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３ ７？

“ ”

律分 五 部 与 中 古 佛 教 对


戒律 史 的 知 识史 建 构


王 

磊

内容 摘要 律分 五 部
“

：
是 南朝 初 期 出 现的 一

种观点 ， 反映 了 当 时 的 僧人对早期戒律传承



史 的
一

种 知 识 史 建构 。 这种 观 点 的 出 现受 到 西 域佛 教 的 影 响 ， 其 目 的 是为 了 将 当 时 传译 的 几


“

种 律 藏 纳 入到
一

个合理 的 解释 框 架 中 。 到 隋唐之 际 ， 随着 十 八部 论 的 兴 起 ， 义净 四 种 尼 

迦
”

耶 的 影响 ，
五 部 说 又被 不 断 的 重 新建 构 形 成 新 的 五 部 说 ，


。

关键 词 律 分 五 部 ： 僧祐 十 八部 论 四种 尼迦耶



律分五部 说法 的 出 现
“
一

、 


律分 五部 是 中 国 佛 教 文 献对 早 期 佛 教 戒 律 史 的 种 认 识 这 种 观点 出 现 于 东晋 末 南 朝 初期 直
“ ”
一

， 
 ，

到 唐宋 经 历 了 ，
一

系列 的变化 。 通 过考察 这 一

观 点 的 出 现与 变 化 我 们 可 以 清 楚 了 解 中 古 时 期 的 僧 人 是

 ，

如 何建 构 早 期 戒 律 史 的 知 识 谱 系 的 同 时 这 种 谱 系 又 是 如 何 随 着 新 观 点 的 出 现 被 不 断 重 新 建 构 的 ，


。

“ ”

就 目前 的 文 献 看 在戒 律 史 的 叙 述 中 最 早 使 用
， 律分 五 部 说 法 的 是 中 国 僧 人 最 早 记 录 的 文 献是

 ，

《 摩 诃 僧 祇 律私 记 》 以 下 简 称 《 私 记 》 （ ） 。
① 《 私 记 》 附 在 《 摩 诃僧 祇 律 》 的 最 后 作 者 不 详 有 学者 认 为 是

 ， ，

法 显 本 人所 撰 。
② 为 讨 论 方 便 先将 全 文 钞 录 于 下 ， 

：

中天 竺 昔 时 暂 有 恶王 御 世 诸沙
， ，
门 避之 四 奔 三 藏比丘星 离
， 。 恶王既 死 ， 更有 善 王 还请 诸 沙

 ，

门还 国 供养 。 时 巴 连 弗 邑 有 五 百僧 ， 欲断事 而无律 师 ，
又 无律文 无 所承案 ， 。 即 遣人 到 祇 洹精舍 写

 ，

得律 本 于 今传 赏 ，
。 法 显 於 摩 竭 提 国 巴 连弗 邑 阿 育 王 塔 南 天 王 精舍 写 得 梵 本 还杨 州 ， 。 以 晋 义熙十



二 年岁在丙辰十 一

月 ， 於斗场 寺 出 之 至十 四年 ，
二 月 末都 讫 。 共 禅师 译梵本为 秦焉 ， 故记 之 。 佛泥



洹后 ， 大 迦 叶 集律 藏 为 大 师 宗 具 持八 万 法 藏 ， ， 大迦叶灭 后 ，
次 尊者 阿难 亦具持 八万法 藏 次 尊者 末

 ，

田 地 亦 具持 八 万 法 藏 。 次 尊 者舍 那 婆 斯亦 具持 八 万 法 藏 。 次 尊者优 波 崛 多 ， 世尊记 无相佛 ，

如降魔



因 缘 中 说 而 亦 能 具持 八万 法 藏 ，
。 于是 遂有 五部 名 生 。 初 昙摩 崛 多别 为 一

部 ， 次 弥 沙 塞别 为 一

部 

，

次迦叶 维复 为 一

部 ， 次萨婆 多 ， 萨 婆多 者 晋 言说 ，
一

切有 ，
所 以 名
一

切 有者 ，
自 上 诸部 义 宗 各 异 萨 婆

 ，

多 者 ， 言 过 去 未來 现在 中 阴 各 自 有 性 故名 ，
一

切有 。 于是五部 并立 ， 纷然 竞 起 各 ， 以 自 义为是 。 时 阿



育王言 ，
我今 何 以 测 其 是 非 ？ 於是问僧 佛 法 断事云 何 。 皆言 法应从多 。 王言 ， 若尔者 ，
当 行筹 知何



大正藏》 四 分律的 开 始有 篇《 四 分律序 》 在序 中 也 有 五 部 的说 法 此序被认 为 是僧肇 所作 如 果此 序 为



“

①
一

《 ，
。 ，

真 则 最早将 五部 引 人戒律史叙述 的就不是《 私记 》 而是僧 肇 了 但汤 用 彤 已 经 对此序 之真伪 有 过 怀疑 参 见《汉 魏



“ ”

，
。 。

两晋 南 北 朝 佛 教 史 》 上 海 书 店 影 印 商 务 印 书 馆 ，
１ ９３ ８ 年版 第 ，
３ ０３ 页 。 僧 祐《 出 三藏記 集》 讲《 四 分律 》 之译 出 时 引 僧 肇

 ，

《 长 阿含 序 》 及 僧 肇 与 刘 逸 民 书 却 丝 毫 未言 及此序 ，
。 唐 代 法 藏 《 梵 网 经 菩 萨戒 本 疏 》 引 《 四 分 律 序 》 之 内 容 也 不 见 于今

 ，

藏 经 中所收《 四 分律 序 》 参见《 大 正 藏》 第 ４０
册 第 ，
６１ ２ 页 可 见 此序 必 后 世 伪 作 无 疑
， 

。

② 印 顺《佛 教史 地论考》 ， 《 印 顺 法 师 佛 学 著 作 全 集 》 第 九卷 中 华 书 局 ，
２ ０ ０９ 年版 第 ，
８４ 页 

。
 ？
３８
．

 《 中 国 哲 学 史 》２０ １ ５
年第 ４ 

期

众多 。 於是 行 筹 取本 众 筹 者 甚 多 。 以 众 多故 故 名 摩 诃僧 祇 ， 。 摩 诃僧 祇 者 大 众名 也 ①

 ， 。

“ ”

从 文 字 判 断 这 段 私记 可 以 分 为 两 个 部 分 ， 。 故记 之 之 前 主 要 记 录 了 法 显 在 天 竺 巴 连 弗 邑 天 王 精 舍

 ，

得 此 律 本 梵 文 后 又 在 建康 斗 场 寺 同 佛 陀 跋 陀 罗 ，
一

起 译 梵 为 华 的 经 过 并 记录 了 翻 译 的 起 讫 时 间 ， 。 这段


文 字 与 汉 末 以 来 译 经 的 后 记文 字 结 构 基 本 相 同
， 。
② 法 显 所 译 六 卷 《 涅 槃 》 也有 类 似 的 后 记 ， 。
③ 这些 

出

经 记 多 是 经 文译 出 之 后 或 抄 写 校 对之 后 所 写 主 要 记 录 译 经 之 时 间 地 点 及 参 与 者 、 ， 、 。 《 私 记》 的 此 段 文


”

字 当 也 是 《 摩 诃僧 祇 律 》 译 出 之后 所 写 的 后 记 故 记 之 当 是 后 记 结束 所 用 之 语 言 。 这
一

部分 有 可能 是


该 律 翻 译完 成 之 后 法 显 所 写 的后 记 

。

按 理说 到 故 记 之
“ ” “ ”

，
这 篇 后 记 就应 该结 束 了 。 后 面 附 录 大段 涉 及 到 律 分五 部 的 文 字 可 能是 因

 ，

为 其 中提 到 摩 诃 僧祇部
“ ” “ ”

。 这 段文字 中 的 五 部 并立 ， 是 律分 五 部 在 文 献 中 的 最 早记 录 。 但 此段 文 字


中 却 只 列 举 了 曇 摩 崛 多 弥 沙塞 伽 叶 维 萨 婆多 四 部 、 、 、 。 虽 然 后 面 提 到 了 摩 诃 僧 祇 部 但 从 其行 文 可 知 ， 

，

并 不是 指 个 单 独 的 部 派 而 只 是 五 部 中 得 筹 最 多 的 大 众部 至 于 具 体 指 哪 部 却 未 明言
一
一

， ， ， 

。

在 《 私记 》 稍 前 汉 地 僧 人 的 著 作 中 就 已 经 出 现 了
“ ”

，
五部 的 说法 。 佛 陀 跋陀 罗 于庐 山 译 禅 经 慧 远

 ，

为其 写 序 在 序 言 中 慧 远 称 ， ， 

：

如来 泥洹 未久 ， 阿 难 传 其共 行弟 子末 田 地 末 田 地传 舍 那 婆 斯 ，
，
此 三应真 ， 咸乘 至愿 ，
冥 契 于昔 

，

功在言外 ，
经所不辩 。 必 闇 轨元 匠 孱 焉 无 差 ， 。 其后有 优波 崛 ， 弱 而 超悟 智 绝世表 才 高 应 寡 触理
， 
 ， ，

从简 。 八 万 法 藏 所 存 唯 要 五 部 之分 始 ，
， ，
自 于 此 ④

 。

下 文他 又言 自 兹 已 來 感 于 事 变 怀 其 旧 典 者 五 部 之 学 并有 其 人
，
， ， ， 。 咸惧 大 法 将 颓 理 深其 慨 遂 各 述

 ， ，

赞 禅 经 以 隆 盛业 ， ， 可见慧远 的五部指 的是禅法 的五 派 。 慧观为此经所作 的序 言 中 也有类似的 说


 ，

法 。
⑤ 他们 序 言 中 提 到 的 五 部 是
“ ”

