回来时还走
岔道了,回到二百年前的地球。于是我也将我的遭遇讲给腹中那条蛇听,我俩互相讲述完以后,顿时觉得感情融
洽有了惺惺相惜之感,要不是赶着逃命,我都恨不得立即将这条蛇从肚子里掏出来,和它一起跪地上磕头拜把子
当兄弟。这是天已过午,那鬼道人孙道成还在不依不饶的追踪着我们,还好后来,天空阴了下来,过了一会竟淅
淅沥沥下起雨来。我胸中的红珠随着阳光的消失也隐于无形,连白蛇的影子也变得淡淡的,我明白红珠现形是为
了吸取太阳的能量,现在阴天下雨我和白蛇能隐形匿踪,容易躲过老道孙道成的追捕,可是天晴以后可怎么办呢!
最后还是白蛇拿出了主意,白蛇本是外星智慧生命,既对我这种生命信息能量体知之甚详,又在地球上旅居了八
十年,对地球的生命形式有所研究,它的主意正合我意!白蛇让我赶紧去投胎,好主意。现在我和白蛇已然融成
一体,除非当接引它的星际引力波再次出现,否则它只能呆在我身体里。只有当我和它重新有了肉体,身上的人
类气质盖住了异类气息,老道孙道成那架吸尘器一样的禁锢装置便不再起作用啦。以前我也想去投胎,可不知道
如何去做,现在我能成功啦!这红珠正巧具备将我这种的“信息能量体”刻录到胎儿身体里的功能,万岁!我总
算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了!感谢红珠,感谢白蛇,感谢政府,感谢……,我都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正美呢,远
远又听到鬼道人孙道成的呼啸叫骂之声,他又他娘的撵来了。
我得赶着投胎去了,可是上哪找要生孩子的妇女呢,这大清朝也没有个妇产医院,不过这并难不倒我,我见到村
镇就冲进去挨家乱窜,找妈投胎跑得的实在太急了,有几回差点拱进了母猪圈里,好玄儿托生成了猪八戒,气得
我心里直骂:“这是那个没良心的房地产开发商盖的房子,这人住的和猪住的怎么盖得都差不多呀!也有几户贫
苦人家有妇女要生产的,但我不愿意在他们家待,我是暗下决心,这回投胎做人可得挑个好人家,非高官巨富之
家我绝不给他们当儿子!孔子都说:“千般技艺万般强,不如有个好爹娘。”可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我这般
疯狂的马拉松投胎赛跑,完全不遮行踪,早被那鬼道人孙道成发现了端倪,就在我转过一个路口时,被他候个正
着。鬼道人孙道成满脸狞笑,吸尘器猛举,对准我就是一阵狂吸,幸好我手疾眼快抱紧了身边的一棵树,才堪堪
躲过一劫,不过身子虽然稳住了,脑袋却被吸力裹得都跟赵本山一个样了,竟变成鞋拔子形了。说那迟,那迟快,
我把鞋拔子脑袋一晃,几个箭步就窜进路旁的一户村舍,一错眼瞧见外间有个男人,就晃身冲进里屋,想找个后
窗跳出去,谁知急中生事,两腿绊在一起,一个跟头栽向躺在床上的那位女人,脑袋撞到她肚子上,只听外面天
空“嘎巴”响起一声震雷,接着一个婴儿响亮的啼声响起,我隆重诞生了!
第二十章 天降奇儿
人在世上活了这一辈子呀,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更不会知自己是怎么没的,可哥们儿我是普
天下唯一的牛人,先知道自己了是怎么没的,现在又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来的。当我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躺在床
上的那位女人肚子里的时侯,这个伟大的女人正在生孩子,本是一对双胞胎女孩,已经生出来一个,可另一个胎
儿可能是嫌外面的世界不精彩,就是赖在她娘的肚子里不肯出来,这第二个婴儿竟是个难产。旁边的接生婆慌的
是是满头大汗,这位伟大的母亲更是筋疲力尽,都有些虚脱了,她男人则待在外间屋,又是搓手又是跺脚,想进
去又不能进去,只急的在外面团团乱转,就在这时,忽然外屋房门一响,门被人“哗啦”一下给推打开了,从外
面闯进一个老道,急匆匆就要往里间屋进。
守在外间屋中的男子一见,唬得是肝胆欲裂,一个箭步跳过去,拦在炼魔道人孙道成的面前,满脸忿怒,喝问道;
“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唐突,内人正在此间生产,你一个出家之人,却擅闯民宅内室,难道不怕神明怪罪,王法
如炉吗,还不速速与我退出去!”炼魔道人孙道成也吃了一惊,也没想到这屋里有人正在生孩子,只因为自己追逐
之物乃千年难见之灵蛇,费尽心机才锁定此物的形踪,刚才那一下差点就将其收入囊中了,谁知这双头灵蛇竟凌
空飞旋,钻进了这家农舍之中,“老道我费尽了千幸万苦追寻到此,岂能轻易放弃,说不得今日要犯戒冲撞
啦。”炼魔道人孙道成想到此处,也不答话,滴溜溜身形一转,就要从男人的身边冲过去。这一来男人可火了,
心中狂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老道!我老婆生孩子,我这做老公的都只能呆在外面,干着急不能进去,你个
掉相儿玩意儿,你还想进产房参观参观怎地?!你妈生你时你怎么没好好看看呢?!”嘴里说着,身形一变,依
旧拦在炼魔道人孙道成面前,左手成拳,右手变掌,恶狠狠的向孙道成脸上打去,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
有”,孙道成一见男子拳势刚猛出奇,暗自心惊,没想到这荒野山庄,竟有这等武术高手,不敢怠慢,忙将手里
的吸尘器一挥,身形一矮,撩起腿来,向那男子的小腿踢去,两人拳来脚往,拆招换式斗在一起。
孙道成虽然轻功出众,但拳脚兵器上的真功夫要差上许多,那男子更恼他鲁莽无耻,下手更狠,两人在屋中斗了
几个来回后,男子找机会“呛啷”一声的将墙上挂着的宝剑抽了出来,只见一道青色的寒光闪过,男子移身变势,
“刷刷刷”三剑就将孙道成逼得手忙脚乱,这男子本就心中着急,害怕惊动里屋的娘子,见孙道成已显败象,更
不客气,忽然将身一伏,两腿旋风般的连环向他的下盘扫去,孙道成慌忙将身子连连纵起,几下起落被逼出房门
跳到院中,好个男子,见孙道成的身体在空中欲落未落之时,竟然将身形一涨,飞出门外,随即脚尖在门框上一
点,全身力道与剑势合一,如落日长虹般向孙道成刺去,那贼老道想躲已来不及了,只得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吸尘
器往身前一挡,那口青虹剑一下扎在吸尘器上,两下力道一撞,宝剑竟拗得象弯弓一样,随即弹开复原,那男子
身形一顿就势落在地上,而炼魔道人孙道成则借力跳到了墙外,急惶惶飞身逃去。边逃边检查手里的吸尘器被没
被宝剑砍坏,嘴里还不老实呢,骂着:“好个遭瘟短命的混账,坏了你家道爷的法宝,看我不整死你,有能耐你
不要走,等我找人回来干你!”
外间屋打的是热火朝天,里间屋里也是险象环生,本来我一头撞到我娘的肚子里时,我就变成了我娘肚子里的另
一个女胎,原来纹丝不动的胎儿随着母亲的一阵阵宫缩,开始下行。可是我脑袋快要出来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
往出走了,因为那个外星生物双头白蛇告诉我说:“我出生以后是个女孩。”“这哪行!我不干,我要做男孩!
做不成男孩我就钻回去,回炉重造!”我的态度很坚决很坚决!我那一段附体在李梧庆小妾嫣红身上做女人的经
历对我伤害好大,给我的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做女人太不容易了!首先你得长的漂亮,容貌稍微磕碜儿
点你得花钱整完容才好去找工作,一不小心就得成了“面霸”,光面试没回话。再者说吧,作女人,你要是不发
骚吧,男人说你没味道,你发了个骚吧,男人说你淫贱,得因时因地在骚与不骚之间拿捏火候,他们这些臭男人
当我们女人天生狐狸精么?啊,呸!德行,老子才不做女人伺候臭男人呢,老子要当臭男人伺候女人!
就这样,我娘非要生我出来,我就是不肯出来,我们娘俩正在角劲呢,我娘可是遭了罪了,最后体力不支,竟晕
了过去。外面接生婆也生气了,嘴里念叨着:“保孩子呢?还是保大人呢?已经生出来一个了,还是保大人吧!
这小混蛋要是再不出来,说不得我只能用钳子夹出来了!”这老太婆一发狠,不但我听着心惊,那外星蛇也害了
怕了,直劝我:“出去吧,出去吧,生男生女都一样,你再不出去,可要出了人命了,咱俩都得玩儿完!”我依然
说着硬话;“你看我娘生我时多费劲,我要是当了女人,将来要是生孩子,我还不是得象我娘一样遭罪吗!”那
外星蛇咬牙切齿的说道:“I 服了 You,算你狠!我只能把我自己豁出去了,把这女胎改造改造!让你做个男人!
你赶紧给我往出爬!”我连忙应道:“一言为定!我爬出去以后,要发现是你骗我,我还爬回来!”
