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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在经历了漫长的史前文化阶段之后，于公元前 年代
后半期在南欧的爱琴海区域 出现了最初的奴隶制文明 爱琴文
化 ，它成为现代西方文化的源头 。在爱琴文化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希腊一罗马古典文化，
是 现 代 西 方 文 化 的“ 基 石 ”
。然而，
现代西方
文化并不是古代希腊一罗马文化 简单的延伸或发展 ，而是掺杂了
大量其他民族文化因素后形成的 一种新文化 。古希腊和古罗马时
代的西方 ，从近东的两河流域和 尼罗河流域吸收了大量优秀文化
成果 ，尤其是巴勒斯坦地区的希 伯来一犹太文化对西方文化产生
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古代希伯 来人与古代希腊人被并称为西方
文化 的精 神祖先。

一、
欧洲史前文化

人类社会的史前时代 ，是指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之前的原始时
代 。我们通过考古文物所了解到 的史前原始人类所创造的文化 ，
称 为史 前文 化。
旧石器文化　　　　根据考古资料 ，欧洲大陆很早就有原始人类
居住 。在法国马赛附近的埃斯卡 尔洞穴里 ，人们发现了一些距今
万年前的脊椎动物化石、木炭和五处火烧过的土堆 ，这是欧洲
最早 的人类 用火遗迹。
欧洲旧石器时代早期的直立人化石 ，主要有在德国海德堡东
南摩尔村发现的海德堡人 、在匈 牙利维尔泰斯佐洛斯发现的古匈
牙 利人 等，
距今 约 万一 万年。这一时期的文化 ，主要有阿 布
维利文化 、阿舍利文化和克拉克 当文化 。阿布维利文化因首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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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于法国北部阿布维尔市郊而得名，主要分布于西北欧地区。阿
舍利文化由阿布维利文化发展而来，因发现于法国北部亚眠市郊
的阿舍利而得名，主要分布在法国、西班牙、英国南部及意大利。
阿布维利一阿舍利文化的代表性工具是用燧石结核打制而成的手
斧。克拉克当文化与上述文化大致处于同一时期，因最早发现于
英国艾赛克斯的克拉克当而得名，主要分布于英国和法国南部，使
用的工具均以石片为主体，包括粗糙打制而成的砍砸器、刮削器和
尖状器。
大约在 万 万年前，人类由直 立人进化到早期智人阶
段，这大致相当于旧石器时代中期。在欧洲，首先发现的早期智人
化石是尼安德特人化石， 年发现于德国西北部杜塞尔多夫城
附近的尼安德特河谷，因此人类学家又常把早期智人统称为尼安
德特人。尼安德特人广泛分布于比利时、西班牙、意大利、南斯拉
夫、俄罗斯等地，他们所创造的文化以莫斯特文化为典型。莫斯特
文化以细小尖状器和单边刮削器为代表，因首先发现于法国多尔
多涅省的莫斯特而得名。莫斯特文化中的一个重要文化现象，就
是已出现了埋葬死者的习俗。在莫斯特文化遗址中，发现死者尸
骨的周围还埋有兽骨和工具，这表明他们开始相信人死之后有灵
魂存在，因而为死者举行某种安葬仪式，这很可能是某种原始宗教
的萌芽。
大约 万 万年前，人类进入晚期智人阶段，相当于旧石器
时代晚期。欧洲的晚期智人首先发现于法国多尔多涅的克罗马农
洞，因而被称为克罗马农人。克罗马农人广泛分布于捷克、德、英、
法、
西班 牙、
意大利 等地，
其 外形特 征已 与现代 欧洲人 近似，
被 认为
是 现 代欧 洲 白 种人 的 祖 先 。这 一 时 期的 文 化 主要 有 奥 瑞纳 文 化
（约 公元前 前 年）
、梭鲁特文化
（约公元前 前
年）和马德林文化（约公元前 前 年 ）。这 些 文
化中使用的工具除石器外，
还 有 骨 针、
鱼 钩、
鱼 镖、
投 矛 等。
骨针的
发现表明他们已开始用兽皮缝制衣服。这一时期的墓葬，不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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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生前的武器和工具随葬，而且还把尸体染色，把死者的双手交
迭放于胸前，说明已出现某种埋葬死者的宗教仪式。克罗马农人
的文化成就中，最为突出的是岩画艺术。在法国和西班牙，发现了
许多洞穴岩画，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阿尔塔米拉洞穴岩画和拉斯
科洞穴岩画。发现于西班牙北部珊坦省的阿尔塔米拉洞穴岩画，
分布长度近 米，其中一幅画于洞穴顶部的大壁画，长达 米，
所画动 物形 象包括 头 野 牛、 只野猪、 只 母 鹿、 匹 马 和 只
狼。拉斯科洞穴位于法国多尔多涅的维齐，所描绘的也主要是野
牛和驯鹿等动物形象。这些岩画的最大特点是极具写实性，画中
的动物生动逼真，
有的奔跑，
有的跳跃，
有的躺卧，
画面给人以一种
强烈的运动感。这些洞穴岩画多以动物为题材，而且在所绘的动
物身上往往画有插着的长矛。同时岩画又大多画在洞穴中不易被
观赏到的较为神秘的角落，这表明克罗马农人作画的目的并非为
了艺术欣赏，而是一种帮助狩猎活动的巫术行为。巫师把动物描
画出来，并把矛头画在所要猎杀的动物身上，以期起到一种感应性
的巫术作用而增加狩猎成功的机会。在马德林文化的绘画中，有
穿着舞衣跳舞的人，这说明当时已出现舞蹈行为。克罗马农人的
雕刻艺术也有较高成就，在奥瑞纳一梭鲁特文化中，发现大量刻在
骨、角、石头上的雕刻品，其中有许多小型妇女雕像。这些妇女雕
像分布在从比利牛斯山到顿河流域的广大地区，身高一般只有十
几厘米，大多用质料比较软的石头如石灰石、泥灰岩等刻成，也有
用象牙雕刻的。目前认定最早的雕刻是法国南部洛塞尔出土的
“持角 杯的 少女 ”
，也 称为“洛塞 尔的 维纳 斯”
。这类 雕像 都较 为夸
张地表现女性特征，有丰满的乳房和臀部，还有孕妇的形象，但对
于面部五官和四肢则较少刻画。这很可能是因为当时人们崇拜生
殖的缘故。
新石器文化　　　　大约在 年前，旧石器时代开始向新石
器时代过渡，这一过渡期通常被称为中石器时代。欧洲中石器文
化的代表主要有法国阿齐尔文化和北欧的马格尔莫斯文化。阿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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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文化中的主要工具是石镞、骨镞、还有带倒刺的骨制鱼叉。马格
尔莫斯文化中广泛使用各种几何形状的细石器和各种鱼叉、鱼钩，
反映了他们过的是渔猎生活。在这两处文化遗址中，均发现有被
驯养的狗的骨胳，表明当时已开始驯养狗。
中石器时代之后的新石器文化，其文化遗址已经遍及整个欧
洲。新石器文化的主要特征是磨制石器和陶器的使用、家畜驯养
和定居农业的出现。由于磨制石器和定居农业改变了原始人类的
生活方式，对人类历史进程产生了巨大影响，因而被称为“新石器
革命”。欧洲各地进入和结束新石器时代的时间很不一致，现已发
现的欧洲最早的农业居民遗址在南欧，如希腊北部的狄萨利亚地
区、爱琴海的克里特岛、保加利亚的卡拉诺沃等。在狄萨利亚，人
们发现了许多新石器时代的居民点，这些居民点已有较为复杂的
建筑物，有用涂泥篱笆做墙建成的圆形茅舍，有用干砖砌墙、以木
撑涂泥树枝为屋顶而建成的长方形房舍。在狄米尼发掘出的一个
新石器时代晚期居民点，建筑结构更为复杂，已是一个有卫墙作防
御工事的、按计划建造的村落。在狄萨利亚发现的工具，有磨制的
石斧和刀片，有骨制的针、锥子和穿孔器，还有绘着图案的陶器。
陶器上的图案一般是用黑、褐、红色绘成的直线条、曲线条、螺旋
线、三角形、菱形等。在有些居民点还发现了碾谷用的碾子和石研
钵，表明当时已有了农业。克里特岛的新石器时代大致在公元前
前 年，
这一时期的出土文物中有大量陶器，
包括钵、
杯
等，有的还刻着图案。在克诺索斯发现的新石器时代居民点，位于
距 地面 米深的底层。从这一遗址来看 ，克诺索斯人过着氏族生
活。因为在遗址中，有一所周围聚集着许多小屋的大屋子，这表明
在此居住的群体有一个核心或共同的始祖，有共同的经济。到公
元前 年代的后半期，克 里特岛开始进入青铜时代，此时在这
里出现了欧洲最早的奴隶制文明。至此，欧洲结束了漫长的史前
时代，
迎来了新文明的曙光 爱琴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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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爱 琴 文 化

爱琴海区域包括希腊半岛、爱琴海诸岛和小亚细亚西部沿海
地带。从公元前 年代后半期至公元前 世纪，在这一地区
出现了欧洲最早的奴隶制文明，并创造出了辉煌的青铜文化，人们
称之为爱琴文化。由于这一区域文化的中心先后在克里特岛和迈
锡尼城，因此又把它称为克里特一迈锡尼文化。
爱琴文化的发现　　　　爱琴文化是在 世纪晚 期才为人们所
知晓的，
而在此之前的历史学界普遍认为，
《荷马史诗》中所描绘的
特洛伊战争及其英雄们的事迹只不过是虚构的神话和传说，并非
真实的历史。 年，
自幼喜爱《荷马史诗》的德国富商亨
利 谢里曼，根据史诗中提到的城市及其描述，先后对小亚细亚西
部的特洛伊、希腊半岛南部的迈锡尼等地进行了考古发掘，结果发
现了这些城市建筑的遗址，并出土了大量文物。他的发现震动了
当时的考古学界。 年，
英国考古学 家阿瑟 伊文斯在克
里特岛的克诺索斯进行了发掘，结果发现了米诺斯王宫。此后，考
古学家们在爱琴海区域的其他地方又发掘了一些遗址和文物。这
样，
《荷马史诗》中的一些有关记载得到了证实，
湮没了数千年的爱
琴文化终于得以重现人间。
克里特文化　　　　克里特岛位于爱琴海南端，是爱琴海地区最
大的岛屿，早在新石器时代便有人居住，但他们并非说希腊语的居
民。
在 他们 所遗 留下 来的 居民点、
河流、
山 脉、
岛屿 的名 称中，
词语
的后缀和语尾是希腊语和其他印欧语所没有的，这表明他们的语
言不属于印欧语系。古希腊作家把这些早期爱琴海地区的非希腊
语居民称为皮拉斯吉人、卡里亚人或勒列吉人。正是他们创造了
以克里特为中心的早期爱琴文化。
克里特文化从 公元前 年至公元前 年，延续了大约
年。公元 前 前 年是克里特文化的早期阶段，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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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特人在这一时期完成了从铜器到青铜器的过渡，原始公社制逐
步解体。在这一时期的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绘着三角形或螺旋形
图案的陶器，还有做成牛形或人形塑像的陶制器皿。尤为重要的
是，在这一时期的墓葬中发现了大量用石头或象牙雕刻成的小印
章，
这些印 章有圆 锥形、
三角形、
圆筒 形或圆 形，
也有鸟兽 形。
印章
的图案大多是动物形象，
有狮子、
猴、鸟等，
也有一些是以海为题材
的，如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各种形状的鱼等。这些印章上的图形符
号很可能是克里特文字的雏形。
公元前 年，在克里特岛出现了许多奴隶制小国，其中以
克诺索斯的米诺斯王朝最为强大。公元前 前 年 是米
诺斯王朝称霸爱琴海的鼎盛时期，也是克里特文化的辉煌时代。
米诺斯王宫建筑规模宏大，结构复杂，共有 多个房间。后来
希腊神话中所说的“迷宫”即指此处。王宫房间的墙壁上装饰着具
有独特风格的绘画，其最大特点是有许多有动感的海洋动物形象，
反映了克里特人的海洋生活。王宫的底层有许多贮藏室，用来保
存各地进贡来的农产品和工艺品。工艺品中主要有陶器、青铜器
和石器。这时的陶器已是用陶轮制作的精美器皿，表面花纹已从
原来的几何图案发展到植物和动物图案。石雕是克里特重要的雕
在阿基亚 特里亚德出土的两只 被称为
刻品， “斗士杯”和
“军官杯”
的角形大酒杯、在克诺索斯出土的牛形大酒杯，都具有很高的艺术
价值。大概在米诺斯王朝的黄金时代，克里特人的书写形式，已从
图形符号发展为线形音节文字，这些文字主要刻在泥板和陶器上，
考古学家把它称为线形文字 。这种文字 至今尚未释读成功。
克里特人有斗牛的习俗，在他们的壁画、陶器和雕刻品上，常
常有精彩的斗牛场面。如上面提及的“斗士杯”上就绘着斗牛的场
面。在克诺索斯的一个刻印上绘着一个牛头人在表演武术，这很
可能是斗牛士要戴上牛头假面具。克里特人的这种习俗也许与他
们的宗教活动有关，因为在他们的许多宗教仪式中往往都以牛为
祭品。在克里特居民点附近的一些山上，留下了许多举行宗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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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用的神殿遗址。在尤克塔斯山山坡上有一座祭拜自然女神的神
殿，人们为了获得女神的好感，祈求她赐给人们丰收，常常带着贡
物来此祭拜。克里特人崇拜双面斧，在克诺索斯神殿的柱子上和
陶器上画满了双面斧，在许多描绘崇拜仪式的壁画上也常常画有
双面斧的标志。在克诺索斯王宫的壁画上，可以看到拿着乐器的
女童、跳祭祀舞的姑娘、手持双面斧的祭司，这表明克里特人的宗
教仪式往往伴有宗教舞蹈与音乐。
克里特人是一个海上民族，航海业极为发达，特殊的地理环境
和社会生活决定了其文化的海洋性与开放性特征。在米诺斯王朝
称霸爱琴海的年代，其经济文化影响的范围不仅包括爱琴海诸岛、
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而且波及到埃及和古巴比伦。从比利牛斯
半岛到两河流域、从希腊半岛到尼罗河流域的广大区域，都发现有
克里特人的手工艺品。另一方面，克里特人通过对外经济文化交
流，也吸收了大量外来文化因素。例如，克里特的文字、刻印、壁
画、
石器等，
都留下了埃及文化的痕迹。
公元前 世纪末，米诺斯王朝走向衰落，来自希腊半岛的迈
锡尼人占领了米诺斯王宫，克里特自此被纳入迈锡尼的势力范围，
爱琴文化也由以克里特文化为主转入以迈锡尼文化为主的时期。
迈锡尼文化　　　　大 约在公元前 年，多瑙河沿岸地区几个
讲希腊语的部落南迁至希腊半岛，征服并同化了当地的非希腊语
居民，
建立起迈锡尼、
梯伦、
派罗斯等几个奴隶制文明中心，
创造了
相当发达的青铜文化。这些文化中心以迈锡尼最为典型，故被称
为迈锡尼文化。后来的古希腊作家称这些迈锡尼文化的创造者为
阿该亚人。
考古学家在迈锡尼、梯伦、派罗斯等地，都发现了规模宏大的
城堡和王宫建筑遗址。迈锡尼城堡的正门非常宏伟，四块巨石构
成门槛、左右门框和顶拱，顶拱上面是一块刻着两只狮子浮雕的大
石板，这座狮子门象征着迈锡尼的强大。迈锡尼城墙用各种形状
的石头砌成，
平均厚度为 米，
大约高 出地面 米，
周长达 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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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锡尼、梯伦、
派罗斯等地的王宫建筑都很相似， 有庞大的巨石外
墙、宏伟的圆柱入口、宫殿的庭院和麦加伦型房舍。“麦加伦
（
”
是希腊文
“大厅”
的意思，
后指爱琴文化时期房屋建筑的一种
类型。这种建筑一般是一个长方形的敞口大厅，中间用一堵或两
堵墙把大厅分隔成前后两个或三个房间，最前面的敞口处是用两
根圆柱支撑屋顶的柱廊。这种建筑直到希腊古典时代还很流行。
在迈锡尼发掘到许多坟墓，有坑墓和圆顶墓两种类型。从坟墓中
出土了大量文物，主要有青铜武器、各种装饰品和日用器皿，还有
国王的黄金面具 。这对于了解迈锡尼的社会和文化具有重要价
值。
阿该亚人与克里特人属不同语系的民族，但他们在与克里特
人的长期交往中，吸收和借鉴了克里特人的书写艺术，创造了另一
种泥板文书，考古学家称之为线形文字 。在 迈 锡 尼、派 罗 斯、克
诺索斯等地，共出土了几 千块刻有线形文字 的 泥板。 年，
英国学者迈 文特里斯和吉 柴德威克成功地释读了 这些泥板文
书，为研究迈锡尼社会打开了大门。线形文字 里出现了 许多有
关奴隶的字样，这表明迈锡尼社会已进入到奴隶制阶段。在迈锡
尼发掘到的一处橄榄油商人的房屋遗址中，发现 了 块泥板文
书，上面记着经济帐目，说明文字已应用于日常生活。
迈锡尼社会也是一个开放的社会，其海外贸易西至意大利，东
至两河流域和埃及，其中与克里特的交往尤为直接与频繁。迈锡
尼文化深受克里特文化的影响，从中摄取了许多先进的文化成果。
到公元前 世纪左右，迈锡尼文化发展到了全盛时期。
大约在公元前 世纪初，发生了著名的特洛伊战争。特洛伊
位于小亚细亚西北角，由于拥有附近的银矿和控制通往黑海的贸
易而极为富庶。以迈锡尼为首的希腊联军尽管最终取得了胜利，
摧毁了特洛伊城，但自身的损失也极其巨大，尤其是人力资源的损
失。由此迈锡尼趋于衰落。正当此时，希腊北部的多利亚人南下，
征服了迈锡尼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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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社会给古代希腊留下了一笔丰富的文化遗产。爱琴社会
的农业、手工业生产技术和航海技术，并没有因爱琴文化的衰亡而
消失，而为古代希腊人所继承。爱琴社会的壁画和雕刻艺术、建筑
方法到希腊古典时代得到了广泛发展。在迈锡尼时代的泥板文书
中，
已 有 宙斯、
赫拉、
阿耳 弥斯、波塞冬等诸神的名字，可见对世
界文学产生巨大影响的古希腊神话，早在克里特一迈锡尼时代就
已有了雏形。以爱琴社会为题材的《荷马史诗》，对于希腊精神的
塑造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三、古代近东文化

古代近东 是 人 类 文 明最 早 的 发 祥 地 之 一 ，这里 的 古 代 居
民，包括美索不达米亚各族、埃及人、腓尼基人和希伯来人 ，
创造
出了光辉灿烂的古代文化，给世界人民留下了珍贵的文化遗产，在
人 类 文 化发 展 史 上 占 有极 为 重 要 的 地 位 。要 考 察 西 方文 化 的 起
源，也不能不追溯到古代近东文化。
自然环境与古代近东文化　　　　人类文明的诞生往往与大河有
着密切的关系，古代近东也是如此。正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
河造就了美索不达米亚，尼罗河哺育了埃及，才使它们成为人类文
明最早的发祥地。在两河流域和尼罗河流域，由于河水泛滥，沃土
沉积，为定居农业提供了条件，也为城市的产生提供了可能。早在
多年前，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的早期居民，在利用河水从事
灌溉和兴修水利设施的过程中，出现了最初的社会组织，最后发展
成为许多奴隶制城邦。
古代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称埃及为“尼罗河的赠礼”，而后

①西方学者在论述人类文明史时 ，常把西亚与埃及称为近东 ，东亚地区称为远

东，
为叙述方便，
这里采用该习惯称法。
②巴勒斯坦的希伯来人在西方文化发展史上享有独特的地位 ，被称为西方文化
的精神祖先之一，我们把它从近东文化中抽出来在后面作专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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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西方史学家则把两河流域包括巴勒斯坦在内的地区称为“肥
沃的新月形地带”。由于自然条件相近，古代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
的文化也有诸多相似之处。这两个地区都经历了从城邦走向统一
的过程，形成了奴隶制神权政治，国王被视为神的代表，王权与法
律均来自于神授。另外，宗教与神话在这两个地区的社会生活中
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人们用它来解释各种自然现象及生与死
的秘密，用它来规范人们的日常行为与道德，并以它作为文学与艺
术表现的主题。
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同，古代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又表现
出明显的不同特性。埃及位于非洲东北部尼罗河下游，周围几乎
不是沙漠就是大海，只有东北角与西北角有两条分别通往巴勒斯
坦和利比亚的通道，这使得古代埃及拥有一道抵御外族人侵的自
然屏障，
外族人侵较少，
古代埃及历史 ，
从公元前 年左右城邦
的出现开始，
到公元前 年为波斯所征服为止，除有过希克索斯
人入侵外，基本上保持了埃及文化的单一发展进程。美索不达米
亚的情况则有所不同，两河流域地区最早的奴隶制文明是由美索
不达米亚南部的苏美尔人创造的。苏美尔人源于何处，史学界至
今尚无定论，
但 可以肯定，
约在公元前 年，苏美尔人便在美索
不达米亚南部地区建立起了十多个独立的城邦。由于美索不达米
亚平原周围缺乏自然屏障的保护，经常遭到周边游牧民族的入侵，
美索不达米亚成了邻近各族角逐与争雄的历史舞台。大约在公元
前 年，阿卡德人征服了苏美尔人 ，在美索不达米亚南部建立
起了第一个统 一的奴隶制集权国家。公元前 年左右，来自伊
朗的古提人灭亡阿卡德，统治美索不达米亚南部近一个世纪之久。
之后，苏美尔人的乌尔第三王朝曾强盛一时，但在埃兰人和阿摩利
人的夹击下很快灭亡了。其后，阿摩利人建立的古巴比伦王国、亚
述人建立的亚述帝国及迦勒底人建立的新巴比伦王国先后统治美
索不达米亚。到公元前 年，两河流域为波斯帝国所征 服。然
而，不管美索不达米亚的政治风云如何变幻，苏美尔人的文化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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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继承了下来，通过与其他文化的融合而得到丰富和发展。尼罗
河哺育了埃及文明，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造就了美索不达米
亚文明，但是，也造成了它们之间文化的差异。尼罗河河水的泛滥
具有规律性和可预测性，给古代埃及人的农业生产带来了便利。
古代埃及人根据河水涨落的规律来划分季节，并由此产生了最早
的太阳历，较少的自然灾害和经常性的农业丰收，形成了古代埃及
人较为乐观的生活性格，埃及宗教中的神，也大多是对人类友善
的。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的河水涨落则没有规律可循，很难
预测，使得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时而少雨干旱，时而泛滥成灾。这种
自然灾害影响到美索不达米亚人的宗教观，认为大多数神都是对
人类怀着敌意的，这种观念在美索不达米亚人的神话和文学中都
有所反映。因而美索不达米亚文化中渗透了较多的悲观色调。地
理环境的不同也影响到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建筑风格的不同。埃
及有用巨石修建的金字塔和神庙，蔚为宏伟壮观，留存至今；而美
索不达米亚则由于石头匮乏，建筑材料主要是使用土制的砖块，庙
塔等建筑也比较小，无法保存至今。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化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化，是以苏
美尔文化为基础，由阿卡德人、巴比伦人、亚述人等加以丰富与发
展 而 创 造 出 来 的 优 秀 文 化。
在 文 字、
文 学、
宗 教、
神 话、
建 筑、
数 学、
天文历法等方面均取得了较高的成就。
大约在公元前 年左右，苏美尔人开始使用楔形文 字。他
们用芦苇杆或木棒把文字刻写在尚处于湿润状态的泥板上，然后
烘干，成为泥板文书。因刻写的笔划形如楔子，人们便把这种文字
称为楔形文字，楔形文字最初是图画式的，后来逐渐演进成为含有
表意与谐音的文字体系，但尚未发展到字母文字的阶段。楔形文
字在两河流域流传开来，为阿卡德人、巴比伦人、亚述人等所继承，
并得到补充和完善。地中海东岸的腓尼基人，在创造字母文字的
过程中也吸取了楔形文字的一些因素。楔形文字较为复杂，只有
受过专门学习与训练的人才能掌握，这样，在苏美尔出现了最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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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主要培养楔形文字的书写员，以供神庙、宫廷和法庭使用。
由于这种文字难以掌握，后为其他文字所取代。到公元前后，楔形
文字便成了无人能读的死文字。 世纪初，德国学者格罗铁芬经
过多年努力，释读了楔形文字中三个波斯国王的名字。不久，英国
驻波斯外交官亨利 罗林生成功地释读了刻有古波斯文、埃兰文和
古巴比伦文
（楔 形 文 字 ）
三 种 文 字 的“贝 希 斯 敦 铭 文”。
到 世纪
中叶，又有四位学者分别释读了新发现的楔形文字。这样，通过楔
形文字来研究两河流域的历史和文化，逐渐形成为一门新的学科
亚述学。
文字的发明导致了书面文学的产生。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文
学作品，
以史诗为主，
其中又以《吉尔伽美什史诗》最为著名。
吉尔
伽美什是乌鲁克国王，他与好友安吉杜为民除害，打死沙漠里害人
的狮子，战胜抢走女神伊什塔尔的妖怪。结果，女神爱上了吉尔枷
美什，但她的爱遭到拒绝。女神为此进行报复，安吉杜被害。吉尔
伽美什为了寻求救命仙草，历尽艰辛，终于取得了能使人长生不老
的仙草。然而，当他下河洗澡时，一条大蛇偷吃了他放在岸边的仙
草。尽管如此，他仍不气馁，下到地狱使安吉杜复活，并由此知道
了人死之后地狱的情况。这一史诗情节曲折，反映了美索不达米
亚人对于死亡的抗争和探求生命奥秘的愿望，具有较高的文学价
值。另一方面，史诗也反映了美索不达米亚人的宗教观念：多神信
仰、神的人格化及灵魂不死观。
宗教与神话在美索不达米亚文化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苏
美尔人的宗教是多神信仰，他们认为整个世界由许多神统治，但众
神之 间也 有分 工，
地 位也 有高低 之分，
主管 音乐、
法 律、
爱情、
胜利
等重要事务的神，地位要高于掌管皮革制造、金属加工等事务的
神。诸神居住在肥沃而葱郁的伊甸园里，并且具有人形，但凡人看
不见；他们跟人类一样拥有家庭、享用食物和饮料，但具有超人的
力量和永恒的生命；他们会象人一样发怒，利用自然来惩罚人类。
苏美尔人曾把天神恩利尔描述为“恣意无敌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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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些观 念 实 际 上 是苏 美 尔 人 现 实生 活 的
反映 。美索 不达米亚人有许多关 于宇宙起源的神话 。在苏美尔神
话中，宇宙最初是一片茫茫大海，从大海中产生了混合为一体的天
地，从天地中诞生了天神恩利尔，恩利尔把天地分开，并由此产生
了诸神。恩利尔是众神之王，他制定了世界运行的规则，并由智慧
之神恩奇来 付诸实施 。这些神话 ，是人类探索宇宙起 源的最早尝
试 。美索不 达米亚神话对于人类 的起源也进行了解释 。有一个神
话中讲到，诸神为了生活得更舒适，就按照他们自己的形象用泥土
创造了他们所想要的仆人。因此，美索不达米亚人认为，向神祭献
食物和饮料，为神提供居住的神庙是他们的义务，并希望以此来博
得诸神的友 善和恩赐 。苏美尔人 常将神庙建在由一层 层土墩构成
的庙塔上，塔有阶梯，一直通往塔顶平台上的神庙。神庙及其周围
是城邦的宗 教文化及经济生活的 中心 ，成为城市生活 最活跃的地
方。
《汉谟拉比法典》是古巴比伦留给人类的珍贵遗产。汉谟拉比
是古巴比伦 国王 ，他在统一两河 流域并建立起强大的 中央集权政
府以后，为了维持奴隶制统治秩序，制定了一部成文法典，并令人
把它刻在一根黑色玄武岩石柱上。 年，
法国考古队在伊朗的
苏萨发现了这一石柱，经释读，上面所刻楔形文字为《汉谟拉比法
典》。
法典共 条，
分引言、本文和结语三部分， 内容庞杂， 包括
诉 讼程 序、
盗窃 处理、
土地 和房 屋等 不动 产的 占有、
继承 与租 赁，
商
业 高 利 贷、
债 务、
婚 姻、
处罚等，
几 乎 涉 及 社 会 生 活 的 各 个 方 面，
法
典有两个显著特点：第一，根据犯罪人不同的社会地位处以不同的
刑罚。对贵族的处罚比平民轻，而对平民的处罚又比奴隶轻。第
二，法典保留了原始的“同态复仇”习惯法。如果伤害事件发生于
同一社会阶层的人，
受害者可以采取
“以眼还眼、
以牙还牙”
的办法
进行报复，但这一办法不适用于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伤害事件，如
一个贵族伤害了一个平民或奴隶的眼睛，则只处以一定的罚款。
这两个特点反映了法典维护奴隶主阶级统治的实质。然而，《汉漠
 第　１４　页

拉比法典》也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首先，法典尽管区别对待不同
社会阶层的人，但它以成文法的形式使古巴比伦社会人人有法可
依，对奴隶主阶级的专横残暴行为有所束缚，对奴隶的权利也有一
定程度的保障。其次，法典规定了明确的诉讼程序，在一定程度上
保证了“公正”的审判和裁决。根据法典，原告和被告双方必须在
法庭上出示书写材料或证据，如果是谋杀案，原告必须证明被告的
罪行，否则将被当作诬告而被处死。法典还规范了法官的行为，法
官一旦作出判决就不得更改，否则予以高额罚款或免职处分。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在建筑和科技方面也取得了较高成就。
建筑中最杰出的代表有“空中花园”
和“七级大庙塔”
“
。空中花园”
被誉为世界七大奇观之一，是新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为取
悦米底籍王后，仿照她故乡的景物而建造的。它位于一座高达
米的土台上，上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和树木。七级大庙塔建于
新巴比伦时期，是用于供奉巴比伦神话中众神之王马都克的神庙，
塔基呈正方形，
塔高达 米。巨大建筑物的修建与数学成就是分
不开的。几何学方面，巴比伦人已掌握了长方形、三角形、梯形等
面积的计算，把圆周分为 度，并能运 用勾股定理。代数学方
面，巴比伦人使用十进位和六十进位制，掌握了算术四则和分数的
演算，能求出平方根与立方根，能解出有三个未知数的方程式。古
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天文学与占星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修建在高
塔上的神庙同时也是观象台，每座神庙都设有图书馆，收藏着天文
学和占星术的文献。古巴比伦人根据月亮盈亏的规律制定了太阴
历，把一年分为 个月，
其 中 个月 另外 个月
天， 天，
全年
共 天，并用闰月的方法来补足少于地球绕太阳一周的时间差
额。他们 还根据月相周期的变化把一个月分为 周， 每周 天 ，分
别 用 日、
月、水、
火、木、
金、土 七 个 星 神 的 名 字 来 命 名，
成为今天历
法中星期制度的来历。古巴比伦人通过天体观测，已掌握了水、
火、
木、金、
土五大行星的运行规律，
并把观测到的黄道附近的一些
星体划分为若干星座，
以羊、
蟹、蝎及其他兽类来命名，
这种天文观
 第　１５　页

象方法也沿袭至今。
古代埃及文化　　　　古代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一样，也是人类
文明最早的发祥地之一，古埃及人在长期的生产斗争和社会实践
中创造出了光辉灿烂的文化。
古代埃及人发明了象形文字，并且不断加以改进和完善。早
在 公元前 年代，埃及人就开始用简单的图画代表某种实物，
如用 表示水，
用 表示太阳。后来，这种图画文字发展到具有表
意的因素，
如画一头牛在水边表示“渴”
。表意符号的出现，
使文字
开始具有了抽象的含义。在此基础上，埃及人又进一步创造了表
音符号，即给一些象形文字赋予一定的声音，如用猫头鹰的图画符
号来表示
“姆”
声（后来的 ，
用门闩的图画符号来表示
“萨”
声（后
来的 ，
这种符号一共有 个。这样，埃及的象形文字便发展成
为由表形、表意和表音符号三个部分构成的复合文字，但尚未发展
成为真正的字母文字。后来的字母文字是由腓尼基人在此基础上
创造出来的。象形文字的书写也经历了一个再由繁到简的过程。
中王国时期，象形文字中演化出一种祭司体，到公元前 世纪又由
此简化为一种世俗体。最初的象形文字大多铭刻在神庙、宫殿及
陵墓的石墙上，而后来的祭司体和世俗体文字大多书写在用纸草
制成的书写材料上。埃及气候较为干燥，许多纸草文书得以留存
至今。象形文字随着古代埃及的衰亡而逐渐被别的文字所取代，
最后成为无人能读的死文字。 年 ，法国的拿破仑率军入侵埃
及，法军在罗塞达要塞挖掘战壕时发现了一块刻有古希腊文和埃
及象形文字及其世俗体文字的石碑 。法国学者商博良经多年钻
研，
终于在 年，释读了这些象形文字中的若干符号，开启了象
形 文字的神秘大门，以此为标志又诞生了一门新的学科 埃及
学 。
宗教在古埃及文化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古代埃及人的宗
教信仰最初是图腾崇拜，一些动物或植物成为他们的崇拜对象。
后来随着定居农业的发展，他们逐渐发展到对自然的崇拜。太阳、
 第　１６　页

土地、水等等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大自然成为主要的崇拜对象。
在古埃及，
太阳神居于最高地位。
古王国时期，
太阳神“拉”被奉为
最高神；
中王国时期，
另一太阳神“阿蒙”
被奉为最高神，
有时也把
二者合称为“阿蒙一拉”神。埃及法老既被视为太阳神的化身，又
被视为太阳神之子，其权力来自神授，代表神统治人民。新王国时
期，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为了打击阿蒙祭司集团和加强王权，实行
了宗教改革，
试图在埃及建立一种
“一神教”
，以太阳神
“阿顿”
的一
神崇拜替代传统的多神崇拜。
他自己也改名为
“埃赫那顿（
”即“对
阿顿有益的人”）
，新建首都取名为“阿赫塔顿（
”即“阿顿光辉照耀
之地”
），并创作了《阿顿颂诗》。
但是，
这次宗教改革在祭司集团和
传统势力的反对下失败了，埃赫那顿的一神崇拜对埃及民众影响
甚微。
古代埃及人相信“来世说”，认为人死之后还能生活在另一个
世界，因而极为关心死后的生活。他们把尸体制成木乃伊保存下
来，在安葬仪式上由祭司诵读祈祷文和咒语，以保证尸体的完好无
损和死者在冥世的幸福。书写这些祈祷文和咒语的纸草文书被放
入墓葬或石棺中，
有一些存留至今，
被后人称为
“死人书”
。
古代埃及人还留下了许多神话传说。例如，传说奥西里斯既
是水神，又是丰收之神，他曾被他的兄弟塞特杀害，他的儿子荷拉
斯为父报仇杀死了塞特，他的妻子伊西丝历尽艰辛才找到他的尸
体，在神的帮助下，奥西里斯最后复活了，而且还做了主宰阴间的
冥王，
负责审判亡灵。
古代埃及的文学作品，留存至今的大多只是片断，但是，类别
颇 为丰 富，
有 书信、
文告、 诗歌、箴言、小 说、
祷词、 寓 言、
神话等。
诗
歌中较为著名的有《打谷歌》和《阿顿颂诗》。
《打谷歌》是反映劳动
人民生产活动的民间歌谣，
诗中这样写道“
：给自己打谷吧，
给自己
打谷吧。公牛啊，给自己打谷吧，给自己打谷草来作饲料吧，打出
粮食给你们的主人吧，
不要叫自己休息啊，
要知道今天可凉快啊。
”
《阿顿颂诗》是埃赫那顿宗教改革时创作的对太阳神“阿顿”的颂
 第　１７　页

诗，
其中 有 这 样一 段“
：黎 明时，
您 从 天边 升 起，
您，阿 顿 神，
在白 天
照耀着，
您赶跑了黑暗，
放出光芒，
上下埃及每天都在欢乐，
人们苏
醒了、
站起来了，
这是您，
使他们站起来的。
”古代埃及的箴言以《伊
浦味 言》最为著名，它反映了埃及人民大起义时的情况，具有重
要的史料价值。
古代埃及人在建筑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尤其是金字
塔的建造，至今仍是一个不解之谜。金字塔是法老的陵墓，底座呈
四方形，越往上面越窄，至于塔端成尖顶，四面观之，均似汉字的
“金 ”字 形 状，
因 此 中 文称 之 为“金 字塔 ”
。而 在 古埃 及 文 中则 被 称
为“庇里穆斯（
”“高”的意思）
。金 字塔建筑群 位于开罗西南 的基萨
及萨卡 拉一带 ，大大小小共有 多座。留存下来的金字塔 ，大多
修建于埃 及古王国第三到第六王朝时期（约公元前 前
年），其中规模最大的是法老胡夫的金字塔。这座金字塔高达
米，
占地 平方米，
塔身用 万块石块叠成，平均每块重
吨。金字塔被誉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不仅反映了古代埃及的建
筑及科技水平，而且也反映了古代埃及人的“灵魂不灭”观念和对
生命“永恒”的追求。另一方面，它既是古代埃及法老权威的象征，
又是埃及人民被奴役的历史见证。除金字塔外，古代埃及的著名
建筑还有中王国时期在法雍地区修建的“迷宫”和底比斯的阿蒙神
庙。“迷宫”是一座结构复杂的宫殿，希罗多德说它有 个房
间，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墙上有精美的雕刻。这座宫殿未能
留存至今。阿蒙神庙的建筑遗址在今天的卡尔纳克和卢克索尔两
地，
两者相距仅 公里。神庙修建始于中王国，峻工于新王国拉美
西斯二世统治时期，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建筑群。卡尔纳克神庙主
殿总面积达 平方米 ，
由排成 列的 根巨石圆柱支撑，其
中最高的圆柱达 米，石柱上刻有象形文字和各种浮雕，堪称建
筑史上的杰作。
古代埃 及雕塑艺术 总的特征 是比较呆板 。古王国时 期的雕
塑，
人像都是正面的，
头正脚方，
神情端庄而呆板，
代表作有哈佛拉
 第　１８　页

金字塔附近的狮身人面像。到新王国尤其是埃赫那顿宗教改革时
期，雕刻艺术开始摆脱传统束缚和凝滞呆板的手法，向现实主义方
面迈出了一步，著名的涅菲尔提提王后像是其中最优秀的作品，该
雕像把王后塑造成一个美丽而富有人情味的少妇形象。这类作品
大多遗存于宗教改革时期的新都遗址阿玛尔纳，故被称为阿玛尔
纳艺术。
古代埃及人在科技方面取得了较大成就。数学方面，埃及人
应用十进位法，在一份纸草文书上，记有关于分数和算术四则运算
的一些说明。埃及人还掌握了长方形、三角形、梯形和圆面积的计
算，
并求出圆周率为 。天文学方面，埃及人把星座同其神话中
的神视为一体，常把这些星座画在建筑物的天花板上和坟墓的棺
盖上。埃及人的历法是从“计算尼罗河水的涨落期的需要” 中
产生的，他们根据尼罗河水涨落和作物生长的规律，把 年分为
个季节，
每季 个月 ，
每月 天，
年终加 天作 节日，
共计 天。
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太阳历，与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间相比，只
差 天。古代埃及的医学，尽管受到宗教的妨碍，人们把疾病归
于神，治病时要运用巫术咒语，但医学方面还是取得了很大成就。
当时的医生已能辨别多种不同的疾病，还认识到污浊的东西会传
染疾病。由于制作木乃伊的关系，古埃及人有丰富的解剖学知识，
会做一些外科手术，并已初步认识到心脏和血液循环的关系。古
代 埃及 的医 生 已懂 得分 科治 疗，
有 外 科、
眼 科、
牙 科、
骨 科等。
古代近东文化对西方文化的影响　　　　古代近东的美索不达米
亚和埃及文化对西方文化的两大精神祖先 希腊人和希伯来
人，均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西方文化传统的形成，离不开古代近东
文化的贡献。
早在新石器时代，西亚地区与希腊就已存在着经济文化交流。
根据考古发掘，希腊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陶器具有不同于西亚的特

①马克 思：
《资本论 》第 卷，
人 民出版社 年版，
第 页注。
 第　１９　页

色，但晚期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在中希腊的伊拉梯亚发现的白
底涂红陶器，与小亚细亚哈其拉的涂色陶器非常相似。在希腊狄
萨利亚出土的一些骨制鱼钩和石制耳坠，也正是小亚细亚哈其拉
和查塔尔 休干两处新石器村落中的典 型器物。显然希腊的晚期
新石器文化受到了小亚细亚的影响。爱琴文化时期，东西方之间
的交流更为密切。人们在克里特岛发现了古巴比伦汉谟拉比时代
的赤铁矿圆筒印，而在叙利亚北部的拉斯 沙姆拉，则出土了克里
特米诺斯中期的陶器残片。古代希腊、罗马鼎盛时期，希腊人和罗
马人更是大量吸收了两河流域先进的文化成果 。据希罗多德记
载，希腊人采用了巴比伦人发明的水钟、日晷和把 天分为 部
分的方法。希腊天文学家希帕卡斯的理论继承了古巴比伦人的天
文成就。希腊数学家和哲学家毕达哥拉斯曾在巴比伦住过 年，
在那里研究天文学、数学和音乐。巴比伦庙塔建筑中出现的拱门
和圆顶穹窿结构，为后来罗马人所继承。古巴比伦首创的以七天
为一星期的制度，也为罗马历法所采用。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神话传说和宗教思想，对希伯来人影响
很大，成为其宗教思想的一部分。例如，美索不达米亚人关于宇宙
起源和神用泥土造人的神话，成为《旧约圣经》中上帝创造世界和
用泥土创造亚当这一思想的来源。
《旧约圣经》中的
“伊甸园”
也可
以在苏美尔神话中找到它的源流。在两河流域出土的一些泥板文
书上，记载了有关洪水泛滥的神话传说，其中一个神话提到，在洪
水泛滥前夕，智慧之神恩奇警告齐乌苏德拉说：“一场洪水将横扫
神庙、
毁灭人类……这是众神集会的决定。
”这一神话成为《圣经》
中诺亚方舟故事的来源。位于巴比伦城的七级大庙塔，则成为希
伯来人《旧约圣经》中
“通天塔”
的原型。
古代希腊与埃及的经济文化交流，从克里特时代到公元前
年马其顿亚历山大征服埃及，经历了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最初，
克里特岛与埃及的商人及使者之间的联系，要通过腓尼基的毕布
勒等港口进行中转。考古学家在克里特发现了许多埃及的圆柱形
 第　２０　页

石罐，在基西拉岛发现了一个刻有埃及第五王朝国王名字的雪花
石膏花瓶 。从公元前 世纪起，埃及文书中开始提及“卡夫提
欧”
，这 是“卡 夫 特（
”西 亚闪 族 人 对 克 里 特 的 称呼 ）
这一 名 称 的 变
音。公元前 年代初，埃及与米诺斯的交往颇为频繁。从克里
特出土过许多埃及这一时期的器物和艺术品，包括日常用具、刻有
圣甲虫的宝石图章、小雕像等。大约在公元前 年，
当 埃及 人
摆脱希克索斯人的控制之后，从传统的孤立主义走向了对外扩张
的道路，控制了腓尼基和叙利亚，使地中海东部出现了新的局面。
后期米诺斯和迈锡尼时期，前往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商船开始直
接与埃及人交往 。在底比斯图特 摩斯三世一个大臣的墓穴铭文
中，描绘了克里特使者前来进贡的情景。希腊古典时代，许多希腊
哲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历史学家、地理学家等纷纷来到埃及。
面对埃及的金字塔，目睹埃及人的宗教热情和丰富知识等等，他们
为古老的埃及文明所倾倒。他们从埃及带回了许多知识，据希罗
多德记载，雅典梭伦曾访问过埃及，当时正值埃及第十六王朝法老
阿马西斯二世颁布一项法令，规定每个埃及人必须对其收入作年
度公布并申报给总督，凡犯有非法收入罪的人将处以死刑。这与
后来梭伦执 政时的一项法令极为相似。公元前 年，
亚历山大
征服埃及，埃及成了希腊世界的一部分。此时，埃及文化对希腊的
影响也更为直接。
古代埃及文化对希腊及罗马在文字、艺术、宗教、文学、历法、
数学、化学、医学等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就文字方面而言，埃及象形文字中的 个表音符号，通过西
奈半岛传到腓尼基，腓尼基人在此基础上创造了 个 字 母，
这是
世界上第一套拼音字母。古代希腊字母是由腓尼基字母发展而来
的。后来，希腊字母又发展为拉丁字母和斯拉夫字母。现代西方
国家所用的字母主要是从拉丁字母发展而来的，甚至有些词还可
从古埃及找到其渊源，如英语中的 （纸）一词即由古代埃及的
书写材料 （纸草）
一词演变而来。
 第　２１　页

艺术方面而言，早期希腊具有古风时代雕像特征的青年男子
雕像考罗斯，明显具有埃及人的气质，并且遵循了古代埃及雕塑艺
术的传统比例规则。埃及后期充满生活气息的阿玛尔纳艺术也对
希腊雕刻有很大影响。
宗教方面，古代埃及人对奥西里斯、伊西丝及荷拉斯的崇拜为
希腊一罗马世界所广泛吸收。奥西里斯神话是基于人死后灵魂将
生活在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中这一信念之上的，这似乎给人们指出
了一条解救之路。而这在希腊罗马原官方宣传的宗教信仰中是没
有的，因而对民众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希腊人把伊西丝视为命运
的化身，罗马人则以伊西丝崇拜与罗马宗教及皇帝崇拜相抗衡。
在基督教出现之前，希腊一罗马的伊西丝崇拜犹如后来的圣母玛
利亚崇拜那样流行。而且，奥西里斯神的三者合一（他既是水神，
又是丰收之神和审判亡灵之神）
，预示了基督教的圣父、
圣子、
圣灵
三位一体。奥西里斯的死而复活，对后来耶稣基督死而复活的故
事也有一定影响。
文学方面，
埃及的《阿顿颂诗》对后来《旧约圣经》中《诗篇》第
篇那段歌颂耶和华神的创作，有明显的影响。
历 法方面，
古代埃及人发明了 年为 天的太阳历，
到希腊
化时期更为完善，开始在历法中每隔 年增加 天 ，以 弥 补 每 年
天的误差。公元前 朱里亚 凯撒 在埃及历法的基础上制
年，
定了“朱里亚历（
”又译
“儒略历”
），在罗马强制推行，
从此朱里亚历
在欧洲广为流行。到 世纪末，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再次对它进
行修订，
制定了“格里高利历”
，这便是今天通行世界的
“公历”。
数学方面，古代埃及几何学的成就为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德所
继承，并加以系统化，使之成为一门严密的科学。
化学方面，现代西方语言中的“化学”一词在语源上与埃及有
密切的关系。如英语中 一词来自于拉 丁文的 ，
而
它原意是指埃及仿制金银的技艺。此词最初见 于 年罗马皇帝
戴克里先的敕令中。
 第　２２　页

医学方面，“埃及医学后来传到希腊……接着又由希腊和亚历
山大里亚传到西欧。
”

四、希伯来文化

古代巴勒斯坦地区的希伯来人，在广泛吸收美索不达米亚和
埃及文化的基础上，创造出了自己独特的宗教文化，其宗教一伦理
思想成为现代西方宗教和伦理思想的主要源泉。希伯来人也因此
被誉为西方文化的精神始祖之一。
希伯来人与犹太教　　　　　　在早期埃及的文书中，曾提到过一个
称为“哈比鲁”的游牧民族，希伯来人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支。希
伯来人最初生活于美索不达米亚北部，
据《旧约圣经》记载，
约在公
元前 年代初期，希伯来人在亚伯拉罕的率领下从美索不达米
亚迁徙到地中海东岸的迦南（今巴勒斯坦地区），征服了当地的迦
南人。此时的希伯来人尚未形成一神教，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保
护神，
但在众多的神当中，
雅赫维 逐渐成为各部 落共同信奉的
主神。
《旧约圣经》中说，
亚伯拉罕率众到迦南后，
雅赫维与亚伯拉
罕立约，把迦南之地赐给希伯来人，以希伯来人作为他的选民，而
希伯来人则要尊奉他为唯一的真神，并举行割礼作为立约的标志。
这反映了希伯来人开始从多神信仰向一神信仰过渡。大约在埃及
第十八王朝（约公元前 年）统治时期，一些 希伯来人③
为了逃避旱灾和饥荒，从迦南迁移到了埃及，但受到埃及统治者的
奴役。他们不甘受法老的压迫，希望逃出埃及重返迦南。公元前
世纪末，他们在摩西的率领下离开埃及，返回迦南。在归途中，
希伯来人经历了许多艰难困苦，人心开始涣散。摩西为了统一人

（英） 丹皮尔：《科学史》上册，商务印书馆 年版，

第 页。
雅赫维
（ ）
即上帝， 基督教兴 起后称为耶和华
③此时期希伯来人的一位领袖雅各又名以色列，希伯来人又开始被称为以色列
人。
 第　２３　页

心，团结一致，重申了雅赫维与希伯来人的立约，并且借雅赫维之
名 制 定 了 十 条 戒 律，
即 著 名 的“摩 西 十 戒 ”
。十 戒 的 主 要 内 容 是：
只
信奉雅赫维为唯一的神、不可制造和崇拜偶像、不可妄称雅赫维之
名、
以 安 息 日 为 休 息 的 圣 日、
孝 敬 父 母、
不 可 杀 人、
不 可 奸 淫、
不可
偷盗、不可作伪证害人、不可贪恋别人的财产及妻子。这十戒后来
成为希伯来人宗教思想的核心内容之一 。摩西声称，人们只有遵
守十戒，雅赫维才会赐福于他们。这样，希伯来人的一神教观念得
到了加强，并成为一种民族的凝聚力。这支希伯来人重返迦南后，
与原留在这里的希伯来人重新聚合，开始过定居的农业生活。至
此，信奉雅赫维的一神教在希伯来人中间基本确立起来。
公元前 世纪初，来自爱琴海诸岛和小 亚细亚沿海的腓力斯
丁人入侵迦南，占领了迦南的沿海地区， 并 向 内陆 扩 张 。据 说
当时希伯来人共用 个部落 ，他们在 扫罗 （约公元前 前
）的带领下奋起抗击腓力斯丁人。对外斗争加强了希伯来人
内部的联合，最终形成了一个专制王权国家。扫罗被认为是希伯
来人国家的第一个国王。扫罗的继承人大卫领导希伯来人赶走了
腓力斯丁人，并建都耶路撒冷。到大卫的儿子所罗门（约公元前
一前 ）统治时期，希伯来人国家盛极一时。他在耶路撒冷的
锡安山修建了一座宏伟的雅赫维神庙，称为圣殿，从此这里成为希
伯来国家的宗教中心和希伯来人团结的象征。
所罗门死后，布伯来人国家分裂成南北两部分。北部为以色
列，以撒玛利亚为都城；南部为犹太，以耶路撒冷为都城。公元前
年，
以色列为亚述所灭，
许多希伯来人被驱散到邻近地区，
逐渐
与当地民族融合。至此，仍保持着希伯来人宗教与文化传统的犹
太王国的希伯来人，开始被称为犹太人，其宗教被称为犹太教。
犹太教在“巴比伦囚虏”时期与其后的一段时期中，其教义得

①古代希伯来人因此而称这里为“巴勒斯坦”，意为“腓力斯丁人的国家”。巴勒
斯坦由此得名。
 第　２４　页

到了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 。公元前 年，新巴比伦王国征服犹

太王国，摧毁了雅赫维神庙，并把数以千计的犹太人俘虏到巴比
伦，
史称“巴 比 伦 囚虏 ”
。这 些 被掳 至 巴 比伦 的 犹 太人，
过 着 备受 欺
凌 的流 亡 生 活，
渴 望 有 一天 能 重 返家 园。
此 时，
一些犹太
“先 知 ”
出
来传教，以安慰这些背井离乡的犹太人，其中最著名的是以西结。
他宣称，犹太王国的灭亡是因犹太人违背了与雅赫维订的约和戒
律，因而受到惩罚，但是，由于犹太人已经表示悔恨，雅赫维将派
“弥赛亚”（意为救世主）降临人间来拯救他们，使他们重返故里。
他的传教是对犹太教的一大发展 ，使犹太教信仰中又增加了一个
新的因素 救世主，这对后来的基督教 影响也很大。由于这些
“先知”们此时接触到美索不达米亚的一些神话，如神造世界和人
类、
伊 甸 园、
洪 水 的 传 说 等，
也 看 到 了 巴 比 伦 的“ 通 天 塔 ” 七级
大庙塔，这些因素都被他们吸收到了犹太教的教义中。这一时期，
由于耶路撒冷的神庙被毁，犹太人丧失了举行礼拜祭奠的场所，他
们便创立了一种新的祈祷场所 犹太会堂。他们还改变了礼拜
时使用祭品的习俗。此后，犹太会堂成为犹太人宗教与社会生活
的中心。
公元前 年，波斯人攻陷巴比伦，犹太人被释放回国。他们
在巴勒斯坦重建雅赫维神庙，并建立起一个隶属于波斯帝国的政
教合一的政权。犹太人把他们得以重返家园归功于雅赫维，更加
坚定了他们的一神教信仰。这一时期，犹太教受到波斯琐罗亚斯
德教的影响，从中吸取了一些宗教思想。琐罗亚斯德教宣扬一种
二 元 论 思 想，
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善
（光 明 ）
与恶（黑暗）
两种孪生力
量的斗争，并说在这场斗争中追随邪恶的人将受到惩罚，因为每个
死者的灵魂都要受到审判，善者入天堂，恶者下地狱。这些思想成
为犹太教中有关天堂、天使、魔鬼、末日审判等观念的来源。犹太
教的教义、教规及宗教仪式等，经过长期的不断补充和完善，至此
已基本上定型。
波斯帝国灭亡后 ，巴勒斯坦地区又先后受希腊人和罗马人统
 第　２５　页

治。
其间，犹太人曾多次起义反抗征服者，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是
公元前 世纪犹太 马喀比领导的反对塞琉古统治者的起义，但均
以失败告终。这期间，犹太教分裂出了几个教派，主要有法利赛
派、撒都该派和艾赛尼派。 法利赛派相信人死可以复活，强调一
种繁琐的口头传经法，并积极干预世俗生活，政治上主张维护民族
生存、反对外族统治。撒都该派由耶路撒冷的祭司贵族集团组成，
他们只承认摩西五经为权威经典，反对口头流传的经学，政治上投
靠外族统治者。艾赛尼派隐居在死海岸边的库兰修道院里，过着
几乎与世隔绝的苦行生活，他们忠实信守希伯来人的宗教传统，并
认为只有他们对经典的解释才是正确的。他们过去曾是马喀比起
义的支持者，政治倾向接近于法利赛派。 年在库兰山谷的洞
穴里发现的《死海古卷》，
便是他们留下的经典，
古卷大概形成于公
元前 年至 年之间。主要内容包括库兰宗团法规、《旧约圣
经》及其以外的经书、圣经注解讲义、感恩诗等。这是研究古代希
伯来人宗教与历史的珍贵资料。
犹太教对基督教有着巨大而深刻的影响，其宗教经典几乎为
基督教全盘吸收，
成为基督教的《旧约圣经》，
其宗教思想成为基督
教的主体思想。从某种意义上说，基督教是犹太教的延伸。犹太
教至今仍为犹太人所普遍信仰，以色列及散居世界各地的犹太人
仍保持 着自己的民族语言 希伯来语，并用希伯来语诵读圣经，
聚集于犹太会堂进行祈祷。当然，今天的犹太教与古代犹太教也
有区别，尤其是其教义已得到不断的丰富和发展。
《旧约圣经》《旧约圣经》是犹太教的经典，但这一名称是
基督教兴起之后才有的。犹太教产生之初，希伯来人把雅赫维与
他们立的约和戒律作为其宗教经典。基督教兴起之后，除了继承
犹太教经典外，又产生了一些新的经典。这样，为了加以区别，把
原来犹太教的经典称为《旧约圣经》，
基督教产生后的新经典为《新

①有人认为艾赛尼派是法利赛派的一个分支。
 第　２６　页

约圣经》。
《旧约圣经》共有卷②，
由法律书、先知书、
圣录三部分组成，
实际上是犹太教形成过程中希伯来人文献的汇编，内容极为广泛，
包 括 神 话 传 说、
历 史 记 载、
法 律 条 文、
先 知 言 行 录、
诗 歌 等“
。法 律
书”
在旧约中地位最高，
是旧约的主体和核心，
包括《创世记》、
《出
埃及记》、
《利未记》、
《民数记》、
《申命记》五部分，
据说为摩西所传，
故又称为《摩西五经》“
。先知书”
地位次于
“法律书”
，是从希伯来
人建国至新巴比伦征服犹太王国这段时间的历史记载和先知言行
录“
。圣 录 ”的 地 位 又 次 于“ 先 知 书 ”
，内 容 包 括“ 巴 比 伦 囚 虏 ”至 波
斯统治时期的犹太历史和诗篇。《旧约圣经》是由宗教信徒编纂的
宗教经典，但它反映了公元前 世纪到公元前 世纪希伯来人的
历史，是研究古代近东不可缺少的历史资料。同时，旧约中的神话
传说和诗歌，也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往往成为西方文学作品的重
要题材。
公元前 世纪中叶，为了满足讲希腊语的犹太人的需要，旧约
被翻译成希腊文，即《七十子希腊译本》。由于译者的加工润色及
增删，这一译本比原希伯来文经典多出一部分经卷。基督教形成
后，这部分经卷引起了争议，人们把圣经中没有争议的经卷称为
“正 典”
，而 把这 部 分有 争 议的 经卷 称 为
“后 典（
”又称 为
“次 经 ”
）。
世纪时，
有人把
“后典”
从旧约中分出来，
把圣经整理成包括《旧约》、
和《新约》三部分的拉丁文译本。
到中世纪末的宗教改革时期，
新教不承认
“后典”
是“神圣的经典”
，把它排除于正典之外。
希伯来人的宗教 伦理思想　　　　犹太教所 包含的宗教思想极
为丰富，
概而言 之，
有 以下 几个特 点： 坚持一神论，强调世界上
只有上帝雅赫维才是唯一的真神。 契约观念。相信希伯来人
与雅赫维所立的约，希伯来人是 雅赫维的选民。 注重戒律。

① 它 们 又 译 为《旧约全书》、《新约全书》。
② 希 伯 来 古 本《旧 约圣经》把某些先知书归并在一起，
只有 卷。
 第　２７　页

如摩西十戒成为希伯来人的道德规范。 弥赛亚和天国观念。
认为弥赛亚将带领犹太人走向繁荣和幸福，在尘世上实现天国。
希伯来人认为上帝雅赫维是独一无二的、永恒的和万能的，他
是宇宙万物之源，他创造了一切并主宰一切，再也没有一种力量在
他之先和在他之上。因而，希伯来人的上帝是超越宇宙万物的，而
不是 宇宙万 物的一 个分子。
这 样，
在希伯 来人看 来，
太阳、
月亮、
山
脉、
河流、
风雨等自然现象，
只不过是上帝的创造物，
而不是什么神
的化身，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这种观念是科学地认识自然的先
决条件。然而，希伯来人的宇宙观未能进一步迈向科学，他们只不
过把春花秋月看作是上帝的有序安排，而没有设法去探寻其中的
自然规律。
希伯来人的伦理道德是与其宗教信仰结合在一起的。希伯来
人认为他们是与上帝立约的民族，
是上帝的
“选民”
，因而是一个特
殊的民族，负有上帝赋予他们的责任 成为人类正义行为的典
范。因为世界上存在着善与恶的斗争，上帝在创造人类时已赋予
了人类自主和自律的权利，人们可以在善与恶之间进行选择。那
些崇拜偶像和人君、注重名利和作恶的人，都因受到魔鬼的诱惑而
走上歧途。上帝为了让希伯来人完成弘扬正义、消除邪恶的重任，
向他们提示了摩西十戒等戒律，希伯来人必须遵守这些戒律，否则
便会带来灾难与痛苦。希伯来人的这些宗教思想，成为他们伦理
思想的源泉。他们认为，要履行与上帝的圣约和遵守戒律，就得正
直、
公 正、
仁慈、
博 爱，
每个 人都 必须 在道 德上 不断地 自我 完善。
希伯来人的宗教一伦理思想对后来的犹太人乃至全世界都产
生了很大影响。“在犹太人所经历的长期的、屡遭苦难的历史性漂
泊中，先知的理想帮助支撑了犹太人。今天，这些理想依然是犹太
人赖以生存的力量。这些理想被收入耶稣的教义，作为基督教的
一部分，植根于西方传统的土壤中。”

① ［ 美 ］ 马 文 佩里主编：
《西方文明史》上册，
商务印书馆 年 版，
第 页。
 第　２８　页

古代希腊文化的发端离不开近东文明的哺育，但它在其成长
过程中最终还是与近东分道扬镳，形成了它自己独特的思想和文
化，
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从《荷马史诗》到亚历山大里亚的科学，
古代希腊文化在文学、艺术、哲学、政治学以及自然科学等方面大
放 异 彩，
被 西 方 学者 称 之 为 古典 文 化“
。古 典”之意 即 第 一流 的、
最
上乘的，古典文化即可作典范的文化。理性主义与人文主义、民主
与科学的精神，是希腊古典文化的精髓，它造就了西方文化中的古
典传统。古代罗马承前启后，在继承希腊文化的基础上创造了自
己独具一格的文化，最为重要的是把法制精神灌注到古典传统之
中，使古典传统得到发扬光大。希腊一罗马古典文化在西方文化
发，
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它所形成的古典传统启迪了
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对近现代西方文化有着巨大而深远
的影响。恩格斯指出：“没有希腊文化和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
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
”

一、
早期希腊文化

迈锡尼文明是希腊半岛上讲希腊语的民族（阿该亚人）创造的
最早的文明，它曾 继克里特文明之后辉煌一时。公元前 世纪，
另一支更为原始的希腊语民族多利亚人向南迁徙，摧毁了迈锡尼
文明。此后几百年间，希腊历史出现了暂时的倒退，社会经济与文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人 民出版社 年 第 二 版，
第 页。
 第　２９　页

化处于萧条衰落的状态，西方史家常常把这一时期称为“黑暗时
代（
”公元 前 前 。公元 前 世纪后半叶，希腊各奴隶制
城邦兴起，希腊社会又出现了新的生机与活力，史学家常常把希腊
城邦的形成时期称之为“古风时代”（公元前 前 黑暗
时代和古风时代的文化发展，为古典时代的文化繁荣奠定了基础。
荷马史诗　　　　黑暗时代希腊的文化生活极为贫乏，迈锡尼时
代的线形文字 消失了，文学方面仅限于弹唱诗人的民歌、民谣和
短诗，这些诗人从一个村落吟唱到另一个村落，并对这些口头文学
不断加工和润色。大概在黑暗时代晚期，希腊人又从腓尼基人那
里学会了字母，并将其改造成为希腊字母。据说公元前 世纪的
盲诗人荷马，
把这些口头流传的诗歌整理编纂成《伊利亚特》和《奥
德赛》两部史诗，
即著名的 。 “荷马史 诗”
“荷马史诗” 是我们研究
“黑暗时代”
希腊社会的惟一文字史料，
因此“
，黑暗时代”
又被称为
“ 荷 马 时 代 ”。
“荷马史诗”以迈锡尼时代晚期的特洛伊战争为题材。这次战
争是以迈锡尼国王阿伽门农为统帅的希腊联军远征小亚细亚城邦
特洛伊的战争，它最终以摧毁特洛伊城而结束。相传特洛伊城为
伊罗斯所建，
俗称“伊利翁（
”意为伊罗斯的城堡）
。《伊利亚特》原
意为
“伊利翁之歌”
，全诗共 行，以诗歌的形式描写了特洛伊
战争第十 年最后 天的故事。史诗首先从联军统帅阿伽门农与
主将阿喀琉斯的矛盾说起。阿喀琉斯是一位英勇善战、屡建奇功
的英雄，由于阿伽门农夺占了他的战利品 漂亮的女俘布里塞
伊斯，使他当众受辱，因而拒绝出战。由于阿喀琉斯退出战斗，使
得希腊联军连连溃败。这时，他的战友帕特洛克罗斯穿戴他的甲
胄上阵御敌，打退了特洛伊人的进攻，但帕特洛克罗斯被特洛伊王
子赫克托尔杀死。好友的牺牲使得阿喀琉斯极为悲愤，他决定与

①对于是否存在荷马其人、史诗是否荷马所作以及史诗的编纂时间，学术界至今
仍有不同说法。
 第　３０　页

阿伽门农言归于好。他对阿伽门农说：“你我之间这场争吵只对赫
克托尔和特洛伊人有利，因此我认为阿该亚人在很长的时间里都
要记住它。这件事对我们来说虽然很痛苦，但还是让我们把它忘
掉吧！我们必须驾驭自己胸中的心灵。现在至少我要停止我的愤
怒，我没有必要总是对你怒气冲冲。你赶快催促长头发的阿该亚
人投入战斗，
以便我去迎敌，
试试特洛伊人是否还想在船边过夜。
”
随后，他披挂上阵，亲手杀死了赫克托尔。史诗最后在赫克托尔的
葬礼中结束。
《奥德赛》全诗共 行，描述了特洛伊战争结束之后，希腊
联军一位足智多谋的将领奥德修斯历尽艰辛返回故里的故事。奥
德修斯是伊大卡岛（属爱奥尼亚群岛）的国王，他在从特洛伊返乡
途中遇险，在海上漂泊十年。当他回到伊大卡岛时，一些贵族子弟
为谋取王位和财富，正在纷纷向他的妻子求婚，迫其改嫁。奥德修
斯扮成乞丐回到王宫，与儿子一起杀死了求婚者，终于夫妻团圆，
重登王位。
“荷 马史诗”
反映了公元前 一前 世纪的希腊社会状况，是
研究希腊“黑暗时代”的珍贵史料，而且还可从中窥见迈锡尼时代
的某些痕迹。史诗所描写的特洛伊战争，已为考古发掘所证实。
从史诗所描述的社会关系和所提到的铁器、奴隶等情况来看，黑暗
时代的希腊正处于从原始社会向阶级社会过渡的阶段。正如恩格
斯所说：“在英雄时代的希腊社会制度中，古代的氏族组织还是很
有活力的，
不过我们也已经看到，
它的瓦解已经开始。
”①
“荷马史诗”
是欧洲最早的文学巨著，
成为欧洲文学的渊源，
在
西方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史诗用古希
腊语的爱奥尼亚方言写成，语言生动流畅，构思精巧严密，结构布
局得当，故事情节生动，人物性格突出，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从希腊古典时代起“
，荷马史诗”
就成为学生必读的作品，
至今仍是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人 民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１　页

欧洲人学习文学时必修的第一课。罗马诗人维吉尔的《伊尼特》明
显受到“荷马史诗”的影响。文艺复兴的先驱、诗人但丁称荷马为
“诗人之王”
。马克思也称《伊利亚特》是
“一切时代最宏伟的英雄
史诗”
，它“仍然能够给我们以艺术享受，
而且就某方面说还是一种
规范和高不可及的范本”。
神话传说是
“荷马史诗”
的重要题材，
反过来，
史诗又对早期希
腊神话的整理和系统化起了重要作用，从而促进了早期希腊宗教
向更高 阶段发展，为奥林帕斯教的建立奠定了基础。“荷马史诗”
中的情节始终贯穿着人和神两条线索，英雄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似
乎都是神的意志的体现。荷马笔下的神是人格化的神，具有神人
同形同性的特点。“荷马史诗”反映了希腊宗教此时正处于从自然
崇拜、祖先崇拜和氏族崇拜向人格神崇拜的过渡阶段。
在
“荷马史诗”
形成的时代，
希腊人尚未形成统一的民族意识。
史诗中对希腊人整体没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史诗中从来没有用
“希腊人”
一词来表达全部希腊军队，
同时也没有用过“外族人”
一
词。大约在公元前 一前 世纪之间，希腊人才开始有了统一的名
称，
自 称“ 希腊人），称自己的国王为
“ 希 腊 ）。现
有的 一词 ，则来源于古代罗马人对亚平宁地 区附近一个希
腊部落的称呼 。因此“荷马史诗”的编纂，对于希腊民族性
格的塑造起了重要的作用。史诗成为古典时代希腊人的主要“教
科书”，一代又一代的希腊人都是在背诵“荷马史诗”中成长起来
的。史诗中的英雄形象，成为整个希腊民族的理想人格。柏拉图
说“
：人 们 崇 拜 荷 马，
认 为他 教 育 了 希 腊 人。
”荷 马 因 此被 尊 为 希 腊
的民族诗人。
赫西俄德　　　　黑暗时代晚期的另一伟大诗人是赫西俄德，他
大致生活于公元前 世纪上半叶，
以长诗《工作与时日 》
（又译《田
功农时》）
和《神谱》闻名于后世。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人 民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２　页

赫西俄德出生于中希腊波俄提亚的一个农民家庭 ，熟悉农业
生产。当他父亲死后，他弟弟佩耳塞斯在遗产分割中贿赂当地的
巴赛勒斯，占有了大部分财产，并且在奢侈挥霍光了以后又企图侵
占哥哥的财产。赫西俄德为了训诫弟弟并劝谕世人，创作了教谕
诗《工作 与时日》。
全诗共 行，主要内容是生产技术的指导和
伦理道德的训诫 ，规劝人们公正、勤劳和谨慎。他劝告佩耳塞斯
说“
：出身高贵的佩耳塞斯啊，
要时刻记住我的忠告，
无论如何你得
努力工作。……愿你注意妥当地安排农事，让你的谷仓及时填满
粮食。人类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增加羊群和财富，而且也只有从事
劳动才能备受永生神灵的眷爱。
劳动不是耻辱，
耻辱是懒惰。
”《工
作与时日》对于农业生产的描写，生动地反映了古希腊黑暗时代晚
期氏族社会解体和奴隶制逐渐形成过程中的农村经济生活。
赫西俄德的《神谱》是一部描述当时希腊人想象开天辟地以来
的诸神世系的系谱。全诗分为序曲、主体与尾声三部分，主体部分
按世系叙述了宇宙诸神和奥林帕斯诸神的诞生，把黑暗时代纷繁
复杂的希腊诸神系统化为一个单一的世系，从而把希腊神话纳入
一 个统 一 体 。这 是 奥 林帕 斯 教发 展 过 程中 的 一 个重 要 里 程碑 。
《神谱》一书对古希腊自然神学和自然哲学的产生有重要影响。它
所涉及的宇宙起源等诸多问题，也都是后来神学家和哲学家们所
关注的重大问题。可以说，它是以后哲学的、思辨的宇宙生成论的
范本。《神谱》中的卡俄斯
（ 、乌兰诺斯
（ 、
克洛诺斯
）
等 一 些 神 的 名 字 成 为 后 来 哲 学 上“混 沌 ”
“
、天 ”
“
、时 间 ”等
范畴的来源。
抒情诗　　　　古风时代，由于氏族社会解体和奴隶制城邦的形
成，社会经历着巨大的变革，个体家庭取代氏族集体成为社会的细
胞，个人意识日益增强。同时，阶级分化的剧烈和个人地位的变
迁，又激发了种种复杂的个人情感。另一方面，这一时期海外殖民
活动和海上商业的发展，拓宽了人们的视野，形成了新的生活观
念。所有这些反映到文学领域，便是在希腊出现了一种以抒发个
 第　３３　页

人情感为主要内容的文学形式 抒情诗。古风时代抒情诗颇为
繁荣，
这一时期因此又被称为“抒情时代”
。
抒情诗源于配乐吟唱的民歌，一般分为哀歌、琴歌和讽刺诗三
类。哀歌最初为哀悼死者而作，后来逐渐演变发展成为激励人民
斗志的战歌和表达某种政治主张的诗歌。琴歌包括独唱琴歌和合
唱琴歌， 常用来歌颂爱情、友谊、大自然等。讽刺诗常用来表达
嘲笑与咒骂。抒情时代的著名诗人有阿喀罗科斯、梭伦、萨福等。
阿喀罗科斯生活于公元前 世纪末的帕罗斯岛，被 称为希腊
第一个抒情诗人，写了许多哀歌和讽刺诗，但仅留下一些残篇。他
在诗歌中所表现出来的个人主义开创了希腊文学中的一种新格
调。
（约 公元前
梭伦 一前 不仅是雅典著名的政治家和改
革家，也是希腊卓越的哀歌诗人。梭伦生活的年代，正是雅典社会
阶级矛盾尖锐的时期，平民反对贵族的斗争非常激烈，城邦面临着
巨大变革。具有强烈爱国思想的梭伦，便把哀歌改造成了发表政
治见解的一种工具。他曾用诗歌激励雅典人进行夺回萨拉米的战
争。他常常用诗歌谴责贵族的贪婪和欺诈，在雅典公共广场朗诵
他的诗歌，使人们都能听到他对正义和公正的呼吁。
萨福
（公元前 是抒情时代著名的女诗人，以独唱琴歌
著称。她生活于勒斯波斯岛上，曾为贵族家庭的女孩子创办了一
所音乐学校，教授她们音乐和诗歌，并创作了一些爱情诗，与女学
生们一起相互唱合。 萨福写过九卷诗，大部分是恋爱情歌，流传
至今的只有两首完整的诗和一些残名。她的诗饱含柔情，真挚感
人。
例如，
她在《相思》中描写一位初恋的姑娘“
：妈妈呀，
亲爱的妈
妈呀！我哪里有心思织布，我心里已经充满了对于斯人的爱慕。”

古希腊人 常以七弦琴 ）弹唱诗歌，抒情诗

（ ）之名由此而来，
因此也有人常以琴歌泛指抒情诗。
② 一 些西 方 学 者 认为 萨 福 是 同性 恋 者 ，英语 中 的 （女同性恋者）一词渊源
于萨福的家乡 （勒斯波斯）
一词。
 第　３４　页