目 前所 见 最 早 的 。 但 细 审 禅 经本 文 我 们 只 能 看 到 从 佛 陀 到 优 波 崛

 ，

的 传 法谱 系 却 没 有 五 部 之 说 ，
。 慧 远 和 慧观 的 序 中 皆 言 及 的 五部 很 可能 是 得 ， 自 禅 经 的 译者 佛 陀 跋 陀


有 趣 的是 和 法显 合 译 《 僧 祇 律 》 的 也 是 这 位佛 陀 跋 陀 罗 法显 在《 私记 》 中 提及 的 五部 很 可 能 也
“ ”

罗 。 ， 。 

是得 自 佛 陀 跋陀 罗 

。

私 记 》 之 后 对 律 分五 部 作 出 更 详 细 记 录 和 描 述 的 是 僧 祐
”

《 ， 。 僧 祐是 南 朝 著 名 的 律 师 在 其 所 著

 ，

出 三 藏 记集 》 中 记 载 了 的 说法
‘‘
”
此 书 卷 三有
“

《 律分 五 部 。 新 集 律分 为 五 部 记 录 一

条 记 载 像 《 私 记 》 ，

样 讲述 了 佛 陀 入 灭 之 后 伽 叶 等 人 传 承 律 藏 及 优 波 掘 多 之 后 分 为 五 部 的 故 事
，
。 但 具 体分 为 哪 五 部 此

 ，

“ ”

条并 未 明 言 。
⑥ 同卷 又有 新 集律来 汉地 四 部记 录
一

条 记 录 了 五 部 律 藏 传 来汉 地 的 四 部
， 。 根据 此 条


的 记 载 传 来 汉地 的 四 部 律 分别 是 萨 婆 多 部 律 即 汉 译 《 十 诵 律 》 曇无 德部 律 即 汉 译 《 四 分 律 》
， ，
， 婆 麁 富罗


部 律 即 汉 译《 摩 诃 僧 祇 律 》 弥 沙 塞 部 律 即 汉 译 ， 《 五 分 律》 ， 加 上 未传来 的 即 伽 叶维 部 律 正 好 成 五 部 之

 ，

数 。 在介 绍 婆 麁 富 罗 律 时 僧 祐 引 述 了 《 律 后 记 》 而 引 述 的 内 容 与 《 私 记 》 基 本 ，
，
一

致 僧祐 提 到 的 ，
《 律后


记 》 当 就 是 《 私 记》 。 他 对 摩 诃 僧 祇 部 的 解 释 也 与 《 私 记》 相 同 称 它 是 人数 最 多 的 ， ，
一

派 但 他 似乎 已 经
， 

意识 到 《 私 记 》 的 五 派 缺 了 派 故 将 犊子 部 作 为 摩 诃 僧 祇 部 以 成
“ ” “ ”
一

， ，
五部 之实 。 虽然 在 律 分 五 部 

一

条下 僧 祐 注 明 是 引
， 自 《 舭婆 沙》 但 《 大 毗 婆沙论 》 中 并 没有 看 到 类 似 的 说 法 从 引 述 《 私 记 》 看 僧 祐 的
，

 ，
，

“ ”

律 分 五 部 与 《 私 记 》 当 有 某 种 传 承关 系 

。

摩 诃 僧 祇 律 是 大 众 部 律 僧 祐却 认 为 是 犊 子 部 律 ， ， 。 将 犊子 部 作 为 五 部 之 一

， 并不是僧祐 自 己的



① 《 大正藏》 第 ２２ 册 第 ，
５４ ８ 页 

。

② 可参考僧祐《 出 三藏记集》卷七 至 卷十 一

诸 出经记 。 如 《 正 法 华经 记 》 （ 第 ３ ０４ 页 ） 、 《 华严经记》 （ 第 ３ ２６ 页 ）
等 

。

③ 《 出 三 藏 记集 》 卷八 第 ，
３ １ ６ 页 

。

慧远 达磨多罗 禅经序》 大正藏》第 册 第

“

④ ： 《 ， 《
１ ５
，
３ ００
页 。 《 出三 藏记集》 卷九亦 收此序 ，
题作 庐 山 出 修行 方便


禅经统序
”

（
３４ ３ －

３４ ５ 页 ） ， 此处所引 据之 以校勘 ， 

。

⑤ 慧观 ： 《 修 行 地 不净 观 经 序 》 ， 《 出 三 藏记 集 》 卷九 ，
３ ４ ６ －

３４８ 页 

。

⑥ 《 出 三藏记集》 卷三 ，
１ １ ４
－

１ １ ５ 页 

。
 “ ”

律 分 五 部 与 中 古 佛 教 对 戒 律 史 的 知 识 史 建 构  ３ ９ ？ 

？

主 张 而 是 有经 论 依 据 的
，
。 在 《 新 集 律 分 为 五 部 记 录》 中 在 叙 述 了 五部 分 裂 的 事 实 之 后 他 最 后 提

 ， ，

到 

：

《 大 集 经 》佛 记未 来世 当 有 此 等律 出 世 与 今事 相 应
， ，
立名 不 易 也 。 又有 《 因 缘 经》 说佛 在 世

 ，

时 有 长 者梦 见 张 白 氍 忽然 自 为 五段 ①


一 一

， ，
。

僧 祐 引 《 大集 经 》 和 《 因 缘 经 》 等 印 度 传 来 的 经 典 以 为 己 证 ，
。 《 因 缘 经 》 不 知 为 何经 。 但 在佛 陀 的 因 缘 故


事 中 有 讫 栗 枳 王 十 梦 的 故事
， 。 说讫 栗 枳 王 夜 得 十 梦 其 中 第 九 梦 是 梦 ，
一

张 白 氍 被 十 八 人各 执 一

端牵扯


而不 破 佛 说 这 是 预 言 之后 佛 法 要 破 为 十 八 部 ② 这是 个 关 于 部 派 分裂 的 故 事 但 故 事 原 文 说 是 十


一

。 。 ，

八部 僧 祐 大 概 为 了 应 五 部 之 数 改 为 五 段
，
， 。 《 大 集经 》 就 是 现 在 藏 经 中 所 收 的 《 大 方 等 大 集 经 》 昙 无 谶

 ，

于北凉玄 始九 年 ４２ ０
译出 ③ 在 该 经卷 二 十 二《 声 闻 品 》 中 的 确 记 录 了 个佛 教 分 裂 的 故 事
一

。 ， 

：
（ ）

侨陈如 ！ 如来 了 知
一

切 众 生诸根 利钝 亦知 ，
一

切众 生心 性诸烦 恼 性 是 名 如 来 随应 众 生 而 为 说

 ，

法 随 诸 烦恼 宣 说 对治
， ，
是故得 名 萨婆若 智 

。

侨陈如 ！
我涅 槃后 有诸 弟 子 ， 受持 如来 十 二部 经 ， 书 写 读诵 ， 颠倒 解义 、 颠倒 宣说 ， 以倒 解说 覆



隐法藏 ， 以 覆法故 名 昙 摩毪 多 

。

侨陈 如 ！ 我 涅槃 后 我 诸 弟 子 受 持 如 来 十 二 部 经 读 诵 书 写 ， ，
而 复读 诵 书 说 外典 ，
受有 三世及 以



内 外 破 坏外 道善 解论 义 说
， ，
一
切 性悉得 受 戒 ， 凡所 问 难 悉能 答对 是 故名 为 萨 婆帝婆 ， 

。

桥陈如 ！
我 涅槃后我诸弟 子 ， 受持如来 十 二 部 经书 写读诵 ， 说无 有 我及 以 受者 ， 转诸烦 恼 犹如


死尸 ， 是 故名 为 迦叶 毘部 

。

侨陈 如 ！
我 涅 槃 后 我 诸弟 子 ， 受持如来十二部 经 读 诵 书 写 ， ， 不 作地 相水 火风 相虚 空 识相 ， 是故



名 为 弥 沙 塞部 

。

侨陈 如 ！
我 涅槃后 我诸弟 子 ， 受持 如来 十 二部 经 ， 读诵 书 写 ， 皆 说 有我 不说 空 相 犹 如小 儿 是

 ， ，

故名 为 婆 嗟 富 罗 

。

侨陈 如 ！
我 涅 槃 后 我 诸弟 子 ， 受持如来十二部 经 读 诵 书 写 ， ，
广 博遍览五部 经 书 ， 是故名 为 摩 诃



僧祇 。 善男子 ！ 如 是 五 部 虽 各 别 异 而 皆 不 妨诸 佛 法 界及 ，
大 涅槃 ④

 。

将 这 里 的 五 部 与 僧 祐 的 五 部 相 比 较 可 知 二 者 的 名 称 完 全相 同 而 且 僧 祐 在 每 部 之 下 都有 段对 该 部 特


一

， ，

点 的 概 括 这 些 概 括 的 文 字 也与 《 大 集 经 》 完 全 致 僧 祐 以 犊 子部 为 五部 之 当 就是 借 自 大集经》
一 一

， ， ， 《 

。

但 是 与 僧 祐 将 犊 子 部视 为 摩 诃 僧 祇 部 不 同 ， 《 大 集 经 》 将 摩 诃 僧 祇 部 独 立 于 五 部 之 外 而 且 称 其通 习 五

 ，

差 别 对 之后 五 部 说 法 的 变 化 有 很 大 的 影 响 后 文 会 再 述及
” “

部 因 此 《 大 集 经》 实 际 分 了 六 部
， 。 这 一

，


。

除 了 僧 祐 明 确 提 到 的 《 大 集 经 》 鸠摩 罗 什翻 译 的 《 佛 藏经 》 ， 中 也 有 佛 教分 为 五 部 的 说 法 。 该经 卷二