这时我娘也苏醒了过来,恢复了一些体力,我们娘俩劲往一处使,事情就好办多了,顺利的程度简直可以说,我
从我娘肚子里一跃而出的,把接生婆都给整毛愣了!生这第二个孩子咋他娘的这么吓人呢!这孩子两腿之间还有
白花花一条东西,屋里光线不好,老太婆眼神一般,她看不清楚就抱起我细看,这一看不要紧,要不是窗户都挡
着呢,那接生婆一下就能将我顺着窗户扔出去,那白花花的东西竟是一条双头白蛇,老太婆举着我象得了脑血栓
似的抖个不停,还好这一抖,那白蛇掉床上不动了,这才看清,是一张磷眼俱全的蛇皮。老太婆颤抖着将两个孩
子放在一起,手扶胸口喘嘘嘘的嘟囔道:“这真是生孩子不能叫生孩子,简直就是吓(下)人!”接生婆定了定
神看看两个婴儿安全出生,有惊无险,大人孩子全都平安,可算是重重出了一口气,随即喜上眉梢,抱起我姐姐
先验看一下,然后唱起喜歌报喜:“府上新添好姑娘,梧桐落下了金凤凰,头胎是个姐儿呀!”然后把我姐姐放
到我娘怀里,我娘轻轻的揽住她开始喂奶。接生婆又把我抱了起来验看,嘴里随即唱到:“府上新添……,府上
新添……,府上新添个什么**玩意儿呢,…….”接生婆矛盾了,心里合计着:“这第二个孩子是丫儿,是小儿哇
哦,这熊孩子这不是考我脑筋急转弯吗!说是个女孩吧,下面还长个小鸡鸡,说是个男孩吧,这小鸡鸡长的太不
尽人意了,长得简直可以说乱七八糟,还是个双头的!”
我也低着小脑袋想看看我的身体,了解一下被那条外星蛇改造成的纯爷们是什么样了!这一看不打紧,被自己的
小鸡鸡生猛之态唬了一跳,难怪那接生婆挺困惑,这也叫**儿吗?一个小卵囊前后各伸出一个棒棒,活像两个小
钢炮尾巴焊在一起,中间再架两个轱辘,让它前后开火,这叫嘛儿玩意儿呢?我赶紧内部联系到外星蛇,质问他:
“这就是你给我改造的男儿身吗,你,你,你也太没有质量意识了吧,你咋儿就不按标准做呢!就是往里添加了
三氯氰氨也不该长成这样啊!”外星蛇比我还横,回口冲我喊道:“本来你就该是个女孩,你非要当男孩,胎儿
都已经成形啦,这时候你让我上哪去找那男人的长处,填补这女人的缺陷去啊!你还硬赖在你妈的肚子里不肯出
来,没有办法,我只好牺牲我自己给你做小鸡鸡啦!我长的双头,你的小鸡鸡自然是双头的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别老是我,我的!你是你,我是我?你当他小鸡鸡凭什么让我跟着陪绑啊!”
“这又是谁呀?”外星蛇见我吃惊不小,苦笑着对我解释:“这说话的就是我后面的那个脑袋,本来我的两个脑
袋一个工作一个休息轮流着来,现在因为我变成了你的双头小鸡鸡,一个脑袋负责一头,我的俩脑袋竟分了家了!
各自独立了起来。”我赶紧问:“那你负责哪头哇?”外星蛇回答:“我负责前头,刚才插话的那个负责后
头。”那个声音又随即响起:“你负责前头就了不起?我还真不尿你!”我又连忙着问起自己最担心的事:“你
俩功能全吧?该干的活都能干吗?”谁知这小鸡鸡的两个头竟然异口同声的问道我:“我们还得干活吗?干什么
活?”我险些昏倒,颤声问道:“撒尿,打种,都能行吧?”两头都应声道:“这个可以行。”我这才放下心来,
长出了一口气,开始神气活现的吩咐道:“既然咱们三位一体,我是老大,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个就在内部组个
局域网,我先就给你俩起个名吧,前面的叫小鸡,后面的叫小鸟,要不然你俩前头后头的叫着可太乱了。”小鸡
和小鸟同时问道:“你是老大,那谁是老二呢?”“当然是小鸡是老二啦,你见过比鸡还大的鸟儿吗?”我的口
气不容怀疑。
第二十一章 我爹是谁
我总算是摆平了自己的小鸡鸡,也被接生婆送到妈妈怀里吃奶,我妈妈左手抱着我姐,右手抱着我,
疲倦的脸上满是笑意,无比怜爱的将奶头塞在我的嘴里,我吸吮着妈妈的乳汁,真香真甜哪!心里立马涌动起一
首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接生婆处理完现
场,把那条蛇皮也包裹起来替我娘收好,嘴里还奉承着:“这位哥儿竟是骑着白龙生下来的呢,长大了指不定多
出息呢。”然后向外间高喊:“当家的老爷,可以进来了,恭喜老爷夫人,夫人身怀龙凤双胎,头胎生下一个千
金小姐,二胎生下的……,二胎生下的就算是公子吧,如今母子平安,龙凤吉祥,老太婆我可要厚着脸皮多讨赏
钱啦,哈哈哈……。”一提到钱,这老太婆笑的,脸上的摺都凑抽到一块了,我妈可有些纳闷了,什么叫第二胎
就算是公子吧!我妈不禁往我脸上多瞅了两眼。
我心里明白,心说:“娘啊,虽说儿子身体略有残疾,小鸡鸡比别人多个头,可是儿子脑袋好使啊!我一下生儿,
就看出这接生婆是个老财迷,我的嘴里含着红珠没敢吐出来,手上的宝石记忆戒指让我攥在手心里了,要不然被
这老太婆发现肯定就“秘下了”,也该着咱娘们不破财,她要多讨赏钱就赏给她吧,没事儿的,我下生时还顺手
把这接生婆手上的金戒指给撸下来一个呢!”这时,我爹一脚踏进门来,他是又惊又喜,和炼魔道人孙道成干仗
时手里提的宝剑都忘记放下了,看到我爹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宝剑冲进屋来,接生婆和我娘都吃了一惊,我更是心
虚,吓的奶都不吃,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我爹的一举一动,心里害怕道:“是不是我爹知道我小鸡鸡多长个
头,拿刀给我做整形手术来了,爹呀,求你啦,别动刀啦,我将就着用吧,我已经问过小鸡小鸟了,撒尿打种都
不带耽误事儿的。”
我娘忙问我爹:“相公,出什么事了?”我爹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将宝剑往外面一扔,满脸笑容掩饰着说:
“我正要给你杀鸡熬汤呢,这一高兴,忘把刀放下啦,来来来,让我看看咱们儿子女儿,哎呦呦,这孩子长的和
他爹一样帅!”接生婆听了这话,也转惧为喜:“原来不是冲我来的,方才还以为我要多讨赏钱,把当家爷们给
要急了呢!”看着这夫妻两个正欢天喜地的逗弄着孩子,接生婆搓着两手,琢磨着能要出多少赏钱时,忽然觉得
手上好象少了点东西,忙把两手举到眼前一看,大吃一惊:“我手上戴的金戒指里面,那个最大的怎么没啦!”
我爹正和我娘抱着两个孩子左瞧右看,爱不释手呢,忽然听到接生婆在旁边长吁短叹,猛然间想起来,赏钱还没
给呢,忙将我送回我娘怀里,来到接生婆面前,先掏出两枚金叶子送给接生婆,然后一揖到地,说道:“多谢大
娘的辛苦,如今她们母子安康,全仗大娘成全,在下还有事相烦,我夫妻二人俱无有年纪的长辈在此,寻个年轻
的婢女也断不会料理妇人产后复月之事,还请大娘帮我夫妻二人主持一下才好。”我爹这是想请那接生婆当月嫂,
伺候我娘的月子。接生婆一见金叶子,两眼放光,忙不迭的躲在一旁还着礼,心中痛快道:“这酬谢倒是超出自
己预料之外,”可随即又想起自己失落的金戒指,脸色黯淡下来,嘴里叨咕着:“我那个金戒指要是不丢,这趟
活可就挣大发了,咳……。”
我爹一听老太婆嘴里念叨“金戒指”,以为是和他谈当月嫂的酬劳,竟满口答应:“只要大娘能将她们母子三人
服侍好,在下便送些金子给大娘打个戒指如何。”随即又掏出几片金叶子送了过去,把个老太婆乐的象鸡啄米一
样点头答应。嘴里应道:“老爷可别这样客气了,可折杀老身啦,老爷和夫人只管叫我张妈便是。”看着那个张
妈敲到了我爹的竹杠儿,又混了几片金叶子,我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心里着急道:“这个傻爹,把金子都给别
人了,给你儿子我留点呀!虽说我长大不一定就是啃老族,到底也得给攒点家产不是?要不然我以后泡妞买楼找
谁要钱去!这个傻爹,可咋就这么不立事呢!”我攥拳蹬腿的发着狠:“我要不是因为我手太小,我刚才就不撸
你这老太婆的戒指,直接将你的金镯子撸下来好了!”
我娘看我不断地踢蹬儿,两个小手攥的紧紧的,心里慌了:“这孩子的手怎么了,不会是长死了张不开吧!?”
连忙用胳膊将我圈住,轻轻的掰开小手一看,喝!左手心里一个宝石戒指,右手心里一个黄金戒指,我娘惊喜的
冲着我爹就喊:“相公快来看哪,咱儿子还给咱俩带见面礼了呢!”我一听心里得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
们这儿子没白生吧!我嘴里还有颗红珠子还没吐出来呢!虽然儿子有点残疾,小鸡鸡和别人不是一个版本,你们
以后可不要歧视我呀,咦?我嘴里的珠子哪去啦?坏了!刚才吃奶的时候咽肚子里啦!”
还别说,钱没有白花的,张妈这保姆不白雇哇,有事儿是真上啊!又是洗尿介子,又是做饭,干得真是精神抖擞
斗志昂扬啊,这一个多月将我们娘三个养的是白白胖胖。我心里合计道:“天价保姆,你不干谁干。”我也是毫
不客气,一有机会就拉一泡屎在外面,然后用手抓着自己的童子屎到处乱抹,一边抹一边心里叨咕:“叫你跟我
爹要金子,叫你跟我爹要金子,你洗去吧你!”可这一个多月下来,张妈还和我处出感情来了,临走抱着我哭着
不肯撒手,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孩子长的是太招人稀罕了,贼啦啦的精啊,一天到晚是到处拉屎好让婆婆
我洗巴巴介子啊,我这一走哇,还真是舍不得这孩子呀,往后就是想洗也洗不着了,呜呜……。”你别看我当时
还不会说话,我心里都老感动了,都想把金戒指还她了,可是现在还不成了,我爹和我娘给分赃了,我爹戴宝石
戒指,我娘戴黄金戒指,我娘还到处夸耀呢,街坊邻居一来看孩子,她就翘起手指给别人看;“这是我儿子送我
的见面礼。”看看我娘手上的金戒指,再看看在一旁神情古怪的张妈,整的我成儿了不好意思呢,这叫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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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走了,我爹开始承接大部分的家务活,我也再不敢随时大小便,怕我爹一生气,打我的小屁屁,割我的小鸡
鸡,一有屎尿我就放声大哭,给他们讯号,心里还紧着解释:“憋不住不怨我啊!憋不住不怨我啊!”原本以为
我们一家四口就这样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可是有次我爹到集市上去买米,刚走不久便急匆匆的跑回来,告诉我
妈赶快搬家,象是遇到什么大事了似的。看着他两口子忙忙活活的收拾东西,我心里也没底了,出了什么事了,
还得搬家,有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我也能给老爸老妈拿个主意不是?
