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棺材术语的研究

一、选题缘由

尸体的存放方式一直以来都是古埃及丧葬文化的重要主题之一。盛放尸体
的容器在汉语中一般被称为“棺”，例如“棺材”“石棺”“木棺”“棺椁”
“悬棺”等。古埃及人同样重视对棺材的使用。在漫长的埃及历史中，埃及人
发展出多种多样的棺材形式。按形状划分，埃及棺材包括长方体棺和人形棺两
种形式。这些不同形式的棺材是展示埃及技术、物质文化和艺术发展的重要载
体。
目前考古成果显示，早在涅伽达时代二期(Naqada II; 公元前 3500 年–3200
年)①埃及人就已经开始使用木棺（coffin)存放尸体，此外尸体还被纺织物包裹。
②
到了早王朝时代（Early Dynastic Period; 公元前 2900 年–2545+25 年）③，埃及
已存在制作工艺较为精致的长方体木棺，例如皮特里 (Petrie)在塔克罕 532 号墓
(Tarkhan tomb 532)里发现了一个外侧刻有仿照宫殿表面(palace facade)装饰的木
棺。这种形式的木棺直到古王国末期仍然存在。古王国时期的创新是长方体石
棺(Sarcophagus)。目前发现的埃及最古老的长方体石棺制作于第三王朝。木质
和石质的长方体棺上均可能出现所有者的名字和头衔，但总的来说，在第六王
朝之前棺材上的铭文还是比较罕见的。不过，古王国时期的棺材已存在明确的
宗教含义。当时的埃及人将这种石棺称为 mwt，体现出石棺等同于母亲的观念，
也意味着棺材有类似于子宫的作用。④从第六王朝开始，长方体棺上的装饰开始
增加。到了中王国时期，长方体棺上的装饰图案和铭文呈现出相对固定的几种
分布模式。这种长方体棺被哈克 · 威廉慕斯 (Harco Willems)称为“标准类型
棺”(Standard Class Coffin)。⑤“标准类型棺”所盛行的中王国时期是埃及长方
体棺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高峰，因为这个时期存在大量内部外部均有复杂装饰的
长方体棺。这些装饰能和棺材本身构成一个整体以表达复杂的宗教观念。中王
①
Ian Shaw (ed.), The Oxford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p. 481.
②
Guy Brunton and Gertrude Caton-Thompson,
The Badarian Civilisation and Predynastic Remains near Badari, London: BSAE 46, 1928, p. 50.
③
本文所涉及的法老时代的时间均引用此书：Erik Hornung, et al (eds.), Ancient Egyptian Chronology, HdO Ⅰ,
83, Leiden and Boston: Brill, 2006, pp. 490–495 (ⅠⅤ.2 Chronological Table for the dynastic Period)
④
Kathlyn M. Cooney, “Coffins, Cartonnages, and Sarcophagi, ” in Melinda K. Hartwig eds., A Companion to
Ancient Egyptian Art, Chichester: Wiley-Blackwell, 2015, p. 271.
⑤
Harco Willems, Chests of Life: A study of the Typology and Concept Development of Middle Kingdom Standard
Class Coffins, Leiden: Ex Oriente Lux, 1988, p. 50.

1
国结束后，长方体棺尽管还在使用但其重要性逐渐被人形棺取代。
人形棺的出现与木乃伊面具的制作工艺密切相关。在古王国末期，埃及工
匠开始使用麻布或是纸草混合石膏做成一个类似纸浆的材料，专家将其称作为
纸质制品(Cartonnage)。工匠将其捏形塑造成面具，干了之后可以在其上色描绘
出死者的面貌，然后覆盖在死者头部和尸体一同放置于长方体棺内部。这种面
具被称为木乃伊面具(mummy mask)，其覆盖人体的范围不断扩展， ①第 11 王朝
孟图和泰普二世(Mentuhotep II；公元前 2009 年–1959+16 年)之妻，皇后阿莎依
特(Ashayet)的木乃伊面具甚至能包裹全身， ②这种能几乎覆盖全身的木乃伊面具
被称为木乃伊板(mummy board)。到了第 12 王朝，埃及工匠开始制作木制的木
乃伊板，这也就是人形棺棺盖(coffin lid)的前身。现代学者普遍认为，人形棺棺
盖和木乃伊板的最大区别在于有没有其对应的箱体(case)。这种人形棺被古埃及
人称为 wt，含有一个木乃伊定符(A 54)或脓包定符(Aa 2)，其体现了人形棺与尸
体的密切关系。③早期人形棺也确实呈现的是木乃伊的形象，表达了将死者等同
于奥西里斯的观念。从第二中间期开始，古埃及人形棺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
先后出现了羽饰棺(Rishi coffin)④、“白色类型棺”(White type coffin)⑤、“黑色
类型棺”(Black type coffin)⑥、“礼服类型棺”(Festive dress type coffin)⑦、“原
始 黄 色 类 型 棺 ” (Proto-'yellow' type coffin)⑧ 、 “ 黄 色 类 型 棺 ” (Yellow type
coffin)⑨“圣衣棺”(Stola coffin)⑩ 和人形石棺(anthropoid sarcophagus)等类型的人
形棺。这些人形棺往往多层嵌套，有时会和长方体棺同时使用，即长方体棺作