《 往古品》 

：

舍利 弗 ！ 大庄严佛正 法流布 ， 多 诸 天人 所共供 养 。 舍利 弗 ！ 大 庄严 佛 及 大 弟 子灭 度 之后 ，

渐多



有人知沙 门 法 ， 安 隐 快乐 ，
出 家 学道 而 不 能 知 佛 所 演 说 甚 深 诸经 无 等 空 义
， ， 多 为 恶 魔之 所 迷惑 ， 

时

说法者 心不 决定 ，
说不 清 净 说 有 我 人 众 生 寿 命 不 诸 ，
、 、 、 ，
一

切 法空寂 ，
其佛 灭 度 百 岁 之 后 ，
诸弟子



众 分为 五部 ， ：
一

名 普 事 、
二
名 苦岸 、 三 名 萨和 多 、 四名 将去 、
五名 跋难 陀 。


⑤

可 能 是 由 于 翻 译 的 原 因 此 经 中 提 到 的 五 部 除 了 萨 和 多 与 之 前 提 到 的 五 部 中 的 萨 婆 多 可 以 对应 之 外
， ， 

，

① 《 出 三 藏记集 》 卷三 第 ，
１ １５ 页 

。

② 此 因 缘 故 事 汉 译 可 见 宋 施 护 译 《 佛说 给 孤 独 长 者 女 得 度 因 缘 经 》
， （ 《 大 正藏 》 第 ２ 册 ） ，
此故事 还 发 现多 个梵 文


本 和 藏 文 本 具 体 可参 见藤 田 祥 道 《 夕 今＞ 王 乃 予 知夢 譚 大 乗仏説論 大乗荘 厳 経論 第 章第 七偈 《 考 察》
—

ｔ Ｉ
－

，
Ｕ 〈 〉 

，

《 彳 Ｖ Ｋ 学千 卜 学研究 》 第 ２
期 

。

③ 《 出 三 藏 记 集 》 卷二 第 ，
５２ 页 

。

④ 《 大芷藏》第 １ ３ 册 第 ，
１５ ９ 页 

。

大正藏》第
＂

⑤ 《 丨 ５
册 第 ，
７ ９４
页 

。
 ■
４ ０  ？

《 中 国 哲 学 史 》 ２０ １ ５ 年第 ４ 

期

其他 四 部 皆 不 知 所 指 但 共 分 五 部 却 是 相 同 的 ，
。 可 能 正 是 译 名 的 原 因 鸠摩 罗 什 的 这 个 翻 译 并 没 有 引 起

 ，

“ ”

汉 地 僧 人 的 注 意 在历 代 关于 律 分 五 部 的 记载 中 几 乎 没 有 引 用 此 经 者 ， ，


。

就 以 上 的 论 述 我 们 可 以 判 断 五 部 的 说法 确 实 是 来
“

， ， 自 印 度 佛 教 但 是 比 较 《 大集 经 》 ， 、 《 佛 藏 经 》

的 记 载 可 以 发 现 这 两 部 经 典都 没 有 明 确 的 提 到 律 藏 分 为 五 部 而 是 讲述 的 佛 陀 人 灭 之后 佛 教 整 体 的 状
，

 ，

况 可 以看作 是
，
一

种 佛 教 部 派 分 裂 的 叙事 。 其 实 在 印 度 佛 教 的 传 统 中 部 派 的 分裂 和 戒律 的 分 派 有 密 切

 ，

的 关 系 如 义 净讲 印 度 佛 教 的 部 派 时 就 是 从 律 的 角 度 讲 的 ① 因 此将 部派 分 裂 与 戒 律 的 分派 联 系 在
， ， 。


一

“ ”

起 就 是 很 顺理 成 章 的 事 情 而 且 这 种 部 派 分 裂 的 叙事 会 成 为 种 元叙事 在各 种 不 同 的 语境 中 被


一

。 ， ，

五部 开 始 是
”

赋予 新 的 意义 。 在 本文 中 ，
一

种 部 派 分 裂 的 历史 叙 述 慧 远 慧 观 和 法 显 从佛 陀 跋 陀 罗 那

 ， 、

里 知 道 这 种 叙 述 然 后 各 自 融 人到 ，
自 己 的 体系 中 ，
讲禅 法 则 以 之为 禅 法 的 分 派 而 法 显则 将 其 引 人 到 戒

 ，

“ ”

律 史 的叙述 中 形 成 律 分五 部 的说 法 ，


。

“ ” “ ”

除 了 法显 僧 祐 这 个 关于 律 分 五 部 的 传承 脉 络 当 时 还 有 另 种 律分 五部 的 叙述 值 得 我 们


— 一

“ ”

注意 。 和 僧 祐 同 时 的 宝 唱 辑 录 《 经 律 异 相 》 在 卷十 六 有 罗 旬 踰 乞 食难 得 佛 为 分 律 以 为 五 部 的 故 事
， ， 

：

佛 在 时 众 僧 被服 唯 着 纯真 死 人 杂 衣弊 ，
帛 。 自 后起 比 丘 罗 旬踰 每行分卫 ， ，
辄饥 空 还 。 佛 知其



宿行 使众僧分律 ，
为 五部 ， 服色亦 五种 。 令其 日 随 一

部 中 行 遂制 仪 则 ， 。 各举 所 长 ， 名 其服色 。 萨和



多部 ，
博通 敏达 ，
导 以法 化 ， 应着皂 袈 裟 。 迦 叶维 部 精勤 ， 勇 快 摄护 众生 ， ， 应 着 木 兰 袈裟 。 弥 沙塞



部 禅思入微 ， ，
究畅玄幽 ，
应着青 袈裟 。 摩诃 僧 耆部 ， 勤 学 众经 ， 敷 说 义理 ， 应 着黄 袈裟 。 自 尔 已后 

，

便大 得 食 。 何 以 故 ？ 是 罗 旬 踰 前 世 无德 之 所 致也 ，
。 阿难 问佛 言 ： 罗 旬 踰 前 世无 德 云 何得 作 沙 ，
门 

？

佛言 ：
此 罗 旬 踰 宿 世 为 贤者 子 作 人嫉 妬 ， ， 见沙 门 来分卫 ， 辄逆 闭 门 户 ， 言 大人 不 在 ，
沙 门 复 至 余家 

。

复 牵 余家 ，
门 户 闭 之 。 亦 言 大人 不在 。 故今分 卫 不 能 得 ， 适见 他人布 施饮 食 欢 喜行 会 便复 念 言 ， ， 

，

我 亦 欲作 沙 门 ， 故今穷 困 如是 ②

 。

这里 不 仅 提 到 了 律 分 五 部 还 进 ，
一

步 提到 这 五 部 僧 因 所 用 律不 同 所 着 僧 衣 的 颜 色 也 不 同
， ，
。 《 

经

律 异 相 》 的 这 段记 载 注 明 是 引 自 《 遗 教 三 昧 经》 此 经 实 是 ，
一

部伪 经 现 已 亡 佚 ，
。
③ 不 过现存藏 经 中 的



《 舍 利 弗 问 经》 及 《 大 比 丘 三 千 威 仪》 中 也 有 与 《 遗 教经 》 相 同 的 说 法 。 这 两 部 经 典 历 来公 认 是译 经 所

 ， ，

以 经 中 的 说 法 也 被认 为 是 反 映 了 印 度 佛 教 的 实 情 ④ 但 也 有 学 者 提 出 了 异 议 。 。 日 本 学 者 船 山彻 就 认


为 虽 然 这两 部经 都 是翻 译 经 典 但是 经 中 关 于 僧 衣 五 色 的 描 述 是 中 国 僧 人 编 辑 加 人 的 ⑤ 船 山 之 所 以
， 
 ，
。

这 么 认 为 是 因 为 在 这 两 部 经 典 中 僧 衣 五 色 的 部 分 与 前 文 不 能 很好 的 衔 接 有 明 显 拼 接 的 痕 迹
，
， ， 。 同时 

，

舍 利 弗 问 经》 在 讲 到 摩 诃 僧 祇 部 时 有 以 处 本 居 中
“ ”

《 ，
一

句 这 明 显是 以 五种 方 位来 安排 五 部 同 时 配合
， 
 ，

五 色 僧 衣 这 些 都 是 中 国 五 行 思 想 的 体 现 与 佛 教 的 教 理不 合
， ， 。 吉 藏 在 所 撰 经 疏 中 引 真诗 所 言 否 定 了

 ，

此说 。


？

僧 衣 五 色 说 所 述分部 的 因 缘 与 僧 祐等 人 所 言 也 有 不 同 。 在这 种 叙 述 中 律 分 五部 是 因 为 罗 旬 踰 比

 ，

① 王邦维 ：
《 南海 寄 归 内 法传校注》前言 ， 中华书局 １ ９９ ５ 年版 第 ，
６５ 页 

。

② 《 大正藏》 第 ５３ 册 第 ，
８５ 页 

。

③ 在 敦煌 写 本 中 发 现 了 此 经 的 残 卷 作 《 惟 教 三 昧 经 ， ， 》 ，
相 关 研 究 可参 见 落 合 俊 典 《 初 期 譯 經 ｔ 昆 羅 三 昧經 》 ，
《 

七
寺 古 逸 經 典 研究 叢 書 第 卷 》 大 東 出 版社 ９９４
年
一

，
１ 

。
，

④ 佐藤密 雄 ： 《 原始 佛教 教 団 ＜
７） 研究 》 ，
山喜房佛书林 ，
１ ９６ ３ 年 印顺法师也认为 《 摩 诃僧 祇 律 私记》 是 依据 《 舍利 弗
； 

佛教 史 地 考 论
“ ”