原来我爹上集市碰到熟人了,来人是几个彪形大汉,我爹心里着急想着买完东西好赶紧回家,不提防和这几个人走
个对脸,我爹心里一惊,脸上不动声色回头便走,那几个人劈面看到我爹后,都变了脸色,急火火的在后面追,
我爹仗着集市上人多,左转右拐一套迷踪步走下来,才将追踪者甩得不见人影,心里暗惊,幸好没被撵上。左右
瞅了瞅,也顾不上买其他东西了,手里攥着给孩子买的一个拨浪鼓,急匆匆往家走去,害怕和那些人再碰上,特
意穿小巷,走胡同。我爹转过街角刚拐进第二个胡同,立马杵在那了,那几个人正在胡同里商量事儿呢,听脚步
声一起回头望去,一见是我爹,一起奔过来拦在我爹面前,“扑通”“扑通”都跪地下了。一起哭喊:“四王爷,
您让奴才们找的好苦哇!奴才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赶紧快回京吧,现在朝里府里都乱了套啦。”我爹
冷冷的回答:“几位认错认人了吧,这冒认皇亲的罪过,在下可担当不起。”说完转身就走。一见我爹转身欲走,
这几个人哪里肯放,膝行于地,上前一把抱住我爹的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我爹真够能装的,二话不说,“叮
咣”两脚将这些人踹开,抬腿迈步扬长而去,剩下这些人在胡同里嚎啕大哭。我爹可能是害怕了,怕人再来讹他,
转过街角,暗暗回头发现这起人没敢马上跟过来,立马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家,慌里慌张的赶着搬家。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被最追杀的王爷
第二十二章 狭路相逢
这临时布置的家里也没啥贵重的家具摆设,说是搬家,也就是包几件换洗的衣服,将积存的金银细软收
拾停当,我爹到村子里买了一头驴,我娘抱着我姐偏着腿坐在驴上,我爹用一块兜布将我绑在他后背上,背着我
牵着驴,急急忙忙就上了官道,走了没有多远,就见远处尘土飞扬,十几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的向着这个村庄奔来,
我爹赶紧一扯驴缰绳,岔入旁边的小道,他也不管这条道通往何处,只管赶着驴,风风火火的往前走,我手里攥
着我爹给我买的拨浪鼓,嘟着嘴,心里老大不高兴,在着生我爹的气呢。
是我爹对我不好我才生气吗?非也!我爹对我那是没得说,可是就有一样毛病不好,花钱一点儿也不仔细,大手
大脚的。你说吧,就买这么头瘦驴他竟给那个卖驴的老汉二两多银子,都快赶上买马的价钱了,那老汉还吧嗒个
嘴儿卖乖呢:“我这头驴啊,那拉磨驾车那可是没有比的,有人拿头牛跟我换我都没换,要不是咱们做了几个月
的街坊,我还不定卖不卖你咧儿。”你说气不气人,你那是张果老骑的仙驴吗?还给头牛都不换,人家是拿头蜗
牛跟你换吧!切!欺负我还没学会说话,欺负我爹不会砍价,欺负我娘不会管我爸!我一家都让你给欺负住了!
我瞅瞅手里的拨浪鼓,二两多银子,得买多少个拨浪鼓哇!我气鼓鼓的将拨浪鼓往地下狠狠一扔,心里说:“爹,
你就使劲儿造败钱吧!就是当个王爷也不够你这么祸祸的,你这是成心不给你儿子攒老婆本儿了!”
我爹虽然路走的急,可全身都在戒备着呢,一听地下有响动,赶紧将驴缰绳一带,“蹭”的一下跳到前面,抽出
宝剑护自己的妻儿,拧眉闪目四处观瞧,一看周围没啥动静,只是一个小孩儿玩的拨浪鼓掉在驴的前面,回头瞅
瞅我,笑骂道:“这熊孩子,玩东西也不好好玩,再往地下扔,就给你姐姐不给你玩啦。”弯下腰伸手去捡那拨
浪鼓。就在这时只觉一股冷风“嗖”的从我脑瓜皮顶上刮过,一把飞刀“啵”的一下钉在我们一家旁边的树上。
要说我爹是真不含糊儿,一见情况突变,右手宝剑“唰啦”挽个剑花,左手随即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子儿,一拧
手腕,“啪啪啪”向飞刀来的方向打去。只见前方的大树上黑影一闪,跳下来俩个蒙面人,也不搭话,挥着两把
明晃晃的腰刀冲着我爹就杀了过来。我爹那也是个斗殴老手、级别高的 PK 健将,攻击力 90,防御力 100,敏捷
度 95,只见他用脚尖将地上的灰土铲起,向着两个蒙面人的眼睛掀去,用左手一扇身背后探过来的那头驴脑袋,
右手反手用宝剑把儿一磕已拧过身去的那头瘦驴的干巴腚,蹬蹬蹬倒退几步,双手一引宝剑,就和那两个蒙面杀
手干了起来。
那头瘦驴被我爹扇了驴脸,打了驴腚,也激出来了自己驴脾气,扭回头驮着我娘往刚才来的方向,撩着蹶子的跑,
险些将我娘颠下来。我娘一张粉脸吓得雪白,更不敢怠慢,慌忙中一骗腿,倒骑在毛驴上,一手紧紧的抱着我姐,
一手死死的抓住驴鞍子,心里还惦记着我爹千万别有闪失,嘴里喊着:“相公啊,多加小心啊,……”话音袅袅,
转眼就跑得不见了踪迹。我爹一见我娘被驴载跑了,自己少了后顾之忧,心里放松,手上加紧,一口宝剑使得是
花团锦簇,龙飞凤舞,背着我一个打两个,也丝毫不落下风。我此时还不知道我爹受过正规的皇家击剑训练,教
练全都是大内高手,正经是皇家高干子弟队里的训练尖子,我一瞅,两口腰刀寒光闪闪围着我们爷俩剁来剁去,
唯恐我爹一个不留神,咱俩谁都见不着我娘了,我心里都老害怕了,嘴上虽然忍着没敢哭,下面的屎尿却再也管
不住了。我爹打着打着,忽然觉得后腰眼里一热一湿,心中大骇,儿子不是受伤了,赶紧狂挥几剑将两杀手逼退,
往后一纵站在圈外,用手往儿子的襁褓上一摸,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刀口,却满手湿热,一股恶臭随即飘来,我爹
一皱眉,心说:“这个熊孩子,这是又拉我身上了,这不是添乱吗。”
那两个杀手见我爹跳在一旁,一只手紧着在身背后划拉,还以为我爹要使暗器呢,如何肯让,一起奔上来圈住我
爹是痛下杀手,可是刀来刀去,这腰刀还没抡几下子呢,这俩杀手就有点顶不住了,武功比较好的那个家伙心里
合计:“敢情这四王爷不是想使暗器,他是想放毒哇!这股恶味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迎风十步倒’吗?四王爷刚
才是啥时候吃的解药呢,我和吴四刀这是着了四王爷的道了!”这简直而的,一团恶臭围绕在我爹周围,熏得这
俩杀手骨软筋麻,手脚发软,我爹奋起神勇,剑光闪闪伴随着臭气连连,杀的那两个家伙东倒西歪,破绽百出。
好一个猛爹!我爹一见这两个小子手脚凝迟,招式散乱,看准时机猛然进招,先向那面前武功高的杀手用剑一刺
一削,将其逼开,随即向侧后正准备进身偷袭的杀手反剑一撩,一道光弧自下而上向着那人面门卷去,那杀手猝
不及防,惶惶然向后一个背摔,倒在地上,就这样也是慢了点,剑光过后,蒙面黑巾飘然落下,那人脸上平添一
道血痕,这家伙刚想起身,我爹向前一跟步,寒气森森的剑尖已顶住了此人的喉咙。
那位闪躲到一旁的杀手,回身还要来攻,一瞧自己的帮手已被四王爷擒住,暗道不好:“今日之事已难成功,万
一再漏了行藏,这可是千百颗脑袋落地的大祸事,壁虎断尾,舍尾求生,应当速作了断。”想到此处,伸手从腰间
拽出两把飞刀,连连挥手,将飞刀甩出,一把奔向我爹胸前,另一把却直射向躺在地上杀手的哽嗓咽喉。我爹正
想利用掌控住的人质,逼迫另一个杀手就范,谁承想那个杀手比我爹还希望他的同伙早点死!竟飞刀取命绝不留情,
我爹也随机应变,用手将飞向自己的飞刀接住反手掷回,同时用宝剑将另一口飞刀磕飞,再用脚尖往躺在地上那
位杀手的腰眼一点,使他动弹不得,随即暴涨身形,向那放飞刀的杀手就扑了过去,此人一看,形势不妙,转身
就逃,闪到路旁的树林里,纵跳几步,隐在密林中踪迹皆无。
我爹也不追赶,回头来到还在地上挣扎的杀手面前,喝问道:“猖狂鼠辈,尔等是什么人,我与你远日无冤,近
日无仇,为何藏在此处,暗害于我!是否受人指使,速速讲来。”这被我爹放到在地的杀手正是吴四刀,见我爹
逼问他,一则腰眼被我爹踢了一脚,一直岔着气儿呢,二则被眼前的事有点弄懵了,领自己前来劫道杀人的带头
大哥普图哈说翻脸就翻脸,竟要除掉自己。本来普图哈讲好了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谁知这狗儿人不给劳务费也就
罢了,还他娘的想要杀人灭口,哪有这么不仗义的,可怜我吴四刀为他们王府里卖命卖了这么些年!吴四刀又气
又悔,又悲又痛,脑袋里短路正在啪啪打着电火花呢,对我爹的问话竟充耳不闻,不作回答。我趴在我爹背上,
一看危险已然过去,小心眼里的小心情也为之放松,这才觉得自己的小屁屁下面又凉又湿,还粘糊糊的,老不得
劲了,就放声大哭起来。
我爹叹了一口气,一边厉声喝令吴四刀:“两手抱头,躺着不许乱动,你的一举一动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仔细留心着他的动静,一面将我从后背上解下来,抱出襁褓一瞅,简直没法看,磨磨唧唧到处都是屎尿,觉得自
己后背也冰凉,脱下长衫来一看,黄糊糊一片,皱着眉拧着鼻子将衣衫团起,拿着用比较干净的地方将我的小屁
股擦净,手里拿着脏衣服,四处瞅了瞅,自言自语道:“这上哪整换洗的衣服啊。”我爹眼睛一溜儿,看到了头昏