①
Kathlyn M. Cooney, “Coffins, Cartonnages, and Sarcophagi，” in Melinda K. Hartwig (eds.), A Companion
to Ancient Egyptian Art, Chichester: Wiley-Blackwell, 2015, p. 283.
②
Willam C. Hayes, Scepter of Egypt: A Background for the Study of the Egyptian Antiquities in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Vol. 1, From the Earliest Times to the End of the Middle Kingdom, New York: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2013, p. 310.
③
Alan Gardiner, Egyptian Grammar: Being 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Hieroglyphs, 3rd ed., Oxford: Griffith
Institute,1957, p. 539.
④
Gianluca Miniaci, Rishi Coffins and the Funerary Culture of Second Intermediate Period Egypt, London:
Golden House Publications Egyptology 17, 2011.
⑤
Rogério Sousa, Gleaming Coffins: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in Theban Coffin Decoration (21st Dynasty):
Vol. I: the Sheltering Sky, 2018, p. 27.
⑥
John Taylor, “Coffins from the Middle Kingdom to the Roman Period,” in Helen Strudwick and Julie Dawson
(eds.), Death on the Nile: Uncovering the Afterlife of Ancient Egypt, 2016.
⑦
Rogério Sousa, Gleaming Coffins: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in Theban Coffin Decoration (21st Dynasty):
Vol. I: the Sheltering Sky, 2018, p. 32.
⑧
Rogério Sousa, Gleaming Coffins: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in Theban Coffin Decoration (21st Dynasty):
Vol. I: the Sheltering Sky, 2018, pp. 37–41.
⑨
Andrzei Niwiński, Twenty-first Dynasty Coffins from Thebes: Chronological and Typological Studies, Mainz am
Rhein: Phillip von Zabern, 1988.
⑩
Rogério Sousa, Gleaming Coffins: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in Theban Coffin Decoration (21st Dynasty):
Vol. I: the Sheltering Sky, 2018, p. 54.

2
为外棺(outer coffin)，人形棺作为内棺(inner coffin)。但也存在许多不用长方体
棺只用人形棺的情况，例如“黄色类型棺”一般由两个人形棺相互嵌套，在内
棺里还会有一个木乃伊板。
综上所述，古埃及人曾使用过大量不同外形、不同材质和不同装饰元素的
棺材和诸如木乃伊面具、木乃伊板等丧葬器物来保存尸体。但上文所提及的相
关名称体现的是现代人的分类观点，古埃及人对于不同类型的棺材也发明了专
业术语。这些术语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这些棺材的功能及其宗教内涵。因此，
研究古埃及文献中对不同时期、不同类型棺材的表述方式对于我们研究古埃及
人的宗教观念和丧葬文化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二、研究综述

(一）原始史料综述

本论文所涉及的埃及语术语出自墓室墙壁、棺材表面、陶片和纸草。这些历
史遗迹或文物被不同的科研机构整理并出版。本章将总结论文所涉及的原始史
料的整理和出版情况。
1. 资料汇编
库尔特·泽特(Kurt Sethe)主编的丛书《古埃及文献资料》①涵盖了大量本文
所涉及的埃及语术语。该丛书按埃及历史的不同时期收录了大量埃及语文献，
因此它不仅是本文埃及语术语的主要来源，也是将术语与特定时代考古实物相
联 系 的 基 本 依 据 。 本 文 将 参 考 泽 特 ② 、 阿 德 尔 海 德 · 布 克 哈 特 (Adelheid
Burkhardt) 、 埃 尔 克 · 卢 布 门 塔 尔 (Elke Blumenthal) 、 英格 博格 · 穆勒 (Ingeborg
Müller)③、沃尔夫刚·黑尔克(Wolfgang Helck)④ 等人对卷四的翻译。此外，本文
还将参考由米丽娅姆·网络 利什特海姆(Miriam Lichtheim)翻译的《古埃及文
献》⑤。

①
Kurt Sethe and W. Helck, Urkunden des ägyptischen Altertums,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03–1961.
②
Kurt Sethe, Urkunden der 18. Dynastie. Abteilung IV, Band I,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14.
③
Adelheid Burkhardt, Elke Blumenthal, Ingeborg Müller, Walter F. Reineke (eds.), Urkunden der 18. Dynastie.
Übersetzung zu den Heften 5-16,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84.
④
Wolfgang Helck, Urkunden der 18. Dynastie, Übersetzung zu den Heften 17-22,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61.
⑤
Miria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olume I-III, 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3–
1980.

3
 在具体的埃及语术语解读方面，阿道夫·埃尔曼(Adolf Erman)和埃马纳·格拉
波(Hermann Grapow)主编的《埃及语字典》 ① 、莱昂纳多·莱什科(Leonard H.
Lesko)主编的《晚期时代埃及语字典》②和艾伦·加德纳(Alan H. Gardiner)的《埃
及语语法：对象形文字研究的介绍》③和雷蒙德·福克纳(Raymond O. Faulkner)编
辑的《简明中埃及语字典》④中埃及语术语的翻译。
本文还将引用丧葬相关的宗教文献，包括例如詹姆斯·艾伦(James P. Allen)
翻译的《金字塔铭文》⑤和雷蒙德·福克纳(Raymond O. Faulkner)翻译的《棺木铭
文》。⑥
此外，新王国晚期到第三中间期的考古资料中存在格外多的有关棺材的术
语，这些是本文论述的重心，因此这个时期的资料需要单独罗列。该时期的埃
及语术语资料包括乔纳森·伊莱亚斯(Jonathan P. Elisa)的博士毕业论文《埃及在
新王国之后的棺木铭文：文本产生和在精英丧葬准备中的使用》⑦，该论文收录
了大量铭刻于棺材上的埃及术语。另外，托马斯·皮特(Thomas E. Peet)在其《埃
及第 20 王朝的重大墓盗墓案窃》⑧一书中收录了记载拉美西斯时代晚期有关墓
葬 盗窃 的纸 草 ， 本文 将 运 用到 阿博 特 纸 草 (Papyrus Abbott) 和阿 默 斯 特 纸 草
(Papyrus Amherst)的内容。该时期的考古资料汇编包括戴维·阿斯顿(David A.
Aston)在《第 21 到第 25 王朝的丧葬群：年表、类型学和发展》 ⑨一书，该书收
录了大量第三中间期埃及各地的丧葬品，包括各类棺材。
2. 线上数据库及资源
此外，本文还将利用埃及学的线上数据库，包括线上埃及语汇编(Thesaurus
Lingual Aegyptiae)⑩、德尔·厄尔-美迪纳线上数据库(Deir el Medine online)⑪、亡