品达
（公元前 一前 是古典时代早期的著名诗人，以合
唱琴 歌著称 。他的作品 据说有 卷，但留传世间的只有 卷。
他的诗大多以颂诗的形式，由合唱队演唱，歌颂那些在各种竞技会
上获胜的英雄。品达的诗对后世有较大影响，成为罗马时代抒情
诗的典范。
古风时代的希腊，除抒情诗极为繁荣外，在民间还广泛流传着
一些寓言故事，其中最著名的有伊索所作的动物寓言。传说伊索
是公元前 世纪一个 相貌丑陋但聪明机 智的奴隶 ，后来 获得了自
由 。 世纪时，巴布里乌斯用格律诗改写了 则 伊索寓言，编纂
成集，流传至今。《伊索寓言》中的故事大多以人格化的动物活动
为主体，寓意深刻，主要反映了下层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狼和
小羊》、
《农夫和蛇》、
《狐狸和葡萄》、
《龟兔赛跑》等故事，
至今仍脍
炙人口。
宗教与神话　　　　　　古代希腊的宗教与神话是紧密联系在一起
的，宗教信仰与神话传说相互促进，互为补充。希腊的各种神灵信
仰是神话传说的思想基础 ，而神 话传说反过来又进一步丰富和发
展了希腊宗教 。正因为如此 ，古 代希腊的宗教信仰体系不是由某
些“先知”创建起来的，而是由诗人们通过神话整理与创作而确立
起来的。然而，古代希腊的宗教与神话，并非纯粹是希腊氏族社会
的精神产物，而是在黑暗时代的民族迁徙与融合的浪潮中，以希腊
各部落氏族所信奉的神灵为主体，同时继承了克里特、迈锡尼的信
仰与神话 ，并且吸收和改造了近 东埃及与西亚的神话而形成的多
神 信仰 体 系。
黑暗时代的希腊人 ，正处于氏 族社会解体的时期 。他们在生
产力水平低下和认识能力极为有限的条件下，产生了自然崇拜、图
腾崇拜 、祖先崇拜等各种神灵信 仰和神话传说 。由于希腊境内各
部落氏族的分散性强，使得各地信仰不一，神灵观念庞杂，各种神
灵之多不胜其数 ，而且往往不同 的神具有相同的职能和类似的神
话故事 ，同一个神在不同地区又 具有不同的职能和神话传说 。到
 第　３５　页

黑暗时代晚期，随着希腊境内各地区居民之间经济、政治、文化交
流的增强和城邦社会的产生，统一的希腊民族意识渐趋形成。与
此相伴随，
希腊各地的宗教与神话也逐渐融合“
。荷马史诗”
和《神
谱》是对希腊神话的系统化整理，最终形成了希腊大多数城邦共同
信奉的奥林帕斯教。它以崇奉传说中居住于奥林 帕斯山的 位
主神而得名。
“荷马史诗”是奥林帕斯教形式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它
适应希腊民族形成过程中统一宗教信仰的需要，第一次用诗歌语
言的形式对希腊境内原有的神话进行比较系统的整理，并为希腊
人提供了高度人格化的神祗，这实际上为希腊人提供了各主要神
灵的形象化解释。随着“荷马史诗”的流传，这一信仰在希腊广为
传播。“荷马史诗”具有了准教义性经典的性质，为奥林帕斯教的
形成奠定了基础。因此人们又常常把奥林帕斯教称为荷马宗教。
继
“荷马史诗”
之后的《神谱》，
最终完成了对奥林帕斯教诸神
谱系的整理，为该教提供了系统的教义。赫西俄德根据包括“荷马
史诗”
在内的各种神话传说，
在《神谱》中把古希腊诸神纳入一个单
一的世系，按照这一世系叙述诸神的谱系。他把希腊神话中的神
祗分为五代，按照神祗的产生关系，一代一代地叙述下来。最初的
神是卡俄斯
（混沌之神）
，由卡俄斯产生地母神该亚，
该亚生天神乌
兰诺斯。该亚与乌兰诺斯交合，产生了 位提坦巨神，而其中的
克洛诺斯阉割了他的父亲乌兰诺斯后取得了统治权，并与妹妹瑞
亚结婚。后来，其子宙斯又推翻他的统治而成为宇宙的主宰。奥
林帕斯教的 位主神，
以众神之父、雷电之神宙斯为首，包括婚 姻
女神赫拉（宙斯之妻及诸神的王后）、海神波塞冬、太阳神阿波罗、
智慧女神雅典娜、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
农业女神得墨忒耳、战神阿瑞斯、火神赫淮斯托斯、商旅神赫尔墨
斯和灶神赫斯提亚。奥林帕斯教在希腊古典时代成为大多数城邦
官方信奉的宗教，一直居于正统地位。
除奥林帕斯教外，希腊民间还广泛流行着对酒神狄奥尼索斯
 第　３６　页

的崇拜。狄奥尼索斯崇拜的最大特点，就是人们在节庆期间无节
制的狂欢宴饮，达到如痴如醉的境界来与神沟通，从而实现人神的
合一。
公元前 世纪，希腊宗教出现了新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俄耳甫
斯教的形成。俄耳甫斯教是从狄奥尼索斯崇拜发展而来的，因其
创立者为诗人俄耳甫斯而得名。俄耳甫斯教认为，人的灵魂是由
狄奥尼索斯的肉变来的，因而是神圣的和不死的。但由于某种原
罪的缘故，灵魂被囚于人体之中而失去了自由。因此，人的现世生
活并不重要，人生的目的在于维持神圣的灵魂，通过俄耳甫斯教的
入教仪式和涤罪仪式，尽可能保持身体的纯洁，为死后作准备，以
便让灵魂从躯体中解放出来，获得自由和幸福。这种来世得救的
观念对希腊唯心主义哲学有一定的影响。
古代希腊的宗教活动，由于有一个庞大的众多神灵存在的体
系，又有地区性的差异，因而呈现出多样性。在古典时代除共同信
仰之外，各城邦仍保留了自己的地方性信仰和宗教活动。然而，在
重大的宗教礼仪方面，也有很多一致之处。希腊宗教礼仪的核心
是用动物献祭，希望以此来换取神灵的恩赐。希腊各邦都修建了
神庙和神像，每年都有一些重大的宗教节日和庆典，有的节日已经
成为全希腊性的节庆，如泛雅典娜节、比提亚赛全、奥林匹亚赛会
等。宙斯是各邦的主神，希腊各邦每 年一次到奥林匹亚的宙斯
庙举行大祭，大祭期间还要进行体育竞赛和文艺表演。据说第一
次宙斯大祭是在公元前 年。后人把这 次奥林匹亚赛会作为第
一届奥运会载入史册。比提亚赛会是为祭献阿波罗神而举行的，
每 年一次在德尔斐进行 ，其时还举行音乐比赛和文学比赛。泛
雅典娜节每年都举行，节日持续 天，
有赛马、
徒步竞 走、
持 火炬竞
走、
歌咏队合唱、
舞蹈、
朗诵比赛与音乐比赛。
寻求神谕是古代希腊宗教活动的另一重要方面。希腊人在日
常社会生活中，大至城邦的战争与和平，小至个人的婚嫁旅行，都
要求得神谕的启示和指点。神谕宣示所大多设在神庙中，由祭司
 第　３７　页

用神灵附体或占卜的方式发布神谕。最著名的是德尔斐的阿波罗
神谕宣示所。
希腊宗教活动中虽有祭司存在，但并没有形成一个主持宗教
事务并能干预城邦政治的祭司集团。希腊的宗教礼仪活动往往与
城邦和社团的政治、经济、文化活动融合在一起，由被选出代行圣
职的市民主持，全体公民均可参加。希腊宗教的世俗性为希腊城
邦走向世俗与理性的社会打开了大门。
古代希腊丰富多彩的神话传说，为希腊文艺作品提供了取之
不竭的题材来源。古典时代的希腊文学家和艺术家，正是从希腊
神话中吸取了各种鲜明而又生动的形象，创造出了许多优美而又
富于思想性的文艺作品。马克思说过：“希腊神话不只是希腊艺术
的武库， ” 不仅如此，希腊神话对于后世欧洲
而且是它的土壤。
文学艺术的发展也有着巨大的影响。
早期自然哲学　　　　古风时代，在一些希腊殖民城邦中产生了
希腊最早的哲学 早期自然哲学。希腊早期自然哲学产生的思
想渊源，可追溯到希腊神话和古代近东文化的影响。希腊神话反
映了古代希腊人对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最原始的看法，其中包含
了许多原始的哲理，如关于世界本体的思想、关于宇宙起源的思
想、关于社会不断进化的思想和神话与英雄传说中的人本主义思
想等等，这些都成为古希腊哲学的重要思想渊源。古希腊许多学
者都曾到过埃及、巴比伦、波斯等近东国家考察和学习。近东的科
技知识与文化思想传入希腊，促进了希腊科学与文化的发展。随
着希腊自然科学的发展，一些优秀的知识分子并不满足于对自然
界的神话解释，而是开始用理性的思维去探究自然，于是产生了自
然哲学。因此，希腊最早的哲学家大都同时又是科学家。
公元前 世纪，在小亚细亚西部沿海的希腊殖民城邦米利都，
产生了希腊最早的一 个哲学流派 米利都学派，其代表人物有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人民出 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８　页

三位：
泰勒 斯、
阿 那克西曼 德和阿那 克西美尼。
泰勒斯
（公元前 一前 是古希腊第一个哲学家，他曾因
经商到过埃及和巴比伦，把在那里学到的几何和天文学知识传入
希腊。泰勒斯哲学的基本命题是：水是万物的本原。他认为，世界
最初是一片汪洋，后来从水中产生了陆地，进而形成了世界万物，
世 界万 物 只不 过 是水 的 不同 形态 。阿那 克 西曼 德 是泰 勒 斯的 学
生，
他 提 出 万物 的 本 原 是“无 限者 ”
，即 无固 定 形 态、
无 固定 性 质 的
原始物，由它分离出一些有固定形态和性质的对立物，如干与湿、
热 与 冷，
经 种 种 结 合 而 形 成 地、
风、火、
水 等。
阿那克西美尼是阿那
克西曼德的学生，
他认为万物的本原是
“气”
，一切具体的物质都是
由气凝聚或稀薄而产生的。这三位哲学家的自然哲学思想，尽管
说法各有不同，但都认为世界的本原是物质的，具有朴素的唯物主
义思想。
公元前 年，米利都城被波斯军队摧毁，米利都学派由此中
断，但其唯物主义哲学思想由爱奥尼亚的另一学派 爱菲索学
派所继承和发展。爱菲索学派以爱菲索城（又译为以弗所）而得
名，其代表人物是赫拉克利特。
赫拉克利特
（公元前 前 ）
认 为，
世 界的 本 原 是物 质 性
的“火 ”
，万物 由 火变 化 而 来，
又 复 归于 火，
它按 一 定 的规 律 运动 与
变 化。
他 说“
：这 个 世 界，
对 于 一 切 存 在 物 都 是 一 样 的，
它不是任何
神所 创造 的，
也不 是任何 人所 创造 的；
它过去、
现 在、
未来 永远 是一
团永恒的活火，
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烧，
在一定的分寸上熄灭。
”他把
这种作为世界本原的火的运动变化的客观规律称为“逻各斯”，并
且认 为智 慧在 于认识“逻各斯 ”
。赫 拉克 利特还 提出 了
“一切 皆流 ”
和对立统一的辩证法思想。他认为，由火生成的万物不仅有其变
化的规律，而且处于不停的运动变化之中。他用“我们不能两次踏
进同一条河”这一名言表达了其万物皆变、一切皆流的辩证思想。
赫拉克利特把万物运动变化的原因归之于事物内部对立面的统一
与 斗 争，
认 为“一 切 都是 通 过 斗 争 而 产 生 的”
。
 第　３９　页

公元前
世纪末，在意大利南部受俄耳甫斯教影响较大的希
腊殖民城邦中，产生了与爱奥尼亚地区迥然不同的哲学派别
具有唯心主义倾向的毕达哥拉斯学派和爱利亚学派。
毕达哥拉斯学派以其创始人毕达哥拉斯而得名。毕达哥拉斯
（公元前 前 ）曾游历过埃及和巴比伦，既是哲学家，又是
数学家和天文学家。他的主要哲学思想是把抽象的“数”作为万物
的本原，并认为宇宙中的一切都是和谐的，对立服从和谐，美德就
在于和谐。此外，他还相信灵魂转世说。
爱利亚学派因产生于意大利南部的爱利亚城而得名 ，代表人
物 有 塞诺 芬 尼 和巴 门 尼 德 。塞 诺 芬 尼哲 学 的 中心 是 关 于神 的 思
想。他反对希腊宗教中的多神论和神人同形同性论，认为作为万
物本原的“神”是惟一无二的和绝对不动的。巴门尼德进一步发展
了上述观点，
他在其《自然论》中把
“神”
的概念改造为
“存在”
的概
念，
提 出 抽 象 的“存 在 ”
是 宇 宙 的 本 原，
它 是 永 恒 的、
惟一的和不动
的。
古希腊早期自然哲学的产生与发展，为古典时代希腊哲学的
繁荣奠定了基础。

二、希腊古典时代文化的繁荣

公元前 世纪，尤其在希波战争结束之后，以雅典为首的希腊
各城邦奴隶制经济走向繁荣，城邦民主政治发展到它的黄金时代，
以 此为 基 础的 哲 学、
政 治学、
伦 理学、
文 学、
艺 术及 科 学技 术 等文 化
领域，也出现了空前繁荣的局面。然而，伯罗奔尼撒战争使希腊城
邦陷入了严重的危机并走向衰落 ，最后各城邦为马其顿所征服。
人们常把希腊城邦这一空前繁荣而后又走向衰落的时期称为“古
典时 代（
”公元前 前 。

城邦民主政治　　　　
　　以雅典为代表的希腊城邦民主政治，是希
腊奴隶制文化在政治上的一大特色，也是古代希腊人在政治文化
 第　４０　页

方面对人类作出的一大贡献，它成为今天西方民主政治的渊源。
城邦即城市国家， 是以一个城市为中心包括邻近乡村地区
而构成的独立国家。据估计，希腊城邦的面积一般在 平
方公里之间，大多数城邦公民人数不足 人，最大的城邦雅典
也只有大约 公民。正是小国寡民这一特征，为城邦公民直
接参政和参加公共活动提供了可能。
古代希腊城邦政治制度的演进，一般经历了君主政治、贵族政
治、僭主政治和民主政治四个阶段。黑暗时代晚期，希腊由原始军
事民主制向城邦过渡，出现了世袭的王，但王的权力只限于统帅军
队、主持祭仪和裁决争端。分元前 世纪，贵族从国王手中夺取了
权力，形成贵族寡头政治。这是由少数贵族集体掌握国家权力，成
为民主制的前奏。从公元前 世纪中叶 开始，由于平民反对贵族
的斗争日趋激烈，一些人便利用平民的力量夺取政权，建立个人独
出现了僭 主 政 治 。 僭主们一般都实行了有利于工商业奴
裁统治，
隶主和平民的政策，打击贵族的势力，为民主政治的确立铺平了道
路。到公元前 世纪，大多数希腊城邦的民主政体确立起来，并出
现了民主政治的繁荣时期，其中以雅典最为典型。
雅典民主政治以梭伦改革为起点，至克利斯提尼改革最终确
立。公元前 年，梭伦当选为雅典首席执政官，实行改革。他颁
布“解负令”
，废除债务，
恢复债务奴隶的自由；
按财产多少把居民
划分为四个等级，建立四百人会议和陪审法庭。这些措施瓦解了
氏族贵族的传统势力，促使了雅典从贵族政治向民主政治的转变。
公元前 年，雅典僭主政治被推翻。第二年，克利斯提尼任首席
执政官，实行了民主改革。他以十个地区部落取代了原来的四个
血缘部落，建立相应的五百人会议以代替四百人会议，创建了十将
军委员会，并实行了预防僭主政治的贝壳放逐法。这次改革铲除

①“城邦” ）
一词源 于
“卫城 意为高 ，卫城即建于高地上的城
堡。
 第　４１　页

了雅典氏族制度的残余，使平民在城邦取得了主导地位，民主政治
最终确立起来。
公元前 年一前 年，伯里克利连任雅典十将军委员会
首席将军，雅典民主政治达到空前繁荣，被称为“伯里克利时代”。
这一时期，
公民大会是雅典国家最高权力机构，
决定内政、
外交、
战
争、和平等国家大计。五百人会议是公民大会的常设机构，又是国
家最高行政机关，执行公民大会的决议，处理日常事务，成员从全
体公民中抽签选出。陪审法庭是最高司法、监察机关，由
人组成，
从年满 岁以上的公民中抽签产生。十将军委员会是最
高军事机关，
由公民大会选举产生，
任期一年，
可连选连任，
其中首
席将军是最高首领，握有军政大权。伯里克利还实行了公职津贴
制，凡参加公民大会、陪审法庭以及当选为执政官和五百人会议的
成员，由国家发给一定数量的津贴。
斯巴达是少数贵族共和制城邦的典型代表，它没有雅典那种
广泛的公民直接民主，而是由一部分贵族集体掌握国家权力。尽
管如此，公民大会仍是重要的权力机构，元老和监察官都由公民大
会选举产生，国家重大事情的决策均需通过公民大会表决。而且，
斯巴达公民内部在经济上讲求严格的平等。因此，从这一角度来
说，共和体制的斯巴达仍是民主的，只不过是贵族的民主政体，其
民主程度和范围不及雅典，没有雅典那种活跃的民主政治生活。
希腊城邦在本质上是公民的自治团体，城邦属于全体公民。
在雅典，城邦公共事务成为公民们经常谈论的话题，在中心广场和
街头巷尾，都可以听到他们对于城邦事务的讨论。民主不仅是一
种制度，而且成为雅典公民的一种生活方式，参与公民大会和各种
公职成为公民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这种民主权利只
限于城邦公民，广大的奴隶、妇女和外邦人被排除在外。并且，到

①在希腊文里，“公民”
（ ）
一 词 由“ 城 邦（
” ）
一词衍化而来，
意 为“ 属 于 城
邦的 人”
。
 第　４２　页

公元前 世纪时，城邦公民的责任感已经大大削弱，派别斗争和出
于个人野心的煽动蛊惑渗透于城邦政治生活，城邦逐渐丧失其活
力而走向衰落。
雅典的日常生活与习俗　　　　古代雅典居民的物质生活极为简
单和贫乏，而且公民之间的经济地位差别不大，没有明显的贫富悬
殊。雅典人的住宅相当简陋，大多是两三个房间的平房，墙壁涂成
白色，多用干砖砌成，也有用泥土和栅篱建成的。少数较好的住宅
有带柱廊的院子及壁画和挂帷。雅典人家的家具很少，即使富有
者 也 只 有 几 张 桌 子、
椅 子、
床 及 餐 具 柜。
由于卫生条件差，
老 鼠、
苍
蝇、蚊子很多，男子们宁愿整天从事户外活动，甚至晚上也睡在屋
顶上。雅典人的食物主要是小麦、大麦、扁豆、橄榄、无花果和葡
萄，
偶尔也有鱼和鸡，
通常用大蒜和洋葱作配料，
橄榄油作食油，
饮
料是葡萄酒加水。在重大的宗教节庆等特殊日子，用于祭神的动
物便成为每个家庭的佳肴。雅典人的衣着也很简陋，主要服装是
一块长方形的布围在身上，很少穿鞋戴帽，只有在隆重场合或出席
公民大会时，才穿一种类似凉鞋的鞋子。
古典时代雅典妇女的地位卑微，她们的婚姻由男性亲属安排，
往往深居于闺房之中，社交受到严格限制，社交圈仅限于亲属和妇
女。雅典家庭妇女主要任务是抚育孩子和管理家务，监督家奴和
雇工干活，以及同女仆一起纺线织布。但贫寒家庭中的妇女不得
不经常参加野外劳动。在雅典，艺妓取代了家庭妇女的地位，发挥
社交功能，她们可以自由出入男子的社交场所。她们大多是来自
于小亚细亚城邦的才貌双全的女子，以其艺术才智作为雅典男子
的文化伴侣。
雅典习俗中的一个特殊现象是对同性恋的认可。一般认为，
贵族中的同性恋者比平民中的更普遍，因为贵族家庭中的少男少
女们是男女分开培养的，产生同性恋关系的可能性更大，而平民子
女则为生计所逼得经常外出，有更多接触异性的机会。
古典时代希腊习俗中的另一个特殊现象，就是男子在宗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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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体育竞技和格斗中全体赤身裸体。少年男子在举行成年礼时
亦裸体进行。奥林匹亚赛会及其他泛希腊性竞赛活动中的运动员
都是裸体的，战 士们在进行战前训练时也不穿衣服。公元前 世
纪的花瓶上，常常描绘着裸体的男运动员。裸体男子塑像在希腊
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
古代雅典的物质生活贫乏，却有着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古
典时代的宗教活动，已更加世俗化和理性化，对城邦神灵的信仰已
成为公民爱国主义的重要表现，参加城邦的宗教礼仪，成为一种表
达对城邦忠诚的方式。因此，城邦宗教节日期间举行的各种庆典
和祭祀活动，成为全体公民参与的公共生活。戏剧是雅典群众性
文艺生活的重要形式，它是由祭神节的合唱、舞蹈和诗歌朗颂结合
而产生的，一开始便具有群众性。最初的戏剧表演在街道或广场
上举行，后来才出现了舞台建筑。雅典每年有三个戏剧节，政府为
鼓励公民看戏，以参加社会生活与接受教育，特地发放“观剧津
贴”，使剧场成为当时公民的政治讲坛和文化生活的中心之一。
古典时代的哲学　　　　古典时代，希腊哲学的中心从爱奥尼亚
和南意大利移向以雅典为首的希腊本土，并且出现了百家争鸣的
繁荣局面。一方面，以留基波和德谟克里特等为代表的一些哲学
家，继承了爱奥尼亚的唯物主义传统，创立了原子论唯物主义，把
古代希腊朴素唯物主义发展到更高形式。另一方面，随着城邦民
主制的发展，公民参与政治和公共生活日益频繁，个人自由与幸
福、国家制度等社会问题日益突出，这些问题也日益成为哲学思考
的主要对象。这样，哲学探讨的重心便从研究自然转向研究人与
社会，即从自然哲学转向人本主义哲学，其代表便是智者派、苏格
拉底和柏拉图。最后，亚里士多德作为古典时代哲学的集大成者，
对古希腊哲学进行了比较系统的批判性总结。
留基波是原子论学派的奠基人，其生卒年月及生平事迹不详，
据说是米利都人，后来移居色雷斯的阿布德拉城，是德谟克里特的
老师。
德谟克里特
（公元前 前 是阿布德拉的一名富商，
 第　４４　页

据说曾因游历埃及、巴比伦等地而耗尽了家产。他是“希腊人中第
一 个百 科 全书 式 的学 者 ”
，写了 约 种书，
涉 及 哲 学、
逻 辑、
天 文、
数 学、
物 理、
医 学、
艺 术、
教 育 等 各 门 知 识。
他的哲学思想与留基波
的思想往往混在一起，后人很难区分，但原子论的主要贡献者无疑
是德谟克里特。
德谟克里特认为，
一 切 事 物 的 本 原 是“ 原 子 ”和“ 虚 空 ”
“。原
子”
是一种最小 的、
不可再 分的物质微粒“
，虚空”
是空洞的空间，
是
原子运动的场所。无数的原子在无限的虚空作无规则的运动，它
们以不同的排列形式不断分离与结合，形成宇宙万物。德谟克里
特的认识论是影像说。他认为，由原子构成的物质会不断流射出
一种称之为“影像”的东西，影像作用于人的感观而产生感觉。这
是一种朴素的、直观的反映论。德谟克里特还认为，灵魂也是物质
的，由最活动的最精细的圆形的原子结合而成，是可生可灭的。这
是 一种 唯 物主 义 无神 论 思想 。德 谟 克里 特 是古 希 腊杰 出 的哲 学
家，他的原子论是古希腊哲学中比较完整系统的唯物主义学说，是
早期自然哲学发展的最高成果。
公元前 世纪中叶是希腊城邦民主政治的黄金时代，民主政
治生活的活跃要求人们提高文化素养和能言善辩，这种需要产生
了以传授知识为职业的教师。他们不仅传授知识与技能，而且开
始把他们的研究重点从自然界转向对人及人类社会的理性探索。
这些人被称为智者学派（又称诡辩论者）。其实，他们并不是一个
统一的学派，只是由于他们有着相同的职业，在思想倾向上有某些
共同之处，才被当作一个学派。智者学派的代表人物是普罗塔哥
拉
（公 元 前 前 。他提出了“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名言，
认为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真理和永恒的标准，一切事物得由人来衡
量，真理与谬误、善与恶等判断，都是以人及其需要的变化为转移
的。这个学派的一些比较激进的智者甚至指出，一切法律都是那
些最有权势的人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制定的。智者学派强调个人主
义，抨击传统的宗教观和道德观，怀疑神的存在，否认事物的存在
 第　４５　页

及其可知性。智者学派的相对主义、个人主义和怀疑主义，遭到奴
隶主统治阶级的反对，其中许多人遭到迫害。但是，智者学派的出
现，标志着古希腊早期自然哲学的终结，同时又为苏格拉底哲学铺
平了道路，为希腊哲学的发展开辟了新的方向，并且促进了个人主
义的发展。
苏格拉底
（公元前 前 ）是雅典著名的唯心主义 哲学
家。他出生于一个石匠家庭，曾继承父业当石匠，后来致力于哲学
和道德探讨，
在广场和街头巷尾同人们讨论哲学、
道德、
社会、
艺术
等问题。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他三次服役并立过战功。雅典“三
十僭主”统治时期，他是这个政治集团的重要人物。民主派掌权
后，以腐蚀青年和不敬神的罪名判处他死刑，但他宁死不改变自己
的信念，最后在狱中服毒身亡。苏格拉底没有留下任何著作，我们
主要通过色诺芬的回忆录和柏拉图的对话集来了解其哲学思想。
苏格拉底在批判以往的自然哲学中提出了神学目的论。他认
为，以往的自然哲学家都没能指出宇宙万物之所以如此的根本原
因。在他看来，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服从一种目的，这种目的就是
“ 善 ”的 原 则。
如 人 有 腿 走 路、
有 手 拿 东 西、
有 眼 睛 看 事 物、
有耳朵
听声音等，
都是由于一种目的，
即追求一种“善”的原则。
而实现这
一原则的力量则是神。所以，宇宙万物是神按照“善”的原则创造
出来的，使世界成为一个和谐的有秩序的统一整体。既然世界万
物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不在事物之中而在于事物之外的神，人们也
就不必要也没有能力去研究自然界，
而应该
“认识你自己”
，提高个
人素质和完善个人品德。这样，苏格拉底就把哲学研究从自然转
向了人。
苏格拉底在批判智者学派的相对主义时，提出了“美德即知
识”的命题。他认为，知识是道德的基础，一个人有了知识才能明
辨是非，分清善恶，才会有符合道德的行为。而知识是永恒的、普
遍的、绝对的，与知识合二为一的道德也是如此。苏格拉底的这种
伦理观，实际上是以理性作为判断道德行为的标准。
 第　４６　页

柏拉图
（公元前 一前 ）
出 身 于 雅典 贵 族 之 家，
是苏 格 拉
底的学生，曾随苏格拉底求学十年。之后，他先后到麦加拉、昔勒
尼、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等地游历，受到爱利亚学派和毕达哥拉斯
学派哲学的影响。他希望参与政治，实现他的政治抱负，但终成梦
想。公元前 年，他在雅典阿卡德美圣殿附近的园林中建立了
一个学园，在这里从事著述和教学。他死后，该学园一直办到公元
年被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封闭。柏拉图留传下来的著述，主要
如《辩诉篇》、 裴多篇》、
是他的对话， 《理想国》、
《巴门尼德篇》、
《智
者篇》等。他是希腊古典哲学家中留下著作最多的人。
柏拉图继承了苏格拉底哲学，同时又吸收了爱利亚学派和毕
达哥拉斯学派的一些思想，建立起了一个以客观唯心主义的理念
论 为核 心、
包 括宇 宙 论、
知 识论、
伦 理 学、
国 家学 说等 方 面的 庞大 的
唯心主义体系。
理念是柏拉图哲学的最基本的概念。他认为 ，理念是万物的
本原，独立存在于一切事物和人之外，是永恒的、绝对的和真实的
存在。理念世界是物质世界的原形，是第一性的；物质世界是由理
念世界派生出来的，是第二性的，即先有理念，后有物质。如各种
桌子的存在，是因为先有理念中的桌子，根据理念中的桌子而制成
了现实中的各种桌子。这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理论。柏拉图的知
识论也是唯心主义的先验论。他认为，人的灵魂是不死的，它和理
念一样先于肉体而存在，在进入肉体之前生活在理念世界里，对各
种物质的理念早就认识了，但由于灵魂投生时受到肉体的污染，把
原 来认 识的 理 念忘 记了，
人通 过“学习 ”
，又可 把那 些 理念 知识“回
忆”
起 来。
所 以，
求 知 就 是对 头 脑 里 固 有 知 识 的“回 忆 ”
。
柏拉图的唯心论哲学体系对后世影响很大，希腊化时代和罗
马时期各唯心主义哲学派别，以及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都直接继
承了其学说的某一方面，而且也成为近代形形色色唯心论观点的
渊 源。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 前 ）出生于色雷斯的斯塔吉拉
 第　４７　页

城， 岁到雅典柏拉图的学园学习，长达 年。公元前 年，
他
成为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之子亚 历山大的私人教师 。亚历山大即
位后，他回到雅典，创办了吕克昂学园，在这里从事教学和科研达
年之久。他不同意先师柏拉图的理念论。“吾爱吾师，但吾
更爱真理”便是他的名言。
《形而上学》是亚里士多德的主要哲学著作，是关于宇宙本体
（实体）
的学说，
亚 里 士 多 德 称 之 为“ 第 一 哲 学 ”。
他批判了柏拉图
的理念论 ，指出理念论的错误在 于把理念看作离开个别事物而独
立存在的实体，从而把一般概念与个别事物割裂了开来。因此，他
提出了自己的实体论。但是，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论并非前后一贯，
而是有所变化的，他的哲学思想摇摆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
他在《范畴篇》中提出了个别事物实体论，把客观存在的个别事物
称为第一实体，
把 个 别 事 物 所 属 的“ 种 ”或“ 属 ”即 一 般 概 念 称 为 第
二实体。
例如，
苏 格 拉 底 属 于 人 这 个“ 属 ”和 动 物 这 个“ 种 ”
，苏格拉
底 是 第 一 实 体“
，人 ”和“ 动 物 ”是 第 二 实 体 。
两个实体都是独立存
在的 ，但第一实体是最真实 、最 根本的 。这种观点接近于唯物主
义。在《形而上学》中，亚里士多德在探讨事物存在与变化的原因
时，
提 出 了“ 四 因 说 ”。
他认为，
任 何 事 物 的 形 成、
变化和发展都有
四 个 原 因：
质 料 因、
形 式 因、
动 力因 和目 的因。
如 建筑房 屋，
砖瓦等
材料是质料因，图样或模型是形式因，建筑师是动力因，建造房屋
的目的是目的因 ，有此四因才能 形成房屋 。四因说实际上是对以
往各种哲学观点的综合 。亚里士 多德还进一步把动力因和目的因
合归于形式因，从而把上述四因归纳为形式与质料二因，认为任何
个体都是由形式和质料构成的，个体、形式、质料三者不可分离。
但他认为形式是积极的和先于质 料的 ，质料是被动的和无规定性
的，形式决定质料的发展方向，只有用形式去规范质料，才能形成
个别事物。这样，亚里士多德又陷入了唯心主义。
亚里士多德是一位百科全书式 的学者 ，集希腊古典学术之大
成，
除哲 学 外，
在 政 治 学、
伦 理 学、
逻 辑 学、
修 辞 学、
物 理 学、
生 物 学、
 第　４８　页

心理学、
美学等方面也有较大的成就，
并撰写了大量的著作，
如《工
具篇》、
《物理学》、
《论灵魂》、
《伦理学》、
《政治学》、
《雅典政制》、
《诗
学》、
《修辞学》等。
他是逻辑学的创始人，
并最早进行科学的分科
研究，为人类社会和科学文化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政治学说　　　　古代希腊城邦政治制度的多样化为各种政治学
说的产生提供 了条件，而城邦民主政治的发达和公共生活的活跃，
又为人们自由地阐发自己的政治见解提供了机会和良好的氛围。
公元前 世纪末，希腊城邦临近了它的末日，城邦危机引起了一些
思想家去探讨城邦的政治出路问题，从而出现了较为系统成熟的
政治学说，代表人物即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
柏拉图不仅是著名的哲学家，而且还致力于政治学说的研究，
提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他曾两次去西西里的叙拉古，试图通过
叙拉古国王来实践自己的政治理想，但均遭失败。柏拉图关于政
治学说的著作主要有《理想国》、
《政治家篇》和《法律篇》。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系统阐述了他的理想国家方案，提出了
“正义”的国家观和贤人政治的主张。他从国家的需要出发，把全
体自由民分为统治者、保卫者、生产者三个等级。统治者应由兼具
知识和美德的哲学家担任，保卫者由那些勇敢的武士组成，而农
民、手工业者和商人则构成生产者。只要这三个等级各安其分，各
尽其职，
一个国家就能和谐一致，
实现“正义”
。贤人政治是柏拉图
理想国的支柱。他认为，由哲学家统治的贤人政体，才是符合正义
的国家组织形式，而他从现实城邦政体形式中总结出来的荣誉政
体
（军阀政体 ）
、寡头政体、
民主政 体和僭主 政体，
则是四种 非正义
的政体。因此，他抨击雅典的民主制度，认为它的“极端民主”和
“过度自由”
等缺陷导致了雅典的衰落。
柏拉图的《法律篇》体现了
他的法治思想。他提出，在哲学家统治的贤人政体难于实现时，就
应谋求一种依靠法律统治的“第二等好的国家”。柏拉图从理性的
角度来分析社会与国家，试图根据一种永恒的正义理念来重塑城
邦的政治制度，以期挽救城邦的危机，尽管这在当时是一种乌托
 第　４９　页

邦，但其以主观理念为基础的方法论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产生了
深远影响。
亚里士多德是西方政治学的奠基人，反映其政治思想的主要
著作是《政治学》和《雅典政制》。
在《政治学》中，
他论述了国家的
起源、目的、本质和政体等重大问题，提出了建立一个以中产阶级
为基础的共和政体的政治主张。他认为，“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人的本性决定人需要过群体性的国家生活，这是城邦产生的原因。
关于城邦的目的，他认为城邦是最广泛和最完善的社会团体，其目
的 是“ 至 善 ”
，即 为 公 民 提 供“ 优 良 的 生 活 ”。
而城邦的本质，
则是
“许多公民各以其不同职能参加而合成的一个有机的独立体系”。
关于城邦政体的思想是《政治学》的主要内容。亚里士多德提出了
划分政体的两个标准，一是政府只照顾统治者少数人的利益，还是
照顾城邦的公共利益；二是掌握城邦统治权的人数是一个人、少数
人还是多数人。根据这两个标准，他把政体划分为六种，君主政
体、贵族政体与共和政体是正宗政体，僭主政体、寡头政体和平民
政体（民主政体）分别是上述三种的变态政体。他认为，以城邦公
民中占大多数的中等阶层为主体的共和政体，是希腊城邦最合适
的政体。亚里士多德为了挽救城邦制度的危机，系统地总结了古
希腊城邦制度的经验，把政治学从伦理学中分离出来单独研究，开
创了西方传统政治学体系，被誉为政治学的创始人，其政治思想在
西方政治思想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戏剧　　　　古希腊戏剧起源于酒神崇拜中的民间歌舞。据说种
植葡萄和酿造葡萄酒的技术是狄奥尼索斯传授给人们的，因此他
被尊为酒神。在每年葡萄收获的时候。古希腊人都要举行重大节
庆来祭奠他，
节庆期间，
人们 狂欢宴饮，
载歌载舞。
公元前 世纪，
这种宗教庆典时人们唱的
“酒神颂”
和跳的
“狂欢舞”
，逐渐演变成
为戏剧演出。从文学上来说，戏剧的产生是抒情诗发展的结果。
最初的戏剧作家和演员都同时是抒情诗人。戏剧中歌队的合唱来
自于合唱琴歌，对话的短长格节奏则来自于讽刺诗。从社会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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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戏剧的产生，是由于此时城邦已经形成，民主政治初步发展，
公共生活日趋发达，人们需要一种大众化的文艺形式来表达集体
的思想情感，以抒发个人情感为主的抒情诗已不能满足这种需要。
古希腊悲剧主要由酒神颂发展而来。“悲剧”一词的希腊文原
意为
“山羊之歌”
，因为唱酒神颂的歌队队员披着山羊皮，
模仿酒神
侍从萨蒂尔的样子。公元前 世纪末，酒神颂从只歌颂酒神发展
到也歌颂其他天神和传说中的英雄，一个叫忒斯庇斯的诗人首先
在歌队之外扮演一个角色来同歌队对话，于是有了悲剧中的第一
个演员。公元前 世纪初，又出现了 第二位和第三位演员。古希
腊悲剧中的演员一般只有六七人，演员表演时戴着假面具，一个人
可在戏中扮演多个角色。
古希腊悲剧的含意不在“悲”
，而重在“严
肃”，情节严肃而并非结局悲惨的戏剧也属于悲剧。古希腊悲剧的
主题，大多是讲灾难降临在英雄人物的头上，这往往是神的意旨，
然而，这些英雄并不屈服于命运的摆布而奋起抗争。这表达了古
代希腊人同大自然作斗争的勇气和坚强意志。
古代希腊有三大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
得斯。
埃斯库罗斯
（公元 前 前 出生于雅典贵族家庭，
参加
过抗击波斯军队的马拉松战役和萨拉米战役。他一生共写了
多部悲剧， 次在戏剧比赛中获奖（他死后其作品又曾 次获 奖）
，
留传至今的作品有《乞援人》、
《波斯人》、
《七将攻忒拜》、
《被缚的普
罗米修斯》、
《俄瑞斯忒斯三部曲》等七部。
恩格斯称他为
“悲剧之
父”。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取材于普罗米修斯为人类从天上盗取火
种的神话，塑造了一个为人类幸福而敢于反抗天神宙斯的英雄形
象，歌颂了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受苦受难的坚韧不屈精神。它是希
腊悲剧中主题最崇高、风格最庄严的作品之一。
索福克勒斯（公元前 前 ）出身于雅典一个制造盔甲
的作坊主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与伯里克利、希罗多德等人交情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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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 ，曾当选为雅典十将军之一 。他在戏剧比赛中获奖 次，
共创
作了 部 戏 剧，
现仅存 部，
其中以《俄狄浦斯王》和《安提戈涅》
最为著名 。索福克勒斯突破了抒 情诗式的悲剧形式 ，让歌队退到
台外，减少合唱的作用，加强了戏剧的作用，使悲剧艺术趋于完善。
《俄狄浦斯王》描写的是人与命运抗争的故事。忒拜王子俄狄
浦斯出生前被预言命中注定将会 杀父娶母 ，于是出生后被父母抛
弃。后来他被科林斯王收养，长大后得知这一预言，便为避免这一
命运的安排而离开科林斯 。然而 ，他在前往忒拜的途中因发生争
吵而在杀死了忒拜国王（即其生父），然后又破解了斯芬克斯之谜
而被拥立为忒拜国王，娶了前国王遗孀（即其生母）为妻。他得知
真相后 ，自己刺瞎了双眼并要求 被放逐于山野之中 。尽管这部戏
的主人翁没能摆脱命运的安排 ，但它讴歌了人类与命运抗争的不
屈不挠精神，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具有很高成就。《安提戈涅》讲
的是俄狄浦斯死后 ，他的次子波 吕涅克斯与长子厄忒俄勒斯争夺
王位，互相残杀而死，他们的舅父克瑞翁继承王位后下令禁止掩埋
波吕涅克斯，但俄狄浦斯之女安提戈涅抗命埋葬二哥的尸体，结果
被囚于墓室之中自杀身亡 。他的 未婚夫 、克瑞翁的儿子为她殉情
而死 ，而克瑞翁的妻子因痛失爱 子而自杀 。这部戏以安提戈涅和
克瑞翁为代表，反映了宗教习惯与城邦法令之间的矛盾冲突，其主
旨在于提倡民主精神，反对独裁统治。
欧里庇得斯
（公元前 一前 ）
出 身 于 贵 族 ，爱 好 哲 学 ，
与
普罗塔哥拉等人交往甚笃，深受智者学派的影响，因而在戏剧中较
多塑造了普通劳动者和妇女的形 象 ，注重刻划人物的内心矛盾与
心理变化，同情他们的苦难，表现出了明显的人文主义精神。他大
约写了 部剧，流传至今的只有 部，
如《美狄亚》、
《特洛伊妇
女》、
《希波吕托斯》、
《腓尼基少女》、
《伊菲革涅亚在俄利斯》等。
《美狄亚》是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该剧描写了科尔喀斯公主
美狄亚帮助了陷于困境的伊阿宋 ，并克服阻力跟他私奔 。婚后他
们曾恩爱过几年，但后来伊阿宋为了追求金钱和权势，抛弃美狄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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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娶科林斯公主为妻。极为忌恨与痛苦的美狄亚为了报复，杀死
了新娘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对美狄亚杀子时爱与恨矛盾心理的描
写是戏的高潮。这部戏反映了希腊妇女地位的低下及其对男权的
反抗。《特洛伊妇女》反映了战争给妇女带来的痛苦，表达了谴责
侵略、维护正义这一主题。
古希腊喜剧主要渊源于酒神祭典中的“狂欢舞”。公元前 世
纪初，在希腊本土的梅加腊出现了一种滑稽剧，诗人苏萨里翁把它
介绍到雅典并对之进行了改造，使它具有了诗的形式和戏剧的歌
队，从而形成了最早的喜剧。古希腊喜剧不像悲剧那样严肃，而是
比较自由，
嘻笑怒骂，
针砭时弊，
幽默风趣，
寓意深刻。
喜剧的发展
随希腊民主政治的发展变化而表现出阶段性的不同特点，总的趋
势是政治性由强变弱，因而希腊喜剧可由此划分为旧喜剧（古典时
代前期）
、中期喜剧
（古典时代后期）
和新喜剧
（希腊化时代）
三个时
期。最著名的旧喜剧作家是阿里斯托芬。
阿里斯托芬
（公元前 一前 ）
出 身 于 贵 族 家庭，
是苏格拉
底和柏拉图的朋友。他写过 部喜剧，
现存 部，
主要有《阿卡
奈人》、
《和平》、
《鸟》、
《吕西斯特刺忒》、
《骑士》、
《女公民大会》、
《财
神》等，
其中《阿卡奈人》是代表作。
恩格斯称他为
“喜剧之父”
。阿
里斯托芬大部分时间生活于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看到了战争给
城邦和人民带来的灾难，因而，反对战争、要求和平成了其喜剧的
主题。
《阿卡奈人》的主人翁是雅典农民狄开俄波利斯，
他反对战争，
独自与斯巴达人签订和约，因而遭到阿卡奈人的反对。经过辩论，
狄开俄波利斯最后说服了阿卡奈人，实现了和平。《鸟》是现存的
惟一以神话幻想为题材的喜剧。剧中描写了两个雅典人和一群鸟
一起在天和地之间建立了一个“云中鹁鸪国”。他们建立了没有贫
富之分、没有剥削的理想社会，作者以此来讽刺雅典城市中的寄生
生活。这是欧洲文学史上最早描写理想社会的作品。
历史学　　　　　　西方史学源于古希腊。公元前 世纪后半期，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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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诗的发展相伴随，在爱奥尼亚地区出现了许多用散文来写作
的
“纪事家”
，他们把口耳相传的一些故事记载下来，
并且力求使记
载与事实相符，这为古典时代历史学的兴起奠定了基础。
希罗多德、修昔底德和色诺芬是希腊古典时代的三大历史学
家。
希罗多 德
（公元前 前 ）生于小亚细亚南部的哈利卡
纳苏城，
早年曾广泛阅读爱奥尼亚
“纪事家”
的著作，
后因政治斗争
被放逐，
漫游各地，
足迹东至巴比伦，
西达意大利南部，
南到埃及南
端，北至黑海北岸。这些都为他后来撰写《历史》打下了基础。他
是欧洲第一个伟大的历史学家，
被西方学者誉为
“历史之父”
。
希罗多德的《历史》
（即《希腊波斯战争史 用爱奥尼亚方言写
成，他声称撰写该书的目的是“为了保存人类的功业，使之不致由
于年深日久而被人们遗忘，为了使希腊人和异邦人的那些值得赞
叹的丰功伟绩不致失去它们的光彩，特别是为了把他们发生纷争
的原因给记载下来”。所以，他为了阐明希波战争发生的原因，几
乎用了一半的篇幅来介绍波斯的兴起与扩张以及小亚细亚、埃及、
黑海北岸等地的情况，并且取材宏富，对这些地区各民族的政治、
经济、地理及风土人情等方面都作了记载。可以说，它是人类历史
上第一部具有世界性的通史著作，为古代希腊、西亚、北非的历史
研究提供了珍贵的史料。《历史》中对史料的运用总的来说是较为
严谨的，表现了求真的精神，但也保留了梦兆、神谕等宗教迷信思
想。《历史》以希波战争这一历史事件为中心来叙述历史，创立了
历史叙述体，为西方历史编纂学开辟了一个新领域，并且发展成为
西方史学编纂中的正宗体裁，至今仍为西方史学家们所通用。
修昔底德
（公元前 前 ） 受过良好教
出 身 于 雅 典 贵族，
育。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他作为雅典将军，曾亲身参加和指挥过
一些战斗，后来被指责为贻误军机而被革职放逐 。正是放逐生活
使他有时间来研究这场战争，开始了《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撰写。
他在战争结束后被特赦回雅典，以毕生精力来撰写这一历史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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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按年代顺序记述了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经
过。书中已完全排除了宗教迷信和神 的因素，不再用神示来解
释历史，而是从人的行为中去寻找历史事件的原因，“人是第一重
要的”，表现出了明显的人本思想。修昔底德是一位严谨治史的历
史 学 家。
他 说“
：关 于 战 争 事 件 的 叙 述 ，
我 确 定 了 一 个 原 则：
不要偶
然听到一个故事就写下来，甚至也不单凭我自己的一般印象作为
根据；我所描述的事件，不是我亲自看见的，就是我从那些亲自看
见这些事情的人那里听到后，经过我仔细考核过的。”这种求实精
神对西方史学的发展影响很大，被西方史家称为“世界上第一位具
有批判精神和求实态度的历史学家”。
色诺芬
（公元前 前 出身于雅典贵族之家，
曾师从苏
格拉底，
著有《希腊史》、
《远征记》、
《拉西第梦人的政制》、
《经济
论》、
《雅典的收入》等著作十多种，
是一个多产的作家。
《希腊史》
共 卷，
上承《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止于公元前 年的曼提尼亚
之战，叙述了斯巴达从称霸到衰落的历史。这是一部记载希腊城
邦由盛转衰过程的重要史书。《远征记》是色诺芬对自己军事冒险
活动的回忆录，叙述了一万名希腊雇佣军从波斯历尽艰辛返回希
腊的经过，对沿途的山川形势和风土民情也作了记载，具有重要的
史料价值。
建筑与雕刻　　　　古代希腊的建筑艺术表现在他们的庙宇和公
共建筑物上。大量采用柱廊是这些建筑物的一大特点。主要根据
柱廊的柱子不同形式，古希腊建筑可分成多利亚式、爱奥尼亚式和
科林斯式三种形式。这三种形式均对后世欧洲建筑产生了很大影
响。
多利亚式 产生较早，
形态厚重朴实，
石柱无柱基，
柱头无装 饰。
公元前 年至 年间建 成的帕特农神庙是希腊多利亚式建筑
的最高成就。帕特农原意为贞女 ，是指雅典的保护神雅典娜。帕
特农神庙建于雅典卫城上，神庙的 基座长达 米，
宽 米 ，四 周
环绕着 根石柱，
整个建 筑比例匀称，
优美和谐，
庄严宏 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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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奥尼亚式典雅秀逸，石柱有柱基，柱头刻有涡卷形装饰。这
种形式的典型建筑是伊累克西阿姆，它修建于帕特农神庙旁边两
个高低不同的地面上，以爱奥尼亚式圆柱支撑屋顶，在高地上有美
丽的处女廊，以处女像作圆柱，头顶一个箱子，以备放置伊累克西
阿姆节所用的物品。
科林斯式主要盛行于希腊化时代，风格趋于华丽，柱头刻有精
美的叶状装饰。
古代希腊的雕刻艺术可分为三个发展阶段。第一时期是公元
前 世纪至公元前 世纪，
雕塑技 术尚 不成 熟，
作品 形象呆 板，
手
法拙劣。大都是神庙的附属品，明显受到埃及雕塑的影响。第二
时期是公元前 世纪，雕塑艺术趋于成熟，形成了希腊自己独特的
艺术特点。第三时期是公元前 世 纪至公元前 世纪，
雕塑技艺
趋于完善，但思想性却不如前一时期。
公元前 世纪的雕塑以竞技中的优胜者为主要题材，雕塑生
动活泼，逐步走上完美表现人体的现实主义道路。著名的雕刻家
有米隆、菲狄亚斯和波里克里特斯。米隆的代表作是“掷铁饼者”，
十分逼真地刻划了运动员在掷铁饼前的一瞬间生动而紧张的姿
态。菲狄亚斯专门雕刻神像，帕特农神庙中的雅典娜雕像和奥林
帕斯山上宙斯神庙内的宙斯神像是他的代表作。波里克里特斯擅
长雕塑人体像，非常注意人体各部分的比例关系，他的“持矛运动
员”
头部与身长为 比 ，
被视为这方面的典范。
自然科学　　　　在自然科学方面，古代希腊人学习和借鉴了近
东的大量优秀文化成果，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古代希腊的自然科
学往往与哲学交织在一起，许多科学家都是哲学家，因此，自然科
学的研究方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哲学的影响，注重抽象思维和逻
辑思维，这有利于对各学科知识的系统化和理论化，但却妨碍了科
学家实践和实验科学的发展。
泰勒斯、毕达哥拉斯和欧多克斯是著名的数学家兼天文学家。
数学方面，泰勒斯证明了许多几何学命题，提出了“直径平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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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
、直线相交对顶角相等”
等定理和圆锥体、
球体等体积的计算
方法。毕达哥拉斯是西方最早证明勾股定理的人，该定理也因此
被称为毕达哥拉斯定理。欧多克斯提出了两个量之比等于另两个
量之比的比例关系，完成了计算曲边形面积和曲面体体积的方法，
对后来的欧几里德也有很大影响。天文学方面，泰勒斯曾正确地
预言了公元前 年 月 日的日全食，
毕达哥拉斯提出了宇宙
是球形的，
其中心是“中心火”
，各天体都围绕它运行。
欧多克斯则
提出了地球中心说，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并据此建立了世界上
第一个宇宙几何模型。他的地球中心说对亚里士多德和希帕卡斯
都产生了很大影响，这种谬说直到哥白尼时代才被推翻。
亚里士多德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在自然科学方面也有
较大的成就。
生物学方面，
他注重观察，
亲自解剖动物，
著有《动物
的生殖》、
《动物的构成》、
《动物志》、
《植物学》等著作，
并且按照从
低级的无生命界到高级的动物界的不同层次对生物进行了分类，
这对后来达尔文的进化论也产生了影响。物理学方面，亚里士多
德著有《物理学》一书，
后来西方的
“物理学”
一词即源于此。
在医学方面贡献最大的是希波克拉底（公元前 前
早期希腊的医学也是与巫术联系在一起的，人们生病后往往求助
于符咒驱邪。希波克拉底把医学从宗教与巫术的迷信中解放了出
来，
被 尊 为“ 医 学 之 父 ”
。他著有 篇医学著作，公元前 世纪时
被人编成《希波克拉底文集》。
他提出了
“四体液说”
，认为人体的
生理是由血液、
粘液、
黄胆液、
黑胆液四种体液的状况决定的，
四体
液失调则导致疾病。他还根据四体液把人划分为四种气质类型，
这种划分方法沿用至今。希波克拉底注重医德，其医德规范被称
为希波克拉底誓词，誓词中宣布要处处为病人着想，要保持医生及
其行业的纯洁与神圣等，这一直影响到今天国际医学组织制定的
医德规范。
希腊古典时代文化繁荣的条件　　　　古典时代希腊文化出现空
前的繁荣并非偶然，而是希腊城邦奴隶制充分发展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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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希腊各城邦奴隶制经济的发展是希腊古典文化繁荣的
物质基础。早在古风时代，随着城邦的形成和海外殖民，希腊对外
经济文化交流不断增强，城邦的工商业有了长足的发展，并造就了
一个崇尚民主与自由的新工商业奴隶主阶层。正是他们领导了城
邦的民主政治建设，大力发展工商业经济，为文化发展创造了条
件。公元前 世纪上半叶希波战争的胜利，进一步有力推动了雅
典等城邦的工商业发展，使希腊奴隶制经济达到了空前的繁荣，这
就为文化的繁荣奠定了物质基础。
其次，希腊城邦制度及其民主政治与公共生活，激发了城邦公
民的文化创造力，同时又为文化发展提供了宽松的政治环境。古
代希腊在城邦制度下，各城邦总的来说都是共和政体，但民主的程
度却很不一样，从而使各城邦的政治制度呈现出多样化。这种政
治多元性为城邦之间相互比较、相互影响、相互学习和竞争提供了
条件，开阔了各城邦政治家、思想家及普通公民的政治视野，产生
了各种政体学说。另一方面，雅典等民主城邦公民内部的政治讨
论，使“政治思想产生于公民大会和陪审法庭的激烈辩论中，产生
于街头巷尾和客厅的对话和演说中，而不是产生于君主的宫廷和
。 城邦的公共生活培养了公民的公共意识，使他们
学者 的书斋”
能更好地为城邦服务。免费甚至发放观剧津贴的剧场，成为全社
会的一种教育场所。在伯里克利时代，民主自由空气下的雅典出
现了无 数的天才，
在戏剧、
哲学、
政治学、
历史、
雕刻、
建筑等 方面取
得了巨大的成就。
再次，上古希腊的文化成就，为古典时代文化的繁荣铺垫了浓
厚的文化背景。“荷马史诗”是希腊文学的渊源，古典时代的文学
作品无一不受到它的影响。赫西俄德的《神谱》是希腊自然哲学的
思想渊源，其中包含的理性思维，促成了哲学思维的诞生。抒情时
代的诗歌是希腊戏剧产生的基础，最初的戏剧家都是抒情诗人。

①从日云：《西方政治文化传统》，大连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５８　页

上古希腊留下的神话传说，更是古典时代文艺创作的源泉。具有
与人同形同性特点的希腊诸神，为古典时代的文学家和艺术家提
供了生动的艺术形象，而丰富多彩的神话故事，又为他们提供了取
之不尽的创作素材。古风时代希腊的宗教节日和庆典，往往伴有
多种多样的文化活动，这一习俗为古典时代所继承和发展，丰富了
城邦文化生活，为希腊的文学家，艺术家和思想家提供了展示才能
的天地，也为城邦文化的繁荣创造了良好的氛围。
最后，古代近东悠久而丰富的文化遗产，被希腊人广泛借鉴和
吸取，这是希腊古典文化繁荣的一个重要外部条件。古希腊文明
在形成自己独特的古典文化之前，一直是地中海东部近东文化圈
中的一种外围文化，深受埃及和巴比伦文化的辐射与影响。古代
爱琴世界与近东交往密切，黑暗时代的民族迁徙和古风时代的殖
民浪潮，又直接加强了希腊人与近东文明古国的联系，许多学者曾
到近东地区游历 ，把先进的科技文化带回希腊。地处小亚细亚西
部的希腊殖民城邦，更是直接受到近东文化的熏陶，古希腊哲学便
首先在这里诞生，使这里成为早期希腊的文化中心，这一中心到公
元前 世纪古典文化繁荣时才转移至 希腊本土。

三、希腊化时代的东西文化融合

希腊化时代与东西文化融合　　
　　　　在公元前 年的喀罗尼亚
战役中，希腊各城邦败于马其顿，希腊城邦时代至此结束。公元前
年，
亚历山大继位为马其顿国王，
发动了大规模的东侵战争，
打
败波斯，建立起一个从希腊到印度河流域的庞大帝国。公元前
年，亚历山大猝死，不久帝国分裂成三个王国：以马其顿本土为中
心的马其顿王国、以叙利亚为中心的塞琉古王国和以埃及为中心
的托勒密王国，它们常被称为希腊化国家。到公元前 世纪，
这三
个国家先后亡于罗马 。西方学者常把自亚历山大东侵到公元前
年埃及亡于罗马这一时期称为希腊化时代。
 第　５９　页

希腊化时代在文化方面的最大特点是出现了东西方文化之间
的融合，希腊文明与东方被征服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思想文化融合
在一起。马其顿人建立的希腊化国家，一方面沿袭了被征服地区
的统治方式和政府组织形式，建立起了国王的专制统治；另一方面
又在东方广大地区建立了许多希腊城邦式的城市，这些城市成为
传播希腊文化的中心。城市建筑是希腊式的，城市里有希腊式的
学校、寺庙、剧场和体育馆等。希腊移民聚居于城市之中，构成城
市居民的上层，掌握着城市的领导权。他们保持着希腊的语言、习
俗和价值观念。在希腊化国家中，希腊语不仅是法庭、政府和军队
的通用语言，而且也成为学术文化和商业领域中的共同语言。希
腊化时代的商业活动，其规模与范围都远远超过了城邦时代，出现
了希腊与近东地区市场一体化的趋势，开始采用共同的货币标准。
当希腊文化东传之时，东方文化也渗透到了西方，这在宗教方面尤
为突出 。希腊城邦的多神信仰到希腊化时代逐渐丧失了其生命
力，而充满激情与神秘的东方宗教则引起了希腊人的兴趣。埃及
对塞拉匹斯 和伊西丝的崇拜，为希腊人所广 泛吸收，使这两位
神祗成为希腊人与东方人的共同信仰。这种宗教的世界主义倾向
和寻求个人永生的愿望，对后来罗马时代的基督教传播具有积极
的影响。希腊化时代的希腊人还从巴比伦接受了占星术和巫术，
使这两种形式的迷信在希腊化国家颇为流行。
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城是希腊化城市的典型。它不仅是希腊
化时代的经济和文化中心，也是东西方文化交汇的中心。埃及人、
希腊人、
波斯人、
叙利亚人、
犹太人等不同民族汇聚于此，
使这里成
为一座国际性的大都市。托勒密统治者把许多优秀人才吸引到这
里，在这里建立了规模宏大的博物馆和图书馆，博物馆里有植物园
和天文台，
图书馆藏书达 万卷，亚历山大里亚取代雅典成为当
时学术研究的中心。许多科学家聚集到这里，如欧几里德、阿里斯

①塞拉匹斯是灵魂判官，给拥有美德与正义的人以永生。
 第　６０　页

塔克、
希帕卡斯、
阿基米德等，
他们一方面继承了希腊文化传统，
另
一方面又大量吸收了古代近东的优秀文化遗产，创造出了辉煌的
文化成就。
希腊化时代，希腊人从城邦走向了世界，打破了狭隘的城邦界
限，开阔了视野，开始把自己视为一个世界性社会的成员，并且因
各族间的交流与融合而产生了种族平等观念，这可以说是世界主
义的滥觞，有利于后来罗马世界帝国的建立。
自然科学成就　　　　希腊化时代在自然科学方面取得的成就，
达到了古希腊科学成就的最高峰。
数学方面，欧几里德在总结了古代近东和希腊几何学成就的
基础上，
著有《几何原本》 卷，使几何学成为一门具有完整体系
的学科。
阿基米德是著名的数学家兼物理学家。数学方面，他用“穷竭
法（
”用逐步近似而求极限的方法）
推算出了计算球体、
圆柱体的体
积、表面积和周长的公式，奠定了现代微积分的基础。物理学方
面，他提出了关于流体静力学的基本原理，成为流体力学的奠基
人。他发现的比重原理被称为“阿基米德原理”。他论证了杠杆原
理，
并据此发明了杠杆、
滑轮和螺旋抽水器“
。给我一个支点，
我将
翻转地球”
便是他的名言。
希腊化时代的著名天文学家有阿里斯塔克和希帕卡斯。阿里
斯塔克提出了太阳中心论，但这一理论因在当时条件下无法科学
论证而未能得到广泛的承认，而希帕卡斯主张的地球中心说仍在
天文学界占统治地位，并长期影响欧洲。
地理学家埃拉托斯特尼著有《地理学概论》一书，第一次使用
了“地理学”这一名称。他主张地圆学说，并较为准确地测算出了
地球的圆周。他还根据气候的不同把地球划分为五个气候带，并
认为海洋之间是相通的。
希腊化时代的哲学　　
　　　　希腊化时代，哲学家们面临的是一种
新的社会环境。
社会动荡，
城邦衰落，
民主颓废，
公民精神消失，
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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隘的城邦观念开始让位于世界主义。在这种条件下，哲学家们的
着眼点不再是城邦中具有积极精神的公民，而是这个扩大了的世
界性社会中孤独的个人。他们以人生哲学和社会伦理作为研究的
重心，试图以此在动荡多变的社会中寻找一条摆脱个人痛苦的途
径，达到人生的幸福。他们的这种努力为希腊哲学与后来的基督
教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希腊化时代主要有四大哲学派别：伊壁鸠鲁学派、斯多噶学
派、怀疑主义学派和犬儒学派。
伊壁鸠鲁
（公元前 前 生 于萨摩斯岛，他在雅典创办
的伊壁鸠鲁学园是继柏拉图学园和吕克昂学园之后又一影响巨大
的学园。他一生著作颇多，但仅留下一些残篇和三封书信。伊壁
鸠鲁哲学的中心是快乐主义伦理学。他主张人应该自由地去寻求
和享受人间的快乐，“我们的最终目的乃是得到快乐”。但他所说
的快乐并非纯粹物质和感官的享受，而是指“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
的无纷扰”
，主要是精神上的愉悦。
他提出，
为了达到快乐，
人们应
该“平庸地生活”
，不去追求财富、
权力和荣誉，
因为这些追求只会
带来烦恼。伊壁鸠鲁认为，人的痛苦主要根源于人对神干预人世
和对死亡的恐惧，人只有摆脱这种恐惧才能获得幸福。因此，他试
图用原子论学说把人从对神灵与死亡的恐惧中解放出来。他继承
了德谟克里特的原子论，认为世界万物都是由运动着的原子构成
的，甚至灵魂也是由极精细的原子构成，它同人的身体共存亡，因
而死亡并不可怕。可见，唯物主义原子论是伊壁鸠鲁的快乐主义
伦理学的理论基础。
斯多噶学派的创始人是生于塞浦路斯岛的芝诺（公元前
前 “斯多噶”意为有绘画的柱廊，该派哲学家们常在雅典市
场的画廊聚会和讲学，因此被称为斯多噶学派。斯多噶学派继承
了赫拉克利特关于逻各斯的学说，认为有一种客观规律在支配着
宇宙万物，使世界成为一个有秩序的整体，这种客观规律就是理
性。人是宇宙万物中的一部分，必然也受到理性的支配，因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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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理性”便成为人的美德，这也是人的终极幸福。为了达到“顺应
理性”这一幸福的目标，人们应该苦行和禁欲，根除喜怒哀乐等各
种感情，以便达到“不动心”的理想境界，获得内心的平静和幸福。
这种思想后来为基督教所利用。斯多噶学派还从世界理性出发，
提出了世界社会的理想。在这种社会里，没有城邦界线，没有种族
之分，
没 有贵贱之别，
人人平等，
大家都是世界公民，
并且都遵守一
个 世 界范 围 的 法律，
即“自 然 法”
，它与 理 性 原 则是 一 致 的。
这种自
然法思想和人类同一思想对后来的罗马法学和基督教思想都产生
了影响。
怀疑主义学 派的创始人是皮浪（公元前 前 ，
他认为
事物是不可认识的，任何事物都没有判断的标准，既不能肯定，也
不能否定。人只有怀疑一切知识，对任何事物都不作判断，放弃认
识，才能取得精神上的安宁。
犬儒学派 是一些极端的个人主义者，他们鄙视传统的价值
观 念 和 习 俗，
反对一切社会羁绊，
把 法 律、
财 产、
职 业、
家庭等都视
为自由生活的障碍，提倡“返归自然”，过着禁欲和行乞的简朴生
活。他们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寻求自我满足和心灵的安宁，代表
人物是狄奥根尼。
文学与雕刻艺术　　
　　　　希腊化时代，由于专制国家的建立和民
主政治的衰落，反映城邦政治生活和公民思想的文学作品逐渐被
服务于宫廷的文学所取代，使文学成了贵族的消遣品。西西里诗
人提奥克里图斯创作了大量有关农村生活和自然风景的田园诗，
被称为“牧歌之父”，但其作品中也有不少歌颂帝王和王妃的诗。
雅典 的米南德是新喜剧的代表人物 。他共创作了 部剧本，
但
留传至今的只有《恨世者》、
《萨摩斯女子》和一些残篇。
他的作品
多以家庭生活和爱情故事为主题，把生活理想化，几乎不涉及现实
政治，缺乏思想性。

现代英语中
“犬儒学派 ）
一词又 指
“愤世嫉俗者、
玩世不恭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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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化时代的雕刻艺术表现出了较高的水平，较之古典时代
更趋成熟和完善，
作品构思周密，
工艺完美，
取材广泛，
但在思想性
方面却不如以前。这一时期雕刻的主题不再是积极乐观的公民形
象，而大多是搏斗和挣扎中的悲壮人物。如著名的“拉奥孔群像”，
刻画了拉奥孔父子三人与巨蛇搏斗时那种痛苦挣扎的表情和紧张
状态。罗德斯岛的太阳神像也是这一时期的杰作，它用青铜铸成，
高达 米，被誉为古代世界七大奇观之一。

四、罗马古典文化

古代罗马兴起于意大利半岛，它与 希腊毗邻。公元前 世纪
希腊古典文化高度繁荣之时，罗马还是一个刚刚步入文明的城邦。
随着罗马的对外扩张，它越来越多地受到希腊文化的影响，到公元
前 世纪时开始大量吸收希腊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形 成了具有自
身特色的罗马文化。罗马文化是对希腊文化的继承与发展，它在
宗教、哲学、文学和艺术等方面具有明显的受到希腊影响的痕迹，
但在政治、法律与建筑等方面的成就却比希腊更胜一筹。罗马文
化把希腊文化中理性主义和人文主义精神传之后世，对欧洲文艺
复兴运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罗马政体与政治思想　　　　古代罗马最初是意大利半岛台伯河
畔的一个小 小聚落，
在公元前 年建立了共和制的城邦，经过几
个世纪的对外扩张，又由一个小小城邦发展成为地跨欧亚非三洲
的世界帝国。与罗马社会发展及其扩张相一致，罗马政体发展先
后经历了王政时代、共和时代和帝国时代三个阶段。古代罗马人
的政治实践，给西方政治传统增添了许多新的因素。
王政时代
（约公元前 一前 ）是罗 马由氏族社会向国家
政权过渡的时期。王政时代初期的军事民主制，最高首领是“王”
（勒 克 斯 ）
，但 王 的 权 力 有 限，
要 受 到 人 民 大 会 和 元 老 院 的 制 约。
据
说王政时代先后有七个王统治，最后三个王是来自于拉丁人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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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伊达拉里亚人，他们把王权仪仗“法西斯”引入罗马， 名 侍 从
肩负插着斧头的棒束象征着国王的威严。 到第六个王塞维 图
里乌统治时，古老的氏族制度已不适应罗马社会发展的需要，于是
他仿效雅典梭伦进行了民主改革，以财产和地域的原则取代了氏
族的血缘关系，完成了罗马由氏族向国家的过渡。公元前 年，
罗马人民推翻了最后一个王的专横统治，建立了共和政体，罗马从
此进入共和时代。
罗马共和国的一切官吏都由人民大会选举产生。国家最高行
政长官是两个权力相等的执政官，由人民大会从贵族中选出，任期
一年。两个执政官共理国政，双方互有否决权。当国家处于战争
危急关头，
可由元老院从执政官中任命一名独裁官
（狄克推多）
，独
期限为　 个月 。随着罗马共和国平民反对贵 族斗争的胜
揽大权，
利，国家机构中还增设了保民官、监察官等官职。保民官负责保护
平民利益，有权否决执政官和元老院的议案。由于两名执政官任
期短且互相制衡，使得国家政权实际上落入元老院手中。元老院
由贵族和退任的执政官组成，有决定内外政策、审查和批准法案、
控制预算并支配国家财产的权力。人民大会（森都里亚大会）的职
权是选举高级官吏，有权对外宣战，表决执政官提交的一切议案，
并复审死刑判决案与上诉案件。罗马共和政体是罗马人在其国家
发展过程中政治实践的产物，是在罗马平民反对贵族的斗争中不
断调整而臻于完善的。正是这样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共和国，
通过几百年的扩张由一个小小城邦一跃而为世界大国，使公元前
世纪的政治思想家兼历史学家波里比阿为之惊叹。
波里比阿
（公 元前 前 ）生于伯罗奔尼撒的麦加罗城，
曾参 反罗马的战争，战败后以人质身份客居罗马。他目 睹了罗
马的迅猛扩张，并试图寻找其中的原因，于是撰写了巨著 卷《通
史 》 。他 认 为 ，罗 马 人成 功 的奥 秘 在 于他 们 拥 有最 好 的 政治 制