问经》 提出 五部 说的 。 （ 《 》 ， 《 印 顺法 师 佛 学 论著 全 集 》 第九卷 ，
第 ８４ 页 。 

）

⑤ 船 山 彻 《 經 典 Ｏ 僞作 ｔ 編輯 —

〈 遺教 三 昧 經 〉
ｔ 〈 舍利 弗問 經 ＞ 》 ，
载 《 中 国 宗教文 献研究 》 临 川 书 店 ， ，
２ ００７ 年 

。

在 此文 中 船 山 彻 对传 统的佛 经 分类提 出 了 不 同意 见 在 译经 和 疑 伪 之外 他提 出 还 有
， ，
，
一

类 介 于 二 者 之 间 佛 经 确实 是
，

 ，

从印 度 传 译 但经 中 的 ，
一

些内 容是在汉地经过编辑 的 他 称之为 中 国 编辑经典 ，

。 《 舍利 弗 问 经》 和 《 大 比丘三 千威仪》 就


属 于这种 类型 

。

⑥ 吉藏 ：
《 金刚 般若疏》 ，
《 大正藏》第 ３３
册 第 ，
９７
页 

。
 ”

律 分 五 部 与 中 古 佛 教 对 戒 律 史 的 知 识 史 建 构  ４
“
？
１  

？

丘乞 食 不 得 但 这 种说 法 实 在 有 些 牵 强 ，
。 这 个故 事 的 出 现 实 际 是 对 罗 旬 踰 比 丘 乞 食 因 缘 的 借 用 与 移

 ，

“ ”

植 《 经 律 异 相 》 在 该条 之 前 还讲述了 个 罗 旬 踰 乞 食 不 得 思 惟结 解 食 土 般 涅 槃 的 故 事 根 据 最 后


一

。 ， ，

的 注 释 该故 事 是 取 ， 自 《 罗 旬 踰 经 》 在 这 个故 事 中 说 到 ， ， 时 五 部 僧 每 出 分 卫 而 罗 旬 踰所 在 之 部 以 空

 ， ，

而 将 律 分 五 部 的 叙 事嫁 接 到 这 个 故
” “ ”

钵还 ， 创 作僧 衣 五色故 事 的 人 大 概 就 是 因 为 这 里 的 ，
五部僧 ， 

事中 。


？
“ ”

不 过 与 僧 祐 的 律 分五 部 说
，
一

样 五 色僧 衣说 的 律 分 五部 很 可 能也 是 借
，
自 《 大集 经》 。 因为在这


“ ” “

个 分类 中 比 较 突 ， 出 摩 诃 僧 祇部 的 位 置 ， 如 称该 部 僧 人 勤 学 众 经 敷 说 义 理 ， ， 《 舍利弗 问 经 》 更 说其 处


” “ ”

本居 中 ，
这 与 《 大 集 经 》 对 摩 诃 僧 祇 部 的 定 位是 一

致的 。 如 此 可见 在 律 分 五部 ，
说法 形 成 的 过 程 中 

，

《 大 集 经 》 的 作 用 显 得 非 常 的重 要 

。

“ ”

虽 然 也 受 到 印 度佛 教 经 论 的 影 响 但 和 僧 祐 的 记 载 相 比 僧 衣 五 色 说所 反 映 的 律 分 五 部 ， ，
吸收 了



而 且 这 个 故 事 的 被 创 造 也 反 映 了 在 东 晋 南 朝 时期 ② 律 分五部 的 说 法 已 经 为
”

更 多 的 中 国 文化元 素 。 ， 


当 时 的 僧 团 所熟 习 并开 始 对 这 ，
一

说法 进 行 新 的 创 作 。 不 过 就后 世 的 影 响 而 言 僧 祐 的 作 用 无 疑 是最 大

 ，

的 说法 定 型 下 来 在 南 朝 以 后 僧 人 的 经 疏 中 五 部
“ ”

的 。 他 结合 《 私 记 》 、 《 大 集 经 》 等 经典 使 ，
律分 五部 
 ， ，

律 或五 部 昆 尼 成 为 种 常 见 的 说 法 反 复 出 现 ③ 而 僧 祐 《 出 三 藏 记集 》 的记 载 成 为 种 经 典 叙事 之 后


一 一

，
。 ，

所 有 关 于 这 个 问 题 的 讨 论都 是 以 他 的 叙 述 为 基 础 的 

。

律分五部 与西域佛 教
“
二 、 


律分 五 部 的 说 法 虽 然 是 由 中 国 僧 人 最 早 提 但实受印度佛教之影响 不过这里
“

前 文 已 言及 ，
出 ，
。 


的 印 度 范 围 可 以 更 加 精 确 它 主 要指 的 是 西 北 印 度 也 就 是 历 史 上 的 犍 陀 罗 地 区
， ， ，
（ Ｇ ａｎｄ ｈ ａ ｒａ ） 

。

首 先 根 据 文 献 的 记 载 这 个 地 区确 实 通 行 五 部 律藏 ，
。 唐 代玄 奘 去 印 度 取 经 ，
回来后 口 述 了 沿 途 之所



见 成 《 大 唐 西 域 记》
，
。 该 书 对 沿 途 各 地 的 佛 教 状 况 也 有 介 绍 在讲 到 乌 仗 那 国 时 他称 此 ， ，
国 僧人 

：

戒行清 洁 特 闲 禁咒 ， 。 律 仪传 训 ， 有五部 焉 ：
一
法密 部 ，
二 化 地部 ，
三 饮光 部 ，
四 说 一

切 有部 ，


五

大众 部 ④

 。

法 密 部 即 法 藏 部 如 果 忽 略 僧 祐将 摩 诃 僧 祇 部 律 视 为 犊 子 部 律 的 错 误 此 处 所 言 乌 仗 那 国 所 行 五 部 律 与
，

 ，

僧 祐所 言 之 五 部 恰 似 合 符 。 乌 仗 那 国 的 地理 位 置 在 今 斯瓦 特河 ，
（
ｓｗ ａｔ
） 上 包括 现 在 的
，
Ｐ ａ ｇ ｋ ｃｍ 、 Ｂ ｉ
ｊ
ａ ｗａ ｒ 

、

Ｓ ｗ財 与 Ｂ ｕｎａ 四 县 ⑤ 此 地 正是 历史上犍 陀 罗 之 区 域
。 。 玄奘 在 乌 仗 那北 边 的 迦毕 试 国 大 乘 寺 院 中 还 遇

 ，

到寺 院 的 常住僧 人萨 婆 多 部 僧 阿 离 耶伐 摩 和 弥 沙 塞 部 僧 求 那 跋 陀？ ， 这 也 是 这 些 部 派 在 当 地 流行 的



证据 

。

较 玄奘 略 晚 的 义 净 亦 去 印 度 求 法 其 专 注 于 律 仪 从 天 竺 归 来 途 中 作 《 南 海 寄 归 内 法 传 》 介 绍 印
，

 ， ， ， ，

“ ”

度根本 说
一

切 有 部之 律 仪 。 在该 书 一

开 始 义 净 就 否 定 了 律分 五 部 的 说 法， 

：

诸部 流 派 生 起 不 ， 同 。 西 国 相承 ， 大纲 唯 四 。 （ 原 注 ：
一

、 阿 离耶 莫诃僧祇 尼 迦耶 ，
周 云圣大 众



① 望月 信亨 有 《五部律刃 衣色各別説 ｔ 羅旬 踰經》

一

文 载 氏 著 《 佛 教 史 乃 諸研 究
（ 》 ，
望 月 佛 教研 究 所 ，
１ ９３ ７ 年 ） ，


从
题 目 看 也是讨论僧 衣 五 色 说与 《 罗旬 踰经
， 》 的 关 系 但暂时 无法 看到 全文 不 知 其观点 如何 ，
，


。

② 《 舍 利 弗 问 经 》 藏 经 和 经 录 注 明 是 东晋 失 译 但 船 山 分 析 了 经 中 的
， ，
一

些 词 句 认为 此经译 出 当 在 江 南 吴地 年 代
，

 ，

不早 于法 显 。 《 大
比 丘 三千 威仪》 藏经 和 唐代 经录 标 明是东 汉安 世髙 译 这 ，
一

说 法 也 已 经 被 否 定 平 川 彰认 为 此 经 之 译 出

 ，

与鸠 摩 罗 什 译 《 十 诵 律 》 差 不 多 同 时 即 ，
４ １ ０ 年 左右 。 见 氏 著 《 律 藏 Ｏ研 究 》 山 喜 房 佛 书 林 昭 和 ， ，
３ ５ 年 第 ，
１
９３
－

１ ９５ 页 

。

③ 如 《 大 般涅 槃经集解》 法 藏《 华 严经 探玄记》 湛然 《 止观辅行传弘 决》 等著 作 中 均多 次 出 现 这 说法

一

、 、 

。

④ 玄 奘 辩 机 原 著 《 大 唐 西 域 记 校 注 》 季 羡 林 等 校 注 中 华 书局
、
， ，
２ 〇〇 〇 年版 第 ，
２ ７〇
页 

。

⑤ 《 大 唐 西域记校注》 第 ，
２７ １ 页 

。

⑥ 慧 立 彦 惊 著 《 大 慈 恩 寺 三藏 法 师 传》 孙 毓 棠 谢 方 点 校 中 华 书 局
、 ，
、
，
２００ ０ 年版 第 ，
３５
页 

。
 ？
 ４２ 
？

 《 中 国 哲 学 史》２０ １ ５ 年第 ４ 

期

部
… …
二 、 阿 离 耶 悉他 陛攞 尼迦耶 周 云圣 上座部 ，
… …

三 、 阿 离耶 慕 攞萨 婆悉底 婆拖尼迦 耶 ，
周云圣



根本 说 一

切有部 … …
四 、 阿离耶 三 密 栗底尼 迦耶 ， 周 云 圣 正量部 … …

然 而部执 多 有 同 异 且 依现事 ， 

，

言其十八 。 分为 五部 不 ，
闻 于西 国之 耳 。 ）


①

义 净 明 确 的 说 印 度 的 部 派 依 律 藏 只 分 为 大众 上 座 根 本 说 、 、
一

切 有 正 量 四 部 根 本没 有 五 部 的 说 法 这
、 
 ， ，

明 显是对 汉 地 律 分 五部
“ ” “

说法的 回 应 。 至 于 汉地 流 行 的 几 部 律 ， 《 十 诵 》 与 根 本说
一

切 有 部 相近 而 有

 ，

部 所 分三 部 之别 法护 二化 地 三 迦 摄 卑 此 并 不 行 五 天 唯 乌 长那 国 及 龟 兹 于 阗 杂 有 行 者 ② 和 玄
”