①
A. Erman and H. Grapow (eds.), Wörterbuch der ägyptischen Sprache, 13 vols, 1926–
1963, Berlin and Leipzig: Akademie-Verlag, 1926–1963.
②
Leonard H. Lesko and Barbara Switalski Lesko (eds.), A Dictionary of Late Egyptian, Vol. I-V, Berkeley,
Providence, 1982–1990.
③
Alan Gardiner, Egyptian Grammar: Being 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Hieroglyphs, 3rd ed., 1957.
④
Raymond O. Faulkner, A Concise Dictionary of Middle Egyptian, Oxford: Griffith Institute, 1962.
⑤
James P. Allen, The Ancient Egyptian Pyramid Texts, 2nd ed, Georgia: SBL Press, 2015.
⑥
Raymond O. Faulkner, Ancient Egyptian Coffin Texts, Liverpool: Liverpool University Press, 2004.
⑦
Jonathan P. Elisa, Coffin Inscriptions in Egypt after the New Kingdom: a Study of Text Production and Use in
Elite Mortuary Preparation, PhD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93.
⑧
Thomas E. Peet, The Great Tomb-Robberies of the Twentieth Egyptian Dynast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30.
⑨
David A. Aston, Burial Assemblages of Dynasty 21–25: Chronology—Typology—Developments, Vienna:
Austrian Academy of Sciences Press, 2009.
⑩
Thesaurus Lingual Aegyptiae. 参见网址：https://aaew.bbaw.de/tla/，2022 年 11 月 10 日。
⑪
Deir el Medine online. 参见网址：https://dem-online.gwi.uni-muenchen.de/， 2022 年 11 月 10 日。

4
灵 书 项 目 (Totenbuch-Projekt)⑫ 和 图 灵 纸 草 线 上 平 台 (Turin Papyrus Online
Platform)②。线上埃及语汇编由柏林-勃兰登堡学院(Berlin-Brandenburg Academy)
主持建立，该项目将大量已出版的埃及语文献电子化，是本文检索埃及历朝历
代有关埃及语术语的最主要工具。德尔·厄尔-美迪纳是由慕尼黑大学埃及学研
究所(Institut für Ägyptologie München)建立的线上数据库，该数据库收录了大量
存于拉美西斯时代(Ramesside Period；公元前 1292 年–1077 年)有关丧葬器物价
格的陶片。亡灵书项目由波恩大学(Universität Bonn)主持，其网站收录了收藏于
各地的包含《亡灵书》内容的各种文献。由于《亡灵书》中包含描述棺材的内
容，所以也是本文的参考对象。图灵纸草线上平台由意大利的埃及博物馆
(Museo Egizio)建立，其中收录的图灵纸草中亦有包含棺材术语的内容。
除了文献资料，本文还会充分利用大英博物馆(British Museum)③和纽约大
都会博物馆 ④(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所发布的有关埃及棺材的图片资
源，以求图文并茂、生动形象地展示古埃及不同时期的各类棺材。

（一） 对埃及棺材分类方式的研究概况
尽管本文的研究重点是古埃及语境中的各类棺材，但为了能准确关联古埃
及术语与具体的考古实物，因此总结现代学者对埃及棺材的类型研究也尤为重
要。本节将以埃及棺材的历史发展为线索，归纳现代学者对各个历史时期埃及
棺材的类型研究。
1.古埃及棺材总体发展史的研究概述
最 早对 古埃 及棺 材的 总体 发展 过程 进 行 概 括 的是 巴 尔 德马 尔 • 施 密 特
(Valdemar Schmidt)在 1919 年出版的《古埃及的石棺、木乃伊柜和木乃伊箱：类
型学图集》。⑤
1984 年出版的《埃及学百科全书·卷五》中的两个词条对埃及棺材的历史沿
革进行了系统且权威的介绍。第一词条个是“棺材” (Sarg)，这个词条由根特·

①
Das Altagyptische Totenbuch: Ein Digitales Textzeugenarchiv. 参见网址：https://totenbuch.awk.nrw.de/，2022
年 11 月 10 日。
②
Turin Papyrus Online Platform. 参见网址：https://collezionepapiri.museoegizio.it/，2022 年 11 月 10 日。
③
British Museum. 参见网址：https://www.britishmuseum.org, 2022 年 11 月 10 日。
④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参见网址：https://www.metmuseum.org/，2022 年 11 月 10 日。
⑤
Valdemar Schmidt, Sarkofager, Mumiekister, og Mumiehylstre i det gamle Aegypten. Typologisk Atlas.
Copenhagen: J. Frimodt, 1919.