①王权仪仗“法西斯”后来为墨索里尼和希特勒所利用。
 第　６５　页

度 混合政体，
即君主制、
贵族制与民主制三者的结合。
波里比
阿分析了六种单一政体形式的变化规律，提出君主制、贵族制和民
主制三种形式必然会分别蜕变为暴君制、寡头制和群氓政体，而且
这六种政体的演变构成一个循环圈，即君主制一暴君制一贵族制
一 寡 头制 一 民 主制 一 群 氓政 体 。他 认为 罗 马 政体 则 集 中了 君 主
制、贵族制和民主制的优点，执政官、元老院和人民大会这三种权
力机构互相分权与制衡，保持了国家的稳定，因而得以称霸地中海
世界。波里比阿的混合政体论中已包含了分权学说的萌芽，对西
塞罗及近代西方资产阶级的分权学说都有一定的影响。
罗马共和国晚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变化，共和政体陷入了
危机，独裁与共和之间斗争相当激烈。在这一斗争中，维护共和制
的杰出代表人物之一是西塞罗。
西塞罗
（公 元 前 前 是罗马共和国后期著名的政治
家、法学家、哲学家和散文作家。他曾担任过执政官和行省长官，
经历了苏拉独裁和凯撒独裁，最后被安东尼杀害，为共和献出了生
命。
《论共和国》和《论法律》是他的主要政治学和法学著作。
西塞
罗赞成共和，
提出“共和国是人民的事务”
，把国家看成是全体人民
的共同财产。在政体方面，他提出最好的政体是君主制、贵族制与
民主制“三种最好的政体互相联合互相纠正而形成的那种共和政
体”
，在 这 种 政 体 中，
执 政 官、
元 老 院 和 人 民 大 会 互 相 制 衡，
并以法
律制度予以规定，用法律的形式明确各个机构的权力 。西塞罗的
分权思想和法制原则对西方近现代政治思想有很大影响。
公元前 年，屋大维建立元首制，罗马共和国为帝国所取代。
帝国 前期 的元首 政治，
保存 了共 和制的 躯壳，
人 民大会、
元 老院、
执
政官等官职仍然存在，但形同虚设。元首集执政官、保民官、监察
官等官职于一身，总揽大权，实际上是隐蔽的君主。这种专制形式
可以说是对罗马共和传统的妥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罗马
人共和感情的逐渐 淡漠，元首专制的因素不断增长，到公元 世纪
的戴克里先统治时，元首称号正式改为君主，实现了元首制到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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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转变，而此时的罗马帝国，也已处于穷途末路。 年，
罗马帝
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东罗马日益东方化而保持了它的稳定性，西
罗马则于 年在日耳曼人的冲击下灭亡了。
罗马社会生活与习俗　　　　古代罗马人的物质生活较雅典人优
越，但仍较为简朴。罗马人的传统住宅通常是一座大门临街而开
的方形小院，四周是客厅、餐厅、卧室等房屋。帝国时期兴起了一
种供普通百姓住的公寓建筑，高达四五层楼，每层由一个个的“单
元房”组成。罗马人的饮食，在共和国初期，早餐常是几块面包和
乳 酪；
中 餐 是 主餐，
吃 粗 麦 面 包 或 麦 粥，
加 上洋 白 菜、
豆 类、
橄 榄 等，
偶尔还有猪肉和加水的酒；晚餐跟早餐一样简单。到了共和国后
期，罗马人的主餐改到了晚餐，而且在富裕家庭中还流行丰盛的晚
餐 聚 会，
除面包和蔬菜外，
还 有 烤 肉、
烧 鸡、
鱼 虾 和 酒。
罗马人的服
装，最初大多是一件长袍和一件短袖内衣，妇女再加一件披肩。进
入帝国之后，衣着渐趋奢华，贵妇有金银饰物，皇室和显贵们以穿
中国丝绸为荣。
在共和国时期罗马人的家庭，作为家长的男主人对妻子儿女
具有绝对权威，可随意休妻甚至处死通奸的妻子，也可将子女出卖
为奴。妇女主要负责管理家务，包括纺线织布、照看孩子、准备三
餐和监督家奴。在学校兴起之前 ，子女的教育主要依靠家庭。女
子由母亲授以理家能力，男子则要培养他们英勇、严肃、虔诚和质
朴等品格。这种家教使共和国的初期的罗马公民具有质朴务实的
精神。帝国时期的罗马家庭发生了变化，妇女地位有所提高。她
们可以拥有财产、管理家产。她们不像雅典妇女那样被禁闭于闺
阁之中，而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出入，通奸、离婚和再婚现象相
当 普遍。从公元前 世纪中期开始，罗马出现了一些希腊教师开
办的学校， 岁以上的孩子便可入学接受正规教育，甚至贵族家庭
的女孩也享有同样的机会。至罗马帝国晚期，人们的道德价值观
也发生了变化，开始追求奢华的生活和物质的享受，共和国初期那
种简单、质朴的生活方式被穷奢极欲的生活方式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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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罗马人有这样一个习俗，在每年的 月 日，都要庄严
地抬着装饰华丽的大白鹅和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狗在罗马街道上游
行。传说在公元前 年 月，当高卢人夜袭罗马城时，连狗都没
有察觉到，只有献给米诺神庙的鹅群发出了警报，使罗马人免于覆
灭。由此在西方有“鹅拯救了罗马”这一谚语。
古代罗马人有为载誉而归的军队举行凯旋式和以流血角斗为
娱乐的习俗，据说这些都是从伊达拉里亚人那里传入的。罗马人
还从希腊引进了修建公共浴室洗澡的习俗。在共和国初期，罗马
人并不经常洗澡，但自从有了公共浴室之后，洗澡成了罗马人日常
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共浴室分为男浴室和女浴室，浴室中有
热水池和冷水池，还有健身房、酒肆和休息阅览室，使公共浴室成
了罗马人重要的公共活动和社交的场所。
早期宗教与神话　　　　古代罗马人的宗教信仰最初是原始的多
神教，
有 各个家庭 崇拜的 家神、
灶神、
门神 及祖先 神灵等，
也有 城邦
官方崇拜的天神朱彼特、战神马尔斯等。古罗马人有十分强烈的
祖先崇拜观念，每个家庭都供奉自己家族祖宗的牌位，并且有先人
遗容的肖像。
罗马共和国中期，当罗马人大规模学习希腊文化之时，罗马宗
教也大量吸收希腊成分，演变为一种希腊罗马的混合宗教，罗马神
也具有了希腊神那种人格化的特点，并且也形成了一个体系。朱
彼特即宙斯，被尊为众神之首。他的妻子米诺等同于希腊的赫拉，
他女儿米涅娃则相当于雅典娜。其它诸神，战神马尔斯即希腊的
阿瑞斯，海神奈普图努斯相当于波塞冬，冥神狄斯相当于哈得斯，
春天女神维纳斯相当于阿弗洛狄忒，酒神巴克斯相当于狄奥尼索
斯，火神伏尔康相当于赫淮斯托斯，林神狄安娜相当于阿尔忒弥斯
等等，太阳神阿波罗连名也未改就移植到罗马。
罗马神庙中有许多祭司集团，并且具有很大的宗教影响，罗马
人每遇大事常去求神问卜，祈求神谕的指点。
罗马帝国后期，多神教被广为流传的基督教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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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罗马有许多神话传说，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关于罗马城起
源的传说。相传特洛伊战争结束之后，特洛伊英雄伊尼特经长期
跋涉和漂泊后，到了意大利中部的拉丁姆平原。后来，他的儿子阿
斯卡尼在此兴建了亚尔巴 龙加城，并做了该城的国王。当传到努
米托为王时，其弟阿穆略弑兄篡位，并杀死了他的侄儿，只留下侄
女西尔维亚。阿穆略为防止西尔维亚生育子嗣对他构成威胁，便
强迫她去做维斯塔神庙的女祭司，并将她囚于孤塔之中。但战神
马尔斯来到塔中与她相爱，使西尔维亚生了一对孪生子，即罗慕洛
与勒莫兄弟俩。阿穆略闻知后，下令处死西尔维亚，并将这对刚出
生的孪生兄弟投入台伯河中。然而，他们被河水冲到了岸上，并由
一只母狼喂乳养活了。后来，他们又被牧人收养，长大后报仇杀死
了阿穆略，夺回了王位。接着他们又在台伯河畔母狼哺养他们的
地方建立了一座城市，并以罗慕洛的名字将该城取名为罗马。这
就是罗马城的来历。古罗马人根据这一传说，曾造了一尊青铜母
狼雕像供奉于卡彼托林神庙中。在今天罗马卡彼托林博物馆中，
仍可看见这尊青铜像，其腹下还有两个吮吸乳汁的婴儿塑像。
罗马法与法学　　　　　　古代罗马人制定了比较健全和完整的法
律，法学理论也非常发达，这是他们留给人类最重要的精神文化遗
产。
罗马早在王政时代就有了习惯法，它是随着罗马政权的形成
而产生的。到共和国建立之后，由于掌握司法权的贵族任意解释
习惯法，以此欺压平民，引起了平民的反对与抗争，结果迫使元老
院成立了十人立法委员会，于公元前 年起草颁布了《十二表
法》。
该法分十二表，共 条，
是对以往习惯法的总结，内容 包括
传 唤、
审 理、
索 债、
家 长 权、
继 承 和 监 护、
所 有 权 和 不 动 产、
私 法、
公
法、宗教法等方面，实质上仍是维护贵族利益，但它以成文法的形
式打破了贵族对法律知识和司法权的垄断，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
平民利益。它是罗马第一部成文法，为以后罗马法的发展奠定了
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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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表法》之后，
在平民反对贵族斗争的推动下，
罗马又制定
了一系列成文法律。公元前 年的李锡尼 绥克斯图法案确认
了平民担任执政官和其他高级官吏的权利；公元前 年的波提
利阿法案废除了债务奴役制；公元前 年霍腾西阿法确认了平
民大会的决议具有法律效力。至此颁布的一系列法律和元老院、
平民大会的一系列决议，
都只适用罗马市民
（或公民）
，因而被统称
为市民法（或公民法）。然而，随着罗马版图的扩大和社会经济关
系的日益复杂，尤其是没有罗马公民权的外族人大量增加，使得市
民法已不适应新的需要。这样 ，罗马政府于公元前 年设立了
外事裁判官，负责调整罗马公民与外族人以及外族人之间的权利、
义务关系。外事裁判官在无先例可循的情况下根据所谓“公平”、
“正义”的原则进行酌情办案，其判决告示与案例形成了一套比市
民法范围更广、内容更丰富、方法更灵活的法律体系，被称为万民
法，
意即“各民族共有的法律”
。这样，
罗马私法中便出现了市民法
和万民法两个体系。
大约在公元前 世纪末，在罗马开始有一些人专门从事法律
知识的讲解和传授，法学也由此产生。到共和国后期，出现了一些
著名的法学家，其中最著名的是西塞罗。西塞罗发展了斯多噶派
的自然法理论，把哲学的自然法发展成为法学的自然法。他认为，
自然法是
“最高的理性，
从自然生出来的，
指导应做的事，
禁止不应
做的事”，具有高于一切人类社会立法的权威，并且具有普遍的和
永恒的性质。因此，它是判断正义与非正义的标准，是衡量一切社
会立法的标准，只有与之相符的法律才是“真正的法律”。他还认
为，自然法体现了人和自然的本质，是“任何民族任何时候都必须
遵守的法律”，因此在它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每个人都是“世界国
家”这个大家庭中的平等成员。这种人类自然平等的思想对后来
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思想家影响很大。西塞罗的自然法理论为罗
马法学及整个法律科学奠定了思想基础。
罗马帝国前期是罗马法学发展的黄金时期，同时也推动了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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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法的发展。从屋大维统治开始，法学家获得了公开解释法律的
特权，并在意见一致时具有法律效力。法学家们纷纷著书立说，各
抒己见，形成了普洛库鲁斯派和萨比努斯派两大学派。他们之间
的争鸣推动了法学和罗马法的发展。公元 世纪，罗马出 现了
盖约、
巴比尼安、
包鲁斯、
乌尔比安和莫迪斯蒂努斯“法学五杰”
，尤
以盖约最为著名，
他编写的《法学阶梯》影响深远。 年，
东西罗
马皇帝都规定上述五大法学家的著作具有法律效力，使其成为罗
马法的渊源之一。
世纪时，由于罗马法陆续给予外族人以公民权，使得罗马市
民法与万民法的区别逐渐消失。
古代罗马法的这些成果，后来经公元 世纪的东罗 马皇帝查
士丁尼进行全面整理和编纂，对近现代世界各国的立法都产生了
巨大的影响。
文学　　　　大约在公元前 世纪，古代罗马人在借鉴希腊字母
的基础上创造了自己的拼音字母 拉丁字母。拉丁字母最初为
个，
到中世纪时发展为 个。拉丁文是罗马时代和中世纪早期
欧洲的通用语文，这时的法典法令、文学作品、科学著作等都是用
拉丁文写作的，对西欧各国民族语言文字的形成有巨大影响。现
代的法语、
西班牙语、
葡萄牙语、
意大利语、
罗马尼亚语等均由拉丁
语发展而来。直至今天，医学和生物学领域中的某些术语仍使用
拉丁词。
古代罗马人使用文字较早，而真正的文学作品则产生较晚。
罗马文学是在吸收和摹仿希腊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
继承 了其现实主义与人文主义精神。公元前 世纪的李维 安德
罗尼库被认为是罗马第一位诗人和剧作家，他首次把《奥德赛》译
成拉丁文，还把一些希腊悲剧译成拉丁文并进行了改编，为罗马诗
歌和戏剧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罗马共和国时代最著名的戏剧家是普劳图斯（公元前 前
，
其作品主要是喜剧，
留传至今的有《商人》、
《一坛金子》、
《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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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兄弟》、
《吹牛的军官》等 部 。普劳图斯创作了许多 “家庭喜
剧”
，语言生动诙谐，
刻画的人物大 多是那些吝啬贪财的父 亲、
花天
酒地的浪子、卖弄乖巧的情妇、自作自受的小人之类， 深 受 罗 马
观众的欢迎。另一喜剧作家泰伦斯（公元前 前 仅有 部
传世之作，
其中《婆母》和《两兄弟》是代表作。
他的作品优雅、
幽默
而有节制，提倡家庭中的互相宽容与谅解。
在散文方面影响较大的是西塞罗，他的散文作品，留传下来的
有 篇演说辞和 多篇书信，词汇优美，句法严谨，音韵铿锵，
文章自然流畅，被誉为拉丁散文的典范。
屋大维统治时期是罗马文学的黄金时代，尤其在诗歌方面，出
现了维吉尔、贺拉斯和奥维德三大诗人。
维吉尔
（公元前 出身于 意大利北部的一个富裕农民家
庭，
受过良好的教育，
主要作品有《牧歌》、
《农事诗》和《伊尼特》
（又
译为《埃涅阿斯记》）
。《牧歌》和《农事诗》是其早期作品，
描写了意
大利的田园风光和农民生活。《伊尼特》是其代表作，共 卷，
模
仿《荷马史诗》而写成，叙述了特洛伊战争中神话英雄伊尼特如何
漂流到意大利及其成为凯撒和屋大维的祖先的经过，以此赋予屋
大维及其帝国以神圣的意义。
《伊尼特》是
“文人史诗”
的开端，
对
后来的但丁等诗人都有影响。贺拉斯（公元前 ）以写作抒 情
诗著称，
代表作是《颂歌》，主要赞美爱情和友谊，
歌颂农村的优美
恬逸，颂扬屋大维的英雄业绩。奥维德（公元前 擅 长爱情
诗，代表作是《变形记》。它描写了一个青年魔法般地变成一头驴
子 后，
经历了种种离奇古怪的遭遇，
其中穿插了 多个以爱情为
主题的神话故事，表达了作者对于种种社会丑恶现象的憎恨。《变
形记》对后世影响很大，其中的神话成为许多作家和艺术家创作题
材的来 源。
哲学　　　　古代罗马哲学是希腊哲学的继续和发展，除伊壁鸠

①朱龙华：《罗马文化与古典传统》，浙江人民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７２　页

鲁派、斯多噶派等学派有了其新的继承者外，还出现了折衷主义和
新柏拉图主义等新的学派。
卢克莱修
（公 元前 前 继承了伊壁鸠鲁的原子论，认为
一切物体都是原子构成的，灵魂与精神也不例外。人们对于死亡
和神灵的恐惧，是由于人们不理解自然现象，不懂得自然规律。因
此，他对宗教迷信愚弄人民进行了揭露和批判。卢克莱修继承、综
合和发展了古代希腊的原子论思想，其著作《物性论》是流传至今
的惟一的一部比较系统阐明古代原子论的著作，对后来欧洲唯物
论哲学的发展具有较大的影响。
新斯多噶派的代表人物是辛尼加（公元前 ，
他宣扬宿命
论思想，
认为世界是由“天命”
决定的，
人对此无能为力。
但他认为
人都是自然所生，因而人人平等，人与人之间应该友善与和谐。他
的思想对基督教教义有一定影响。
西塞罗是罗马折衷主义哲学的代表。他以斯多噶学派的思想
为主体，从希腊各派哲学思想中取其所需，把它们综合起来进行调
和折衷，形成了折衷主义。他的主要哲学著作有《论善与恶之定
义》、
《论神之本性》等。
他反对伊壁鸠鲁的原子论，
提出“依照自然
而生活是最好的”
，人们应服从自然的安排，
并且“节制欲望”
，这样
才能求得
“心灵的快乐”
。
新柏拉图主义是罗马帝国后期影响较大的一个唯心主义哲学
派别，它是以柏拉图的理念论和近东的神秘主义思想为基础，吸收
了亚里士多德学派、斯多噶学派等哲学思想而形成的一种神秘主
义哲学，代表人物是普罗提诺（又译为柏罗丁， 。普罗提
诺原为埃及人，后到罗马定居，从事讲学和哲学研究。他认为，世
界的本原是
“太一”
，由它产生出世界万物，
即由“太一”
产生出世界
理性，由世界理性产生出世界灵魂，由世界灵魂产生出物质世界。
他所说的“太一”实际上是一种神秘的精神或神灵。他还由此出
发，
认为人的灵魂源于
“太一”
，那么人生的目的便是要让灵魂摆脱
世事的烦扰 回到
“太一”
那里去，
而达到此目的的手段则是禁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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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
使灵魂得到净化，
达到灵魂与“太一”
的合一。
这种神秘主义
哲学已开始了从理性哲学向宗教神学的过渡，成为基督教神学的
思想渊源之一。
历史学　　　　　　
罗马史学是在希腊史学的影响下诞生的，继承了
希腊史学的传统。
罗马共和国时期最著名的历史学家是希腊籍的波里比阿，他
的巨著《通史》共有 卷，
叙述了从公元前 年第一次布匿战争
爆发到公 元前 年第三次布匿战争结束的历史，阐明了罗马是
如何从一个城邦上升为世界帝国的。波里比阿非常注重史料的客
观性，主要以自己的经历和目击者的描述为依据，并且对一些文献
史料的来源进行仔细的考证，表现出了高度的求真精神。
老加图
（公元 前 前 ）是第一位用拉丁文写作的罗马
史学家，
著有《起源》和《论农业》，
成为拉丁史学的奠基人。
到共和
国晚期，自传体和带有传记特征的回忆录史著相当盛行，这方面影
响最大的凯撒的《高卢战记》。它记述了凯撒征服高卢、不列颠的
经过，是后人研究古代日耳曼人和克尔特人的重要史料。
罗马帝国时期著名的历史学家有李维、塔西佗、普鲁塔克和阿
庇安。李维（公元前 ）
著有《罗马史》
（全名为《罗马建城以来
的历史》）
，全书共 卷，从传说中伊尼特一直写到公元前 世纪
德鲁苏之死，是一部按年代顺序写成的罗马通史。普鲁塔克（
是一位 多产的作家，据估计著述多达 篇，但大部分已散
失，
流传至今的 余篇被后人辑为《传记集》和《道德论集》两部。
《传记集》又称《希腊罗马名人传》，
共有 位希腊
篇传记，
包括
罗马史上重大人物的传记和一篇波斯国王传。希腊罗马名人的传
记大多是二人合传，把生平业绩和气质相近的人放在一起进行比
较，开创了史学研究的新例。塔西佗
（ ）
有 部著作流传至
今，
其中《日耳曼尼亚志》记载了公元 世纪末日耳曼人的情况 ，是
最早的一部记载古代日耳曼人社会历史的专著。他的《历史》和
《编年史》主要记述了罗马帝国早期的历史。
此外，
他还著有《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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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对话录》和《阿古利可拉传》。
阿庇安
（ 是生长在埃及亚
历山大里亚的希腊人，
后移居罗马，
著有《罗马史》 卷，
但 至今 只
有 卷和部分残卷保存了 下来。《罗马史》以纪事本末体的分卷
记 述了 罗 马人 与 地 中海 周 边各 民 族的 战 争以 及 罗 马人 内 部的 战
争，
时间范围是从公元前 世纪罗马建城至 世纪初图拉真在位
时期。它是西方史学中第一部纪事本末体历史著作。
建筑与艺术　　　　古代罗马在建筑方面取得了较大成就，是对
希腊建筑的继承与创新。总的说来，罗马建筑承袭了希腊建筑的
柱式体系，尤其是科林斯式对罗马影响很大，但罗马建筑在整体规
划、建筑技术结构的复杂、用途的广泛、类型的多样化等方面都大
大超过了希腊，形成了罗马风格的建筑。大圆柱型和拱券结构是
罗马式建筑的显著特点。
古代罗马的建筑大体上可分为五类：城防建筑、宗教圣地、娱
乐场所、公共设施和纪念物。城防建筑是古罗马早期的建筑，由城
墙和城市要塞等组成，著名的有罗马城内的卡达托来山岗城堡要
塞。宗教圣地的建筑特色主要表现在神庙和神殿上，最典型的是
万神殿。万神殿的前部是长方形的希腊柱式门廊，后部是罗马特
色的圆顶圆厅，圆厅平面直经和圆顶高均为 米，人在圆厅之内
犹如置身于一个高大空旷的圆球之中。娱乐场所主要是剧场和角
斗场，这方面的典型是哥罗赛姆大剧场。这座规模宏大的椭圆形
建筑中间是一个竞技场，主要用于角斗表演、也演出戏剧，周围是
一层层的观众席，外墙 米高，椭 圆长达 米，
宽 米，可容
纳 万多观众。罗马的公共设施有公路、公用水池、公共浴室、地
上水道、水槽桥和集议场等。罗马大道四通八达，所以有“条条大
路通罗马”之说。道路修建一般下垫石子，上铺黄沙，黄沙上面再
铺石板或大石块。集议场即古罗马城市的中心广场，它的结构、布
局和造型都蔚为壮观，著名的有罗马城的凯撒广场、奥古斯都广场
和图拉真广场。罗马的纪念性建筑主要有凯旋门和纪功柱。耸立
于罗马图拉真广场上的图拉真纪功柱，高达 米，
柱 上螺 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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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一条长达 米的浮雕带，描述图拉真皇帝远征达西亚的功
绩，顶端是图拉真雕像。凯旋门的结构，最初是一个简单的拱门，
后来发展为三扇门
（中间大两边小）
，左右两边四 根石柱，
上面有精
美的雕刻装饰。
古代罗马在建筑理论方面也取得了成就，公元前 世纪维特
鲁威的《论建筑》一书，
是世界上第一部建筑学专著。
古代罗马的人物雕像艺术已达较高水平，各种人物的头像、半
身像、立像的比例都很适中，形象十分逼真、庄雅，最为著名的是
“屋大维雕像”，该像塑造了屋大维聚精会神地向军队发表演说的
情景，形象强劲有力。在绘画方面，在庞培城废墟中发现的壁画较
为有名，
其中一幅
“仙女摘花”
的壁画，
描绘了三位妩媚动人的仙女
下凡采摘鲜花的情景，令人赏心悦目。
古代罗马的造型艺术最初受希腊影响，雕塑体裁中既有神话
色彩，也有政治色彩。到了罗马帝国晚期，由于受基督教的影响，
艺术作品便蒙上了一层宗教的色彩，以宗教神秘主义代替了生动
的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
自然科学　　　　罗马由一个城邦发展成为世界帝国的过程，也
是罗马人吸收帝国境内各民族先进文化成果的过程。由于罗马人
极为注重实用性，因而在这一过程中发展起来的科技也具有实用
的色彩。另一方面，罗马帝国把原来的希腊、埃及等古代科技文化
中心囊括一统，也有利于对这些地区的科技成果进行综合与总结。
所 以，
古 代 罗 马 的 科 技 成 就 在 建 筑、
农 艺、
军 事、
测 量、
医学等应用
科学方面取得了较大成就，但在理论学科方面的创造性却比不上
希腊。
老普林尼
（ ）是罗马时代著名的科学家，他在总结前人
成果和自己考察研究的基础上著有《自然史》 卷。这是 一部百
科 全 书 式 的 著 作，
书 中 论 及 天 文、
地 理、
民 族 志、
动 物 学、
植 物 学、
农
业、医学、冶金等许多方面。这部著作的贡献主要不在于老普林尼
自己的科学见解，而在于它是对古代科学知识的较为完整的总结。
 第　７６　页

公元 年 月 日，
意大利维苏威火山爆发，
当时担任那不勒斯
舰队司令的老普林尼上岸考察，被火山炭掩埋窒息而死，献出了自
己的生命。
公元 世纪亚历山大里亚的托勒密是著名的天文学家、地理
学家和数学家，其影响主要在天文学方面。他著有《天文学大成》
卷，对古希腊天文学知识进行了总结，继承了前人的地球中心
说并进一步加以完美，确立了地心宇宙体系。他的地心说后来为
基督教会所利用，其著作成为中世纪的权威教科书，影响很大，这
种错误理论一直到哥白尼时才被推翻。
在历法方面，
政治家朱里亚 凯撒
（ ）
在索西吉斯的
技术帮助下修订了历法，
该历法由此得名
“朱里亚历（
”
，
又 译 为“ 儒 略 历 ”）
。儒略历在 年由教皇格雷高里十三世
再次修订，称为格雷高里历，现行世界通用的公历即由此发展而
来。
在医学方面成就最大的是盖伦（ 。他通过对大量动
物和人体的解剖研究，在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等方面取得了新
的成就，提出了对人体生理的比较完整的看法。他的主要著作有
《解剖过程》、
《身体各部的机能》等。
古代罗马在农学方面的成就主要体现在老加图、瓦罗和科路
美拉各著有一部《论农业》，三者均论述了农牧业生产技术和经营
管理方法。

五、古典文化的衰落与基督教文化的兴起

罗马从一个共和制城邦发展成为世界帝国之后，其社会经济
与政治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建立在城邦经济与政治基础之上的古
典文化逐渐丧失了其赖以存在的基础，并随着罗马帝国社会危机
的爆发而走向了衰落。这时，基督教以其来世永生的观念给处于
动荡与苦难之中的罗马人指出了一条通往天国的拯救之路，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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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普世主义和世界主义精神而传遍罗马帝国。 年，
当 西罗马帝
国的丧钟敲响之后，以信仰为基础的基督教文化便取代理性主义
的古典文化而成为西欧社会的主流文化。
罗马古典文化的衰落　　　
　　　从公元前 世纪开始，罗马古典文
化便开始显示出了它衰落的前兆 古典宗教的衰落与罗马人的
精神颓废。当罗马从一个城邦扩展为世界帝国之后，罗马公民权
也陆续扩及整个帝国，罗马公民也已不再是共和政体下的城邦政
治共同体的主人，而是专制统治下的臣民，公民自由与公民政治参
与已成为美好的回忆。这样，同城邦政治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公民精神消失了，人们丧失了昔日的归宿感与安全感，而城邦时代
流传下来的城邦官方宗教重仪式而轻信仰，强调公民对城邦的义
务与忠诚不再能给人以精神的慰藉，已不能满足现实生活的需要
了，这导致了人们对古典宗教的淡漠，心灵空虚，精神颓废。在这
种条件下，具有神秘主义色彩的近东宗教填补了古典宗教衰落之
后罗马人的信仰真空。它通过神秘的入教仪式和参加宗教集会给
人以归宿感，并许诺人们以灵魂的永生，使人们得到心灵的慰藉。
与此同时，东方的占星术与巫术也在罗马人当中广泛流行。
近东神秘主义宗教早在希腊化时代就已开始西渐，至罗马统
一地中海地区以后，便逐渐扩及罗马的西部行省。影响较大的主
要有来自埃及的伊西丝崇拜和来自波斯的密特拉崇拜。罗马人相
信伊西丝能使人死而复活，获得永生。密特拉即琐罗亚斯德教中
的太阳神，代表着光明与正义，负有将人类从黑暗与邪恶中拯救出
来的使命。他将对死者的灵魂进行审判，给予他的忠实信徒以永
生。该教还举行圣餐仪式，分享圣餐者便是分享密特拉的生命而
与他同在。据说密特拉的生日是 月 日，这天成为该教的重
要节日。这些神秘主义信仰是与理性精神相悖的，它们渗透于罗
马古典文化之中，破坏了古典文化的理性基础。另一方面，它们与
基督教同源于近东，二者的教义有诸多相近之处，它们在罗马境内
的流行为基督教的传播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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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罗马帝国爆发了全面的社会危机。此时，经济上，农
业 萎 缩，
工 商 业 衰 退，
城 市 萧 条，
财 源 枯 竭；
政 治 上，
统治者争权夺
利，
政 变 与 内 战 频 繁，
官 场 腐 败，
法 制 败 坏。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罗马世
风日下，道德败坏，共和国初期那种质朴务实的精神被穷奢极欲的
享乐主义所取代，罗马人面临着一场严重的精神危机。因此，罗马
在文化领域里也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纵观帝国晚期，在古典文
化 成 就 方 面，
没有产生一位颇具影响的人物，
文 学、
艺 术、
哲 学、
史
学、科技等方面均走向衰落。
世纪危机使得罗马人更加诉求于东方宗教以求得解脱，于
是基督教在罗马境内广为传播并成为主要宗教。当西罗马帝国崩
溃之时，充满活力的基督教会则在广大西方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
精神帝国，以其独特的文化功能而成为维持西方社会秩序的重要
支柱。基督教文化的兴起，标志着以理性为特征的希腊一罗马古
典文化的衰落。
基督教的产生与发展　　　　基督教是从犹太教中分化发展出来
的。从公元前 世纪末起，犹太教便发生了分化，出现了法利赛
派、撒都该派和艾赛尼派。大约在 世纪初，在巴勒斯坦的加利利
地区又出现了一个小犹太教派别 拿撒勒派
（意为
“持守某些教
义教规的人”）。据说耶稣便是该派的一个重要人物。 他宣称自
己是上帝派来的，上帝之国即将来临，人们通过忏悔便可死后升入
天国。他注重人们内心的净化，教导人们要互爱和热爱上帝，通过
与上帝的沟通来实现道德的转变 。耶稣虽然继承了犹太教的教义
和伦理道德思想，但他反对犹太教中繁琐的礼仪、教规和戒律，认
为这些都有悖于先知们的教诲，无益于人们心灵的净化。耶稣的
传教被罗马当局看作是妖言惑众和从事政治颠覆活动，于是用罗
马传统的刑法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后来就

①耶稣是否确有其人 ，史学界分歧很大 。传说耶稣生于 月 日，

即今天西方
传统的圣诞节。公元纪年也以耶稣诞生之年为公元元年。一般认为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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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基督教信仰的标志 。据说耶稣死后三天便复活升天了。此
时，耶稣传教的拿撒勒派仍是犹太教中的一个小教派，但他的传教
活动使拿撒勒派成了基督教的雏形。
耶稣受难后，
他的门徒
（据说有十二门徒）
继续传教，
并赋予耶
稣蒙难这一事件以更大的宗教意义。他们说耶稣就是弥赛亚（救
世主），他降临人世是为了以自己的肉体牺牲来拯救世人，以引导
人们走向天国。这些门徒中影响最大的是保罗。他不仅在教义方
面进行了改造和 发展，而 且把传教扩大到罗马境内其他非犹太民
族，宣称信徒可以免行割礼，不受摩西戒律的约束，不必遵守希伯
来人的饮食习惯。这样，保罗的传教冲破了犹太教的狭隘性，使拿
撒勒派脱离犹太教而发展成为一门新的世界性宗教 基督
教。
基督教从一个犹太教派发展成为罗马境内的世界宗教，是与
它充分吸收古典哲学与近东神秘主义宗教中的有用成分分不开
的。它的传播过程，也是 其教义不断丰富和发展的过程。 世纪
的斐洛是以古典哲学来解释基督教教义的典型代表。斐洛是亚历
山大里亚一个希腊化的犹太人，既熟悉犹太教，又精通希腊文化。
他主要用新柏拉图主义和斯多噶学派的观点来解释《旧约圣经》，
如把哲学中以“绝对理念（
”或“逻各斯”）
为万物本原的思想，
当作
《圣经》中
“创世纪”
的理论根据，
等等。
他的思想被基督教吸收后，
使基督教有了一定的理论基础。后来，又把希腊哲学的语言和范
畴运用于基督教，促进了基督教神学体系的形成。以琐罗亚斯德
教和伊西丝崇拜为主的近东神秘主义宗教思想，也被基督教吸收
和改造。
因此，
恩格斯说，
基督教“从普遍化了的东方神学，
特别是
犹太神学同庸俗化了的希腊哲学、特别是斯多噶派哲学的混合中
悄悄地产生了 ，
。

①“基督 ”
一 词是希伯 来语“弥赛 西”的希腊语 译文，意为“救世 主”
，耶 稣即基督。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人民出版 社 年版，第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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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的传播和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其取得合法地位
之前，一直遭到罗马官方的残酷迫害。 年，罗马城内发生了一
场持续 天的火灾，几乎使罗马 城变成一片废墟。据说这场大火
是尼禄皇帝为建新宫而让人放的，最后却以基督教徒作为纵火的
替罪羊，对他们进行逮捕、监禁、毒打，甚至烧死或钉死在十字架
上 。 世纪前期，先后有几个皇帝颁布反基督徒的敕令并进行大
肆屠杀。然而，罗马帝国后期的衰落与动荡，使处于苦难深渊中的
罗马人，从基督教中看到了摆脱苦难和获得灵魂永生的希望，他们
迫切需要基督教的精神慰藉。因此，尽管罗马统治者的压制与迫
害，基督教却仍然广为传播。这时，罗马统治者便转而利用基督
教。 年，
君士坦丁皇帝颁布
“米兰 敕令”
，给予基督教徒以信仰
自由，基督教从此取得合法地位。 年，狄奥多西一世进一步宣
布基督教为国教，并禁止异教传播。
早期基督教的教义与组织　　　　基督教是从犹太教中发展而来
的，
因而承袭了犹太教的教义，
把《旧约圣经》作为基督教的基本经
典之一。在基督教脱离犹太教而独立发展之后，从 世纪末叶起，
人们开始把口头流传的有关耶稣及其使徒的言行用文字记载下
来，
并不断进行删改，
直到 世纪时才最后整理定型，这些新的经
典被称为《新约圣经》。
《新约圣经》共 卷，
可 分 为 福音 书、
使徒
行传、使徒书信和启示录四部分，其核心是福音书。福音书包括
《马太福音》、
《马可福音》、
《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
都是记载耶
稣的言行；《使徒行传》记述了从耶稣升天到保罗第一次在罗马被
囚期间使徒们在巴勒斯坦及地中海沿岸一带传教的情况；使徒书
信共 卷 ，是保罗致各地教会的书信，主要记载耶稣受难之后各
地传教情况和对教理的阐述；《启示录》据说是使徒约翰被放逐到
拔摩岛时对所见各种异常现象的记载。
《旧约圣经》与《新约圣经》
合在一起统称《圣经》，
是基督教的主要经典。
早期基督教的教义以《圣经》为依据，
宣称耶和华
（上帝）
是宇
宙间惟一的真神，是万能的创造者和主宰，他派自己的儿子耶稣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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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降临人间，让耶稣基督以自己为牺牲来拯救世人，人们只要信仰
上帝与耶稣基督，就能得到拯救，死后获得永生。
然而，
同样以《圣经》为依据，
却可对它作出不同的解释，
尤其
在对待上帝和基督的关系问题上，基督教内部分歧很大，由此导致
了基督教的分裂。
占统治地位的一派认为，
上帝（圣父）
和 基督
（圣
子）属同一神体，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和同一的。在持不同看法的派
别中，影响较大的是阿里乌斯派，他们否认基督的神性，认为基督
具有人性，是在圣父之下。 年，君士坦丁皇帝召集各地主教开
了尼西亚会议，会议斥责了阿里乌斯派，确立了“尼西亚信经”，
把占统治地位一派的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论作为基督教的正
统教义。最初罗马帝国境内所有的教会文献都是使用希腊文，但
从 世纪开始，西派教会逐渐拉丁化。 年，
罗马帝国分为 东、
西
两部分，由于东部希腊文化与西部拉丁文化之间的差异，加上东、
西两部分政治上的矛盾，使得东、西两派教会之间的分歧日益扩
大。
基督教最初的参加者大多是下层劳动人民，他们组织了一些
互助的宗教小社团，一起从事宗教活动，过着财产共有和平等的生
活。然而，随着基督教的广泛传播和参加阶层的日益复杂，以及各
地基督教社团的不断扩大，到 世纪末，便出现了各地基督教社团
的联合组织 基督教会。随着教会组织的发展，最初被推选出
来负责主持宗教仪式的教会成员，由于其影响和作用不断增强而
演变成为主教，他们负责主持所在教区的所有宗教活动。主教们
大都住在罗马帝国的主要城市里，其中最有影响的是罗马城的主
教，后来发展成为教皇。
大约在 世纪初，首先从埃及兴起了修道院制度。一些狂热
的基督徒企图用遁世隐居来求得个人灵魂的拯救，到深山沙漠之
中去过禁欲苦行的生活。最早的修道院是修士帕克米乌斯在埃及

①信经即统一的、具有权威性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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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起来的，他的妹妹玛丽也于 年在埃及建立了第一座女修
道院。修道院制度很快便传到了罗马帝国西部行省。修道院的修
士或修女们严格遵守戒律，每天学习、祈祷和工作。他们从事农耕
和纺织，过着自给自足的清苦生活，并且不许拥有私人财产。在西
罗马帝国晚期与中世纪早期的社会动荡中，修道院在保存文化典
籍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奥古斯丁的神学思想　　　　　　在基督教的发展过程中，从信徒中
产 生 了 一些“护 教 士 ”
，他 们 对 教 义 进行 宣 传、
解 释 和论 证，
并因其
教义的权威性而被称为“教父”，他们所建立起来的一套关于上帝
的宗教理论即为神学，其中所包含的宗教哲学思想被称为“教父哲
学 ” 。罗 马帝 国 晚期 最 著名 的神 学 家和 教 父哲 学 家是 奥 古斯 丁
。

奥古斯丁生于北非的塔加斯特，曾信奉摩尼教和研究过新柏
拉图主义哲学，后来皈依基督教，做了北非希波城主教。他的主要
著作有《忏悔录》、
《上帝之城》和《三位一体》。
《忏悔录》是奥古斯丁的思想自传，他以自己的思想转变过程
来证明原罪、拯救等教义的正确性，并呼吁异教徒皈依基督教。
年，
西哥特人劫掠了罗马城，
人们对此惊恐万状，
并把灾难归咎
于基督教。
在这种条件下，
奥古斯丁写了《上帝之城》一书，
对罗马
帝国的衰亡作了解答。他从原罪说和预定论出发，认为自人类始
祖背叛上帝以来，就出现了上帝之城与世俗之城两个国度，上帝所
选择的得救的人构成了上帝之城，而被上帝摒弃的人则组成了世
俗之城，谁进上帝之城和谁居世俗之城是上帝早已预定好了的。
上帝之城才是基督徒的理想国度，并且是永存的，基督徒将生活于
上帝之城。世俗之城（罗马）的崩溃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微不足道
的，它与基督教没有关系，也不影响基督教的伟大。这就给因罗马
的崩溃而痛苦不安的基督徒提供了心灵的慰藉。奥古斯丁认为，
基督教会是上帝之城在人间的投影，罗马皇帝因支持基督教而服
务于上帝，便成了上帝之城的选民，这种观点实际上是国家服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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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的思想。此外，奥古斯丁还阐述了三位一体论。
奥古斯丁神学理论体系的建立，标志着基督教西派教会“拉丁
化”的完成，为日后西派教会神学思想的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他
的预定论和教权高于王权的思想，对欧洲中世纪产生了很大的影
响。
 第　８４　页

“中 世纪 ”
一词 是 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首先提
出来的 。他们对古代希腊罗马的伟大成就极为赞赏 ，并以同样的
热情歌颂文艺复兴时期的成就 ，把古代希腊罗马与近代文艺复兴
两 个 文 化 高潮 之 间 的 年左右称为“中间的世纪”
。此后，“中世纪”这一带有贬意的名称被用于历史分期并为
西方学者所沿用 。从文艺复兴至 世纪 ，西方学者把中世纪视为
一个充满混乱、愚昧、迷信和野蛮的时代，是一个介于古代和近代
光辉灿烂的白昼之间的漫长黑夜 ，因而又把中世纪称为 “黑暗时
代”。实际上，中世纪在欧洲文化发展过程中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
时期，西方文化中的基督教文化传统便是在这一时期确立起来的；
它也是欧洲民族文化形成的重要时期，今日所谓的英国文化、法国
文化、西班牙文化等都诞生 于 这一时期 。 世纪初以来， 一些 西
方学者认为，
西欧 世纪城市兴起与 世纪文化复兴改变了西
欧社会的面貌，并取得了突出的文化成就，为欧洲文艺复兴作了准
备，
因此，
把 整 个中 世 纪称 为“黑 暗时 代 ”
是不 恰 当 的，
至 多 只能 把
“黑暗时代”
界定于中世纪早期的 世纪之间。

一、中世纪早期的西方文化

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两部分之后，东部与西部的历史发展出
现了强烈的反差。西罗马帝国在日耳曼人的冲击下灭亡了，而东
罗马（拜占廷）帝国却仍辉煌一时，并延续了千余年时间。西欧社
会是在各种力量的冲突与动荡中实现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型的，
而拜占廷 则是以和缓的形式完成了封建化。因此， 世纪的西
 第　８５　页

欧，
政 治动 荡、
经济 萧条、
文 化衰 微，
整个 社会 处于“黑暗”时 期。
然
而，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基督教、希腊一罗马古典文化与日耳曼文
化经过相互冲突与整合，孕育出了一种新的基督教封建文化，并出
现了“加洛林文化复兴”，由此奠定了中世纪西方文化的发展方向。
这一时期的拜占廷，则在法学、建筑艺术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
并因其对古典文化的保存和对东方文化的吸收，在西方文化发展
史上起了承前启后和沟通东西方文化的作用。
西欧社会转型与文化整合　　　　　　
罗马帝国晚期，在西欧历史舞
台上主要存在着三种社会力量，即西罗马帝国、日耳曼人与基督教
会。这三种力量互相交融与冲突，尤其是罗马与日耳曼人的军事
与政治冲突，造成了这一时期西欧社会的混乱与动荡。从本质上
来说，这种社会动荡是由罗马奴隶制危机造成的，它预示着西欧社
会变 革的来临。 年，西罗马帝国在日耳曼民族大迁徙的浪潮中
灭亡了，此后数百年间，西欧社会一直处于动荡与变革之中。到
世纪查理曼帝国建立，西欧社会才基本上完成了从奴隶制到封建
制的过渡，确立起了一种新的封建秩序。从文化的角度来看，西欧
这一社会转型时期，也是罗马古典文化、日耳曼文化与基督教文化
三者之间相互冲突与整合的过程，其结果是基督教文化在其自身
封建化过程中整合了奴隶制的罗马古典文化和带有原始性的日耳
曼文化，逐步确立起了基督教会在西欧的统治地位，最后，基督教
文化成为中世纪西欧的主流文化。
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后期从“异教”上升到国教地位的过程，也
是基督教文化与罗马古典文化从冲突到融合的过程。与此同时，
基督教在罗马境外的日耳曼人当中也开始广为传播，尤其是尼西
亚会议之后，遭到排斥的阿里乌斯派便转而以日耳曼人为主要传
播对象，
西哥特人、
东哥特人、
汪达尔人、
勃艮第人等先后皈依阿里
乌斯派基督教。在日耳曼人大规模进入西罗马帝国之前，罗马因
素与日耳曼因素已开始相互影响与融合。一些日耳曼人为罗马人
所雇佣，有的还担任了政治的或军事的要职；另一方面，一些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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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文化影响的日耳曼人返回家乡，把罗马文化传播到日耳曼氏
族社会之中。
在西罗马帝国崩溃前夕，尚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的日耳曼人潮
水般地涌入西罗马帝国境内，他们把原始的民主、自由等观念及其
生活习俗带入罗马帝国，进一步破坏了已趋衰落的罗马古典文化。
年，西罗马帝国最后一个皇帝罗慕洛被日耳曼雇佣军首领奥多
亚克 废除，
西罗马 政权宣 告结束。
此后，
西 哥特人、
东哥 特人、
汪达
尔人、法兰克人等在西罗马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了几个蛮族王国。
然而，尚处于原始军事民主制时期的日耳曼人，其文明程度远远落
后于西罗马，因而他们在建立蛮族王国之时，大多吸收和借鉴了罗
马的政治经验，在国家机构、罗马法、赋税制度等方面承袭了罗马
旧制。例如，东哥特国王提奥多里克在意大利保留了罗马元老院、
政府官员、行政机构和学校；勃艮第人和西哥特人国家沿用了罗马
法；法兰克国王克洛维采用了罗马的头衔称号。与此同时，日耳曼
人又大量保留了自己的习惯，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日耳曼习惯法和
马尔克公社组织 。马尔克公社取代罗马奴隶制大庄园而遍布西
欧，造就了大量的自由农民。日耳曼各族进入西罗马境内之后，都
开始使用拉丁语，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各地不同的拉丁方言，这些
方言便分别发展成为后来的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
等。这种情况表明日耳曼文化与罗马文化在冲突中也有融合的一
面，而且这两种因素的融合，把西欧推向了封建化的道路。
世纪时，北非的汪达尔王国和意大利的东哥特王国先后亡
于拜占廷，西班牙的西哥特王国也于 世纪初亡于阿拉伯，在欧洲
大陆便只有高卢地区的法兰克王国幸免于难。法兰克统治者在推
动国家发展的过程中，既保留了部分日耳曼传统，又承袭了部分罗
马文化因素，同时还开始了与基督教会的结盟，这三种因素相互影
响与综合的结果，是促使了一种新的社会 封建化的法兰 克社
会 的形成。 世纪初，查理 马特实行采邑改革，加速了法兰克社
会的封建化，
至 世纪初查理曼统治时期，封建制度在西欧确立起
 第　８７　页

来了。
在西欧社会的封建化过程中，以法兰克王国为代表的日耳曼
人加速了与基督教的结合，即日耳曼人的基督教化和基督教的日
耳曼化。 年，法兰克国王克洛维皈依基督教，开始与罗马教会
结盟。克洛维在扩张过程中，强迫被征服的居民信仰基督教或由
阿里乌斯派改信正统基督教，而教会则给他以大力支持。克洛维
还给予了教会很多特权，使教会的经济政治势力日益膨胀。基督
教会的发展与基督教在日耳曼人中的广泛传播，使日耳曼人从基
督教学到了大量古代文化成果，
其中包括语言、
文字、
文学艺术、
哲
学、科学等方面，从而加速了日耳曼人的文明化进程。最为重要的
是，基督教促进了日耳曼人习惯法的成文化。在基督教文化的影
响下，日耳曼人开始把自己的习惯法变为成文法，如法兰克王国的
《萨利克法典》、
《萨克森法典》等。
查理曼统治时期，
提倡文化教育
与学术研究，日耳曼人开始抄写和学习古代基督教与古典文化典
籍，从而开始了基督教信仰、古典文化与日耳曼习俗三者之间有意
识的文化整合，并由此形成一种新的基督教封建文化。
至 世纪的西欧文化 成就 至 世纪，由日耳曼人民族
大迁徙和西罗马帝国的崩溃所带来的混乱与动荡，造成了社会文
化的极大破坏，城市沦为废墟，古典文化遭到浩劫，整个西欧处于
文化创造的“黑暗”时期，学术文化活动几乎仅仅局限于修道院之
中。这正如恩格斯所说：“中世纪是从粗野的原始状态发展而来
的。它把古代文明、古代哲学、政治和法律一扫而光，以便一切都
从头做起。它从没落了的古代世界承受下来的唯一事物就是基督
教和一些残破不全而且失掉文明的城市。其结果正如一切原始发
展阶段中的情形一样，僧侣们获得了知识教育的垄断地位”。 因
此，这一时期仅有的一点文化成果也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世纪，在意大利的东哥特王国，出现了两位积极整理与保存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人民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８８　页

古典文化的有识之士 ，即博提乌斯和卡西奥多罗斯 。博提乌斯

）曾是东哥特国王提奥多里克的朋友，精通古典学术。
他把亚里士多德有关逻辑学的一些论文译成拉丁文，写了有关评
论亚里士多德、西塞罗等人的文章和有关神学的论文，编写了一些
算术、天文学和音乐方面的教科书。他最著名的作品是《哲学的慰
藉》一书，该书充满了基督教的哲理和美感，为中世纪信仰的理性
化和早期经院哲学的兴起奠定了基础。卡西奥多罗斯（
收集整理了大量希腊文和拉丁文手稿，著有《哥特人的历史》
卷、
罗马简史《编年史》、
教会史《三部史书》及一些神学论文，
并提
出了实行高等教育的主张。博提乌斯和卡西奥多罗斯的主要贡献
在于保存了大量古典文化成果，几个世纪之后，这些成果渐渐被人
们 理解和吸收，
促进了西欧 世纪的文化复兴。
法兰克王国都尔主教格雷戈里（约 ）
编写的《法兰克
人史》是这一时期的重要文化成 果。该书共分 卷，
时间从《圣
经》中的
“创世”
讲到 年 ， 是反 映 法 兰克 王 国 早期 历 史 的重 要
史料。
基督教继承了犹太教中宗教仪式的音乐传统，到罗马帝国晚
期，基督教的教堂音乐逐渐形成了以赞歌颂诗为主的音乐体系，并
因其主要倡导者为米兰主教安布罗斯而被称为“安布罗斯颂调”。
世纪末，罗马主教格里高利一世对“安布罗斯颂调”进行了改造，
并加上自己新作的曲调，
整理编订成《格里高利颂歌谱》，
由此而形
成 了“格 里 高 利 歌 调 ”
。它 是 一 种 单 一 的、
无 伴奏 的 音 乐，
根据不同
的宗 教礼 仪而 分为“弥撒 曲”
和“祷 告曲 ”
两大 类，
是 中世 纪各 地教
会宗教礼仪音乐的范本，对中世纪教堂音乐乃至整个欧洲的音乐
发展都有深远影响。直至今天，天主教会的弥撒音乐仍使用这种
歌调。
世纪时，英格兰诺森布里亚王国的修道院仍保留着古代学
术传统，成为西欧学术活动的重要中心。诺森布里亚的修道院编
纂了大量书籍，包括弥撒书、赞美诗、 圣经》注 释、
法典、
书信集和
 第　８９　页

讲道词等。最有代表性的学者是圣徒比德 ，
其《英吉利
教会史》影响深远，他因此而被誉为英国史学之父。《英吉利教会
史》主要叙述了 年罗马主教派传教士到英格兰传教以来的教
会发展史，也涉及到同时期英格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生活，书后
附有自凯撒经略不列颠以来的大事年表。比德在该书中的一个重
大贡献，就是采用了新的历史纪年方法，即以耶稣诞生之年为基准
的
“我主纪年”
计时方法， 这种公元纪年法发展成为现在通行的
纪年方 法。
中世纪早期的文学形式主要是教会文学。罗马帝国晚期教会
文学即已形成，
大多是基督教的《圣经》故事、
圣徒传记、
祈祷文、
赞
美诗、圣者言行录等。这些作品主要宣扬基督教教义和教会权威，
歌颂上帝和基督 的伟大。如 世纪英国诗人西蒙德的《创世纪》
世纪诗人辛纽伍尔夫的《朱莉安娜》、
《埃琳》和《基督》等。
加洛林文化复兴　　　　法兰克王国的加洛林王朝在查理曼统治
时期
（ ，不仅通过军事扩张建立起了一个疆域辽阔的大
帝国，而且在文化上也出现了教育与学术文化的复兴，西方学者称
之为
“加洛林文化复兴”
。
查理曼在进行军事扩张的同时，希望借助于基督教来维持统
治，建立一个庞大的基督教帝国。然而，此时的西欧社会，由于长
时期的文化衰落与破坏，加上日耳曼民族尚武轻文的习俗，使得整
个国家从上到下的文化水平都极为低下。不仅广大民众几乎全是
文盲，许多教士属于半文盲，就连统治阶级中的大多数也只是武
夫。查理曼认为，要以基督教来教化民众，必须首先提高教士的文
化水平，
使他们能够阅读和理解《圣经》，
能够准确无误地宣讲基督
教教义。所以他积极提倡和鼓励主教和修道院长建立培养教士的
学校。另一方面 ，查理曼也感到其宫廷和国家都缺乏有文化的管

①“我主纪年”即 ，
简 写为 ，即今天 的公元纪年符号 。后来人们
又以 （即 的 缩写）作为耶稣诞生之前即公元前纪年符号。
 第　９０　页

理者，
为此他在亚琛的王宫中建立了一所
“宫廷学院”
，并从欧洲各
地请来一批著名学者，搜集了大量古代典籍，开展教学和学术活
动。这样，在查理曼的积极推动下，加洛林王朝的文化事业于 世
纪前后出现了复兴的局面。
查理曼设立的“宫廷学院”主要由查理曼及其子女、高级贵族
和准备为国王当差的年轻人参加，教师是从欧洲各地请来的优秀
学者，如来自英格兰诺森布里亚的阿尔昆、来自意大利的副主祭保
罗、来自西班牙的哥特人狄奥多尔夫、法兰克人艾因哈德等。保罗
是历史学家，以其《伦巴德人史》而著名。狄奥多尔夫曾被查理曼
任命为奥尔良主教，以在其教区内创办教会学校而闻名，后来成为
查理曼的宫廷侍臣，写有长诗《劝告法官们》。艾因哈德是查理曼
的秘书，
他的《查理大帝传》流传至今，
是研究查理曼和这一时期的
重要史料。这些学者中最为著名和影响最大的是阿尔昆。他曾在
诺森布里亚就学于圣徒比德创办的学校，到亚琛后任查理曼的宗
教与教育事务首席顾问和宫廷学院院长。他主要辅佐查理曼做了
以下两个方面的工作：第一，对一些宗教的和世俗的古代文献进行
了校正和修订。他本人根据各种译本亲自修订的《圣经》拉丁文译
本，
成为中世纪时期标准的拉丁文本《圣经》。
第二，
致力于重建各
地日渐衰落的教会学校和恢复各大修道院的学术研究。当时教会
学校和宫廷学院讲授的课程主要是“七艺”
，即文法、
修辞、
逻辑、
算
术、
几何、
音 乐和天 文。
阿尔昆 博学 多才，
写了 大量著 作和 书信，
内
容 涉 及 神 学、
哲 学、
文 学、
历 史、
语 法、
修 辞、
伦 理 学、
政治学等许多
方面。
在查理曼提倡教育与学术的政策的推动下，以阿尔昆为首的
宫廷学者及各地修道院，都积极投身于古代典籍的学习 抄写和整
理，并且在抄写过程中改进了拉丁文的书写方法，发展出一种美观
易读的书写体 “加洛林小写体”
，成 为中世纪西欧的标准字 体。
现代罗马字体也源于此。
查理曼时代的建筑与艺术也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亚琛的王宫
 第　９１　页

教堂，
其正殿、
侧廊、
交叉通道、
圣坛、
后殿和中心塔楼都独具 匠心，
具有革新意义。教堂内的大理石柱、青铜门、雕花穹顶及各种宗教
壁画和彩色镶嵌装饰，使得教堂显得极为富丽。这一时期绘画艺
术的代表作是法国里母斯一部手抄本上的《圣 马可写经图》，
描绘
了圣 马可 在写经时惊骇地回头谛听上帝使者（一只有翼的狮子）
送来的指示。
“加洛林文化复兴”的主要贡献并不在于其文化的创造，而在
于其对希腊罗马古典作品与思想的拯救和保存。当然，这次文化
复兴的规模和水平都极为有限，它只局限于宫廷与修道院，也谈不
上什么大的文化创造。但是，它改变了中世纪早期西欧文化衰微
的面貌，标志着日耳曼人通过吸收古代基督教与古典文化而建立
自身文化体系这一历程的开端 ，为 世纪的文化复兴奠定了
基础。
拜占廷文化及其对欧洲的影响 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
西两部分，东罗马以君士坦丁堡为首都，因该城原先为古希腊殖民
城邦拜占廷，故又称东罗马帝国为拜占廷帝国。拜占廷在西罗马
灭亡之后还延续了千余年的历史，于 年亡于奥斯曼土耳其。
拜占廷文化成就中影响最大的是对罗马法的总结。 年，
拜
占廷皇帝查士丁尼任命以特里波尼安为首的 名法学家组成委
员会，对自罗马共和国以来颁行的法令和元老院的决议进行整理
和编纂。至 年止，
他们先后编纂出《查士丁尼法典》、
《学说汇
纂》、
《法学阶梯》三部法律汇编。
《查士丁尼法典》共 卷，
是历代
罗马皇帝的敕令大全；
《学说汇纂》共 卷，
收录 了 名历 代 罗马
著名法学家的学说著作和法律解答；
《法学阶梯》共 卷，是以盖约
的同名著作为蓝本编写的法学教科书。查士丁尼在这三部法律汇
编完成之后，
又颁布了 条敕令，这些敕令在他死后被法学家们
编纂成《查士丁尼新律》。
上述四部法典统称为《民法大全》，它的
编纂表明罗马法已发展到完备阶段。《民法大全》对后世影响很
大，近代的《拿破仑法典》就是以它为蓝本制定的。今天世界上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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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国家采用的“大陆法系”即由罗马法发展而来。
拜占廷帝国境内的东正教，由于受到希腊文化与东方文化的
影响，它所体现出来的宗教文化明显有别于西欧，尤其在教堂建筑
方面，形成了拜占廷式建筑，这种建筑以圆顶穹窿和拱形结构为特
征，典型代表是圣索菲亚大教堂。这座教堂的正面是一个 米
高、 米宽的希腊式十 字架，在建筑结构上突破了罗马万神殿那
种圆厅圆顶格式，而是在圆顶的边缘和方形的基柱之间加上三角
穹窿和拱门。教堂的内部装饰富丽堂皇，地板、墙壁、廊柱是五颜
六色的大理石，柱头、拱门、飞檐等处以雕花装饰，圆顶的边缘是
具吊灯，教坛上镶有象牙、银和玉石，大主教的宝座以纯银制
成，祭坛上悬挂着丝与金银混织的窗帘，上有皇帝和皇后接受基督
和玛利亚祝福的画像。圣索菲亚大教堂是拜占廷式建筑的开端，
同时也是它的最高峰。
拜占廷在西方文化发展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当西欧社
会在蛮族大迁徙和西罗马帝国崩溃中陷入一片混乱与动荡之时，
东部的拜占廷却保持了社会的稳定与繁荣，包括法学、哲学、文学、
数学等在内的希腊一罗马古典文化被继承下来，大量古典文献和
艺术品得以保存。这些古典文化遗产后来传到西欧，成为推动西
欧文艺复兴的重要因素。
拜占廷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在文化上起了沟通东西的作
用。拜占廷文化是东西方文化汇合的产物，东正教、希腊化罗马文
化与东方文化融为一体，这是拜占廷文化的一个显著特点。拜占
廷的法学、哲学与教育主要继承了希腊一罗马古典传统，而其文
学、艺术、科学及生活习俗则带有明显的希腊化与东方文化色彩。
位于东方伊斯兰世界和西方拉丁基督教世界之间的拜占廷，不仅
充分吸收了这两种文化的优秀成果，而且也在它们之间架起了一
座桥梁。十字军东征发生之后，西欧学者开始了与拜占廷和阿拉
伯世界的直接接触，大量希腊文与阿拉伯文典籍传到西欧后被译
成拉丁文，
内容包 括哲学、
天 文学、
医学、
数学、
物理学、
化 学等许多
 第　９３　页

方面，使东方优秀文化遗产为西方世界所吸收。拜占廷与阿拉伯
文化的西传，极大地推动了中世纪西方文化的复兴与发展。
拜占廷文化在东欧广大地区有很大影响。东斯拉夫人与南斯
拉夫人从拜占廷接受了东正教，学习了拜占廷的法律、语言和艺
术，俄罗斯文化也是在拜占廷文化的哺育下成长起来的。

二、中世纪西欧基督教会

在西欧中世纪早期的社会动荡与变革中，基督教会不断发展
壮大并逐渐取得了思想文化领域中的支配地位，使基督教成为西
欧封建社会的精神支柱。在整个中世纪，教会垄断了一切文化和
教育，
控制着人们的精神生活，
并使哲学、
法学、
文学艺术及自然科
学成为神学的附庸，妨碍了世俗文化的发展。但另一方面，教会对
古代文化的保存和发展又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大量希腊文和阿拉
伯文著作被教士们译成拉丁文，因而得以保存留传至今。中世纪
的教会法在维持社会秩序方面具有积极的意义，并对近代西方法
律也有深远的影响。同时，由于教会是中世纪文化交流、传播的中
心之一，当时的大部分知识分子都生活于教堂和修道院，他们对文
化的研究、发展和传播作出了重要贡献。
教皇的形成与东西教会的决裂　　　　　　西罗马帝国末年，西部拉
丁教会组织迅速发展起来，它不仅独立于政府之外，而且日益具有
权威性。与此同时，以奥古斯丁为代表的西部教派神学理论也已
形成。在这种 条件下，西部教会组织的最高权威 罗马教皇便
渐趋形成。
早在 世纪，罗马皇帝就经常在某一指定行省召集全体主教
会议，由被指定行省省会的主教主持会议。到 世纪末，
那 些主持
会议的主教便逐渐被公认为大主教，其地位高于行省境内其他主
教 。 世纪时，西罗马政权陷入瘫痪，社会更加动荡不安，这种形
势要求有一个凌驾于各省大主教之上的具有更高权威的领导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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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与协调各地教会，而罗马主教以其得天独厚的条件而逐渐演
变成为西部教会的最高领导者。第一个宣称自己在教会中有至高
无上权威的罗马主教是 世纪初的英诺森一世，他声称西部所有
教会应服从罗马主教，遵从罗马教会的教规。当西罗马帝国崩溃
之时，各地教会的社会作用日益突出。在许多城市，教会承担了前
帝国政府机构的职责，充当法官和行政官，以其社会影响力来保护
市民与维持社会秩序。这种新的责任使得各地教会更加寻求一种
来自更高权威的引导与支持，从而加速了西部教会权力中心的形
成 。 世纪中叶，罗马主教利奥一世开始具有了实际领导西部所
有教会的无上权威，即教皇权威。
年，法兰克王国宫相矮子丕平在罗马教皇支持下做了国
王，建立了加洛林王朝。为了报恩，丕平曾两次出兵意大利救教皇
于危难之中，
并于 年把意大利拉文那总督区和罗马五城 区的
土地献给教皇斯托芬二世，教皇国便由此发展而来。
年，利奥九世任罗马教皇，实行了自上而下的教会改革。
他积极塑造教皇的权威，网罗了一批人才集结在他周围，逐渐形成
了一个枢机主教团；他经常派特使出游各地，与下层教会建立直接
的联系。他以传统的教义严格规范教士的道德行为和日常生活，
强调教士的独身制，禁止买卖圣职。利奥九世的改革提高了罗马
教皇的权威，同时也加剧了与东部教会的矛盾。不仅如此，他还企
图干预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区的内部事务，确立对整个教会的首脑
地位。东部教会则以正统自居，斥责西部教会的信条与习惯为异
端。 年，双方矛盾激化，利奥九世宣布开除君士坦丁堡大主教
的教籍，后者则针锋相对，也宣布开除利奥九世的教籍。这样，基

①“教皇 ”一词原意为“父亲”，是早期基督教对各地主教的敬称。后来随
着罗马主教地位的上升， 一词也逐渐为其所专用。但罗马主教究竟从何时方始称
教皇，至今分歧较大。后世天主教把古代历任罗马主教都说成是教皇；有人则认为应从
年东西教会分裂开始；也有人以 年格 里哥 利三 世召 开宗教 会议 为其 开端 。本
书采 世纪中叶一说。
 第　９５　页

督教东、
西两 派最终决 裂，
东 部自称正 统，
被 称为东正 教
（又 称希腊
正 教）
，西部 基 督教 则被 称为“罗马 公 教（
”又 称天 主教 ）
。
隐修制度的改革　
　　　
　　公元前 年，
隐 修士 本 尼狄 克
（又译 为
本笃）在意大利的迦西诺山建立了一所著名的修道院，该修道院所
制定的院规即
“圣本尼狄克院规”
，在西方修道院中影响很大，
为各
地修道院纷纷仿效，成为中世纪西方修道院制度的标准。“圣本尼
狄 克院规”
共有 条规定。例如，凡想当修士者必先经过一年的
预 备 训练 期，
之 后，
被 认为 适 于 修 道生 活 者 进 行
“ 三绝 ”
起 誓，
即绝
财
（终生清贫）
、绝色
（保持贞洁）
、绝意
（服从长上）
，起誓后终生不
得翻悔；修士每天必须祈祷 次，时间不少于 个小时；
修士必须
参加自给自足的生产劳动，必须绝对服从院长；等等。本尼狄克式
修道院提 倡修士们
“读经与生产”
“
、祈祷与劳动”
，使修道 院成为中
世纪早期西欧文化的中心，在改进生产技术、保存古代文化知识方
面起了重要作用。
世纪时，西欧的修道院大量增加，修道院的经济实力也大为
膨胀，许多修道院拥有大量庄园和奴隶。但是，这种优厚的经济条
件带来了修道院的腐化，院内的清规戒律遭到破坏。在这种背景
下，
法兰 西 的 阿奎 丹 公爵“虔 诚 者”威廉 于 年在克吕尼建立了
一所修道院 ，请神学家伯尔诺任院长。这所修道院强调修士严格
遵守
“圣本尼狄克院规”
，重视禁欲和宗教活动，
反对教会内部神职
买卖和神职人员结婚等腐败现象，要求教会摆脱世俗政权的控制。
克吕尼修道院的建立和主张，在西欧引起了很大反响，得到许多修
道院的支持与仿效，结果在西欧范围内形成了一个改革教会的“克
吕尼运动”。这一运动有利于教会与教皇权威的提高，使修道院获
得了
“自由”
，成为封建制度中的一种自治团体。
然而“
，克吕尼运动”
并未能把教会从腐化中拯救出来，
于是在
世纪中叶又出现了改革修道院制度的“卡尔西都修会”和“西多
修会”。这两个修会制定了更为严厉的教规，整天祈祷、反省和从
事体力劳动，并只能吃素食。
 第　９６　页

世纪时，西欧社会的发展变化进一步促使了隐修制度的改
革。一些修士认为，除了通过隐修苦行拯救自己的灵魂外，也应去
帮助拯救世俗大众。于是他们离开修道院，做行脚僧，从农村转向
城市传教，由此而产生了托钵修会。最早的托钵修会是 年意
大 利阿 西 西 的方 济 各
（又译 为 法 兰西 斯 ）
创 立的“方 济 各会 ”
。方济
各是一个富商的儿子，他把全部财产散发给穷人，然后穿上褴褛的
乞丐衣服去城市贫民中传教。 年，
西班牙人多明我
（又译为多
米尼克）
创立了
“多明我会”
，这个修会建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镇压
异端。他们为了从理论上驳倒异端，努力钻研神学与哲学，许多成
员做了大学教师，如著名神学家托马斯 阿奎那即其中的一员，对
中世纪神学与哲学的发展起了推动作用。但是，他们利用宗教法
庭来迫害异端分子，成为教会进行文化专制的工具。
罗马教廷与政教之争　　
　　　
　经过 世纪上半叶教皇利奥九世
的改革，加强了天主教会自身的建设和纪律，增强了教会的独立性
和罗马教廷的权力，天主教的教阶制度也逐渐确立和完善起来。
天主教的教阶制度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神职，形成了
教 皇、
宗 主 教、
枢机主教
（红衣主教）
、都 主 教、
大 主 教、
主 教 等 各 级；
二是神品，
包括司门员
（一品）
、诵经员
（二品）
、驱魔员
（三品）
、襄礼
员
（四品）
、副助祭
（五品）
、助祭
（六品）
、司祭
（七品）
共七品，
前四品
是小品
（低级神品）
，后三品是大品
（高级神品）
。这种教阶制度使
教会组织完善起来，也有利于教皇势力的增强及其对各地的控制。
自
“丕平献土”
奠定教皇国的基础以来，
教皇的领地不断扩大。
年，在意大利的两位诺曼人首领，阿普 里亚的罗伯特 吉斯卡
德和卡普里阿的理查德向教皇尼古拉二世行臣服礼并宣誓效忠，
教 皇则 把 他们 占 领 的地 区 作为 罗 马教 廷 的采 邑 分 封给 他 们 。这
样，罗马教廷开始有了在其直接统辖下的世俗封臣。此后，教皇以
这种方式又先后在西班牙、勃艮第和匈牙利等地有了自己的世俗
封臣，教皇成为一个世界性的教会君主。 年，
积极主张教 会改
革和扩大教皇权力的希尔德布兰当选为教皇，称格里高利七世。
 第　９７　页

他认为，教会是基督徒的社团，它不应受世俗政权的控制，而只能
由上帝指定的教皇来支配；教皇具有超越国家与民族的权力，他通
过教会这一普世团体而实现对普世的统治。格里高利七世扩大教
皇权威和向各国渗透势力的行为，加剧了与西欧各国君主的矛盾，
从而引发了政教之争。其核心是主教授职权之争，其中以“卡诺沙
事件”
最为典型。
年 月，格里高利七世致信德意志国王、神圣罗马帝国
皇帝亨利四世，严厉指责他任命米兰等地主教是忽视神圣的宗教
法律。亨利四世对此予以坚决回击，于 年 月召开有德意志
大部分大主教和主教参加的帝国会议，宣布废黜格里高利七世的
教皇职务。但是，当亨利四世的特使在罗马的斋期会议上宣读他
的信时，格里高利七世却以向圣彼得祈祷的方式，宣布解除亨利四
世的统治权和所有臣民对他的誓言，开除了他的教籍。结果，教皇
的行为得到了德意志教俗大贵族的支持，形成了一股反对亨利四
世的势力。而且，德意志大贵族们还准备召开诸侯会议选举新皇
帝。在这种情况下，亨利四世不得不与教皇和解，决定向教皇表示
服从和赔罪 。 年 月 日，
亨利四世去卡诺沙城堡向教皇忏
悔。他赤脚在城堡前等候了 天，教皇才打开城门接受他的忏悔，
宣布撤消对他的处罚。卡诺沙事件表明了罗马教皇已摆脱了世俗
君权的控制，成为能与之相抗衡的教会君主。
教皇英诺森三世在位时期（ ，
教皇权力达到极盛，
在欧洲树立起了罗马教廷的最高统治权威。此时，罗马教廷已成
为西欧最大的封建主，在西欧各国均有庞大的地产。其经济收入
除这些教皇领地收入外，最大的税收来源是各地世俗封臣缴纳的
采邑税，此外还有各种什一税、保护金等。在这一雄厚的经济基础
之上，罗马教廷建立了完善和健全的行政组织机构，制定了系统的
教会法律体系，使它不仅在思想文化上成为西欧封建社会的统治
中心和精神支柱，而且还在经济上、政治上具有超越民族和国家界
限的广泛权力，成为封建神权统治的巨大国际中心。
 第　９８　页

基督教的基本观念和礼仪　　　　　　中世纪是一个遵从信仰的时
代，基督教的观念和礼仪渗透于欧洲社会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基督教信仰三位一体的上帝，认为上帝本质上只有一个，但却
具有圣父、圣子、圣灵三个位格。圣父即耶和华上帝，他是独一无
二的、无所不能的世界万物的创造者。圣子即耶稣基督，在上帝创
造世界之 前，
他是 上帝的“道（
”或称逻各斯 ）
，与 上帝同在，
因人类
犯罪无法自救，上帝便派他降临人间，通过童贞女玛利亚而取肉身
成 为世 人，
因 而他 是“圣父 所生 ”
。圣灵 即上 帝 圣灵，
是“从 父子 出
来”的，与圣父圣子同受敬拜。圣父、圣子、圣灵三者不是三个神，
而是共具一个本体的独一无二的真神。这就是基督教的“三位一
体”论。
原罪与救赎观念也是基督教的基本教义之一。基督教宣称，
上帝创世时造了亚当和夏娃，他们是人类的始祖，由于他们在伊甸
园违背上帝的禁令而偷吃了禁果，因此罪及子孙，他们所犯的罪即
为整个人类的原始罪过 原罪，这是世人苦难的根源。人类这
种天生的罪过无法自救，需要由基督来救赎，因此上帝派他的儿子
耶稣基督降临人间，并且以耶稣承受死亡为“赎价”来拯救世人。
人们只有信仰上帝和耶稣，才能获得救赎，死后灵魂得到永生。
基督教宣扬天堂与地狱的观念，认为人的一生是罪过与苦难
的一生，虔诚信仰和顺从上帝者，死后灵魂便可升入天堂。天堂是
上帝和天使们住的地方，是一个极乐世界。但是，那些作恶多端和
不敬上帝的人，死后就会通过末日审判而被投入地狱，让他们的灵
魂永远受苦，受尽折磨。
基督教认为圣事是耶稣基督亲自制定的礼仪，举行圣事可获
得“神 恩 ”和“保 佑 ”
。圣 事 礼仪 主 要 有 七种：
洗 礼、
坚 信 礼、
告 解 礼、
圣餐 礼、
圣职 礼、
婚配 礼、
临终 涂油 礼。
洗礼 是入 教仪式，
通过 它可
免除受洗者的原罪而成为教徒。坚信礼是当一个人达到能够了解
基督教教文的年龄时，举行此仪式以坚定信仰。告解礼是当教徒
犯了罪以后，由教徒向神甫忏悔自己的罪过，以求得到上帝的赦
 第　９９　页

免。
圣餐礼又称“弥撒”
，是圣事中主要的仪式，
它起源于耶稣与其
十二门徒的最后晚餐。在这次晚餐上，耶稣将一块饼分给他的门
徒 时说“
：拿住，
吃 吧！
这 是我 的 身体。
”他又 拿 起酒 杯 递给 门 徒说：
“你们都喝吧！因为这是我新流的血，是为赦免众人的罪而流出
的。
”此后，
举行弥撒时，
由主礼的神甫对面饼和酒进行祝圣，
然后
把它们分给信徒们。圣职礼是当一个人预备担任神职时举行的祝
圣礼，举行这一仪式后此人才有资格主持“圣事”。婚配礼是信徒
结婚时到教堂举行的仪式，由神父主持。临终涂油礼即在教徒临
终时敷擦“圣油”
，以帮助他免除一生罪过，
为来生作准备。
这七种
圣事礼仪包括了一个人从生到死的全部生命历程。
基督教的礼仪因教派不同而有所区别，并且常为此互相争辩
与冲突。但中世纪的天主教和东正教都遵守上述七种圣事礼仪。
教会法　　　　教会法是随着基督教会的产生与发展而逐渐形成
的。早在罗马帝国晚期，教会内部便存在着一种法律秩序，它规范
着祈祷、传教等各项宗教活动和教会的组织结构，并形成了教徒之
间的各种纠纷由主教来裁决的惯例。 年，
在尼西亚召开的第一
次基督教宗教会议上，通过了许多教会法规。此后，由宗教会议所
颁布的法规不断增多，并被编入各种宗教文献或罗马皇帝有关教
会的敕令的汇编之中。但是，此时的宗教会议和教会立法仍处于
世俗政权的控制之下，并且这些教会法规仍与道德戒律、神学教义
及宗教礼仪结合在一起，未能形成一个独立的法律体系。
西罗马帝国崩溃之后，随着基督教的传播和教会的发展，用于
调整教会内部以及教会与世俗当局各种关系的宗教法规日益增
多，并在西欧社会中的作用和影响越来越大。查理曼统治时期，大
力推行基督教化，以教会作为统治工具，地方教会开始掌握所辖教
区的司法权，教会法规也成为世俗社会的法律条文。 世纪时，
德意志皇帝奥托一世给予教会以司法“特恩权”，主教有权根据宗
教法规来裁决世俗民事纠纷。 世纪，从利奥九世至格里高利七
世的教会改革和主教授职权之争时期，为了给教权至上思想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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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依据，又出现了许多教会法规的汇编，并产生了一些以基督教
教义来诠释教会法规的教会法学家。 年，意大利波伦那大学
一个叫格拉提安的修士把他搜集到的约 篇教会法规编纂成
《格拉提安教令集》。这部教令集不是简单照录的教规汇编，而是
由作者进行了整理分类和注疏说明。它的主要内容可分为三个部
分，第一部分论述了教会法渊源和与教会法有关的人；第二部分是
关于宗教法调整的范围、诉讼程序、财产和婚姻；第三部分是有关
授予神职和宗教礼仪等。《格拉提安教会集》一问世便被公认为对
教会法的一种权威论述，成为西欧各大学讲授教会法的教材，并被
宗教会议和教会法庭作为权威论据来引用。它是西欧第一部教会
法法典，它的编纂标志着教会法学开始脱离神学而成为一门独立
的学科。此后，又有一些教令集陆续编定，其中较著名的有《格里
高利九世教令集》。
到 年，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在上述汇编
的基础上，
综合编纂了一部《教会法大全》。
教会法在其形成过程中，
受到《圣经》、
罗马法和日耳曼习惯法
的影响。《圣经》中的许多道德原则和行为规则被引入教会法规之
中，罗马法中有关财产、继承、契约等方面的概念和规则为教会法
所接受，日耳曼习俗中对荣誉、誓言、责任等的强调对教会法也有
很大影响。
至 世纪，
最终形成的教会法体系，
其内容广泛，
包括教会婚
姻法、教会继承法、教会财产法、教会契约法、诉讼程序等许多方
面。它与世俗法并列成为中世纪西欧社会一种重要的法律体系，
对后人的法律观念、法学理论、法律原则和制度等方面都产生了深
远的影响。
十字军东征及其对西方文化的影响　　　　十字军东征从本质上
来说是一场西欧封建主侵略和掠夺近东地区的战争，经济因素在
其中起着主要作用。然而，这场战争是在宗教旗帜下进行的，罗马
教廷的鼓动和当时人们的宗教狂热情绪也是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
因素。
 第　１０１　页