一

， 、 、 ， ， 、 ，

奘的记载 样 他也 称这几 部 是 流 行 于 西 域 的
一

， 

。

考古 发 现 也 证 实 玄 奘 和 义 净 的 记 载 是 可 信 的 。 在 西北 印 度 中 亚 也 即历 史上 属 于 泛犍 陀 罗

 、 ，

（
Ｇ ｒｅ ａ ｔｅ ｒ Ｇ ａ ｎ ｄ ｈ ａ ｒａ ） 的 地方 发 现 了 很 多 佛 教题 铭 这 些 题 铭 大部 分 为 怯 卢 文
， ，
（
Ｋ ｈ ａｒ ｏ 约 ｈ ｉ ） ，
少量 是 以 婆 罗


密 字 母拼 写 的 混 合 梵 文 （
Ｈ ｙ ｂｒ
ｉ ｄ Ｓ ａ ｎ ｓｋ ｒ
ｉ ｔ
） ＾ 有 部 分 题铭 提 及 了 部 派 名 称 而 这 些 部 派 无 ，
一

例 外 都 在上 述


的五 部之 内 。 根 据 塚 本 启 祥辑 录 的 印 度 碑 铭 资 料 在 西 北 印 度 地 区 发 现 的 碑 铭 文 献 中 提 到 说 ， ，
一

切有 部


的有 ９ 处 饮 光部 ，
６ 处 法藏 部
，
３ 处 化 地部 ，
２ 处 大 众部 ，
２ 次 多 闻部
，
１
次 。
③ 多 闻 部 是 大众 部 发 展 到 后


期的 个 支 派 也 可 归 人 大 众部 内 这些 题 铭 多 是 施 主 供 养 各 部 派 的 寺 院 可 见 这 些 部 派 皆 是 扎根 于


一

， 。 。

当地 。 而 且 这 些 考 古 发 现 的 题 铭 年 代 在 公 元 前 后 到 公元 ，
５ 世 纪 之 间 而 玄 奘 和 义 净记 录 的 是 初 唐也 就

 ，

是公 元 ７ －

 ８
世 纪 的 情 况 可 见 这 五 部 并 存 在 西 域持 续 了 多 个 世 纪 反 映 了 西 域 佛 教在 相 当 长 时 间 内 的
， 
 ，

种 常态 东 晋南 朝 时 期 的 西 域 佛 教 当 也 是 如 此 状 况
一

。 ， 

。

而 且 僧 祐 等 人 所 依 据 的 《 大 集 经 》 其 形 成 也 与 西 域有 密 切 的 关 系 ， 。 《 大 集经 》 是 由很 多分散的 经 典


汇 集 而 成 而 这 个 汇集 编 纂 的 过 程 正 是 在 西 域 完 成 的
， 。 且 值得 注 意 的 是 ， 《 大集经》 中 很 多分 散 的 经 典


都 能 找 到 对 应 的 异 译 或 藏 译 显 示 他 们 是在 印 度 地 区 有 流 传 的 但 五 部 经 文 所 在 的 《 虚 空
“ ”

目 分》 则 既

 ，
，

有
没 异译 译 很 西
可 能 就形 成 于 域 地 所
“ ”
也 没有 藏 区 ④
，
其 言 五 部 可 能 正 好 反 映 了 西域 地 区 的 佛 教 状

 ，
。

况 。 五 部 之分 在 西 北 印 度 地 区 是 确 实 存 在 而 且 这几 部 的 律 典 也 多 少 都 传 到 汉 地 ， 。 僧祐言 五部 中 除 饮

 ，

光 部 其 余 四 部 传来 汉 地
， ，
⑤ 但 饮光 部 虽 无 广 律 的 传 译 却 有 解脱 戒 本 ， 。
⑥ 《 大 集 经》 所 言 犊 子 部 虽 然 未


曾 在 西 域 地 区 盛 行 但 根 据有 部 《 异 部 宗 轮 论 》 的 记 载 犊 子 部 是 第 ， ，
一

个从 有 部 分 裂 出 来 的 部 派 。 西域


地 区 是 有 部 的 中 心 有 部 是 西 域 地 区 最 大 的 佛 教 派 别 将 犊 子 部 列 人其 中 是 否 是 承 袭 ， ，
自有 部 对本 派 部 派


分裂 的 记 载 ？ 而 僧 祐 也 正 是 受 了 《 大 集 经 》 的 影 响 将 摩 诃 僧 祇 部 律 误 视 作 犊 子 部律 ， 

。

由 此可 见 律 分 五 部 的 说 法 虽 然 是 在 汉 地 成 形 但 其 即 反 映 了 当 时 西 域 佛 教 的 真 实 情 形 但 僧 祐 因
， 
 ，
，

受 到 《 大 集 经 》 的 影 响 将摩 诃 僧 祇 部 误 当 作 是 犊 子 部 建 立 了 他
“ ”
， ，
自 己 的 律 分五 部 说 。 而他 的 这个 说


法 也 成 为 之 后 僧 人 们 讨 论 早 期 戒 律 史 时 普遍 采 用 的
，
一

种 知 识史 叙 述 

。

三 隋 唐 律 分五 部 说法 之变 化
“



”
、

僧 祐 的 律分 五部 说 出 现 之后 直 到 隋 末 唐 初 都 是 僧 团 普 遍 接 受 的 定 说
”

，
， 。 与 僧 祐 差不 多 同 时 的


宝唱 较 晚的 慧皎 在 各 、 ， 自 的 著作 中 都 沿 用 了 僧 祐 的 说法 。 ⑦ 直 到 唐初 四 分 律相 部 宗 祖 师 法砺 在 其 《 四

 ，

① 义 净 著 《 南 海 寄 归 内 法传 校 注 》 王邦 维 校 注 第 ， ，
１ ０
－

１ １ 页 

。

② 《 南 海 寄 归 内 法 传 校注 》 ，
第 ２ ８
页 

。

参 见 塚本启 祥《
“ ”

③ 彳 ＞ Ｋ 仏 教 碑銘 》 北 彳 ＞ Ｆ 部 分 平 乐 寺 书店 ， ，
１ ９ ９６
年 ，
９４ １
－

１ ０１ ８ 页 

。

④ 松 田 慎 也 《 大 集 部 》 载 胜 崎 裕 彦 下 田 正 弘 等 编 著 《 大乘 经 典 解说 事 典 》 北 辰 堂
，
、
， ，
１ ９９ ７ 年 第 ，
１ ７ １ －
１ ７４ 页 

。

⑤ 虽 然 《 僧 祇 律 》 的 梵 本是 法 显 于 中 印 度 所 得 

。

⑥ 费长房 ： 《 历代三 宝纪 》 卷九 ， 《 大正藏》 第 ４９ 册 第 ，

８７ 页 

。

⑦ 《 名 僧 传抄》 ， 《 卍续 藏 经 》 第 二 编 乙 第 七 套 第 一

册 慧 皎 撰 汤 用 彤 校 注 《 髙 僧 传》 卷十
； 、
一

，
中华 书局 １ ９９ ２ 年版 

，

４ ４２  ４４ ３ 页
－



。
 ”

律 分 五 部 与 中 古 佛 教 对 戒 律 史 的 知 识 史 建 构   ４３
“
？ 

？

分律 疏 》 中 叙 述 律 藏 之 传 承 史 时 仍 然 完 全 沿 用 僧 祐 的 说 法
， ，
。
？ 但僧 祐的 说法 有 ，
一

个非常明 显的错


“

误 就 是 将 大众 部 律 误 认 为 是 犊 子 部 律
，
。 同 时 随 着 真 诗 《 部 执 异 论 》 及 玄 奘 《 异 部 宗 轮论 》 的 译 出 ， 十八



开 始 被 僧 团 广 泛接 受 与 五 部 说 发 生 了 冲 突 再 加 上 唐 初 玄 奘 和 义 净 亲 身
”
② 的 佛 教部 派 分 裂 叙事
“ ”

部 
 ， ，

到过 印 度 之 后 发 现在 印 度并不 存 在 律分 五 部
“ ”

， 的说法 。 这 种 种 因 素 使 人 们 看 到 僧 祐 时 候形 成 的 戒

 ，

律 史 知 识 史叙 述 已 经 不 能 够 圆 满 的 解 释 新 出 现 的 材 料 需 要 对 其 进 行 调 整 新 的 五 部 说 也 就 应 运 而


“

， ，

生了 

。

“ ”

十 八 部 论 的 兴 起 使 五 部 说 的 权威 地 位 受 到 挑 战 ，
。 事 实 上 十 八 部 的 说 法 很 早 就 已 经 传来 汉 地
， 

，

现 在 藏经 中 所 收 《 十 八 部 论 》 和 《 部 执 异 论 》 皆 注 明 是 真 谛所 译 但 《 十 八 部 论 》 从 译 语 和 文 字 判 断 ， ，
一



般
认 为 是鸠 摩 罗 什 所 译 。 可 见 东 晋 末期 十 八 部 的 说 法 已 经 传 来 ，
。 梁 代 僧伽 婆 罗 译 《 文 殊 师利 问 经 》 中 讲


“

述 十 八 部 派 分 裂 除 了 译 名 不 大 相 同 之外 和 《 十 八 部 论 》 大致 相 似
， ， 。
③ 僧祐 《 出 三 藏记 集 》 在 律 分 为五