5
兰普(Günther Lapp)①和安洁伊·尼温斯基(Andrzej Niwinski)②共同编写。兰普编写
的是古王国时期到第二中间期的棺材，他将这个时期的长方体棺按装饰元素分
为七类。尼温斯基编写的是新王国时期到托勒密时期的各类棺材。他详细地描
述人形棺的发展变化，也讨论了“四柱棺”(Pfostensarg)这种新式长方体棺。第
二个词条是“石棺”(Sarkophag)，沃尔夫刚·赫尔克(Wolfgang Helck)对古埃及各
个历史阶段出现的石棺都进行了讨论。他将石棺按外形分为两大类：建筑类
(architectural type)和可塑像类(plastic type)。建筑类石棺指的是模仿埃及陵墓或
神龛(shrine)的外形制作的长方体石棺，赫尔克采用了乔治 ·赖斯纳(George A.
Reisner)对建筑类石棺的分类方式来讨论古埃及人的在不同历史时期对不同类型
的长方体石棺的使用情况。可塑像类石棺呈现的是木乃伊或活人的形象，这类
石棺最早出现在拉美西斯时代，赫尔克将其分为木乃伊形石棺 (Mummiform
Sarcophagi)和人形石棺并讨论其使用情况。此外，兰普和尼温斯基还共同编写
了 《 牛 津 古 埃 及 百 科 全 书 》 中 的 词 条 “ 木 棺 、 石 棺 和 纸 板 制 品 ” (Coffins,
Sarcophagi, and Cartonnages)③，该词条对埃及棺材和纸板制品的发展进行了概述。
在 1989 年，约翰·泰勒(John H. Taylor)出版了其专著《埃及棺材》 ④，该书
系统地讨论了古埃及棺材的发展过程。萨利马 ·伊克拉姆(Salima Ikram)和艾丹·
多德森(Aidan Dodson)于 1998 年出版的合著《古埃及木乃伊：为了永生的准
备》⑤将埃及棺材作为埃及丧葬文化的一部分进行讨论，该书的第七章和第八章
分别总结了棺材(coffin)和石外棺(sarcophagi)的发展历史。值得一提的是，作者
在第八章首先强调了不同学者对 sarcophagi 一词的定义存在区别，然后对本书
中的 sarcophagi 进行了定义，随后才进行其历史发展的概括。这两部作品在讨
论古埃及棺材的整体发展史方面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2. 对古埃及不同历史时期棺材的类型研究
根特·兰普对古王国时期的棺材进行了最系统的研究。基于在《埃及学百科
全书·卷五》中编写的“古王国和中王国时期的棺材”(Särge des AR und MR)这

①
Günther Lapp, “Särge des AR und MR,” in Wolfgang Helck und Eberhard Otto (eds.), Lexikon der
Ägyptologie,vol V, Wiesbaden: Harrassowitz, 1983, pp. 430–434.
②
Andrzej Niwinski, “Sarg NR-SpZt,” in Wolfgang Helck und Eberhard Otto (eds.), Lexikon der Ägyptologie,vol
V, Wiesbaden: Harrassowitz, 1983, pp. 434–468.
③
Günther Lapp and Andrzej Niwinski, “Coffins, Sarcophagi, and Cartonnages,” in Donald B. Redford eds.,The
Oxford Encyclopedia of Ancient Egypt, vol. 1,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 279—287.
④
John H. Taylor, Egyptian Coffins, Aylesbury: Shire Egyptology, 1989.
⑤
Salima Ikram and Aidan Dodson. The Mummy in Ancient Egypt: Equipping the Dead for Eternity, Cairo: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in Cairo Press, 1998.

6
个词条， ⑥他在 1993 年出版了专著《第六王朝到第十三王朝棺材和停棺室的类
型》，这部作品详细讨论了古王国和中王国时期长方体棺的分类问题。②
长方体棺在第一中间期和中王国时代迅速发展，无论是在数量还是装饰的
复杂程度上都远超古王国时期。哈克·威廉慕斯(Harco Willems)在其 1988 年出版
的专著《生命之盒:一份对中王国标准类型木棺的类型和概念发展的研究》 ③中
以长方体棺表面的装饰元素的发展变化为基础，对其进行了系统性的分类。该
书不仅提到了古埃及人对“标准类型棺”的称呼，还提到了他们对棺材上具体
物件的称呼，例如用 p.t 代指棺盖，表达了棺盖象征天空的意思。1991 年，詹
姆斯·霍夫迈尔(James K. Hoffmeier)在其《中王国时期的棺材：住所与地域》 ④
一文中也讨论了古王国和中王国时期的文献中指称棺材的词汇。此外，沃尔弗
拉姆·格拉耶夫斯基(Wolfram Grajetzki)在其专著《中王国晚期和第二中间期则麻
托尔和其他人的长方体棺》⑤中对第二中间期时期的长方体棺进行了描述。
从第二中间期开始，人形棺的使用逐渐成为主流。最早出现的人形棺是底
比斯的王公贵族采用一种特殊形式的人形棺—羽饰棺(rishi coffin; rishi 为阿拉伯
文“羽毛”)，这种棺材因棺盖表面装饰大量羽毛图案而得名。詹卢卡·米尼亚
奇(Gianluca Miniaci)在《羽饰棺和埃及第二中间期的丧葬文化》一书中对羽饰
棺的发展和使用情况进行了系统性研究。⑥
新王国时期盛行人形棺的使用，各种类型的人形棺相继出现，而长方体棺
的使用也仍在继续。学者对该时期的人形棺进行了大量研究工作。最早对新王
国时期各类棺材进行系统性概述的是安洁伊·尼温斯基(Andrzej Niwinski)，他在
1984 年出 版 的《埃及 学 百科全 书 · 卷五 》的词条 “新王国和 晚 期时代的棺
材”(Särge des NR und SpZt)中对新王国时期的各类棺材的发展进行了详细论述。
如果将新王国时期进一步细分为第 18 王朝和拉美西斯时代，艾丹·多德森对第

①
Günther Lapp, “Särge des AR und MR,” in Wolfgang Helck und Eberhard Otto (eds.), Lexikon der
Ägyptologie,vol V, Wiesbaden: Harrassowitz, 1983, pp. 430–434.
②
Günther Lapp, Typologie der Särge und Sargkammern von der 6. bis 13. Dynastie. Studien zur Archäologie und
Geschichte Altägyptens, Band 7, Heidelberg: Heidelberger Orient-Verlag, 1993.
③
Harco Willems, Chests of Life: A study of the Typology and Concept Development of Middle Kingdom Standard
Class Coffins, 1988.
④
James K. Hoffmeier, “The Coffins of the Middle Kingdom: The Residence and the Regions,” in Stephen
Quirke, ed., Middle Kingdom Studies, 69–86. New Malden: SIA, 1991.
⑤
Wolfram Grajetzki, The Coffin of Zemathor and other Rectangular Coffins of the Late Middle Kingdom and
Second Intermediate Period, London: Golden House Publications, 2010.
⑥
Gianluca Miniaci, Rishi Coffins and the Funerary Culture of Second Intermediate Period Egypt, London:
Golden House Publications Egyptology 17, 2011.