巴勒斯坦的耶路撒冷是基督教的圣地，据说耶稣在此受难并
复活升天，最为重要的是这里有他的“圣墓”。在宗教狂热的中世
纪，许多基督教徒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去耶路撒冷朝圣，从而出现
了大规 模的群众性朝圣，
如 年的一支朝圣队伍达到 多
人 。然 而 ，在 世纪末，信奉伊斯兰教的塞尔柱土耳其人占领了
巴勒斯坦地区，西方基督教徒的朝圣活动因此受阻。这件事为教
皇鼓动东侵战争提供了借口。 至 世纪正是教皇进行教会改
革和提高教皇权威的时期。教皇为了使西欧社会多阶层都团结在
自己的周围，实现其基督教世界至高无上的权威，希望通过一场讨
伐异教 徒的“圣战”来提高 他的威信。
因此，
在 年召开的克 勒
芒宗教会议上，教皇乌尔班二世利用人们的宗教热情，发表演说，
号召人们把圣地耶路撒冷和东方的基督教兄弟从异教徒手中解救
出 来，
拿起 武 器 进行“圣 战 ”
。他 还 宣布，
凡 参 加十 字 军 的人，
其罪
孽可得到赦免，为圣战而死的人，灵魂可升入天堂。这样，在教皇
的鼓动下，
从 年发生了八次十字军东侵战争。凡参加
十字军的人都在衣服上缝上红十字作为标志，因此被称为十字军。
十字军东征的宗教热情背后隐藏着西欧封建主贪婪与好战的
本性，它首先带来的是战争对社会的破坏。十字军所到之处，烧杀
掳掠，生灵涂炭。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攻下耶路撒冷时，城内 万多
居民惨遭屠杀，城市被劫掠一空。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攻下君士坦
丁堡之后，
对宫殿、
教堂、
修道院、
商店、
民宅等进行了大肆 抢劫，
整
整烧杀劫掠了七天，使这座古城的历史文化宝藏和艺术珍品遭到
浩劫。然而，尽管战争具有侵略与掠夺性质，但它在客观上却促进
了当时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对西方社会与文化产生了很大影响。
十字军东征之后，西方语言中出现了许多阿拉伯语词汇。例
如，在商业方面，法兰西的“税关” ）和意大利的“税房”
就是从阿拉伯的“ 意为税务员坐的沙 发）演变过
来 的；
在 食 物 方 面，
有 糖、
番 红 花、
稻 米、
柠 檬、
杏、甜 瓜、
青 葱 等；
在
纺织品方面，有棉花、细棉布、锦缎等。这些阿拉伯词汇流入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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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这些物品已进入西欧人的生活之中，并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
西欧人生活方式的变化。
十字军东征表明了教皇具有强大的号召力，但长期的十字军
战争及其最后的失败反而削弱了教皇的威信。一些人因参加十字
军而开阔了眼界，不仅对自己原有的观念逐渐产生了怀疑，甚至对
这些观念的 宣教者 教皇也产生了怀疑，而教会的腐败和教皇
滥用职权更促使人们的怀疑日益加深。而这对于中世纪的人们走
出
“信仰时代”
无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十字军东征刺激了西方人对地理考察和旅游的兴趣。欧洲人
绘制出第一幅比较精确的地图，欧洲人至远东的旅行，均始于十字
军东征时期。
此外，
十字军的经历使得诗歌的题材大为增加，
最富有
骑士精神的法国各种史诗和抒情诗也从中获得主题、
背景和魅力。

三、西 欧 世纪文化复兴

西欧社会经济经历长期的战争破坏和萧条之后，从 世纪开
始逐渐得到恢复和发展。农业耕作技术得到改进，产量有所提高，
在封建庄园中出现了农业与手工业的重新分离。同时，商品经济
也发展起来，地区贸易与国际贸易渐趋活跃。在这种条件下，从
世纪起，那些古代遗留下来的残破不全的旧城市，逐渐又焕发
出了生机，同时新兴城市也雨后春笋般地在西欧各国不断涌现出
来，并且造就了一支新兴 的社会力量 市民阶级。经济的恢复
与发展、城市的兴起改变了西欧社会的面貌，为西欧文化的复兴奠
定了基础。 另一方面， 世纪西欧教会经过教皇的改革与整顿，
地位日益提高 。基督教在西欧社会中的支配地位得到确立和巩
固，罗马教廷成为西欧社会的国际统治中心。这种情况有利于基
督教文化的发展。在上述两个因素的促进下，加上 世纪加洛
林文化复兴所产生的影响，在 世纪时，西欧社会出现了学
术与文化普遍复兴的局面。大学蓬勃兴起，大批古典著作得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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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罗马法开始复兴，神学与经院哲学进入繁荣阶段，文学艺术与
教堂建筑艺术发生了变革并得到繁荣发展，自然科学也取得了一
些新的成就。有的西方学者把这一切称之为“ 世纪文艺复兴”。
的确，这是一次文化的复兴，但它不能与 世纪的欧洲文艺
复兴相提并论，它并不像后者那样具有一种新文化的意义，而主要
是一次基督教文化的复兴。当然，这次文化复兴也有某些世俗文
化的因素，包含着西欧人文主义思想的萌芽，成为 世纪欧
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先驱。
大学的兴起　　　　　　自加洛林文化复兴以来，欧洲各地修道院和
教堂兴办了许 多教会学校。到 世纪，随着城市的兴起和社会经
济关系的日趋复杂，社会对教育的需求不断增加，而修道院和教堂
的学校渐渐已不能满足需要，于是一些教会学校便扩大规模，发展
成为具有世俗性质的大学。
“大学”
一词来自拉丁文的 ，
原意是有组织的社 团或
行会。大学形成之初，学生们或教师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
侵犯，也像城市中其他各行业手工业者那样组织起来，组成类似行
会的组织，从教会和世俗统治者那里争取到自治权和其他某些特
权。这种学生或教师的组织被称为 。
在 意 大 利、
西班牙
和法国南部，大学掌握在学生组织手里，由他们聘请教师，有权处
罚和解雇渎职或不称职的教师。而在法国北部、英国及北欧，大学
则操纵在教师组织手中。这两种类型的代表分别是意大利的波伦
那大学和法国的巴黎大学。
形成于 世纪 末的波伦那大学是欧洲第一所大学 。它最初
只是一所法律专科学校，主要研习教会法和罗马法，到 世纪 中
叶才发展成为一所包括神学和医学在内的综合性大学。巴黎大学
形成于 世纪末，由巴黎市内三所教会学校的教师和学生团 体联
合而成。它由艺术、法学、医学和神学四个学院组成，艺术学院实
际上是从事基础教育的人文学院，
主要学习“七 艺”
，学制 年，
岁即可入学。年满 岁的学生才能进入医学院和法学院，学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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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年。
神 学 院 要 求更 高，
需要 学 习 个学年 。学生从这些学院
毕业可获博士学位。巴黎大学的建制纷纷为其他大学所仿效，它
成为中世纪欧洲大学的典范。 世 纪 初形 成 的 英 国 牛 津 大学 也
是模仿巴黎大学而建立起来的。到 世纪 ，西欧各国大学共计
所。
中世纪西欧的大学主要由教会学校发展而来，并且得到教皇
和各地主教的支持，因而大多受到教会的控制，大学教育中的神学
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然而，大学的兴起，使西欧的学术文化中心
由修道院转到了大学，医学、法学等一些世俗学科得到发展，也促
进了古典文化的发掘、翻译和研究，并培养出了许多优秀人才，为
后来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准备了条件。许多大学后来成了欧洲各
国文艺复兴运动的中心。
对古典著作的翻译和介绍 世纪下半 叶，随着西欧社会
经济的发展，人们对世俗知识的需求不断增长，这极大地刺激了人
们对古典文化遗产的发掘。而此时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增强，
也使西欧从拜占廷与阿拉伯人手中获得古代文化典籍成为可能。
于 是，
从 世纪末 至 世纪，在西欧掀起了一股翻译与学习古典
著 作的 热 潮 ，大 批古 典 学术 著作 由 阿拉 伯 文和 希 腊文 译 成了 拉
丁文。
阿拉伯人成了西方古典著作再次流传到西方的中介人。中世
纪初 期，
当 西方社 会处于混 乱动荡之 时，
亚里士多 德、
欧 几里德、
托
勒密、希波克拉底、盖伦等人的著作便随着被迫害的异端基督教徒
流传到了东方，被译成阿拉伯文，保存于阿拉伯国家的图书馆之
中。而从 世纪末起，这些文化典籍又 开始回传至西欧。所以，
此时流传西欧的古典著作，最初是由阿拉伯文转译的，后来才又直
接从希腊文译出 。这一时期有两个主要的翻译中心 西班牙和
南意大利。当时的翻译工作或由个人承担，或由工作小组集体进
行。翻译人员除了基督徒外，也有犹太人、伊斯兰统治下的莫扎布
拉人和穆斯林。
 第　１０５　页

据统计，
从 世纪下半叶至 世纪末，通过阿拉伯文、希腊
文和 希伯来文 译为拉 丁文的 古典著作 多达 部 。西 欧 学 者通 过
对古典著作的翻译和介绍，知道了欧几里德的数学、托勒密的天文
学、
希 波 克 拉 底 和 盖 伦 的 医 学、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物 理 学、
逻 辑 学、
伦理
学和动物学 等 ，这些古典著作为 中世纪的思想界展现 出一个新的
思 想 世 界。 年 ，巴黎 大学正式把亚里 士多德的著作 列入必读
书 目 之 中。
除大量古典著作 在西欧重见天日之外 ，还有 许多阿拉伯人的
文化成果也被翻译介绍到西方 。据统计 ，从 世纪下半叶至
世纪末 ，翻译介绍到西方的阿拉 伯人著作达 部。阿维森纳的
《医典》、
阿维罗伊的哲学以及阿拉伯人的代数学、
天文学、
植物学
等均在这一时期传入西方 。印度 人发明的包括零在内的 个数
字符号也是 世纪初由阿拉伯传入西欧的，并因此而被称为阿拉
伯数字。此外，一些阿拉伯人的 商业词汇，如集市（ 、支 票
税 关（ 税 、市 场（ ）
等 也通 过阿 拉
伯 著作 流传 西方。
世纪末至 世纪对古典书籍和阿拉伯著作的大量翻译介
绍，有力地推动了这一时期的文化复兴，也为后来的西欧各国文艺
复 兴奠 定了 基础。
罗马法的复兴　　　　　　中世纪早期，西欧社会的法律体系主要以
日耳曼人的习惯法为主， 世 纪 时 出 现 了 一系 列 成 文 的 日 耳 曼
法典，
如《萨利克法典》、
《耿多巴德法典》、
《萨克森法典》等。
但是，
日耳曼法实 行属人主义原则 ，它 只适用于日耳曼人 。原罗马人居
住区仍可实行罗马法，因而在意大利等一些地区仍保留了罗马法。
到 世纪时，随着教会势力的发展和教会 法体系的建立，教会法
在西欧社会中有 着巨大的影响。然而，从 世纪开始，西欧的经
济复兴和城市的兴起，加速了西欧商品经济的发展。此时，日耳曼
法和宗教法面对日益复杂的经济纠纷和众多的社会问题，已渐渐
显得无能为力了。在这种情况下 ，与商品经济相适应的罗马法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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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便因社会的需要而复兴起来。
罗马法的复兴以波伦那大学注释法学派的形成为开端。
世纪末，
查士丁尼主持编定的《学说汇纂》原稿在意大利被发现，
波
伦那大学教师伊纳留斯便致力于对其进行注释和讲授，从而形成
了注释法学派。该学派采用神学家们研究哲学著作时所使用的方
法 经院方法”来研究罗马法，对古代罗马法文献及其各章、
句、
词 进 行考 证、
注 释、
解 说、
概 括 和阐 述。
尤 其 是他 们 对《 民法 大
全》的注释和研究大大推动了罗马法的复兴。
注释法学派对《民法大全》重在注释而非运用，渐渐不能适应
社会的需要，
于是，
从 世纪后半叶起产生了评论法学派，代表人
物是巴尔多鲁。评论法学派改变了注释法学派的做法，更注重如
何运用罗马法来为现实生活服务的问题。他们把罗马法的原则运
用到现实各种社会关系之中，把古代罗马法转化为现实的法律。
在研究方法上，他们开始采用逻辑推理的方法，不再拘泥于罗马法
原典。而且，他们的研究范围也逐渐超出了罗马法，对教会法、日
耳曼习惯法、封建法和城市法等也进行了注释和研究，并把罗马法
与它们结合起来，形成了欧洲大陆通用的法律。
注释法学派和评论法学派所在的波伦那大学是罗马法复兴的
中心。在波伦那大学，法律课程主要分为教会法和罗马法两种，教
会法以《格拉提安教令集》为教材，
罗马法以《民法大全》及其各种
注释和改编本为教材，学生修完课程后可获博士学位。来自欧洲
各地的法律学子汇集波伦那，到 世纪末学生已达万余人。这些
学生回国后从事罗马法的研究和传授，使罗马法复兴运动扩展到
整个西欧。在法国、德意志、西班牙等大陆各国，罗马法得到全面
复兴和广泛传播，逐渐形成了以罗马法为基础的民法法系（又称大
陆法系）。然而，罗马法复兴运动对英国却影响不大，其固有的法
律传统保留了下来，从而逐渐形成了不同于欧洲大陆的普通法系。
神学与经院哲学的繁荣　　　　经院哲学是在教父哲学的基础上
发展而来的，是天主教神学的一部分。“经院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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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词来源于希腊文的“学院”，本意是指学院中讲授的学说和知识。
在加洛林文化复兴时期，宫廷学院和教会学校中讲授的学问便被
称 为“经 院 哲 学 ”
。到 世纪时，经院哲学形成，它专指教会学校
中讲授的哲学。 世纪时，随着 西欧经济文化的复兴和教皇权威
的提高 ，经院哲 学也达到鼎盛 。至 世纪中叶，经院哲学走
向衰落。
经院哲学主要有以下两个特点：第一，它以古希腊的哲学概念
和逻辑原理来解释和阐明基督教教义，即以理性的形式来论证基
督教信仰，使理性服务于信仰，哲学服务于神学。 世纪以前，
经
院哲学家主要以柏拉图主义和新柏拉图主义来阐释教义。从
世纪下半叶起，由于亚里士多德哲学重新传到西方，经院哲学家们
便把亚里士多德的“神学目的论”及其形而上学体系融入基督教神
学之中。第二，经院哲学的论证方法是抽象而烦琐的辩证方法，
世纪后主要是以亚里士多德的形式逻辑为工具，运用抽象的概念
和三段式推理来论证基督教教义。经院哲学因其冗长烦琐的推理
而又被称为“烦琐哲学”。经院哲学的论证完全脱离实际，它不是
去研究自然界和人们的现实生活，而是讨论一些毫无意义的荒谬
问题，如上帝能否创造出一块他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被上帝用
泥土捏成的亚当有无肚脐眼？一个针尖上可以站多少天使？死后
复活的人是否与生前一样，会胖了还是瘦了？等等。
经院哲学内部存在着唯名论和唯实论两个派别的争论，争论
的焦点是“
：共相（
”一般概念）
是实在的，
还是“殊相（
”个别事物）
是
实在的。唯名论认为，个别事物才是真实存在的，一般概念只不过
是一个用来表示事物的名词。如“人类”只不过是一个名词，事实
上根本没有“人类”这个实物，只有一个个具体的人才是真实存在
的。
因此，
他们认为“原罪”
仅是人类社会中的一般概念，
不是具体
真实的，事实上也就否定了“原罪”的存在。唯名论思想具有唯物
主义倾向。唯实论者认为，一般概念先于个别事物而独立存在，是
真实存在的，个别事物只不过是从一般概念中派生出来的。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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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不过是人类整体中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人类”这个名词
代表的话，一个巨大的整体不是感官知觉本能所能够理解的，因
此“
，人 类 ”一 词 比“ 张 三 ”或“ 李 四 ”更 具 实 在 性 。
而 与“ 人 类 ”联 系
在一起的“原罪”也是真实存在的。这种观点实际上是一种客观唯
心 主义。
阿伯拉尔
（ ） 是法 国 著 名的 神 学 家和 唯 名 论哲 学
家。他能言善辩，才华出众，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教师。他与女学生
爱洛伊丝的恋爱悲剧后来成为西方文学中著名的浪漫故事。他在
其学术活动中，批判了唯实论的观点，认为个别事物才是真实存在
的，一般概念是人的思维把许多个别事物的相似性抽象出来而形
成的，它只存在于人的理智之中。他的主要哲学著作是《是与否》。
阿伯拉尔写了一篇关于三位一体的论文，用新柏拉图主义来解释
三位一体，认为圣父是太一或善，圣子是逻各斯或上帝心灵中的理
念，圣灵是世界灵魂，这三位的特权为权力、智慧和上帝良好的意
愿 。 他因此而 遭到教会的迫害。
托马斯 阿奎 那
（ 是经院哲学的集大成者，创立了
完整的天主教神学体系。他是一个多明我会修士 ，获神学博士学
位后成了一名大学教师，主要著作是《神学大全》。这部书系统阐
述 了 基 督 教 神 学 体 系，
内 容 涉 及 神 学、
哲 学、
政 治、
伦 理 等 方 面，
是
当时基督教的神学百科全书。托马斯 阿奎那 的神学思想 主要表
现在以下几方 面： 他 把亚 里 士多 德 哲学 与基 督 教教 义 结合 起
来，认为理性与信仰并不矛盾，哲学与神学可以并存。因此，他把
神学分为自然神学和启示神学两大范畴，自然神学是可以用人类
理性来证明的信条，如可用哲学理论来证明上帝的存在等；启示神
学则是不能用理性来证明的信条，它直接来源于上帝的启示，如
“三位一体”
“
、道 成 肉 身 ”
“
、原 罪 ”说 等 教 义。
这些教义不能被哲学
证明，但并不违反理性，而是它超越了人类的理性能力，如果一个

①尹大贻：《基督教哲学》，四川人民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０９　页

人用哲学论证得出了一个与基督教信仰相反的结论，那他一定是
犯了逻辑上的错误。 ）他用亚里士多德关于范畴的学说从五个
方 面 对上 帝 的 存 在作 了 论 证。
例 如，
他 从“动 力 因 ”
出 发，
认为 任 何
事物的运动和变化都必然有其推动者，一事物推动另一事物，而另
一事物又被别的事物推动，依此类推，不可能永无止境，必然存在
着 最初的推动者，这个最初推动者就是上帝。 温和的唯实论。
他认 为共 相
（一般概 念）
有三 种存在 方式：
在物 之前、
在物 之中 和在
物之后。在物之前即共相作为上帝创造个别事物的理念原型而存
在于上帝理性之中，它先于个别事物而存在；在物之中即共相作为
事物的“本质”而存在于个别事物之中；在物之后即共相作为个别
事物的概念而存在于人的心灵之中，也就是人通过对个别事物的
感性认识和理智活动之后，才能形成事物的一般概念 。他这种既
认为共相是先于个别事物的真实存在而又不否认个别事物存在的
观点，
使唯实论变得“温和”起来，
因而是一种温和的唯实论。
托马
斯 阿奎那神学体系的建立，是中世纪经院哲学的最高成就。在他
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学说受到正统基督教徒的抨击。 年，
教皇
约翰二十一世敦促巴黎主教颁布诏书，将托马斯 阿奎那的见解斥
为异端。托马斯 阿奎那死后，他的学说虽遭抨击，但仍不乏拥护
者。经过长达半个世纪的论战后，多明我派的修士们终于劝服教
皇约翰二十二世相信阿奎那是一位圣者。 年，
约翰二十二世
追封阿奎那为圣徒，从而标志着阿奎那学说最终取得了胜利。
世纪末 ，教皇利奥多十三世正式把托马斯 阿奎那的学说定为天主
教官方神学与哲学。
罗吉尔 培 根（ ）是中世纪西欧著名的 哲学家和科
学家。他出生于英国，受过良好的大学教育，后来是巴黎大学的教
师，同时也是方济各会的修士。他不仅致力于神学与哲学研究，而
且酷爱自然科学，注重实验方法，成为一个知识广博的学者。他的
主要著作有《大著作》、
《小著作》、
《第三著作》和《哲学研究纲要》。
培根认为，经验是知识的源泉，没有经验就不可能充分认识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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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一切事物必须通过经验来证实”
，因而他极为重视实验，
认为
实验方法比逻辑论证方法更为重要，他自己就亲自做过有关光学
等自然科学的实验。培根继承了唯名论派观点，认为共相只存在
于个别之中，没有独立存在的共相，个别事物才是客观存在的。整
个宇宙不是由共相组成，而是由千差万别的个别事物构成的。培
根注重感性经验和倡导实验科学，促使了人们从烦琐哲学的抽象
论证中摆脱出来，有利于科学的发展，预示了近代哲学思潮中的新
因素。
基督教艺术的新发展　　　　　　中世纪的基督教艺术，主要指服务
于宗教的建筑、雕刻、绘画等造型艺术和音乐，它们大多以基督教
教义和《圣经》故事为题材，通过艺术形式来表达人们的宗教信仰
和感情，突出基督教的象征与超越意义。中世纪西欧基督教艺术
以其建筑风格来划分，主要有罗马式和哥特式两种。
中世纪早期西欧的教堂建筑大多沿用罗马时代的长方形会堂
式样，并且由于经济萧条和长期战乱，没有兴建什么大的教堂。从
世纪加洛林文化复兴开始，教堂建筑业也开始了复兴，此时兴建
的教堂因模仿古罗马流行的建筑式样而被称为“罗马式”建筑，
至 世纪时，罗马式建筑达到鼎盛时期。罗马式建筑 普遍采用拱
券 结构，
其主 要 特征 是：
十 字 形布 局、
半 圆形 拱 门、
厚 实的 石 墙、
狭
小的窗户、低矮的圆屋顶、交叉的拱顶等，显得庄严、肃穆和雄壮，
教堂内部幽暗的光线给人一种神秘感。罗马式教堂的典型有意大
利的比萨大教堂
（建 于 年）和米兰圣安布罗斯教堂
（ 年 ），
法国的卡昂圣艾蒂安教堂（ 年）和图卢兹圣沙宁教堂
年） ，德 国的 美因 茨 大教 堂 （ 年）和沃姆斯大教堂
年）
等。
世纪下半叶，随着西欧经济与文化的普遍复兴，教堂建筑
也出现了革新，罗马式教堂逐渐被新兴的哥特式教堂所取代。“哥
特式”一词在最初使用时带有贬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学者
因崇尚古典文化而贬低中世纪，把文艺复兴之前的建筑风格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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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哥特人联系在一起。实际上， 世纪下半叶兴起的哥特式建筑
跟哥特人毫无关系，它也不是野蛮拙劣的艺术，而是在罗马式教堂
基础上的革新和发展。
哥特式教堂的特点是以尖形拱门代替罗马式的半圆形拱门，
墙壁较薄、窗户较大，饰以彩色玻璃的图案，外部有许多高耸的尖
塔，内部的圆柱较细，光线比较充足，门前饰有许多生动形象的浮
雕和石刻。这样，哥特式教堂改变了罗马式教堂的肃穆与粗重，而
给人以优雅和飘然的印象。它以曲肋拱和尖顶的结构模式，使教
堂内部的三个基本结构因素 空间、石结构和窗户取得了充分
的表现力；在外部结构上，尖顶的采用摆脱了厚重感而取得了向上
升的动势。这种结构形式体现了当时的宗教精神 。光成为上帝的
象征，那宽大彩色玻璃窗透过的微妙光线给人以宗教情感的体验；
高 耸的 塔 尖 使人 产 生 一种 向 上升 华 与 超脱 尘 世 的感 觉 。另一 方
面，哥特式建筑也可以说是 世纪西欧城市文明的产物，它 成为
新兴城市的生活和文化中心，由新兴的市民阶级捐资兴建，教堂装
饰华丽漂亮，彩色玻璃上有许多描绘世俗生活的图案，表现出了一
种新的世俗精神。
哥特式建筑最早出现于法国北部，后来逐渐流行于西欧各地。
典型的有法国的巴黎圣母院
（ 年）和兰斯 大教堂
（ 年）
，德
国 的科隆大教堂 年）和乌尔姆教堂
（ 年）
，英国的坎特伯
雷大教堂
（ 年）和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 年）
，意大利的米兰
大教堂
（ 年）
等。
中世纪西欧的雕刻和绘画均附属于教堂建筑，内容大多以《圣
经》故事和圣像为题材。罗马式艺术中的雕刻，主要有教堂大门上
的半圆形额板浮雕、立柱上的雕刻和圣坛上的饰雕，其中富有代表
性的是法国南部圣皮埃尔修道院教堂大门上的“最后的审判”浮
雕。此时的绘画艺术主要表现在教堂内的彩色玻璃嵌画、壁画和
圣书手抄本中的彩锦画插图，这些作品表现手法生硬、趋于程式
化，缺乏写实技巧，具有代表性的是西班牙塔忽尔圣克莱门教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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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壁画
“主的威严”
。
世纪下半叶，哥特式艺术开始取代罗马式艺术，雕刻与绘
画表现出了更浓厚的生活真实感。哥特式雕刻主要表现为教堂正
立面的浮雕群像和立柱上的圣母、基督及圣徒立像，其中具有代表
性的有巴黎圣母院正西面中门上的群雕“最后的审判”、夏特大教
堂正门的“众圣徒”雕刻群像和阿维尼翁维勒夫教堂的“圣母子
像”。这些雕刻形象栩栩如生，表现出一种优雅和抒情的风格。哥
特式绘画以彩色玻璃窗画为主，此外也有一些壁画。彩色玻璃画
是以多种颜色的小块彩色玻璃镶嵌而成，代表作有夏特大教堂的
玻璃窗画。
在教堂音乐方面， 世纪时突破 了单一的格里高利歌调，出
现了复调音乐。它是一种以多声部合唱为主的音乐，用于基督教
重要宗教节日的演唱。 世纪，意大利修士吉图 艾略舒发明了
我们今天仍在使用的乐谱 五线谱。从 世纪开始，
复调音乐
逐渐形成了许多流派，
如巴黎乐派、
罗马乐派、
尼德兰乐派等，
这些
流派在编织多个独立声部方面显示了相当高的技巧。
文学领域的新突破　　　　　　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 至 世
纪的西欧社会，在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政
治上，自查理曼帝国瓦解后诞生了西欧诸国，而十字军东征提高了
骑士的地位、开阔了他们的眼界、改变了骑士的生活和观念；经济
上，
城市蓬勃兴 起，
市 民力量壮大；
文化上，
大学纷 纷建立，
学术得
到复兴。这些变化给西欧文学带来了新的主题。由诸国诞生而形
成了各国方言文学，骑士生活与观念的变化导致了骑士文学的新
发展，随着城市的兴起而产生了城市文学，在新兴的大学中则产生
了世俗的抒情诗歌。
早在日耳曼各族的迁徙与初建国家之时，就出现了一些口头
流传 的英雄史诗，歌颂本民族的英雄业绩。这些口头文学从 世
纪开始，
陆续形 诸文字。
此时，
西欧各国已 初具雏形，
法语、
西班牙
语、英语、意大利语等方言已成为文学表达的媒介。因此，这些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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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史诗均以各国方言写成 。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有法国 世纪成

文的《罗兰之歌》、
西班牙 世纪成文的《熙德之歌》、
德意志 世
纪初成文的《尼伯龙根之歌》。
《罗兰之歌》歌颂了主人公罗兰的忠
君及其对基督教的虔诚。故事讲述的是查理大帝在一次与阿拉伯
人的作战中，让他的外甥罗兰断后，罗兰因遭叛徒出卖而陷入阿拉
伯人的伏击。罗兰奋勇苦战，终因寡不敌众而牺牲。《熙德之歌》
描写了西班牙民族英雄熙德在反对阿拉伯人侵略中的英雄业绩。
《尼伯龙根之歌》主要描写了一位行侠好义的王子西格弗尔的侠义
行为以及其妻子克丽希尔为他报仇的故事。这些史诗都以英雄主
义、荣誉和忠诚为主题，反映了中世纪早期骑士的理想。
中世纪西欧的骑士精神以忠君、护教、行侠、尚武为特征。但
到 世纪时，骑士的生活和价值观念随着西欧社会的变化而发生
了变化，为爱情而冒险和博得贵妇人的欢心成了骑士追求的最高
荣誉。这样 ，骑士文学也由英雄史诗发展成为以爱情为主题的抒
情诗。骑士抒情诗主要流行于法国普罗旺斯地区，大多描写风流
浪漫的骑士与漂亮迷人的贵族妇女之间的恋情，骑士为了追求这
种浪漫的爱情而不顾任何牺牲。这种诗歌的高潮往往是在天色破
晓之际，骑士与贵妇人之间那种依依惜别时难分难舍的情景，因此
又被称为“破晓歌”。与骑士抒情诗同时，在法国北部还出现了骑
士传奇，大多以爱情和冒险为主题，最著名的是关于古代克尔特人
亚瑟王及其圆桌骑士的传奇故事。 世纪欧洲文学中的 “浪漫主
义”一词即来源于这种传奇
（ 至 世纪的骑士文学主
要描写英雄与美人之间的浪漫爱情，冲破了基督教的禁欲主义，为
世俗文学的发展开辟了一条道路。
世 纪 ，反 映 市民 生 活 的城 市 文 学随 着 城 市的 兴 起 而产 生
了。城市文学以法国最为发达，它包括小寓言、世俗喜剧、讽刺诗、
隐喻诗等几种形式，内容生动活泼，代表作有《列那狐的故事》和
《玫瑰传奇》。前者是以民间流传的列那狐为题材写成的长篇动物
寓言故事，主要讲述了列那狐与伊桑格兰狼的斗争，伊桑格兰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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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王那里去控告列那狐，结果反中了聪明机智的列那狐之计。列
那狐代表新兴的市民阶级，狮王代表懦弱无能的国王，狼代表贪婪
残忍的封建贵族。它是中世纪法国社会生活的写照。《玫瑰传奇》
是 世纪 法国著 名的爱 情故 事隐喻 诗，
它分上、
下 两卷，
分别 由洛
利 斯 和梅 恩 两 个作 者 先 后完 成 。上 卷描 写 一 个青 年 诗 人梦 游 花
园，
爱上了一朵玫瑰
（隐 喻 少 女 ）
，但 最 终 失 望 而 去。
下卷写青年诗
人通过积极努力，克服困难，终于获得了玫瑰。这部作品尤其是后
半部分，反映了新兴市民阶级的积极进取精神。城市文学反映新
兴市民阶级的生活和需求，具有反封建性。
在 至 世纪的大学里，出现了一群被称为“哥利亚德”的
流浪诗人。他们大多是出身卑微的穷学生，追求生活与思想的自
由。他们创作了大量抒情诗，对社会进行猛烈的抨击，尤其是攻击
那些代表当时社会秩序的僧侣和贵族。其中一首诗写道：“天主教
教士的制度，遭到了世俗的鄙视；修女沦落作婊子，贵妇人变成卖
淫妇。
” 哥利亚德抒情诗充满着世俗的精神，欢乐、饮酒和爱情
是“他们讴歌的三驾马车”，这实际上也是对基督教苦行主义和禁
欲主义的抗议和否定。
科学技术成就　　　　　　中世纪早期，由于社会动荡和经济文化的
破坏，
科技领域处于
“黑暗”
状态，
其成就甚至还比不上希腊罗马时
期 。然 而 ，从 世纪开始，西欧科技开始恢复与发展，这首先从改
进农耕技术方面出现突破，然后到 至 世纪时在医学、数学、
物理学、化学等方面取得了新的发展，并且还从东方吸收了许多优
秀科技成果。
世纪，农业耕作技术得到改进，广泛实行三圃制，即把耕地
分为三部分轮流耕种，每一部分第一年种小麦，第二年种大麦或豆
类，第三年休耕。这种方法有利于保持地力和提高产量。在农具
方面，带有两个轮子的铁犁广泛使用，大大提高了耕作效率。

雅 克 勒戈夫：
（法） 《中世纪的知识分子》，
商务印书馆 年版，
第 页。
 第　１１５　页

世纪，
随着城市的兴起，
手工业也发展起来，
水磨开始广泛使用，
在
机械方面已能制造精密的钟表。
至 世纪，大量阿拉伯人的科技著作被译成拉丁文，阿拉
伯人的科技成果被引入西方。例如，阿维森纳的《医典》传入西方，
对西方医学影响很大。印度的数字、阿拉伯人的数学以及中国人
发明的算盘也在此时传入西方。 年，著名的意大利数学家连
纳德 费邦那齐出版了《论算盘》一书，
他以欧洲人的 观点对零、
阿
拉伯数字
（印度数字）
、十进位制及其在算盘上的运用加以阐释，
对
欧洲的数学进行了一项革新，此后，十进位的方法不断得到推广和
应用。最为重要的是，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 指南针、造纸术、
印刷术、火药都在这一时期经阿拉伯人传入了西方，对西方社会产
生 了巨 大 而深 远 的影 响。
马克 思 说“
：火 药、
指南 针、
印刷 术 这
是预告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现。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
碎，指南针打开了世界市场并建立殖民地，而印刷术则变成了新教
的工具，总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必要
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
世纪的罗吉尔 培根不仅是著名的哲学家，而且也是杰出
的科学家。他反对经院哲学那种抽象烦琐的论证，主张通过实验
来获得知识，成为倡导实验科学的先驱者。他阅读了大量有关数
学和光学等自然科学方面的阿拉伯人的著作，并亲自做了许多科
学实验。他通过光学实验观测证明了光的速度远远超过声音的速
度，叙述了光的反射定律和光的折射现象，研究过凹面镜的焦点和
球面像差，提出过用透镜组成望远镜和显微镜的设想。他还做过
动物眼睛及其视觉神经的解剖。他预言了许多发明创造，如能自
动航行的船只、
人工制造的飞行机器等，
对历法、
地理、
火药制造等
也提出过一些颇有价值的见解。培根非常重视数学，认为经验材
料必须用数学来加以整理和论证，并提出数学与光学是其他学术

①马克思：《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人民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１１６　页

的基础。他对实验方法和数学方法的重视，为近代自然科学的诞
生奠定了基础。
法国实验物理学家帕雷格伦纳斯是培根的老师，他曾做过磁
学方面的许多实验，写过一部关于磁学的书，记述了磁的同性相
斥、异性相吸现象等。意大利解剖学家蒙丁诺（ ）
写了
一部解剖学专著，记述了他对人体解剖的研究，这本书后来成为欧
洲通行的解剖学教科书。
世纪，在西欧形成了以威廉 奥 卡 姆、
让 布里丹和奥雷斯
姆为代表的冲力学派，他们反对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奥卡姆是
英国牛津大学教师，他认为只要给物体一个冲力，它就能自己运
动。布里丹是巴黎大学校长，他否认亚里士多德提出的箭离弦之
后是空气推动箭前进的学说，提出箭向前运动的力量来自弓弦的
动力。法国的奥雷斯姆则提出了一个冲力使地球自转的想法，并
第一次用几何图线法来研究物体运动的时间、速度和距离及其关
系，成为第一个把几何学引进力学研究的人，为变量研究找到了一
种数学方法，对后来伽利略、牛顿和笛卡儿等人的研究都产生了一
定影响，具有重要意义。

四、中世纪西欧的社会生活与习俗

庄园在西欧封建社会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封建贵族和农
奴主要集中于庄园过着农业社会的生活。封建主居住在城堡里，
城堡建筑开始时是简陋的木结构，后来才发展为石头堡垒，里面既
潮湿又 阴暗，地面铺一些稻草或蒲席 世纪东西方贸易发展之
后才开始出现地毯。他们的一日三餐主要是肉、鱼、乳酪、结球甘
蓝和萝卜等蔬菜及豆类，还有葡萄酒；水果主要是苹果和梨；香料
和食糖是在 世纪以后才逐渐传入西方的。 封建主的绝大部分
生活用品都是庄园自己生产的。封建贵族中的骑士阶层是中世纪
西欧一个重要的阶层，他们鄙视工商业活动和体力劳动，以战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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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
以 英 勇、
忠 诚、
行侠为光 荣。 世纪时流行比武大会 ，以比
武证明骑士的技艺和勇气。他们的决斗风尚影响到整个西欧社会
的各个阶层，并对西方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习俗一直持续
到 世纪 初 。贵族妇 女在家 庭中 的职责 ，主要 是向 侍从分 派任
务、制药和保管粮食，还要教年轻女孩学习缝纫、纺线和编织。但
当丈夫外出时，整个城堡事务便由她管理。贵族妇女的娱乐主要
是下棋、弹奏乐器或刺绣，有时也随丈夫外出打猎。
庄园中农奴的生活条件更为简陋。他们一般住在简陋的茅舍
之中，屋顶开一个孔作烟道，又湿又冷的地面无任何铺垫，床铺仅
是一只塞满稻草的箱子。他们的伙食主要是一些粗糙的黑面包或
褐色面包，夏天也有一些自己种的蔬菜。农奴没有人身自由，不能
随便离开庄园，领主转让土地时可连同土地上的农奴一起转让。
农奴的婚姻必须征得领主同意，并交纳结婚税；有的领主也包办农
奴的婚姻，由他为农奴挑选配偶，不情愿的农奴则被罚款。
世纪，随着城市的兴起，城市生活逐渐成为西欧社会生活
的重要组成部分。中世纪城市占地面积不大，非常拥挤，街道狭窄
而弯曲，道旁店铺和摊贩林立。城市住宅开始大多为木结构，后来
为防火灾，市政当局鼓励用砖石建房。由于空间有限，住房一般有
两三层楼。由于缺乏娱乐场所，街道成了孩子和青年人的公共游
戏场地。城市工商业者为了共同的利益组织了各种行会，制定了
各种行规。行会除了其监督生产和贸易等经济职能外，还起着宗
教协会、慈善团体和社交俱乐部的作用。有的行会有自己的教堂，
同一行会成员共同庆祝节日庆典。行会积极帮助贫困与生病的成
员以及孤寡等。城市妇女大多参加工商业活动，常常同丈夫并肩
工 作，
从 事 制 鞋、
制 帽、
缝 纫、
烤 面 包、
酿 酒、
金银工艺及经营旅店
等。城市取得自治权之后，市民阶级享有人身和政治自由，不受封
建领主的束缚。以工商业为生的市民阶级，追求物质财富和现世
的享受，冲破了教会的禁欲思想，并且具有不同于封建领主和农奴
的价值观念，是西欧封建社会中一支进步的和变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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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服饰种类较多。在冬天，贵族一般都穿紧身厚实的
毛皮上衣和裤子，肩披斗篷式披风，头戴羊毛、毡或皮制的头盖式
小帽，脚穿长袜和长统皮靴，为了避免绊脚，靴尖一般都向上翻卷。
到中世纪末，长统袜延伸至臀部。一俟气候转暖，丝、缎和丝绒服
装取代了亚麻和羊毛制成的服装，花布鞋代替了皮靴。一些贵族
戴的平四方顶帽子，在中世纪后期很受医生和律师的喜爱，在今
天，一些西方国家大学的学位帽仍然沿用这种帽子的款式。贵族
人家的女子一般穿长而拖地的裙子（冬天为毛袍），戴饰有珠宝的
腰带，冬天戴小羚羊皮手套。她们的头上经常插着鲜花，或是以缀
珠带束发，有些妇女还戴高顶圆锥形帽子，上面插以牛角，到中世
纪末，高跟鞋已相当流行。中世纪西欧普通劳动者的服装比贵族
要简朴得多，并且大多是自家编织缝制的，但款式与贵族服装
差不多。
中世纪的人们见面时彼此握手以示“和平”（表示没有拿武
器）。在星期天或宗教节日，各阶层的人们都身着华丽的衣服，饮
酒作乐。
如英格兰在
“五朔节”
竖起“五月柱”
，点燃篝火，
围着柱子
起舞。在圣诞节，许多城镇及庄园城堡都指定一名“饮宴娱乐事务
总管”，安排娱乐和庆典的各项事宜。在这段时间里，哑剧演员戴
面具及假胡子、穿滑稽可笑的服装，在街头巡回表演和变把戏，民
房和教堂都饰满冬青树及长青藤。
中世纪的某些节日是从教会庆典转变过来的。如在法国一度
流行“驴子节”：一名漂亮的女孩骑在驴子上，象征玛利亚逃往埃
及；驴子被牵到教堂，并使它屈膝跪拜，听弥撒曲及歌颂它的圣诗；
最后，牧师和会众学三声驴叫，以表示对这个从希律手下救出圣母
和将耶稣载至耶路撒冷的动物表示敬意。
 第　１１９　页

至 世纪是西欧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型的时期，
封建经济结构趋于瓦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日益成长，西欧各民族
主权国家也登上了历史舞台。随着社会经济与政治的急剧变革，
西欧文化也发生了变革，出现了以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为标志的
近代化转型。文艺复兴运动高举人文主义旗帜，把人们从封建神
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在 文 学、
艺 术、
政 治 学、
史 学、
哲学和自然科
学等领域初步确立了资产阶级新文化。宗教改革运动打破天主教
会在西欧的一统天下，沉重打击了封建统治的国际中心
罗 马教 廷 ，动摇 了封 建统 治的 精神 支柱 ，建 立了 适应 资本 主
义 发展 的 新 教 。文 艺 复兴 与 宗教 改 革 是新 兴 资 产阶 级 在 意识 形
态领域里的反封建斗争，通过这一斗争，具有理性与科学精神的近
代资产阶级世俗文化取代中世纪基督教文化而成为西方社会的主
流文化。

一、中世纪文明的衰落

至 世纪的经济文化复兴把西欧中世纪文明推向了顶峰。
从 世纪开 始，
中世 纪文明走 向衰落，
这主要表现 在：
庄园 制度开
始解体，农业歉收与生产停滞，瘟疫流行与人口减少，教皇权力衰
微，
异 端 运 动 发 展，
经 院 哲 学 衰 落，
等 等。
另 一 方 面，
当中世纪文明
走向衰落之时，在其内部却孕育出了许多新的因素：资本主义萌
芽、民族国家兴起、异端运动迭起，新的生活方式逐渐形成。这一
切表明，西欧社会正面临着巨大变革。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运动
便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
 第　１２０　页

西欧封建危机与资本主义萌芽 世纪，西欧封建制度走
向衰落，而与之相伴随的，是西欧社会的动荡与经济衰退。 世
纪初，西欧出现了粮食歉收和饥馑流行，而在 年，
一种
可怕的瘟疫 黑死病横扫欧洲，这对处于经济衰退中的欧洲无
异于雪上加霜。饥馑与瘟疫导致了西欧人口大量减少，对人口集
中的城市影响尤为巨大。据估计，当时西欧大约有 或 的人
口死于这场灾难。由于人口锐减而造成了劳动力短缺，由此而引
起了生产下降和物价上涨，这对于收取固定地租的农村封建贵族
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贵族们为了转嫁危机，加重农民的负担，从而
加剧了贵族与农民之间的矛盾。 年法国爆发了扎克雷起义，
英 国农民也于 年揭竿而起。同时， 年的英法百年
战争也给西欧社会带来了灾难。黑死病对人们的心理冲击也是巨
大的，人们普遍认为瘟疫肆虐的原因是上帝对人类腐败的惩罚，因
而对日益 衰落与腐败的罗马教廷的信仰也开始动摇。总之， 世
纪 的 西 欧“
，随 着 黑 死 病 纷 至 沓 来 的 是：
经 济 紊 乱、
社 会 动 荡、
物价
上 涨、
利 欲 熏 心、
道 德 堕 落、
生 产 不 足、
工 业 停 滞；
疯 狂 享 乐、
挥霍浪
费、
奢 侈豪 华；
社 会和 宗 教的 歇斯 底里、
贪得 无厌、
行政 混乱 和风 习
” 从本质上来说， 世纪西欧这种社会危机 ，是西欧封建
败 坏。
制度走向衰亡时所表现出来的封建性危机，它表明旧的封建制度
已不再适应社会发展需要而开始走向解体，一种新的社会结构与
社会秩序即将诞生。
至 世纪 ，西欧封建社会内部已孕育出资本主义萌
芽，它首先出现于地中海沿岸的意大利北部和中部诸城市。
威 尼斯 、热那 亚 、米 兰 、佛 罗伦 萨 等城 市 工商 业 极为 发 达 ，银
行信 贷与 高利贷 业也十 分活 跃 。商 品货币 关系 的发展 冲破
了封建自然经济结构，有利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产生。

［ 美 ］詹 姆 斯 汤普逊：《中世纪晚期欧洲经济社会史》，商务印书馆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２１　页

世纪 ，首先在佛罗伦萨的纺织 业 ，出现了资本主义性质的
手 工工 场 ，然后 扩展 至其 他行 业 。当 时控 制佛 罗伦 萨经 济
命 脉的 七大 行会 ，都 已出 现了 具 有资 本主 义性 质的 企业 。
从事资本主义生产的作坊主和银行家形成了最初的资产阶
级 ，以 出卖 劳动 力为 生的 工匠 则 成为 最初 的雇 佣工 人 。新
兴资产阶级是封建社会内部的革命因素，他们希望冲破封建束缚，
大力发展资本主义，因而要求变革社会 。他们首先把斗争矛头指
向封建制度的总代表 天主教会，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文艺复兴
与宗教改革运动。因此，资本主义的产生与发展，为欧洲文艺复兴
与宗教改革奠定了物质基础。
民族国家兴起与教皇权威衰落　　　　　　自 年加洛林帝国分裂
之后，
法、德、
意之国的雏形便产生了。 至 世纪是西欧各民族
君主国的形成时期，英法王权不断加强，各国民族语言与民族意识
逐渐形成，市民阶级日益壮大并在社会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在这种条件下，作为天主教世界国际统治中心的罗马教廷，与日益
兴起的各 民族君主国之间 的矛盾便逐渐 尖锐 ，各国君主 在市民阶
级的支持下，开始了教会民族化的历程，同罗马教皇进行了不妥协
的斗争，促使教皇的权威迅速衰落。
教皇卜尼法斯八世
（ 年在位）曾极力坚持教权高于
王权，但遭到法王腓力四世（ 的 反 击 。腓 力 四 世 为 增
加收入，向法国教会征税。卜尼法斯八世则发布通谕，宣称世俗君
主无权对 其领地内的神职 人员行使司法 权和征税权 ，教 会财产不
属于任何 世俗政权 ，未经 教皇同意而向 教会征税者要处 以开除教
籍的处罚。腓力四世针锋相对，下令禁止金银币及其他物品出境，
切断了教 皇的财源 ，迫使 教皇让步 ，允 许法王向法国教 会征税 。
年，腓力四世拘捕了一位法国主教，卜尼法斯八世下教谕进行
谴责 ，并 命令腓力四世和 法国主教们前 往罗马 。腓力四 世为取得
全 国各 阶 层 支持，
于 年第 一次召开 了由世俗 贵族 、神 职人员
和市 民代表参 加的三级 会议 。三级会议一致支持腓力四世 ，反对
 第　１２２　页

教皇对法国事务的干预。 月， 年
法 王派人 拘捕 了教皇，
并对
其进行了凌辱殴打，致使教皇于一个月后一命呜乎。卜民法斯八
世的悲惨结局，表明教皇的权威开始由盛而衰。
至 年，连续七任教皇都不住在罗马，而住在法国南
部 的 阿维 农，
受 到 法 王的 控 制，
史称“ 阿维 农 之 囚 ”
，这 使 得教 皇 的
权威大大丧失。在这期间，一些王权维护者撰文反对教皇至上论，
其中最著名的是帕多瓦的马尔西略。他的《和平的保卫者》一文详
细论述了国家产生的原因以及王权和神权之间的关系 ，认为国家
根据自己的原则处理事务，与教规无关；宗教涉及的范围是超自然
的世界，而政治涉及的是自然的物质世界，不能以宗教信仰来指导
国家政治。这样，他否定了教皇的权威及其对世俗政权至高无上
的统治 权。
年，教皇回到罗马，但随即出现了教皇权大分裂。
年，乌尔班六世在罗马当选为教皇，由于他与枢机主教团发生矛
盾，枢机主教团宣布乌尔班六世的当选无效，主教团回到阿维农另
选克莱门七世为教皇，由此出现了两个教皇的局面。 年，
一些
教会人士为结束这种分裂局面，在比萨召开宗教会议，要求两个教
皇都退位，另选一个新教皇。结果，前两个不愿退位，却又增加了
一个教皇，从而出现了三个教皇并存的局面。这种大分裂一直持
续到 年。这三个教皇互相攻讦，互相开除对方的教籍，使得
教皇的威信更加扫地，教徒们感到无所适从。
从 世纪下半叶起，由于西欧民族国家的崛起和专制王权的
确立，
法、英、西 班牙等 国先 后摆脱 了教 皇的控 制，
并且不 再向 教皇
纳贡，而是向本国教会征税，德意志部分诸侯也相继仿效，使得教
皇的收入大减，无法维持罗马教廷穷奢极欲的开支。教皇为此以
各种名目巧取豪夺，出卖“圣物”和兜售赎罪券。不仅教皇过着奢
侈糜烂的生活，而且各地修道院也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日益腐
化。天主教会的腐败与堕落，引起了人们的普遍不满，在新兴资产
阶级的领导和推动下，一方面出现了抨击教会的人文主义思潮，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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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又出现了改革教会的“异端”运动， 从而促成了文艺复兴
运动的发展和宗教改革运动的兴起。
异端运动与神秘主义思潮　　　　天主教是西欧封建统治的精神
支柱，教会是一切文化知识与教育的垄断者，在封建社会中处于万
流归宗的地位，因此，“一般针对封建制度发出的一切攻击必然首
先就是对教会的攻击 ，而一切革命的社会政治理论大体上必然同
时就 是神学异端” 。早在 世纪，随着城市的兴起而出现了一些
代表市民阶级利益的异端教派，其中影响较大的是法国南部的阿
尔比派 ，因其中心在阿尔比城而得名。阿尔比派反对教会的特权
和教会拥有大量财富，主张教士保持清贫、独身和纯洁。教皇英诺
森三世发动了反阿尔比派的十字军，镇压了这一异端运动。
年，
教皇格里哥利九世设立了审判
“异端”
分子的异端法庭
（又称宗
教裁判所）
，以 秘 密 审 讯、
秘 密 证 人、
严 刑 拷 打、
禁止被告寻找辩护
人 等残 酷手 段 来迫 害
“异 端”
分 子，
有的“异端 ”
分子 甚 至被 处以 火
刑。然而，异端法庭的迫害并没有阻止异端运动的发展， 至
世纪，
又出现了著名的威克里夫和胡司的
“异端”
宗教改革思想。
约翰 威克里夫
（约 ）
曾是 牛津 大学 神学 教授，
后被
任命为英国皇家神学顾问。他否认教皇权高于教会，认为《圣经》
才是教会的法律，全体信众才是教会的中心 。他主张英国教会脱
离罗马教廷，不向教皇纳税，建立国王统治下的民族教会。他还提
出没收教会财产、保持教会的贫穷与纯洁，违犯教规的神职人员所
主持的圣事仪式无效 。威克里夫还把《圣经》由拉丁文译成了英
文。
在他死后，
宗 教 会 议 宣 布 他 为“ 异 端 ”。
威克里夫是 世纪大
规模宗教改革的先驱者，他提出的以《圣经》为信仰权威的思想对
胡司和后来的宗教改革家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① 异端 是 指 基督 教 内 部不 符 合正 统 神 学理 论 的 观点 和 学说 ，信 守这 些 非 正统 教
义的教派则被视为异端教派。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第 页。
 第　１２４　页

约翰 胡 司
（约 曾任捷克布拉格大学校长，
后来任
捷克王后索菲亚的解罪神父。他受威克里夫思想的影响，否认教
皇具有最高权威，
斥责教皇兜售赎罪券的行为，
提出《圣经》才是最
高权威和教义的唯一源泉，人们可以自己根据对《圣经》的理解来
确认信仰。他主张把天主教会在捷克的财产收归国有 ，建立民族
教会，并且取消教会的特权，废除豪华烦琐的宗教仪式，在圣餐礼
中一般信徒也有权使用圣杯领取圣餐。 年 ，胡 司 以“ 异 端 ”罪
名被处以火刑。
威 克里 夫和 胡司 的
“异 端”
活 动，
是 世纪宗教改革 的先声，
预示了大规模宗教改革的来临。
世纪，当天主教会趋于腐化衰落之时，神秘主义思想也在
欧洲流行起来。著名的神秘主义者有德意志多明我会修士爱克哈
特和陶勒尔。爱克哈特提出“存在即神性”，认为宇宙万物都充满
着上帝的神性，人的灵性是与神性相通的。因此，宗教信仰是一种
内心生活，
信徒通过内心的虔敬就可直接与上帝
“交通”
，无需神职
人员作中介 ，也不需要教会烦琐的崇拜仪式。陶勒尔尊爱克哈特
为导师，积极宣讲他的神秘主义思想。这种神秘主义思想广为传
播，
成为 世纪宗教改革神学理论的重要来源之一。
经院哲学的衰落与世俗文化的发展　　　　以理性哲学和宗教信
仰相调和为特征的阿奎那神学，把经院哲学发展到了顶 峰。 世
纪，一些思想家开始怀疑理性与信仰结合的可能性，并认为理性不
能用来证明信仰。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约翰 邓 斯 司 各脱 和威
廉 奥卡姆 ，他们对阿奎那神学体系的批评，表明中世纪的经院哲
学已走向衰落。
司各脱
（ ）
是一位英国方济各会修士，
曾在巴黎、
科
隆、牛津等大学任教。他认为，人们对基督教教义只能通过生活中
的“沉 思 ”和 神 的 启 示 来“ 确 信 ”
，而 不 能 通 过 哲 学 来 论 证。
神学与
哲学、信仰与理性各有其对象和作用，二者互不统属，也互不冲突。
这种把信仰与理性分开为两个不同领域的思想，打破了阿奎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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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来证明信仰的综合理论体系。
奥卡姆
（ ）
生 于 英 国 伦 敦 附 近，
曾加入方济各会，
晚
年移居德国。他继承和发展了司各脱的思想，认为神学与哲学、信
仰与理性之间有着确定的界限，关于上帝的存在等神学问题不应
以理性来证明，信仰的教义不是理性思维所能达到的。他指出国
家与教会各有其职权范围，国家处理人世间的各种公共事务，教会
负责拯救人的灵魂，因此教会不得干预国家政治，教会与政治应该
分离。奥卡姆还进一步发展了唯名论哲学思想，认为“一般概念”
只是一个标志符号，个别事物才是真实存在的，人类的知识是从认
识个别事物开始的，一切知识的源泉是经验。他反对唯实论者用
“实体”
等概念来说明
“一般”
，提出
“能以较少者完成的事情若以较
多 者去 作 即是 徒劳 ”
“
，不 要增 加 超过 需要 的 实体 ”
，把可 被 感官 感
知的对象以外的一切抽象概念剔除掉，这一主张被称为“奥卡姆剃
刀”原则。奥卡姆强调理性与信仰的分离和知识源于经验，进一步
瓦解了阿奎那的经院哲学体系，有利于人们用理性思维去理解自
然和探索自然，用经验和观察的方法去研究自然，对宗教改革和近
代经验哲学的产生都有巨大影响。
经院哲学因不能满足社会经济变化的需要而衰落了，同时自
世纪文化复兴产生的世俗文 化进一步发展起来。在 至 世
纪的翻译运动中，大批古典著作和阿拉伯人著作被翻译介绍到西
方。 至 世纪，由 于西欧资本主义萌芽和新兴资产阶级的崛
起，代表新兴资产阶级利益的知识分子开始大规模地学习和研究
这些古典文化成果，并对其加以创新以适应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
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需要大批世俗人才，需要科学家和技术人员
来改进生产，需要新兴手工工场的管理人员和财会人员，需要律师
来维护资产阶级利益，需要文学家和艺术家来丰富资产阶级的文
化娱乐生活，等等。因而新兴资产阶级提出了世俗教育的口号，大
力发展世俗文化。与此同时，中国的造纸术和印刷术也早已传至
欧洲，打破了僧侣对文化知识的垄断，有利于世俗文化的传播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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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 。这 样 ，从 世纪开始， 文学、艺术等世俗文化便突破宗教神学
而 迅速 发 展 起来 。这 种在 复 兴古 典 文 化形 式 下 的文 化 革 新与 发
展，实际上是资产阶级新文化的兴起。

二、文艺复兴运动

文艺 复兴
（ ）一 词 源 于 法 语 ，意 为“ 再 生 ”
“、 复 兴 ”。
这场文化运动表面上是希腊罗马古典文化的复兴 ，实际上是资产
阶级新文化的兴起，是欧洲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过
程中，新兴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向封建主义和基督教神学
发动的一场伟大革命。在这场革命中，资产阶级人文主义者打破
了中 世纪 神学 的桎 梏，
把 文学、
艺 术、
哲学、
政治 学和 自然 科学 等从
神学中解放了出来，实现了思想文化领域的伟大变革，初步建立起
了资产阶级新文化体系，既顺应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又为资产
阶级 登上政 治舞台 作了思 想文化准 备 。文 艺复兴 运动首 先于
世纪发端于意大利，然后扩展至欧洲各国，一直持续到 世纪中
叶，它对于西欧社会实现由中世纪向近代的转型起了巨大的推动
作用。
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　　　
　　　文艺复兴运动肇始于意大利，人文
主义思潮也首先从意大利兴起。这主要是由于意大利最先具备了
人文主义诞生的两个基本条件：资本主义萌芽与古典文化的复活。
意大利北部和中部的工商业城市在 世 纪以 前一 直处 于欧 洲领
先地位，商品经济非常发达，资本主义萌芽和新兴资产阶级首先在
这里产生。佛罗伦萨、威尼斯等城市，取得了政治上的独立，建立
了城市共和国。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城市生活，是一种与中世纪
宗教生活相对立的世俗生活，它成为人文主义诞生的现实社会基
础。意大利是古代罗马的统治中心，它受希腊一罗马古典文化的
影响也最为直接和巨大。意大利不仅在其本土保存了大量 古典文
化 遗产 ，如 古典 建 筑 遗迹 藏 书丰 富 的 王侯 藏 书 室和 教 堂 图书 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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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而且因其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发达而从拜占廷和阿拉伯获
得了大量古典文化书籍。意大利古典文化的复活首先从罗马法的
复兴开始，它是顺应意大利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而产生的。以波
伦那大学为首的罗马法研究，是人文主义诞生的一个重要根源。
意大利大学教育的世俗性很强，主要是为解决政府和管理部门的
实际及具体问题服务，因而法学、医学、文法及修辞等教育十分发
达，神学和形而上学的研究并不占重要地位。学生们在学习和研
究罗马法的过程中，还要学习文法和修辞，以便为法庭的辩论服
务。在老师和学生们的辩论中，经常引用古代罗马的范例，并且结
合现实来发表议论，这就形成了运用古典知识来评论或抨击时政
的风气，其中所蕴含的精神即人文 主义精神。到 世纪，随
着资本主义萌芽和资产阶级的兴起，这种人文主义精神有了它的
社会和阶级基础，借古典文化复兴来进行反封建斗争的文艺复兴
运动便蓬勃发展起来了 。意大利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和中
心，涌现出了一大批人文主义思想家，如但丁、彼特拉克、卜伽丘、
达 芬 奇、
乔 托、 拉 斐 尔、
米 开 朗基 罗、
乔 尔 乔 内、
提 香、
马 基 雅维 里、
康帕内拉等。
人文主义
（ 一词是 世纪初才出现的，
但其 渊源
应追溯到古希腊罗马时代。在古代希腊，学校教育主要是文法、修
辞、
逻辑、
算 术、
几 何、
天文、
音乐 这七门“自 由人的 学科 ”
，古代 罗马
的西塞罗主张人应该受到这七门学科的全面教育，并把这种全面
教育称为 。到 世纪末，意大利的学生把文法、 修辞、
历
史、文学和道德哲学这些与古典学问有关的学科称为“人文学科”
，
英文为 ，把教授这些学科的老师
称为“人文主义者” ，
英文 为 。到 年，德国
教育家 尼特哈麦在一次关于古代经典在中等教育 中的地位

①在我国， 一词除译为“人文主义”外，还在不同情况下被译为“人本主
义”
或“ 人道 主 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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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辩论中，用德文杜撰了 （人文主义）一词。 到
年，
乔 治 伏伊格特在其《古代经典的复活》一书中首先将“人文主
义”一词用于文艺复兴，接着布克哈特在 年出版的《意大利文
艺复兴时期的文化》中也大量运用了
“人文主义”
一词，
他们都把与
古典文化复活有 关的新态度和新信念称为人文主 义 。因此 ，人文
主义是与古典文 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是一种与 中世纪宗教思想
相对立的世俗主 义思想 ，是在复兴古典文化基础 上所形成的新兴
资产阶级的人生 观和世界观 ，其核心是强调希腊 罗马古典著作中
人的价值和人的尊严，提倡个性解放与自由，反对以神为中心的封
建 神学 体 系。
人文主义思潮从 意大利扩展到整个西欧 ，贯 穿于文艺复兴运
动的始终 。新兴 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以人文主义为 武器 ，对封建教
会和神学进行了 猛烈的抨击 。他们提倡人权 ，反 对神权 ，提倡理
性，
反 对 迷 信，
提 倡 科 学，
反对愚昧，
提倡世俗享受，
反对禁欲苦行，
在西欧掀起了一 场反封建反教会的思想解放运动 ，有力地推动了
西欧社会由封建主义向资本主义的过渡。
文艺复兴在欧洲的传播　　　　　　意大利是欧洲文艺复兴的摇篮。
阿尔卑斯山以北 各国的学生和学者文人往往喜欢 到阳光明媚 、气
候温和的意大利留学或游学，
他 们 在 佛 罗 伦 萨、
威 尼 斯、
米 兰、
罗马
等地受到了人文主义思想的熏陶。另一方面，意大利的文学家、艺
术家也经常到北 部各国作短期旅行 。这样 ，意大 利方兴未艾的文
艺复兴运动便必 然越过阿尔卑斯山传到欧洲北部 各国 。随着北部
各国资本主义工 商业经济的日益发展 ，也使文艺 复兴运动在这一
地区的兴起有了它的社会基础。另外， 世纪中叶 以后，促使文
艺复兴在欧洲广 泛传播的另一重要原因 ，就是印 刷出版业的迅速
发展。早在 世纪，西方 已从阿拉伯人那里学会了中国的造
纸术 和印刷术，大约在 德 国 人 约 翰 古登 堡和其他 印刷人
年，

［ 英］阿伦 布洛克：
《西方人文主义传统》，
三联书店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２９　页

员开始使用铅活字印刷，降低了印刷成本，提高了印刷效率，促进
了印刷出版业的兴盛，大量人文主义书籍流传开来，促进了文艺复
兴的传播。
由于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历史文化背景及地理位置的差异，文
艺复兴在欧洲各国兴起的时间也有先后。 世纪中叶，文艺复兴
运动首先扩及到与意大利毗邻的德意志地区，人文主义思想在德
意志一些大学中传播开来，大学成为德国文艺复兴运动的中心。
德国著名的人文主义者有伊拉斯谟、胡登、丢勒等。 世纪 初，
文
艺复兴波及到法国。此时，法国已成为中央集权的君主国家，王权
较为强大，贵族也有很强的势力，新兴资产阶级力量弱小，紧紧依
附于王室和贵族，因而，法国的文艺复兴运动深受王室一部分贵族
的影响，人文主义思想主要流行于贵族知识分子中间，最为著名的
人文主义团体是由一部分贵族知识分子组成的“七星诗社”。法国
文艺复兴运动的著名代表人物有拉伯雷、蒙田、波丹等。西班牙地
区的文艺复兴运动迟至 世纪初才开始出现 ，这主要由于以下两
方面原因。一是西班牙地区天主教势力比较强大，人文主义思想
的传播受到了限制；二是由于西班牙最早实行对外殖民扩张的国
家，几乎把全部精力都倾注于海外扩张和殖民掠夺，从而忽视和淡
漠了文化与艺术事业。但是，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从 世
纪初开始，西班牙也出现了人文主义运动，著名的人文主义者有塞
万提斯、维加等。英国的文艺复兴运动开始的比欧洲大陆国家晚，
但持续时间长，运动的高潮约在 世纪末 世纪初，此时英国资
本主义的迅速发展和民族意识的增强，促使了文艺复兴的繁荣。
英国文艺复兴的成就主要在文学与哲学方面，代表人物有莎士比
亚、
莫 尔、 文 艺 复 兴 运 动 从 世纪开始也波及到波兰、捷
培 根 等。
克等地区。在波兰出现了著名的天文学家哥白尼，在捷克有著名
的教育学家夸美纽斯。
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生活　　　　文艺复兴时期正是西欧由封建
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转型的时期，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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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着急剧的变革，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开始形成，但
同时又未能完全摆脱基督教与封建贵族传统的束缚。与中世纪相
比，文艺复兴时期的社会生活已是一种崭新的生活，尤其是世俗城
市生活反映出一种新的风貌，富裕的城市工商业者在城市政治生
活与文化生活中起着主导作用，中世纪的骑士精神、注重门第与等
级的价值观念已日趋没落，代之而起的是新兴资产阶级的现世主
义和个人主义。
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生活以意大利最为典型。作为文艺复兴
发源地和重要中心的佛罗伦萨，是一座繁华的工商业城市， 世
纪的诗人安东尼 普西曾对它作过生动的描述：“每天早晨市场各
条街巷总是挤满驮货的牲口和运货的车辆，人来人往多匆忙，驻足
旁观的也不少，绅士们带着他们的太太，她们又和女贩讨价还价，
嚷个不休。这里有正在拼搏的赌徒，也有妓女、懒汉和闲人，还有
运夫走卒，呆傻白痴以及亡命之徒和吝啬鬼。” 由于城市的繁荣
和城市生活的活跃，各种各样的社会交往愈来愈频繁。当时意大
利形成了一套专门的社交准则，要求一切有修养的人遵守，并且要
求人们用心把握分寸，使自己成为一个在社交界讨人喜欢的人物。
当时流行的人文主义教育，也力求把人培养成一个全才，除各种专
门知识外，还注重演讲和辩论的能力，并要求具有高雅文明的谈
吐、整洁漂亮的服装等。宫廷侍臣被当作是社交活动的典范人物，
他们服务于国王宫廷，以组织和主持社交、游宴活动为主要工作。
当时还有人编写了专门论述社交礼节的手册。
意大利城市有许多群众性的节日庆典，即使到今天，意大利宗
教庆典也比其他国家多，
如圣约翰节、
圣彼得节、
圣保罗节、
圣母受
胎节、升天节和万灵节，等等。今天佛罗伦萨一年仍有 个假日，
而文艺复兴时期则多达 个假日（不包括星期日）。节日庆典活

［美 坚尼 布鲁克尔：
《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
三联书店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３１　页

动包括演出奇迹剧和游行等。在节庆日子里，人们戴着各种假面
具，扮演各种宗教神话中的角色，沉浸于如痴如醉的境界之中。当
时盛行的“狂欢节”流传至今。威尼斯的节日游行，不是在陆地而
是在水面上进行，显得非常绮丽壮观。当时的节日大多是宗教节
日，
但是，
明显带有世俗主义的精神。
充满活力的城市生活刺激了人们对现世享乐的追求，他们整
日忙碌和勤奋劳作并不像过去那样是为了灵魂的得救和来世的幸
福，而是为了现世的利益和享乐。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居民中，
基督教的来世天堂观念日益淡漠，而对现世美好生活表现出了极
大的热情。当时流传着这样一首诗歌：“青春是多么美丽啊，但是，
留不住这逝水年华！得欢乐时且欢乐吧，谁知明天有没有闲暇。”
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庭生活也在世俗主义与人文主义思潮的影
响下发生了变化。里昂 阿尔伯蒂的《齐家书》是一本风行一时的
书，它以一个富有经验的父亲向已至成婚期的儿子传授持家秘方
的形式，论述了一连串治家之道。书中讲的是一个富有的、拥有大
量地产和毛纺丝绸实业的大家庭，其中谈到住房要坚固、美观、舒
适，食物要味美、富于营养，但日常生活费用要合理分配。教育被
看作家庭中最重要的事情，全家人而不仅仅是儿童都要受教育，但
主张用权威而不是用压制来管教人 。这本书还极力赞美乡村生
活，鼓动富裕市民在乡间造别墅。“当每一种其他财产给人们造成
劳累、危险，恐惧和失望时，别墅给人们带来一种巨大而正当的利
益；别墅永远是忠实而仁慈的……啊！幸福的别墅生活，啊！莫大
的幸运。 富人在乡间造别墅成为当 时的风气 。城市中的婚姻
，

家庭模式也开始发生了变化。过去那种早婚早育以便生育出更多
劳动力的观念，已为男子个人奋斗和晚婚观念所取代。许多家庭
由年长的新郎与年幼的新娘组成，继之而来的，是出现了大量因继

①［瑞士］雅各布 布克哈特：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
商务印书馆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３２　页

承丈夫财产而富裕的寡妇抚养子女的单亲家庭。
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产生，阶级关
系也发生了变化。掌握城市政治经济大权的是富裕的上层，以雇
佣工人为主体的城市贫民，则处于无权和贫困的境地。 年佛
罗伦萨的梳毛工人两次发动起义，预示了雇佣工人武装反抗资本
家斗争的开端。
纵观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市生活，一方面可以看到人们在人文
主义思想鼓励下，竭力追求个性的发展，从而大大激发了人们努力
向上、发挥个人才能及追求现世幸福的积极性，使社会呈现出一片
生机勃勃、蒸蒸日上的局面。但在另一方面又充分显露出人们自
私自利的心理，他们竭力追名逐利，纵情享受，以致当时的一些学
者痛斥人们的
“堕落”
，惊呼世风日下，
道德沦丧。

三、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成就

文艺复兴运动是一场规模巨大的文化创造运动，它在复兴古
典文化的旗帜下，出现了文学艺术的繁荣和近代哲学与自然科学
的兴起，涌现出了一批在人类文化史上永远闪光的巨人，如文学家
但 丁、
彼 特拉 克、
卜 伽丘、 艺 术家 达 芬 奇、
莎士 比 亚， 拉 斐 尔、
米开
朗基罗， 托马斯 莫 尔、
思想家 马基雅维里、 康 帕 内拉，
哲学 家 弗 兰
西斯 培 根 ，
科 学 家 哥 白 尼、
布 鲁 诺、
伽利略，
等 等。
正如恩格斯所
说，“这是人类以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次最伟大的、进步的变革，
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 巨人 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
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的时代。” 这些巨人们所
创造的科学文化成就，成为人类的宝贵财富。
文学　　　　文艺复兴首先发生于文学领域，佛罗伦萨的但丁、彼
特拉克和卜伽丘被称为意大利早期文艺复兴的“文学三杰”。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３３　页

但丁 阿 利 格 里
（ ）是佛罗伦萨的政治家和诗人。
他最早的作品是抒情诗集《新生》，
在诗集中，
他对一心爱恋的理想
恋人碧雅特丽丝的早逝表达了哀痛和 恋慕之情。 年，任佛罗
伦萨行政官的但丁因政治斗争失败而被流放，此后至死未能重返
故乡。正是流亡生活开阔了他的眼界，激发了他的爱国热情，给他
的文学创作注入了新的活力。
流放期间，
他写了《论俗语》、
《论世
界帝国》和《神曲》等。
《论俗语》是最早的一部关于意大利语及其
文体和诗律的著作。《论世界帝国》阐述了但丁的政治理想和主
张，他认为人类需要和平，有必要建立一个统一的世界帝国，而罗
马人有资格掌握这一尘世帝国的权力。这个一统天下的帝国及其
君主的权力直接由上帝赐予而非来自罗马教皇，因而政教应该分
离。这种思想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神曲》是但丁
的 代 表 作，
这 部 长 篇 诗 集 分“ 地 狱 ”
“
、炼 狱 ”和“ 天 堂 ”三 部 分，
描写
了作者假托梦幻在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引导下游历地狱 、炼狱和在
碧雅特丽丝引导下游历天堂的经过。他在地狱中看到了倒埋在岩
石里被火烧烤 着的教皇和僧侣，
并对教皇说“
：你留在这里吧，
因为
你受到的刑罚是公正的。”炼狱中是一些罪恶较轻的人在那里修
炼。天堂是一个充满光辉、欢乐和爱的地方，作者在那里看到了荷
马、
苏格拉底、
柏拉图等大师。
但丁在《神曲》中把教皇和一些神职
人员打入地狱，而把荷马等古典作家升入天堂，表明了他对教会腐
败的鞭挞和对古典文化的崇尚，具有了人文主义思想的萌芽，成为
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先驱者。但是，《神曲》在很多方面仍留有中世
纪文学的烙印，也没有完全摆脱宗教的束缚，恩格斯称他为中世纪
最后的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
弗朗西斯科 彼特拉 克
（ 是佛罗伦萨著名的诗人，
他首先提出
“人学”与“神学” 是两个对立的概念，
因此被誉为“人文
主义之父”。彼特拉克从小接受古典文化教育，以诗文著称于世，
年曾获
“桂冠诗人”
称号。
他的主要作品有史诗《阿非利加》、
抒情诗《歌集》、
颂歌《意大利颂》等，
其中《歌集》是其代表作。
彼特
 第　１３４　页

拉克年轻时曾随父亲到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他在那里碰见了一
位骑士的年轻漂亮的妻子 劳拉，并对劳拉一见钟情。后来劳
拉死于 年的黑死病。
《歌集》的首抒情诗都是彼特拉克
献给劳拉的，表达了他对劳拉的爱慕之情。《歌集》与但丁的《新
生》创作动机类似，但彼特拉克所歌颂的不再是但丁笔下那种象征
性和哲理化的爱情，而是现实生活中的美丽情感和喜怒哀乐，追求
的是一种现世的幸福生活，表现出了强烈的人文主义精神。
乔万尼 卜伽丘
（ 出生于佛罗伦萨一 个商人家庭，
曾饱读罗马古典文学作品，具有渊博的古典学识，其代表作是小说
《十日谈》。
这部作品在其开端交待了
“十日谈”
的来历： 个青年
男女为了逃避 年在佛罗伦萨流行的黑死病，躲到乡间一 所别
墅里住了 天，
他们为了消磨时 光，
轮流讲故 事，
每人每 天讲一个
故事，
这 天讲的 个故事就是《十日谈》。
《十日谈》中的故事
大多以爱情为主题，有的甚至是赤裸裸的性爱。卜伽丘认为性爱
是人的天性，大胆地提出了“食色性也”的口号。他在一个故事中
讲到，一个自幼随父在修道院里当修士而从未见过女人的男青年，
有一天跟父亲下山进城，一见到街上往来的女子便表现出了极大
的兴趣，
父亲告诉他说那是
“绿鹅”
，而他却强烈要求父亲把
“绿鹅”
带回去喂养。这是对教会所宣扬的禁欲主义的辛辣讽刺。《十日
谈》中许多故事都是揭露和抨击教会腐败现象的，那些满口仁义道
德的神职人员，
虚伪、
贪婪、
好色，
背地里干着诈骗钱财和诱奸民女
的勾当。书中写道：“我亲眼看见过成千个神父都是些色中饿鬼，
他们调戏、勾引民间的妇女，这还不算，竟然还要诱奸那些修道女；
而正是这班人在礼拜堂的讲堂上声色俱厉地谴责这种行为。”《十
日谈》通过现实主义的描写，猛烈攻击教会的腐败与黑暗，具有强
烈的世俗主义色彩，是文艺复兴人文主义文学作品的杰出代表。
人文主义思想家德西得利乌斯 伊拉斯谟 ）
是德
国文艺复兴的杰出代表。他生于鹿特丹，后移居德国，被称为鹿特
丹的伊拉斯谟。他猛烈攻击经院哲学和教会的腐败、虚伪与愚蠢，
 第　１３５　页