部 条 之后 紧 接 着 是 律 分 为 十 八 部 条 讲 述 佛 灭 二 百 年 之后 律 分 为 十 八 部 证 明 僧 祐 知 道 十 八 部
” “ ”

，
一

， 
 ，

“ ”

的 说 法 并 试 图 调 和 五 部 说 和 十 八部 说
，
。 但 僧祐 的 十八 部 是 以 ，
五部 为 基 础 先 有佛 灭 百年 的 五部 之

 ，

分 然 后 佛 灭 二 百 年 再 由 五 部 分 为 十 八部
， ，
。 这 种十 八 部 的 说 法 在 僧祐 之 前 未见 在 翻 译 的 印 度 经论 中

 ，

也 未 见 当 是僧 祐， 自 己 的 发 明 僧 祐 的 这 种 调 和 可 能太 过 机 械 与 《 十 八 部 论 》 等 文 献 的 记 载 出 人 太 大
， ， ， 

，

只 有 法 砺 等 极 少 数 僧 人在 自 己 的 著作 中提 及 ④

 。

到 隋末 唐 初 真 谙 《 部 执 异 论 》 和 玄 奘 《 异 部 宗 轮 论 》 翻 译 之 后 十 八 部 论 才 真 正 为 当 时 的 僧 团 所 熟
， 
 ，

知 。 当 时 的 僧 人 又 努 力 的 调 和 它 们 希 望 将 这 两 种 学说 熔 为 ，
一

炉 

。

种 简 单 的 策 略 是 宣 称虽 然 部 派 分 了 十 八部 但 最 盛 行 者 唯 此 五 部 ， 。 吉 藏 就 持这 种 观 点 ⑤ 但 这

 。

“ ”

种 说 法有 个无 法 调 和 的 矛 盾 五 部 说 称五 部 是 时倶起 而 如果 说五 部 是 十八部 中 最 盛 行 的 五


一

８卩
一

， ，

部 则不 对 这 个矛 盾 吉 藏 也 只 能 说 是 因 为 见 闻 各 异
“

定 是 俱起
一

，
。 ，


。

更 为 圆 满 的 糅合 这 两 种 学 说 的 是 道宣 。 道 宣 是 唐 初 著 名 的 律 师 有 多 种 关 于 戒 律 的 著作 ，
。 在这 些



续 高 僧 传》 明 律 篇 的 论 中 道 宣 梳 理 了 汉 地 的 律
“ ” “ ” “ ”

著 作 中 他 多 次 提 及 戒 律传 承 中 的 律 分 五 部
， 。 《 
 ，

藏 传译 史 

：

律 藏 久 分 初 通东 夏 则 萨 婆 部《 十 诵》 本 最广 弘持 其 次传 本 则 罢无 德 部 四 分 》
一

多
…

自
…

， ， ， ， 《

律 … …

有 宋 文 世 弥 沙 塞部 五 分 ，
一

本开译 扬都 … …

迦 叶遗 部 解脱 ，
一

本 梵 叶久传
， ，
无人翻度 。 

唯

出 戒本 在 世流通 ，
… …

婆 麁 罗 部 律 本未 传 藏 ， ， 中 见 列 《 僧 祇部 》 者 乃 是 根本 大 众 所传
， ，
非是 百载 五



宗生也 。 统 叙 五 部 支分 此 方 ，
已 获其 四 。 若 据 摄本 存 末 则 ，
二 部 是其所 宗 ，
此方 已获 其
一

。


？

我 们 将 他 的 说法 与 僧 祐 的 旧 说 相 比 较 可 发 现 其 中 有 非 常 明 显 的 不 同 ，
。 显然 道宣 已 经 发现 僧 祐将

 ，

但 是他 并 没 有 因 此 放 弃 律 分 五 部 的 说法 而 是 对 其 进 行 了 修正 既然 僧 祇律
“ ”

僧 祇 归 为 犊 子 的 错误 。 ，
。 

但 犊 子部 律 未 传 东夏 而僧 祐 认 为 未传 汉 地 的 迦 叶 遗 部 因 有 戒


”

非 犊 子 部律 则 非 是 百 载 五 宗 生 也
“

，
， ， ，

本 道 宣 认 为 也 算 是 传 来 了 因 此 虽 然将 僧 祇 律 排 除 仍 然 是 虽 然 僧祐 将
“

，
， ，
五部 支 分 此 方 已 获 其 四 ，
。 

翻 译 的 僧 祇 律 弄 错 了 但 他 所 言 的 五 部 却 是 不 错 的 犊 子 部 律 只 是 未 曾 传译
， ，


。

而 《 僧 祇 律 》 已 经 明 确 知 道 是 大 众 部 律 根 据 《 部 执 异 论》
， ， 、 《 异 部 宗 轮 论 》 上 座 和 大 众 之分 是 佛 教

 ， ，

在 佛 陀 人 灭 后 的 初 次分 裂 因 此 道 宣 称 若 据 摄 末从 本 则 二 部 是 其 所 宗 此 方 已 获 其 可见 道宣 为
“

， ， ，
一

。 


的 部派 分 裂史 进 行 了糅 合 形


“ ” “ ”

了 将 僧 祇 律 也 纳 人 律 藏 的 传持 系 统 中 将 传 统 的 ， 律 分 五部 与 十 八部 ，

① 法砺 四 分 律 疏》 卷 卍续 藏 经 》 第 辑第 ６５ 套
一 一

：
《 ，
《 

。

② 在这 系 统 的 分 裂叙 事 中 有 分 十 八 部 者 有 分 二 十 部 者 为 讨 论 方 便 本 文 皆 统 称 为 十 八 部
一

， ， ， ，


。

③ 《 大正藏》第 １ ４ 册 第 ，
５〇 １ 页 

。

④ 法砺 ：
《 四 分律疏》 卷 一



。

⑤ 《 大正藏》第 ４５ 册 第 ，
６５ 页 

。

⑥ 道 宣 撰《 续高 僧传》卷 十 郭 绍 林点 校 中 华 书 局 ２０ １４ 年版 第 Ｓ８５
页
一

， ， ， 

。
 ？
 ４ ４
？

《 中 国 哲 学 史 》２０ １ ５
年第 ４ 

期

成了 种根 本二 部 和 支分 五部 的 传持 系 统 在 《 四 分 律删 繁补 阙行 事 钞》 中 他 也 采取 同 样 的 策 略 

在
一

。 ，
。

该 书 中 他罗 列 了各 部 的 律藏 旁加 简短 的 注 释 ，
。 其 首 先 列 僧 祇 部 律 称 此 律 是 根 本 部 律 之后 是 昙 无 德

 ， ，

部 等 五 部 律 并 言 此 是 据 《 大 集经 》 ，
。
① 这 与 《 续 高 僧 传 》 的 叙述 是 一

致的 

。

《 大 集 经 》 说 五 部 分裂 但 列 举 了 六 部 之 名 ，
。 且 言僧 祇部 通 习 五 部之 经 文 有 僧 衹 部凌 驾 诸 部 的 意

 ，

思 。 道 宣 虽 言 其 采 用 了 《 大 集 经 》 之 说 但 从 《 续 高 僧传 》 的 记 载 看 他 只 说僧 祇 是 根 本 二 部 之 ，
，
一

，
而没有


明 确 的 表示 僧 祇 部 是 五 部 的 根本 。 但是 道 宣 之 后 就 有 僧 人 明 确 提 出 了 僧 祇 部 总 领 五 部 的 说 法 ，
。 如志



鸿 《 四 分 律 搜 玄 录 》 称 总 别 有 六 僧 祇 是 总 以 此 部 众 僧 行 解 虚 通 不 偏 执 遍 顺 五 见 以 通 行故 故 云 广
“


 ， ，
，
，
，
，

博 遍 览 五 部 经 书 故 知 是 总 是根 本 部 余 是 五 部 者
”

， ，
？ ， 这 种 说 法 明 显 是 受 到 《 大集 经 》 的影 响 

。

除 了 结 合 十八 部 说之 外 当 时 还 有 另 外 种 新 的 说法 前 文 提 及 义 净 亲 身 去 过 印 度 之后 了 解 到


一

， 。 ，
，

印 度 佛 教 的 状况 对 律 分 五 部 的 说 法 提 出 批 判 说 印 度 盛 行 四 种 尼 迦 耶 而 没 有
“ ” “ ”

， ， ， 律分 五 部 的说 法 

。

他 的 意 见 也 影 响 到 之后 的 僧 人 在 敦煌 文 献 中 发 现 种 《 大 乘 廿 二 问 》 的 文 献 此 文献 在 传 世 文 献 中


一

，
。 ， ，

不 见 著 录 上 个 世 纪 初 发 现 之后 被 收 人 《 大 正 藏 》 古 逸 部 从 名 字 可 以 知 道 这 件 作 品 是 关 于 佛 教 的 二 十
， 
 ，

二个 问 答 。 这件 作 品 目 前 发现 了 三个残 卷 ，
Ｐ ．  ２６９０ 、 Ｐ 
． ２２ ８ ７ 、
Ｓ ． ２ ６７ ４ ，
三 件 皆 不 完全 。 Ｐ ２ ６ ９ ０
．

首部完整 

，

在第 一

问 开 始之 前 有 ，
一

小 段文 字 对 问 答 的 双 方 和 问 答发 生 的 背 景 做 了 交 代 从 这 段 文 字 我 们 知 道 该 作

 ，

品 的 作 者是 昙 旷 ？ 在 敦煌 文 献 发 现 之 前 我 们 完 全 不 知 道 昙 旷 是 谁 历 代 僧 传 中 没 有 关 于 他 的 任 何 记
。 
 ， ，

载 藏 经 中 也 没 有 他 的 任 何 作 品 但 是 在 敦煌 的 写 本 中 发 现 了 多 种 署 名 晏 旷 的 著 作
， ， ，
。 有学者已经利用