眼花的吴四刀,忽然心里有了主意,走过去蹲下身用手里的脏衣服往吴四刀脸上一晃,说道:“江湖朋友,今天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也没心思盘问你根底,咱俩换换衣服,我就饶你一命如何。”吴四刀本来头昏眼花又急
又痛,被这脏衣服的浓烈气味一呛,顿时口歪眼斜昏死过去,哈喇子淌得出老长,模样和中风的症状极为相似。
看此情景,我爹都服了,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躺在一旁四脚朝天,挥臂蹬脚,呀呀作语的我,暗笑道;“这孩子,
早晨他娘喂了他多少鸡蛋啊!拉出的屎这股臭鸡蛋气味太浓重了,要不是今天鼻子有点不透气,几乎让这熊孩子
熏死,把这杀手都整中毒了,不然我还得费番气力才能制服他们。”我爹一看吴四刀双眼紧闭声息全无,就当他
默许了,伸手几把将吴四刀的衣裳剥尽,将一件外衣穿到了自己身上,剩下的都用来包裹我了,我爹包裹我时,
一看我屁沟沟里还有块屎迹没擦净,就抱起我,将我的小屁屁往吴四刀的鼻子头儿上好顿儿蹭,将他儿子的屁股
擦得干净。
第二十三章 绝地追杀
我爹将我收拾停当后,又将我背在后背上,冷眼瞅了瞅昏死在地上的吴四刀,心想:“只要将被我儿子
的有机化工排泄物污染的那卷脏衣服扔在他脸上,包他两个时辰都不省人事,我也不必费事再来捆他了,至于谁
派他们来杀我的,不用问,不是老大,就是老八派来的,别人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个胆量。我本来只想借此机会隐
身民间,过那安生日子,享受人间骨肉亲情,不想再掺和他们的角逐争斗,此刻留下这杀手的性命,也算给了他
们一个明白的交代,我退让一步,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来苦苦相逼了。”
四阿哥胤禛想到此处,用宝剑将那团脏衣服挑起来,盖在吴四刀的脸上,又挥动宝剑在旁边的树上刻下一行字: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然后插剑回鞘,转回身向着自己在民间私娶的妻子,骑驴逃去的方向赶了过去。身后,只见
路边的草地上,有一赤身大汉,头罩沾满污秽的长衫躺在那里,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附近哪个村庄里的,某
个吃醉了酒的酒蒙子,吐了酒以后,倒在地上正梦游酒香呢。
我爹背着我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回了小路和官道相接之处的岔道口,远远看到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倒在路旁,我
爹跑近了一看,一颗心‘唰’的提到嗓子眼,好玄没吐出来!那黑乎乎的东西竟是我娘骑的那头瘦驴,这瘦驴伸
蹬着四个蹄子,梗梗着驴脖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死在那里,一副我就死了这儿了你敢把我怎么着的驴样儿。
驴身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枪伤刀口,侧肋还凹下去一块,显然是让人用硬气功重手法打的。我爹的一看可真是害
了怕了,一颗心扑腾腾狂蹦乱跳,根本不按节奏套路来了,暗自惊骇道:“莫不是她们娘俩遭了毒手!”,又跑
了几十步看到泥地上有一只绣花小鞋被踩得不成样子,拾起来一看,竟是自己早上亲手给女儿穿到脚上的。我爹
手里捏着我姐的绣花童鞋,这一路追踪下去,竟是越走越惊,愈追愈急。一道上厮杀打斗的痕迹断断续续,遗留
着损毁的刀剑兵器,还有斑斑血迹。
我趴在我爹背上,耳边呼呼带风,只听得我爹的心跳越来越急,呼吸越来越粗重,知道我爹正在豁出命的追赶着
我娘,追赶着我娘带给他平淡温馨的幸福,也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追了多久,就觉得我爹宽阔的后背越来越热,
一股股潮气伴着汗味,在他的背上涌起,那心跳就象逐风狂奔的马蹄,咚咚的急踏着我的耳膜,你看这一阵亡命
狂奔把我爹给累的,把我都心疼坏了,我伸出小手抓住我爹头发使劲往后扯,想把我爹赶紧勒住,停下脚步歇一
歇,谁知我爹并不领情,一个劲的拨楞脑袋,一只手还回手在我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气喘吁吁的骂道:
“小兔崽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点!”
人家心里可委屈啦,我扁着嘴忍着不哭,心想:“骂我是兔崽子,就是骂你自己是老兔子,你跑的比老兔子还快
呢!你以为这样就能找到我娘吗?就知道瞎跑,你倒是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顺便歇会儿啊,不问青红皂白就
打我屁股哦,哪有你这样当爹爹的,偏偏欺负人家还不会说话,没法向我娘告状,报这挨打的仇。”我一想到我
娘,顿时感觉肚子空荡荡的,我已经饿了想起该吃奶了,就再也不肯忍着眼泪,放声大哭起来。我还没嚎几声呢,
我爹突然将脚步一收,用手往我屁股上胡乱抹挲了两下,算是安慰,嘴里轻声喝道:“别哭了,再哭就找不到你
娘了!”然后,静立不动好象在倾听什么。要说我打小就乖,都老鼻子听话啦,一听我爹说再哭我娘就兴许丢了,
赶紧把哭声咽了回去,眼泪叭嚓的扭着脑袋东张西望,隐隐听到远处好象有呼喝打斗的声音,我爹精神一振,将
背我的襁褓往身上紧了一紧,凝神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向着呼喝打斗的地方如飞而去。
在江边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三伙人正在打群架,只见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一群乱纷纷的猛人之间挟裹着一个抱
着孩子的少妇。我爹藏在大石后面注目观瞧,一眼认出那少妇正是我娘,心里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总算和我娘又
重新相聚,惊得是我娘混在持刀挥棍打斗的人群之中,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好在这群人都不想要我娘的命,而且
好象在刻意保护着她,所以暂时是有惊无险,但是时间长了,那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我远远看到我娘,立
即号哭起来,我爹赶紧回头,将一个大拇指塞到我的嘴里,我嘴里发不出声来,只好狠狠地咂裹着我爹的大拇指,
将它想象成我娘的奶头。没办法,我爹经常这样糊弄我,有时我娘不在跟前,而我又饿了想吃奶的时候,我爹就
将他的大拇指充当成奶嘴的角色来忽悠我。咳!谁让他是我爹呢,玩不过他的。
我爹将我蒙懵儿住以后,紧张的注视着斗殴现场,正思考着对策,忽见我娘猛回头向这面望来,忙将身形一闪向
她使劲挥了挥手,随即又躲在石头后面。要说天下的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哭声是最敏感的,虽然我哭了几声,就被
我爹止住,但我娘在那么混乱的环境还是觉察到了,抱着我姐往这面凝神眺望,见大石头后面人影一晃,还向自
己挥手,那身形再熟悉不过了,是自己的老公!我娘那可老精了,防备着别人注意,借着惊慌躲闪的机会,一点
一点挪向我爹这面方向,瞅着别人不留神,一闪身溜到树后,然后撒腿向我爹这面跑来,我爹赶紧迎上去,一把
将我娘拉到石头后面,还不算完呢,我爹竟然紧抱着我娘来了一个长吻,然后两人相视而笑。我大怒,你儿子我
都饿成这样了,你们两口子儿还有闲心亲热,真是没羞没臊,我咧嘴便哭。我爹赶紧松开我娘说;“赶紧给孩子
喂喂奶吧,咱儿子可是饿坏了,刚才几乎没将我的手指盖儿给啃下来。”我娘将自己抱的孩子往我爹怀里一递,
解开胸怀贴向我爹肩头,直接给绑在我爹背上的爱子喂起奶来。
我吃着香喷喷甜蜜蜜的乳汁,心情大好,嗯!这还差不多,我边吃奶边冲他们两口子点头,真是小别胜似新婚哪,
你们继续啊,你们继续。我爹也老实不客气,用一只手抱起我姐,腾出一只手就去揽我娘的腰,嘴里说道:“惠
妹,跟着我让你受苦了,赶紧给孩子喂饱了咱就走,跟我远远地躲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好
吗?”我娘娇声应道:“怎么不好呢?我只希望和你守在一起,把孩子好好养大,我觉得,这就是自己这一生最
幸福的事啦。”我爹一听,心里都美完了,我娘又问:“相公,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些个人呢?全都来追杀我
们?”我爹一听,恶狠狠的说:“他们是嫉妒我!他们都嫉妒我现在的快乐!他们从来就不想让我过安心日子!