代表作是《愚人颂》。这是一部反映社会现实的讽刺作品，借“愚
人”之口来讽刺教会和贵族的愚昧。书中说，“基督教似乎是和某
种愚蠢同类的，
和智慧没有任何渊源”
“
，听他们在末日审判席前的
申辩想必是妙不可言，一个要夸说他如何只以鱼为食，灭净了他的
肉欲；另一个要强调他在世的时光大部分是在咏唱圣歌的礼拜寺
中度过……又一个极力说他 年当中连碰也没碰过一文钱，除隔
着厚厚的手套去摸索不算。”正是这种对教会和贵族的揭露和讽
刺，使得《愚人颂》成了德国宗教改革家反对罗马教廷的思想武器。
法国文艺复兴时期著 名的人文主义作家是弗朗索瓦 拉伯雷
。他出身于律师家庭，年轻时在修道院接受拉丁文
和经院哲学教育，并参加了方济各会，成为修士。后因潜心学习古
典著作和提倡人文主义而被赶出修道院，到法国各地和意大利游
历，并转而从医，成为法国最早的解剖学医生之一。拉伯雷的代表
作是长篇讽刺小说《巨人传》。该巨著共 卷，以浪漫主义的夸张
手法描述了巨人国王卡冈都亚及其儿子庞大固埃的神奇故事，对
封建制度和教会的腐朽与黑暗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辛辣的讽刺。
拉伯雷笔下的巨人，
一方面食量过人，
纵情作乐，
热烈享受人生，
嘲
讽僧侣的禁欲主义；另一方面则追求一切精神享受，渴望个性解
放，发扬个人才智。总之，是一个在肉体上和精神上都是全面发展
的人，挖掘人的一切潜力，享受人的一切生活，做正直善良的人应
做的一切事业。这是拉伯雷人文主义思想的体现。小说中写庞大
固埃及其好友巴吕奇历尽艰辛访求“神壶”
，终于得到了
“神壶”
的
启示：“请你们畅饮，请你们到知识的泉源那里去……研究人类和
宇宙，理解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规律……请你们畅饮知识，畅饮
真理，
畅饮爱情。
”这反映了人文主义者对于知识、
真理和爱情的执
着追求，整个小说的中心思想也正在于此。
西班牙文艺复兴在文学方面的代表人物主要有塞万提斯和
维加。
米盖尔 德 塞万 提斯
（ 是西班牙著名的人文 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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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和现实主义作家。他出身于没落贵族家庭，曾从军到意大利，在
一次同土耳其人的作战中失去了左手，回国途中又被土耳其海盗
掳去，到北非做苦工，后被亲友赎回，后半生穷困潦倒。他写了许
多诗歌和剧本，
代表作是长篇小说《堂 吉诃德》。小说主人公堂
吉诃德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后裔，因读骑士传奇入了迷，自己也决心
当一名游侠骑士。他穿上祖上遗留下来的盔甲，骑一匹瘦马，手持
带上侍从桑乔 潘沙，出门行侠仗义。他沉浸于幻想
盾 牌和长枪，
之中，
把乡村旅店当作城堡，
把风车当作巨人，
把羊群当作军队，
把
理发匠当作武士等，结果闹出许多笑话，自己也被弄得遍体鳞伤。
《堂 吉诃德》反映了 至 世纪初叶的西班牙社会现实。此时
西班牙正处于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而堂 吉诃
德却仍旧抱着旧的骑士观念，结果造成了悲剧。因此，这部作品通
过对堂 吉诃德的愚蠢和荒唐行为的描写，嘲讽和批判了过时的封
建骑士制度，具有反封建精神。
洛普 德 维 加
（ 是著名戏剧作家，也是西班牙民
族戏剧的奠基人。据说他创作过 多部戏剧，留传至今的有
多部，
其中最杰出的代表作是《羊泉村》。
它以 年羊泉村
农民起义为背景，描写了羊泉村村长的女儿劳伦西娅及其男友弗
隆多索不畏强暴，反对骑士团队长费尔南霸占劳伦西娅的企图，最
后发动全村起义，杀死了费尔南。作品充满了对劳动人民的同情，
揭露和批判了封建统治者的残暴，表现了作者的人文主义精神。
莎士比亚
（ 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杰 出的文学大
师，也代表了整个欧洲文艺复兴文学方面的最高成就。他出生于
英格兰中部斯特拉福镇一个商人家庭，曾在家乡的文法学校接受
基础教育， 岁时因家道中落而辍学，随父亲经商。大概在 岁
时去伦敦，
在剧院做过马夫、杂役和跑龙套，后来从事戏剧创作，
多岁便成了一名颇有名气的剧作家和诗人。他为我们留下了
部戏剧和 余首十四行诗及 首长诗。
莎士比亚的创作 按其思想和艺术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　１３７　页

第一阶段是 年，其创作的历史剧、
喜剧和诗歌为主，也
有少量悲剧，总的思想具有乐观向上的精神。历史剧有《亨利三
世》、
《理查三世》、
《约翰王》、
《理查二世》、
《亨利四世》、
《亨利五世》
等，其中以《亨利四世》最为著名。它描写了亨利四世夺取王位后
终日忧虑不安，引起了贵族的叛乱，常常厮混于下流社会的太子亨
利五世继位后改邪归正，平定了叛乱，稳定了政局。这反映了莎士
比亚反对封建割据和对开明君主寄予的很大希望。这一时期的喜
剧主要有《仲夏夜之梦》、
《温莎的风流娘儿们》、
《无事烦恼》、
《皆大
欢喜》、
《第十二夜》、
《威尼斯商人》等。
它们均以爱情为主题，
歌颂
了青年男女为争取爱情和婚姻自由而进行的斗争。这时期的著名
悲剧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描写了两个出身于敌对贵族家庭的青
年男女的恋爱悲剧，具有强烈的反封建精神。莎士比亚创作的第
二阶段是 年，
这 是他 创 作的 辉 煌 时期，
以 悲 剧为 主，
代
表作是《哈姆雷特》、
《奥赛罗》、
《李尔王》和《麦克白斯》四大悲剧。
这一时期 ，莎士比亚的人文主义理想同残酷的现实发生了尖锐的
矛盾，促使了他对社会进行无情的揭露和批判，以及对人生的理性
思索。其中的《哈姆雷特》最具有代表性。它描写丹麦王子哈姆雷
特为父报仇，经过激烈的内心矛盾和犹豫之后，最终与敌人同归于
尽。哈姆雷特的性格和悲剧反映了当时人文主义者的思想进步性
及其 软弱性 。从 年起，莎士比亚的创作进入晚期，主要作品
是一些传奇剧，
具有代表性的有《辛白林》、
《暴风雨》等。
这些作品
对社会的揭露批判已开始减弱，常以宽容、和解为结局 。总的来
说，莎士比亚的戏剧塑造了许多丰富多彩的人物形象，风格新颖，
语言丰富，背景广阔，揭示了现实社会矛盾，具有强烈的反封建精
神，是文艺复兴人文主义文学的最高成就。
艺术　　　　
　　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雕刻、建筑等造型艺术和音
乐，在人文主义思潮影响下，突破了中世纪的宗教传统而发展到一
个崭新的阶段。
在绘画与雕刻方面，
呆板的、
以《圣经》故事为题材并服务于宗
 第　１３８　页

教主题的中世纪艺术，为反映世俗生活的人文主义艺术所代替，现
实生活中的人物形象开始成为主要题材。人文主义艺术家们冲破
了教会的禁欲主义，努力刻画人体与自然的美，并把美的范畴作为
一个独立的新概念提出来，使美具有了独立的意义。此外，人文主
义艺术家开始把艺术创作与自然科学结合起来，把解剖学、光学、
几何学及透视原理等方面的知识运用于艺术创作之中，对艺术创
作技巧的提高作出了巨大贡献。
佛罗伦萨画家乔托 迪 波多涅
（ ）
是文艺复兴美术
的 先驱 者，
被誉 为“近 代美 术奠 基人 ”和“欧 洲绘 画之 父”
。他的 传
世作品，主要有帕多瓦城内阿里纳教堂 幅 有关基督生平的系列
壁画和《圣母和圣徒及天使》、
《哀悼基督》、
《犹大之吻》、
《逃出埃
及》等。乔托善于运用单纯而严肃的笔调烘托出具有戏剧性的场
面，所描绘的人物栩栩如生。在绘画技巧方面，他开创了用光线的
明暗变化来表现人物的方法和透视方法，使人物具有立体感。乔
托在艺术上开创的人文主义思想内容和写实主义表现手法，对文
艺复兴艺术的发展影响很大。
桑德罗 波提切利
（ 是佛罗伦萨著名画家，代表作
品有《春》、
《维纳斯的诞生》、
《华美的圣母》等，
其中以《维纳斯的诞
生》最为著名。这幅作品取材于古典神话而非基督教传说，描写了
美神维纳斯诞生时的情景，人物线条优美流畅而生动，整个画面显
得完美和谐，具有明显的人文主义倾向。波提切利的画给人一种
轻灵的感觉，所画人物带有一种沉思的忧郁，流露出一种神秘的对
神的渴望。他是最早描写裸体人像的画家之一，对于打破中世纪
传统和宗教禁例作出了贡献。但他晚期的作品又回复到了以宗教
画为主，
作品充满了宗教热情，
如《华美的圣母》。
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已接近尾声，外敌的入侵，天主教的
反扑，似乎使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奄奄一息了。但正是在这种充满
着斗争和痛苦的环境中，艺术却空前地繁荣起来，出现了意大利晚
期文艺复兴“艺术三杰” 达 芬奇，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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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尼斯还出现了一个以乔内乔尔和提香为代表的威尼斯画派。
他 们的 作品，
精深、
宏 伟、
秀 丽、
健 美，
人 文主 义思 想进 一步 得到 发
扬光大，即使一些宗教题材画，也充满着现实生活的气息，艺术技
巧也达到了最纯熟、最精粹的阶段，使文艺复兴时期的现实主义艺
术达到了最高峰。
列奥纳多 达 芬奇
（ 是杰出的艺术家和科学家。
他出生于佛罗伦萨附近一个律师家庭，少年时代兴趣广泛，敏而好
学，尤其酷爱绘画，这使他后来不仅成为一个画家，而且成为一个
多才多艺的巨人。恩格斯称赞他“不仅是大画家，而且也是大数学
家、力学家和工程师，他在物理学的各种不同部门中都有重要的发
现 。” 达 芬奇在绘画方面的代表作是《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
莎》，
此外《岩间圣母》也比较有名。
《最后的晚餐》是为米兰圣玛利
亚教堂所作的一幅壁画，存留至今。它取材于《圣经》中犹大出卖
耶稣的故事。达 芬奇 选择了一个关键时刻来描绘人们的心理反
映。在耶稣与十二门徒的最后的晚餐上 ，当十二门徒听到耶稣说
“你们中间有一个人要出卖我了”这句话时，出乎意料的话震动了
他们的心 ，圣餐变成了一场感情的戏剧表现。他们表情各异，惊
讶、
恐 惧、
愕 然、
愤 恨、
紧张等等，
各 种 形 态 维 妙 维 肖。
《蒙娜丽莎》
是一幅少妇肖像画，她的微笑是这幅画的精华所在。蒙娜丽莎的
微笑给人以飘渺、恍惚和捉摸不定的感觉，令人产生无穷的遐想。
达 芬奇展示给人们的是一位少妇的 神秘的
通过蒙娜丽莎的微笑，
内心世界。这幅肖像以大自然为背景，以自然美来烘托女性美，产
生了一种更理想的效 果。达 芬 奇的 人文 主义 思想 在这 幅作 品中
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拉斐尔 桑 西
（ ）
生于意 大利乌 尔比 诺城，
父亲 是一
位宫廷画师 ，自幼受到美术熏陶 。他是一位多产的画家擅长于画
圣母像。他笔下的圣母，不再是过去宗教画中那种呆板而神秘的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第 页。
 第　１４０　页

圣母，而是美丽、温柔和充满母爱的世俗女性。拉斐尔的代表作有
《草地上的圣母》、
《花园中的圣母》、
《拿金莺的圣母》、
《西斯廷圣
母》和《雅典学派》，
其中以《西斯廷圣母》和《雅典学派》最为有名。
《西斯廷圣母》是为西斯廷教堂作的祭坛画，画中宽厚仁爱的圣母
怀抱着婴儿耶稣，从云端款款而来，圣徒西斯廷跪在下面迎候，整
个画面有一种和谐的动感。但圣母的眼神略显哀愁，茫然地望着
远方，似乎预感到基督坎坷悲惨的命运。这幅画表现了一个平凡
而伟大的母亲形象，她为了人类的幸福而把自己的爱子献给人类。
这正是拉斐尔人文主义思想的体现。《雅典学派》是罗马教皇宫殿
中的一幅壁画，它以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兴办雅典学院为题材，描
绘了古希腊哲学家、科学家和艺术家共聚一堂展开讨论的场面，画
中人物共有 多个，
包括苏格拉底、
柏拉图、
亚里士多德、
毕达哥
拉斯、
阿基米德等，
他们各具形态，
生动形象，
整个画面既有个性的
突出又有整体的和谐统一，表现了高超的技巧。
米开朗基罗 波 纳 罗 蒂
（ ）是著名的雕刻家、画家、
建筑师和诗人。他出生于佛罗伦萨附近卡普莱斯镇一个并不富裕
的地方官家庭，自幼受一位石匠的影响，对雕刻和绘画产生了兴
趣。后来他到佛罗伦萨学习绘画和雕刻，结识了许多人文主义学
者，自己也成为一个人文主义者。米开朗基罗的雕刻和绘画作品
颇多，
具有代表性的有雕像《大卫》和《摩西》、
壁画《创世纪》和《最
后的审判》。
《大卫》是一尊男子裸体大理石雕像，
取材于传说中的
古代犹太国王大卫，他曾在反对异族侵略的斗争中功勋卓著，是一
位英勇无畏的民族英雄。这尊雕像表现的就是大卫在投入战斗前
夕那一刹那的形象，他正集中全部精力和力气准备与敌人搏斗，表
现了坚毅、
勇敢、
机智与无畏的英雄气概。
《摩西》是教皇朱理二世
陵墓中的一座雕像，取材于《圣经》中的古代犹太民族英雄摩西。
传说摩西在率领犹太人逃出埃及的途中，有人贪图金钱享乐而违
反
“摩西十戒”
成为叛徒，
摩西一怒之下摔碎了刻有十戒的法板，
米
开朗基罗的雕像就刻画了摩西此时的神态。摩西坐在椅子中，头
 第　１４１　页

部左转，
怒视远方，
右胁下挟着刻有十戒的法板，
右脚稍向前伸，
仿
佛就要站立起来。雕像栩栩如生，充满了生气和力量，显示了摩西
的智慧、刚毅和果断的气质。《创世纪》是梵蒂冈西斯廷教堂天顶
上的 一组壁画，
全长 米，
宽 米，
共 幅描写了《圣经》中
“创世
纪 ”的 个场面，
其中以《创造亚当》最为杰出。
这幅画描写了上帝
创造人类始祖亚当时的情景。亚当倚在岩石上，满脸慵懒、悲愁，
求援似地注视着上帝，期待着创造主给他以力量和智慧，上帝带着
创造世界的气魄，如同父亲一般把手伸向亚当。《最后的审判》是
西斯廷教堂祭堂后面的大壁画，它取材于《圣经》中耶稣基督将再
临人间对世人进行最后审判的故事，画面以威严正直的耶稣为中
心，
描绘了 多个不同姿势的裸体巨人，他们有的向基督诉冤、
有的求救、有的正在升天、有的正在降入地狱，等等。米开朗基罗
的雕刻和绘画作品展示了人体美与内心美，歌颂了人的力量与伟
大，
充满了人文主义精神，
具有反封建意义。
威尼斯画派兴起于 世纪后半期，
到 世纪初达到 繁荣，
主
要代表人物是乔尔乔内和提香。
乔尔乔内
（ 的名作是《睡着的维纳斯》，
维纳斯安
详地裸体躺卧于草地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明朗的色彩和柔和的
线条表现了作者的高超技艺。
提香
（ ）是乔尔乔内的师弟，由于 擅长金色色调而
被称为
“金色提香”
。他的代表作品有《人间的爱和天上的爱》、
《忏
悔的玛格达林》等。前者描绘的主要是一个裸体女神和一个盛装
妇女，她们清新丰满的形象为身后宁静的树木、河流等自然风景所
衬托，
显得更加娇媚和洒脱。
后者取材于《圣经》故事，
玛格达林原
是一个妓女，因受耶稣感化而忏悔了过去的罪恶，最后皈依基督教
而成了圣女。《忏悔的玛格达林》便是描绘了一个丰满的少妇，右
手按抚着起伏的胸膛，哀苦地仰望着苍天。提香的画绚丽和谐，色
彩丰富，在技法上对后来欧洲的油画发展有较大影响。
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美术也取得了较大成就，主要代表是阿
 第　１４２　页

丢勒
（ 。
他 是 一 位 杰 出 的 画 家、
雕 塑 家 和 建 筑 师，
绘画
方面的代表作是油画《四使徒》， 描绘了约翰、 彼得、 马太、 保罗四使
徒刚毅正直的形象。他的《人体比例研究》一书是精深的艺术理论
著作，
提出“艺术包括在自然之中，
应从自然中吸取艺术”
。
文艺复兴时期建筑方面的成就主要在意大利。在这里，哥特
式建筑走向了衰落，佛罗伦萨最早出现了建筑的新倾向 。建筑师
们把人文主义思想倾注于他们所设计的建筑之中，并广泛吸收古
希腊罗马建筑中的柱廊和圆顶技术及其形式，创造出了文艺复兴
式建筑风格。文艺复兴式建筑主要有教堂、宫邸和公共建筑等。
腓力 布 鲁奈列斯奇
（ 是意大利新建筑风格的首创者，
他设计的圣玛利亚大教堂开始不同于哥特式建筑。其后著名的建
筑师是里昂 阿尔贝蒂 ，
他著有《论建筑》 一书，
提出
了
“美出于实用”
的观点，
建筑设计有新圣玛利亚教堂、
鲁兰奇府邸
等 。安德烈 帕 拉 狄 奥
（ ）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后
一位建筑师，著有《论建筑四书》，认为建筑布局应体现宁静气氛，
保持高度平衡，
具有和谐完整的
“古典倾向”
。
罗马是文艺复兴式建筑的集中地，厚实的墙壁、较小的窗户、
高耸的穹窿顶和明朗的圆柱，恰好和哥特式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耸入云的哥特式建筑是把人们引向虚无飘渺的天空，而文艺复
兴式建筑则显得端庄、稳实、雄壮，体现了世俗主义理想。这方面
的典型建筑物是圣彼得大教堂。
文艺复兴时期，世俗音乐也发展起来，中世纪圣乐在音乐领域
里的垄断地位被打破，使音乐不再只是宗教仪式的附属品而发展
成为一门独立的艺术 。早在 世纪，在意大利和法国就开始出 现
一些情歌、民谣等世俗歌曲。 世纪上半叶，勃艮第公国成为欧
洲音 乐的中心，世俗音乐极为发达。从 世纪下半叶开始，欧洲
音乐活动的中心由勃艮第转移到了法国北部和低地国家 ，并形成
了法兰西 佛莱明风格，法国音乐的优雅、佛莱明的复调技巧和意
大利音乐的热情奔放融合为一体。意大利的帕莱斯特里那和佛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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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罗兰 德 劳梭是当时著名的作曲家 。文艺复兴时期的音乐家

们创造的新音乐文化，为近现代音乐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政治思想　　　　文艺复兴时期出现了一些杰出的人文主义政治
思 想家，
著 名 的有 马基 雅维 里、
波 丹、
莫尔 和 康帕 内拉。
尼科洛 马基雅维里
（ ）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杰
出的政治思想家和历史学家。他出生于佛罗伦萨一个破落的贵族
家庭，自幼接受良好的人文主义教育，通晓拉丁文、古典文学和史
学，对古罗马共和国的政治、西塞罗等人的政治思想也非常熟悉，
这为他日后成为人文主义政治思想家和史学家奠定了基础。马基
雅维里在仕途上少年得志， 岁时便被升任为佛罗伦萨共和国 最
高行政机关“十人委员会”的国务秘书，负责共和国的外交和军事。
年，美第奇家族复辟，共和国瓦解，马基雅维里的政治生涯也
就此结束。此后，他把主要精力放在著书立说上，写了政治学著作
《论提图斯 李维的前十卷》
《君主论》、 （又称《罗马史论》）
、史学著
作《佛罗伦萨史》、
军事著作《战争的艺术》和喜剧《曼陀罗华》。
《君主论》是马基雅维里政治思想的代表作，这是他对意大利
历史与现状及其自己的政治实践的理论总结。他主张由一个强有
力的君主来统一意大利，结束意大利四分五裂的局面。他提出“君
主应以夺取权力和保持权力为目的，而为此所采用的手段，总会被
人认为是光明的，而且会受到人们的称颂”。所以君主为达到目
的，可以不择手段，摆脱道德的束缚。他还提出君主应兼具狮子和
狐狸的本领，既凶猛又狡猾。《君主论》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具有
划时代的意义，马基雅维里用人文主义的理性思维来分析政治，摆
脱了中世纪神学与道德伦理的束缚，以权力作为法的基础，“用人
的眼光来观察国家”，“从理性和经验中而不是从神学中引出国家
的自然规律”。 马基雅维里主张的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政
治权术理论，后来被西方学者称为“马基雅维里主义”。实际上，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第 页。
 第　１４４　页

“马基雅维里主义”和马基雅维里的政治思想是有区别的，不能把
他的政治思想统统归纳为“马基雅维里主义”。
让 波丹
（ ）是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政治思想家，著
有《国家论》 卷、
《共和国论》和《简明历史认识论》等。
他在《国家
论》中提出了关于国家主权的思想，认为“主权是在公民和臣民之
上的最高权力，不受法律限制”，并且具有永久性。主权的内容包
括颁布法律的权力、宣布战争与和平的权力、最高审判权与赦免
权、任免官吏的权力，等等。波丹是系统论述国家主权学说的第一
人，对近代西方国家学说有很大影响，在当时民族君主国家兴起的
过程中也有积极意义。
文艺复兴时期，社会正经历着急剧的变革，资本主义的生产关
系初步发展起来，以佛罗伦萨梳毛工人起义为代表的早期雇佣工
人与资本家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显露出来。社会的黑暗与下层人民
的悲惨处境，促使一部分人文主义思想家产生了一种对于理想社
会的渴望，于是出现了早期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代表人物是莫尔
和康帕内拉。
托马斯 莫尔 出生于英国伦敦一个律师家庭，在
牛津大学受过良好教育，当过律师、议员、下院议长、副财务大臣、
高等法院大法官等。他的杰作是《关于最完美的国家制度和乌托
邦新岛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书》，
简称《乌托邦》“
。乌托邦”
一词来
自 希腊 语，
意为“ 没有 的 地 方”
。该 书 分 为两 部 分，
第一 部 分 抨击 了
英国政治和社会的种种黑暗，莫尔在此对英国圈地运动进行了辛
辣的讽刺和揭露，他说：“你们的羊一向是那么驯服，那么容易喂
饱，据说现在变得很贪婪、很凶蛮，以至于吃人，并把你们的田地、
家园和城市蹂躏成废墟”。圈地运动也因此被称为“羊吃人”运动。
第二部分是对乌托邦的描绘。在乌托邦中，国家官吏都由选举产
生，
实 行 财 产 公 有，
没 有 剥 削，
没 有 贫 富 之 分，
人 人 劳 动，
每天工作
小时，其余时间从事文化娱乐活动。莫尔是空想社会主义的奠
基人，他走在了同时代人文主义者的前列，对刚刚诞生的资本主义
 第　１４５　页

的弊端进行了揭露和批判，他的思想对后来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
也有很大影响。然而，莫尔的《乌托邦》中也留下了一些阶级社会
的烙印，如将战俘和罪犯沦为奴隶，让他们从事苦役等。
托马索 康帕内拉
（ 是意大利杰出的空想社会主
义者和爱国主义思想家。他出身贫苦农家， 岁做了多明我会修
士，后来遭到宗教裁判所的迫害，并因参加反西班牙的斗争而身陷
囹圄，
他的代表作《太阳城》便是在监狱中完成的。
《太阳城》一书
采用对话的形式，揭露和批判了当时的意大利社会，描绘了一个理
想国 太阳城。在太阳城中，实行公有制和普遍的义务劳动制
度，
工作没 有贵贱之分，
每天只劳动 小时，
其余时间从事学术、
体
育和文化娱乐活动；
实行按
“需”
分配的原则，
衣食住诸方面都实行
“平均”
，穿同样的衣服，
吃公共食堂，
每三个月重新分配一次住房。
太阳城的政治制度是政教合一的共和制，由“公民大会议”选举官
员和监督政府。但是，《太阳城》中也有许多不足甚至是错误的构
想。
例如，
由被称为“太阳”
的祭司来担任最高领导人，
主张废除家
庭实行公妻制、实行人祭制度等。
历史学　　　　　　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学也以人文主义思想为指
导，开始抛弃中世纪基督教史学的神本史观，重新恢复了古典人本
史观，以人的活动为历史的主体，叙述人的历史。著名的人文主义
史学家有意大利的布鲁尼、比昂多、瓦拉、马基雅维里、圭昔阿迪
尼等。
列奥纳多 希鲁尼
（ ）是意大利第一位人文主义史
学家，
其代表作是 卷本《佛罗伦萨史》，叙述了从佛罗伦萨建城
至 年他所处时代的佛罗伦萨史。他 强调历史的主题是政治，
而政治变化的原因在于人，体现了明显的人本史观。
佛拉 维俄 比昂 多
（ ）
的代表作是 引卷《罗马衰亡以
来的 千年史》，
叙述了从西哥特人攻陷罗马的 年至 年的
历史 。“中世纪”这一概念便是由他提出来的。他认为 年西罗
马的灭亡标志着古代的终结，而从 年开始是一个文化复兴阶
 第　１４６　页

段，这两者之间大约千年左右的历史时期是一个“中间的世纪”
，
此 后“
，中世纪”
一词为西 方史家所沿 用。
罗伦佐 瓦 拉
（ 的主要贡献，在于《关于君士坦丁
赠与辨伪》一文对于教皇的揭露。教皇国的土地是于 世纪由法
兰克国王 平赠给教皇的，而罗马教廷认为丕平威望不高，便伪造
了一份文件《君士坦丁赠与》，
说教皇国的土地是由 世纪初的罗
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赠与的，以此作为教皇拥有世俗权力的依据。
瓦拉通过对这份文件中使用语言的考证，于 年发表了此文指
出这份文件中的语法和术语有 许多是从日耳曼语来的，是 世纪
而非 世纪的文件，因而是伪造的。这在当时知识界产生了震动，
沉重打击了教皇。
马基雅维里不仅是杰出的政治思想家，也是著名的历史学家，
其主要历史著作是《佛罗伦萨史》。
该书记载起自 世纪蛮族入侵
意大利，
终于 年佛罗伦萨统治者劳伦左 美第奇之死。马基
雅维里指出了他撰写这部书的目的：“应该弄清楚的是，经过一千
年的辛勤劳苦之后，佛罗伦萨竟然变得这么衰微孱弱，其原因究竟
何在。”通过对佛罗伦萨及意大利政治史的理性分析，他认为各城
邦内部的党派斗争和教皇的统治是造成意大利衰弱的原因。马基
雅维里对历史的考察与总结，不是以上帝的意志，而是以人的行动
来解释历史的发展变化，是人文主义史学的典型代表。
弗兰西斯科 圭昔阿迪尼（ ）是佛罗伦萨著名的人
文主义史学家，著有《佛罗伦萨史》和《意大利史》。前者记载了
至 年间佛罗伦萨的内外措施和政策；后者叙述了从
年法国入侵意大利到 年保罗三世当选为教皇的历史 ，主张由
一个强大的君主来统一意大利。圭昔阿迪尼注重收集与考证史料
的治史方法，对近代欧洲史学影响很大。
教育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教育非常发达，学校教育
具有更强的世俗性，
教授的内容除传统教会学校的
“七艺”
外，还增
加了艺术、
政治、
历史、
哲学等人文学科和古典语言文化的教育，
重
 第　１４７　页

视人的智慧与才能的培养，追求个性的独立和解放，为现实社会服
务。人文主义教育培养出了大批为现实社会所需要的优秀人才，
有的还成了著名的人文主义者。文艺复兴时期，也涌现出了一批
杰出的人文主义教育家，其中最著名的是捷克的夸美纽斯。
杨 阿姆斯 夸美纽斯
（ ）是著名的人文主义教育家
和近代资产阶级教育理论体系的奠基者，被称为“近代教育科学之
父”
，其主要论著有《大教学论》、
《母育学校》、
《论天赋才能的培
养》、
《组织良好的学校条例》、
《青年行为守则》等。
他提出的一些
教学原则为近代教育学奠定了基础，如按年龄分期进行教育的原
则、循序渐进原则、系统性原则、直观性原则等。他是近代学制和
班级授课制的创始人。他根据学生年龄分为 个教 育阶 段：
幼年
期、
少 年 期、
青 年 期 和 成 年 期。
与这 个阶段相应的教育是母育学
校、
国 语 学 校、
拉丁语学校
（或古典中学）
、专门学院
（或大学）
。学
校的教学按学年来组织，每学年又分为几个学季，建立了放假制度
和学日组织 。学校组织教学以班为单位，形成由低到高的班级
教学。
近代自然科学的诞生　　　　文艺复兴是西欧从封建社会向资本
主义社会过渡的产物，是新兴资产阶级为了顺应社会发展而建立
资本主义文化体系的开端，资产阶级人文主义者不仅在文学艺术
等方面打破了封建神学的禁锢，确立起了具有世俗精神的资产阶
级新文化，而且在自然科学领域也掀起了一场革命，产生了近代自
然科学。促使西方近代自然科学产生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个方
面。首先，随着文艺复兴时期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社会分工越来
越细，生产技术不断改进，而在生产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许多需要
解决的新问题，这就促使了人们进一步去研究的探索自然，从而促
使了近代自然科学的诞生。其次，文艺复兴时期人们思想的解放
与视野的开阔，是近代自然科学兴起的一个重要条件。由于人文
主义思潮的广泛传播，教会的思想统治被摧毁，人们从封建神学的
束缚中解脱了出来，获得了思想自由。同时，随着 世纪末新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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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开辟，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欧洲人面前，开阔了人们的视野，
促使了人们对于自然界的好奇与探索。第三，西方近代自然科学，
是在吸收古典自然科学成就和阿拉伯人，以及中国人的科技成果
基础上兴起的。自 世纪文化复兴起，大量古代希腊罗马和阿拉
伯人的科技著作被译成拉丁文，亚里士多德、欧几里德、阿基米德、
托勒密、盖伦等人的科技成就重见天日，阿拉伯人的天文学、医学、
数学等方面的成就传入西方。同时，中国的四大发明也传入西方
并对西方社会产生了巨大影响。所有这些，都唤起了西方自然科
学的觉醒，产生了近代自然科学。
科学革命首先从天文 学开始，波兰天文学家尼古拉 哥 白尼
）是第一个向神学挑战的近代科学家。哥白尼曾两次
去意大利留学，受到意大利人文主义思想的影响。他受古希腊天
文学著作中关于太阳中心说的启示，又通过大量的天文观测积累
了丰富的天文数据和材料，对长期以来占统治地位的托勒密地心
说进行了否定，提出了自己的日心说，并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写成了
《天体运行论》一书。哥白尼日心说的提出及其著作的出版引起了
天文学革命，使人类第一次认识了太阳系，确立了新的宇宙观。同
时，这也是对封建教会的沉重打击，动摇了神学的统治基础。因为
托勒密的地心说是教会的官方学说，它与基督教关于上帝创世的
教义是一致的。
意大利天文学家乔尔丹诺 布鲁诺
（ ）继承和发展
了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说，
他的《论无限性、宇宙和诸世界》一书弥补
了哥白尼学说中的某些不足，纠正了哥白尼关于太阳是宇宙中固
定不变的中心的观点，提出宇宙是无限的，它由无数星系组成，太
阳系只是无限宇宙中的一个天体系统。布鲁诺由于受到教会的迫
害而长期流亡在瑞士、法国、英国和德国，当他回到意大利后即被
宗教裁判所逮捕并监禁了 年，
最后被处以火刑，
为科学信念献出
了生命。
丹麦天文学家第谷 布 拉 赫
（ 是近代天文 观测实
 第　１４９　页

验学的奠基人，他设计了许多观象仪器，进行了长达 多年坚持
不懈的天文观测，发现了许多新现象，并把行星运动的详细情况精
确地记录了下来 。他在临终前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全部交给了助手
开普勒，给后来提出行星运动三条定律的开普勒以很大帮助。
伽利略 伽 利 莱
（ 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后期伟大的
物 理学 家 和 天文 学 家 。他 对 科学 的 贡 献主 要 体 现在 以 下 三个 方
面：第一，他创立了实验与数学相结合的科学研究方法，为近代科
学研究方法奠定了基础。他认为，自然世界的发展背后存在着普
遍规律，它能够用数学方式来说明，数学是自然世界的语言。但只
有通过实验，才能用数学方式来加以说明。第二，他是近代实验物
理学的奠基者，在经典力学的创立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他研究
过物体的重心和平衡，曾用实验证明空气也有重量，发现了摆 等
时性，通过实验证明了自由落体定律和抛物体运动的合力定律，提
出了力学的相对性原理等。伽利略把这些成就写成《关于力学和
位置运动的两种新科学的对话与数学证明》一书 ，该书 年出
版，为经典力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奠定了基础。第三，通过大量
的天文观测证明了哥白尼学说的正确性，把哥白尼的学说推进到
一个新的阶段。他设计制造了世界上第一架天文望远镜，并用它
取得了一系列新发现：月球表面凸凹不平，太阳有黑子，木星有卫
星，银河由无数发光的恒星组成等。他的论文《星际使者》和论著
《关于两种世界体系的对话》记载了他的天文观测成就。
文艺复兴时期的医学也取得了很大成就，著名的医学家有维
萨留斯和哈维。
安德列斯 维 萨 留 斯（ ）是比利时外 科医生和医学
家，
他敢 于向 旧 传统 和 神学 宣战，
于 年发表了《人体构造》一
书，正确阐述了人体的构造，否定了古希腊医学家盖伦关于人体构
造的观点，提出盖伦的人体血液从右心室通过室壁流入左心室的
结论是错误的，并指出男女身上的肋骨一样多，否定了基督教关于
上帝用男人肋骨创造女人的说法。维萨留斯成为近代解剖学的奠
 第　１５０　页

基人。
威廉 哈 维
（ ）是英国医学家、解剖学家和生理学
家，他的最大贡献在于发现了血液循环。他通过大量的动物解剖，
对心脏活动进行了仔细的观察，考察了血液循环的进程，于
年出版了《动物心血运动的解剖研究》一书，阐明了他关于血液循
环的研究成果。血液循环的发现使生理学发展成为一门真正的科
学，哈维由此被誉为近代生理学之父。
近代新哲学的兴起 世纪，随着人文主义思潮的兴起，
趋于衰落的经院哲学受到猛烈的攻击，出现了以自然和人类社会
为研究对象的人文主义哲学。人文主义哲学继承了古代朴素的唯
物主义和自发辩证法思想，并且吸收了文艺复兴时期新的自然科
学成果，使哲学发展到近代哲学的新阶段。
米歇尔 德 蒙田
（ ）是法国人文主义思想家和哲学
家。他曾当过律师和波尔多市市长，代表作是 卷本《尝试集》，
怀
疑主义是其主要哲学思想。他认为人存在着与生俱来的愚昧无
知，有很多自然现象无法认识，但人却自认为是自然界的主人，自
以为掌握了全部真理 。这种自以为是妨碍了人们对于真理的探
索。这实际上是针对经院哲学的批判。蒙田认为，人必须持怀疑
态度才能增长知识，
他常常自问“
：我知道什么 ？
”他喜欢苏格拉底，
就是因为苏格拉底是第一个承认自己无知的人。
布鲁诺既是天文学家，又是杰出的唯物主义哲学家，体现其哲
学思想的主要著作有《论原因、
本原与统一》、
《论无限性、
宇宙和诸
世界》、
《论无量和无数》、
《论单子、
数和形状》等。
他在宇宙观上发
展了哥白尼的天体理论，认为宇宙是无限的，太阳系是宇宙中的一
个星系，因此宇宙中有无数的世界。宇宙无边无际，不生不灭，也
没有形状。在物质观上，他认为事物最普遍、最基本的因素是一种
不可分的最小的
“单子”
，由它构成事物的
“原子”
“
，原子”
结合与分
解就构成各种事物。在认识论上，他认为人可以认识自然界，人的
认识能力分为感觉、理性、理智三个阶段，感觉只能认识事物的表
 第　１５１　页

面现象，但它是认识的基础；理性能看到事物的真理；理智则可认
识事物的内部联系。布鲁诺的唯物主义自然哲学为近代经验论哲
学和唯理论哲学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近代经验论 哲学的创立者是弗兰西斯 培根
（ ，马
克思说他是“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
培根出身于新贵族家庭，
毕业于剑桥大学，
当过律师、
议员、
掌玺大
臣和大法官， 年被指控受贿而退出政界。他的主要著作有《学
术的进展》、
《新工具》、
《论科学的价值与增长》等。
培根作为英国
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代言人，积极提倡发展自然科学，提出“知识
就是力量”的口号，这是对神学权威的否定和对教会的沉重打击。
培根对经院哲学进行了揭露和批判，指出经院哲学是空洞无用的
东西。他在继承古代唯物主义的基础上，总结了当时自然科学的
新成果，建立了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他在欧洲近代哲学发展
史上最先提出了一条唯物主义的认识路线，强调认识的来源是经
验，主张把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结合起来，只有感觉经验与理性思
维并重的人，
才是“真正的哲学工作”
者。从这一认识论出发，
他提
出了经验归纳法，即通过对实验和观察所获得的感性材料进行归
纳，从中得出科学的结论。经验归纳法强调观察、实验，重视对感
性材料的归纳分析与整理，是对当时以观察、实验为特征的自然科
学研究方法在哲学上所做的概括和总结，对当时自然科学的发展
具有指导意义。

四、
宗教改革运动

中世纪文明从 世纪起开始衰落，其中一个重要的表现就是
封建教会出现了全面危机。面对日益兴起的民族国家，教皇权威
趋于没落，教会民族化趋势日益增强；在商品经济日益发展的冲击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第 页。
 第　１５２　页

下，教会越来越世俗化，腐败现象越来越严重，教会内外要求改革
的呼声越来越高，
以威克里夫和胡司为代表的
“异端”
宗教改革，
成
为大规模宗教改革的先驱；从意大利兴起的人文主义思潮，对封建
教会进行了猛烈的冲击，人文主义者对教会腐败的揭露与批判，加
速了宗教改革 的来临。在这种条件下，以马丁 路德为首的宗教改
革家，
于 世纪初掀起了一场席卷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 。在这场
改革中，产生了脱离罗马教廷的三大新教 路 德 宗、
加尔 文 宗 和
安立甘宗。这场宗教改革运动实质上是新兴资产阶级在宗教外衣
下进行的一场反封建斗争，沉重打击了欧洲封建统治的国际中心
和核心堡 垒 罗马教廷，建立了适合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教，实现
了教会民族化，促进了欧洲资本主义的发展。
德国马丁 路德的宗教改革　
　　　
　　宗教改革运动首先发生于德
国，这是与当时德国特殊的社会历史条件分不开的。 世纪末
世纪初，德国在采矿、冶金、纺织等行业已开始出现资本主义生产，
但封建割据严重阻碍了德国经济的发展。当时德国分裂为七大选
侯、
十几个大诸侯、
二百多个小诸侯、
数以千计的帝国骑士领地，
他
们各自为政，统一的国内市场无法形成。而罗马教廷却利用德国
的四分五裂，加紧对德国的搜刮掠夺。据统计， 世纪初，
每年从
德国流入罗马教廷的 财富达 万金币，德国被称为“教皇的奶
牛”。随着德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民族意识的形成，德国社会各阶
层对罗马教廷的掠夺日益不满。新兴资产阶级强烈要求教会民族
化，
建立适应资本主义发展的
“廉价教会”
；德国农民把宗教改革与
反封建斗争联系在一起，不断发动武装起义；下层教士因不满教会
的腐化堕落，也要求改革；德国世俗诸侯也希望通过改革来增强自
己的实力。在这种背景下，宗教改革便首先从德国爆发了。
马丁 路德 ）
出身于一 个富裕市 民家庭，
曾就 读于
爱尔福特大学，但未毕业便进入奥古斯丁修道院 当修士。 年
他获得了神学 博士学位， 年任维登堡大学神学教授。他受到
爱克哈特的神秘主义思想、胡司的宗教改革思想和奥古斯丁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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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论的影响，
逐渐形成了自己
“因信称义”
的神学思想。 年，
当
教皇利奥十世派人在德国出售赎罪券时，马丁 路德起而反对，在
维登堡大教堂门口贴出题为《关于赎罪券效能的辩论》的 条论
纲，由此掀起了宗教改革运动。
“九 十 五条 论 纲 ” 反 映了 德 国 人 民反 对 罗 马 教 廷的 心 声 ，
在德国引起了很大反响，两个星期之内便传遍了整个德国 ，
路德一下子成了德国的民族英雄。从此也开始了教皇与路
德之间的斗争 。 年，教皇下令革除路德的教籍，焚毁他的著
作，
令他在 天内宣布放弃自己的观点。在 这种情况下，路德写
了《致德意志基督教贵族公开书》、
《论教会的巴比伦之囚》和《论
基 督徒 的自 由》 三大 论著 ，阐 述了 他的 宗教 改革 思想 ，提 出
了《圣经》高于一切、“廉价教会”与“因信称义”的主张。在
《致德意志基督教贵族公开书》中，路德主要批驳了罗马教廷神权
至上、教权至上的观点，认为世俗权力也来自于上帝，君主有权召
集 宗教 会议 ，对 教皇 和神 职人 员有 权施 行惩 罚 ，因而 呼吁 德
国 皇帝 和贵 族改 革教 会 ，不再 效忠 教皇 。他 还提 出《 圣经 》
的 权威 高 于 教皇 与 教 会 ，信 徒可 根 据 信仰 解 释 《圣 经 》 。《 教
会的 巴比 伦之 囚》 主张 取消 除洗礼 、圣 餐礼 以外 的其 他圣
事，
认为它们都不符合《圣经》，
但罗马教廷用不符合《圣经》的圣
礼制度把教会变成了俘虏。这实际上是提出了建立“廉价教会”的
改革主张。《论基督徒的自由》阐述了路德宗教改革的核心
思 想 ，即 “因信 称 义 ” 。他 认为 ，基 督徒 不 必 依靠 教 会 及其 烦
琐的礼仪，而通过对上帝的虔诚信仰便可得到灵魂的拯救 ，
他 说 “只 有 信仰 ，并 且有 效 地运 用 圣 经 ，才 能 得救 ” 。他号 召
信 徒们 通 过 信仰 上 帝去 争 取精 神 的 自由 。 年，路德将
《圣经》译成德文， 有利于《圣经》的大众化， 同时也为德文的规范化
奠定了基 础。
年，德皇查理五世在斯拜耶召开帝国会议，支持罗马教
廷，压制宗教改革。支持路德的诸侯为此联合向会议提出抗议，他
 第　１５４　页

们由此而被称为“抗议者”。 这样，一个新的教派 路德宗诞

生 了。 年，查理五世与路德宗诸侯签订《奥格斯堡和约》， 确定
了“教随 国 定 ”
的原 则，
诸侯 有 权 决定 其 臣民 的 宗教 信 仰，
即“在 谁
的领地内，就信奉谁的宗教”。路德宗的合法地位由此得到确认。
路德宗除在德国部分地方传播外，丹麦、挪威、瑞典等北欧诸国也
接受了路德宗。
加尔文的宗教改革　　　　　　约翰 加 尔 文（ ）出生于法
国北部诺阳城的一个律师家庭，读大学时深受人文主义和宗教改
革思想的影响，主张宗教改革。 年，为免遭法国天主教会迫
害，流亡瑞士。第二年，他在瑞士的巴塞尔写了《基督教原理》一
书，
阐述了其宗教改革思想，
其 核 心 是“ 预 定 论 ”。
他认为，
上帝是
万能的造物主，掌握着世人的生死荣辱，对世上的每个人都作了永
恒的判决。他说：“我们把上帝的永恒判决称之为预定，上帝根据
这一判决 ，决定每一个人应该变成怎样 。因为我们不是在同一状
况下被创造出来的。有些人注定得到永生，另一些人却要永远罚
入 地狱。
”那 些 注定 得 到永 生 的人 就 是 上帝 的“选民 ”
，而 那 些永 远
罚入地狱的人则是上帝的 “弃民”。上帝通过圣灵直接启迪“选
民”
，使 他 们 产 生 得 救 的 信 心“
。选 民 ”在 现 世 的 使 命，
就是凭自己
对基督的信心，
按《圣经》的准则行事，
在现实生活中有所成就，
以
彰显上帝的荣耀。所以，一个人的成败与是否得救，不在于忏悔、
善功与圣事礼仪，而是由上帝预定的，这就否定了罗马教皇与神职
人员的作用与权威。加尔文的“预定论”，把当官发财都看成是上
帝的恩赐，
那些在社会上取得成功的人都是上帝的
“选民”
，符合新
兴资产阶级进行资本积累和发展资本主义的要求，为新兴资产阶
级追求利润提供了神学依据。
年，加尔文应宗教改革家法雷尔之邀，到日内瓦帮助他进

①此 后，凡在 宗教改革 中否认罗 马教廷 权威的改 革派都被 称为“抗 议者

）
或“ 抗 议 宗 ” ，
又 称“ 新 教 ”，
以 别 于 罗 马 天 主 教。
 第　１５５　页

行宗教改革。此后，他在日内瓦实施自己的改革主张，并建立起了
一个政教合一的神权共和国。加尔文根据《新约圣经》中的记载，
指出教会的职务应包括长老、
牧师和执事，
由此而创建了
“长老制”
教会组织。“长老会”是教会的最高权力机构，从信徒中推选长老
人组成，直辖于市政会议。长老的任务是掌管教会和维持道德
纪律与社会秩序；
牧师负责管理教会的教务工作和讲解《圣经》；
执
事掌管教会的慈善机关。这种教会长老制带有更多的民主性，受
到资本主义发展较快的西欧各国的欢迎。加尔文在日内瓦的宗教
改革，确立起了另一个新教派 加尔文宗。
加尔文宗的教义与组织形式都更符合西欧日益兴起的资产阶
级的要求，
因此在西欧广为传播，
法国、
英国、
荷兰等地区都有大量
加尔文宗信徒。
加尔文宗在法国称“雨格诺派”
，在英国称“清教”
。
英国宗教改革　　　　从 世纪开始，英国资本主义迅速发展起
来，民族意识也不断增强，在威克里夫要求改革教会与人文主义思
潮的影响下，人民普遍反对罗马教皇干涉英国事务，要求实行教会
民族化。在这种背景下 ，英王亨利八世实行了自上而下的宗教
改革。
年，亨利八世
（ 年在位）借口教皇不批准他与
西班牙公主凯瑟琳的离婚案，公开与教皇决裂。次年，在他的授意
下，
英国国会通过了著名的《至尊法案》。
法案规定，
英王是
“英国
教会在世唯一最高元首”，拥有召集宗教会议、决定教义、任命教
职、施行圣事等权力，神职人员不再向教皇而向英王宣誓，教会原
交给罗马教廷的贡金一律上缴国王，凡拒绝承认英王为教会最高
首脑者，均为叛逆罪。《至尊法案》标志着英国国教会 圣公 会
的产 生。
然而，
尽 管圣公 会脱离 了罗 马天主 教会，
其教 义、
组织、
礼
仪等方面却并未改变 ，仅仅是实现了英国教会的民族化而已 。
年和 年，亨利八世授意国会两次通过法令封闭修道院，
将其财产没收分配或低价出售给王权的支持者，其中大部分财
落入了新贵族和商人手中，这有利于英国资本主义原始积累。
 第　１５６　页

年，
爱德华六世继位，
继续推行新教政策。年，
凯瑟
琳 玛丽继位为英国女王，她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恢复了天主
教在英国的统治，大肆迫害新教徒，被称为“血腥的玛丽”。
年，伊丽莎白一世继位，重新恢复了英国国教会和一系列宗教改革
法案，
确立了英国国教会的主教制度，
并于 年制定了《三十九
条信纲》，
它在教义上吸收了路德宗的
“因信称义”
说和加尔文宗的
“预定论”，在组织形式、教会制度和圣事方面则保留了天主教传
统。 年，
《三十九条信纲》由拉丁文译成英文，
宣布为英国国教
会的官方教义，所有神职人员及牛津、剑桥大学的宗教教师必须签
字遵守。这样，英国国 教 安立甘宗便最终确立起来了， 英
国自上而下的宗教改革运动宣告完成。
由于英国宗教改革是由国王实行的自上而下的保守的改革 ，
因而改革很不彻底 ，保留了大量 天主教残余 ，如烦琐的宗教礼仪
等 。当英国资产阶级成长起来后 ，他们要求进一步改革教会 。一
些加尔文宗信徒要求清除英国国教中的天主教因素和 “纯洁教
会”
，被称为 清教徒。 年爆发的英国资产阶级革 命便是在清教
的外衣下进行的。
天主教会的反宗教改革 世纪初掀起的宗教改革运 动
席卷欧洲，给罗马教廷以沉重打击。天主教会内部一些有识之士
面对教会的腐败和宗教改革运动，强烈要求加强天主教会内部的
整顿和改革，以防止新教的蔓延和扩大。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天
主教修会的
“复兴”
，除原有的修会进行了整顿外，
还成立了许多新
的修会组织，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耶稣会。罗马教廷也采取了一系
列反宗教改革和内部整顿的措施，召开了特兰托宗教会议，实行书
刊审查制度，加强宗教裁判所对新教的镇压等。通过这些活动，天
主教阵营以意大利和西班牙为中心稳定了下来。

立甘 ”
是“ 的音译，
意 为“ 英 格 兰 的 ”
。英 国 国 教 称 安 立 甘 宗，
其教会
称圣 公会。
 第　１５７　页

耶稣会是由西班牙贵族伊纳爵 罗耀拉于 年在巴黎创立

的， 年得到教皇的批准，罗耀拉当选为第一任会长。耶稣会仿
效军队的组织形式，制定了严格的会规和纪律，入会者除需要作
“ 听 命、
贞 洁、
清贫”
这“三 绝 ”
誓 愿 外，
还要发誓绝对效忠和服从教
皇。在耶稣会内，会士必须绝对服从上级，总会长拥有绝对的权
力。耶稣会以重振天主教会、重树教皇权威为宗旨，要求会士穿便
服深入社会各阶层从事活动，开展通俗布道和社会服务来扩大影
响 。他们 尤 其 注重 通 过 对各 国 各 地 区统 治 集 团的 影 响 来达 到 目
的。耶稣会士想方设法进入上流社会，充当上层统治者的忏悔神
父和宗教顾问，通过对他们的影响来打击宗教改革运动。耶稣会
的另一项重要活动是在各地兴办学校，许多学校还是免费的。学
校 中 开 设 古 典 文 学、
拉 丁 文、
希 腊 文、
伦 理 学、
哲 学、
自然科学等课
程，既保持中世纪神学传统，又吸收了新的人文主义和自然科学思
想，培养了一大批为其所用的思想保守的知识分子。耶稣会还积
极从事海外传教活动，在西学东渐中起了重要作用。
特兰托宗教会议是教皇为调动各国旧势力以共同对付宗教改
革而召开的，
会议从 年 月时断时续开 到 年 月 ，历
时 年。会议通过了一些决议，最后根据这些决议制 定了《特兰
托信经》，
其主要内容有：
重申《尼西亚信经》、
宣布采用《通俗拉丁
文本圣经》为定本，
提出教会的
“口传教义”
同《圣经》一样具有权
威，
进 一 步 阐 述 了“ 原 罪 ”
“
、称 义 ”
、善 功、
圣事等教义，
肯定圣餐的
“实体转化论”
和圣像崇拜，
定“炼 狱”
为信条、
确认教皇有 赦罪的权
力等，还有一些整顿教会和严肃教会纪律的规定。《特兰托信经》
成为天主教会的重要文献之一。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发展 世纪轰轰烈烈的宗教改革
运动，产生了适应资本主义发展需要的三大新教。新教从教义、礼
仪等方面都进行了简化与革新，其中所蕴含的伦理思想，在近代资
本主义发展中发挥了巨大的精神作用。它使人们重新发现和认识
了现实人生的价值，使人们从中世纪的苦修禁欲与对虚幻来世的
 第　１５８　页

追求，转向了对现世生活的热情和勤奋劳作，并为人们取得现世的
成功提供了信心和动力，促进了资本原始积累和资本主义发展。
新教伦理造就了资本主义发展中的个人主义。路德的“因信
称义”说认为，个人通过对《圣经》的理解与虔诚信仰便可获得拯
救，不再需要教会和教士的中介作用，这就把人们从教会烦琐礼仪
的束缚中解脱了出来，灵魂的拯救只成了个人的事情，这就给人以
一种精神的自由。而随着这种个人自由而来的，是一种新的责任
与义务，即个人必须自己负责，靠自己的行动来体现人生的价值和
意义。根据加尔文的“预定论”，个人可以通过自己在现世的勤奋
劳作与成功来证明自己是上帝的“选民”。因而世俗的职业与个人
的奋斗便具有了神圣的意义，它成了上帝旨意的体现，人生的价值
和意义，也就在于遵循上帝这一旨意，通过现实生活中的个人奋斗
与成功来表达对上帝的爱，彰显上帝的荣耀。这种具有宗教情感
的个人主义与文艺复兴中具有理性精神的人文主义结合在一起，
成为早期资本主义发展的重要精神动力之一。
新教伦理培养了人们勤劳、俭朴和积极向上的精神，在促进资
本原始积累中起了重要作用。新教的世俗禁欲主义（而不是中世
纪的隐修禁欲主义），在资产阶级发家致富的现实生活中，演变成
为一种勤劳俭朴的精神，有利于财富的积累。加尔文宗的“预定
论”，把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发财致富的人都看作是上帝的“选民”，
认为财富的积累并不是罪恶，而是蒙受神恩的标志，只要人们不是
挥霍浪费，而是过一种有节制的、勤俭的合理化生活，就应鼓励人
们努力去积累财富。因此，加尔文宗鼓励人们以积极进取的精神
去从事每项工作，去努力取得成功，而这是对上帝最大的荣耀和赞
美。
新教徒们也怀着
“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
的信念拼命劳作，
并把
他们的劳动成果理解为上帝的恩赐。
 第　１５９　页

五、西方文化的扩张

世纪的欧洲，是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欧洲，尤其是商
品货币关系的发展与资本主义的蓬勃兴起，使欧洲社会各阶层都
陷入了追求财富的狂热之中。这种新兴资产阶级的拜金主义与中
世纪残余的骑士精神结合起来，再加上新兴君权的支持，促使了葡
萄牙与西班牙首先开始海外冒险与殖民掠夺，法、荷、英等国也随
之而来。这种海外扩张也是西方文化的扩张，西方殖民者在扩张
过程中，
以炮舰为先导，
一手拿枪，
一手拿《圣经》，
一方面大肆破坏
与毁灭当地土著文化，另一方面又以基督教西化当地居民，正是以
这种方式，西方文化开始向全球扩张。
地理大发现与海外殖民扩张 世纪，欧洲社会经济渡过
了 世纪危机而迅速发展起来。人口增长导致了对土地需求的
增加，一些乡绅贵族希望到海外掠夺土地和财富。与此同时，日益
成长的西方商人和资产阶级，希望打破长期以来土耳其人和阿拉
伯人对东方贸易及西非贸易的垄断，直接获得东方的香料与丝绸、
西非的黄金与奴隶。日益壮大的西欧专制王权，也希望通过海外
掠夺来增加王室的实力和支付庞大的财政开支。而《马可 波罗游
记》对东方富庶的描写及其广泛传播，更刺激了西欧各阶层对东方
的垂涎。这些因素汇成了欧洲对外扩张的动力。
另一方面， 世纪西欧科技文化的发展水平，也为其海外扩
张提供了可能。地圆学说使欧洲人相信从西部海洋也可到达东
方。传到西方的罗盘针在 世纪时已广 泛运用于航海事业。造
船技术此时也取得了突破，多桅快速帆船取代了人力划行船。更
为重要的是，
在 世纪，火药在西方已广泛使用于军事，由大
炮发展到毛瑟枪。由枪炮与帆船组合起来的战舰，第一次使西方
人胜过阿拉伯人和中国人而取得了海上优势，这在其海外扩张中
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　１６０　页

首先从事海外冒险与殖民扩张的是葡萄牙和西班牙。
年，葡萄牙人迪亚士开辟了从西欧到非洲最南端（好望角）的航路。
年，
葡 萄 牙 人 达 伽马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开辟了到
印度的新航路。 年，葡萄牙人到达中国， 年占据了 澳门。
年，意大利人哥伦布在西班牙国王资助下发现了美洲，开辟了
从欧洲到美洲的新航路。 年，西班牙国王 资助的麦哲
伦船队完成了环球航行，
把 欧、
美、亚、
非四大洲连接了起来。
新航
路的开辟与地理大发现，展现在欧洲人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也 是 一 个 令 他 们 垂 涎 的 世 界 。从 世纪末至 世 纪 中 叶 ， 葡、
西、
荷、英、
法 等 国展 开了 疯 狂的 海外 扩 张与 殖 民掠 夺，
在 亚 洲、
美
洲和 非洲抢 占了大片 殖民地。
在西方国家的海外扩张过程中 ，军事征服与传教活动是同时
进行的 ，军事扩 张与文化扩张相伴随 。天主教会 在宗教改革运动
中因其势力范围大大缩小而积极寻求向海外发展，开展海外传教。
传教士带着十字 架和圣像 ，跟随探险队出现在每 一块新占领的土
地上 。罗马教廷 建立了一些开展海外传教活动的 机构 ，如教皇格
里 高利 十 三世 成立 了“东方 事 务部 ”
，克 莱门 八世 成 立了“传 教问 题
部”
，格 里 高利 十 五 世 建 立 了“ 传信 部 ”
，乌 尔 班 八 世 建 立 了“传 信 学
院”等。天主教在美洲的扩张伴随着殖民军事征服取得了成功，但
在亚洲却遭到了东方传统文化的抵制，进展缓慢。
欧洲文化在美洲的扩张　　　　　　美洲是印第安人的家园，在西方
殖民者入侵前夕，美洲约 有 万到 万人口，分布在从阿
拉斯加到阿根廷 的广大地区 ，但主要集中于中部 美洲和南美洲安
第斯山地区 ，在 这里先后形成了三个印第安文化 中心 ，即玛雅文
化 、阿斯特克文 化和印加文化 。此时印第安人尚 处于早期奴隶社
会 阶 段，
以 种 植 玉 米、
南 瓜、
马 铃 薯 等 为 主 的 农 业 经 济 为 基 础，
但在
宗教艺术 、科学 和建筑等方面已取得了辉煌的成 就 。由于长期与
外界隔绝 ，印第 安文化呈单质演进 ，几乎没有受 到外来文化的影
响。正因为如此，印第安人的 社会发展水平在 世纪末 世纪
 第　１６１　页

初远远落后于欧洲。
年，
哥伦布到达美洲，
开始了西方殖民者对美洲的殖民扩
张 。到 世纪中叶，整个美洲已为西欧殖民者侵占。葡萄牙占据
了巴西，西班牙征服了除巴西外的中南美洲，英国和法国瓜分了北
美洲。西方殖民者在征服美洲的过程中，对印第安人进行了疯狂
的掠夺、奴役和屠杀。例如，安的列斯岛原有印第安人 万，
最
后只剩下 人。还有大批印第 安人在金矿、银矿和大种植园中
被奴役致死 。据统计， 年间，西班牙每年从美洲运回黄
金 公斤，
白银 公 斤。 年间，
每年增至黄金
公斤，
白银 公 斤。
西方殖民者征服美洲印第安人的过程，也是欧洲基督教文化
与美洲印第安文化碰撞与冲突的过程，其结果是欧洲基督教文化
以武力为后盾，确立了其在美洲大陆的主导地位。西方殖民者一
方面对印第安人实行种族毁灭政策，另一方面又对残留下来的印
第 安人 实行 欧化，
通 过 语言、
宗 教、
艺 术、
教育 等文 化的 移植 来改 变
他们的生活方式。在这方面，基督教会起了重要作用 。在欧洲殖
民扩张过程中，军事征服与宗教皈依同时并进，殖民军扩张到哪
里，传教士的活动也发展到哪里。伴随着军事征服，成千上万被征
服的印第安人也皈依了基督教。在西班牙殖民统治区 ，还建立起
了完整的教会体制，设立了大主教区、主教区堂区和修道院。据记
载，
墨西哥在 年受洗者超过 万人 。西方殖民者为了使欧
洲文化在美洲巩固下来，还在美洲兴建了各种文化教育设施，传播
西方文化，将西方的文学艺术及科学移植到美洲。尤为重要的是，
欧洲的语言逐步取代了美洲土著语言而成为殖民地各族之间交流
的工具，今天所谓的“拉丁美洲”即以其地通行拉丁语而得名。北
美主要是英法的殖民地，英国通过殖民战争最后取得了在北美大
陆的主导权，在北美大西洋沿岸建立了 个 殖民地。后来在此基
础上孕育形成的美国文化，成为西方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传教士与西学东渐　　　　西学东渐是指西方文化传播到中国和
 第　１６２　页

日本等东方国家。 世纪中叶，西方传教士随着殖民者到达东亚
地区，开始了在东亚的传教，从此开始了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的接
触与冲突。由于当时中国封建王朝的强大和传统文化的抵制，西
方传教士的活动受到限制，影响也不大。但是，他们的活动在客观
上促进了西方科技文化的东传和西方对中国文化的了解。
年 月，第一个来华传教的耶稣会士方济各 沙勿略到达
珠江口外的上川岛 ，但因明朝海禁甚严而未能登上大陆传教 。自
葡萄牙殖民者占据澳门之后 ，澳门成了耶稣会在华传教的据点 。
年，意大利人罗明坚、利玛窦到广东肇庆传教，他们成为第一
批进入中国内地传教的耶稣会士。后来，利玛窦经韶州、南昌到了
北京。他知识渊博，广交中国名士、学者和官僚，努力学习中国语
言和文化，并顺应中国礼俗，在服饰礼仪、饮食起居等方面都仿效
中国人 。他还在传教过程中把中国儒家思想与天主教教义结合起
来，
著有《天主实义》一书，
宣扬天主教神学，
在明朝官绅和知识分
子中有广泛影响。正因为如此，利玛窦在中国传教获得了成功，到
年 他 去 世 时 ，天 主 教 会 已 在 肇 庆、
韶 州、
南 昌、
南 京、
北 京、
上
海、杭州建立了教堂，天主教徒约有 人 。到明朝末年 ，中国
天主 教徒发展到 万余人。
清 朝 初 年，
汤 若 望、
南 怀 仁、
徐 日 昇、
闵 明 我、
白 晋、
张诚等耶稣
会士曾为朝廷重用，负责修订历法。康熙帝因传教士对朝廷的效
力 ，于 年下令准许天主 教在中国人中间传播，使天主教在中
国迅速传播开来。 年 ，中国天主教徒达 万人 左右 。此时，
除耶稣会外，还有方济各会、多明我会、巴黎外方传教会也派人来
华传教。正当天主教在中国传播不断扩大之时，传教士之间的“中
国礼仪之争”也日益激烈。这一争论自明末便已开始，主要涉及到
“造物主”的翻译和中国人祭祖祀孔的习俗问题。利玛窦传教时采
取 了 适 应 中 国 文 化 的 办 法，
把“ 造 物 主 ”译 为“上 帝 ”
“
、天 ”
“
、天 主 ”
等，而把祭祖祀孔也看成是中国人孝敬先人和尊重先师的礼俗，没
有宗教意义，因而允许教徒保持这一礼俗。利玛窦死后，西方传教
 第　１６３　页

士对此发生了意见分歧，
一些人认为
“造物主”
只能译为
“天主”
而
不能译为“上帝”
和“天”
，并且反对教徒祭祖祀孔。
后来分歧越来
越大，多次闹到罗马教皇那里，在欧洲也引起了很大反响，神学界
与哲学界也展开了辩论。
最后教皇下令禁止把
“天主”
称为“天”
或
“上帝”
，禁止教徒祭祖祀孔，
否则为异端。
教皇的这一禁令触怒了
康熙帝，开始限制传教。雍正以后，清朝一直实行禁教政策，直到
年。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自此走向衰落。“中国礼仪之争”实
际上是中西文化冲突的一种外在表现，罗马教廷无视中国文化与
礼俗，结果导致了清朝前期天主教在华的传播陷入困境。
明末清初，大批传教士随着西方殖民者来华，通过澳门进入内
地，他们以宣扬西方的科技文化和基督教教义为手段，引导中国信
徒羡慕西方文明，以此来改变中国人的文化习俗与生活方式。然
而，他们以介绍西方科技文化为手段来达到传教目的的办法，在客
观上促进了西学的东传。例如，利玛窦与徐光启、李之藻等人合
作，
翻译了《几何原本》、
《同文算指》、
《测量法义》等科学著作，
还带
来了自鸣钟、
天文仪器、
世界地图等。 年，
来华耶稣会
士达 名，
其中有许多 是饱学之士，
在天文、
数学、
语言、
地理等
方面具有渊博的知识，他们把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科技文化带到
了中国。在此期间，据估计有 至 部书传到 了中国，
其
中许多被译成了中文，内容涉及天文历法、数学、地理学、物理学、
医学、
音乐、
语言、
绘画、
建筑、
哲 学、
武 器制造等 方面。
这对开 拓中
国人的视野和促进中国科技文化的发展，具有积极的作用。
 第　１６４　页

近代西方资产阶级文化从其发端至确立，大致经历了文艺复
兴、宗教改革与启蒙运动三个阶段。文艺复兴确立了西方的人文
主义传统；宗教改革则建立了具有资本主义精神的新教；而
世纪的启蒙运动，最终全方位地建立起了近代西方资产阶级的思
想理论体系。
世纪是西方社会实现近代化转型时期中的一个至关重
要的时段。经过尼德兰、英国、北美和法国的四次资产阶级革命运
动，资本主义政治体制在这些国家确立起来，为西方世界进入资本
主义发展阶段奠定了基础。
当然，
相比之下，
德意志、
意大利、
西班
牙、俄国等国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相对滞后，这些国家中的资产阶
级登上政治舞台也晚许多年，相应的资本主义政治体制的确立也
晚了许多年。正是这种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性，决定了这一时
期西方各国先后发生的资产阶级启蒙文化运动的表现形式各不相
同，呈现出多样性，使这一运动具有了丰富多彩的特点。
但是，特殊性中涵盖了普遍性。各国发生的启蒙文化运动还
是有其共同特点。由于受 世纪自然科学，尤其是牛顿万有引力
定律的影响，
当时的启蒙思想家们都相信
“自然法则”
，他们从自然
法理论出发，都强调人的自然权利。他们都高举理性主义旗帜，用
理性的眼光去考察国家、政治与社会，从而在政治学说、经济思想、
哲学、文学、史学、各类艺术等领域都作出了创造性的贡献。最后，
使得文艺复兴运动以来产生的新兴资产阶级文化体系最终取代封
建文化体系，在西方世界占据统治地位。
 第　１６５　页

一、 世纪的西方社会

银 行 、股 份 公 司 的 兴 起 与 商 业 繁 荣 自 世纪以来，西
欧各国先后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之后 年是西欧社会大转型
时期。新航路开辟引起欧洲的商业革命。市场迅速扩大，商业中
心也由地中海区域转移到了大西洋沿岸国家。商业已由地区性活
动发展成为世界性的事业。商业革命对刚刚萌芽的资本主义起了
推波助澜的作用。此时，资本主义的主要特征几乎完全具备。在
中世纪被认为“不够体面”的银行业此时得到迅速发展，它们开始
发行货币、使用支票。其中影响最大的是 年 创办的英国银
行。使用支票对于贸易额的增长非常重要，因为银行的信贷资源
可以大大超过其金库中的现金数额，银行也因此具有信贷功能。
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发行股票的股份公司，著名的有英国东印度公
司、荷属东印度公司、哈德森湾公司、普利茅斯公司和伦敦公司等。
这些公司都从各自的政府获得特许状，垄断某一地区的贸易。但
它们除纯粹贸易外，还兼顾海外殖民开发，对当地居民施加广泛的
政治权力和文化渗透。如英国在北美的最早据点弗吉尼亚殖民地
就是由伦敦公司建立的。 年创立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在
年以前一直统治着印度，其影响甚至延续到 年。
随着新航路的开辟，
以贩卖奴隶为主、
往返于欧、
美、非洲之间
的血腥的
“大三角贸易”
也开始了，
大量黄金、
白银源源不断流入西
欧，为各主要国家积累了巨额财富。金银增长自然导致通货膨胀、
物价上涨，
由此导致西欧社会陷入一场
“价格革命”
之中。
从 世纪
初期至中期，西欧小麦价格只是稍微提高，而从 世纪中期到末期
则涨了三倍之多。西班牙的物价在 世纪初至 世纪初之间涨了
倍。所有这些都动摇了中世纪的金融基础，为资本的自由流通
创造了有利条件。欧洲各国抓住时机，充分利用各自的有利条件发
展自己的商业，各国之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显得更加明显。
 第　１６６　页

新的经济形态出现　　　　　
　由于商业重心的转移，意大利丧失了
昔日的经济繁荣。从美洲不断输入的黄金白银迫使日耳曼地区的
采矿业破产，其地位急剧下跌。西班牙、葡萄牙在短时期内度领
先，但由于受社会内部落后封建因素的约束，流通资本只带来王宫
贵族生活的奢华，并未用于发展经济或扩大再生产，加之工业基础
薄弱，最终盛极而衰。而在其他地区却是另一番景观。这场似乎看
不见的资本主义
“革命”
在尼德兰、
英国和法国不知不觉地发展起来。
尼德兰地区在经过资产阶级革命以后，商业发达而活跃，农业不断
改进，贵族几乎不复存在，而资产阶级强大得势。正是因为有这种
宽松自由的氛围，
笛卡尔才于 年移居此地，有机会写完并发表
他的《方法论》和《形而上学的沉思》。
英国资本主义开始渗入农村。
所谓
“羊吃人”
的“圈地运动”
迫使农民走出家园，
流离失所，
把他们
的土地直接变成资本主义农场和牧场。农业生产技术得到改进，
农具得到改良，
出现一场“农业革命”
，农作物产量大幅度提高。
传
统的封建生产关系逐步瓦解。在西 、北欧， 年以后，
农民对领
主的劳役地租也被货币地租或分成租（对分佃耕制）取代，农民们
终于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工业发展方面，在 世纪中叶
以前虽然仍以工场手工业为主，但工场数量有明显增长。因农村
经济结构发生变化，大量劳动力涌入城市和工场。此时的城市人
口急剧增长。 年，
欧洲 万人以 上的城 市只有 座 ，到
年已增长了 倍 ，达 到 余座 。伦敦和 巴黎人 口已超过 万。
而在经济领域中唱主角的商业资产阶级又凭借城市枢纽把国内经
济和世界经济联系起来，并使国内城市工业经济和农村经济融为
一体。在这场经济形态的转变过程中，英国步子迈得最快，这决定
了 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最为成功。
资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　　　　
随着新的经济形态出现，新兴资产
阶级的力量日益壮大。他们为了生存和发展，迫切希望消灭封建割
据，
实现国家政治统一，
为商品交换进一步提供便利条件。
然而，
当
时资产阶级的力量还不足以独立完成这一政治任务，只好暂时借助
 第　１６７　页

国王的权威。至于国王本身，在整个中世纪，就一直有两股强大势
力 教会和地方贵 族 在威胁王权的地位。教会力量因各国
先后进行了宗教改革而有所削弱，各国地方封建割据势力则是一直
令国王头痛的事情。此时，各国君主正好抓住这一良机，与经济力
量越来越强大的新兴资产阶级达成某种默契。资产阶级以其经济
实力支持王权，王权则以政治权威保护工商业，并与封建贵族进行
斗争。
而当时的社会条件，
如城市经济的发展、
庄园制度的衰落、
十
字军东征、黑死病和百年战争等又使封建贵族元气大丧，有利于专
制君主政府的建立。为此，在新兴资产阶级羽毛日益丰满的过程
中，
欧洲各国也出现了一些所谓的
“开明”
专制君主，
如英国都铎王朝
的君主、
法国的路易十四、
德国的腓特烈二世、
俄国的彼得大帝、
叶卡
捷琳娜女皇和奥地利的约瑟夫二世等。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对
世纪的启蒙思想和文化起到了保护和推广作用。
然而，资产阶级和王权的联姻只是暂时的互相利用，因为当时
历史总的发展趋势就是要发展资本主义。所以，资本主义经济的
进一步发展与初步繁荣，使得起初与之相适应的封建专制王权统
治逐渐成为无法容忍的障碍了。资产阶级的经济地位提高之后，
自然要求取得相应的政治权利。为此， 世纪西方资产阶级革
命浪潮迭起，先后发生了四次资产阶级革命： 年尼德兰
革 命、 年 英 国 革 命、 年北 美革 命和 年
法国大革命。资产阶级政权最终在西方主要国家确立。革命的影
响非常大，尤其是法国大革命，被马克思认为是“欧洲范围的革
命”，“宣告了欧洲新社会的政治制度”，不仅反映了法国的要求，
“而且在更大得多的程度上反映了当时整个世界的要求”。资产阶
级在革命中的胜利，“意味着新社会制度的胜利，资产阶级所有制
对封建所有制的胜利，民族对地方主义的胜利，竞争对行会制度的
胜利，财产分配制对长子继承制的胜利，土地所有者支配土地制对
土地所有者隶属于土地制的胜利，启蒙运动对迷信的胜利，家庭对
宗教的胜利，进取精神对游侠怠惰的胜利，资产阶级权利对中世纪
 第　１６８　页