7
18 王朝时期的棺材进行了专门研究 ⑦；凯瑟琳·库尼(Kathlyn M. Cooney)在《死
亡的代价：拉美西斯时代古埃及丧葬艺术的社会和经济价值》②一书中对拉美西
斯时代的各类棺材以及其他相关丧葬物品的社会和经济价值进行了详细讨论。
第三中间期时埃及的人形棺继续发展。在第 21 王朝，随着底比斯“黄色类
型棺”('Yellow' type coffins)的出现，人形棺的发展达到顶峰。最早对“黄色类
型棺”进行研究的是尼温斯基，他在 1988 年出版的《底比斯第 21 王朝的棺材：
年代和类型研究》③一书中对“黄色类型棺”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在此基础上，
罗杰里奥•索萨(Rogério Sousa)对“黄色类型棺”的装饰进行了更为详细地讨论。
他在《闪亮的棺材：第 21 王朝底比斯棺材的肖像研究和象征手法》④中对“黄
色类型棺”的棺盖类型进行了分类；在《底比斯的“黄色类型棺”》⑤中对“黄
色类型棺”及其组合物件（例如木乃伊板）进行了详细讨论。第 22 王朝流行的
人形棺被称为“圣衣棺”("stola" coffins)。勒内•范沃尔森姆(René van Walsem)
在他的毕业论文对这种棺材进行全面研究。他以莱顿国家文物博物馆(the
National Museum of Antiquities at Leiden)里收藏的“圣衣棺”为研究对象，接
着⑥在 2014 年、2015 年、2017 年、2018 年和 2021 年均发表过研究“圣衣棺”
的文章。⑦泰勒《第 25 王朝底比斯棺材中的社会模式证据》⑧一文中对第 25 王
朝底比斯地区不同层级的精英所使用的棺材组合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尤其提
到了对 qrsw 也就是“四柱棺”这种新式长方体外棺的使用情况。⑨进入晚期时
代（Late Period; 公元前 722 年–332 年）和托勒密王朝（Ptolemaic Period；公
①
Aidan Dodson, “The Late Eighteenth Dynasty Necropolis at Deir el-Medina and the Earliest ‘Yellow’ Coffin of
the New Kingdom,” in R.J. Demarée and A. Egberts, eds., Deir el Medina in the Third Millenium A.D. Leiden:
Peeters, 2000, pp. 89–100.
②
Kathlyn M. Cooney, The Cost of Death: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Value of Ancient Egyptian Funerary Art in
the Ramesside Period, Leiden: Nederlands Instituut voor het Nabije Oosten, 2007.
③
Andrzej Niwinski , Twenty-first Dynasty Coffins from Thebes: Chronological and Typological Studies. Mainz
am Rhein: Philipp von Zabern, 1988.
④
Rogério Sousa, Gleaming Coffins: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in Theban Coffin Decoration (21st Dynasty):
Vol. I: the Sheltering Sky, Coimbra: Coimbra University Press, 2018.
⑤
Rogério Sousa, “Yellow” Coffins from Thebes: Recording and Decoding Complexity in Egyptian Funerary Arts
(21st -22nd Dynasties), Oxford: British Archaeological Reports, 2020.
⑥
René van Walsem, The coffin of Djedmonthuiufankh in the National Museum of Antiquities at Leiden I.
Technical and Iconographic/Iconological Aspects (Egyptologische Uitgaven 10), Leiden: Netherlands Instituut
Boor Het Nabije Oosten. 1997.
⑦
参见网址：https://www.universiteitleiden.nl/en/staffmembers/rene-van-walsem/publications#tab-3，2022 年
11 月 11 日。
⑧
John H. Taylor, “Evidence for social patterning in Theban coffins of Dynasty 25,” in John H. Taylor and Marie
Vandenbeusch (eds), Ancient Egyptian Coffins: Craft Traditions and Functionality, Leuven: Peeters Publishers,
2018, pp. 349–388.
⑨
Taylor, John H. “Coffins as Evidence for a ‘North-South Divide’ in the 22nd–25th Dynasties,” in Gerard.P.F.
Broekman, Robert Johannes Demaree and Olaf E. Kaper (eds), The Libyan Period in Egypt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Studies into the 21th–24th Dynasty: Proceedings of a Conference at Leiden University, 25–27 October
2007, Leiden: Nederlands Instituut voor het Nabije Oosten, 2009, pp. 375–415.

8
元前 332 年–30 年）“四柱棺”和人形棺的使用都很普遍。这个阶段的新特征
是人形石棺的流行。马里-路易斯·布尔(Marie-Louise Buhl)在其 1959 年出版的
《晚期时代埃及的人形石棺》中对晚期时代和托勒密王朝的人形石棺进行了系
统性研究。①此外，科琳·马纳萨(Colleen Manassa)在其博士毕业论文中对这种人
形棺按铭文和装饰元素进行了分类。②

（三）埃及棺材术语的研究

约瑟夫·詹森(Jozef Janssen)是最早对棺材等相关丧葬器物在古埃及语里的表述
进行总结的学者，其《拉美西斯时代商品的价格：对底比斯墓葬区工人村的经
济研究》③一书的第七章中对德尔·厄尔-美迪纳(Deir el-Medina)地区出土文献中
有关棺材的术语进行了总结。但巴里·肯普(Barry J. Kemp)④和凯瑟琳·库尼指出，
尽管詹森尝试将文献与考古资料相结合，但他的研究方式依然是以文献资料为
立足点的。⑤
库尼指出，确定考古发掘资料和文献术语之间的关系非常困难，因为文献
中对所指物品的描述非常有限，例如一种丧葬用品在材质上的变化未必能体现
在术语中。另外，埃及语中很多术语的使用很灵活，也就是说一个词可能指很
多种类型的棺材。针对这些问题，她在《死亡的代价：拉美西斯时代古埃及丧
葬艺术的社会和经济价值》一书的第二章对拉美西斯时代人形棺、长方体棺、
木乃伊板和木乃伊面具在古埃及文献中所对应术语的使用和发展变化进行了详
细归纳。⑥