哼哼,我偏不会放弃我现在得到的幸福!”两人说着说着,渐渐言语柔涩,呼吸急促,我斜眼一看,两张充满柔
情蜜意的脸正使劲的往一块凑呢,我赶紧将眼睛一闭,心里念叨着:“让他们起腻吧,让他们起腻,儿童不宜,
咱可不看,咱吃奶,咱吃奶。”
正在场中打斗的三伙人里头,有一伙人是四王府里的来此寻找四阿哥胤禛的王府侍卫,有一伙人是绵阳知府张化
宜派来的人马,最后那拨人就是普图哈带领的从崔府赶来接应的杀手。本来普图哈的如意算盘是他自己和吴四刀
两人来暗杀四阿哥胤禛,吴四刀出手,自己暗中接应,等事成之后,再寻个机会将吴四刀一杀,神不知鬼不觉,
即帮自己的主子大阿哥胤禔除掉了太子党里的一位主将,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结果才一出手,就发现四阿哥胤
禛武功相当厉害,吴四刀一人根本不是对手,没办法只好自己和吴四刀一起跳出来围攻四阿哥胤禛,两个打一个
也没占到任何便宜。这四阿哥身上背着个大包,打着打着忽然跳开,在背后摸了几下,就闻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不提防,好玄没熏得背过气去,紧接着吴四刀被擒,自己要不是趁机速逃,也几乎被四阿哥缠住。
普图哈逃回崔府,和崔翟一商量,事情既然已经发动,吴四刀又落入四阿哥之手,如果不立即将吴四刀和四阿哥
全部杀死,绝了后患,这谋杀皇上儿子的罪名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阿哥的成龙大业也会就此了断,一不做,二
不休,要干就来个狠的!两人立即召集府中的武功最好的十几个护院,骑上快马,重返原地去追杀我爹和吴四刀。
第二十四章 流落江湖的王爷
绵阳知府张化宜是八阿哥允禩的心腹门人,在绵阳府做官也有几年了,这绵阳府物华天宝,出产颇丰,
张化宜的知府当得也是有滋有味。最近这一年来,朝中出了一件大事,皇上家里丢人了!康熙老皇爷的四儿子,
被封为政雍郡王的四阿哥允禛至今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个大活人竟凭空丢了!康熙下旨,有谁找到四阿哥允
禛,活要见到人,死要见到尸,民赏白银万两,官升品位三级,有提供重大线索,有立功表现者也有重赏。这失
踪的四阿哥顿时成了个让人升官发财的宝贝,大清国上下开展了轰轰烈烈“淘宝”运动。
康熙三十一年夏天,黄河发水,这位四阿哥是在视察黄河水情突遇决口,被洪水给冲跑的。按理说,皇上是条龙,
四阿哥也就是条小龙,可是滔滔洪水却不认这个四小龙王,一阵激流急浪给呛昏过去了,浑浑噩噩中抱紧一根木
头顺水漂流,不知漂了多远,最后到了平缓之处,被浪推到了岸边,躺在泥水里不省人事。这时天已黄昏,如果
没人搭救,入了夜,四阿哥允禛肯定成了附近野狗饿狼的盘中餐。要说该着儿这些野狗饿狼没有口福吃龙肉,有
一位游方郎中带着自己的女儿路过此地,将四阿哥救了起来。
这位游方郎中就是我姥爷,那时侯,当走穴大夫给别人看病可没有现在牛儿叉,先铺天盖地的打电视广告,或者
到处发些小招贴,然后往医院里租来的科室一坐,就等着给别人添病要钱了。那时候当个游方郎中首先你得能跑,
看完病要钱时,你得能撵得病人无路可逃,治死了人,你得能跑得过病人家属,这里面老鼻子学问了,当时有句口
号就是:“把有病的人全都治死,让别人无病可治!”当然,我姥爷医术比其他人要强上许多,有祖传秘方呢!
但也不敢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太长,怕治死的人多了,效益不好。我姥爷就我娘一个独苗,所以将浑身的医术全
都传给我娘了,我姥姥过世以后,我娘就女扮男装,和我姥爷四处行医卖药维持生计,虽不能富贵,可也混得了
温饱。
这日傍晚,路过黄河岸边,看见河湾的泥滩里躺着一个人,知道是上游发水冲下来的,我姥爷就走了过去,看看
能不能从死人身上摸点东西,顺便再解剖一下,研究一下人体结构,你要当个好大夫,不懂人体结构可怎么行呢,
找个没主的死尸解剖都老不容易啦。等到了跟前,蹲下身往地下的死人身上一摸,还真有货,有一大把的金叶子
呢,这身衣服也不错,绫罗长袍皮坎肩,我姥爷当时就想将衣服剥下来,自己不穿也能送到当铺里当些银两不是?
刚将这人上半身搬起来坐着,忽然这人从嘴里“噗噗”吐出几口黄水,鼻子里哼哼几声,濒死的人又活转了回来。
我姥爷也是好人哪,一看这人有救,赶紧招呼我娘,爷俩将四阿哥抬到干燥的坡堤之处,脚高头低的放好,不时
按压腹部,将四阿哥喝了满肚的黄水控压出来,时间不长,四阿哥允禛恢复了知觉,只是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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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爷和我娘两人轮换着背起我爹来到附近的一个小村庄,租下几间草房,为四阿哥允禛精心调养身体。本来四
阿哥允禛养好了身板儿,挑明自己的身份,他就可以重返京城,继续做他四王爷,救他的父女俩也可报官请赏,
得那白花花的万两白银。偏生这四阿哥生出了痴念想儿,原来四阿哥允禛在康熙这群儿子也算个刚正不阿、心怀
坦荡的皇子,一心一意保着正统的国家领导接班人——皇太子允礽,只盼望允礽即位大统以后,自己能有个稳固
的地位,不至于落个可悲的下场。可这皇太子允礽不太具备成为一国之君的素质,在老爹康熙的威严下战战兢兢
地煎熬着,上怕老爹的责难,下受兄弟的挤兑,做起事来首鼠两端,畏首畏尾,也没个准主意,倒把为他死心卖
力的四阿哥允禛和十三阿哥允祥坑个不轻,一有为难之处,这皇太子允礽就跳在一旁,将四阿哥允禛和十三阿哥
允祥端出来顶缸,上挨老爹的斥骂,下受兄弟的嘲弄,他自己倒没事人的在一旁看热闹,如此五次三番,整得四
阿哥允禛和十三阿哥允祥心灰意冷。后来四阿哥允禛做主请下皇旨,把自己最好的哥们儿十三阿哥允祥送到西北
练兵,躲了这是非之地,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应对大阿哥帮和八阿哥党的明枪暗箭,随时给皇太子允礽当人体盾
牌。这次到黄河视察河工,更是被人死死盯着,四阿哥允禛一进洪水区,就有传言说他不敢深入灾区体察民情,
又说他收受地方官员红包,克扣救灾款项,气得四阿哥允禛直接登上摇摇欲溃的河堤,亲自发放赏银鼓舞士气来
抗洪护坝,但大势已去不可回挽,结果是堤毁人亡,洪水一溃千里,四阿哥允禛是生生让自己那帮儿兄弟的流言
蜚语给逼上了绝路。
四阿哥允禛被我姥爷和我娘救了以后,历经生死颇有感悟,心想:“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还有那天灾人祸夺命损
寿,自己生在帝王之家,一天介儿勾心斗角、明争暗算,可怜自己可曾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倒不如救自己的这爷
俩儿活的淳朴快乐、温馨自在,自己不如就此随了他们去行走江湖,离了那豪门是非地,险恶帝王家。”四阿哥
允禛存了这个痴心妄念后,推说自己得了失忆症,只说自己叫黄石生,富家之子,被洪水冲走,其他事一概不知,
还非要认我姥爷为义父,要当我娘的干哥哥。接下来的事就更顺理成章了,四阿哥和他的义弟意气相投情同手足,
后来发现自己外表清秀的义弟竟是女儿之身,真是大喜过望,两人更是如胶如漆,暗地里海誓山盟起来,我姥爷
一看事儿不好,赶紧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的婚事,小两口成天的在一起谈笑起腻,真是快乐无比甜甜蜜蜜。后来
黄河水灾过后,各地瘟疫大起,我姥爷年老体衰,又受了些风寒,遂感染了瘟疫,竟一病不起,那时我娘已经怀
孕,可将四阿哥忙坏了,又得服侍生病的老人,又得照顾怀孕的娇妻,以前是被人侍候的主儿,现在开始侍候起
别人来了,后来我姥爷给自己开了几付药,吃了以后效果明显,却是病情明显加重,挨了些时日后便撒手西去。
四阿哥允禛处理完老岳父的后事,害怕娇妻在疫区有个闪失,赶紧带着老婆远走他乡,一路辗转最后到了这绵阳
府广元县安顿下来,等待娇妻十月胎满,瓜熟蒂落的时刻。
我爹和我娘藏身的小村子虽然偏僻,但日子久了,还是被那些走村过寨的货郎啊,游医啊,等等走江湖混饭吃的
人将风声传了出去,说是在马家河子一带有个人和皇榜上寻找的四王爷允禛有些相像,绵阳知府张化宜听到风声,
不敢怠慢,一面飞信给八阿哥允禩报告,一面派出人马到马家河子一带四处打探。不久八阿哥传回密信,要张化
宜将与四阿哥允禛相像之人全都秘密收押,就是真的四阿哥也要照关不误,然后收集他奉太子之命隐身民间活动
的各种证据,组织他的黑材料,借此机会彻底将太子党连根拔除。绵阳知府张化宜得了密令后,更是加紧施为,
得知马家河子下游的小李庄出现四阿哥的踪迹,立刻派出手下直奔小李庄。
我爹和我娘出走时,刚过了村口,远远看到的一伙策马飞奔而来的人马就是张化宜的手下,我爹随机应变,拐入
了岔道,谁知又遭到了普图哈和吴四刀的截击,于是我爹断后,我娘倒骑毛驴原路逃回,等跑到官道上,有一群
劲装大汉,正在急匆匆迎面而来,这伙人正是寻找他们主子的四王府侍卫,领头的叫巴图,他们在集市上认出四
阿哥后,四阿哥允禛竟然不肯相认,不顾众人哀求决然而去。众人没法,巴图派一个人远远的跟着四阿哥确定他
的落脚之处,余下的人一起回客栈商议对策,最后还是一个小侍卫出主意说:“四王爷要是打定主意不肯回去,
咱们是毫无办法,这世上只有一人可以让王爷乖乖回京。”众人齐问:“谁?”小侍卫也不回答,先抿了一口茶,
磕了两个瓜子,抹了三次嘴,又站起身提了提裤子,众人眼巴巴的望着他,听他的下文,见他罗索个没完,着急
道:“你倒是快说呀!”这小侍卫才慢吞吞的伸出一个大拇指说:“皇上。”众人轰然乱骂:“用你放屁,现在
上哪去请皇上的圣旨招四王爷回京。”巴图气得跳起身来,结结实实的打了小侍卫一个大嘴巴,喝骂道:“你这
个猴崽子,你卖了半天的关子竟蹦出来这么句废话,老子的眼珠子都让你给绕腾酸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拿
老子开涮!”小侍卫一手捂着脸,期期艾艾的讲道:“咱这儿有现成的圣旨招四王爷回京啊。”
第二十五章 就在眼前
听到小侍卫这么一说,巴图倒愣住了,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明就里。小侍卫看见巴图的眼光在自己
脸上扫来扫去,害怕又挨耳光,再不敢卖关子,赶紧捂着这半边脸,堆着那半边笑脸接着说;“咱们在集市上不
是看到有皇榜吗,皇榜上御笔朱批写明要各地官府军民,只要发现四王爷就立即礼送入京回复皇命,咱们揭了皇
榜去找四王爷,这不相当于圣旨一样吗!”巴图听罢,一拍大腿叫道;“着哇!我咋就没想到这点呢,我的脑瓜
子还真没有巴掌好使,一巴掌竟扇出了个好主意,看来这嘴巴子还得常常给你们这帮猴崽子们打上一打。”众人
一听,先以恐惧的目光看着巴图的大巴掌,后以憎恨的眼神盯着小侍卫,心里都想着;“你小子真是欠揍,这下
可好,咱们老大打出理论依据来了,好主意都是他扇嘴巴子扇出来的!”