特权的胜利。
”
由于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成功 ，其工业资产阶级的地位较早
确立起来并得到巩固，所以，在北美殖民地人民为自己的民族独
立、法国第三等级人民为自由、平等、博爱的政治权利而斗争的时
候，
英国已于 世纪年代开始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在这次
工业革命中，各种改变整个生产制度的新发明新技术相继问世，尤
其是蒸汽机的发明与使用，标志着人类第一次科技革命的到来。
工业革命是一场跨世纪的世界性技术革命，它使工业生产从手工
劳动过渡到了大机器生产，手工工场过渡到了近代工厂制，生产力
水平有了空前的提高。也只有经过工业革命以后，资本主义对封
建主义的巨大优越性才显现出来 ，从而为资本主义彻底战胜封建
制度，进一步巩固资本主义制度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
正是在这数百年的社会转型过程中，资本主义逐渐取代了封
建主义在西方的地位。资产阶级及其代表在与封建势力斗争的过
程中创造了光辉灿烂的启蒙文化 ，使刚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西方人
受到资产阶级思想文化的启迪，从宗教、愚昧走向理性、智慧。而
西方理性思想的兴起是与当时自然科学的成就密切相关的。

二、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

早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就重视对自然的探讨，其时自然科学已
达到一定水平，但科学与技术没有很好结合，所以实际经济成效不
大。时至文艺复兴，人们强调人的价值，提倡人文主义，促使了近
代自然科学的诞生 。近代科学发轫于 世 纪，
尤其是 世纪以
来，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和确立，自然科学“开始从神学
。 其实，自然科学的发展几乎与资产阶级反封建、
中解放出来 ”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第 页。
恩格斯：
《自然辩证法》，
人民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１６９　页

反神学的斗争同步进行 ，它也得 “为争取自己的生存权利而斗

争 ”。 资产阶级既需要自然科学作为发展生产的理论基础，又需
要它作为反对宗教思想体系的思想武器。先进的自然科学家实际
也是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他们坚持科学真理，号召人们认识自然
规律，
由此他们常常被作为
“异端”
而遭受迫害，
甚至献出自己的生
命。
哥白尼因推出
“太阳中心说”
，其著作《天体运行论》被教会列
为禁书。布鲁诺因维护哥白尼理论而被罗马教廷处以火刑。这些
都是封建神学压制自然科学的历史证据。然而，愚昧落后的封建
思想是阻挡不了科学进步的。哥白尼学说的提出是近代自然科学
开始摆脱神学束缚、走上独立发展道路的重要标志，预示着科学史
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滴水成流，从 世纪起，零星的科学研究
汇成人类历史上一大科学高潮，其中天文学、物理学和数学的研究
成绩更为突出。到 世纪，统一的科学体系已初步建立，出现以
牛顿经典物理学为基础的近代科学体系。在这场科学革命中的领
头雁乃是天文学领域的突破。
行星运动三定律　　　　哥白尼学说是对托勒密的地心说体系产
生怀疑而提出的。他认为地球并不在宇宙中心，而是像其他行星
一样距太阳有一段距离，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太阳才是宇宙的
中心”。但由于所处条件和自然科学水平的限制，哥白尼还不能解
释人们为什么感觉不出地球的运动。他还不能摆脱亚里士多德学
说的束缚，认为一切行星都是沿圆周运动，而宇宙则是最完美而有
限的球形。随着自然科学的发展，这些缺点和不完善处不断得到
修正，其中最伟大的修正者就是开普勒。
开普勒
（ ）出生 于德国南部瓦尔城一个新教徒家
庭。早年生活异常贫苦， 岁丧父，不久母亲也因女巫罪 被捕入
狱。但在顽强的意志和旺盛的求知欲驱使下，靠宫廷资助，他顺利
地读完大学，开始研究哥白尼的天文学。 年 月，
他有幸作为

恩格斯：
《自然辩证法》，
人民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１７０　页

近代天文学的泰斗第谷 布拉赫的助手，任职于布拉格近郊的贝纳
泰克天文台。 年布拉赫病逝，临终前他把自己一生辛劳所积
累的天文观测资料交给了开普勒 。在整理这些资料时 ，开普勒发
现，宇宙是有秩序的，天体运动有一定的规律性。经过分析计算布
拉赫关于火星运行的观测数据，他认为行星轨道为正圆形的观点
是错误的。为此，开普勒突破传统观念的束缚，通过分析归纳得出
行星运动三定律。如果说对太阳中心说，某些古希腊哲学家也曾
有过构想，那么开普勒定律则是前无古人的。这三条定律是：
行星沿椭圆形的轨道运行，太阳不是处于圆形轨道的中心而是位
于这些椭圆轨道的一个焦点上； 行星绕太阳旋转的线 速度不
是均匀的，离太阳近的运动快，远的则慢； 一个行星的公转周
期的平方，与这个行星和太阳之间的平均距离的立方成正比。这
三定律分别发表 在他于 年、 年先后出版的著作《新天文
学》和《宇宙的和谐》中。
作为数学家，
开普勒是自然科学史上第一
位用数学语言定量地表述物理定律的人。从此，人们对行星运动
就有了明晰的概念，
其意义非常重大。
此外，
在《火星的运动》一书
中，开普勒还记述了他所发现的天体之间的引力规律 。牛顿正是
根据这一思想，用数学方法论证出万有引力定律的。
伽利略的经典力学　　　　伽利略（ ）
既是一位天文学
家，又是一位动力学家。其两大成就改变了自然科学史。一是通
过自制的望远镜观测天空，第一次看到了月球表面的环形山、太阳
黑子及其他一些天文现象。他认为宇宙处于不断变化之中。这进
一步证实了哥白尼的学说。其成果发表在 年的《星际使者》
和《关于太阳黑子的通讯》等论文中。
但实际上，
从成就来看，伽利
略更大的贡献却在动力学上。他是近代物理学的创始人，先后发
现了落体定律、加速度概念、摆的振动以及抛物体的运动规律。这
些发现打破了长期禁锢人们思想的亚里士多德物理学 ，为以后牛
顿的综合研究及力学的突飞猛进奠定了基础。亚里士多德认为，
在地球上两物体下落时，较重的物体下落快，这一理论统治世界
 第　１７１　页

多年。伽利略勇于向权威挑战，用实验证明：在真空中一切
物体均以同一速度自由下落。此外，伽利略还提出了力学相对性
原理，也称为伽利略相对性原理，这是经典力学的基础。伽利略关
于 力 学方 面 的 主 要成 就 集 中 在他 受 监 禁 期 间花 六 年 时 间写 成 的
《关于两种新科学的对话》中。
该书 年首先在荷兰出版，被伽
利略认为是他一生中最有价值的著作。此书标志着经典力学作为
一门独立学科的基础已经奠定。通过这本书，伽利略把近代物理
学许多领域的框架勾勒出来了。然而，为维护科学，伽利略先后于
年和 年两次被罗马教皇的宗教裁判所传讯，第二次被判
处终生禁闭，受到身体和精神的摧残。这又一次证明科学与神学
是水火不相容的。
从研究方法上讲，伽利略的成绩也非常突出。他被认为是“近
代实验科学之父”，近代自然科学方法论的奠基人，是他首先创造
了观察实验与数学相结合的研究方法。
科学巨匠牛顿 世纪可以说是以牛顿为代表的时代。
他在综合前人成果的基础上有自己的创新，在数学、力学、光学和
天 文 学 等方 面，
都 作 出 了 划时 代 的 贡 献，
真 可谓 一 代“巨 匠 ”
。这里
主要对其运动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作一介绍。
艾萨克 牛顿
（ ）
诞生 在英国 南部，
是 一小 地主 的遗
腹独生子 。孤寂的家庭生活使他养成了沉静多思的性格 ，小时候
就显露出对自然现象的浓厚兴趣。 年，作为工作减费生
（
，他进入英国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在三一学院，牛顿不仅获
得了学士 和硕士学位 ，而 且还结识了著 名数学家 巴罗
和天文学家 哈 雷（ 。在他们的鼓励和支持
下，牛顿才思如涌，作出了许多开拓性的科学研究。
牛顿是经典力学 的集大成者 ，他除为经典力 学提出一套基本

①按布林说法，所谓工作减费生，便是很穷的学生，靠做仆人的工作来赚钱生活
的学生 。
引自布林：
《牛顿传》，
商务印书馆 年版，
第 页。
 第　１７２　页

概念，如质量、动量和力等外，还发现了运动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
律，使经典力学上升到理论体系的高度。 世纪许多科学家都
想用力学解释天体运动，想回答行星沿椭圆轨道运行的受力状况。
开普勒提出了行星运动三定律，伽利略揭示了地球上物体不受阻
挠时以匀速直线运动。在综合、归纳和发展他们成果的基础上，牛
顿提出了运动三定律，即惯性定律、加速度定律和反作用定律。此
外，因受苹果落地的启发，牛顿又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一切物体
吸引其他物体，这引力和两个物体的质量乘积成正比，与其距离平
方成反比。
牛顿的运动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是经典力学的核心和基
础。根据万有引力定律，人们可以预测并发现新的天体。“哈雷彗
星”就是哈雷受牛顿的启发，成功地预言出来的。根据运动三定
律，可以从物体在某一给定时刻的运动状态，推知它们在此以前或
以后的任何时刻的运动状态，显示科学规律有伟大的预见性。牛
顿的这些定律及其有关数学研究成果都汇集在他的科学巨著《自
然哲学的数学 原理》中。该书是在哈雷的建议和资助下于 年
出版的，被认为是欧洲近代科学史最伟大的著作，标志着一个半世
纪以前由哥白尼开创的天文学革命的完成及近代天文学的诞生。
二百多年以来，它一直是天文学和宇宙学的基本思想，是牛顿经典
物理学的基石。
近代自然科学的成就除上述三大领域外，在其他领域也有许
多突破，如波义耳的近代化学、哈维的血液循环论等。理论科学要
靠科学仪器及相关的科学研究组织才能得以持久发展繁荣。近代
自然科学最明显的特点是理论上大胆推理，实验上仔细求证。这
两者相结合也是近代自然科学得以长足进步的根本原因 。在
世纪，科学领域至少发明和使用了六种科学仪器：显微镜、望远镜、
温度计、气压机、抽气机和钟摆。这些仪器在科学研究中起了重大
作用，使科学理论及时地得到实验证明。此外，科学社团的出现也
是近代自然科学研究中的新象征。一批志同道合的科学家为了科
 第　１７３　页

学研究的目的走到一起 ，组建科学社团 ，且往往是跨国界的。

世纪最有名的科 学社团组织有佛罗伦萨的西芒托 学院 、伦敦皇家
学会、巴黎科学院以及柏林学院等。

三、近代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形成

自然科学的发展，为人类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信心，人们热烈地
崇尚以科学为代 表的理性和进步 。这些科学成就 给当时的科学家
和哲学家留下了 深刻的印象 。由于受万有引力定 律的影响 ，哲学
家 仍 相信
“自 然 法 则”
，它不 仅 如 牛 顿所 说 可 以影 响 宇 宙，
而且 可 以
影响人类社会。由此，他们开始理性地探讨社会各个领域，包括所
有的人、所有的制度、所有的传统，以便寻求发现现行的自然法则。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崇尚理性、寻求自然法则的过程中发展了一套
资产阶级革命思想体系，企图借此对整个封建旧社会进行重新
组合。
英国的经验论 世纪西方哲学思 想的主要任务是反
对封建神学和经院哲学，宣扬资产阶级世界观和人生观。对经院
哲学的批判，哲学家们首先从经验论和唯理论着手。经验论发端
于 英国，其代表人物是弗兰西斯 培根、托马斯 霍 布 斯
（
和 约翰 洛 克
（ ）
等。
培根是近代英国唯物主义的真正始祖 。他继承了文艺复兴以
来人文主义哲学 的优秀传统 ，把对经院哲学的批 判往前推进了一
大步 。他指出经 院哲学是科学发展的主要障碍 。为了获得科学知
识，他提倡独立思考，反对迷信古代权威。培根哲学的整个基础是
实用的 。他认为 始终要牢记的目标是 “把得到的 真理应用到人类
的福利上
，
如前所述，培根是归纳法的创 始人，他的经验归纳法
是对当时以观察 、实验为特征的自然科学研究方法在哲学上所做
的总结。
霍布斯也是唯物论者，他继承了培根的唯物主义，并把它进一
 第　１７４　页

步系统化，被认为是 世纪意义上的“第一个近代的唯物主义
者”。霍布斯认为真理只存在于物体之中：“所有真实的东西都是
有形的，无形的东西就是不真实的”。“物体是不依赖于我们思想
的东西”，总是客观存在的，既不能被制造也不能被消灭。他反对
概念先于物质而存在的唯心主义观点。观念及概念只是人脑的产
物，是物质在人脑中的反映。霍布斯承认认识的对象和来源是客
观事物，感觉是知识的唯一源泉。他认为几何学是迄今创立的唯
一真正科学。推理带有计算性质，理性活动只是一种简单的计算
活动。这充分表明了他的经验论立场。另外，他把物质运动的多
种形式归结为机械的运动，
而 否 认 物 体 的 光、
音、香、
味、色等一定
质的客观性。这是典型的机械唯物论的观点。
洛克和培根、霍布斯一样，明确表示一切知识来源于经验。物
体是客观存在的 ，人们的思想和观念是客观物体在人的感观上发
生作用的结果。他反对“天赋观念”的唯心主义思想，提出心灵白
板说，
认为心 灵就像一 张白纸，
上面没 有任何记号“
，无知无 识”
，任
何观念只能凭后天的经验获得。依据洛克观点，经验有外在和内
在之分，外在经验实际是指人的感觉，而内在经验则指心灵本身的
活 动，
即 心 灵“ 反 省 ”的 过 程“
。这 两 者 乃 是 知 识 的 源 泉，
从中涌现
出我们所具有的或者能够自然地具有的全部观念 。”从经验到观
念，再从观念到知识，如此推进，英国经验论理论最终在洛克身上
系统化 了。
然而，在这里洛克也碰上一个老大难问题。如何确认我们自
身的存在？如何确认上帝的存在？洛克认为除了我们自己和上帝
外，没有关于实在存在的自明知识。靠知觉，知道我们存在；靠理
性，
认识上帝 的存在；
靠经验，
我们保证外 界事物是存 在的，
虽然没
有直觉知识和演绎理性那么清晰明确。这种理论表明，生活在那
个时代的洛克不可能完全摒弃上帝，反之他还得借助于上帝的存
在来解决心灵和肉体、精神和物质之间的矛盾。他所倡导的理性
还得置于上帝的羽翼保护之下，才得以传播。但他强调的经验主
 第　１７５　页

义这一点，已大大鼓舞了法国的启蒙思想家。
荷兰的唯理论　　　　如果说经验论的发源地在英国，那么唯理
论则起始于欧洲大陆。其代表人物有笛卡尔（ 、斯 宾
诺萨 ）
等。经 验 论 重 科 学 调 查，
但事实上，
并不是人类
每一个问题都可以用科学调查来解决的。某种程度上，它只能解
释和阐述一些客观现象，而更多有关伦理道德等主观精神领域的
问题，是无法靠实验来解决的。由此，勒奈 笛卡尔创造了唯理 论
哲学。
笛卡尔与培根一样怀疑权威，但不同的是，笛卡尔把数学看作
为哲学研究的最可靠的方法。他企图以怀疑一切的态度，设法借
助数学，重新寻求自明的真理。他提出了有名的“我思故我在”这
一唯心主义观点。我的思维存在，由此推论，凡是我们所能认识的
一切事物都是真的。他把精神和物质分开，认为物质的属性是“广
延”
，物质按照一定的规律不断运动，
运动存在于物质之中，
物质和
运动构成了整个世界。这是其思想中的唯物主义成分，但只能说
是机械唯物主义。而精神的属性则是“思维”，这是主动而自由的。
他认为，人的感觉不能帮助人认清自然，知识来自先天，观念也是
先天的。他认为人只有非常理性地使用数学上所重用的纯粹的推
理方法才能认识世界。因此，笛卡尔就陷入了二元论之中。这也
影响了他对经院哲学批判的力度。但不管怎么样，他的思想对启
蒙时期思想界影响很大。尤其是他移民荷兰后，对斯宾诺萨哲学
思想的形成起了决定作用 。斯宾诺萨继承了其思想中的唯理部
分，
写成了著名的《伦理学》，
成为使用数学方法论述伦理问题的典
范之作。
本尼狄克 斯宾诺萨出生于阿姆斯特丹一犹太商人家庭，但因
受笛卡尔思想影响，他开始批评希伯来信仰，这于犹太人来讲，简
直是离经叛道。由此，他遭到犹太教会迫害。然而，正是在这段落
难时期，斯宾诺萨对人生的领悟更加深刻，其哲学思想更加成熟，
在综合唯理论和机械论的基础上，他形成了自己的哲学体系。
 第　１７６　页

实体论是斯宾诺萨哲学体系的核心。他认为宇宙间只有一个
基本的实体，而心灵和物质只是它不同的属性。这个唯一的实体
就是和自然本身等同的上帝。在他心目中，实体、自然和上帝是等
同的。贬低上帝、突出实体和自然，这在当时是有积极意义的。但
这种宇宙观也显现出泛神论倾向，暴露了其唯物主义的不彻底性。
法国的启蒙哲学　　　　
　　上述哲学思想对 世纪法国启蒙运动
影响颇大。由于当时法国的社会矛盾尤为激烈，这里的哲学思想
发 展成 为 以 伏尔 泰、
孟德 斯 鸠、
卢梭、
狄 德罗、
爱 尔维 修、
霍 尔巴 赫
等为代表的战斗唯物主义。
伏尔泰
（ 通过深入 研究牛顿和洛克的科学与哲学
著作，撰写出他最早的哲学著作《哲学通信》。伏尔泰承认外在世
界的客观性，认为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以此为前提，他进而论证
人的一切观念都来自感官对外界事物的感觉。感觉是观念的唯一
来源，人脑唯一功能只是对感觉得来的观念进行组合和整理。由
此可以看出，伏尔泰不仅继承了洛克唯物主义感觉论的基本观点，
而且还发展并克服了洛克思想的不彻底性。洛克的内在经验实际
就是唯心主义的东西。不过，由于过分强调感觉、经验，伏尔泰还
没有认识到抽象思维在认识过程中的作用和地位，还不能理解从
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辩证过程。
反对天主教以及教会所散布的迷信和偏见，是伏尔泰一生斗
争的重点。他从“自然道德”出发，运用最有力的武器嘲讽、揭露、
抨击迷信和偏见，而赞扬理性。他认为如果没有教育便不能实现
正义，而正义的胜利是以理性和真理的胜利为前提的。因此，他试
图用他那嘲讽的笔调来唤醒民众、教育民众。但他又主张人类必
须有上帝。“如果没有上帝的话，也必须造出一个”，由此来统一、
约束人民，维持社会的秩序。很明显，在伏尔泰心目中，那绝不是
教会的上帝，而是代表、体现着理性的上帝，是哲学家在特殊的历
史条件下所作出的无奈的呼唤。
法国启蒙运动中另一哲学主将卢梭（ 也著书立说
 第　１７７　页

阐述其哲学思想。卢梭早年熟读洛克的哲学著作，称他为“贤明的
洛克”。受其思想影响，卢梭哲学思想的出发点是唯物主义感觉经
验论。他认为，感觉是沟通认识主体和认识对象的枢纽。“我存在
着，我有感官，我通过我的感官而有所感受。这就是打动我的心弦
使我不能不接受的第一个真理。” 他把独立于个人身外并对感
官发生作用、引起认识的东西都称为物质。认为一切物体都由分
子结合而成，而整个自然界是由无数个物体机械地构造而成。卢
梭强调人先有感觉，后有思考，指出理性认识依赖感性认识。“人
的最初的理解是一种感性的理解，正是有了这种感性的理解做基
础，理智的理解才得以形成。所以说，我们最初的哲学老师是我们
的脚、我们的手和我们的眼睛。” 在其以阐述教育学理论为主的
力作《爱弥儿》一书中，卢梭就是以唯物主义感觉经验论作为认识
论基础的，并以此为武器，抨击经院式教育摧残人材，主张科学启
蒙，
用科学知识培养新的一代。
他大力提倡“自然教育”
，主张听任
儿童身心自然发展，采用观察、启发和实物直观教学的方法，健全
儿童的感官，从实践生活中锻炼理性思维能力，依循具体到抽象的
途径，学习真正有用的科学知识。
启蒙运 动时期最 具革命性 思想的哲 学家是狄 德罗 （
。狄德罗因主编《百科全书》而名垂青史。 当时大部分有影
响的思想家都参加了《百科全书》的条目编写工作，如霍尔巴赫
）和爱尔维修
（ ）等。霍尔巴赫对自然法理
论作了哲学上的研究，并以此对他所关心的社会问题进行分析，坚
信真理必胜。爱尔维修把快乐、幸福作为人类社会的根本目的，认
为社会的幸福就是加入社会的各个个人的幸福，社会的目的是使
最大多数人获得最大的幸福。由于以狄德罗为首的百科全书派影
，百科全书派 ，
响巨大“ 几乎成了法 国启蒙运动的代名词。

① 卢梭：
《 爱弥 儿》，
商务 印书 馆 年 版，
下 册，
第 页。
卢梭：
《爱弥儿》，
商务印书馆 上册，第
年版， 页。
 第　１７８　页

狄德罗是启蒙时期法国最伟大的哲学家、唯物主义者。他出
身于小 资产阶级家 庭，
从 耶稣会中学 毕业后，
以教书、
译书糊口，
同
时从事语言、自然科学和哲学研究。他的思想具有独创性和现实
性，不仅在当时产生了巨大影响，而且直到现在还具有启迪作用。
狄德罗除去把主要精力用于编撰《百科全书》外，还单独发表
了许多著作，
如《哲学思想录》、
《论解释自然》、
《关于物质和运动的
哲学原理》、
《供明眼人参考的谈盲人的信》、
《达朗贝和狄德罗的谈
话》、
《拉摩的侄儿》等。
这些著作充分展示了狄德罗独具一格的唯
物主义哲学思想。
之所以说狄德罗思想独具一格，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首
先，与其他哲学家不同，他最终从自然神论者走向无神论者。伏尔
泰、孟德斯鸠、卢梭等哲学家一方面承认世界的物质性，另一方面
又承认上帝或神的存在。从中可看出他们思想的自相矛盾性。而
狄德罗则不然。最初，他虽然反对迷信观念和宗教狂热，但仍然承
认自然原因的上帝存在，明显是一个自然神论者。但在 年发
表《供明眼人参考的谈盲人的信》之后，其哲学思想升华到新的高
度。他无畏地举起无神论旗帜，以唯物主义哲学为武器，向宗教神
学 猛 烈 开 火。
在 书 中，
他 宣 称“
：如 果 要 我 相 信 神 的 话，
一定得让我
摸得到他。
”其次，
他广泛吸收近代自然科学成就，
形成了一套自己
的以物质与运动学说为核心的唯物主义哲学思想 。狄德罗通过对
物质与运动之间关系的剖析，论证了宇宙统一于物质实体和运动
是物质固有特性的观点。狄德罗先探讨了“实体”的问题。他继承
了 斯 宾诺 萨 关 于
“ 宇宙 间 只 有一 个 实 体”的思 想，
明 确 指出“
：要 假
定任何一个处在物质宇宙之外的实体，都是不可能的。”所谓宇宙
唯一实体就是物质。在提出这一论断的同时，他又进一步论述一
切自然事物都是由物质粒子构成的。他把这种物质粒子称作“元
素”。元素数量无限，其最小单位是分子。分子是不可分割的。在
此基础上，狄德罗深刻地论证了物质与运动的关系。在他看来，运
动是物质固有性质，物质和运动是不可分的。他说，物质不仅具有
 第　１７９　页

形状、
广 袤、
不 可人性，
而 且具有 运动的 特性。
运动 之于物 质，
犹如
长、宽、高之于物体一样，都是实在的性质。物质运动的动力在于
“物质自动”，而物质自动的根本原因在于物质内部分子之间的相
互作用。
狄德罗上述观点克服了牛顿、洛克以及 世纪其他唯物主义
哲学家和伏尔泰等人割裂物质与运动的关系，因而不能将唯物论
贯彻到底的缺陷，对唯物主义哲学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为无神
论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武器。
以上各位启蒙哲学家通过系统阐述各自哲学思想，对经院哲
学予以清算，对于解放人类思想，提高人类认识自然世界的勇气和
能力起了重要的鼓动作用。但总的来说，他们的哲学明显带有机
械唯物主义哲学的特点，对问题的看法往往失之片面，主要原因
是：受当时资产阶级认识水平的局限；受当时自然科学发展水平
的影响 。自然科学是以理性的科学的方法揭示自然界诸多奥秘
的。固然，科学和理性被当时哲学家奉为圭臬。
近代自然法理论　　　　与文艺复 兴时期相比， 世纪资产阶
级启蒙思想家们更为成熟 。他们不单单批判个别的社会腐败现
象，而且公开地攻击整个封建专制制度，充分阐述资产阶级国家学
说，
并为他们心目中的
“国家”
的政治法律制度设计了宏伟蓝图：
自
由、
平 等、
博 爱、
天 赋人 权、
主 权在 民、
三权 分 立等。
自然法学理论可以说是各位启蒙思想家社会政治思想的核
心。“自然法”概念古已有之，因古希腊罗马法学家认为自然法是
从自然中产生的，故称为自然法。而中世纪法学家则认为自然法
出自神意。近代自然法理论认为国家和法不是上帝建立的，而是顺
应人类理性的原则，由人们的社会契约建立的。此理论充分反映了
世纪理性主义特点“
。人的本性”
是这一思想的出发点，
然后
用定理性质的 一些原理推演出自然状态 理性的人类社会组织
形式。
以此为尺度， 批判现存的社会，
并由此构想实现这种“理想王
国”
的途径。
近代自然法理论最早由格劳修斯、
斯宾诺萨、
霍布斯和
 第　１８０　页

洛克等提出来，后来为法国启蒙思想家广泛采用传播。
格劳修斯、斯宾诺萨的自然法理论　　　　　　雨果 格劳修斯
是荷兰思想家，被认为是近代自然法理论的开山祖。
是他首次从新兴资产阶级立场出发，用人的眼光、以人的理性为基
础来考察国家、政治和法律。他把自然法看作是人类理性的表现。
人具有自然权利。
这些权利包括“生 命、
躯体、
自由”和所有权不容
侵犯等。近代自然法重要职能之一就是保护人的这些自然权利。
这一观点反映出格劳修斯企图通过自然法来保护资产阶级私有财
产及其自由等权利，这在当时反封建斗争中无疑具有积极意义。
在国家问题上，格劳修斯是社会契约论的主要倡导人之一。他认
为，人类从前存在既无国家也无私有财产的“自然状态”。随着私
有财产的出现，人们最终自愿订立契约、组成国家以保护自己的利
益。在他看来，社会契约是一切现行国家形式的渊源。国家的出
现，目的就是保护这些成员的私有财产。这种观点否定了“君权神
授”
“
、朕 即 国家 ”等 封 建 国家 观 念。
国家 既 然 是依 契 约 组建，
其统
治者就必须履行契约所定的义务，否则，臣民就有起来反抗甚至推
翻其统治的权利。这是新兴资产阶级利益和要求在国家观念上的
反映。
在社会契约论的基础上，格劳修斯又发展了国家主权理论。
他认为，
在对内颁布和执行法律、
任命官员、
征税等等方面，
对外决
定战争与和平、维护国家独立、缔结条约等方面，国家具有至高无
上的权力。为此，格劳修斯又把自然法理论应用于国际关系领域，
主张以人类对于共同生活的自然要求作为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原
则。格劳修斯是近代资产阶级国际法的奠基人。他提出的许多理
论为以后国际法学界继承和发展，成为外交关系的共同原则，如主
权国之间是平等的、战争有正义、非正义之分等，战争期间须遵循
人道主义 原则，
保护战 俘、
妇女、
儿 童等。
斯宾诺萨对自然法理论也有独到见解。他是最早从理论上论
证民主制度、论证人的权利和自由的思想家之一。他认为人的基
 第　１８１　页

本欲望就是自我保存，人天生就有生存权这一最高自然权利。而
按契约建立起来的国家，其目的就是限制人们的欲望和无节制的
冲动，迫使他们按“理性的法则”生活。斯宾诺萨谴责君主专制政
体，认为民主制是国家的最好形式，在这种政体下，公民享有信仰
自由、言论自由等自然权利。
霍布斯、洛克的社会政治思想　　　　
　　霍布斯和洛克对自然法理
论也进行了广泛阐述 。他们因处于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不同阶
段，其立场也截然不同。
霍布斯历经英国革命两次内战和克伦威尔独裁统治，其自然
法理论就是用来维护君主专制制度，反对革命的。和自然法学派
其他理论家一样，他企图把自己的理论建立在研究人的“本性”和
“欲望”上。然而他把人的欲望绝对化，从而对人的本性作出了极
端悲观主义的结论。
依其观点，
人的“自我保存”
的欲望使得
“人对
人，
像狼一样”
，自相残杀。
为摆脱这种有害状态，
人们应当放弃自
己的全部自然权利，把它们转让给国家。在国家里，君主权力至高
无上，臣民必须服从。
霍布斯认为有三种不同的国家形式：君主政体、贵族政体和民
主政体。其中他以为君主政体是最好的国家形式，认为最适于确
保和平和人民的安全。他反对限制英王权力的企图。认为分割或
限制君主的权力将导致国家灭亡，导致恢复内战。他甚至还大力
支持克伦威尔的军事独裁统治，号召臣民服从这位能够保障他的
安全的新君主。
洛克亲身经历过 年
“光荣革命”
，故其政治学说事实上是
从理论上为英国君主立宪制辩护。恩格斯称他为“ 年阶级妥
协的产儿”
。
洛克在《关于政府的两篇论文》中阐述了自己的自然法理论。
他说，人们在自然状态中拥有自由权、平等权和私有财产权。这些
权利来源于人的本性，不能被任何人剥夺。为了保护这些自然权
利，人们依照社会契约建立起国家。关于国家形式，洛克最仇恨君
 第　１８２　页

主专制政体，认为它侵害了人的自由和财产。只有君主立宪制才
能保护人的自然权利。
洛克认为，
在君主立宪制下，
国家拥有三种权力：
立法权、
行政
权和联盟权。立法权隶属于议会，是国家最高权力，但议会只负责
制定法律，不得干预法律的执行。行政权和联盟权属于国王，国王
指导法律的执行，任命大臣、法官和其他公职人员以及处理所有国
际关系问题。国王活动服从于法律，但他也有一些特权来限制议
会，如否决权和解散议会权等。这种分权理论是洛克对资产阶级民
主政治所作的重大贡献，
后经孟德斯鸠的改造，
以及美国的实践，
形
成了立法、
行政、
司法“三权分立”
的资本主义国家政治组织形式。
在洛克看来，政府的主要职能是保护人的自然权利。如果政
府破坏了
“人的自然权利”
，那么社会契约自然中止，
人们又回到自
然状态，有权起来推翻现行政府，建立新的政府。
洛克理论对后来资产阶级政治思想的发展，有着重大影响。
孟德斯鸠就吸收并发展了其学说中的“分权”理论。
孟德斯鸠的分权理论　　　　孟德 斯鸠 和伏尔泰一
样，属于法国最初一代启蒙思想家。他出生于贵族家庭，幼年学习
过希腊语和拉丁语，以后专攻法律。 年继承叔父的子爵爵位
和波尔多法院院长职务。 年后辞职云游，
花 年时间游历意大
利、
奥地 利、
匈 牙 利、
瑞 士、
荷 兰 和英 国 等，
为 其写 作 和研 究 积累 了
大量素材。
年，
他出版了《波斯人的信札》，
对法国专制制度给予了毁
灭性的批判。他把这种制度看作是暴政，说法国国王是个“大魔术
师”，他随心所欲，左右臣民的思想和精神生活。暴政和自由是不
相容的，要达到自由就必须推翻暴政。该书对他所生活的那个时
代的习俗、教会和宫廷也进行了辛辣的批判，借物讽喻，颇有哲理。
书中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圣经》中有多少行字，
也便有多少可以
争辩的话题。
”然而关于宗教问题，
他和伏尔泰一样，
认为某种程度
上
“上帝的存在是有好处的”
。
 第　１８３　页

年，
他的主要著作《论法的精神》出版，
这是他多年研究成
果的汇编，也是他的历史和政治思想的总结。这本书深受英国经
验主义的影响，理论上时常相互矛盾，不过对于某些问题的论述极
其 中 肯 深 刻。
他 说“
：法 是 由 事 物 的本 性 产 生 的 必 然 关 系。
”作为资
产阶级社会学中“地理学派”的创始人之一，他强调地理因素对文
化和政体的决定性作用。炎热的气候似乎有助于建立专制政体，
而寒冷的气候则促进了自由。他认为有三种基本的国家形式：共
和 政 体、
君 主 政 体和 专 制 政 体。
根 据“地 理 环 境 决 定 论 ”
，他认为小
国应该是共和政体，中等国家应该是君主政体，大国家应该是专制
政体。古罗马作为一个小国家，其兴盛归功于共和政体的确立，因
为共和政体具有热爱自由、憎恶暴政的特性。然而，他把英国的君
主立宪 制
（他 称之为君主 制）
作为 最理想的政 体，
主 张立法权、
行政
权和司法权分属不同机构。如果立法权和行政权相结合，就没有
自由可言，便会产生暴政。这两者之任何一个与司法权结合，也同
样没有自由，造成独断专行。三权集于一身，那便是最糟糕的事情
了，就是暴君制。只有三者分立，才能起到相互监督、制约的作用，
才能保证自由。《论法的精神》一书的思想对美国革命时的《独立
宣言》和法国大革命时的《人权宣言》都有直接的影响。
卢梭的人民主权说　　　　　　正当其他启蒙思想家一面批判旧制
度，一面又崇尚他们心目中的理性王国时，卢梭奏出了时代的最强
音。他认为归根到底，“人无往而不在锁链之中”。他成了所有启
蒙思想家中思想最激进者，不仅对封建制度满怀仇恨，而且对资本
主义也不抱有好感。他声称人类的幸福生活只存在于人类童年，
存在于
“自然状态”
中。
年，
他应第戎科学院征文，
写了《论科学与艺术》，
提出了
科学艺术不仅没有给人类带来幸福，反而带来灾难这样的激进观
点。他认为文化是为腐朽的统治阶级服务的，繁荣的文化是建筑
在大多数人的贫困上面。他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中，
天才地揭露了不平等的私有制观念，认为自然状态中的人也有不
 第　１８４　页

平等，但差别很小，可以忽略不计。由于私有制的产生，才造成人
类的真正不平等。这两篇论文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卢梭和其他大
部分启蒙思想家思想发生巨大冲突和分歧。 年，他只得离开
巴黎，过着隐居的生活。在这段时间里，他写下了三部重要作品：
《新爱洛依丝》、
《爱弥儿》和《社会契约论》。
《社会契约论》一书结构严谨，是按唯理论方法写成的巨著。
该书提出了
“人民主权说”
，认为最高权力属于全体人民，
只有人民
之间订立契约，才能建立合法的社会。它是合法权力的必要条件，
是建立正常政治制度的必要前提。国家必须代表公共意志，为公
共利益服务。由公民选举领袖的共和政体是最好的政体。然而，
卢梭在此设想的是一种理想政治。当他一旦面对现实，往往就得
出悲观主义结论。卢梭思想的激进性和悲观性，充分反映了小资
产阶级思想的特点，成为一种超越时代的空想。但其影响是巨大
的，尤其是对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雅各宾派。
除上述思想家外，
英法在 世纪 还涌现出许多启蒙思想
家和思想流派。如英国资产阶级 革命时期以伟大诗人约翰 米尔
顿为代表的独立派，以约翰 李尔本为代表的平等派，以杰拉尔德
温斯丹莱为代表的掘地派等。在法国，第三等级的每一个阶级、每
一阶层在思想上都有反映。其中不乏一些空想社会主义者。他们
都以全体人民代表的面目出现，声称他们是为全人类幸福而奋斗。
他们的批判触角伸到了封建制度的各个方面，有力地打击了腐朽
制度。
整个英法资产阶级启蒙思想的影响是巨大的，不仅局限于本
国或欧洲，甚至跨过洲界，对北美革命和拉丁美洲独立运动都产生
了深远影响。北美进步政治思想家就同欧洲启蒙政治思想运动联
系 紧密，
杰斐 逊、
潘 恩 等不 仅 受到 了洛 克、
孟 德 斯鸠、
卢梭、
米尔 顿
等人思想的鼓舞，而且还在实践中发展了他们的思想。
杰斐逊、
潘恩的民主思想　　　　　　杰斐逊 ）
是北美革
命时期卓越的民主政治思想家和政治活动家。他从社会契约和人
 第　１８５　页

的自然的、不可割让的权利的理论观点出发，对君主制国家形式提
出了尖锐批评，并坚持人民主权思想。在《不列颠美洲权利概论》
这一著 作中，
他 写道：
国 王“不 过是人民的 头号官吏”
。他 是“公 仆，
而不是人民的主人”。由此可见，杰斐逊根据国家起源于契约的理
论，认为王权来源于人民的权力。
杰斐逊真正的杰作是美国《独立宣言》。在宣言中，平等、自
由、起义的权利被认为是不可割让的自然权利。杰斐逊写道：“除
了人的自然权利外，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变化”
。宣言还说“
：我们认
为这是不言自明的真理：一切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某些不
可割让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建立国
家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权利。
在此，
杰斐逊用“追求幸福”
代替“私有
财产权”，他明显发展了洛克的自然权利学说。这是资产阶级政治
思想领域的一场革命，因为它打破了否定现世生活而把希望寄托
于来世或天堂的中世纪观念。人不能受“原罪”的束缚，追求幸福
是人人都该享受的不可转让的权利。而国家政府的重要目的之一
就是促进和保障人民的幸福。一旦政府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并且
侵犯人民的权利，成为祸国殃民的压迫者时，人民即有权通过起义
或革命来推翻它。
杰斐逊的政治理想是农业共和国。他指出孟德斯鸠偏爱君主
政体，尤其是英国式君主政体的危害性，并尖锐批驳孟德斯鸠关于
共和政体只适于小国的说法。根据美法经验，他证明广袤国土同
样有利于共和政体的发展。同时，为防止专制，他反对权力过分集
中在联邦政府手中，主张在内部事务上，各州和地方政府拥有主
权，
有权自治。
杰斐逊的政治观点，在资产阶级思想家的政治学说中是先进
的，他发展了这些学说中的民主主义传统。并且，他还身体力行，
为捍卫民主主义的权利和自由而斗争。 年美国宪法因没有规
定保障言论、出版自由等公民权利而遭到杰斐逊的尖锐批评和抵
制。在杰斐逊等人的倡议下，有关维护资产阶级民主和自由权利
 第　１８６　页

的美国前 条宪法修正案于 年 开始 生 效，
它 们被 统 称为“人
权 法案 ”
。
北 美 独 立 革 命 时期 第 一 位 有 重 大 影 响 的 政 治思 想 家 是 托 马
斯 潘恩
（ 。他出身贫寒，
年被迫作为契约奴从英
国来到北美，他对英国特别仇恨。北美革命爆发后，他积极参加反
英斗争。 年发表《常识》一书，
以通俗的语言、
尖锐的笔调，
号
召北美人民拿起武器进行战斗。他认为，争取独立是每个民族不
可割让的自然权利。
潘恩从民主主义立场出发来说明自然权利理论。他主张人生
来就有自由和平等的权利。在《人的权利》这一著作中，他把言论、
出版、
信仰 的自 由、
平等、
追 求富 裕的 生活 和幸 福的 权利 等，
都 归之
为生来就有的自然权利。潘恩还论证了人民主权思想，认为人民
是权力的源泉，而人民创设立法权，是他们自然的、不可割让的权
利。由此他认为 ，人民有权革命和废除不适合他们利益和社会目
的的政治制度。没有革命，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对人民的启蒙教育
是不可能的。
潘 恩 的 政 治 理 想是 在 普 选 制 基 础 上 实 行 代 议制 的 民 主 共 和
国。但他没有要求废除私有制和建立经济上的平等。同卢梭等人
一样，他希望把财产分给大多数人，以限制祸害，消灭财产极端不
平 等，
消 除“贫 富悬 殊 ”
。
杰斐逊和潘恩的思想对美国影响非常大。可以说 ，以后的美
国民主政治制度大体上是循着他们所设计的政治蓝图建立和发展
起来的。
重商主义经济理论　　　　重商主义是西欧资本原始积累时期代
表商业资产阶级利益的一种经济理论和政策体系 。顾名思义，重
商主义就是重视商业。它有两大基本前提：首先，充分挖掘国内资
源，
甚至榨取 殖民地资源，
这是国 家生存的基 础；
然后，
把国 内过剩
产品输出到国外，出口必须大于进口，这是一个国家繁荣的条件。
很明显，重商主义的基本动机是剥削殖民地，为英法殖民扩张制造
 第　１８７　页

舆论。
基于此，
一进入 世纪，英国便开始了殖民扩张和大规模
对外 贸易，以 东印度公 司为代表 的海外贸 易公司纷 纷成立。 贸易
额 突飞 猛 涨。 年之 间英 国的 对外 贸易 额增 长了 倍。
国内生产也发展了。 年，几处煤矿的煤年产量达到
吨 ，而 在 世 纪只 有 几百 吨。 数 百人 、 甚至 数千 名 工人 的
工场也建立起来了。英国重商主义的主要吹鼓手是托马斯 曼
。他是大商业资本家、东印度公司董事、政府贸易委
员会委员、英国贸易差额论的创始 人。他在 年出版的《论英
国与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一书中，强调了对外贸易的重要性。他认
为，对外贸易的主要目的不是积累贵金属，而是使其在流通中产生
有利可图的结余 。然而重商主义的代表作不是此书，而是托马斯
曼花了 近 年光景
（ ）写 成 、 年才出版的《英国得
自对外贸易的财富》。马克思称之为“一部划时代的著作”。在书
中，
托马斯 曼认为只有发展对外贸易，输出货币进行投资，在贸易
中保持出超，才能赚取更多的货币输入国内，从而使国家致富。由
此，他主张废除限制对外贸易的各种禁令，鼓励商品输出，对出口
商品免税，对进口商品课以重税，发展本国工业，以制成品出口代
替原料出口，发展航运业和转运贸易等。
把重商主义理论作为国家经济政策付诸实施的是曾任法国财
政大臣 的柯尔柏
（ 。
他 注 意 到“
：一 个 国 家 只 有 拥 有 丰
富的金钱，
才能使其势力和威望显然改观”
“
，一个王国不同时从邻
国得到钱币，就不能增加本国的钱财”。为此，在他任财政大臣的
年间，法国重商主义达到顶点。他实行了给工场手工
业者发放贷款、降低税率、鼓励外国工匠移居法国、禁止粮食出口、
改进国内交通运输、保护关税、建立舰队和运输船队等措施，一度
促进了法国工商业的发展。
重农学派　　　　法国在传统上毕竟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
在柯尔柏的鼓励下，资本主义工商业虽有一定的发展，但农业在整
个经济中仍占绝对优势。然而，由于柯尔柏一味追求工商业，忽视
 第　１８８　页

农业，加之法国统治者穷兵默武，恣意挥霍，造成此时的法国经济
混乱，农业凋敝。在此背景下，法国出现了以魁奈（
杜尔阁
（ ） 为代 表 、以重 视 农 业为 主 的 重农 主 义 经 济 理
论。重农主义理论创立于法国启蒙运动时期。所以，它所维护的
并非封建的农业经济，而是要发展资本主义农业，建立以资本主义
农村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重农学派认为，根据人身自由和私
有财产权等自然法理论，人们应自由地进行经济活动，政府不应当
干涉和限制，而应实行自由竞争和自由贸易的政策。此说为 世
纪盛行于西方的自由放任政策提供了理论基础，而且，重农学派对
经济现象的研究，率先从流通领域转入生产领域，比较系统地研究
了资本主义生产过程 ，标志着资本主义经济学已发展到一个新
阶段。
古典政治经济学派　　　　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经济对
社会各方面的影响日益明显。在 世纪下半叶，英国出现了两位
该时期西方经济学领域最有成就的经济学家：亚当 斯密和大卫
李嘉图 。他们对资本主义各种经济现象进行了全方位的理论探
讨。历史上称其为古典政治经济学派。
亚当 斯密
（ ）
出生于苏格兰海关职员之家，
牛津大
学毕业，
曾任格拉斯哥大学教授、
校长，
并游历过欧洲大陆，
结识伏
尔泰、
魁奈、
杜尔阁等启蒙思想家。
年，他发表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之作《国民财富的性
质和原因的研究》
（即《国富论》）
。该书共分五篇，
第一篇研究劳动
生产力增进的原因和劳动生产物分配给各阶级人民的自然顺序，
讨 论 了 分 工、
货 币、
价 值、
价 格、
工 资、
利 润、
地 租 等。
第二篇研究资
本的本质，积累的方式和投资的方法。这两篇研究内容相当于狭
义政治经济学的内容。第三篇研究欧洲各国农业政策和工商业政
策的历史演变，属于经济史范畴。第四篇研究重商主义和重农主
义两大经济学说的利害得失，属于经济学说史范畴。第五篇研究
国家的经济、收入和公债等财政问题。
 第　１８９　页

《国富论》奠定了
“自由放任”
政策的古典模式。
亚当 斯密写
道，就经济活动而言，任何个人都是受自身利益的驱使。只要他不
违犯法律，任何人都有权以自己的方式追逐利润，并与别人自由竞
争。他对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的封建制度进行了批判，要求自由地
发展资本主义。他指出国民的劳动是一切财富的源泉 ，对国民财
富起决定作用的是从事劳动的人数和劳动生产率。他说，原始民
族参加劳动的人数在全人口中所占比例比文明民族多 ，但文明民
族反而更富裕，其中的原因就是它的劳动生产率更高 。劳动生产
率的提高和由此引起的国民财富的增长都依赖于分工 ，而分工又
取决于市场的广狭，所以一切限制市场的措施都会妨碍社会的福
利。因此他积极倡导经济上的自由放任政策。
亚当 斯密也和重农学派 一样，
对于劳动的概念， 认为有
“生产
劳动”和“不生产劳动”之分。但重农学派认为只有农业劳动才是
而亚当 斯密对此的解释则要宽泛得 多。书里还第一次
生产劳动，
提出了劳动价值论。他认为“劳动是一切商品的交换价值的真实
尺度”，即商品的价值是由生产这件产品所耗费的劳动量决定的。
除此以外，该书还对其他资本主义经济现象也作了相当深入的考
察，
如 货 币、
分 配、
地 租、
利 润、
资 本、
积 累、
经济政策及赋税等。
在亚当 斯密写《国富论》时，
英国工业革命才刚刚起步， 所以
他主要是工场手工业时期的经济学家。 世纪 末至 世 纪 初，
英
国工业革命已蓬勃展开，英国的社会经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资
本主义社会阶级结构已基本形成 。正好生活在英国工业革命时代
的大卫 李嘉图就更有条件和可能对资本主 义经济进行深入而全
面的研究。他对工业革命所带来的社会问题，如粮食为什么涨价，
地租为什么上升，工资应如何规定，工人运动对工资有什么影响，
资产阶级应如何解决上述问题等 ，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代表
作是《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他对经济学的主要贡献在地租理
论和价值学说方面。
就地租而言，
李嘉图认为地租不是
“使用土地的自然报酬”
，而
 第　１９０　页

是由劳动者创造的价值的一部分，是农业中超额利润的转化形态。
至于价值学说，其基本观点与亚当 斯密相同，即将商品的价值分
为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劳动量决定价值量。但是在解释决定价
值的劳动时，
李嘉图和亚当 斯密出现了一些分歧：
亚当 斯密将价值和交换价值混为一谈，而李嘉图则坚
首先，
持认为价值大小和劳动量成正比，和劳动生产率成反比，通过提高
劳动生产率可以降低商品价格。
亚当 斯密认为在社会的原始状态下，价值决定于劳动，
其次，
在有了资本和私有财产之后，价值不再决定于劳动时间而决定于
收入。李嘉图则坚决主张价值只决定于生产时所费的劳动。
亚当 斯密因商品价值可以分解为收入，于是倒过来说，
再次，
价值是由收入所形成的。李嘉图同意价值可以分解为收入，但不
同意价值是由收入所形成的论点。
此外，李嘉图还提出了货币数量论，主张有限制地发行纸币，
以稳定物价。
大卫 李嘉图的经济学说在经济学领域有很大突
亚当 斯密、
破。他们之间虽有不少分歧，但基本理论倾向是一致的，即都主张
“自由竞争”。他们的学说反映了资产阶级在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以
后的要求，并为他们的这一要求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指导。另一方
面，他们的学说也包含了许多合理的因素，因而也成为 世纪马
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文化史来说，他们的学
说的意义还在于“自由竞争”很快从经济领域扩展到各个领域，并
随着时间的推移，
逐渐取代了
“特权”
思想的地位，
而成为人们较为
普遍的观念，尽管在资本主义社会无法实现真正的自由竞争。所
以说，
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影响巨大，
是跨世纪的，
尤其对指 导 世
纪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和经济学的学科建设起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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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启蒙运动时期的文学和史学

世纪的西方文学比文艺复兴时期更加丰富多彩， 世
纪繁荣的文学流派大多数都萌发于 世纪。在文学领域，法
国、英国仍然走在整个时代的前列。德国则在 世纪 年 代 ，兴
起
“狂飙突进运动”
，给该时期的欧洲文学注入了浪漫主义精神。
古典主义文学　　　　古典主义在整个 世纪一直是欧洲文
学的主流。
它崇尚古代的希腊罗马，
故有“古典主义”
之称，
但它并
不是复古，而是具有新的时代特征和内容。那就是：在思想上，崇
尚理性和自然，把理性作为文学创作和评论的最高标准；在创作方
法上，追求艺术形式完美，结构严谨，故事情节合乎情理、简洁明
白。
如戏剧，
要求采用严格的
“三一律”
，剧本必须限于一个故事情
节、
事件发生在一个地点、
剧情发生在一天之内。
讲究“三一律”
的
戏剧语言规范、
简炼、
生动，
富有“高雅”
的贵族气。
法国是古典主义文学的摇篮，在 世纪 年代达到顶
峰，其主要成就在戏剧创作上。代表人物有悲剧作家高乃依、拉辛
和喜剧作家莫里哀等。
彼埃尔 高 乃 依
（ ）是早期古 典主义文学的代表。
其代表作《熙德》被认为是法国第一部古典主义悲剧。戏剧表现了
责任与爱情、理性与感情的冲突。理性终究压倒了感情，巨大的责
任心驱使主人公去完成他那伟大的事业。高乃依在这里所说的责
任是对民族和国家的责任。
高乃依另外三部名作是《贺拉斯》、
《西
拿》和《波利厄克特》。
他的戏剧台词流畅，
充满激情，
如同激流奔
腾、一泻千里的大河，虽然有时难免给人以过分夸张的感觉。
若望 拉 辛
（ 是后期古典 主义剧作家。如果说高
乃依的悲剧多少有点乐观主义情调，坚信理性必胜，那么，拉辛的
戏剧则突出揭示了贵族丧失理性，纵欲专横的丑恶行径，所以他的
悲剧悲剧性更强、
也更为深刻。
《安德洛玛利》和《费得尔》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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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安德洛玛利》的故事情节取自古希腊史诗，剧中人除女
主人公安德洛玛利外都已丧失理性，被情感吞噬了。唯独女主人
公达到了感情和理性的和谐统一，而她只不过是希腊人的俘虏。
拉辛的语言不如高乃依那样优美流畅，但自然舒展，质朴动人。
莫里哀
（ 是法国三大古典剧作家中最 伟大、成就
最多的一位。他一生共创作 部喜剧，突出了反封建反教会的主
旋律，揭露了它们的虚伪和腐败，颂扬青年男女对自由爱情和幸福
生活的追求，同时对资产阶级的贪婪和愚昧也进行了无情讽刺。
所以，他的喜剧虽属古典主义流派，但时时越出古典主义规范。此
外，语言诙谐，带有貌似温和的尖刻嘲讽口吻。
《伪君子》
（也译为《达尔杜夫》）
是莫里哀最有名的作品。
作品
充满反教会思想。主人公达尔杜夫伪装成虔诚的天主教徒，“心地
善良”，连一只跳蚤都不愿掐死。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要勾引对
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富商奥尔恭的妻子，独霸他的家产。作品行
文流畅，接近口语，并能反映剧中人的性格和身份。在莫里哀笔
下，达尔杜夫的虚伪、奥尔恭的愚昧和桃丽娜的机智都被描写得维
妙维肖。“达尔杜夫”也因此成为许多国家语言中“伪君子”的代
名词。
《吝啬鬼》是莫里哀的另一代表作。主人公阿巴贡是一嗜财如
命的高利贷商人。作者谴责了商人的贪婪自私，暴露了赤裸裸的
金钱关系给家庭生活带来的灾难，颂扬了青年男女为追求自由爱
情而进行的反抗“
。阿巴贡”
一词在西方语言中逐渐成为
“吝啬鬼”
的同义词。
除戏剧外，法国古典主义诗歌和小说也有相当成就。尤其是
随着古典主义文学日臻完善，对古典主义文学理论的探讨也达到
一定高度。 年，布瓦洛发表《诗的艺术》， 全面阐述了古典主义
悲剧、
喜剧、史诗及其 他诗歌体 裁的艺术原 则“
。理性”和“自然”是
这部著作的两个核心概念。布瓦洛认为诗必须以理性为指导，必
须模仿自然，必须教育和娱乐并重。布瓦洛的理性概念来自笛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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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但内涵有所不同，他已向笛卡尔的理性概念里输入了鲜明的道
德方式、生活方式和审美方式的内容。
与此同时期的英国文学则反映了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状况，
出 现了革命诗人约翰 米 尔 顿（ 。诗人生活的时代正
好处于革命从准备、爆发到建立共和国，又导致斯图亚特王朝复辟
这样一个动荡岁月。他的生活和创作自然与革命休戚相关。他的
三组长诗就是在斯图亚特王朝复辟时期写下的。
米尔顿出生于一个清教徒家庭。年轻时钻研过古典文学和文
艺复兴时期的文学。从某种意义上说，米尔顿是一个人文主义者，
他曾游历过意大利，探访过囚禁中的伽利略。和文艺复兴时期的
人文主义者一样，人文主义思想和清教信仰贯穿于他整个思想。
年轻时，他用拉丁文和英文写了许多诗歌，以青年人乐观、纯真和
炽热的心情来描绘美丽的自然景色，歌颂美好的生活，格调清新、
隽永，反映了年轻人的生活追求和政治追求。但真正奠定米尔顿
在欧洲文学史上地位的是他在晚年失意时所作三组长篇史诗：《失
乐园》、
《复乐园》和《力士参孙》。
这三部史 诗 的题材均取自 经》。
《失乐园》取材于伊甸园人
类始祖偷吃禁果一事。不过，诗人对同样的素材作了不同的处理，
他突出了撒旦的地位，但并没有得出原罪之说。诗人的目的在于
说明人类不幸的根源是由于理性淡漠、意志不坚，经不起外界的诱
惑。夏娃由于受惑而上当，亚当则因溺爱妻子而走上错路，终于丧
失乐园。
诗人肯定了人生，
但要求节制，
按理性生活。
《复乐园》描
写耶稣经受了荣华富贵的种种考验，始终不为所动，最后被天使救
出，开始布道，替人类恢复乐园的故事。长诗表现了诗人富贵不能
淫、威武不能屈的高尚品格和精神。
史诗虽取材于 经》，
但在新的时代和环境下，
诗人明显赋予
它们以新的思想内容。
尤其是《失乐园》，
被认为是继但丁《神曲》
之后又一部气势磅礴的史诗。其中不仅含有古典主义特征，但更
多地体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
 第　１９４　页

法国启蒙文学　　　　时至
世纪，虽然古典主义仍具有很大势
力，但启蒙文学已成为法国文学的主流。由于受启蒙哲学的影响，
启蒙文学更多的是对理性的探索 ，其作品大多是哲理和文学的混
合体。文学形式也丰富多彩，除传记小说、诗歌、戏剧等传统体裁
外，
还 有 哲 理 小 说、
游 记 体 小 说、
自 传 体 小 说、
书 信 体 小 说、
散文等
体裁。其中成就最高者要数卢梭和博马舍。
卢梭以《新爱洛依丝》和流畅的散文在法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
之地。《新爱洛依丝》以书信体方式写成，描写贵族小姐尤丽和她
的家庭教师圣 普乐 的爱情故 事 。作品 刻画了主 人公热 烈 而彷徨
痛苦的感情。
《新爱洛依丝》 一发表，
便风行 全国，
并传到德 国。
歌
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就深受此书的启发和影响。卢梭的散文风
格清丽，略带忧愁，但是它们热情地歌颂大自然的美、人类的情感
和性格。
博马舍（ ）出生于钟表 匠家庭，他的作品富有讽刺
性、
幽默性。
他擅长写戏剧，
最著名的作品是《塞尔维的理发师》和
《费加罗的婚礼》，后者是前者的续篇。他继承了古典主义的优良
传统，又打破了清规戒律，把当时的社会问题写进了剧本，具有狄
德罗所提倡的正剧特色。
英国小说　　　　英国文学经过莎士比亚的戏剧和米尔顿的长诗
之后 ，
进入 世纪，小说成为文学艺术中的主要形式。 世纪英
国已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开始大力发展资本主义工商业和海外殖
民扩张。该时期兴起的英国小说以现实主义为主体，颂扬资产阶
级积极冒险创业的个人主义精神，描写他们开拓殖民地，寻求发财
致富的梦想。当然，随着资本主义的深入发展，各种社会矛盾也涌
现出来，面对矛盾，有的作家勇敢揭露，作品带有批判现实主义色
彩，而有的作家却感到迷惘，其作品充满伤感情调。
丹尼尔 笛福
（ 是英国 世纪第一位 最有影响的
小说作家。他曾经过商，当过新闻记者。这些阅历使得他对工商
业资产阶级的心理揣摸得十分透彻，写作手法上也更注重现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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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笛福开始小说创作比较晚，几乎到 岁 才开 始 写小 说。
年发表的《鲁滨逊漂流记》是其代表作品。该小说取材于
年之间亚历山大 塞尔扣克 在胡安 费尔兰德斯岛上的真实经
历。小说以第一人称手法，采用率直逼真的现实报道形式。故小
说一发表就非常畅销，它体现了早期资产阶级追求个人主义、为发
财致富不择手段、艰苦创业的冒险家的特色。
《格列佛游记》 年）也是一部海上流浪汉型冒险小说，但
与《鲁滨逊漂流记》相比，作品更富有浪漫色彩和讽刺意味。小说
作者斯威夫特
（ ）生于爱尔兰，它当时仍是英国殖民地。
特殊的出身背景使作家写作的目的更多的是“教导世人而不是取
悦于人”。《格列佛游记》是他的唯一一部小说。小说描写英国外
科医生格列佛在一次航海中偶然漂流到大、小人国的经历。在小
人 国，
小 人 当 道，
政 治 腐 败，
两 派 之 间 尔 虞 我 诈，
争 权 夺 利，
而且穷
兵黩武，连年进行战争。当主人公又被迫逃到大人国时，这里的景
像与小人国的迥异。大人国的国王以理性、常识、仁慈和公理去治
理 国 家，
法 律 简 明，
没 有 常 备 军，
国 泰 民 安。
该 故 事 纯 属 虚 构，
但作
者正是借助这一虚构故事揭露当时社会的不合理现象，对资本主
义大加鞭挞讽刺，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理想社会的追求。小说中
的“小人国”实际就是影射当时的英国。从文学艺术上讲，小说至
少综合运用了文学史上五大传统：文学游记、现实主义、乌托邦式、
象征主义和异想天开的航行。所以，该小说也是雅俗共赏的。从
表面看它是一本儿童读物，有他们所喜欢的热闹有趣的场面，但只
要仔细品味，就可透过表面看出其中的思想韵味来。
亨利 菲尔丁 （ ）是 世纪英国最著名的小说家。
他原来是写戏剧的，但由于总是以讽刺性喜剧针砭时弊，甚至把锋
芒直接指向内阁政府，其剧本遭到禁演，他不得不转为写小说。菲
尔丁的小说创作风格与前两位作家不同。前两位作家的作品总是
把主人公设置在一种虚构的环境中游历，作家只是借机表达自己
的思想感情。而菲尔丁则是直接采用现实主义手法来反映英国社
 第　１９６　页

会生活。
《汤姆 琼斯》通过弃儿汤姆和乡绅女儿苏菲亚之间的爱
情生活，展现英国现实生活的画卷。 年发表的《大伟人江奈
生 魏尔德传》则是以一个被判处绞刑的惯匪为原型创作的。小说
不仅诅咒惯匪的罪恶，而且还揭露政府要员的丑陋面孔。“窃贼不
过扒几个先令或几镑钱，对失主损失不大，然而大官辜负的却是公
众的嘱托，
毁的 是千千万万的人们，
甚至整个国家。
”
菲尔丁就是这样，面对社会矛盾不退缩、不消沉，而是秉笔直
书，揭露社会阴暗。然而，在英国，也有一些作家面对矛盾感到茫
然，
哀 叹“人 生何 其 神 秘 ”
。他 们的 作 品 往 往是 感 情 战 胜理 性，
大多
都是 抒发个人 的悲 观失 望情绪 。劳伦斯 斯泰恩 （ 可
以说是这类感伤小说的代表作家。其代表作《感伤旅行》描写的就
是他本人在英法战争期间从法国到意大利一路游历的感想。感伤
主义文学也由此得名。
另外，
《商第传》的结构也打破了常规，
其中
的人物性格模糊多变，整部小说以表达自我感情为主 。作家主张
感情至上，彻底解放感情。
德 国 的 “狂 飙 突 进 运 动 ” 与 英 法 两 国 相 比 ， 世纪德国的
资本主义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封建制度仍占统治地位，国家
仍处于封建割据状态，大小不一的邦有 多个，相互之间连年混
战。资产阶级作为一个独立的阶级正在形成之中，政治上十分软
弱，经常处于自相矛盾的两难境地，他们要求反封建，但在关键时
刻往往又表现出其妥协性和不彻底性。所以，落后的封建社会、脆
弱的资产阶级，使德国一时不可能独立产生反映本国现实社会的
思想和文学艺术，只能依靠于英、法思想的输入。德国的文化巨人
也大都是内心充满矛盾、痛苦不堪的悲剧式人物。
德国民族文学 的真正崛起应该从 世纪的莱辛算起。高特
荷德 埃夫拉姆 莱 辛
（ 出生于贫穷的牧 师家庭 。早年
写过寓言，但毕生主要精力放在戏剧研究上，对德国戏剧理论、戏
剧创作和美学作出了巨大贡献。他主持的《汉堡剧评》，是对汉堡
剧院上演的 多部戏剧撰写的评论 。在剧评中，作者强调要建
 第　１９７　页

立德国自己的民族戏剧，戏剧应反映现实社会生活，应突出戏剧的
道德教化作用。《拉奥孔：论画和诗的界线》是莱辛的另一部代表
作。该书探讨了美术和诗歌的区别，认为美术表现的是“固定的一
瞬间”，而诗表达的是一个事件或一种情感的连续过程。莱辛把学
院知识分子从古典的圈子里赶了出来，要他们再现丰富多彩的现
实生活。其努力给德国文坛吹进了一股清风，荡涤了宫廷贵族的
影响和盲目崇拜法国古典主义的倾向，为德国文学的发展开辟了
道路。为此，莱辛被视为德国民族文学的奠基人。
但 德国真正大规模的民族文学运动是 世纪 年代出现的
“狂飙突进”
运动。
运动取名于克林格尔的剧本《狂飙与突进》，
该
剧描写主人公维尔德因不满沉闷而落后的德国社会而来到北美参
加革命的经历，反映并抒发了年轻人追求精神解放，在狂风暴雨中
奋勇前进的革命感情。
“狂飙突进”运动实际上是法国启蒙运动在德国的延伸，也是
德国启蒙运动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在这里，卢梭的《新爱洛依
丝》起了明显的催化作用。一大批德国作家开始从民族历史中寻
找题材，
弘扬民族精神，
反对死气沉沉的封建制度，
崇尚感情，
要求
自由和解放个性，赞美大自然绮丽的风光，但崇尚感情也导致了个
人主义的倾向和脱离现实社会，对于现实的丑恶往往只能用仇恨
和怨恨来反抗。“狂飙突进”运动中作家辈出，但最有作为的应算
歌德和席勒。
约翰 沃尔夫刚 歌德
（ ）
出生于法兰克福一个资产
阶级家庭。青年时代曾经是“狂飙突进”运动主要干将。其成名作
《少年维特的烦恼》充分表现了这一运动的浪漫主义情调。向往自
由平等、总想有所作为的少年维特出身于市民家庭，因社会对他的
偏见，他在事业上处处碰壁，在爱情上也因恋人绿蒂摆脱不了封建
包办婚姻的束缚而终以失败结束。事业的失败、爱情的幻灭，使维
特陷入绝望的境地。他不仅无力改变社会，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
把握不住，最后只得以自杀来结束自己短暂而痛苦的一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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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响非常大，整整一代欧洲青年被维特和绿蒂的爱情故事所感
染，甚至维特的衣着也成为当时青年人的流行服装。一股“维特
热”风行欧洲。许多年轻人面对无奈，居然也步维特之后尘殉情自
杀。这么大的影响，连歌德本人也始料不及。所谓“世纪病”的彷
徨，与歌德这部小说有着密切的关系，是早期浪漫主义作品中影响
最大的一部。
年间，歌德应魏玛公爵之邀，进入魏玛宫廷活动，
由此逐渐脱离
“狂飙突进”运动，
文学上收获甚少。
然而，
正是这个
时候，歌德开始积 年之辛劳，撰写其最重要的作品《浮士德》。
漫长的创作生涯恰恰验证了作家对生活、艺术及人生信念的孜孜
以求。这部鸿篇巨著实际是一部诗剧，取材于德国民间传说。浮
士德是剧中的主人公，他一生探求真理、奋斗不息，但终因令人窒
息的封建社会的束缚，一事无成，最后以幻想建立了一个理想王国
作为归宿。作品展现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特点。
约翰 杰里斯托弗 弗里德里希 席 勒（ ）
是“狂 飙 突
进”运动另一干将。他继承了莱辛的传统，与歌德相比，其作品具
有更强烈的政治倾向和战斗精神。成名作《强盗》则描写主人公不
满社会腐败，幻想用杀富济贫的办法来改造社会的故事。在剧本
第二版序言上，
席勒居然直接写上
“打倒暴虐者”
的口号。
《阴谋与
爱情》是席勒的代表作。戏剧通过宰相之子与穷乐师之女之间的
爱情来揭露封建统治阶级与新兴市民阶级之间的矛盾。这两部戏
剧最后都以主人公的悲惨遭遇为结局。德国严酷的现实，使席勒
的作品与同时期其他作家的作品一样，充满了冷峻、激烈而又悲哀
的气氛。席勒的戏剧被看作是教育的有效工具。
进入 世纪 年代 中期以 后“
，狂 飙突进 ”
运 动已渐 近尾声。
但是，这场文学运动已把德国的民族精神激发起来。这预示着，
世纪的德国将会兴起更全面、更深刻的文化高潮。
理性主义史学 世纪的西 方启蒙时代犹如文艺复兴
时期 也是一个巨人辈出的时代。该时期的文化名人往往是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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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各个学科领域的问题都能进行深入的探讨，历史学也因诸
多启蒙大师的研究而得到发展。进步和理性是启蒙时代的基本特
征。受其影响，该时期史学发展的最大成就就是：历史进步观念得
到进一步完善和理性主义史学的确立。
培根被认为是经验论唯物主义哲学家，但他同时也是一位历
史学家，写过《亨利四世在位时期的英国史》等史学著作。培根认
为，人类的认识是不断提高的，时代是不断发展的，越往后的时代
越是进步。我们现时代所掌握的知识就要比古希腊罗马人更多。
他还重视历史的社会功能，认为“历史使人明智”。尤其是他创造
的归纳法对历史研究颇有裨益。在他看来，历史研究应当从感性
材料着手，通过对个别史料的分析、归纳，来恢复对过去的记忆。
笛卡尔的唯理论被认为是 世纪理性主义史学的重要思想渊源 。
他鼓励人们应诉诸理性而不是依赖神意来增进知识。同时他还强
调自然规律的普遍存在，对人类知识和控制世界的能力充满信心。
正是这种理性主义观点，奠定了进步观念的理论基础，有力地推动
了人类历史进化思想的成熟。到 了 世纪，这种思想已深深扎根
于人们的心中。法国启蒙思想家杜尔阁与孔多塞都对历史进化思
想作出了全面的发展和研究。
然而，真正开辟理性主义进步学说道路的是伏尔泰。伏尔泰
不仅以著名的启蒙哲学大师身份流芳百世，而且还是一位杰出的
历史学家，被认为是理性主义史学的奠基人。他认为，理性是人类
进步的动力，而人类进步的最大障碍就是战争和宗教。理性的普
遍胜利是一个时代繁荣昌盛的重要标志。为此，伏尔泰尽 年之
力，
在 年写成《路易十四时代》。
作者宣称，
他写此书的目的，
不仅是为了写一个路易十四国王，更主要的是写一个时代，一个在
人类历史上“最接近尽善尽美之境”的理性时代。
所以，
在书中，
伏
尔泰不仅描写了“太阳王”路易十四的丰功伟业，而且还叙述了该
时代内政、
商业、
科学、
文艺与习俗等理性生活，
第一次把人类精神
上的进步摆到应有的地位。故而该书堪称为近代西方文化史之滥
 第　２００　页

觞，也被认为是近代理性主义史学的奠基之作。
《论世界各国的风俗和精神》
（又译《风俗论》）
是伏尔泰另一部
史学力作 。这是一部从古代世界到伏尔泰时代的世界史 ，从书中
可以看出人类是如何“从过去的原始野蛮状态走向现代文明的”。
而且从地域上讲，伏尔泰第一次将历史视野延伸到欧洲文明之外，
他不仅描述欧洲各国文化概况，也涉及到东方国家的哲学和伦理。
尤其是中国古代文化备受伏尔泰的青睐和崇拜。他认为中国文化
在本质上是一种“理性主义”的文化。所以这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
世界史，
且为后世提供了
“一种历史的新类型”
，即世界文化史的研
究。该书深受欧洲学术界欢迎。 年出版后 年内连年再版
达 次。
伏尔泰不愧为一代启蒙大师，不仅在研究内容上，摆脱传统政
治军事史的樊篱，把社会生活各方面的文明史都纳入史学研究范
围“
，开近代文化史之先河”
，而且在地域观念上，
有勇气脱 离
“欧洲
中 心论 ”
的传 统姿 态，
高举“世 界主 义 ”
旗帜，
撰写 近代 意义 上真 正
的世界通史。然而，文化史研究并不是理性主义史学的唯一特征。
传统政治史学在当时仍然颇有市场。英国理性主义史学代表吉本
即以政治史研究见长。
爱德华 吉 本
（ ）
一生中的 个人生 活并不 顺畅，
但他
对历史的研究却是孜孜以求，情有独钟。他对伏尔泰非常崇拜，曾
于 年初前往欧洲大陆，登门拜访 岁高龄的伏尔泰，深为老
人的哲学思想及其对宗教势力的批判精神所折服。所以，这一老
一少对历史的批判精神，尤其是对基督教所持的批判态度，是一致
的。但吉本的历史视野比伏尔泰狭隘许多。伏尔泰注重精神文化
史的研究，而吉本却是启蒙时代坚持政治史观念的传统史学大师。
在其代表作《罗马帝国衰亡史》中，
吉本写道“
：战争和政治是历史
的主 要课 题”
。
《罗马帝国衰亡史》是一部卷帙 浩繁的巨著，几乎耗费了史家
的毕生精力。全书共 卷， 共 章 ，叙 述罗 马自 公元 年至
 第　２０１　页

年 东 罗 马 帝 国 灭 亡 为 止 的 历 史，
附 及 波 斯、
土 耳 其、
匈 奴、
日耳
曼 、阿拉伯等有 牵连的国家和地区的历史 。全书 最有名的两章被
认 为是 专门 探讨 基督 教问 题的 第 章。在这里 ，吉本把基督
教作为一世俗现象，进行了理性的考察。他认为，基督教问世前的
罗马帝国风气纯朴，臣民崇尚实务，积极进取，甚至为保卫自己国
家甘于献身。而基督教出现后，其“天国说”导致罗马公民耽于幻
想，
因循 苟且，
昔日的英武精神丧失殆尽。
由此，
吉本认为，
基督教
的破坏作用是罗 马帝国衰亡的主要原因 。这一观 点虽失之偏颇 ，
但他能从历史角度、用理性眼光来考察基督教问题，对同时代的反
神学斗争及以后的反教会斗争均产生过重要影响。
理性主义史学的繁荣，标志着西方近代资产阶级史学的确立，
为 世纪历史学的独立发展和繁荣奠定了基础。

五、 世纪的西方艺术

文艺复兴时期，欧洲艺术仿效古希腊、罗马的风格，表现了人
文主义思想，要求形式和内容的协调平衡，并保持一种有机的统
一。意大利的造型艺术在达 芬奇、米开朗 基罗和拉斐尔的作品中
达到了这种风格的高峰。自他们以后，人文主义在意大利开始衰
落，此后的艺术家在手法上往往把这种古典风格教条化，使作品显
得呆板、空洞。然而，随着资产阶级的强盛，自然要求一种新的艺
术风格来反映他们的生活；该时期所谓的“开明专制”统治又使君
主们企图尽其所能显示自己的伟大、权势和财富，追求生活享受。
在这两方面因素的作用下，新的风格开始风靡欧洲，即 世纪的
巴洛克风格和 世纪 的 洛可 可风格 。该时期 艺术作 品的题 材也
因此而丰富多彩，既有体现新兴资产阶级生活的世俗现实的作品，
又有反映宫廷生活的虚张浪漫的作品，甚至还有大量作品是表达
艺术家内心复杂的宗教情感的。但毫无疑问，同样的宗教题材在
此时已经过艺术家加工，具有新的思想内容了。
 第　２０２　页