这些 资 料 对昙 旷 的 生 平做 了 深 入 的 研 究 。
④ 他是 ８
世 纪 下 半期 敦 煌地 区 非 常 著名 的
一

位 僧人 。 他可 能


还 直接 参 与 了 吐 蕃 佛 教 史 上 著 名 的 事 件 —

摩 诃 衍与 莲花 戒 的 论 浄 。 《 廿二 问 》 被 认 为 很 可 能就 是 他


对 吐 蕃 赞普 所提 问 题 的 回 答 。


⑤

该 种 文 献 以 问 答 的 方式 对 大 乘 佛 教 的 很多 问 题进 行解 释 这 最后 问 就 是关 于 佛 法 的部 派
一

， 。 

：

第 二
十 二 问 云 ： 佛在 世 时 众僧 共行 一

法 乃 佛 灭 后 分为 四 部 不 同
， ，
。 于 四 部 中何是 一
法 ？

谨 对 佛 在 世 时 大 师 导 世 真风广 局
： ， ， ， 法 雨段霑 ，
共稟 慈 尊 別 无 师 范 ， 。 大 土坏 道 不 ，
二 法 门 ，


小

乘遵途 混 ，
一

知 见 ， 并 无 异辙 咸 稟通 达 ， 。 及至觉 归 真 邪 魔孔 炽 ， ，
群生 失脚 正 法 陵夷 遂 使 ， ，
一

味之


法 分成诸见 之 宗 三 藏 微言
，
； ，
湮 灭群迷 之 口 。 竞 申 別 趣 ， 各檀 师 资 互起 憎 嫌 ，
。 更相 党换 始分部

 ，

执 。 盛 开 二 十 之名 。 终 久流行 但 ， 闻 四 、 五云 。 说所言 四 者 ， 即 是西域 各有 三 藏 盛 行 ，

， 四 宗 。
一



上

座部 二说 有部 三大 众部 四 正 量部 言 五部者 是 东 方 但就 律 宗 有五部 即 十 诵


即 者萨 婆 多
一

， ， ，
。 ， ， 。 ，

律 汉 地似 行 ，
。 二 罢无德 ， 即 四 分律 汉 地 盛 行 ，
。 三 弥 沙塞 ， 即 五 分律 汉 地少 行 ，
。 四 摩诃 僧 祇 即 僧

 ，

祇律 ， 汉地 不 用 。 五迦摄 毘 耶律 ， 空 传 律各 （ 名 ） ， 但有戒本 。 东 方 五部 从西 域来 ， 西域 四 部 咸传


本有 。


？

这 里 问 的 是 佛 入 灭 后 佛 法 的 分 裂 但 后 面 的 回 答 事 实 上 是 在 用 律 藏 的 分 部 来解 释 这 个 问 题 ， 。 这也



印 证 了 前 文 的 说 法 在 中 古 时 期 佛 法 或 部 派 的 分 裂 史 与 律 藏 的 分 部 叙事 是 相 通 的 五 部 的 说 法 来 源 于
，

 ，
， ，

部 派 分 裂 之后 这 种 叙 事 又 作 为 ，
一

种 分析 框 架 重 新 回 到 部 派 分 裂 的 叙 事 中 。 在 昙 旷的 回 答 中 有 僧祐 的

 ，

五 部 说 也 有义 净在 《 南 海 寄 归 内 法 传 》 中 所 言 的 四 部 说
，
。 他的 回答 ， 将 僧 祐 之 说 与 义 净并 列 但 没 有 像

 ，

道 宣 那 样 将 两 种 不 同 的 说 法 揉 合为 一

，
而 是将 二者 视作 流行 于不 同 地 区 的 两 种 分 类体 系 。 西 域盛 行 上



① 《 四 分律删繁补 阙行事钞 》 ， 《 大正藏》第 ４０

册 第 ，
３
页 

。

② 志鸿 ：
《 四 分律 搜 玄 录 》 ，
《 卍续 藏 经 》 第 一

辑第 一

编第 ９５ 套 

。

③ 《 法 国 国 家 图书 馆藏敦煌西 域文献》 第 １ ７ 册 上 海 古籍 出 版 社 ，
２０ ０ １ 年版 第 ，
２ ５５ 页 

。

④ 上 山 大 峻 《 西 明 寺 学 僧 曇 曠 ｔ 敦 煌 Ｏ 佛 教 学 》 载 氏 著 《 增 補 敦 煌 佛 教 Ｗ 研究 》 法 藏 館 ， （ ） ， ，
２ ０１ ２ 年 巴 宙《大乘二


；

十二 问 之 研究》 ，
《 中华佛学学报》第二期 ，
１ ９ ８８ 年 

。

⑤ 巴宙 ：
《 大 乘 二 十二 问 之 研 究 》 

。

⑥ 《 大正藏 》第 册 第 页
８５ １ １ ９０
， 

。
 “

律 分 五 部 与 中 古 佛 教 对 戒 律 史 的 知 识 史 建构 
”
？
４５ 

－

座 有 部 大众 正 量 四 宗 这 正 是 义 净 所 说 天 竺盛 行 的 四 种 尼 迦 耶
、 、 、 ，
。 而 僧 祐 所 言 的 律 分五 部 他 也 照 样

 ，

承 袭 称是 东 方 汉 地 所 行
，
。 僧 祐 将 僧 祇 律 作 为 犊子 部 律 的 错 误 在 这 里 得 到 了 修 正 但 是 他 并 没 有 像 道

 ， ，

宣 那 样 将 僧 祇 律 剔 出 五 部 之列 而 直接 将 摩 诃 僧 祇 也 作 为 五 部 之
， ，
一

。 在 他 这里 义 净 的 四 部 说 与 僧 祐

 ，

的 五 部 说 并 不 矛 盾 而 是 东 西 并行 的 两 套 系 统 ，
。 而 这两套 系 统 又都 是脱胎 于十 八 部 ，


。

昙 旷 对 义 净 新说 的 了 解 大 概 是 在 长 安 。 在 《 百法 明 门 论 开宗 义决 》 的 序 言 中 昙 旷 ，
自 述了 自 己 的 

学
佛历 程 。 根 据他 的 描 述 余 以 冥 昧 滥 承传 习 ，
。 初在 本 乡 攻 唯 识 俱舍 后 游 京镐 专 起 信 金 刚 虽 不

 ， 、 ， ，
、 ，

造 幽 微 而 粗知 卤 亩
， 。 反 旋 河 右 方 事 弘 扬 当 浇 薄 之 时 属 艰 虞 之 代 ① 浇 薄 之 时 艰 虞 之代 显 然 指 的
，

 ，
， ， 、 ，

是 安 史 之 乱 则 安 史 之 乱 前昙 旷 有 很 长 段 时 间 是 在 京 师 长 安求 学 而 且 他 的 些 著作署 名 时注 明 是西


一 一

， ，

明 寺沙 门 ， 在长 安 时 他 应 该 是 住 在 西 明 寺 。 义 净先 天 二 年 （ ７ １ ３
） 卒 于长安 昙 旷来 长 安求 学 当 稍 晚 于 此

 ，

时 虽 然 没 有 见 到 义 净 本人 但 当 时 义 净 去 世不 久 在 长 安 僧 俗 界 的 影 响 必 定 还 盛
， ，
， 。 从《 廿 二 问 》 的 回答


看 他 对 义 净 的 学 说非 常 清 楚
，
。 之后 他 将 这 ，
一

观 点 带 到 了 敦煌 。 在 传世 的 文 献 中 我 们 很 少 见 到 有 文 献


征 引 义 净之 说 昙 旷 的 例 子 也 可 以 使 我 们 从
，
一

个 侧 面 了 解 义 净学 说 的 传 播 

。

道 宣 和 昙 旷 可 看作 是 唐 代 新 的 佛 教 史 叙 述 出 现 之 后 对 僧 祐 五 部 说 进 行 修 正 的 两 个 代 表
， 。 虽然 十



八 部 说 和 义 净 的 四 部 说 都直 接 来 自 印 度 但汉 地 的 僧 人 并 没 有 因 此 就 相 信 新 说 彻 底 否 定 旧 说 而 是 以
， 
 ， ，

僧 祐 的 旧 说 为 基 础 再 将 新说 穿 插进 来 重 新 建 立 ， ，
一

种 新 的 关 于戒 律 史 的 知 识 史叙 述 。 当然 道宣的新

 ，

说 成 为 之后 中 国 佛 教 的 主 流 认 识 昙 旷 的 新 说 和 义 净 自 己 的 译经 样 并 没 有 得 到 发扬 之后 的 佛 教 史


一

， ， ， ，

著 作 中 几乎 没 有 见到 类 似 的 描 述
， 。 而僧 祐 的 旧 说 在唐 代也 仍 然有 市 场 ， 。 敦 煌 发现 的《 毘 尼 心 》 在讲

 ，

述 戒律 史 时 就 仍 然 沿袭 僧 祐 之 说 。 ？ 博 学 如 湛 然 在 其 《 止 观辅 行 传 弘 决 》 ， 、 《 法 华 玄 义 释笺 》 等 著 作 中 

，

也 仍然 沿 用 僧 祐 的 旧 说 不 改 。


③

四 结 、 

语

种 早 期 戒 律 史知 识是 如 何 被建 构 出 来 并 随 着 新 的 知 识 范 型 出 现 之


“ ”

上 面 梳理 了 律分 五部 作为
一

解六 朝 的 译 经 史 可 以 使 我 们 对 律分 五 部 的
“

后 又 如 何 不断 被 重 新 建构 的 过 程
，
。 了 ， 出 现 背景 有更 深


的 认识 从 东 晋 末 期 到 刘 宋 时 期 是 中 国 译 经史 上 个 重 要 的 时 期 先是 以 鸠 摩 罗 什 为 核 心 的 长 安 接


一

。 ，
， ，

着 是 以 佛 陀 跋 陀 罗 等 人 为 核 心 的 建 康 这 个 时 期 有 大 量 的 佛 教 经 典 被译 出 ，
。 在 中 国 佛 教戒 律 史 上 发 生