巴图赶紧领人到了集市上,远远的就看到一圈人围着皇榜议论纷纷,两个衙役叉着腿抱着双臂在人群里看守着皇
榜。巴图来到人群后面刚要往里挤,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巴图心里一惊,忙甩脸观瞧,只见一个做小买卖的
货郎担着百货担子,满脸是笑冲他点头。巴图心里有事,绷着脸上下瞧了瞧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有什么
事?”货郎的笑脸愈加灿烂着,指了一指皇榜,弯腰打躬的问着巴图:“官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我不认识
字,烦请官爷给小的念念。”巴图一脸不屑,撇着嘴,斜楞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瞧了瞧货郎,嘴里嚷着:“一看你
就没文化,不认识字,自己的名字怎么读咋么写都未必知道吧?”看到货郎咧咧着嘴,一脸尴尬相,周围的人都
注目望着自己,巴图更加得意,将双手一背用下巴颏往皇榜处一点,牛哄哄的说:“老爷就给你念念,这榜文上
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连念了好二十多遍‘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自己也觉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里勃然大怒:“老爷我也不认识字,你让老爷我给你念什么皇榜,
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个字还是皇上老派人去四王府传旨,自己在旁边听熟了才记住的。”但自己此刻已
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充当着知识分子的发言人,说不的还得继续装下去。
巴图瞟了一眼货郎,摇头晃脑的问道;“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啊?”货郎窘着眉、苦
着脸、怯怯的回答:“俺不懂,请老爷给小的讲上一讲。”巴图立刻拍腿怒喝道:“你不懂我就懂吗?你什么都
不懂,还让老爷我给你念个屁呀!快滚一边去,别耽误了老爷的公干!”吓得货郎赶紧端着货担子溜到一边去了,
旁边有看不过眼的读书人,开始大声朗读给众人听。巴图也支愣着耳朵听着,嘴里还一张一合的假说,好像自己
也在读着皇榜,末了,确定了这就是寻找四阿哥允禛的御制榜文后,巴图分开人群,上前几步,一把将皇榜揭了
下来,转身就走。
旁边看守皇榜的那两个绵阳府衙役可不干了,高喝一声:“什么人,敢揭皇榜应御差,赶紧报上名来,说明缘由,
若是无故取闹,可有你的苦头吃!”巴图收好皇榜,亮出四王府腰牌,随即向两位衙役拱了拱手,说道:“两位
请了,我是四王府二等侍卫巴图,今日在此地探访到了我家四王爷的下落,故此揭皇榜去迎请四王爷回京,公干
在身,不敢耽搁,还请二位回复你们老爷一声,这皇榜我们揭走了。”说罢,会齐手下,箭步如飞而去。
两个衙役听罢,还没来得及答话呢,巴图一行人已走远了,拦又不敢拦,撵又不敢撵,只好互相招呼一声,慌慌
忙忙的往府衙里赶,去禀报知府张化宜知道,走着走着,感觉好象身后跟上来一个人,猛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货
郎担着百货担子埋着头跟得甚紧,两位衙役猛一收步,好玄没追尾撞在一起。两位衙役都姓朱,年长的衙役大朱
认出,跟在身后的货郎正是请巴图读皇榜的那位,冲他喝问道;“你这货郎总跟着你家官爷作甚么?想要让官爷
拿板子和你换糖吃吗!”货郎倒很有礼貌,撂下担子向两位衙役做了个深揖,满脸是笑的问道:“敢问官爷尊姓
大名,怎样称呼?”年青的衙役小朱嘴快:“你这货郎打听爷们的姓名,莫不是要和咱爷们攀亲么?我和我这位
师哥都姓朱,你这村汉倒是叫个什么名字?”那货郎大喜道:“可真是碰到亲戚了呢,两位姓朱,小人我的大名
叫朱二救,小人我的小名叫“二救”,两位官爷只要喊小的我的小名,叫我“二救”就可以了!”
衙役大朱和衙役小朱对视一眼,气得舌头拧劲,大槽牙直抽筋,衙役大朱伸手就往出掏鞭子,衙役小朱“哗啦
啦”抖着锁人的锁链,指着货郎朱二救怒喝道:“你这个欠揍少抽的混帐东西,我二舅早被阎王爷请走搞地下工
作去了,死了都多少年了,又那冒出来你么个“二舅”来,没事拿爷开心打岔儿玩,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货
郎朱二救看两人都急了,吓得小脸焦黄,抖搂着两手往后便退,不提防被百货担子一跤绊倒在地。
货郎朱二救坐在地上,用手护住头脸,惊嘘嘘的央告着:“二位官爷爷,我本就是朱二救,根本没说是你二舅,
你俩是我的二舅舅,二舅不要打二救,二救求求俩二舅,舅舅救救救二救……。”他这一来,反把两个衙役都给
气乐了,衙役大朱“啪的”一甩鞭子,笑骂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跟你家官爷说起绕口令来了是吧,你把给我
舌头捋直喽,你是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赶紧说!”货郎朱二救见俩官差有了点笑模样,这才定了定神,把要讲的
事一五一十讲个清楚。
原来这朱二救正是我从崔府救出的刘二,后来因为我装神弄鬼,冒充猪八戒救了他,他这人倒是心实信以为真了,
将自己的名姓改作朱二救,以示不忘猪八戒救的他恩情。这朱二救逃回家后,不再以卖柴为生,仗着我送他些金
豆子,将家搬到山外,盘了个货担子,做起走村串户的小本生意来,虽是辛苦,日子倒比以前好过了许多呢。这
天朱二救来到集市叫卖,看到有一圈人围着贴在墙上的一张明黄色的官府告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勾起了好奇
的念头,因为不认识字,不知这皇榜上写些什么,转了几圈后,终于忍耐不住,向一位华衣锦服的外乡大汉打听,
受了一阵排揎后,才知是那人竟是京城王府里的侍卫老爷,哪里敢惹,慌忙躲开,还是一个秀才有些义气,将皇
榜内容念了出来,朱二救听过之后,喜得是抓耳挠腮,拍着屁股绕场蹦跶了几圈才算消停,心中狂喜道;“我中
大奖了,我要发财啦!这皇榜上描画的四王爷不就是我在小李庄卖货时见到的那个人吗!活该这白花花的十万两
雪花白银归我所得,猪八戒爷爷真是在天上保佑着我呢!”