巴洛克视觉艺术　
　　　
　　巴洛克
（ ）一词的来源颇有争议，
现 在 流 行 的有 两 种 说 法 ：一 是 源于 葡 萄 牙 文 和西班牙文
，
意 为“不 圆 的 珍 珠 ”
；另一个是源于中世纪拉丁文
意 为“ 荒 谬 的 思 想 ”
，是 世纪末新古典主义者用来嘲笑 世纪
意大利的这种艺术而使用的术语。但毋庸置疑，巴洛克风格起源
于意大利，起初主要应用于建筑、雕塑和绘画等视觉艺术当中。早
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中，尤其是在威尼斯画派的豪华、鲜艳的作品
中 就 已 带 有“巴 洛 克 ”
痕 迹，
只不过到 世纪时这种风格更 显突
出，并统辖全体而已。当这种风格传到欧洲其他国家，因受不同的
民族传统影响，又得到进一步演化和丰富。尤其是在法国，巴洛克
风格得到了最充分的发展，凡尔赛宫连同它的宫廷生活都成为巴
洛克式了。凡尔赛宫一度成为巴洛克艺术的中心，影响欧洲其他
国家。风靡一时的巴洛克宫廷生活已成为史诗般的传奇，但巴洛
克建筑却被保留下来，为人类留下了一批宝贵的文化遗产。现存
著名的巴洛克建筑有：法国的凡尔赛宫、卢森堡，英国的圣保罗大
教堂，
俄罗斯的普希金村，
罗马的圣彼得教堂
（外壳为古典型，
但长
廊和内部的装饰、壁画和雕像都是巴洛克风格）。
严格说来“
，巴洛克”
虽然是一个只用于视觉艺术的术语，
但实
际上已被用来形容整个 世纪以及 世纪初那些“精巧而离 奇”
的文化成 就，
其中不 仅有视觉艺术，
还有文学、
音乐，
甚至 包括该时
期的思想发展。从表面看，由于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政治和社会体
制不同，该时期的文化艺术风格也显得丰富多彩。 世纪初，
罗
马虽然仍然是欧洲艺术中心，但在其他地区，文化已发生很大变
化。荷兰、英国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法国政治势力的加强都使得
它们出现了具有自己地方特色的文化，而不再是全部从罗马引进。
在艺术中心增多的同时，艺术形式也呈现出多种多样。比如，在
世纪，音乐艺术就出现了歌剧及大协奏曲之类的器乐作品。画
家在继续从《圣经》或古典神话中吸取素材外，也越来越多地转向
肖像、风景和其他日常生活画面。建筑师们也开始对市民建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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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而不再囿于教堂和宫殿的建筑。
作为历时一个多世纪的欧洲文化风格“
，巴洛克”
具有一些共同
特点。最明显的特点是巴洛克艺术都在力求表达一种强烈的感情。
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们追求平静和谐，这是典型的古典主义。而
巴洛克时期，艺术家们总是被强烈的感情所吸引。画家和诗人都力
图通过颜色和言辞来探求自己的灵魂，表现自己心灵深处的精神世
界。有的更多是通过作品来表达宗教情感。与此密切相关的第二
个特点就是注重心理描述。巴洛克艺术家们总是试图通过尽可能
生动并带有分析性的作品来解释主人公如何表现和为什么会这样
表现。这在 世纪的歌剧和戏剧中表现尤其明显。当时歌剧中的
音乐和戏剧中的话语都能精确地刻画出主人公的思想与心态。
要表达一种无法言状的心态就必须要有新的表达技巧，因此，
巴洛克艺术刻意强调精湛技巧，这可以说是巴洛克风格的第三个
特征。当时的戏剧舞台布景总是充分运用各种设备、灯光、烟雾等
非常现代的技术手段把舞台布置得出奇的逼真。雕刻家和画家在
处理材料时也达到惊人的现实性。雕刻家把石头刻得可以看到薄
而滑的衣纹，而该时期的画家则通过高超的明暗度把画面的复杂
效果描绘得淋漓尽致。巴洛克作家则用精细的形象和复杂的文法
结构来表达强烈的感情。
与古典主义风格相比，巴洛克视觉艺术风格显得更自由、更壮
观。古典艺术以它静态的造型一致来协调建筑、绘画和雕塑，而巴
洛克艺术则以螺旋形弯曲的线条、热烈活泼的色彩以致一种强烈
的动感使三者融为一体，内在的动力似乎要撑破外在的形式，从而
给人以夸张、宏伟的感觉。
卡拉瓦乔
（ 被认为是巴洛 克艺术的奠基者。其作
品大多是当时社会生活的风俗画，创作手法以自然主义为主。他
也画了许多宗教画，但都是以世俗眼光来创作的。他拒绝接受传
统的理想化创作手法，也反对天主教追求的富丽堂皇。更有甚者，
卡拉瓦乔作品中的人总是被一片阴影包围，以突出风景的戏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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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画中人的悲苦。其艺术可用“无情的真实”几个字来形容。作品
《死去的圣母》因把圣母画得太粗俗而被教堂拒收。卡拉瓦乔侧重
明暗鲜明对照的画风被后世画家所模仿。
但是，在所有意大利巴洛克艺术家中最有影响的不是一位画
家，而是一位雕塑家和建筑师，他就是詹 洛伦佐 贝 尼 尼（
。贝尼尼出生于那不勒斯一雕塑世家，早年就显示出雕塑的
天赋。其重要作品之一《大卫》塑像可以说是一件真正的巴洛克艺
术品。它不像唐纳特罗或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处于一种恬静
状态中。
贝尼尼的《大卫》动感非常强，
明显处于一种进攻状态，
他
紧咬双唇，四肢肌肉紧张。另外，作品鲜明的明暗对比无不显示出
大卫的活力及其当时的心境。贝尼尼的建筑作品与其雕塑作品一
样不朽，遍布整个罗马。罗马的巴洛克艺术因贝尼尼建造的许多
喷水池、宫殿和教堂而变得丰富多彩。圣彼得大教堂的椭圆形长
廊便是他设计、建造的，教堂前的广场凭空扩大许多，而教堂内的
圆柱给人感觉似乎整个建筑都在旋转，往上升腾，那雕塑看起来似
乎摇摇欲坠。这正是巴洛克艺术所要追求的效果。
出生于荷兰弗兰德尔的彼得 保罗 鲁本 斯
（ ）
被誉
为欧洲画坛的“无冕之王”，是绘画方面的巴洛克大师。鲁本斯精
力充沛，才华出众，是一个真正的“全才”。其作品题材包括宗教、
肖像、风景和神话传说等。他能从非基督教徒那里得到灵感，用于
基督教的主题，并把神话题材处理为温情的人性。他除经营画室
外，还谋求了一份外交官的职务，使他有机会到欧洲大陆旅游考
察，进行学术研究。据说他精通六国语言，还能流利地阅读拉丁
文。 年 他到过威尼斯，特别醉心于威尼斯画派的色彩。提香
的色彩、线条、对形的掌握、想象力等都对他影响很大。如果说贝
尼尼以造型上的夸张见长的话，那么鲁本斯则擅长运用色彩。他
的画色彩鲜艳，
人物造型粗壮，
甚至肥胖。
他的《加尔凡山》充分体
现了这种风格。在这些精壮的人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画中
人因强劲的精力而剧烈地运动、
战斗。
在《掠夺里西普的女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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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妇女和强壮的掠夺者每部分无不都在剧烈运动中，尤其是
昂首扬蹄的两匹奔马更使整个画面神采飞扬。此外，男子阴暗的
光线与女人柔韧而洁白的裸体形成强烈的反差。另一幅杰作《玛
丽 美第奇之游》是应路易十三母亲玛丽 美第奇之邀而创作的。
年至 年间，鲁本斯为皇太后作了 幅巨画，装饰 了一整
座画廊，以专门炫耀她的一生，故其中的主题更多是讨好而不是事
实。此外，鲁本斯画室也造就出了一大批杰出的学生和合作者。
其中成绩最突出 者是安东尼 凡 代克
（ 。他在独立创
作前于 年在鲁本 斯手下工作过两年 。虽然他也不时
画宗教题材，
但最擅长的还是肖像画。
《查理一世》是他的力作。
巴洛克艺术传到法国路易十四时代，便与实际生活紧密相连
了。可以说，巴洛克建筑使得当时的宫廷生活更加显赫，更加豪
华，而这种生活反过来又丰富了巴洛克艺术，促使它不断地变化和
发展。凡尔赛宫就是这种生活和艺术的结晶。凡尔赛宫从路易十
三时期开始破土动工，到路易十四时峻工。路易十四的首席宫廷
画家、皇家美术学院院长勒勃立
（ ）
督造了这项工程，
并
亲自设计著名的“镜厅”，一排镜子使得大客厅在感觉上扩大了一
倍，加上各种装饰、灯光，所达到的意境是极其豪华奇特的。贵族
们终日宴乐于其中，头戴假发，身着长袍，在吕利创作的乐曲中翩
翩起舞。路易十四也粉饰登场，亲自扮演歌剧中的角色。由此，我
们对高乃依戏剧中的夸张台词也不感到奇怪了，因为当时的宫廷
贵族就喜欢这种情调。在法国，以凡尔赛宫为中心的巴洛克风格
影响了古典主义戏剧，并由此造就了一大批具有这种风格的艺术
家。可是由于他们缺少一种深厚的生活体验而注定不能成为大艺
术家。不过，这种夸张豪华的生活方式连同其建筑风格却深受欧
洲其他宫廷的欢迎，它们纷纷效仿。无形中，凡尔赛宫的主人变成
了欧洲王宫贵族们生活的老师。
到路易十五时代，这种生活更加奢侈。路易十五无力像路易十
四那样干出
“开疆拓土”
的“伟业”
，而是整天沉醉于享乐当中。
同时，
 第　２０６　页

在路易十五时期，法国贵族女性的地位非常高，她们主办的沙龙开
始取代凡尔赛宫，成为上流社会的文化交流中心。这种朝女性趣味
发展的文化取向，
其结果便是 世纪洛可可风格的盛行。
世纪欧洲艺术除巴洛克风格唱主角外，其他风格的艺术依
然 存 在 。深 厚 的艺 术 根 底与 现 实 生 活基 础 赋 予它 们 极 强的 生 命
力 。该世 纪 早 期的 一 些 艺术 大 师 继 承了 文 艺 复兴 的 人 文主 义 传
统，在艺术手法上发展古典型，并与各自的民族传统相结合，使它
更富于生命力。绘画上，荷兰画派和法国的“学院派”即是这两者
相结合的产物。
荷兰画派　　　　荷兰是西方第一个资产阶级共和国。在这里有
较多的思想和创作自由。所以， 世纪的 荷兰也涌现出许多著名
的画家。当然，由于荷兰信仰加尔文教，禁止教堂使用画像，而且
这里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世袭贵族阶层，所以，其他国家的画家赖
以生存的两大支柱 教堂和宫廷贵族 在这里都不存在。荷
兰画家用不着非画宗教画不可，也用不着听命去装饰宫殿。只有
公共场所，市政厅和同业公会向艺术家订画，一般绘画甚至在集市
上叫卖，绘画市场由此产生。这使得荷兰画派具有较强的民主性
和现实性。画家们只好以民间生活为主题，以普通人的趣味为基
准创作。
艺 术 也 终 于 从“ 天 堂 ”回 到 了“ 人 间 ”。
欧 洲 的 风 景 画、
静
物画、风俗画大致都从荷兰画派开始。其中代表有哈尔斯、弗美尔
和伦勃朗。
佛兰斯 哈 尔 斯
（ ）是一位肖像画家。他摆脱了前
人的主题和形式，以中下层市民作为画面的主角。卖鱼妇、就餐的
士兵、小酒店里微醉的人，这些不同于以往以气宇轩昂、容貌俊美
面貌出现的画中人，在他笔下却成为不朽的形象。哈尔斯从公民
自卫团画到城市流浪汉，最擅长的是大型群像画，也是当时价钱最
高的订货。他能把聚会的欢乐气氛表现出来，同时又能抓住各个
人的个性，描写他们转身一盼的瞬间，畅怀大笑的刹那。如果对
世纪荷兰的男男女女感兴趣，只要看看哈尔斯的肖像画，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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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解一斑。他的不少作品现存于荷兰哈拉姆的哈尔斯博物馆。
与哈尔斯不同，
简 弗 美 尔（ ）
是 一 位 风 俗 画 家，
其
画面的题材非常窄小，
譬如，
一位妇女在做家务、
看信，
姑娘在绣花
边、奏乐器或打扮等。就是这样一些日常琐碎场面都是弗美尔创
作的素材。但是，平凡当中见惊奇，画家通过绝妙的色彩搭配对
比，使得整个画面非常恬静和谐，尤其是表现画中人那种沉思的内
心世界，这在艺术史上恐怕是无与伦比的。其代表作有《读信的女
人》、
《厨妇》、
《德尔夫城》等。
荷兰画派中成绩最斐然者当属伦勃朗（ 。据说他
一生作画 余幅，现存真迹只有 多 幅。他绘画的特点是善
于使用光线的明暗对比突出主题，描绘人物内心世界，使整个造型
具有厚实感。其肖像画代表作有《夜巡》、《杜耳普教授的解剖学
课》、
《画家同他的妻子萨斯基亚》等。
《夜巡》原名叫《队长及其全
队人员》，
是由公民自卫队队长和 名队员授权而作的一幅巨型
群像画，
长宽 厘米 厘米。这 是伦勃朗一幅最革新的绘
画，他把传统的荷兰群像绘画改变为耀眼的光线、色彩和动态，把
传统肖像画的要求从属于一个更大的更复杂的连结的整体。伦勃
朗出于 想像，
把场面画 得充满光 辉，
鼓 声、
人声、
欢叫 声犹在耳际。
构图强调运动感，而通过强烈的光和影对比更增强了这种运动感，
看画的人能直接感受到这种效果，似乎这群人正向前涌来。
与荷兰画派其他画家不同，伦勃朗除反映社会生活外，晚年还
创作了许多以宗教为题材的作品。不过，他的宗教画也与众不同，
往往把神圣人物平民化，使《圣经》中的人像平民百姓一样过着拥
有天伦之乐的家庭生活。如在《圣家族》中把圣母画成荷兰农妇，
纯粹是一幅北国农家生活即景。《雅各为约瑟孩子祝福》描绘雅各
和约瑟父子俩并肩依靠，而约瑟妻子深情注视着孩子们这样一个
场景，把一种三代同堂的家庭亲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注重感情，使
用光的明暗度，多少带有巴洛克风格，但伦勃朗作品绝对不能归于
巴洛克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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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
也出现了不同于巴洛克风格的画派，
即“学院派”
，是
因 年成立
“法兰西学院” 年成立的“皇家雕塑绘画学院”
而形成的一个画派。该画派因不满巴洛克风格，同时认为艺术不
应沦为道德宣传的工具，于是乎回头研究意大利古典主义艺术。
普桑
（ ）是学院派 始祖 。典雅庄重 是该画 派追求的风
格，他们强调作品不仅要有形式的美，而且要有充实的内容，能够
反映内心世界。手法上，与鲁本斯画风不同，素描多于色彩。
洛可可艺术　　　　进入 世纪以后，虽然仍有许多艺术家继续
追求巴洛克式的丰富和精巧，但很明显，此时的艺术风格已有所变
化。在启蒙运动高潮时期，欧洲一些所谓的“开明”君主们认为再
也没有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追求奢侈或过分的富丽堂皇。而在
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去世后也结束了宫廷贵族们在凡尔赛宫
那种令人窒息的舞宴酒乐的生活，他们又回到了巴黎，开始在女贵
族们主办的“沙龙”里过一种风雅享乐的生活。再者，当时法国第
三等级要求“自由”
“
、平等”的呼声日趋高涨，
社会矛盾愈 加激烈。
宫廷贵族们整天人心惶惶，窝居家里，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由
此，首先在法国，注重内部装饰的洛可可艺术代替了强调外在美的
巴洛克风格。
洛可可
（ 来自法语 ，
是指一种用来装饰巴洛克式
花园里洞穴的奇形怪状的贝壳和石头。这种风格一出现，就明显
反对 世纪巴洛克艺术的过分追求豪华。它大量运用贝壳作 底
料，辅之以涡卷型和丝带型装饰，使整个艺术作品轻松欢快，奢丽
纤秀。洛可可艺术的主题很少有严肃的，往往很轻佻，强调男女间
的调情。由于宫廷贵族们追求感官享受，且终日窝居于室内，故洛
可可风格不注重建筑物外部，而追求内部的美，女性化倾向比较
重。太太、小姐的居室往往是洛可可风格最典型的体现者。洛可
可艺术因此有“闺房艺术”之称。当时小巧而精致的中国装饰品，
尤其是中国瓷器花瓶受到王宫贵族们青睐。某种程度上，洛可可
风格的形成受到了中国清代工艺美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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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也可能是最伟大的一位洛可可画家是安东尼 华托
。他以擅长画游乐画著称。男人和女人献身于爱
情、玩乐是他的艺术主题，一对对情侣身着盛装，到户外或散步或
在草地上消遣娱乐的情景，背景则往往是柔和如羽毛般的树丛。
他这种轻快风格便是典型的“洛可可”。但是，在这些欢乐的情景
背后，画家总是通过色彩或表情来点缀、暗示一种近似忧郁的怀
旧。这或许因为画家出身贫寒，对贵族末日的来临特别敏感的缘
他最典型的作品是《惜别西苔岛》。 西苔岛是希 腊神话中爱
故。
神维纳斯的诞生地，有“爱情岛”之称。作品描绘了一对对年轻漂
亮的贵族男女在美丽神奇、犹如世外桃源的西苔岛上寻欢作乐之
后即将登舟回府的情景。尤其是画中几个人蓦然回首，脉脉含情
地注视着维纳斯像，表现了他们对田园牧歌式生活和爱情的依依
不舍和向往之情。在色彩上，画家运用了秋景和晚霞，更突出了怀
旧离别与欢乐生活即将离去的主题。华托因这幅画而被接受为法
兰西美术学院院士。
弗朗索瓦 布 歇
（ 是另一位洛可可艺术代表。 其
画风深受鲁本斯影响，明亮的色彩和新颖的手法使他的作品充分
表现了 世纪的富有、轻松和典雅。然而，他把鲁本斯追求妖艳
的一面发展到极点，使人们普遍认为其作品过分追求感官刺激，因
而显得矫揉造作，甚至有色情之嫌，毫无思想内涵可言。譬如，在
其代表作《猎神之浴》中，把古代神话中刚健的女猎神及其女伴个
个都画 成体态丰韵、
皮肤娇嫩、
富有性感的 出浴贵妇，
充满着
“猥亵
的暗示和刺激”
。
这种奢靡的艺术风格引起同时代启蒙思想家的强烈不满。卢
梭看到这种情况，厌倦得连巴黎也不想呆了。他声称艺术是统治
阶级的独占物。狄德罗攻击布歇笔下女神的丰韵是“从娼妓那里

①这幅画一直被译为《登舟西苔岛》或《发舟西苔岛》，并解说为贵族男女们前往
西苔岛寻欢作乐，此说与画中情景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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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来 的”
，高 雅、
正直、
纯朴等 观念对 他几乎“已 经是生 疏的了 ”
。他
号召艺术家要画宣传道德的画，要面向自然，面向大众。
不过，在洛可可艺术风行欧洲的同时，也出现了几位体现启蒙
思想家思想的现实主义画家。格瑞兹（ ）就是狄德罗思
想的体现者。
他的《父亲的诅咒》、
《受罚的儿子》等感动了无数的
观众，
充分表现了 世纪下半叶属于第三等级的农民、手工工人
的伦理情感。真正被誉为“平民生活的描绘者”的是让 西梅翁 夏
尔丹
（ 。他虽以静物画著称，常常花 很多时间安排平
民生活中常见的瓶瓶罐罐，精心地画它们，同时他还擅长画人物
画，注重描绘下层人民的生活。其《饭前祈祷》即洋溢着普通人浓
厚的生活情趣。
《制饼者》、
《菜场归来》则使人从粗陋的生活里看
到人间的美和柔情。与凡尔赛宫的假象、伪装相比，夏尔丹如同一
个崇高的解说者，说出家庭生活的甜蜜，人情的温暖，向我们揭示
生活中一般事物的可爱之处。他的作品就像《百科全书》的插图一
样，
展 现了 世纪法国的现实社会生活，人们尊称他为“传播知识
的画家”。
新古 典主义艺术　　　　如果说在 世纪，洛可可艺术是因王宫
贵族害怕统治危机而逃避现实、寓居室内所追求的艺术风格的话，
那么， 世纪 中期从法国兴起的新古典主义艺术流派，则表面上
是在恢复和保存古代希腊、罗马精神，实际却是在追求一种理想主
义。这些艺术家模仿古代的典范，许多作品选择古典的题目和主
题，
并尽可 能引用 古代神 话点缀他 们的作 品。
所以，
冷漠、
庄严、
缺
乏热情是该派大多数作品的特色。当然，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
主义相比，
他们又显得更崇尚感情，
更浮华，
也更铺张，
但规模没文
艺复兴时期大，
故被冠之以
“新古典主义”
。
新古典主义之出现有两大原因：第一， 年，
被火山埋没的
罗马古城庞贝终被考古学家发现并挖掘出来，重新刺激了艺术家
们对整个古典艺术，尤其是对罗马艺术的强烈兴趣。 古城壁画被
无数人复制，有关考古的最新发现传遍整个欧洲。被称为“考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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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父”
的德国学者约翰尼斯 温克尔曼 在唤醒人们重
新认识古典艺术上起了重要作用。他出版了第一部系统研究古代
美术的《古代艺术史》，
确立了新古典主义艺术的原则，
即美是建立
在平静简练和正确的比例之上的。第二，古罗马共和国的目标和
理想 自 由、
反 对 暴 政、
豪迈气概 世纪追求共和的政
对
治思想家有特殊的魅力。 世纪末北美革命和法国大革命从政
治上震撼了整个世界，艺术上自然要召唤一种新的形式，在古风中
寻找理想、艺术，恢复古老美德。因此，新古典主义既反对巴洛克
的奢侈铺张，也反对洛可可的娇媚艳情，而侧重端庄严肃，借助古
典题材抒发新的革命感情。
最 能 表 现革 命 艺 术 的 新古 典 主 义 画家 是 路 易 大 卫（
。大卫的作品给人的印象十分威严、正义、超凡。他憎恨当
时所谓的洛可可“闺房艺术”，诅咒布歇。但用什么来替代这些美
女香花的风气呢？和普桑一样，大卫回到了古代艺术中去寻求线
索。其代表作《贺拉斯兄弟之誓》即是以古罗马时代的内容为革命
服务的。描绘三兄弟为保卫罗马甘愿献出生命的宣誓场面。画家
明显是在颂扬爱国主义，展示一种与时代同步的革命精神。画面
风格简洁持重，但却表达了大家必须联合起来反对暴政的简单明
了的革命思想。从画面看，作品不仅利用了古罗马公民美德的故
事表现新的思想内容，而且还利用了从古庞贝城所获得的有关古
装和盔甲的知识。这是一幅典型的新古典主义艺术品。人们熟悉
的《马拉之死》，也是大卫的不朽之作。这是一幅纪念碑式的绘画，
上半部全是空间，下半部表现马拉被刺的情景，死者面部神情崇
高、
庄严，
毫无痛苦地离开了人间。
色 彩 和 主 题 一 样 庄 重、
肃 穆、
高
贵，给人以永恒的感觉。此外，大卫还以拿破仑为主题创作了一些
反映大革命的作品，
如《拿破仑越过阿尔卑斯山》、
《拿破仑加冕式》
和《授旗 式》等。
画 得虽然非常精确，
但色调灰暗、
呆板，
只有威严
并无热情。
另外，有些主题不涉及政治，但对巴洛克和洛可可艺术的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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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厌倦的画家也深受古典艺术中庄重的神态和有序的装扮风格
影响。英国最著名的肖像画家雷诺兹（ 就是其中的代
表。他去过罗马、威尼斯、佛罗伦萨及意大利其他城市，从米开朗
基罗、拉斐尔和威尼斯画派那里吸取养分。他的愿望是既要给人
以深刻的印象，又要有古典风格。其作品《三小姐为婚姻之神化
装》描绘三个身着入时的城里千金小姐装扮成希腊神话中人物来
为司婚女神挂花 。她们庄重的仪表举止似乎是在模仿古典塑像的
神态，而画中塑像、茶壶，甚至凳子都是仿照庞贝出土的相应古董。
雕塑方面 ，新古典主义主要代表有意大利的安东尼奥 卡 诺瓦
）和法国 的让 安 东 尼 马 顿（ 。他们成功
地展开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去运用古典风格。尤其是马顿，为
启蒙运动时期许多文学家、思想家和政治家都塑过像，如莫里哀、
伏尔 泰、
狄 德罗、
卢 梭、
富兰 克林 和华 盛顿 等。
其肖 像不 但形 似，
而
且神似，深刻地揭示出主人公的思想气质和精神世界。如伏尔泰
身穿长袍，头部微侧，面带冷嘲笑容，似乎正在与人作机智而富有
启迪的谈话 。华盛顿像则表现出了这位开国总统庄重而高贵的
气质。
新古典主义建筑代表作有法国的凯旋门和杰斐逊设计的弗吉
尼亚州议会大厦。它们均突出了庄重而简朴的特征。
世纪的音乐　　　　西方音乐的历史虽然如其他艺术一样
源远流长，但真正让现代音乐爱好者熟悉的音乐是巴洛克时期的
音乐。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复调音乐促使诸如马肖（
和帕莱斯特里纳（ ）这样伟大的作曲家都是一味地
颂扬上帝，其音乐没多少人欣赏。而巴洛克时期的音乐不仅当时
流行，今天仍有许多听众痴迷。作曲家们谱写了大量节奏活泼、旋
律优美的曲子，不仅炫耀上帝，更重要的是取悦听众。再者，由于
当时社会处于转型阶段，人们在呼唤宗教音乐的同时，对世俗音乐
的要求越来越大。所以，当时的音乐种类非常丰富，不仅有许多弥
撒曲和礼拜曲，而且还有大量的在普通人家就可倾听演奏的声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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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器乐。
歌剧是 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发明之一 。在整个 世 纪 ，歌
剧及其音乐风靡整个欧洲，不仅吸引了王宫贵族，而且也为广大市
民所痴迷。
歌剧诞生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世纪末，包括伽利略父亲
在内的一批意大利思想家、诗人和音乐家定期在显贵巴迪家里聚
会，
组成了一个名为
“卡梅拉达
（ ”的音乐文学社。他们强
烈反对声乐中的复调风格，认为它使得台词无法听懂。单音曲或
宣叙调顺势出现。宣叙调属于歌剧中的一部分，是一种以语言音
调为基础的、
吟唱性质的曲调，
节奏自由，
伴以简单的器乐。
开创宣叙调声乐风格之先河的是意大利作曲家佩里（
）
创作的《达夫尼》，
但该作品早已遗失。
现存最早的一部歌剧
也为佩里创作，
名叫《优丽狄茜》。
歌剧取材于希腊神话，
描写乐师
奥菲士如何通过动听的音乐，感动地下阎王，最后救活其妻子优丽
狄茜。 年，该剧在法王亨利四世的婚礼上首演。
歌剧发展到 世纪末，先后形成了两大乐派：威尼斯乐派和
那波利乐派。威尼斯乐派突出体现了巴洛克风格。其风格激
具有强烈的动感和华丽的色彩。为满足观众，他们的舞台设计非
常铺张，通过人工喷云、灯光效果使整个演员身在云雾中，有时甚
至整个舞台都被“大火”包围，可以说把巴洛克风格推广到极点。
器乐流行也要归功于威尼斯乐派，是他们率先尝试器乐合奏的。
“奏 鸣曲 ”
“
、交 响 曲”等 名词 便 是由 他们 开始 使 用。
那 波利 乐派 的
代表人物和创始者是阿 斯卡拉蒂 ，他摒弃了威尼斯
派浮华的装饰风格，发展了歌剧的抒情作用，创建了意大利歌剧前
奏曲中快板一慢板一快板三段形式和反复三段体的咏叹调，并作
有大量歌剧、室内康塔塔和清唱剧等。到 世纪初，那波利歌剧
独霸整个欧洲舞台。从维也纳、伦敦、德累斯顿、布拉格到彼得堡
都有该派的作曲家，甚至连最不愿照搬外国东西的法国也深受影
响。被称为“法国歌剧之父”的吕利
（ ）
实际上是佛罗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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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人。他是经过化名蒙骗才成为路易十四时期宫廷的首席作曲
家。然而，他所特有的意大利情调的音乐与法国古典悲剧结合一
起，配之以法国宫廷传统艺术芭蕾舞和宫廷小调，便形成了明显带
有宫廷特色的法国歌剧。
当时的音乐体裁除了歌剧外，还有清唱剧和康塔塔。清唱剧
属于宗教音乐，比歌剧更多地发挥了合唱的作用。康塔塔是一种
包 括独 唱、
重唱、
合唱、
对唱 在一 起的 声乐 套 曲，
发展 到 世纪后
期成为一种合唱形式，有乐队伴奏。
然而， 世纪西方音乐的 两位集大成者都不是意大利人，而
是德国人：亨德尔和巴赫。他们拓宽了音乐的表现范围，为 世
纪西方的音乐发展和繁荣作了准备。
出生于德国 哈雷的亨德尔（ ）是欧洲近代歌剧的奠
基人之一。他曾游历过意大利，后移居英国，成为英国公民。亨德
尔一生创作过数量繁多的歌剧、清唱剧和器乐曲。他的作品形象
丰富、
造型鲜明。
著名歌剧有《罗德林达》、
《凯撒》、
《尼禄》、
《塔美
尔兰》等。
器乐曲有《水上音乐》、
《焰火》和小提琴奏鸣曲等。
不
过，亨德尔作品中最重要的乃是和宗教密切相关的清唱剧，题材大
多取自《圣经》。
其中最有名的是 年首演的《弥赛亚》，
这部清
唱剧被认为是最有名的巴洛克音乐作品之一。
与亨德尔不同，巴赫
（ ）一生从未走出过德国一步。
他出生于德国爱森纳赫一音乐世家，祖祖辈辈有一个多世纪都是
从事音乐创作的。巴赫本人先后担任过教堂风琴师、宫廷乐长、音
乐学校教师、校长等。其创作以德国民族音乐为基础，广泛吸取意
大利和法国的音乐营养。巴赫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宗教对他
影响很大，许多作品都是以宗教为题材的。但同时他也受到了启
蒙思想的影响，作品中所烘托出来的内心情绪是和市民的精神紧
密相连的。即使宗教作品也反映出了作曲家理性的思索和追求。
巴赫的受难乐被认为是传世之作，音乐体现了人文主义思想，塑造
了为拯救人类而勇于牺牲的形象。
代表作有《马太受难曲》、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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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难曲》等。
巴赫的声乐和器乐成绩也很斐然。声乐作品以康塔塔最为丰
富，
他一生写过 多部康塔塔作品，其中多以世俗生活为内容。
器乐作品则以钢琴音乐为主。
到 世纪下半叶，西方音乐在原有基础上又大大推进了一大
步 格鲁克
（ 对那波利歌剧进行改革，提出歌剧要“返
回到自然 中去”
，同时以普契 尼
（ ）为代表的意大利喜歌
剧开始风行欧洲，成为各国音乐家学习的对象。然而，器乐盛行才
是当时音乐最大进步。
在 世纪下半叶，器乐中的复调音乐逐渐成为主调音乐，出
现了许多交响乐和奏鸣曲作品。在交响乐和奏鸣曲发展史上，当
时有两大重要乐派：曼海姆乐派和维也纳古典乐派。曼海姆乐派
在体裁上进行了创造性探索，为交响乐和奏鸣曲的主题表现、主题
展开、不同乐章之间的对比和联系等方面作出了贡献 。但成绩最
突出的是维也纳古典乐派。由于约瑟夫二世推行“开明专制”政
策，维也纳逐渐成为当时欧洲文化交流和音乐活动的中心。古典
乐派则是以维也纳为中心，以古典风格为标志的。然而，古典乐派
与其他文学艺术古典派不同，后者可以直接从古希腊罗马作品中
挖掘素材，寻找模型，旧题新做以唤醒对古代艺术的和谐简洁、重
视理性的追求。而古代音乐到 世纪下半 叶几乎荡 然无 存 。此
时的音乐家只有充分展开自己的想像，重新创作作品以表现古代
艺术和谐有序的风格。再者，古典乐派的大多数音乐家出身贫寒，
思想上倾向于启蒙思想。所以，在表现手法上，他们反对巴洛克或
洛 可可 风格 的奢 华、
浮夸、
纤细、
轻 柔，
而 强调 运用 清晰 的音 乐语 言
和鲜明的对比、冲突和发展，增强音乐的感情表现力。在创作主题
上，反映新兴市民阶层的精神面貌，颂扬他们反抗封建束缚的顽强
意志和对美好社会的追求。该乐派奠基人是海顿和莫扎特。
约瑟夫 海 顿（ ）是古典交响乐 和弦乐四重奏的奠
基人，
号 称“ 交 响 乐 之 父 ”
。他 出 生 于 奥、
匈边界一个农村家庭。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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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 世纪 年代创作的 首《伦敦交响曲》，

为古典交响乐的风格和形式奠定 了基础 ，并由此确立了古典交响
乐和奏鸣曲的发展原则 ：以完美 匀称的形式和深刻的哲理性内容
相结合。海顿的作品生活气息浓厚，带有强烈的民间音乐色彩，把
意大利民族和东欧斯拉夫民族的风格融入德意志民族的音乐当
中，因而和当时欧洲整个文化气氛一样，具有国际性质。他的作品
乐 天、
幽默，
极其生动自然。
一生共创作 多部交响曲，
此外，
还
有器乐协奏曲和 部歌剧、清唱剧等。真可谓一位多产音乐家。
沃 尔夫刚 莫 扎 特
（ ）是西方音乐史上一颗罕见的
巨星 。从小就具有音 乐天才， 岁时就发表了小提琴奏鸣曲， 岁
起就开始创作歌剧， 被 冠 以“ 神 童 ”称 号 ， 他 岁时就开
享誉欧洲。
始 随 父 亲 和 姐 姐 到 德、
法、英、
荷、意等欧洲国家演出，
对各国音乐
营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吸收和消 化的能力 。他以罕见的才能 ，把
意 大 利“ 情 趣 ”和 德 国 深 厚 的 创 作“知 识 ”综 合 在 一 起，
这尤其表现
在他的歌剧创作中 。他强调音乐 在歌剧中必须 “居于最高的主宰
地位”
。他的主要歌剧作品有《后宫诱逃》、
《费加罗的婚礼》、
《唐
璜》和《魔笛》等。
然而，
莫扎特最重要的成就是在器 乐创作上，
其
中交响乐最为突出。他一共创作 部完整的交响 乐。《第 交
响曲》是具有典型性的莫扎特式作品，旋律优美，充满诗意。《第
交响曲》则具有戏剧性，第一乐章刚开始，主部主题便带来一个
辉煌壮 观的戏剧场面。 大调
“朱庇特”
交响曲》已有了贝多芬作
品中英雄的风姿了。《安魂曲》是莫扎特最后一部作品，乐曲充满
悲剧性，哀怨而又深沉，然而仔细聆听，从中可以品味出音乐家坚
强而乐观的性格。莫扎特的作品结构清晰严谨，其音乐语言和思
想 感情 深 广得 令 人 难以 置 信 。他 能较 好 地掌 握 并 满足 听 众的 心
理，
又 能 在 艺 术 上 保 持 高 度 的 尊 严。
他 说“
：除 了 驴 子 耳 朵 外，
各种
人所需要的东西，
我的歌剧中应有尽有了。
”他既为内行人写，
也为
外行人写，这种手法使得他的音乐能够面向大众。
令人惋惜的是，莫扎特也如同那些在童年便突然涌现出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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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一样，竟以意想不到的年龄早逝了。不过，凭他杰出的音乐天
赋，在较短时间内他已为人类留下了 多部作品，为以后一百多
年的音乐文化发展，起了多方面的作用，直到现在仍具有强大的影
响力。
海顿和莫扎特已经为古典交响乐奠定了基础，纯粹古典式的
交响乐似乎已被莫扎特挖掘殆尽。法国大革命爆发后，翻天覆地
的社会环境为音乐创作开辟了新的天地。贝多芬在大革命的影响
下，以他坚强不屈的天性，把古典交响乐推向了巅峰。然而，作为
跨世纪的音乐天才，贝多芬既是 世纪末最后一位古典乐派，同
时也是 世纪浪漫主义音乐的 开创者。他就像一座高耸在世纪
之交的灯塔，承前启后，为音乐创作史指点了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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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的西方在经过 世纪政治革命之后，进入全面确
立和发展资本主义的阶段。当时有两个重要因素支配西方整个社
会历史进程：一是从英国开始的工业化扩展；二是法国大革命提出
的“ 自 由、
平 等、
博 爱 ”观 念 的 传 播。
前者充分体现了对人的价值的
认识（工业化使人更加认识到自身的力量），后者要求尊重人的价
值。这两者一为物质因素一为精神因素，不仅极大地促进了西方
资本主义物质文明的进步和民主化的进程，同时也刺激了各类作
家的创作热情和欲望，大大丰富了工业化时期西方的精神文明。
工业化过程的顺利完成得力于当时科学的不断进步，尤其是
大量的科学理论和技术发明被不断地、广泛而系统地应用于实际
生产，使得物质产品产量急骤增加，物质文明越来越丰富。体现在
精神文明领域，即浪漫主义文化思潮几乎风行欧美每个国家，故而
世纪也被称为“浪漫主义世纪”。然而，物质文明的丰富并不意
味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反而出现越来越多的社会不公正
现象，
贫富 差距急剧扩大。
这 不 啻 是 对“ 自 由、
平 等、
博 爱 ”的 莫 大
讽刺。因此，如何克服这一矛盾和如何表现这一矛盾，构成了
世纪西方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当时西方各国除进行一系列
社会改革以缓和社会矛盾之外，思想文化领域中的自由主义和保
守主义、自由经济理论、空想社会主义的济世方案、浪漫主义和批
判现实主义等都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
世纪的西方文化开始呈现“多元化”特点。前一个世纪因
受启蒙运动宣扬的世界主义思想的影响，其时的文化往往超越于
国界 ，呈现出一致性色彩 。到了 世纪，由于各国所经历的由封
建 主 义 向 资 本 主 义 转 变 的 方 式 不 同，
以 及“ 自 由、
平 等、
博 爱 ”向 自
 第　２１９　页

由主 义、
社 会主义、
民族主 义等不同 方向的演 化，
尤 其是 世纪
年代以后各国民族主义的勃兴，使我们很难找到前一世纪所具有
的那种一致性，即使在同一思潮的影响下，各个国家和民族的文化
外显都不同。且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重心，如英国的经济理
论、法国的文学艺术、德国的思辩哲学等，从而使得西方文化色彩
斑斓，相得益彰。美国民族文化也趁此时机蓬勃兴起，并很快跻身
世界之林，
为 世纪主宰西方文明铺垫了道路。
总之， 世纪是整个人类文化发展史上一个重要时期，永载
人类史册的科学巨匠和思想界、文艺界大师，大都涌现于这一世
纪。 世纪的文化成就已经为 世纪现代文化的进一步大发展、
大创新奠定了基础。

一、科技发明与工业化社会

一般认为，人类历史上先后出现过三次科技高潮 。这三次高
潮又随即引发了三次工业革命：第一次以蒸汽机为标志；第二次以
电为标志 ；第三次以原子能和电子计算机为标志。前两次工业革
命都是在 世纪 完成 的 。这 两次工 业革 命的源 头虽然 分别 在英
国和美国，但其影响是全球性的，推动了人类物质文明的进步，尤
其是推动西方资本主义经济的迅速发展 。西方各主要资本主义国
家先后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从自由资本主义过渡到垄断资
本主义，最终进入了工业化社会。
工业发明　　　　追根溯源 世纪西方 工业科技繁荣 的起点还
是 世纪 年代发生在英国的工业革命。它是 以纺织业中的工
作机的发明
（ 哈 克 里 夫 斯、
阿 尔 克 莱 特、
克 隆 普 顿、
卡 特 莱 特、
凯伊
等人 的 发明） 以及 詹姆斯 瓦特发明蒸汽机所开始的 。这
和推广，
场革命迅即蔓延欧美，各国的新发明、新创造应运而生，层出不穷，
极大地改变了西方社会面貌。
世 纪末至 世纪的各项工业发明可粗略地分为以下几
 第　２２０　页

方 面：
纺织工业中的工作机。纺织业最早实现工业革命。除英
国的系列发明外， 年，
美国的埃里 惠特尼发明了轧棉机；
英国
的帕麦尔、法国的佩罗分别于 年各自设计了印花机；
法国的菲利浦 昂利 热拉还设计出亚麻精纺机。与此同
年，
时，以纺织业产品为原料的生产部门 针织业、花边业和缝纫业
等也实行了机械化。
金属加工方面。在工场手工业时期，各种钻床和车床已
开始使用，工业革命开始以后，这些机床又 得到不断改进。 世
亨利 莫德斯莱发明了一种新式活动刀架，并在
纪末， 世纪初被
进一步改成自动机械 。各种新型的金属加工机床也不断出现 。
年，
理 罗伯茨创制了一台最早的加工平面零件的刨床。
年，
埃 维特尼制造了一台装有几把铣刀的铣床。 年，
英国工
程师约瑟夫 维特沃尔斯发明了自动 螺旋车床； 年，
瑞士人约
翰 乔治 波德美尔发明了立式车床。同时，机器零部件标准化和
互换性的趋势也不断加强，从而进一步推动了大工业的发展。
动力装置的改善。在这一时期，活塞式蒸汽发动机是发
动机的主要类型 。但蒸汽动力装置的元件 锅炉、
蒸 汽发 动机
本身和传动装置 也在不断获得改进。 阿 瑟 伍尔夫制
年，
成了双汽缸复涨式蒸汽机，即利用蒸汽在两个工作气缸内依次膨
胀两次，从而使蒸汽机的效率提高两倍以上。在 世纪末至
世纪头几十年，制造有高度蒸汽初压力的蒸汽动力装置的试验不
断取得进步。至 世纪下半叶，一些蒸汽动力装置的功率已经超
过 马力。
生产的积聚和集中、运输业的发展，对动力机提出更高的要
求，内燃机应运而生。 年，法 国 的 让 埃 伦华尔、
德国
的尼 奥 奥托和欧 兰根均设计出了气体内燃机，后又进一步发展
成液体内燃机。
世纪上半叶，开始了用电能作为动力的最初试验。当时最
 第　２２１　页

普遍的电源是各种原电池组。迈克尔 法 拉 第 的 电 磁 感 应 现 象 的
发 现 ，给 发 明 家 指 出 了 利 用 电 磁 发 动 机 获 得 电 源 的 新 方 法 。 在
年和 年，相继出现了艾特雷尔和“联合”公司的电磁铁发
动机。
与此同时，
电动机也有了发展，
但因功率较 小，
成本较大，
一
时 未能 推 广应 用。
）采矿 、冶炼和化 学工业的 发展 。机器 制造业和金 属加工
业的进步，要求大大增加矿石和煤炭的采掘量，以及生铁、熟铁和
钢的冶炼量。在这一时期，采矿业仍较粗放，但冶金业却有了显著
的技术进步，主要表现在高炉结构的改进、规模的扩大以及水冷系
统 、热 风 的运 用。 世纪中叶，英国发明家亨利 贝 士麦 发明 了一
种 将 生 铁炼 制 成 熟 铁 和钢 的 新 方 法，
被称为
“ 贝 士麦 法 ”
，它至今仍
得到 广泛 应 用。 世纪 年代，
法国工程师艾米尔 马 丁 和 比 埃
尔 马丁父子 用带有蓄热装置的反射炉炼出铸钢，这种炉被命名为
“马丁炉” 。
由于这两种方法的 推广， 年 间，
世界钢产量
增加了 。 另外 ，合金钢也在此时开始出现，有色冶炼获得了
发展。
化学工业作为新兴生产部门，发展成绩尤为显著，且主要是基
础化学工业，
即 生 产 硫 酸、
纯 碱、
烧 碱、
氨 以 及 制 造 盐 酸、
硝 酸、
玻
璃、
炸 药、
染 料、
漂 白 剂、
人 造 肥 料、
药剂等所需的化学品的 工业。
印刷工业和造纸工业的进步及照相术的发明。 世纪上
半 叶，
许 多 国 家，
特 别 是 英 国，
发 明 了 各 种 排 字 机。 世纪 年代
制成 了轮 转印 刷机。
印刷业的进步刺激了造纸工业的蓬勃发展。 年，
法国的
尼路 罗伯特制成了第一台造纸机。 德国的弗 开勒尔首
年，
次提出了以木桨造纸，使纸的质量和产量均得到提高（以前采用的
原料 主要 是破 布）。
照相术也是 世纪杰出的科技发明。它是欧 洲许多发明家
和科学家研究的结晶，最后于 世纪 年代在法国的尼埃普斯
和尼格尔试验中取得了决定性的成果。
 第　２２２　页

运输业的革新。早在 世纪 年 代，
蒸汽动力就开
始应用于陆路运输 。英国的威廉 莫多克和理查 特列 维蒂克 成功
地制造出第一批蒸汽四轮车。 年，同样是英国的发明家乔治
史蒂文斯制成了第一台蒸汽机车。 年，由史蒂文斯勘测和修
建 的世 界 上 第一 条 公 共交 通 铁路 斯 托 克顿 一 达 林顿 铁 路 正式 通
车，
全长约 公里。之后，铁路建设迅猛发展。 年，
全世界的
铁路约长 公里， 年为 万 公里 ， 年 万 公 里，
年是 万 公 里 ，
至 世纪末，已达 到 万 公里。
水路运输上更早使用蒸汽机。早在 年，
美国 发明家 罗伯
特 富尔顿就制成了世界上第一艘有实用价值的蒸汽轮船。
年，
捷克发明家约瑟夫 勒塞尔又成功设计出螺旋桨。
另外，在农业、军事、通信技术等方面也取得了极大的进展。
自然科学的发展　　　　技术科学的发明创造直接推动了自然科
学的发展。所以，从 世纪末至 世纪，西方自然科学也取得了
前所未有的丰硕成果。天文学方面，康德一拉普拉斯的星云假说，
认为太阳系起源于一团炽热的气体星云；化学上有俄国化学家德
伊 门捷列夫的化学元素周期律；英国地质学家莱尔提出了地质渐
英国科学家迈克尔 法拉第发现了电磁感应现象等。尤为 重
变论；
要的是，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细胞学说和进化论被认为是“ 世
纪三大发现”，是这一时期科学进步的主要标志。这三大发现为辩
证唯物主义思想的形成提供了广泛的自然科学基础。
能量守恒和转化 定律 是 世纪 年代在不同国家，由
不同职业的科学家从不同侧面独立地发现的。 世纪 年代以
前，物理学界的一系列成就已经表明：自然界各种运动形式都是可
以相互转化的。 年，英国科学家尼科尔森和医生卡莱尔通过
电解水的实验证明电可以引起化学反应，电能可以转化成化学能。
年，丹麦物理学家奥斯特通过实验证明电能可以转化为磁能。
年，德国人塞贝克制成了温差电偶，证明热能可以转化为电
能。 年，法拉第用实验证明了磁能也可转化为电能等。后来，
 第　２２３　页

德国医生迈尔
（ 从人的新陈代谢角度，认识到生物体
内 能量 的 输入 和 输出 是 平衡 的 。食 物中 所 含化 学 能和 机 械能 一
样，可以转化为热能。迈尔是第一个发表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的
人。紧接着，英国业余物理学家焦尔（ 率 先 用科 学 实
验确立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经过 多年不懈的努力，最后从不
同角度确立了电热转化的焦尔定律。 年，
德 国物 理 学 家、
生理
学家海尔曼 赫尔 姆霍茨 ）又从研究动物热这条途径
发现了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并对这一定律作出了数学的表示。
他的结论是：一定形式的能 机 械 能、
热 能、
电 能、
磁能，
都可以
相互转化。英国业余科学家格罗夫（ ）
通过对 电的 研究
也 得出 了 能量 守 恒和 转 化定 律 。丹 麦物 理 学家 、工程 师 柯尔 丁
）
通 过 摩 擦 实 验 测 定 了 热 功 当 量。
最 后，
在 年，
英
国物理学家 汤姆森 卡尔文
（ ）对这一定律作出精确
的表述：当一个物质系统从某个给定的状态无论以任何方式过渡
到一个固定的零点时，它在系统外所产生的用机械功来量度的各
种作用的总和就是该系统在这一定状态所具有的能量。至此，能
量守恒和转化定律最终确立。这一定律表明：自然界的各种能量
形式，
如 机 械 能、
热 能、
电 磁 能、
化学能以及 世纪发现的原子能
等，在一定条件下，可以按固定的当量关系相互转化。在转化过程
中，能量不能凭空被创造或消灭。
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之作用巨大，不仅为提高机械效能提供
了理论依据，而且还为物质运动不灭原理和运动形式统一性等哲
学 命题 提 供了 科 学论 证 。恩格 斯 也因 此 称其 为 世纪自然科学
三大 发现 之首。
细胞学说和进化论都是 世纪生物 学领域的重大 成就。
年 ，德国植物 学家施莱登
（ ）提出了植物的细胞构
造理论 年，德国动物 学家施旺
（ ）
把细胞学说扩大
到动物界 。细胞 理论指出 ，细胞是动物和植物有 机构造和发育的
基础。一切有机体都是由细胞按照一定的规律发育、成长的结果。
 第　２２４　页

它揭示了生物有机体产生、成长和构造的规律以及整个生物界的
内在联系。
细胞学说为比较解剖学、生理学和胚胎学提供了坚固的立足
点，而所有这些又为生物进化论的创立准备了坚固的基石。
关于 生物进化论，法国的拉马克
（ ）于 年提出
了自己的进化学说。在其《动物哲学》一书中，他根据当时的科学
知识全面系统地讨论了生物的本质、物种的性质和可变性。他认
为进化的动力有两种：一是生物本身要向上发展的内在倾向；另一
是环境对生物体的影响。然而，拉马克学说没有直接证据验证，只
是一种假说，因而为大多数科学家所否定。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对
整个生物界的发生、发展作出规律性解释，其理论更让人信服的进
化论是由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 提出的。
受莱尔地质演变论的启发，从而把进化观点从地质学推广到
生物学中来， 年，达尔文以博物学家身份登上“贝格尔”号军
舰，
开始 年的环 球考察。在这 年当中，他采集了很多地质的、
植物的和动物的标本，目睹了大量生物进化的证据。回国后，他在
整理考察资料的同时，通过请教育种家、园艺家，甚至亲自繁殖鸽
子，总结人类培育动植物新品种的经验。达尔文从中发现了人工
选择的理论。由此，达尔文推论：在生物进化过程中，一定存在着
类似人工选择这样的自然选择过程。生物普遍有很强的繁殖力，
而现在数目之所以相对稳定，其原因只能是生物界内部以及生物
同环境之间的斗争所致。由此，他提出了生存斗争的理论。在这
一斗争中，适者生存，不适者自然淘汰，物种就是这样逐渐进化的。
其进化论发表在他于 年 月正式出版的名著《物种起源》
中。
除上述成就外 ，还有许多重要的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产生于
这一世纪，
如热力学三大定律、
电话、
留声机、
电灯等，
数量之多，
几
乎难以尽数。通过这些科学成就，人们对世界和自身有了新的认
识，开始认识到不断地流动、变化、兴衰是一切事物发展的必然规
 第　２２５　页

律。从此，上帝被从自然界中驱逐了出去，形而上学的自然观受到
致命的打击。
世纪自然科学发展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与生产应用密切地
结合起来。尤其是在 世纪下半叶，以爱迪生为代表的发明家，
积极借助自然科学新成就，每天推出新产品，使社会生产率大大提
高，西方社会的景观也因此发生很大改变，顺利地从蒸汽时代进入
电气时代，由农业社会进入工业化社会。
工业化社会的出现　　　　工业化社会明显的特征是集中化程度
提高。表现之一是人们纷纷集中到城市里。虽然农村人口大规模
涌入城市是 世纪的事情，但城市化速度最快的是在 世 纪 ，大
小不一的城市如雨后春笋般同时出现在欧美大陆。 世纪素有
“城市世纪”之称。城市化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它是在工
业革命的推动下实现的，反过来又促进了工业革命的完成。西方
各国在城市化过程中，都形成了以城市为基地的工业体系。从此，
城市不再仅仅是政府和商业所在地，也成为制造业和工业发展的
中心。 年以前，欧洲城市人口只有 左右，即使是城市化
的先行者英国和荷兰，城市人口也只占 。 但 进入 世纪以
后，城市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许多地区几乎一夜之间变成了工业
区。如英格兰中部诸郡、苏格兰低地地区、法国的北方平原、德国
的莱茵 省和意大利北部某些地区等。时至 年，
英国 城市 人口
高达 ，
法国上升到 德国城市人口也已超过农村人口，
在 年达 。在美国，城市化进程的主 要时段也是在
世纪。按照美国标准， 人以上的居民聚 集点被划为城市。
世纪末，全国只有 座 城 市； 年增加为 座，
其人 口比 例占
全国人口的 年上升到 座，
人口比 例为 。内 战
后城市数目突飞猛涨 。 年分别为
座，城市人口比例分别是 。在城市数量增
多的同时，一些综合性大城市也开始形成。这些城市一般是各国
政治、
经济和 文化 中心，
具 有规 模大、
经 济发 达、
科技 和文 化教 育机
 第　２２６　页

构多、交通通讯便利等特点，在全国工业化进程中起到了龙头作
用。如伦敦 年的人口为 万 ，而 年就以 万的人口
数量跃居世界榜首。巴黎，在 世纪中叶，
人口为 万，
至后期
上升到 万，跃为世界第二。纽约人口在整个 世纪增加了
倍，为世界最大城市之一。
与分散的农业经营方式不同，
城市将生产、
居住、
服务、
消费等
集中在同一地域，从而产生出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社会效益。它在
西方现代化过程中功不可没。当然，在现代化过程中难免出现一
些社会问题。尤其是在 世纪的西方，极力推行“自由放任”政
策，该时期的工业城市大都是在政府没有进行规划和管理的情况
下迅速发展起来的，政府和企业又不愿用税金来改善恶劣的工作
条件和生活环境。所以，当时城市卫生条件极差，环境污染严重，
而且照明设施缺乏，房屋破旧，交通不便，社会治安恶化。多数人
都生活在一种充满疾病、犯罪和丑闻的环境中，穷人的境况就更
差。 世纪西方小说家在描写工业城市时，无一例外地描述城市
中恶臭、
肮脏、
拥挤、
贫困和道德沦丧的情景。
工业社会的集中化使得生产资本高度集中。经过自由竞争、
互相吞并之后，
在 世纪下半叶，西方国家出现了一些能够 控制
国内、
甚至国际整个工业部门的大公司，
即被冠之为“托拉斯”
“
、卡
特尔”
“
、辛 迪 加 ”
“
、康 采 恩 ”的 垄 断 组 织。
这些组织不仅控制某一
行业的产量、价格及其流通，而且控制其他小公司，其势力非常大，
不仅能够左右经济领域，甚至能够左右政界。西方资本主义已发
生根本性转变，开始从自由资本主义阶段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
这一现象在美国和德国尤为突出。在美国，到 年，
托拉斯组
织已控制了纺织工业的 ，
玻璃制造业 的 ，
造纸、印刷 业的
，
食品工业的 酿酒业 的 ，
有 色金属业的 ，化学
工业的 和钢铁工业的 洛克菲勒创建的美孚 石油
公司在 年 仅提炼美国石油的 ，
但到 年就已控制美国
石油提炼的 ，
到 年则控制了国内石油交易的 ，出口
 第　２２７　页

交易的 。
在德国，
克虏伯公司在 年只雇有 名工人，
到 年则高达 人。电气总公司在经过一段吞并、集中过
程之后，
到 年已控制了 家公司，雇员有
多人，
年它和西门子公司合并后，与美国通用电气公司瓜分了整个
世界市场。
西方社会在经过工业化之后，社会生活愈益复杂，许多意想不
到的问题纷至沓来：社会不公正现象日趋严重，贫富差距拉大；政
治积弊 成堆，
官商 勾结，
贪 污腐化严重；
世风日下，
社会上拜 金主义
盛行。但是不容否认的是，由于工业革命，工人阶级力量大大增
强，其生活水平有所提高，自觉意识有所加强，各种工会组织纷纷
涌现。并且这时还出现了一股颇有势力的中产阶级，随着社会发
展，其政治、经济和社会地位日益上升。在这两大阶级的共同斗争
和努力下， 世纪的西 方经历了一个民主化进程。各国统治阶级
为维护自身统治，先后进行了一系列社会改革，如实行普及义务教
育、
文 官 考试 制 度、
扩 大选 举权 等。
工业化也极大地影响了国际关系的发展。国家力量不再由人
口、地域和军队的规模来衡量。现代工业产量、贸易运输的能力、
工业机械化的程度以及人口的文化技术素质成为国家力量的重要
标志。在这种对比之下，一些传统大国在力量上开始让位于一些
新兴的工业强国，这不仅要求对国际关系进行重新调整，而且还刺
激了各个国家的民族主义情绪。所有这些，在 世纪西方文化成
就中都有所体现。
由于 世纪 西方正好处于传统与现代这样一个交接口上，该
时期文化可以说流派纷纭，色彩斑斓，开始呈现多元化的趋势。

二、工业化时期的西方思想

世纪是资本主义在西方蓬勃发展的时期，同时也是无产阶
级开始作为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历史舞台的时期。从此以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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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成为西方社会两大对立阶级，它们的矛盾上升
为 社 会主 要 矛 盾 。客 观 上决 定 了 该 时期 西 方 思想 丰 富 多彩 的 特
征，各种思潮也纷纷出现。
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　　　　　　由于受法国大革命的冲击，
在 世
纪初，资产阶级在政治思想、哲学思想上表现出了较多保守、没落
的倾向。当时的保守主义即崇尚过去、反对改革。保守主义者对
启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充满敌意，他们认为，革命者将人民和社会
引入了一个完全脱离当时历史环境的抽象概念境界。启蒙思想家
憧憬人人享有充分自由和自治的社会。而保守主义者注重社会利
益多于个人利益，他们否认天赋人权的哲学思想。他们认为，个人
将是自私的、不可靠的、脆弱的，个人主义将会威胁社会的稳定。
个人只有作为社会群体中的一员，才能与人合作和具有文明的生
活方式。在他们心目中，君主制、贵族和教会作为传统制度，都有
存在价值。教会以道德观教化人们，君主维护社会秩序并保障财
产不受侵犯，贵族则是在保护百姓免遭专制君主的暴虐统治，他们
都在保护和传播文明。
然而， 世纪西方资产阶级最主要 的政治哲学是自由主义。
西方自由主义起源于古希腊的民主实践和理性观念，实际上是
世纪启蒙思想的延伸和发展。其观点与保守主义针锋相对。保守
主义者试图维护传统制度，而自由主义者则主张社会改革，实现启
蒙运动和法国大革命的诺言；保守主义者强调社会整体利益，而自
由主义者强调个人的自由；保守主义者企图保留以世袭贵族为基
础的社会等级制度，而自由主义者却认为个人地位并不取决于出
身，而是取决于其成就。在治国方略上，自由主义者追求的是理性
王国，在那里，一切政治制度程序都以明确的原则为基础。为了防
止暴政，自由主义者要求以成文宪法的形式保证人民享有言论、出
版和宗教自由，防止个人随意遭逮捕，并保护私有财产。为防止政
治权力被滥用，自由主义者主张通过自由选举建立议会，并将国家
权力分配到政府各部门。根据自由主义原则，最好的政府是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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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最少的政府，是尽可能少地干预公民的经济生活而又不卷入公
民的私生活和信仰的政府。
自由主义理论对 世纪西方 社会改革和政治民主化起了很
好的指导作用，同时对当时西方各国的经济生活和经济学理论也
有很大的影响。
自由经济理论与马尔萨斯“人 口 论” 世纪主要西 方国
家实行的“自由放任”经济政策就是自由主义主张的体现。自由主
义者的经济思想来 源于亚当 斯密的自由放任理论。他们认为，经
济自由和政治自由同样重要。私利和自由竞争可以刺激经济活
动。人们只有看到自我利益时才会努力地工作，才会创造出更多
的财富，而最终受益的却是整个国家。所以，国家不应干预个人的
经济活动，不应剥夺个人财产和阻止自由竞争，否则就会威胁经济
的发展。
大 卫 李嘉
从理论上阐述 这一学说的经济学家除亚当 斯 密、
图外，还有马尔萨斯等。
托马斯 罗伯特 马尔萨斯
（ ）
是英国庸俗经济学的
创始人。其关于价值、利润、地租的理论与亚当 斯 密、
大 卫 李嘉
图的观点相左。他认为，商品价值不是由生产过程中所耗费劳动
决定的，而是由在交换过程中所购得的劳动决定的。利润不是工
人创造的，而是流通过程中因价格差而产生的。这些观点很肤浅，
也是错误的。
然而，马尔萨斯影响最大的理论是他的人口论。由于经济的
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而且当时的医疗技术大有改
进，
人们的寿命延长，
婴儿存活率上升，
死亡率下降，
促进人口高速
增长。而且，人口在飞速增长的同时，人口分布也发生急剧变化，
大城市人口越来越多。以伦敦为例，在 世纪末，其人口占英国
总人口 弱 ，至 世纪 年代，这个比例已 增 加到 。而 西
方 人口真正飞速增长是在 世纪 。在 世纪，英格兰和威尔士
人口从 万人增至 万人，
增长 ；俄国从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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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万人增至 年 万 人，
增长了 ；
法国在整
个 世纪 从 万 人增 至 万人，增长了 ；德国从
万增至 万，
增长 ；
美国从 万增至
万，
增长 倍，比其他任何国家的增长速度都快。 世纪末和
世纪西方人口这种爆炸性增长被称为“人口革命”。人口问题
越来越突出。
为了克服
“人口过剩”
的危机，
马尔萨斯发表了《人口
论》一书，充分阐述了他的人口理论。其主要观点是： 人口增
长必然受到生活资料的限制，凡生活资料增加的地方，只要没有什
么非常的和显著的障碍，人 口一定会经常增加； ）生产资料按算
术级数增长，而人口则按几何级数增长，因而会产生人口过剩的现
象； 为保证人口与生产资料平衡发展 ，只有运用他所说的“特
殊 的 保 障 ”，
如 道 德、
抑 制、
战 争、
罪 恶和自 然灾害 等。
按照马尔萨
斯观点，人口的增长将超过生产的增长，这就意味着工人阶级的贫
困是永恒的，贫困是铁的自然规律，是人口对资源造成压力的结
果。由此，马尔萨斯极力反对政府的扶贫救济工作。
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主要是针对葛德文①、孔多塞等将私有
制视为是社会一切罪恶的根源的“危险思想”而提出的，因而受到
统治者的赏识。事实上，他的理论是对其他一些人的人口理论的
“小学生般肤浅的和牧师般拿腔做调的剽窃，其中没有一个他独立
思考出来的命题”
。
空想社会主义　　　　
　　与马尔萨斯的观点相反，当时许多有识之
士指出，私有制是造成贫困和灾难的根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理
论是 圣西门、
傅 立叶、
欧文的 空想社 会主义。
空想社会主义者主张对社会进行改造，建立没有私有制和人
剥削人现象的新的社会制度。这种学说是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

① 威 廉 葛德文
（ ，
英 国社 会 思想 家，
其 著 作 主 要 探 讨 政 府、
道 德、
财产
权等 基本问题。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第 页 注。
 第　２３１　页

的出现而产生的。
一些西方人士认为，
空想社会主义早就存在，
在
《圣经 使徒传》、
柏拉图的《理想国》中即有反映。
这显然混淆了两
者的阶级内容。空想社会主义在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以前确实
已经有了，
如托马斯 莫尔的《乌托邦》、
托马斯 康帕内拉的《太阳
城》以及摩莱里、马布里、巴贝夫等人的某些思想和主张。但是作
为无产阶级的“象征、表现和先声”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真正完
成，只能在圣西门等人所处的年代，即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
趋于尖锐的时代。
圣西门
（ ）出生于巴黎封建贵族家庭，是查理大帝
的后代。
主要著作有《一个日内瓦居民给当代人的信》、
《组织者》、
《论实业制度》、
《实业家问答》、
《新基督教》等。
在他的著作中，
主
要反映了下述特点： 严厉地批评了资本主义制度，主张以社会
主义代替资本主义，但他反对用革命的方法过渡到新的社会制度；
承认社会发展的规律性，相信人类是不断进步的，但黄金时代
尚在未来； 已经认识到社会阶级的对立和阶级斗争的存在，并
已接近于了解所有制和阶级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 ）
在阶级调和
论的基础上建立起他设想的社会制度； ）将无产阶级当作一个
受苦的、被解放的阶级来看待，但没有将他们看作一种应当成为新
社会创造者的社会力量。
傅立叶
（ 出生于法国东部一商人之家。在其著作
中，他总是宣传建立和谐一致、普遍幸福的新的完美社会。他理想
中的和谐社会形式是被称作“法朗吉”的一种协作经济组织，他认
为在这样的社会里，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将趋于一致。其主要著
作有：
《四种运动和普遍命运论》、
《家庭农业协作社会说》、
《新工业
世界和社会世界》、
《伪工业论》等。
他的主要思想 是： 对资本
主义制度进行批判，指出资本主义社会特征之一是个人利益和集
体利益的矛盾。他尤其抨击资本主义的婚姻制度，认为这种婚姻
制度使妇女处于无权地位，由此，他提出了解放妇女的思想，认为
妇女地位是衡量不同社会自由的尺度 他把到他为止的社会
 第　２３２　页

历程分为四个发展阶段：蒙昧、野蛮、宗法、文明（即资本主义社
会），提出人类社会的发展具有一定的规律性，是从低级向高级发
展的，而生产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动力。
与圣西 门、
傅立叶 相比，
欧文（ 的学说是在工业更
为发展的英国形成的，因此，他的观点比较成熟，而且更富于实践
精神。他除积极参加工人的社会活动外，还于 年带着自己的
理想来到美国创办共产主义移民区
“新和谐村”
，实行财产、
生产工
具 公有、
按劳 分 配、
共 同劳 动、
人 人平 等、
民主 管理 等 原则，
因不 现
实而终以失败告终。
欧文著有不少理论著作，
如《新社会观》、
《工
厂制度的考察》、
《新道德世界》、
《新社会制度》、
《新宗教》、
《什么是
社会主义》等。
因此“
，当时英国的有利于工人的一切社会运动，
一
切实际成就，都是和欧文的名字联在一起的”。 概括 欧文 的思
想，主要有： 认为人是环境的产物，人们的一切恶习和缺点，都
是所处社会的罪过。因此，欧文的结论是，只要改变社会生活条
件，改善社会制度，人类的风尚也就会随之改变； 对利润作尖
锐的批评，认为利润不仅是不正义的，而且是消费不足、生产过剩
危机和一切不健康现象的根源。欧文指出，货币使商品价格超过
它的成本，因此货币是不正义的主要原因，要废除利润，首先在于
废除货币，代之以劳动券。
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家的思想，虽然各人有各自的体系，但他们
有某些共同点，最明显处就是：他们对当时人民大众的贫困状态都
给予了很大的同情，都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
都提出了建立新的社会秩序的要求。这些共同点在当时文学家的
作品中有更形象、更生动的反映。
然而，由于空想社会主义者否认阶级斗争，不能给无产阶级指
出正确的道路。这是他们学说的致命弱点。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
进行斗争 特别需要科学理 论的指导。这一科学理论只有待马克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第 页。
 第　２３３　页

思和恩格斯去完成。
德国古典哲学 世纪末至
世纪初，西方各国资本主义
发展很不平衡。尤其是德国，由于封建割据，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
发展受到了严重阻碍，仍以手工业生产为主，几乎没有大工业。容
克贵族势力的强大和资产阶级的相对弱小，决定了该时期德国资
产阶级是一个具有动摇性和两面性的阶级，它一方面对封建制度
不满，向往革命，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有一定程度的进步要求；另一
方面，又不敢采取实际的革命行动，“只是用抽象的思维活动伴随
了现代各国的发展，而没有积极参加这种发展的实际斗争”。 这
是德国古典哲学发展的社会背景。
此外，德国古典哲学之所以在这时期得到发展，也是和当时德
国自然科学的发展密不可分的。例如，康德在以自然科学为主要
研究对象的早年时期，他就第一次提出了太阳系起源的假说。根
据这个假说，宇宙是一团稀薄的云雾状的物质粒子，由于引力和斥
力的作用，这一团云雾状的物质粒子才渐渐变成太阳、行星和卫
星。这样就推翻了牛顿关于太阳系自从被上帝第一次推动以后就
永恒不变的观点，从而在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观念上打开了第一
个缺口。以后，法国天文学家拉普拉斯又更详细地论证了星云假
说。在地质学方面，德国的魏纳也以历史发展的观点说明地球的
成因以及地球和生物的变迁，等等。所有这些自然科学的发展表
明，自然界中的一切现象归根到底是辩证地发生的。正是在这种
前提下，德国古典哲学逐步发展了辩证法的思想。
讲到德国古典哲学，必须回溯到康德。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
人正是康德
（ 。在 世纪 年代以前，康德潜心研究
自然科学，并取得了杰出成就。从此以后专攻哲学，逐渐成长为一
代哲学宗师。
他的主要著作有《纯粹理性批判》、
《实践理性批判》
和《判断力批判》，
其中《纯粹理性批判》系统地阐述了他的基本哲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
第 页。
 第　２３４　页

学观点，尤其是他的认识论思想，后两部著作则分别探讨伦理学和
美学。
康德将人类的认识能力分成感性、知性和理性三种形式。他
的基本哲学观点是承认在人的意识之外存在着客观世界，但又认
为它是人的认识能力所不能达到的“彼岸世界”。在人的认识能力
的有限性和彼岸世界的无限性的基础上，康德提出了著名的“二律
背反”理论。所谓“二律背反”是指两个互相排斥但同样是可以论
证的命题之间的矛盾，如世界上存在自由、世界上不存在自由，一
切都是必然的，等等。康德的这一理论是自然科学的不断发展在
哲学上的反映，对辩证法的发展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费希特
（ 继承和发展了康德的主观唯心论，批判
了康德 哲学的唯物论因素 取消了康德的
“物自体（
”即彼岸世
界）
。费 希 特 哲 学 的出 发 点 是“自 我 ”
。他 认 为“自 我 ”是 独 立 的，
它
创 造和 建立“非 我”即 客观 存 在“
。自 我”产 生“非 我 ”
，主体 产生 客
体，
思想产生存在，
精神产生物质 这就是费希特的基本哲学思
想。他的哲学观点虽然具有主观唯心论倾向，但是强调发挥人的
积极能动作用，则是他的功绩。
费希特的哲学又受到 了谢林（ ） 的修 正 。谢林 认
为，
既不能说“非我”产生“自我”
，也 不能说“自我”产生“非我”
。他
主张思维与存在、
精神与物质、
主体与客体以
“绝对”
作为它们共同
的 根 源 和 归 宿“
，绝 对 ”是 二 者 的“ 同 一 ”
。他 断 言，
物 质、
自然就是
可见的精神思想，而精神和思想就是不可见的物质、自然。
一般认为，谢林的哲学是一种客观唯心论哲学，但是它的辩证
法因素是显而易见的。谢林看到了思维与存在、精神与物质的矛
盾和统一。
德国古典哲学中的辩证法思想得到了黑格尔最系统、最完整
的阐发。
黑格尔
（ ）一生著述甚多，其中最主要的有《精神现
象学》、
《大逻辑》、
《哲学全书》
（包括《小逻辑》、
《自然哲学》、
《精神
 第　２３５　页

哲学》）
、
《法哲学》、
《哲学史讲演录》、
《历史哲学》和《美学》等。
黑格尔哲学包含了比康德哲学丰富得多的辩证法思想。这主
要是由于法国大革命所表明的社会生活的急剧变化、自然科学的
发展以及上述哲学家的辩证法思想均对他发生积极影响的结果。
黑格尔抓住了康德不可知论的要害，认为本质和现象是辩证
地统一在一起的，本质并不存在于现象之外，而在于现象之中，因
此，认识了现象，就可以从中认识到现象的本质。黑格尔根据他的
思维与存在同一的基本原则，建立了庞大的唯心论体系。他的这
一体 系概 括起来 是：
从思维、
精 神出发，
由思维 转化为 存在，
精 神转
化为物质，然后又由存在转化为思维，物质转化为精神。
黑格尔认为在自然界和人类出现之前，就存在一种精神或理
性 种宇宙的精神。
他认为
“绝对精神”
处于辩证的发展中，
其
过程分为三个基本阶段：
逻辑阶段、
自然阶段和精神阶段
（黑格尔哲
学体系也正是由逻辑学、
自然哲学、
精神哲学组成）
，三者之间互有联
系，
是一个相互转化和推移的发展过程“
，同一”
之中包含
“差异”
。黑
格尔以
“正题”
“
、反题”
“
、合题”
说明它们的发展过程。
世纪 年代，黑格尔的唯心论在德国占统治地位，唯物论
的权威被降到最低限度。作为当时德国资产阶级中比较激进的民
主派思想代表的费尔巴哈（ ，从认识论的根源上对唯
心论、特别是对黑格尔的唯心论作了分析和批判。费尔巴哈认为，
人首先是一个自然的，在时间、空间中的物质实在体，即肉体。人
的精神、
思维，
即灵魂，
是和这个物质实体不可分离地联系着的，
并
且灵魂依赖于肉体。不过费尔巴哈所说的人，只是生物学上自然
的人，而不是社会的人。在哲学史上，像这样来认识人的哲学学说
被称为“人本主义”。人本主义和同时期即 世纪 年代由法国
孔德创立的实证主义，
都对 世 纪哲学产生了重大影响。
费尔巴哈对宗教的揭露和批判，是他哲学中的另一个重要组
成部分。他认为，上帝，宗教的产生源于人的无知和人对自然现象
的恐惧，以及对达不到的希望存有幻想。他还进一步指出，人所幻
 第　２３６　页

想的上帝的一切特性，实际上就是人自己的特性，不是上帝创造
人，而是人按照自己的特性创造了上帝。他提出了一种新的“爱的
宗教”，以代替旧的信仰上帝的宗教。他宣称：必须把对人的爱当
作惟一的真正的宗教，并以之代替对上帝的爱。
费尔巴哈主要著作有《黑格尔哲学批判》、《基督教的本质》、
《未来哲学原理》、
《宗教的本质》等。
从 世纪 年代开始，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社会
所固有的基本矛盾即生产的社会性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
盾充分暴露出来，两大阶级对立开始加剧，工人运动高涨。在这种
历史条件下，马克思恩格斯吸取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德国古典哲
学和英法空想社会主义理论的精华部分，并根据亲身的革命实践，
将无产阶级革命思想与欧洲工人运动相结合，创造了完整的科学
的思想理论体系 马克思主义。 年，
《共产党宣言》的发表
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马克思主义由三大部分组成：辩证唯
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
此后，这一理论成了国际无产阶级无比锐利的斗争武器。在这一
理论的指导下，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蓬勃兴起，并对人类文化的发展
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此，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文化逐渐成为世
界文化中的主流之一，与资本主义文化分庭抗礼。
世纪西方思想除了上述流派外，还有边沁（ 的
功利主义；叔本华
（ ）
和尼采
（ ）的唯意志论；
孔德
（ ）和斯宾塞 ）的实证主义；柏格森
的生命哲学 以及产生于 世纪末的美国实用主义
等。总之，由于受法国大革命的冲击，以及自然科学和工业化的影
响，当时的思想界均在不同程度上作出了不同的反响：或迎合，或
调整，或反动。但限于篇幅，我们不可能在这里一一介绍，有的考
虑其影响重在 世纪，故放在下一章介绍。
 第　２３７　页