“ ”

重 要 作 用 的 几 部 广 律 正 是在 这 一

时 期 被 集 中 翻 译过 来 ， 律分 五 部 作为 一

种 戒 律 史 的 知 识也 正 是 在 这


一

时 期 被创 造 出 来 ，
一

个 很重 要 的 作用是 建立 ，
一

个 合 适 的 知 识 系 统 将这 些 广 律 纳 入 到 ，
一

个合 理的 框


于 印 度 佛 教 这也 说 明 当 时译 经 史 发达 背 后 是 大量 西域 和


“ ”

架中 。 而 五 部 这 个框架 实 际 上 也 是 来 自 ， ，

印 度 僧 人 的 人华 汉 地 的 佛 教与 西 域 印 度 佛 教 的 密 切 联 系
，
、 

。

而 之所 以 要 自 行建 构 一

种 戒 律 史 的 认 识 框 架 是 因 为 如 何 看 待 不 同 部 派 的 戒 律 是汉 地 佛 教 遇 到 的

 ， ，

新 问题 。 这 个 问 题在 印 度 佛 教 中 并 不存 在 。 印 度佛 教 的 不 同 部 派 某 种 意 义上 就 是 因 戒 律 的 差 异 而产

 ，

生 。 在 印 度 不 同 的 部 派遵 守不 同 的 戒 律 各
， ， 自 按照 各 自 的戒 律 过 宗教 生 活 。 就如 义 净在 《 南 海 寄 归 内



法 传》 中 所 说 祥 观 四 部 之 差 律 仪 殊异 轻 重 悬 隔 开 制 迢 然 ， ， ，
。 出 家 之 侣 各 依 部 执 无 宜取 他 轻 事 替

 ，
， ，

若 尔 则 部 别 之 义 不 著 许 遮 之 理 莫分 而 汉 地 佛 教却 没 有 部 派 所 以
”

己 重条 ，
用 自 开文 见嫌余制 ，
。 ，
④ 。 
 ，

几 种 戒 律 同 时 传来 之后 就 需 要 重 新建 立 种 秩 序 来合 理 安 排 几 种 不 同 的 戒 律  下 转 第 ８６ 页
一

， ，
。 （ 

）

① 《 法 国 国 家 图 书 馆 藏敦 煌 西 域 文 献 》 第 ４ 册 上 海 古 籍 出 版社
， ，
１
９ ９５ 年 第 ，
２ １ ９
页 

。

② 《 大正藏》 第 ８５
册 第
，
６ ５９ 页 

。

③ 《 止观辅行 传弘 决》 ，
《 大正藏》第 ４６ 册 第 ，
３４ １ 页 ； 《 法华 玄 义 释笺 》 卷 八 ，
《 大正 藏 》 第 ３ ３ 册 第 ，
８ ７０
页 

。

④ 《 南海寄归 内 法传校注》 第 ，
１９ 页 

。
 《 中 国 哲 学 史 》２０ 年第 

期
？
８６
＿
１ ５ ４

宋学 的 内 涵 和外 延
“ ”

四 、 


个 明 确 学 理 内 涵 的 宋 学 概 念 必 须 既 考 察 历 史 事 实 又 有 逻 辑分 析
“

我 们 要 能 够 获得 尽管元
一

， ， 。 

、

“ ” “ ” “ ”

明 清 学 者对、 宋 学 的 基 本 看 法 往 往 是 将 宋 学 与 宋代兴 起 的 理 学 思 潮 联 系 起来 但 是 理 学 只 是 宋

 ， ，

代 发 展 起 来 并 且 产 生 很大 影 响 的 个 主 要学 派 而 已 在 宋 代 所 特 有 的 文 化 背 景 学术 思 潮 之 中 理 学 家


一

。 、 ，

明 体 达 用之 学 为 己 之 学 内 圣 外 王之


“ “

和 其 他宋 儒 己 的 学说 是
” ”

样 标榜 有 体 有 用 之学 圣学
一

， 自 （ ） 、 （ 、

道 义 理 之学 道学 义 理 之 学 所 追求 的 学 术
“ “ ” “ ” “ ” “ ” “ ”

） 、 （ 理学 、 性理 之学 、 ） 。 而 且 这 种 明 体 达用 之 学
， 、 

在 于 解 决 现 实 的 人 心 世道 经 世 治 国 的 文 化 功 能 意 义
“ ”

、 。 宋学 是 一

个 宋 代 儒 学 与 汉 代 儒学 相 分疏 的 概 念 

，

宋 代 儒 学 学 派 的 共 性 恰 恰 就 是 宋 学 的 共性 理 学 则 是 将 宋 学 的 义 理 之 学 的 学 术 范 式 发 展 到 极致
“ ” “ ” “ ”

， 

。

所 以 我 们 对 宋 学 的 理解是这样 我 们 要 以 历史 上 的 宋学 概 念 特别 是 整个 宋 代 学 人
“ “ ”

， ： ， 自 己定 位 的


“ ”

学 术 宗 旨 学 术形 态 为 思 考 问 题 的 起 点 通 过 思 考 宋 学 这 个 概念 的 形 成 演 变 过 程 探 讨 人 们 赋 予 这个 概
、 
 ，
、
，

念 的 各 种 涵 义 再进 步 探讨作 为 个 学 科 或 研 究 领 域 概 念所 具 有 的 学 术 范 式 知 识 旨 趣 文 化 功 能 等 方


一 一

， 、 、

“ ” “

面 的 丰 富 历史 意 义 。 所 以 当 代 学 术 研究 宋 学
， ， 确 实 是 应 该 将 宋 代 诸多 不 同 学 派 的 学 者 群 体 即 除 了 理

 ，

” “ ”

学 或 道 学 的群体 外 还有 许 多 十 分重 要 的 学 派 学者 诸 如 范 仲 淹 王 安 石 苏 轼 欧 阳 修 胡 瑗 孙 复 石

 ，
、 、 、 、 、 、 、

“ “

介 薛 季 宣 陈 傅 良 叶适 陈 亮 等 均 是 宋 学 的 重 要 学 派 和 学 者 均 应 列 入 宋 学 的 范 围 来 研 究
” ”

、 、 、 、 ， ，


。

（ 作 者 单位 ：
湖 南 大 学 岳麓 书 院 

）

责任编辑 李 存 山

 ：

（ 上 接第 ４５ 页 

）

的 说法 与 五 师 相 承 的 叙 述 连 接 在 母 所 生 地 位 并 无轩 轾
“

律分 五 部
”
一

起 五分的戒律就是
，
一

， 。 

僧
“

祐等 人所 引 的 《 大 集 经 》 在 讲 述 了 五 部 之 分 之 后 最 后 称 如 是 五 部 虽 各 别 异 而 皆 不 妨 诸 佛 法 界 及 大 浬

 ， ，

槃 。 《 大 集 经 》 所 言 并 不 是 针 对 戒 律 却 成 为 汉 地 僧 人对 待 诸 种 戒 律 的 ，
一

贯态度 。 清代 读 体 《 毗 尼 止 持


会 彙 》 在 讲 五 部 分 别 时 称 五 部 分别 就 譬 如
“

灯 出 千 百 灯 虽 灯 随 物 异 而 光 照 无殊 至 于 破 闇 除 冥 功


一

，
， ， ， ，

是故 五 天 诸 国 随 宗 律 各 竞进业 皆获 道果 东 夏 传 来 四 部 俱 行 精 持 戒轨 咸 跻 圣 域
”

用则 一

。 ，
一

， ， 。 ， ， ， 。


①

而 律 师 们 在 对戒 律 进 行解 释 时 也 经 常 是 几 部 律 互 相 引 用 道 宣 的 《 四 分律 删 繁 补 阙 行 事 钞 》 中 言
“

，
。 ， 

统
明 律藏 统 实 文 但 为 机 悟 不 同 致令 诸 计 岳 立 所 以 随 其 乐 欲 成 立 己宗 若 不 镜览 诸 部 偏 执
一
… … 

一

，
。 ， ， ， ，

隅 涉事 事则 不周 校 文文无 可 据 ②
”

， ， ， 《 行 事 钞 》 是 希 望 指 导 僧 人 的 戒律 实 践 的 道 宣 所 宗 的 是 四 分 他 又

 ， ，

“ ”

强 调 行 事 之 时 必 须 用 诸部 者 不 可 不 用 ，
，
这代 表 了 中 国 律师 的 一

般 看法 。 这 种 融 会诸 家 的 态 度 与 上


引 义 净 的 说法 是 针 锋 相 对 的 ， 即 与 印 度 部派佛 教 的 戒律观 是根本 不 同 的 。 在敦煌 文献 中 还 发 现 了 很 多

 ，

的 律钞 这 些 律 钞 就 是 将 不 同 广 律 中 内 容 相 近 的 抄 录 在
， ，
一

起③ ， 这 种律 钞 的 编纂 也 反 映 出 会 通 诸 部 的


戒 律思 想 

。

（ 作 者单 位 ：
中 山 大学哲 学 系 

）

责任编 辑 张志 强

 ：

① 《 中 华 大藏经》 第 １ 〇４
册 第 ，
８ ２〇
页 

。

② 《 大
正藏》第 ４０ 册 第 ，
２ 页 

。

③ 敦 煌 的 律 钞 可 参见 土 桥 秀 高 《 敦 煌 出 土 律 典 略 抄 ， 〈 〉 ０ 研究》 ， 在 氏著 《 戒律 Ｃ Ｏ 研 究》 ，
永 田文昌 堂 ，
１ ９ ８０ 年 ，
６６９ 


－

７３ ３  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