后来,朱二救一看揭皇榜的先走了,这看守皇榜的衙役也走了,心里的念想儿不能就此没了着落,就赶紧挑起货
担子跟在衙役大朱和小朱后面,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向知府报告四王爷的下落好向官府领赏。衙役大朱和小朱一听,
心里大吃一惊,原来这货郎知道四王爷的下落,这可是个“宝贝”,连忙收起那套唬人作孽的家伙式儿,和朱二
救套起亲戚来。衙役小朱上前一把掺起朱二救,笑嘻嘻的说:“哈哈哈,原来二舅知道四王爷的下落,这可是个
天大的喜事,你咋不早说呢?看这满身的灰土,快让外甥给你扑打扑打。”衙役大朱快步上前,将朱二救一把抱
住,笑眯眯的说:“我的心情现在就多云转晴啦,为什么呢,我找着我二舅了,我二舅可好啦,二舅能让我和你
一起去领赏银吗。”转眼之间,这讨人嫌的货郎在两位衙役的眼里幻化成一个硕大的银元宝,烁烁发光耀人二目。
两位衙役前倨后恭,让货郎朱二救信心大盛,仿佛那万两白银已经堆在自己家的炕头之上,自己俨然就是富甲一
方的大财主啦。朱二救把腰板往上使劲拔了拔,暗自叹道:“怪道有人说;这钱是‘腰里硬’呢!刚感觉到自己
有钱了,这腰板不自觉的就挺个倍儿直,这俩恶狗衙役的腰杆子现在倒是软得象面条,切!”朱二救将两臂一摇,
挣脱了两位衙役,上前一脚把自己的货担子踢翻,顿时就觉得自己身份与刚才已截然不同,已是财主不是货郎啦,
于是将两手一背,冲两位衙役一点头,说道:“头前带路,带我要去见知府大哥。”
第二十六章 先下手为强
这俩衙役看他这般,两人心里都暗自佩服道“这暴发户还真他娘的比咱俩能装,这万两赏银连影儿都没
看到呢,就把自己那混饭吃的摊子掀了,还和咱知府老爷称兄道弟起来,这钱哪,改变起人性来,真是立竿见影
哪,那有几个象咱哥们这样不爱财的,看别人手里有银子只管他要不下手抢,咱也太清正廉洁了。”两人想罢,
惺惺相惜的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朱二救,嘴里口口声声喊着“二舅”,脚不沾地的往府
衙赶去。
知府张化宜正在府里梳妆打扮呢,因为中午要出席一个豪华酒楼的开业典礼。张化宜端坐在椅子上,梳洗的丫鬟
将他的大辫子拆开打散,用象牙木梳一遍一遍的梳顺,打上发油,正给他编辨子呢,有人来报;看守皇榜的衙役
回来说,京城里来的四王府侍卫,揭去了皇榜要迎四王爷回京,有一个货郎发现了四王爷的下落。张化宜还未等
听完,立即吩咐道:“快叫那衙役大朱小朱带货郎立即来见我。”下人领命而去。这张化宜的大脑马上开机,开
始飞快的运行起来,张化宜想道;“这四王府的侍卫迎回他们主子,直接回京不就得了吗,还跑来揭什么皇榜啊?
莫非有人要试探与我?还是四阿哥不肯回去?要真是发现了四阿哥允禛,我得抢在王府侍卫的前头将四阿哥弄到
手,不然自己的主子八阿哥允禩那里不好交代啊,现在巡抚官职出了个缺,我这回要是把四阿哥弄住,就在八阿
哥跟前立了大功,八阿哥定然保举我去作巡抚,哈哈……”张化宜大脑里的网页“欻欻(chua)”的不断刷新,
非法弹窗连绵不断,跟中了电脑病毒了似的,正在这时,衙役大朱和小朱满脸喜色的带着朱二救进来,都想和他
“二舅”靠发现了四阿哥的下落而领赏发家。
张化宜不动声色的问明了情况,略一沉吟,打定主意,将脸色一变,勃然做怒道:“四阿哥失踪以后,皇上日夜
忧思,大清国臣民无不心若火焚,痛苦无端,竟有这等盗世鼠辈,胆敢冒充四阿哥招摇撞骗,横行乡里,这等宵
小如不拿来重重治罪,何以上对君恩,下慰黎民,大朱小朱我命你二人带上当班衙役,按这义民“你二舅”提供
的地址,速去将那冒充四阿哥的犯罪嫌疑人拿回本府,如有纵放,本官定然严惩不赦!”他这番话讲完,惊得衙
役大朱小朱和朱二救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朱二救根本没想到这位知府老爷是存心要害四阿哥,眼见那万两白
银赏金化为泡影,还结结巴巴的辩解:“大老爷,那个人形容气度让人敬畏的很,和皇榜上的四王爷可是一个模
子里脱出来的一样,定是四王爷没错的,这四王爷……,这赏银……,万两……,难道……,不可能……。”
知府张化宜也不理会朱二救,见到那两个衙役还跪在当地发傻呢,断喝一声:“你两个狗奴才还不快去,误了差
事,我要你二人的狗命!”大朱小朱才如梦方醒,慌忙立起身往外就跑。张化宜还在后面喊:“都骑了快马去,
不要放走了此人,给我务必拿到!”梳洗丫鬟刚把辫子编完,辫梢系上乌金缎带头绳,张化宜就从椅子上站起身
来,仰着脸焦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嘴里不断地念叨:“我这一宝可压下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然后又该怎
么办呢?”就听到地下也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叨咕:“接下来该给我赏银啦,然后又该送我回家了。”张化宜心
头一紧,不提防一脚踩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差点绊了一个跟头。张化宜踉跄几步,回头一瞅,气得辫子好玄没
竖起来,就见朱二救还跪在地上,嘴里:“赏银,赏银,赏银……。”絮絮叨叨磨叽个没完,刚才自己一脚是踩
到他了。
张化宜忍住怒气,今儿真是财迷碰到了老钱锈——不脱一层皮是不行了,绷着脸走到红木八宝桌子旁,从桌子上
摸起十个预备着编在辫子里压辫梢的铜钱,想了想,又拿出三个,然后转身用手掂着这七枚铜钱走到朱二救跟前,
没好气的说:“今日你举报冒充皇亲者有功,这些钱是赏你的,还不谢赏。”朱二救接过铜钱攥在手里,还不知
趣的说:“大老爷,找到四王爷下落者,赏银十万两呢。”张化宜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腰捉住朱二救的手,将那
七个大钱抠了出来,一脚将朱二救踢翻,大骂道:“混账王八羔子,还嫌老爷我给的赏钱少呢,没有见过你这么
贪财的,嫌钱少老爷我还不赏了呢,七个大钱还能打二两多头油呢,都告诉你了那个人是冒充的,再乱讲发现了
四王爷这样的混话,老爷我割了你的舌头!还不快滚!”
朱二救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从府衙内蹽(liao)了出来,站在衙门口呆了一呆,忽然想起被自己当街踢翻的货郎
担子,暴发户没当成还得继续当货郎啊,赶紧去把货郎担子捡回来是要紧的!朱二救心急火燎地往前跑,去捡自
己的货担子,速度极其惊人,百米速度直逼博尔特的世界纪录。衙役大朱小朱满心不痛快,正骑着马领着众衙役
顺街前行呢,冷不防从身边风驰电掣般的蹿过一人,差点把马都给惊毛了,两人赶紧带住马定睛一瞧,正是那朱
二救在前面尥蹶子跑呢,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衙役小朱打马撵上朱二救,朝着他后背连抽了两马鞭子,衙役大
朱也立在马上用马鞭子遥遥指着,怒骂道:“抽死这个王八!他娘的,爷白认他做了半天的二舅,没混到半点便
宜,反被老爷骂,还派了个苦差!他这混蛋跑的这等快,是被倒霉催的,还是领到赏银乐疯了!”
朱二救啥都顾不上了,被人抽了两鞭子都没希的回头看看,一路狂奔,跑到百货担子翻倒的地方一看,哪里还有
什么货担子,只留下一只踩得稀扁的筐剩在那里,想是众人哄抢货担时践踏的,朱二救的气一松、腿一软瘫坐在
街上,默默无语两眼垂泪。又听到旁边“梆梆梆”一阵急促的拐棍杵地之声由远而近,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
起:“咳!到底是老了,听到消息紧走慢赶还是来晚了,也罢,这破筐捡回去当个引柴火也好哇!”朱二救抬脸
一看,那踩得稀烂的破筐也被一个老头捡在手里,转身欲去。朱二救痛苦不堪,向前爬行了几步两手扯住破筐不
肯撒手,嘴里哭喊道:“这是我的!这是我的!你给我!你给我!”那老头正因为来晚了没抢着好东西而懊恼,
没想到最后捡个破筐也有人来夺,气得脸通红、胡子乱颤,用手里的拐棍没头没脑的在朱二救脑袋上乱敲,声嘶
急厉的怒喝道:“你没抢不过别人也倒罢了,却来抢我老人家捡到手的东西,当我老人家是好欺负吗?!”PV 结
果,最终还是老头获胜,扛着破筐气昂昂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朱二救顶着满脑袋的包,躺在地下捶胸顿足。朱二
救经此波折,连遭打击,反使他以后再不敢心存侥幸,只是兢兢业业的做起生意,倒成就他的一番事业,这是后
话暂且不提。
再说衙役大朱和小朱领着十几个人打马扬鞭,直奔马家河子下游的小李庄而去。在小李庄的中央有一盘石磨,是
附近庄户人家磨米磨面的场地,经营石磨的老钱头蹲在石磨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杆,美滋滋的盘算卖了“天
价驴”得来的二两四钱银子去干点啥。一个村民赵四扛着一口袋稻谷赶来磨米,老钱头看着他,懒洋洋的说道:
“拉磨的驴卖了,你改日等我买头骡子以后,你再来磨米吧。”赵四气喘嘘嘘的把稻子丢在磨盘上,用褂子擦着
汗说:“这不是坑人吗,大老远扛来的,你还把拉磨的驴给卖了,卖了几吊钱哪?”“几吊钱?”老钱头一脸不
屑而后又昂然自得;“我卖了二两四钱的银子。”赵四一听舌头吐得老长,磕磕巴巴的说:“就,就,就你那头
杀了都熬不了一锅汤的瘦驴卖了这么多银子?”,老钱头怡然吐出了一串烟圈,不屑作答。赵四扭头就往回跑,
老钱头奇怪了,忙喊赵四:“你往回跑啥?稻子不要了?”赵四远远的回答:“咱家有条黑狗,我回去给它接个
下巴,你帮我把它当驴崽子卖喽,我一年都不用干活了!”
卖菜的王五看到赵四急火火的迎面跑来,问了一句:“赵四,你跑个啥吗?”“跑个啥?老钱头那拉磨的瘦驴足
足卖了四两二钱的银子!我家黑狗接个下巴,老钱头都能卖出个驴价!我赶着回家牵狗去!”王五一听,把菜筐
一扔往家疯跑,刚转过房角就将周六一头撞倒,周六急溜溜的嚷;“你让鬼撵的,慌慌个啥吗?”王五头也不回,
边跑边喊:“老钱头的瘦驴卖了十两二钱的银子,如今黑狗接个下巴都能卖出去!我回家把咱家的黑猪耳朵扯长
也能当头驴卖!”周六顾不得疼,一溜烟跑回家,他爹是个鼓匠正在家里蒙鼓呢,周六蹿到了他爹近前,将他爹
准备蒙鼓的驴皮一把夺下来,往身上一披,然后边尥着蹶子边学驴叫,周六的爹吓得不轻,颤声问道:“孩啊,
你,你可是咋着啦哇?是哪个驴东西把你给刺激着了?”周六冲他爹就喊开了;“现在这驴市都涨停板啦!不管
是啥畜生,只要带点驴样子,管石磨的老钱头都能卖出个驴价来!咱家没有别的畜生,赶紧把我牵去当驴卖喽得
了,要快!出手晚了等主力抛空了,咱爷们就套手里啦!”