（四）埃及棺材含义的研究

对棺材本身及其装饰所表达的宗教含义的研究往往与棺材的类型和相关埃及

①
Marie-Louise Buhl, The Late Egyptian Anthropoid Stone Sarcophagi, Copenhagen: Nationalmuseet, 1959.
②
Colleen Manassa, The Late Egyptian Underworld: Sarcophagi and Related Texts from the Nectanebid Period,
Wiesbaden: Harrassowitz, 2007.
③
Jozef Janssen, Commodity Prices from the Ramessid Period: An Economic Study of the Village of Necropolis
Workmen at Thebes, Leiden: Brill, 1975.
④
Barry J. Kemp, “Book Review: Commodity Prices from the Ramessid Period: An Economic Study of the
Village of Necropolis Workmen at Thebes,” in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pp. 182–187.
⑤
Kathlyn M. Cooney, The Cost of Death: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Value of Ancient Egyptian Funerary Art in
the Ramesside Period, 2007, p. 17.
⑥
Kathlyn M. Cooney, The Cost of Death: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Value of Ancient Egyptian Funerary Art in
the Ramesside Period, Leiden: Nederlands Instituut voor het Nabije Oosten, 2007.

9
语术语的讨论同时进行。本章只归纳专门讨论以宗教内涵为核心的学术研究。
罗热里奥•索萨(Rogério Sousa) 主编的论文集《躯体、宇宙和永恒：古埃及
棺材的图像学和象征意义的新研究趋势》①的第一部分收录了八篇不同时代有关
棺材象征意义的论文。2014 年大英博物馆的古埃及和苏丹分馆主持了“古埃及
棺材：工艺传统和功能”会议，该会议中的论文被约泰勒和玛丽亚•(Marie
Vandenbeusch)整理并于 2018 年出版了同名论文合集。该论文合集的第一部分收
录了六篇研究埃及棺材形式和装饰所表达的意义的论文。②
此外，本文还将参考专门研究埃及宗教文化和丧葬文化的学术作品。研究宗
教文化的作品包括埃里克•霍农的专著《古埃及神明的概念》 ③、理查德·威尔金
森(Richard H. Wilkinson)的《古埃及男神和女神大全》④ 研究丧葬文化的作品包
括包括扬·阿斯曼(Jan Assmann)的《古埃及的死亡和救赎》 ⑤和萨利马·伊克拉姆
的《古埃及的死亡和丧葬》⑥。

三、研究方法

本文将紧密结合文献解读和文物研究。文献解读包括对相关圣书体符号构
词法的分析以及结合具体语境分析其含义。文物研究包括对棺材类型的研究和
其表达内涵的研究。将文献与文物结合的方法有三种：第一，以时间为线索将
同时代文献中的术语与出土文物进行关联；第二，以地区为线索将同地区出土
文献与文物相关联；第三，根据文献对棺材的描述，分析其对应的棺材类型。

四、创新点和难点

（一）创新点

首先，此论文选题非常新颖。针对埃及棺材术语的专门研究相当稀少，而

①
Rogèrio Sousa (eds.), Body, Cosmos, and Eternity: New Research Trend in the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of
Ancient Egyptian Coffins, Oxford: Archaeopress, 2014.
②
John H. Taylor and Marie Vandenbeusch (eds), Ancient Egyptian Coffins: Craft Traditions and Functionality,
Leuven: Peeters Publishers, 2018.
③
Erik Hornung, Concepts of God in Ancient Egypt, translated by John Baines, Ithaca and New York: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2.
④
Richard H. Wilkinson, The Complete Gods and Goddesses, New York: Thames&Hudson, 2003.
⑤
Jan Assmann, Death and Salvation in Ancient Egypt,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5.
⑥
Salima Ikram, Death and Burial in Ancient Egypt, Cairo: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in Cairo Press, 2015.

10
且主要集中于新王国时代晚期。专门整理整个法老时代出现的棺材术语的学术
论著在国内外都暂不存在。
其次，棺材是体现埃及物质文化发展的重要载体，而国内对埃及物质文化
的研究是相对较少的。本文将在研究术语的同时，对埃及棺材的发展过程进行
相应描述。
最后，本文采取文献解读和文物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在一定程度上避
免了脱离实物空谈术语的弊端，也使人能极大限度地摆脱现代人的固有分类观
念从而以古埃及人的视角看待事物。

（二）难点

1.史料问题
受制于史料保存和古埃及人的记录习惯，埃及不同历史时期流传下来的有
关棺材术语的资料的数量大相径庭。例如第二中间期时期的文献相当稀少，而
拉美西斯时代晚期则非常丰富。其次，不同地域遗留的文献的数量也不尽相同，
例如底比斯地区出土的相关文献和文物就远远多于其他地区。
2. 语言问题
本文将涉及大量外文术语，包括英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埃及语对
应的棺木术语，其中部分外文术语较难找到合适的中文翻译。
3.研究问题
由于埃及语文献中对棺材的具体描述很少，因此很难判定术语与具体棺材类
型的对应关系。尤其是在新王国时期，与棺材相关的物件繁多，包括外棺、内
棺、木乃伊板等等，因此很难确定文献术语对应哪件具体器物。

五、论文结构和内容概要

本论文的写作思路是从埃及棺材的发展过程和历史文献出发，在梳理埃及
不同类型棺材的发展史后，将不同时代文献中出现的棺材术语与之进行对应，
然后具体分析这些术语所体现的含义。在整理棺材发展史时，笔者不仅会描述
棺材的外形以及装饰元素，还会阐释棺材本身所体现的内涵。在分析术语的同

11
时会侧重两个方面，一个是构词法的研究，另一个是结合具体语境以及同时代
丧葬用品进一步分析该术语的潜在含义。最后，将把具体文物和文献术语结合，
进一步剖析埃及物质文化发展与语言变迁的关系。

绪论

一、 选题意义

二、 研究综述

三、 研究方法

四、 创新点和难点

第一章 古埃及棺材的类型

第一节 长方体棺

第二节 人形棺

第二章 古埃及棺材的发展概述

第一节 早王朝时期

第二节 古王国时期

第三节 第一中间期和中王国时期

第四节 第二中间期和新王国时期

第五节 第三中间期

第六节 晚期时代

12
第三章 文献中的棺材术语

第一节 概述

第二节 长方体棺

3.2.1 qrs.w

3.2.2 Drw.t

3.2.3 mw.t

3.2.4 DbA.t

3.2.5 nb-anx

3.2.6 bA.wt

3.2.7 mn-anx

3.2.8 Drj.t

3.2.9 afd.t

3.2.10 Hn.w

第三节 人形棺

3.3.1 概述

3.3.2 wt

13
3.3.3 mn-anx 和

3.3.4 wt-aA

3.3.5 wt Sri

第四节 相关器物和装饰

3.4.1 概述

3.4.2 Sw.t

3.4.3 wt wA

3.4.4 qnH

3.4.5 tp

3.4.6 swHt

3.4.7 ytit

3.4.8 msTp.t

结论

14
 参考文献
1. Allen, James P., The Ancient Egyptian Pyramid Texts, 2nd ed, Georgia: SBL
Press, 2015.
2. Assmann, Jan, Death and Salvation in Ancient Egypt, 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5.
3. Aston, David A., Burial Assemblages of Dynasty 21–25: Chronology—Typology
—Developments, Vienna: Austrian Academy of Sciences Press, 2009.

15
4. Brunton, Guy and Gertrude Caton-Thompson,
The Badarian Civilisation and Predynastic Remains near Badari, London:
BSAE 46, 1928.
5. Buhl, Marie-Louise, The Late Egyptian Anthropoid Stone Sarcophagi,
Copenhagen: Nationalmuseet, 1959.
6. Burkhardt, Adelheid, et al (eds.), Urkunden der 18. Dynastie,
Übersetzung zu den Heften 5-16,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84.
7. Cooney, Kathlyn M., “Coffins, Cartonnages, and Sarcophagi, ” in Melinda K.
Hartwig eds., A Companion to Ancient Egyptian Art, Chichester: Wiley-
Blackwell, 2015.
8. Cooney, Kathlyn M., The Cost of Death: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Value of
Ancient Egyptian Funerary Art in the Ramesside Period, Leiden:
Nederlands Instituut voor het Nabije Oosten, 2007.
9. Dodson, Aidan and Salima Ikram, The Mummy in Ancient Egypt: Equipping the
Dead for Eternity, Cairo: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in Cairo Press, 1998.
10. Dodson, Aidan, “The Late Eighteenth Dynasty Necropolis at Deir el-Medina and
the Earliest ‘Yellow’ Coffin of the New Kingdom,” in R.J. Demarée and A.
Egberts, eds., Deir el Medina in the Third Millenium A.D., Leiden: Peeters, 2000,
pp. 89–100.
11. Elisa, Jonathan P., Coffin Inscriptions in Egypt after the New Kingdom: a Study
of Text Production and Use in Elite Mortuary Preparation, PhD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hicago, 1993.
12. Erman, A. and H. Grapow (eds.), Wörterbuch der  ägyptischen Sprache, 13 vols,
1926–1963, Berlin and Leipzig: Akademie-Verlag, 1926–1963.
13. Faulkner, Raymond O., A Concise Dictionary of Middle Egyptian, Oxford:
Griffith Institute, 1962.
14. Faulkner, Raymond O., Ancient Egyptian Coffin Texts, Liverpool: Liverpool
University Press, 2004.
15. Gardiner, Alan, Egyptian Grammar: Being 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Hieroglyphs, 3rd ed., Oxford: Griffith Institute,1957.

16
16. Grajetzki, Wolfram, The Coffin of Zemathor and other Rectangular Coffins of the
Late Middle Kingdom and Second Intermediate Period, London: Golden House
Publications, 2010.
17. Hayes, Willam C., Scepter of Egypt: A Background for the Study of the Egyptian
Antiquities in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Vol. 1, From the Earliest Times to
the End of the Middle Kingdom, New York: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2013.
18. Helck, Wolfgang, Urkunden der 18. Dynastie,Übersetzung  zu den Heften 17-
22,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61.
19. Hoffmeier, James K., “The Coffins of the Middle Kingdom: The Residence and
the Regions,” in Stephen Quirke, ed., Middle Kingdom Studies, New Malden:
SIA, 1991, pp. 69–86
20. Hornung, Erik, Concepts of God in Ancient Egypt, translated by John Baines,
Ithaca and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2.
21. Hornung, Erik et, al (eds.), Ancient Egyptian Chronology, HdO Ⅰ, 83, Leiden and
Boston: Brill, 2006.
22. Ikram, Salima, Death and Burial in Ancient Egypt, Cairo: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in Cairo Press, 2015.
23. Janssen, Jozef, Commodity Prices from the Ramessid Period: An Economic
Study of the Village of Necropolis Workmen at Thebes, Leiden: Brill, 1975.
24. Kemp, Barry J., “Book Review: Commodity Prices from the Ramessid Period:
An Economic Study of the Village of Necropolis Workmen at Thebes,” in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pp. 182–187.
25. Lapp, Günther and Andrzej Niwinski, “Coffins, Sarcophagi, and Cartonnages,” in
Donald B. Redford eds.,The Oxford Encyclopedia of Ancient Egypt, vol. 1,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 279—287.
26. Lapp, Günther, “Särge des AR und MR,” in Wolfgang Helck und Eberhard Otto
(eds.), Lexikon der Ägyptologie,vol V, Wiesbaden: Harrassowitz, 1983, pp. 430–
434.
27. Lapp, Günther, Typologie der Särge und Sargkammern von der 6. bis 13.
Dynastie. Studien zur Archäologie und Geschichte Altägyptens, Band 7,