第二十七章 驴惹风波
一时间,小李庄中央的磨盘前是人声鼎沸,狗叫猪哼,老钱头叼着烟袋杆,扎撒着双手有点懵了,心里
惊骇:“我不就是卖了一头拉磨的瘦驴,咋还酿成群体事件了呢?全村的人组团跑我这儿来做“俯卧撑”,这是
为什么呢儿?”众人吵吵巴伙的,七嘴八舌的要求老钱头把他们的“山寨驴”都推销出去,而且要以老钱头卖给
我爹的驴价为市场指导价格,老钱头脑门冒汗了,赶紧把烟袋杆磕一磕别在腰上,扯着嗓子对大家喊:“老少爷
们,钱老汉拉磨的瘦驴卖了二两四钱的银子,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这恺子也不是人人能都能钓
到得!大家还是回家另想发财之道吧!”话音才落,赵四叫道:“我刚才听你说的,这驴是卖了四两二钱的银子,
你咋不说实话哪?”王五接嘴道:“是啊,十两二钱银子啊,你钱老汉一头瘦驴卖出了一群驴的价钱,有啥熊人
的办法,你就说呗,乡里乡亲的,有钱大伙挣吗!”周六披着驴皮撅着屁股混在“山寨驴”中间,这时也忍不住
跳起来嚷着:“一头瘦驴让你挣了十四两二钱的银子,你还有啥不知足的,老钱头你只要把我卖出二钱的银子的
价钱,我都感谢你八辈祖宗!”老钱头都听傻啦,这舆论炒作也太快点了吧,几句话的功夫,这卖驴的银子从二
两四钱一路上扬到了十四两二钱,这价钱涨得都没有个驴模样了,这要是让衙门里的官听到了,那还了得,还不
知道让我交多少个人所得税呢!
真是怕啥来啥,就听到人群后面有人喝问到:“是谁卖驴挣了十四两二钱的银子!缴税了吗!”人群顿时鸦雀无
声,齐刷刷回头去看,连手里牵着的那些猪狗都知道官府来人了,一声儿也不敢再叫唤。衙役大朱和小朱领着一
群衙役骑着马儿立在人群背后,将刚才众人的话已听了个大概,心中早已锁定了征税目标,还故意拿腔作势的拿
眼扫视全场,郑重的问道:“众位乡亲,你们认为你们中间谁最应该为大清国国民的缴税义务做出表率!”只见
磨盘前的人群同时举手,只只黑手指向老钱头。老钱头心里霸凉霸凉的,早已明白了七八分,这卖驴钱是说啥也
保不住了!难怪圣人都说:“暴发户别露富,露富就要招人妒。”我啊,要把驴卖出个兔子价,这些老乡不就不
嫉妒我了嘛。
衙役小朱可不管老钱头咋想,往前一带马,穿过人群,来到老钱头面前,一伸手说道:“卖驴卖了十四两二钱的
银子,按规定交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百分之八的营业税,百分之七的农业提留费,百分之二点五的检疫费,
得了,看你年岁大了养头驴也不容易,本官爷来得匆忙还没带税票,你就交二两四钱的银子吧,就不给你开票
了。”老钱头听着衙役小朱说出一连串的数字,腔子里的那颗心是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跳,都已经含到嘴里了,
才听到衙役小朱给出确切的钱数,一颗心在嘴里蹦了蹦没奈何,“咕噜”一声又咽回肚子里去了。老钱头哭丧着
脸,将二两四钱银子掏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缓缓的伸出去。衙役小朱一见,两眼放光,将身往前一扑抓住老
钱头的手,生生把银子从他的拳头里抠出来,拿在自己手里上下掂了掂,感觉分量不差,才笑眯眯的跟老钱头说
了句闲话:“不知那位买了“天价驴”的爷们,生的是啥子模样,那人脑袋肯定是被这驴踢了以后,才会高价买
驴,好去回踢这驴脑袋!哈哈哈”衙役小朱摇头晃脑,感觉自己甚是幽默。
老钱头看他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损样,没好气的争辩道:“那人脑袋倒是没被驴踢,倒是有人的良心被驴给啃了,
我见那人买的急,就顺口说个高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本是买卖家的惯例,谁知那人毫不还价,给了银
子牵驴就走,撵都撵不上,可是我老汉脑袋没被驴踢了,倒也便宜了一个驴心狗肺的畜生。”衙役小朱听出老钱
头的话里有刺,刚想发作,却是衙役大朱见银子已勒索到手,还有重要的差事要办,不想节外生枝,赶紧上来唱
红脸打圆场。衙役大朱问那老钱头;“那人高价买驴必有缘由,你可将此人容貌来路说来一听,没准是朝廷缉拿
的要犯,如若属实,待我回去禀报知府老爷,将你视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者,论功行赏。”老钱头虽不相信衙役大
朱的鬼话,却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我爹买驴,举家搬迁的事情讲了出来。衙役大朱和小朱一听大喜,此人
和皇榜上描画的四王爷极其相似,必定是那个遭朱二救所举报、老爷认定为假冒的犯罪嫌疑人,这真是打完哈欠
儿伸懒腰,一张嘴天上就掉下来个粘豆包儿,二两多银子刚到手,又找到重要人犯的线索。两人二话不说把马一
拨,率领众差人火速冲出了村子,刚跑到官道上,就见从旁边岔道上斜刺里冲出一头瘦驴,一位美貌的少妇,怀
抱婴儿,面无人色,倒骑在那瘦驴上一路往前狂奔,众差人一看,都大嚷起来:“这位大概就是犯人家属,他老
爷们儿能出天价买了这么瘦的一头驴,肯定是钱多的都不知道怎么花的主啦,活该这趟差是个肥差,大家快捉住
她呀,这妇人身上指定有不少银子呢!”众人打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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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领着众侍卫急匆匆的正顺着官道往前走呢,眼看就要到小李庄了,巴图心里盘算:“咱们主子性格可是有些
另类,万一这四阿哥见了御书皇榜也不回京,可咋整呢?我该……”还没等巴图想出个子丑云某,一头骨感极强
的瘦驴已闯到了面前,躲已经来不及了,巴图反应极快,马步一扎,左手往旁一引,重重扇了驴脸一掌,右手用
尽全力向前平推,一铁砂掌按在驴的前肋上,生生将那狂奔过来的驴,打得驴腚朝前、驴脸冲后,此驴大叫一声
往来路方向飞驰而去。巴图将驴打跑后也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想腾身跃起,就见眼前黑影一晃,一个人
结结实实的砸在身上,将巴图砸得头昏眼花,当即仆街。
巴图趴在地上只觉得身上压了一个重物,扭头往后背上看去,就见我娘抱着我姐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后背之上,巴
图呲牙咧嘴的说着:“服了,我没让驴一头撞死,倒险些让大嫂一屁股坐死,大嫂你倒是赶紧起来呀!”我娘小
脸通红,抱着孩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先检查一番孩子的状况,一看没啥事,心里欣慰道:“这肉垫子还真管用,
要不我们娘俩儿还不知道摔成啥样呢。”巴图万分痛苦的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腰没被压折,才放下
心来,瞅一瞅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的小妇人,心里明白了一个理;难怪读书人管女人称作千金,这千斤的分量果然
不轻,心念一动暗自高兴道:“我巴图的武功近来又提高不少,可以力挡狂驴,背砸千斤,这段故事要是让读书
人编排好了,定是一段儿武林奇闻异事,我巴图也可以有传说了。”巴图想到得意之处,竟面露微笑冲我娘点了
点头。众侍卫不知巴图的心思,都诧异道:“咱们老大今儿让人砸了不但没发脾气,还面露得意之色,莫非是看
中坐了他一屁股的小娘子啦?奇怪,奇怪,甚是奇怪!”我娘可没想到这几个劲装大汉的龌龊想法,见为首的那
位彪形大汉被自己砸个不轻,不但没生气,还很得意,以为是巴图以助人为乐为荣呢,我娘赶紧“扑通”一声跪
在地上,满脸是泪的冲着巴图恳求道:“侠士救命,我丈夫被人劫杀,求求各位好汉去救救他吧!”
那瘦驴被巴图扇了耳光,又在前肋打了一铁砂掌,肋骨折了两根,这驴都要疼疯了,瞪着通红的驴眼,两耳后伏,
四蹄生风,向前狂飙,那是见人踢人,见佛踢佛,爱谁谁了。衙役大朱小朱正带领差人撵着骑驴的小妇人呢,眼
瞅着这小妇人连人带驴撞向那群揭了皇榜的侍卫,很是称心,连忙勒住马和大伙儿扎堆成一团儿,幸灾乐祸的等
着有场热闹看呢。忽见那驴被巴图两下给打回来了,挣命的往这面冲来,大朱赶紧甩开马鞭子,恶狠狠的劈面向
着奔到眼前的驴子抽了过去,想把这驴赶开。这一马鞭子正抽在驴眼睛上,把这个驴疼的“嗷”的发出一声狼叫,
就地来个空翻,空中转体三百七十六度五。这驴真是来驴劲了,这驴一想:“这是干什么玩意啊!到哪都爱挨打,
一个个都下死手,我就是长的再不招人稀罕儿也用不着这样啊!往死里整我,我也不活了,我跟你们拼了得
了!”这驴蹦进马群是又踢又咬,还不时直立起来,用两只前蹄子打拳击,把那群马全都给打服了,一个个狂蹦
乱跳,这帮府衙差人骑着的马已经炸群了,把骑在马上的众差人一个不剩的甩落马下,争先恐后的顺着官道狂奔
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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