17
 Heidelberg: Heidelberger Orient-Verlag, 1993.
28. Lesko, Leonard H. and Barbara Switalski Lesko (eds.), A Dictionary of Late
Egyptian, Vol. I-V, Berkeley, Providence, 1982–1990.
29. Lichtheim, Miria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olume I-III, 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3–1980.
30. Manassa, Colleen, The Late Egyptian Underworld: Sarcophagi and Related Texts
from the Nectanebid Period, Wiesbaden: Harrassowitz, 2007.
31. Miniaci, Gianluca, Rishi Coffins and the Funerary Culture of Second
Intermediate Period Egypt, London: Golden House Publications Egyptology 17,
2011.
32. Niwiński, Andrzei, Twenty-first Dynasty Coffins from Thebes: Chronological and
Typological Studies, Mainz am Rhein: Phillip von Zabern, 1988.
33. Niwinski, Andrzej, “Sarg NR-SpZt,” in Wolfgang Helck und Eberhard Otto
(eds.), Lexikon der Ägyptologie,vol V, Wiesbaden: Harrassowitz, 1983, pp. 434–
468.
34. Peet, Thomas E., The Great Tomb-Robberies of the Twentieth Egyptian Dynast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30.
35. Schmidt, Valdemar, Sarkofager, Mumiekister, og Mumiehylstre i det gamle
Aegypten. Typologisk Atlas. Copenhagen: J. Frimodt, 1919.
36. Sethe, Kurt and W. Helck, Urkunden des ägyptischen Altertums,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03–1961.
37. Sethe, Kurt, Urkunden der 18. Dynastie. Abteilung  IV, Band I, Berlin:
Akademie-Verlag, 1914.
38. Shaw, Ian (ed.), The Oxford History of Ancient Egypt,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39. Sousa, Rogèrio (eds.), Body, Cosmos, and Eternity: New Research Trend in the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of Ancient Egyptian Coffins, Oxford: Archaeopress,
2014.
40. Sousa, Rogério, “Yellow” Coffins from Thebes: Recording and Decoding
Complexity in Egyptian Funerary Arts (21st -22nd Dynasties), Oxford: British

18
 Archaeological Reports, 2020.
41. Sousa, Rogério, Gleaming Coffins: Iconography and Symbolism in Theban
Coffin Decoration (21st Dynasty): Vol. I: the Sheltering Sky, Coimbra: Coimbra
University Press, 2018.
42. Taylor, John H. “Coffins as Evidence for a ‘North-South Divide’ in the 22nd–
25th Dynasties,” in Gerard.P.F. Broekman, Robert Johannes Demaree and Olaf E.
Kaper (eds), The Libyan Period in Egypt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Studies into the
21th–24th Dynasty: Proceedings of a Conference at Leiden University, 25–27
October 2007, Leiden: Nederlands Instituut voor het Nabije Oosten, 2009, pp.
375–415.
43. Taylor, John H. and Marie Vandenbeusch (eds), Ancient Egyptian Coffins: Craft
Traditions and Functionality, Leuven: Peeters Publishers, 2018.
44. Taylor, John H., “Evidence for social patterning in Theban coffins of Dynasty
25,” in John H. Taylor and Marie Vandenbeusch (eds), Ancient Egyptian Coffins:
Craft Traditions and Functionality, Leuven: Peeters Publishers, 2018, pp. 349–
388.
45. Taylor, John H., Egyptian Coffins, Aylesbury: Shire Egyptology, 1989.
46. Taylor, John H., “Coffins from the Middle Kingdom to the Roman Period,” in
Helen Strudwick and Julie Dawson (eds.), Death on the Nile: Uncovering the
Afterlife of Ancient Egypt, Cambridge; London: Fitzwilliam Museum in
association with D. Giles Limited, 2016.
47. van Walsem, René, The coffin of Djedmonthuiufankh in the National Museum of
Antiquities at Leiden I. Technical and Iconographic/Iconological Aspects
(Egyptologische Uitgaven 10), Leiden: Netherlands Instituut Boor Het Nabije
Oosten. 1997.
48. Wilkinson, Richard H., The Complete Gods and Goddesses, New York: Thames
& Hudson, 2003.
49. Willems, Harco, Chests of Life: A study of the Typology and Concept
Development of Middle Kingdom Standard Class Coffins, Leiden: Ex Oriente
Lux, 1988.

19
同一個作者的書目應以年代先後來排序！

参考网址
1. British Museum. 参见网址：https://www.britishmuseum.org, 2022 年 11 月 10 日。
2. Das Altäagyptische Totenbuch: Ein Digitales Textzeugenarchiv. 参 见 网 址 ：
https://totenbuch.awk.nrw.de/，2022 年 11 月 10 日。
3. Deir el Medine online. 参 见 网 址 ： https://dem-online.gwi.uni-muenchen.de/ ，
2022 年 11 月 10 日。
4.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参见网址：

20
https://www.metmuseum.org/，2022 年 11 月 10 日。
5. Thesaurus Lingual Aegyptiae. 参见网址：https://aaew.bbaw.de/tla/，2022 年 11
月 10 日。
6. Turin Papyrus Online Platform. 参见网址：
https://collezionepapiri.museoegizio.it/，2022 年 11 月 10 日。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