三、浪漫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

世纪西方两大文学主流

上溯 世纪末，
下至 世纪初，
在整个
世纪的西方，其文
学思潮经历了从浪漫主义到批判现实主义这样一个转变过程。文
学作为社会的一面镜子，这一嬗变多少也映照了当时整个西方社
会的变化。
浪漫主义文学　　　　与作为政治思潮的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有
所不同的是，浪漫主义是 世纪末至 世纪上半叶主宰西方文
化生活的一种思潮。其影响虽以文学、艺术为主，但也渗透到了哲
学和政治思潮当中，尤其是对保守主义而言。可以说，欧洲当时的
文化大师，
无论是诗人、
小说家、
音乐家还是美术家、
哲学家，
大都
受到了浪漫主义思潮的影响。
浪漫主义是针对理性主义而来的。由于法国大革命中出现了罗
伯斯庇尔的恐怖统治和拿破仑的军事独裁，
使得人们对启蒙运动所倡
导的理性精神大失所望。暴风骤雨式的法国大革命使那些企图维护
传统的人诚惶诚恐。这可以说是产生浪漫主义的社会背景。浪漫主
义主要反映了这种不满现实、
耽于幻想的社会心理和思想情绪。
由于受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浪漫主义也分消极
和积极两派。消极浪漫主义在政治立场上比较保守，对现实多半
采取逃避态度。作家们往往追求的不是未来，而是主张“回归自
然”
“
、回归传统”
，着力描写大自然的美，
歌颂中世纪的宗法社会，
极力从大自然和各自民族文化传统中寻找创作素材。用大自然的
优美、
恬静、
雄浑、
壮丽，
同 现实社会 的丑恶、
混乱、
虚伪、
卑下 作对
比，抒发内心对现实社会的强烈不满。消极浪漫主义反映了封建
贵族的没落、资产阶级的妥协以及一部分小资产阶级对法国大革
命的恐惧情绪。积极浪漫主义则更多地反映了资产阶级自由民主
 第　２３８　页

派的思想情绪。该派作家敢于正视现实，勇于同邪恶势力作斗争，
否定封建专制，批判资本主义的丑恶，向往美好的未来。这是他们
的进步性，其作品也多少带有批判现实主义征兆。但是，他们大多
脱离人民，有强烈的个人主义、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思想，其作品
主人公也大多是些“拜伦式英雄”。积极浪漫主义的代表有英国的
拜伦、雪莱和法国的雨果、德国的海涅等。
浪漫主义最明显的特点是主观性、抒情性非常强。其文学艺
术创作的形式和内容都取决于作者的想像力。它反对古典主义崇
尚理性，认为理性主义压制了人的情感，妨碍了人的创造性的发
挥，把有血有肉、充满活力的人变成了没有灵魂、没有生气的机器。
对浪漫主义者而言，理性是冰冷而凄凉的，它歪典了人的本性，既
不能表达人类本性的复杂性，又无法表现人类经验的丰富。浪漫
主义者希望人们通过自己的感觉去感受、去体验、去探索人的心理
活动。显然，这种观点起源于卢梭的感觉经验论。在 世 纪演化
为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在浪漫主义者眼中，作品想像力越丰
富越好，整个作品充满神秘色彩，虽然不排斥现实主义描写，但它
描写现实，纯粹是要烘托、抒发作家的爱与憎以及他向往中的主观
世界。为此，古典主义的清规戒律受到抵制，而中世纪那些表达方
式自由、语言通俗的民间文学却备受青睐。
浪漫主义文学成就主要在诗歌方面，其次才是小说和戏剧。
浪漫主义者认为，诗歌更能直接抒发他们的主观情感。诗人想像
力丰富，对生活的洞察比那些长于分析的哲学家更深刻。他们认
为诗歌才是真正的哲学，它能与心灵直接沟通、解释生活中最深的
奥秘、洞悉、人类天性的深处。在创作中，浪漫主义诗人常用夸张
和对比的手法，追求强烈的艺术效果。可以说，浪漫主义文学运动
实际上是一场诗歌革命。
由于受保守主义政治思潮的影响，早期浪漫主义文学家的政
治立场普遍保守，消极浪漫主义唱主角。这实质上是封建贵族阶
级的没落思想感情在文学上的反映。代表作家有英国的“湖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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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法国的夏多布里昂和德国的施莱格尔兄弟等。
“湖畔派”诗人包括华兹华斯
（ 、
柯尔律治
（
）
和骚塞
（ ，因他们都曾居住在英国西北部的昆布
兰湖区而得名。他们是英国消极浪漫主义的代表，厌恶资本主义
文明和冷酷的金钱关系，垂青中世纪宗法制的生活方式。“湖畔
派”主张诗歌要以日常生活和田园生活为题材，因为田园生活使
心中 的 热 情 找 到了更好的土壤”
，田园生活更易为人了解，
更接近
自然美。为此，昆布兰地区的湖光山色成了湖畔派创作的灵感，他
们借此抒发自己的主观情感。华兹华斯认为“诗是强烈情感的自
然 流露 ”
。他 深受 卢 梭思 想 的影 响，
主张 回 归大 自 然，
认 为 诗歌“起
源于宁静时的感情回忆”。诗的最终目的就是描写人的本性，歌颂
宇宙间永恒事物的“天性的永恒部分”。然而，由于他过分强调这
点，以致对农民那种愚昧落后、讲迷信、听天由命的人生态度都加
以诗化，追求虚无的神秘世界，这正是他所倡导的消极浪漫主义，
受到拜伦、雪莱等诗人的批判。柯尔律治的一生大多在浪荡中度
过的，其人生观中神秘的梦幻色彩很浓，但他与华兹华斯有所不
同，他主张将离奇古怪的轶事描写得如同生活，用幻想、超自然的
题材所创造的形象来强调诗人的主观世界，以便让人们知晓，理智
是无法了解人生的，要相信神秘力量。他认为创作不是现实的反
映，而是直觉地揭示反理性的事物。对诗的本质，他认为是心灵的
产 物，
自然 仅仅 是
“意 识的 前 提”
，心灵 才是 自然 界各 种 形象 的
“智
力光线的焦点”。艺术家必须首先离开自然，然后才能返归自然。
湖畔派强调想像在创作中的作用，认为借助想像，可以达到抒发个
人感情、表现自我的目的，可以达到物与我的统一，主观和客观的
统一，从而创造出令人愉快的整体。湖畔派的诗论在诗歌的内容
和形式上引起了一场革命，在英国文学史上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
浪漫主义时代。 年，
华兹华斯和柯尔律治合作出版《抒 情
歌谣集》。
华兹华斯分别在 年为该书写的序言 里，鲜明
地提出了与古典主义规范相对立的浪漫主义原则，被认为是浪漫
 第　２４０　页

主义的宣言书。华兹华斯也因此被誉为英国浪漫主义诗歌运动的
基者”。湖畔派的主张和实践对英国浪漫主义运动的蓬勃发展
和诗歌改革起了促进作用。他们的一些观点，如强调内心探索、认
为诗歌可以包含一切知识和科学等，成为 世纪西方新诗理论的
先声。他们的诗作虽然因立场上保守、观点上唯心而多数不足取，
但也不乏佳作传世。
华兹华斯的《不朽的征兆》、
《丁登寺》等，
朴实
深厚、
流利清新；
柯尔律治的《古舟子咏》、
《忽必烈汗》自然逼真，
脍
炙人口；
骚塞的《圣女贞德》歌颂法国民族女英雄，
其意义深远。
夏多布里昂 ）是法国消极浪漫主义的代表。其艺
术成就虽不如积极浪漫主义大师雨果等，但他的开创作用却为人
们所公认。他“打开了浪漫主义世纪”，是整整一代浪漫主义者的
偶像。雨果在年轻时就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声称“不为夏多布里
昂，
宁为尘土”
。 年出版的《基督教的真谛》是夏多布里昂文艺
理论的力作。该书基本观点是把基督教视作文艺创作的源泉、作
品优劣的衡量标准，主张宗教与文艺融为一体。夏多布里昂认为
忧郁是文学的第一要素，描绘自己忧郁心灵的作品才算美的作品。
艺术家的使命不在于反映现实，
而在于
“超乎世界之上”
，进入梦幻
般的境地。这些理论主张反映了法国大革命后没落贵族的不满情
绪和对过去的留恋。在创作上，夏多布里昂经常流露出这种怀旧
的情绪，表现出一种失落感。然而，夏多布里昂的作品之所以能引
起一代浪漫主义者的共鸣，主要并不是因为他对旧制度的留恋，而
是因为 其作品展示了 世纪 年代许多法国青年共有的心
理状态，那就是被称为 世纪最主要的道德病症之一“世纪病”。
夏多布 里昂塑造了 法国文学史 上“世纪 病”
的 典型：
忧 郁、
孤独、
怅
惆、怨忿、悲观失望，甚至自暴自弃。这是青年人在个性受到环境
压迫时产生的常见心理。资本主义制度肯定了个人主义的合理
性，刺激了自我膨胀的欲望，然而，个人发展难免会与周围残酷的
现实环境发生冲突，这就不可避免地给一些试图有所作为的青年
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使他们困惑、迷惘，甚至绝望。中篇小说
 第　２４１　页

《阿达拉》是夏多布里昂的代表作品。其基本主题是展示宗教信仰
与爱情之间的矛盾，结局是前者战胜后者，女主人公阿达拉为履行
母亲遗愿，献身天主而牺牲自己的爱情。作者借此宣扬基督教才
是人类文明的归宿，展现了一种神秘主义。
施莱格尔兄弟是德国消极浪漫主义的代表。他们追求的是一
种“ 奇 异 ”
“
、神 秘 ”
“
、永 恒 ”的 浪 漫 主 义 ，
反 对 歌 德、
席勒的古典主
义。他们的浪漫主义是以费希特和谢林的唯心主义哲学为理论基
础 的，
把 美 看 作 为“无 限 的 象 征 表现 ”
，美的艺术是
“ 无 目 的 的”
。艺
术的价值在于体现神、神性和纯粹的精灵。诗人应求助于基督教，
赞美被精灵世界笼罩的永恒之爱。
浪漫主义的杰出代表首推英国著名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诗人
乔治 戈登 拜伦。他和挚友雪莱是英国浪漫主义的年轻一代。他
们的创作体现了积极浪漫主义的政治倾向和艺术特色，敢于正视
现实。如果说消极浪漫主义重在对文艺理论的探讨，那么，以拜伦
为代表的积极浪漫主义则长于创作实践。
拜伦
（ ）生于伦敦一古老而破落的贵族家庭，不和
的家庭生活养成了他孤郁反抗的性格。在剑桥大学读书时就接受
了法国的启蒙思想。大学毕业后在上议院获得世袭的议员职位。
年 月间在欧洲大陆旅行，并开始创作以旅 途经历为题材的
长诗《恰尔德 哈洛尔德游记》。而这一时期英国工人阶级的反抗
斗争激烈，
兴起以破环机器为主要斗争手段的
“卢德运动”
，引起了
英国统治阶级的震动。上议院随即通过了惩治机器破坏者的血腥
法案，遭到了拜伦的严厉谴责。他还在报上发表了一首题为《 压
制破坏机器法案 制定者颂》的讽刺诗。诗人以鲜明的对照手法、
简洁而有力地描绘了立法者的凶残面貌，揭露了议会反人民的本
质。但是拜伦的抗议，自然唤醒不了统治者的良知，而他本人也因
阶级的局限，一时也不可能投身于当时的革命运动。即使这样，拜
伦的自由思想及其诗歌中所表现出来的反叛精神还是激怒了英国
统治者。他们以诗人离婚事件为借口，对他进行诽谤和人身攻击。
 第　２４２　页

年，诗人愤然离开英国。情绪虽一度沮丧，但在日内瓦与雪莱
相交后，精神为之振奋。他开始参加意大利烧炭党人反奥地利占
领者的革命斗争。 年又投身希腊民族解放运动，并成为领导
人之一 。不幸在同年 月患病，死于军中。正如诗人自己所说：
“我的一生是一场斗争”
。
《恰尔德 哈洛尔德游记》是一部优秀的浪 漫主义诗作 。全诗
有四章，前两章是诗人第一次国外漫游后完成的（ 年）
，
后两章是 诗人在瑞士和意大利写就的 （ 年）
，其 间 相 隔
年 ，长诗前后基调有所不同 ，但也反映了诗人思想的进步 。诗
中 两 个 主 人 公，
一 个 是 忧 郁、
孤 独 的 哈 洛 尔 德，
他 不 满 现 实，
但没有
激情抗争，而是冷眼旁观，多愁善感，最后在大自然中忘却尘世烦
恼。他是长诗前两章的主角，但随着诗人思想的变化，后两章逐渐
以感情炽热的抒情诗人为主。抒情诗人对未来充满信心，坚信“自
由”、“正义”必胜，代表了资产阶级革命民主主义者的精神面貌。
这两位主人 公角色的转移充分反 映了诗人思想的进步 ，表达了他
争取政治自由、反对侵略和奴役、争取民族解放的热情。
然而，在为正义和真理斗争的同时，面对反动势力的猖獗，拜
伦也表现出 了悲观失望的无奈情 绪 。正是在这种极度 苦闷的精神
状态中，他写下了一系列以东方故事为题材、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
传奇诗，
即《东方叙事诗》。
该诗集包括六篇：
《异教徒》、
《阿比道斯
的新娘》、
《海盗》、
《莱拉》、
《科林斯的围攻》和《巴里西耶》。
这些诗
篇塑造了一 些具有相似性格特点 的反叛者形象 ，即文 学史上有名
的“ 拜 伦 式 英 雄 ”
。
“ 拜 伦 式 英 雄 ”顽 强、
高 傲、
勇 敢、
坚 定。
他们对表面文明实则
黑暗的社会高度蔑视，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但是他们的反抗往往
脱离社会、脱离群众、孤军奋战；所追求的是个人的绝对自由和幸
福爱情 ，表 现出明显的个人主义 和无政府主义倾向 。主人公的结
局也因此总 是悲惨，
不是失 败便是死亡。
如《海盗》中的康拉特，
身
体健康、外貌非凡、精力充沛、才华出众，可望干出一番显赫事业
 第　２４３　页

来，可罪恶的社会不允许他发挥自己的才能，最终沦为海盗领袖。
《阿比道斯的新娘》中的朱丽追求自由爱情，结果她所爱的人被父
亲杀害，
自己无奈，
悲愤自杀，
以此来控诉那令人窒息的社会“
。拜
伦式英雄”既反映了诗人世界观中不满黑暗现实、要求除暴安良、
坚持反抗斗争的积极一面，又暴露了他脱离群众、个人英雄主义，
一旦失败便陷入忧郁、孤独和苦闷而不能自拔的消极一面。这在
当时不仅仅是拜伦个人特有的特征，而且是时代和社会的产物，是
当时一部分青年不满现实、积极斗争，但又找不到出路的思想情绪
的反映，
是一种普遍存在的
“世纪病”
，因而在当时具有相当的代表
性，是特殊时代所特有的人物的真实写照。这些人物，“或以不平
而厌世，
远离人群，
宁与天 地为侪偶，
如哈洛尔特；
或厌世至极，
乃
希灭亡，
如曼弗列 特；
或被人 天之楚毒，
至于刻骨，
乃咸希破坏，
以
复仇雠，如康拉德与卢希飞勒；或弃斥德义，蹇视淫游，以嘲弄社
会， 如 堂 祥”。 对
聊 快 其 意， “拜伦式英雄”
的特点 ，
鲁迅归纳得既
简洁又全面。
波希 比西 雪 莱
（ ）
是拜伦的密友，
但其思想却比
拜伦更激进。他出生于英国苏塞克斯郡的一个小贵族家庭。早年
他对教会教育深深不满而广泛阅读卢梭、潘恩等启蒙思想家的著
作，奠定了其进步思想的基础。 年在牛津大学读一年级时因
写了一篇题为《无神论的必要性》的哲学论文而被开除学籍。后又
因政见问题和婚姻问题与家庭决裂。 年发 表长诗《仙后麦
布》，借仙后麦布女王之口，谴责基督教，批判专横霸道的封建社
会，揭露英国资本主义的剥削本质。雪莱因此诗遭到英国统治者
的中伤、诋毁，被迫离开祖国。 年在瑞士日内瓦 湖畔结识拜
伦，思想上互为影响，后来在意大利生活几年，写了不少优秀诗篇。
年，
乘船时突遇风暴，
不幸舟覆人亡。
雪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他出色的诗作却永驻人间。他写了

①鲁迅：
《摩罗诗力说》，
《鲁迅全集》第 卷，
人民文学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２４４　页

大量的抒情诗剧、悲剧、爱情诗和牧歌式挽诗，全集共 卷，
是欧
洲文学史上最早歌颂空想社会主义的诗人之一。诗人对现实总是
采取积极的干预态度，其诗歌实际上就是对封建专制的强烈抗议。
面对强大的敌人和黑暗的现实，他异常愤慨，但绝不悲观失望。他
对未来信心坚定，充满革命的乐观主义。雪莱最有名的诗剧《解放
了的普罗米修斯》 ，
正 好 写于 欧 洲“ 神 圣 同盟 ”
嚣张一
时之际，但诗人却非常乐观，向人们展示了未来被解放了的理想世
界：
人 之上 已 没 有王，
人 人 自 由，
不受 限 制，
人人 平 等，
不 分阶 级、
种
族、
国家 这给予人们以巨大鼓舞。在以景抒情、以诗言志的
《西风颂》里，
诗人形象而生动地告诉世人“
：如果冬天来了，
春天还
会远吗？”这一千古绝句无非是要人们自信美好时光定将到来。
在雪莱的抒情诗中表现的基本主题是追求自由。然而与拜伦
相比，他对自由的追求有质的飞跃，他没有个人主义成分，所追求
的是被压迫、受剥削、受奴役的人民大众的自由。他相信人民，认
为人民的自由必须由人民自己争取，把争取自由的希望和力量寄
托在人民身上。在著名的《给英国人民之歌》一诗中，他号召工人、
农民为改变自己的奴隶处境而斗争，必须使劳动果实归劳动者所
有。由于他那激进民主的思想，马克思称他为“社会主义的急先
锋”
，恩格斯则称他为
“天才的预言家”
。
亨利希 海涅 是 德 国 浪 漫 主 义 的 杰 出 代 表 。出
生 于杜 塞 尔 多夫 一 个 贫穷 的 犹太 商 人 家庭 。在 叔父 的 资 助下 ，
年上大学，先后在波恩、哥廷根和柏林等几所大学攻读法律，
同时研究文学和历史， 年获法学博士学位。 年移居巴
黎，
结 交 巴 尔 扎 克、
雨 果、 乔 治 桑等浪漫主义文学家，最重
大 仲 马、
要的是 年底与马克思相识并建立 了友谊，这对诗人的思想和
创作发生了很大 的影响 。他于 年创作的《 西里西亚纺织工
人》被恩格斯称为“是我所知道的最有力的诗歌之一” 。
政治抒情长诗《德国 一个冬天的神话》，
是海涅一生 中最
成熟的作品。全诗共 章，通过叙述诗人在祖国土地上的一次旅
 第　２４５　页

行，反映德国现实，对德国社会黑暗丑恶的现象和各种代表人物如
普 鲁 士 的 反 动 统 治 者、
军 队、
教 会、
容 克 贵 族、
御 用 文 人、
民族沙文
主 义 者、
国 粹 主 义 者、
市 侩 等，
进 行 了 尖 锐、
辛 辣、
广泛而又深刻的
讽刺。这部长诗最显著的特色是浪漫主义手法和现实主义手法并
用。在描写德国现实时，时时飞腾到幻想的境界，然后又回到对现
实生活的描绘，使幻想和现实相交织。当然，幻想是植根于现实基
础之上，体现了人民的思想和愿望，反映了他们对美好理想的追求。
对浪漫主义文学理论，海涅也有突出贡献 。早在 年 ，他
就发表论文《论浪漫主义》，
提出积极浪漫主义的主张。 年后又
在《论浪漫派》这一论著中，
从战斗的革命民主主义立场出发，
批判
施莱格尔兄弟的诗论，指出他们引导诗人脱离现实、回到中世纪的
危害性，
断言他们
“不是生活的诗人”
，而是
“死亡的诗人”
。
在英国和德国，积极浪漫主义文学的成就主要在诗歌方面，而
在法国则主要表现在小说方面。
维克多 雨果是法国浪漫主义文学最杰出的代表。生于
年，
卒于 年，其人生旅程几乎占据了 世纪 的时间。他
在复辟王朝时期登上文坛，中间经历七月王朝、第二共和国和第二
帝国，在第三帝国时期逝世。因此，雨果历经了法国大革命以后一
系列重大事件和社会变革，其立场也随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哲
学上从天主教徒转到无神论者；政治上由保皇主义转向共和主义；
而文学上则由古典主义倒向浪漫主义。雨果的主要贡献是创作，
为人类留下不少经典名著，但在文艺理论方面建树也不少，尤其是
在浪漫主义反对古典主义的斗争中表现非凡，功不可没。作为浪
漫主义流派的领袖，雨果积极致力于推翻古典主义的斗争。
年，
他发表《克伦威尔》序言，
对戏剧领域的古典主义的清规戒律进
行猛烈抨击，标志着他与古典主义公开决裂。 年，
又发表了
《欧那尼》序言，
阐述了反古典主义斗争的政治社会意义，提出了浪
漫主义是
“文学上的自由主义”
的著名论断。
紧接而来，
《欧那尼》
一剧的上演标志着浪漫主义最终战胜古典主义。
 第　２４６　页

雨果的主要创作形式是长篇小说，其重要作品有《巴黎圣母
院》、
《悲惨世界》、
《海上劳工》、
《笑面人》、
《九三年》等。
其中《巴黎
圣母院》是一部典型的浪漫主义小说。
《巴黎圣母院》发表于 年，
反映的却是 世纪末路易十一
统治下的巴黎社会生活。作家在此实际上是借助历史环境，运用
浪漫主义手法，制造一种神秘而富有诗意的传奇氛围，进而表现人
类的美与丑之间的对立和斗争。在这部作品中，作家实践了自己
在《克伦威尔》序言里阐述的“真实产生于崇高优美和滑稽丑怪两
种典型的自然结合”这个美学原则。作品正是按照这个原则来安
置 艾 斯 梅 哈 尔 达、
加 西 莫 多、
法 比、
克 罗 德 等 正、
反 两 面 人 物，
从而
产生了浪漫主义所追求的强烈的艺术效果。《巴黎圣母院》虽然是
一部历史小说，对历史事件给与了更多的注意，但为了追求浪漫效
果和现实意义，作家仍然遏制不住诗的想像，尤其是当他力图表现
他所认为的被历史忽略了的人道主义原则时。事实上，作品是“通
过想像和 世纪人道主义的观点的三棱镜”来反射过去，抒 发作
家对现实世界丑恶势力的极端憎恨。雨果在小说中淋漓尽致地揭
露了教会的黑暗、僧侣的虚伪和统治者的残酷，读者从中也可联想
到 世纪 年代法国人民反对波旁王朝 、现 代资产阶级反对封
建专制和天主教会的时代气息。
人道主义是雨果所有作品中最突出的特点，这一特点在《悲惨
世界》里表现得十分明显。
《悲惨世界》是雨果晚年的力作，
也是他
所有作品中最经典的。小说以真实 事件为蓝本。 年，一位贫
苦农民因生活所迫偷了一块面包，结果被判五年苦役，出狱后就业
无门，因这一段历史而屡遭雇主拒绝。雨果就是依据这么一件具
经过长期酝酿构思、
体事例， 充实深化，
时经 年至 年，
写
就这部鸿篇巨著。小说反映了整个 世纪前半期 法国社会生活
面貌。正如小说题目所示，当时的法国社会就是一个穷苦人的“悲
惨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
，贫穷使男子潦倒，
饥饿使妇女堕落，
黑暗
使儿童羸弱”。作家以高度的人道主义精神对“悲惨世界”里人们
 第　２４７　页

的苦难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对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尤其是其法律
的虚伪性、反动性以及司法机关腐败的内幕发出了愤慨的抗议。
在叙述过程中，作家描绘了一幅广阔的生活画面，塑造了一个个栩
栩 如 生 的 人 物：
冉 阿 让、
芳 汀、
阿 赛 特、
米 里 哀 主 教、
沙 威、
达 纳 弟、
马里乌斯等。在情节安排上，作家明显运用了浪漫主义手法，不少
情节显得夸张复杂，具有浓郁的戏剧化色彩和丰富的情感力量。
然而，作家并非单纯为了制造矛盾，耸人视听，而是为了突出更重
大的社会问题。小说语言也显示了雨果的浪漫主义特色：高贵、激
动和热情，经常运用多义词，富有隐含性，有的句子类似成语格言。
这部小说确实是一部以现实主义为基础而又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
色彩的艺术珍品，
被誉为
“社会史诗”
。
浪漫主义是 世纪上半叶西方主要文艺思潮 。随着 社会的
发展，
从 世纪 年代开始，批判现实主义开始替代浪漫主义，
很快发展成为“ 世纪一个主要的，而且是最壮阔、最有益的”文
学潮流。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　　　　批判现实主义，顾名思义，即以批判的
精神描述现实生活，揭露现实社会中各种弊端和丑恶现象。
随着工业革命在整个西方世界全面展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迅速发展起来，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然而，不可避免的社会矛盾
也日益尖锐，社会贫富差别越来越大，社会问题日益突出。浪漫主
义者回归自然，留恋过去，或以抽象的理想化思维方式展望未来等
都是逃避现实的表现，解决不了工业社会里所出现的新问题，文学
家们最终“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
互关系”。这是批判现实主义产生的社会根源，其中也充分体现了
文学的社会功能。
现实主义在西方是有悠久传统的。文艺复兴以来，尤其是启
蒙运动时期，文学艺术家们就主张艺术必须真实地反映社会生活。
而 世纪自然科学的发展与唯物主义哲学的建立，又为人们更细
微地观察、分析现实、反映现实生活提供了科学理论基础。同时，
 第　２４８　页

空想社会主义对社会阴暗面的批判，实际上也加强了现实主义文
学艺术的批判力量。
当然，批判现实主义的诞生，并非是对浪漫主义的全盘否定，
而是它的继承和发展。事实上，标志着浪漫主义取得决定性胜利
的戏剧《欧那尼》的上演和第一部批判现实主义杰作司汤达的《红
与黑》的出版同在 年。既然批判现实主义以现实为基准，而
西方各国历史发展进程不一，文学传统及其受外来影响的程度也
各不相同，批判现实主义在西方各国自然具有不同的表象和“个
性”
，甚至会出现完全不一致的情况。
法国是批判现实主义的发源地，也是批判现实主义最发达的
国家，在这股文学思潮中，涌现了大量的文学精品和文坛巨匠。因
特殊的社会环境，法国批判现实主义一开始就锋芒毕露，侧重直接
分析社会历史经济关系，揭露资产阶级上层人物，特别是金融资产
阶级和贵族余孽的贪婪和残暴。
原名亨利 拜 尔
司汤达， （ ，
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
的奠基者。其代表作《红与黑》是欧洲第一部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
作品。从其副标 题
“ 年纪事”，就可看出该作品是一部现实性、
时代性非常强的作品。书名本身也蕴涵着深刻的政治寓意：“红”
指拿破仑帝国时期士兵所穿的红色军服，象征资产阶级的革命力
量“
；黑”
指波旁王朝复辟时期僧侣穿的黑衣，
象征封建教会反动势
力。小说以主人公 于连 索黑尔的遭遇为主线，展现这两大对立阵
营、两种不同思想的斗争，从阴森可怖的神学院到黑幕重重的保王
党集团，从爱情生活、宗教生活到秘密政治会议，十分鲜明地勾勒
出一幅查理十世统治下的法国社会画面，暴露出当时法国极为复
杂而尖锐的政治矛盾和阶级斗争。书中所言：“若是你的人物不谈
政治，
那就已经 不是 年 的 法国 人 了 ”
。很 明显，
司 汤 达是 有 意
识将《红与黑》写成一部具有深刻现实意义的政治小说。
奥诺雷 德 巴尔 扎克
（ ）
是法国 世纪伟大的批判
现实主义作家，“是比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左拉都要伟大得多
 第　２４９　页

的现实主义大师”。 巴尔扎克出生于法国西部工商业发达的杜
尔城，其父来自农民之家，一度成为富裕的资产者，但最终还是衰
落了。这使得巴尔扎克不仅有条件接受更好的教育，而且有机会
了解资产阶级的生活层面及其尔虞我诈的发迹史。
巴尔扎克写作非常勤奋，
是个多产的作家，
仅收入《人间喜剧》
的 长、
中、短篇小说就有 多部。其中一些小说已成为世界文学
经典名著，
如《高利贷者》、
《欧也妮 葛朗台》、《高老头》、
《夏倍上
校》、
《幻灭》等，
为世界现实主义文学史增添了璀璨的篇章。
《人间
喜剧》是巴尔扎克受但丁《神曲》的启示而把它作为其小说总集的
名 称。
《人间喜剧》以编年史的方式，
比较完整地反映了 世纪上半
叶法国社会的各个方面。全集分为三大类：风俗研究、哲学研究和
分 析 研 究。
其 中“风 俗 研 究 ”
又 分 为“私 人 生 活 场 景 ”
“
、外 省 生 活 场
景”
“
、巴 黎 生 活 场 景 ”
“
、政 治 生 活 场 景 ”
“
、军 事 生 活 场 景 ”和“ 乡 村
生活场景”六部分。可以说既是一部文学巨著，又是一部“包罗万
象的社会史”大作，其中不仅暴露了封建贵族的衰亡没落史，也揭
露了资产阶级的罪恶发迹史。正如恩格斯所说，它是当时法国社
会，特别是巴黎社会的一部“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
《人间喜剧》的中轴是描写
“资本主义地狱”
的罪恶生活，
尤其
是对“拜金主义”批驳讽刺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金钱就像一只
巨手，牵着无数木偶，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各尽其能地进行着丑恶
的表演，
无论是
“上流社会”
还是下层公寓，
极端利己主义的冰水淹
没了一切道德准则：
受金钱驱使，
父亲断送女儿的青春
（《欧也妮
葛朗台》）
，女儿榨干父亲血汗
（《高老头》）
，妻子为谋夺丈夫财产，
竟诬告丈夫是疯子、
白痴（《夏倍上校》）
等。在创作过程中，
巴尔扎
克还刻意有步骤地塑造一些资产阶级典型。如《高利贷者》中的高
布赛 克主 要通 过
“囤 积商 品”
和“放 高利 贷”
来 聚敛 财富。
他性 格卑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 ，
第 页。
 第　２５０　页

鄙、吝啬，丧失人性，其剥削手段带有原始积累的性质。而《欧也
妮 葛朗台》中的葛朗台虽也吝啬得出名，但他懂得货币流通增值
的“秘诀”，他是靠积极从事土地经营和商业证券投机而成为资产
阶级暴发户的。他是属于自由资产阶级的典型。《纽沁根银行》中
的纽沁根则是现代金融资产阶级的代表 。他钻法律空子搞假倒
闭，逼使大小商号破产。明火执仗抢劫别人的财富，生活放荡奢
侈。这三个人物形象反映了资产阶级由原始积累到金融寡头这样
三个发展阶段。
除了司汤达和巴尔扎克以外，法国还有许多各具独特风格的
现实 主义 文学大 师，
如大 仲马、
小仲 马、 乔治 桑、福楼拜、
梅里 美、
莫泊桑等。作为现实主义的延续，自然主义在文学史上也有很大
的影响。
自然主义是 世纪 至 年代流行于西欧的一种文艺思
潮。法国杰出的小说家爱米尔 左 拉
（ ）
是该流派的创
始人。左拉否认现实主义对现实生活的典型概括，追求绝对的客
观性，提倡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就写什么。他主张把自然科学方法
引进文学领域，尤其是对生物因素决定论推崇备至。其早期作品
《黛莱丝 拉甘》和《玛德莱纳 菲拉》就是根据他的自然主义理论创
作的。前者是对生理学一种病态的研究，后者则研究隔代遗传对
人的影响。只注重记录社会表象的自然主义无疑是把现实主义绝
对化。它片面强调生物因素决定论，一旦面临复杂的社会环境就
往往陷入悲观宿命论的泥潭，这是西方大多数自然主义作家的一
个共同特点。
在法国，浪漫主义和批判现实主义几乎是并行不悖的，许多作
家也是两种风格兼而有之。而在英国，由于工业革命的完成，社会
矛盾更加尖锐，
故从 世纪 年代开始，浪漫主义作为文学运动
已经衰落，而代之兴起并取得重要成就的是批判现实主义文学。
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内容是通过描写社会底层小人物的
遭遇来揭示英国社会的广阔画面，直接反映当时英国社会的主要
 第　２５１　页

矛盾。
英国也拥有一批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如查理 狄 更 斯、
夏洛蒂 勃 朗 特、
梅 瑞 狄 斯、
哈 代、
高 尔 斯 华 绥、
萨克雷等。
其中狄
更斯（ ）无疑是最杰出的一位，也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
文学的创始人。
狄更斯一生创作极其丰富，在其 多年的创作生涯中，他一
共写了 部长篇小说和许多中、短篇小说。他的作品广泛而生动
地反 映了 世纪英国资本主义社会和维多利亚时代的精神风貌，
体现了作家强烈的社会批判精神、人道主义思想和高度的艺术技
巧。 《奥刹佛 退斯特》、
狄更斯的主要作品有《匹克威克外传》、 《尼
古拉斯 尼可贝》、 《巴纳比 拉齐》、
《老古玩店》、 《马丁 朱什尔维
特》、 《大卫 科波菲尔》、
《董贝父子》、 《凄凉院》、
《小杜丽》、
《我们共
同的朋友》、
《艰难时世》、
《双城记》、
《远大前程》等。
其中长篇小说
《双城记》的思想内容更反映了作家的思想变化，对时代精神也描
绘得更深刻、更广阔。
在俄国，
进入 世纪后，先后有古典主义、感伤主义、浪漫主
义等几个文学流派， 年代，浪漫主义文学 占据主导地位； 年
代，批判现实主义取而代之。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自觉意识最强，
擅长细致地刻画人物内心活动。其中托尔斯泰被称为 “心理描写
的 大 师”
。
伟大诗人普希金既是俄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同时也
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其长诗《茨冈》是俄国最后一
部浪漫主义叙事诗。而他的诗体小说《 叶甫盖尼 奥涅金》则是俄
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确立的标志。
在五六十年代，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进入全盛时期，优秀作
家和作品纷纷涌现。最著名的有冈察洛夫的《奥勃洛摩夫》，屠格
涅夫的《前夜》、
《父与子》、
《猎人笔记》。
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
办？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以及
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剧作《大雷雨》和涅克拉索夫的长诗《在俄罗斯
 第　２５２　页

谁能快乐而自由》等。
在这一全盛期的前后，
还站立着两位
“前锋”
和“后卫”
的批判
现实主义大师：
果戈理和契诃夫。
前者以《钦差大臣》和《死魂灵》
声震文坛，
后者以《小公务员之死》、
《变色龙》和《第六病室》等短篇
小说著称。两人虽所处时代不同，但却有类似的特点：辛辣的讽刺
笔调和注重心理意识描写。
美国民族文学的兴起　　　　
　　相对于欧洲来讲，美国文学的历史
非常短，
即使从其民族独立算起，
至今也只有 多年历史。何况
一个民族政治上的独立并不等于其民族文化也独立。尤其是美利
坚民族，毕竟是由世界各民族融合而成，而且是在英国 个 殖民
地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其文化习俗、
语言结构、
文学模式，
很长一
段时间里仍受旧世界、尤其是英国的影响。殖民地人民一直习惯
于到英国诗歌、小说、戏剧及散文中去寻找他们文学表达的标准。
即使华盛顿 欧文，在他第一阶段的创作中也接受了伦敦咖啡馆所
有的准则。“哥尔德斯密斯以及艾迪生的所有门徒均成为他在文
体与精神上的直接楷模。” 有些创作虽以美国经历为素材，但也
是“新酒装进旧瓶”，显得不伦不类，没有创造性和民族特色。然
而，美利坚民族毕竟是一个年轻的民族，其生命力十分旺盛、顽强。
这里没有经历过封建社会，没有中世纪的宗法制度，也没有什么名
门望族。大家都是带着美好的愿望，冒险地来到这块处女地上创
业，寻求自由、谋求财富。在这里，他们可以尽其所能，积极进取，
以圆共同追求的
“美国梦”
。所以，
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
这块土地
是一块
“希望之地”
，一块充满机会的地方，
他们要把它建成人间的
“伊甸园”。正是这一共同的理想决定了美利坚民族的成长与繁
荣。文化上的民族主义呼声也随之越来越强烈。 年，
诺亚 韦
伯斯特发表《论英语》一书，
呼吁建立一种美国统一的、
与英国英语

［美］
罗伯特 斯皮勒著：
《美国文学 的周期》，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２５３　页

有所区别的美式英语，并吁请作家们担任这一传播角色。
美国的民族文学，从启蒙到最终建立，经过了一个多世纪。其
中也经历了从启蒙文学到浪漫主义再到批判现实主义这样一个发
展到成熟的过程。早期文学作品“平庸粗劣”，都是一些欧洲探险
家写的关于美洲新大陆的游记、日记和家信，“没有小说和戏剧”。
而且，由于受清教思想的影响，这些作品在题材和风格上带有浓厚
的宗教色彩，在作者笔下，一切社会生活现象均是上帝的旨意，充
满宿命论观点。时至独立战争时期，启蒙文学兴起。代表作品有
本杰明 富兰克林的《自传》和《穷理查历书》、
托马斯 杰斐逊的《独
托马斯 潘恩的《常识》和《危机》等，
立宣言》、 其思想内容主要反映
殖民地人民反对民族压迫、要求民族解放的愿望，体现了一个新兴
民族的反抗精神，对建立独立的美利坚民族文学具有一定的刺激
作用。但它们毕竟是一些政治活动家的手笔，还不能算作严格意
义上的文学作品。
美国第一位职业作家，
被称为
“美国文学之父 ”
的是华盛顿 欧
文
（ 。
其作品有《纽约外史》、
《见闻札记》、
《游客谈》、
《阿尔罕伯拉》、
《草原漫游记》、
《哥伦布传》、
《华盛顿传》等。
欧文
的作品形象地反映了当时日益高涨的民族文化意识，其中既有欧
洲 世纪式的诙谐，
又有美国式的活泼，
另外，
还渗进 当时英国流
行的浪漫主义怀旧之情 。其小说往往以殖民地时期的生活为背
景，描绘出淳厚的风土人情和美丽诱人的自然风光，从而勾勒出一
幅幅美国“童年”的景象。欧文是第一个获得国际声望的美国作
家，被当时英国人称为“一个真正作家的美国人”。其作品为美国
文学树立了浪漫主义的样板。
詹姆斯 费尼莫尔 库帕
（ ）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另
一代表作家 。如果把西部边疆文学看作美国民族文学的特色的
话，那么，库帕就是美国民族文学真正的开拓者，是美国第一位采
用民族题材写小说的作家。他不仅以边疆生活为题材，创作一系
列冒险小说，以不同的风貌和心理状态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富
 第　２５４　页

有冒险精神的开拓者形象，还探索了深居丛林中的印第安人多姿
多彩的生活，表现出作家的善良和同情心。他一生创作 多部作
品，
其代表作品有《间谍》、
《水手》、
《萨坦斯托》、
《带镣铐的人》、
《红
人或真假印第安人》、
《火山口》。
但真正奠定作家在美国文学史上
地位的是以《皮袜子故事集》总称而广为流传的《开拓者》、
《最后的
莫希干人》、
《大草原》、
《探路人》、
《打鹿者》。
皮袜子是这组小说中
主人公纳蒂 班波的绰号。他充满对殖民主义的憎恶，对大自然的
热爱和对原始狩猎生活的向往。他身上既体现了西部拓荒者的淳
朴品质，又展示了对民主人类、民主理想的追求。
从理论上呼吁建立美国民 族文学的是拉尔夫 爱默森
（
。他是 世纪美国著名的文学批评家、诗人、一代哲学大
师。其思想和理论的核心是超验主义，而超验主义正是美国浪漫
主义文学的理论基础。《论自然》是阐述其超验主义哲学的第一篇
重要论文。爱默森认为，人与自然存在一种精神上的对应关系，人
应凭自己的智慧和理解力直接得到知识、掌握真理。在《论自助》
中，
作者提倡
“自助”
精神，
呼吁美国人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的“直
觉”
，不要依赖别人或已有的知识“
，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在《论
美国学者》中，爱默森更是为建立美国民族文学大声疾呼，非常动
感情地说道：“我们从属别人的日子，我们长期学习其他国家文化
的日子已经结束 ，我们对于欧洲宫廷文艺女神已经倾听得太久
了。”作者大力提倡美国作品要描写美国的主题，歌颂美国的事物，
树立美国的风格。《论美国学者》一度被誉为美国“思想上的独立
宣言”。爱默森思想反映了美国社会发展的历史要求，是当时资产
阶级要求建立民主制度的精神体现。“美国的浪漫主义也随着他
成为一种成熟的思想与感情体系，深深地扎根于本国土地。” 之
后的美国浪漫主义文学创作从思想上已有很大升华。
纳撒尼尔 霍 桑（ ）是美国 最伟大的浪漫主义小说

［美 罗伯特 《美国文学的周期》，
斯皮勒著： 第 页。
 第　２５５　页

家，以长篇小说《红字》而蜚声世界文坛。小说描写女主人公海丝
特 白兰因犯了通奸罪而遭到加尔文教政教合一机关惩戒，配带红
色 字 当众游街受辱
即是 奸 妇 ”的 第 一 个 字 母 ）
。而
其同犯不是别人正是出面要她招认的“道德卫士”、青年牧师狄姆
斯台尔。虽如此，白兰并未屈服，也一直未供出同犯，仍是一如既
往，
到处行善，
接济穷人，
最后，
象征耻辱的红字逐渐变成了德行的
标志。白兰在临终前甚至交待在其墓碑上只刻一个“ ，字 。这 无
疑是对当时美国宗教、法律和一切伪善的人的一种大胆而引人深
思的抗议。小说对心理的描写尤为成功，对人物的内心冲突、复杂
的心理活动描写得淋漓尽致，开了美国心理小说之先河。
瓦尔特 惠 特曼
（ ）
是 世纪美国最伟大的民族 诗
人，自由体诗的开创者。其主要作品《草叶集》被认为是美国文学
史上一部划时代的作品。作品主题是歌颂资产阶级民主和自由。
诗人常以第一人称
“我”
的手法来歌颂
“人”
，肯定人的活力，
歌颂普
通劳动者，尤其是对广大黑人表示了深切的同情；歌颂人与自然的
和谐统一，甚至电报、电话等现代物质文明也得到诗人的尽情歌
颂。诗集体现了诗人激进的民主主义思想和浪漫主义风格。在写
作技巧上，诗人摒弃了传统诗歌格律的束缚，而是采用自由诗体。
全集 首诗，
其中 以上没有韵脚，也没有固定格式、韵律和
分段。用美国文学家斯皮勒的话说：“它是一本新型的书，标志着
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结束及美国文学史上新时代的开始。”
在浪漫主义文学积极颂扬美国民主、自由及其物质文明进步
的同时， 世纪 上半叶尖锐的社会矛盾一北方民主制与南方奴隶
制的冲突也引起了作家们的高度重视。面对南方黑人惨遭摧残和
迫害的社会现实，美国一批作家站在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立场上，纷
纷作诗撰文，反对奴隶制，谴责奴隶主，批评社会弊端。其中影响
最大的作品是女作家斯托夫人（ ）
的小说《汤姆叔叔的

① ［美］罗伯特 斯皮勒著：
《美国文学的周期》，
第 页。
 第　２５６　页

小屋》。小说以南方生活为背景，展示出黑奴们那血泪斑斑的生
活。作品通过两位主人公不同的处世方式导致不同的人生结局，
暗示奴隶们面对残酷现实，必须奋起反抗。汤姆勤奋善良，逆来顺
受，不敢反抗，最后反被主人毒打而死。而女奴伊莱扎却具有反抗
精神，虽历经无数危险，但她巧妙斗争，最终获得自由。生死两种
不同的结局说明美国黑奴惟一出路只有反抗，否则就是毁灭。小
说影响非常大，第一年销售量就达 多万册，另被译成多国文字，
在全世界发行。小说的巨大影响对当时美国的废奴运动起到了推
波助澜的作用，某种程度上加速了南北战争的爆发。林肯在会见
斯托夫人时称她为“引发这场战争的小妇人”。
废奴文学只是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一个支派，仅仅对南方
黑奴制展开揭露。从文学上对美国现实展开全面批判是南北战争
以后开始的。众所周知，美国历史虽短，却作出许多创造性成绩。
早期美国人也知道，他们进行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实验，“干出的
是前无古人的事业”。资产阶级民主、自由、平等在当时很大程度
上是一种理想。况且，当时大片处女地正待开发，田园诗般的自然
景色还展现在人们面前。所有这些表现在文学创作上即是浪漫主
义运 动。
然而，
进入 世纪下半叶，
经过内战，
经过工业化过程中
方方面面的社会问题，美国人终于认识到：“新世界也未能把旧世
界的一切艰难与缺陷完全避掉”。作家们追求自由、平等的浪漫热
情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冷静、自我嘲讽和批判的现实主义精神。
该时期美国文学讲述的主要是“如何广泛调整以适应一整套新的
生活条件”。不过，正是在这场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潮流中，美国民
族文学日臻成熟，并立足于世界文学史当中，为 世纪美国文学
进一步繁荣并跻身于世界前列拉开了序幕。
美国现实主义作家很多，其中最有名的是马克 吐 温。
马克 吐温 原名塞缪尔 朗 荷恩 克莱门斯。他
出生于密苏里州，是美国“第一位出生于密西西比河以西地区的主
要作家”。他的童年生活即是在密西西比河畔度过的。这一“众水
 第　２５７　页

之父”对他的创作影响很大，作品素材许多取自该河上的生活。甚
至
“马克 吐温”这个笔名也是取自密西西比河上水手的行话，意即
船可航行的水深度。
马克 吐温作品颇丰，其最大特点是以诙谐、幽默的笔调表现
沉重、严峻的主题，读后令人捧腹并令人深思。在他的作品中，有
对虚伪的民主的嘲弄（《竞选州长》）；有对谋求横财暴利的讥讽
（《镀金时代》）
；有对虚伪庸俗的社会风气、
陈腐呆板的学校教育的
揭露
（《汤姆 索 亚历险记》）
；有对种族歧视的鞭挞
（《哈克贝里 费
恩历险 记》）
；也有对殖民主义的谴责
（ 世纪对 世纪的欢迎
辞》）
。总之，他对资本主义的丑恶现实给予了多方位的抨击。其
幽默、讽刺独具一格，在美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有一席光辉的地
位。
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不仅在思想深度上超过了浪漫主义，而且
突破了东部对文学的垄断，跳出了新英格兰作家圈子，使得美国遍
地 盛开 文 艺 之花。
后 来，
因 欧 亨 利、
杰 克 伦敦和 西奥多 德莱塞
等杰出作家的努力，批判现实主义一直延伸到 世纪，
与现代美
国文学一起，跻身世界文学之林。

四、
浪漫主义时代的音乐

世纪是一个浪漫主义时代。该时代人才辈出，不仅涌现了
许多著名的、甚至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
还出现了许许多多有才华、有成就的音乐家，形成一股颇具规模、
颇有特色的浪漫乐派。在 世纪的西方音乐中，浪漫乐派独领风
骚，
纵贯 世纪 始 终。
它 形成 于 世纪初， 世纪中叶达到最高峰，
并持续到 世纪末 。
浪漫派音乐虽在形式和技巧上继承了古典乐派的传统，但其
内容 和风 格却 大有 差异。
如果说“
，美丽 ”
和“均衡 ”是古 典乐 派的
特征，那么“奇妙”则是浪漫主义音乐的特点。古典主义音乐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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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超个性的，作曲家们采用的是国际通用的音乐语言，各种民
族风格都被融合为一，
他们注重抽象观念和表达
“美”
的理想，
较少
抒发个性和人类活生生的情感。而浪漫主义音乐则自由奔放，形
式上无拘无束、喜爱抒情和描写的手法，强烈地表现个性和民族
性，各种民族音乐极大地丰富了浪漫主义音乐的语汇。正因为如
此，
古典乐派被认为是
“纯音乐”
的代表，
而浪漫主义音乐则可看作
一种文字音乐，歌唱性旋律是其显著特点。作曲家与浪漫主义文
学紧密结合，借助文字来描绘自己的音乐，启发人们的想像。
说到浪漫派音乐，我们首先必须介绍两位跨世纪的音乐大师
一贝多芬和舒伯特。说他们跨世纪，不仅仅因为他们的年龄跨世
纪，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们的音乐融合了古典乐派和浪漫乐派双重
风格，体现了从古典到浪漫过渡的特点。
贝多芬和舒伯特　　　　贝多芬（ 是西方一 位承前启
后、跨世纪的音乐大师。他出生于德国波恩。贝多芬是从他父亲
那里开始接受音乐启蒙教育。作为科隆选侯的宫廷歌手，他父亲
既会弹钢琴，也会拉小提琴，并希望把贝多芬培养成“莫扎特第
二”。贝多芬不负父望，很早就显示出音乐天赋 岁登台 演出，
岁就谱写出有意义的作品。为更好地发展自己的音乐才能，寻求
更好的展 示机会，
他于 年移居维也纳，先后师从莫扎特和海
顿，很快成长为维也纳古典乐派最后一位杰出代表。然而，贝多芬
并不满足于古典乐派的风格，而是在继承中求发展，这是他的伟大
和独到之处。他虽然接受了各种既定的古典曲式，如奏鸣曲和变
奏曲，甚至更古老的赋格曲式，但他能破除这种人为的约束，自由
地借着音乐表现自己，将自己内心的一切感受毫无保留地显现在
音乐作品中，表现了强烈的个性。其音乐风格标志着古典音乐的
终结，并预示着浪漫音乐的到来。
钢琴奏鸣曲最能体现贝多芬不同时期的不同风格。他第一期
奏鸣曲创作于 年至 ）
年。该 时期 作 品 以模 仿 为 主，
时常显
示出他在主题发挥方面来自海顿，旋律的可歌性和句法来自莫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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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 ， 具 有 较 浓 厚 的 古 典 主 义 风 格 。第 二 期 奏 鸣 曲 作 品 始 于
年，
终于 年。在这一阶段，贝多芬打破了传统奏鸣曲的形式，
创作了《葬礼进行曲》、
《月光奏鸣曲》等名作。
这一时期作品最显
著的特征是：表达了人世间的热情和心声，从古典的趣味中挣脱出
来，突进到浪漫主义的表现境界。 年到 年是贝多 芬奏鸣
曲创 作的第 三阶段。 年以后他耳朵全聋，陷入一个无声世界。
其性格虽变得孤僻易怒，但耳聋无形中给了他更多的思考时间，使
其作品的深度和复杂性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和深化。该时期的作品
以作品 号、 号、 号、 号和 号等较为出色，且每一
首都有绝对自主的形式，标志着从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转变的完
成。
贝多芬音乐作品的精华部分是他的交响乐。虽然数量不及海
顿或莫扎特那么多，
只有 首，
但首首都是经典，
都有撼人心肺的
力量。
其中《第三交响曲》，
也称《英雄交响曲》，
是反映法国大革命
思想最明确的音乐作品。作者本意是把它献 给拿破仑 。它从第
一乐章剧烈的战斗开始至终乐章的凯旋，各个主题环环相扣，构成
动力性的不断增长，始终具有强有力的激昂的旋律，表现出深刻的
感情和丰富的戏剧化对比，展示了从黑暗走向光明胜利之路的整
个历程。
《第五交响曲》也称《命运交响曲》，
是最受人们欢迎的交
响曲之一，长期被视为交响曲的典范。作品也突出英雄性的主题，
表述了作者与命运苦斗“
，紧紧扼住命运的喉咙”
，直至最后胜利的
情景。
《第九交响曲》
“合唱”
是音乐史上交响乐中加入合唱的最早
作品。乐曲显示出作者已将自身的精神深深地融入了艺术。该交
响曲前三乐章堂皇壮丽，
而在第四乐章里，
作者从席勒《欢乐颂》歌
词中得到灵感，综合了声乐和器乐的效果，表现出交响曲精神里一

①拿破仑作为法国大革命的英雄， 曾是贝多芬心中的偶像，但在 年，
他居然
冒天下之大不韪，恢复帝制，变成拿破仑一世。此举令贝多芬大失所望，故终究没有把
自己的这一经典之作献给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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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至上的变形 。把声乐放置器乐之中是贝多芬的天才创造 。同
时，
《第九交响曲》也是音乐与文学融合的最佳典型。
贝多芬作品不仅内涵极为丰富，而且外延十分广泛。除钢琴
奏鸣曲和交响乐外，他还创作了大量室内乐和管弦乐。在声乐创
作方面，
除抒情曲、
歌谣曲、
民谣编曲外，
他还写了一部神剧《橄榄
山上的基督》，
一部歌剧《费黛利奥》和被作者本人视为毕生杰作的
弥撒曲《庄严弥撒曲》。
舒 伯特
（ ）像莫扎特一样，是一位半途夭折的音乐
家，
在世时间还不到 年。舒伯特生在维也纳，是维也纳古典乐
派大师中惟一土生土长的维也纳人。然而，他也是古典主义向浪
漫主义过渡的人物。他的作品非常丰富，其中既有恪守古典主义
传统的，也有许多作品已走出古典主义范式，充满浪漫主义气息。
舒伯特创作以歌曲为主，一生共创作 多首 歌曲，
有“歌曲
之王 ”
之称。
其 歌曲大多 根据歌德、
席勒、
海涅 的诗句谱 写而成，
同
时以钢琴伴奏为衬托。所以，他的歌曲艺术表现力特别强，且具有
强烈的抒情性，属于典型的浪漫主义作品。而他创作的钢琴奏鸣
曲和室内乐，尤其是他的交响曲，却没有超出规范的古典主义模
式。这是他接受了海顿、莫扎特、甚至与他同时代的贝多芬影响的
其 最好的两部交响曲是《 小调未完成交响曲》和《 大调
结果。
交响曲》。前者之所以被称为
“未完成”，
因为它不是常规的四个乐
章，而只有两个乐章。究竟有没有完成，至今仍有争议。总之，舒
伯特人生虽短，但其作品的影响却是深远的。他的音乐已经体现
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双重风格，是一位过渡型音乐大师。
标题音乐　
　　　　
　标题音乐是 世纪浪漫主义音乐中的一种特
有形式，是与浪漫主义文学紧密相联的结果。如上述， 世 纪 的
古典音乐被认为是“纯音乐”，一个音乐主题并不代表某一特定形
象 。而 世纪的浪漫音乐可被看作文字音乐，音乐的主题性和描
写倾向非常强。而有些作曲家们往往用标题或文字说明来提示乐
曲内容，赋予其音乐以诗歌、文学和图画的意义。故而有“标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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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称。如柴可夫斯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序曲》中的几个主题
分别代表了一对恋人间的爱情和两个家族间的仇恨等。而法国音
乐家柏辽兹在他的《幻想交响曲》里则用文字解说乐曲内容，描写
一个企图服毒自杀的艺术家在幻觉中看到的景象。甚至贝多芬的
《第六交响曲》或称《田园交响曲》，
也已具有标题音乐的性质。
乐
曲描绘的溪边景色和暴风雨场面，事实就是一幅优美的田园风光
画卷，而且每一乐章均使用了便于人们理解的标题：《令人心旷神
怡的乡间》、
《小河畔的景色》、
《农人的团聚》、
《暴风雨后的感恩》，
真可谓标题音乐的典范。
最富有浪漫风格的标题音乐形式是交响诗。这是匈牙利音乐
家李 斯特
（ 在原有标题音乐基础上发展创造出来的。
顾名思义，交响诗就是以诗的形式写成的交响音乐。它具有诗的
意境和文学上的意义。在结构上，它是一种单乐章的交响曲，作曲
家们可以自由地按照故事诗或自己的想像来安排音乐的发展。交
响诗的出现为作曲家们开辟了一块新的创作天地。作为开拓者，
李斯特写了《塔索》、
《匈牙利》、
《奥菲欧》、
《哈姆莱特》、
《前奏曲》等
首交响诗。
民族乐派 世纪欧洲民族解放运动促进了民族主义的
兴起，并很快成为浪漫主义运动中的决定性力量。这一力量体现
在音乐创作上则是民族乐派的产生。民族乐派音乐具有下列特
点：以民歌或民间舞曲为基础；选择民间传说或民族题材为主题；
融音乐与民族文学于一体；以爱国主义为宗旨。
采用民间音乐为素材进行创作在西方音乐史上早已有之，但
以前的作曲家往往是求同去异，把各种民族风格融合成一种世界
性的风格。而 世纪的作曲家则不同，他们在不同的国家采取了
不同的形式，突出各自的民族风格，为西方音乐的语汇增添了无穷
的魅力和活力。在这场民族音乐运动中，西方出现了许多优秀的
作 曲家。
如俄 国的“五人 团（
”巴 拉基 列 夫、
鲍罗 丁、
穆 索 尔斯 基、
居
伊和里姆斯基 格萨科夫）、捷克的斯美塔那和德沃夏克、挪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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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格、芬兰的西贝柳斯、英国的埃尔加、西班牙的德法亚及美国
的福斯特、艾夫斯等。其中成就最大者当属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
基。
柴可夫斯基
（ 接受的是正规的学 院教育。 年
毕业于彼得堡音乐学院，同时任教于莫斯科音乐学院。之后只是
为了逃避不幸的婚姻，他才离家出走，专门从事音乐创作。柴可夫
斯基 的作 品十 分丰 富，
形式 也多样，
有交 响乐、
标 题音乐、
歌 剧、
芭
蕾舞剧、钢琴协奏曲、室内乐及歌曲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
他临终前不久写下的《第六交响曲》或称
“悲怆交响曲”
，作品以
“生
活”为核心内容描写人的一生，反映了当时俄国知识分子苦闷彷徨
的思想情绪。
由于遍游各国的缘故，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具有世界主义倾向。
他把各国民族音乐的要素都吸收进了他的作品当中。然而，他的
创作模式虽然许多是西方式的，其作品的精神却是俄罗斯的。“他
的旋律总是带有俄罗斯人的气质 ，
，时而宽广深厚，
时而深切动人，
时而活泼明朗。所以，在同胞们的眼中，柴可夫斯基是一个最彻底
的民族艺术家。
世纪西方著名的音乐家除上述名家外，还有德国的门德尔
松、
舒曼和勃 拉姆斯； 圣 桑和比才；波兰的萧邦以
法国 的柏辽兹、
及罗西尼、威尔第的意大利歌剧、瓦格纳的音乐剧和约翰 施特劳
斯父子的圆舞曲等。在整个浪漫主义音乐的流变中，我们可以粗
略地划分两大阶段：初期浪漫主义和全盛期浪漫主义。前期可以
舒伯特为代表，后期以门德尔松、舒曼为代表。而在钢琴音乐上，
李斯特和萧邦则是无与伦比的殿军。

五、流派纷呈的 世纪西方绘画

世纪西方绘画出现了一系列艺术上的反叛，各种艺术流派
争奇斗艳，在互相对抗中发展，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其中影响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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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印象主义等。前两者与政治和社会原
因有密切联系，而随着印象主义的出现，艺术家们开始潜心研究绘
画的形式问题。
浪漫派　　　　浪漫主义绘画和浪漫主义文学、音乐一样，同
世纪启蒙学说紧密联系：在政治上反对专制的制度，追求自由、平
等、博爱和个性解放；在艺术上反对因循守旧，尤其反对束缚艺术
创作的古典主义学院派。
浪漫主 义画派兴起于新古典主义革命性丧失时的 世纪初，
年代到 年代是它最流行的时代，而 年代则是它发展的鼎
盛时期。该画派兴起于法国，其先驱者是代奥多 席里柯。
席里柯
（ ）出生于法国诺曼底省鲁安城的一个中等
资产阶级家庭。他父母原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商人，但少年时代的
席里柯却对绘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显示了一定的才能。父母
无奈，只好让他学习绘画。这样才不至于耽误一代画师。席里柯
是一位热爱自由、富有激情的画家，在艺术上，他不仅是鲁本斯的
崇拜者，并且继承了大卫的革命精神。他早期的作品《轻骑兵的军
官》 年）即充满了热烈的色调和激越的情感。 年 ，他 创
作的《离开战场的负伤骑兵军官》基本上也是一幅浪漫主义作品。
从上述两幅作品可以看出，席里柯对画马情有独钟。前者描绘的
是，在急驰奔腾的马上坐着全身戎装，手执圆月刀的英俊的军官，
整个构图以马的动态构成大胆的对角线，军官的回身转首则形成
了运动着画面的中心。后者则利用了马和人之间那种悲剧性的激
情，突出地表现了战场气氛，显得十分动人。席里柯还根据帕特农
神殿上的浮雕创作过有关古代赛马场面的油画。他所画的马与古
典派的截然不同。古典派所画的马，鬃毛整齐地卷着；而席里柯画
的马眼神是野性的，鼻孔是张开的，鬃毛是散动的。席里柯一心扑
在马上、买马、训马、画马，他的致命伤也是因为落马所致。可以
说，是马给他的画面带来奇迹般的效果，也是马使他英年早逝。如
果不是马的话，他的一生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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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里柯的代表作是他于 年以当时震惊整个法国的现实
事件 “梅 杜萨号 ”远洋 帆舰遇 难事 件为题 材创作 的不朽 名作
《梅杜 萨之筏》。
在这幅名画 中，
随波 涌起的木筏 是斜的、
斜 面上突
起两个对抗的三角形 前倾的人群和后仰 的帆桅 ，两股力量的
矛盾造成了一股紧张感 。特别引 人注目的是 ，席里柯以一个高举
衣衫呼吁救援的遇难者为顶点，来表达悲剧性的主题：隐约的船只
似乎是得救的希望，但汹涛骇浪又使人难免死亡的恐惧，从而产生
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在这里，人们看不到古典派的文雅、平静、
秀 美 和“ 均 衡 ”
，它 所 表 现 出 来 的 是 骚 动、
激 情、
挣扎和生死的搏斗，
它把强烈的感觉和脉搏跳动的生 命带入枯燥僵死的古典艺术中 ，
给 青年 一代 以新 的 理想。
席里柯表达激烈 情感的画风 ，为浪漫主义绘 画创作树立了典
范。他的《梅杜萨之筏》被认为是浪漫主义的先导。然而，他未尽
其才就英年早夭 ，他所倡导的画风只好留 给 比 他小 岁的同学德
拉 克洛 瓦去 发扬 光 大了。
德拉 克洛瓦
（ ）出生于巴黎附近的沙朗东 圣 莫利
士。他文艺修养非常丰富，除绘画外，对文学和音乐也有浓厚的兴
趣。不仅对莫扎特、但丁、莎士比亚、拜伦和歌德等大家作品痴迷
不 已， 乔 治 桑、雨果等浪漫主义大师交往甚
而 且 与 同 时 代 的 萧 邦、
深 ，往往能从中获得创作的灵感 。其第一幅重大作品《但丁的小
舟》
（或称《但丁与维吉尔》）
即取材于但丁的《神曲》第一部
“地狱”
的第八篇 。作品描写但丁在维吉 尔引导下 ，乘船游历了地狱的斯
蒂吉河。四周波涛汹涌，气氛恐怖而紧张，赤身裸体且愤怒的幽灵
有的在伸展着、痉挛着，有的则因苦痛和愤怒而气喘切齿。作品的
表现手法严重触犯了新古典主义的规范，震动了当时的巴黎画坛。
德拉克洛瓦创作非常勤奋，一生作品有历史画、壁画、风俗画、
肖 像、
风 景 画、
静物画和插图等 余件，其内容反映了浪漫主义
的种种追求：
《希阿岛的屠杀》是对希腊独立战争的描写，
但画家却
以极大的同情心和丰富的想像力 把这一当代事件描绘成历史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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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
而《阿尔及尔的妇女》则充满异国情调和东方色彩；
《美狄亚
杀子》和《基督渡海》富有神话幻想和宗教情感；
《猎狮》、
《相斗的
马》则着重表现自然和原始的力量，等等。德拉克洛瓦因此而赢得
“浪漫主义狮子”的美称。其中最好的浪漫主义作品是他于
年创作的《自由领导着人民前进》。作品以法国七月革命为背景，
高度颂扬巴黎工人、小资产阶级和大学生等各社会阶层的革命精
神。画面突出了高举三色旗、象征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共和政体的
自由女神形象，以及一个重伤垂危的斗士挣扎起来，最后一眸这面
代表自由、平等、博爱的旗帜的场景，从而使意境得到了深化。在
艺术手法上，德拉克洛瓦吸收了“巴洛克”艺术善于表现动荡场面
的构图经验，
借鉴了戈雅《五月的枪杀》中的明暗对比效果，
以及席
里柯《梅杜萨之筏》里突现阴影的造型手法，使画面具有响亮而激
荡人心的力量。整个画面只有七八个人物，但由于相互掩映，有虚
有实，因而产生了遍地烽烟的宏大气魄。它好比一首高昂有力的
战斗进行曲，给人以强烈的审美感受。这一作品的出现，给予了古
典画派以极有力的打击，从而标志着浪漫主义的最终胜利。
除德拉克洛瓦、席里柯以外，在近年国外有些著作中，被列为
浪漫主义画家的还有三个突出的人物：以画政治讽刺画著称的杜
米埃，以画农村风俗画见长的米勒和“巴比松画派”的杰出代表柯
罗。他们的艺术在重理想和重情感上与浪漫派接近，取材虽以现
实为主，但在表现手法上与现实主义画派有所不同。
现实派　　　　浪漫主义美术运动是在经过长期与新古典主义激
烈论争之后兴起的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而现实主义则不然，它是
在传统的基础上悄悄登上历史舞台的，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界定。
追根溯源，
早在 世纪的卡拉瓦乔和荷兰画派的作 品即已露
现实主义的端倪。 世纪的夏尔丹和后来的大卫也 带有现实主
义因素。即使德拉克洛瓦这样浪漫主义绘画领袖，其某些作品也
不可避免带有现实主义风格。然而，古斯塔夫 库尔贝则是一位彻
头彻尾、毫无争议的现实主义画家，因为他的作品如同照相一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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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描摹，一点不掺杂主观成分。
库尔贝
（ 出生于法国东部比桑松附近的奥尔南。
他自幼酷爱绘画。 年来到巴黎，
连续数载深入研究威尼斯、
荷
兰和西班牙大师作品，同时还注重对自然的深刻研究。后者决定
了他的写实主义倾向。他自夸地说：“我没有老师，从来没有！我
师承自然。”然而，库尔贝真正走向现实主义创作道路是在
年。当时席卷全欧的革命运动对早已具有民主主义思想的库尔贝
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他坚信：“现实主义实质上就是民主的艺
术。
”由此，
描绘下层人的生活，
尤其是他所熟悉的家乡人的生活和
风景自然成了他民主艺术创作的主题。 年底，库尔贝接连创
作了两幅最重要的代表作品《奥尔南的葬礼》和《打石工》。
在这两
幅作品中，画家根据现实主义的民主原则，把画中人画成真人一般
大小，突出家乡农民和修路工的重要地位。前者不仅深刻刻画画
中每一个人物的心理状况，还巧妙地把作者家乡风俗习惯、真实人
物和具体事件集中起来加以表现。而后者虽然画面上只出现一老
一少两个人物，但画家却通过一系列细节描写展示修路工劳动的
沉重和生活的贫困。同时，他故意不画出画中人的脸孔，以加强
“没有 人重 视他 们”
“
，就这 样渡 过一 生”的印 象。
这 两幅 作品 标志
着以真实为题材的现实主义画风取得了胜利。库尔贝自豪地把前
一幅作品称作是
“浪漫主义的葬礼”
。
在 年代上半期，库尔贝继续创作表现劳动人民生活的作
品，
如《集市归来》、
《睡着的纺织女》、
《筛麦的妇女》、
和《浴女》等。
其中《浴女》被认为是当时现实主义风俗画中第一幅描绘裸体人物
的作品。库尔贝笔下的浴女不再是被美化的纤美娇弱或丰满肉嫩
的浴女，而是丝毫不加以美化的农妇裸体形象。这对当时的官方
艺术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库尔贝一生中最复杂 也是最成功的作品是他 年创作的
《画室》，
亦称《现实的寓言：
七年艺术生活之后的我的画室》。
该作
品实际上是对画家现实主义创作生活的总的回忆。画中每一个人
 第　２６７　页

物都象征一种含意。画家自己居中，坐在画架旁画着家乡景物；一
个裸体女模特和一个小男孩在旁，象征着生命的力量；右边画着他
的朋友们，
以他们来象征散文、
诗歌、
社会哲学和音乐等，
其中有诗
人波特莱尔、民主批评家让弗勒里、社会主义者蒲鲁东、鉴赏家勃
鲁耶、音乐家普罗曼埃等。左边则是他所画过的人们，其中有农
民、
城 市 平 民、
剧 场 丑 角、
猎 人、
教 堂 役 仆、
掘 墓 人、
葡 萄 商 人、
牧 师、
爱尔兰乞妇和犹太人等，
他们象征着贫穷、
忧愁、
失业、
放荡及剥削
与被剥削等。
经过 库尔贝的努力，
至 世纪 年代，现实主义者题材的革
新已成定局。在这个基础上，以马奈为代表的印象派开始了新的
绘画技法革命。
印象派　　　　印象派的出现始于 世纪 年代的法国，随即
遍布整个欧洲乃至大半个世界。印象派美术是现实主义艺术的纵
深发展。由于受到当时自然科学成就的启发，印象派美术在以现
实为基本题材的基础上，尤为注重光和色的创新。首先，德国科学
家赫尔姆荷尔兹的《色调的感觉》和《生理学的光学》，
以及法国科
学家希凡诺的《色彩在工艺美术上的应用》等纯科学性的论著发
表，刺激了印象派画家对光和色的兴趣。后来，又因为查理士 亨
利把光和色直接与美学结合，运用到艺术法则上，使得印象派画家
们 决心 走出 画室，
尝试 纯粹 的“外 光”描 绘。
以 前，
红、黄、
蓝 被认 为
是原色，而当时的研究证明，若用三棱镜分解太阳的光线，即会得
到 像 彩 虹 一 样 的 七 种 颜 色：
赤、橙、
黄、绿、
青、蓝、
紫。由此，
印象派
画家开始在色彩的处理上革新，把这七种颜色作为原色。
印象派一般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 。前期以马奈和莫拉为代
表，
后期以塞尚为代表，
他们都是法国画家。
前期印象派注重自然主义描写，
强调“眼见为实”
，追求绝对客
观。例如，他们画苹果不为它是圆的、红色的等概念性知识所囿
限，而只是按照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情景来描绘。因此，他们笔下的
大自然在任何时候都是画家本人所看到的。他们只想描绘视觉中
 第　２６８　页

的瞬间印象。这无疑地把现实主义美术绝对化了。现实主义所强
调的重大的时代和社会题材以及主题的广泛性和深刻性等在印象
派中不复存在。现实派美术注重借助现实展示社会，表露作者的
思想倾向，而印象派却对生活琐事和无关痛痒的风景花卉感兴趣，
注重自然外观某一细节的酷似描绘，而不带有任何个人的主观意
向。正如印象派的积极支持者左拉所说：“绘画给予人们的是感
觉，
而不是思想。
”然而，
人的视觉印象必然受到人的思想和心态的
影响。印象派画家往往对同一时刻的同一景色画出极不相同的作
品来，就可说明这一点。
爱德华 马 奈（ ）被认为是前期印象派的先驱。他
率先在绘画的表现手法上进行大胆革新，使自己的作品达到了一
种色彩明快、运笔流畅和新颖生动的效果。同时他还宣称他作画
的意图就是为了“表达他的印象”。印象派第一幅有名的作品是他
于 年“落选沙龙（
”沙龙在此是美展之意，
落选沙龙即未获选
的作品展览）
上展出的《草地上的午餐》。
该画色彩美丽，
画的是在
林荫的草地上，两位绅士和一位裸体女人在用午餐，在背景的溪流
中，另一女人正在水浴。作品构思来自古典作品，但画法却是全新
的，
没有明暗层次， 和抒情的变幻。一切都那么直率
毫无色调溟濛　
清楚，以至于观众一时难以接受。拿破仑三世和皇后在参观“落选
沙龙”时，
对这幅“不合礼法”
的画极为恼火，
认为是一幅“淫乱的”
画，
并下令以后不准再办
“落选沙龙”
。然而，
也正是这幅作品吸引
了不少后来印象派的青年画家，他们一致认为马奈就是自己的先
锋和领袖，其内心的反叛精神反而变得更加坚定。
然而“
，印象派”
之名称最后定型有赖于克洛德 莫 拉（
年，这些“反其道而行之”的年轻画家们举办了一个
“无名画 家画展”，参加展出的有 多人的作品，其中最引人注目
的是莫拉的《日出 印象》。这幅画画的是美丽的日出 ：辉煌的
太阳冲破朝雾，在空中升起，河面上波光闪烁，对岸有一排模糊的
房屋。该画充分体现了印象派美术的主要特征：注重光及其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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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的作用。莫拉说：“我想在最容易消逝的效果之前表达我的印
象。
”前往观展的少数人根据
“印象”
这个画题，
不无嘲讽地将这些
画家称为“印象派”。最初这些画家对此称谓不甚满意，但不久发
现这个名字与其主张完全吻合，于是便欣然接受，并在以后举办画
展时，
直接定名为“印象派画展”
。由此，
早期印象派由马奈迈出第
一步，至莫拉时形成了相当规模。早期印象派中十分著名的画家
还有西 斯莱、
毕沙 罗、
德加、
雷诺阿 等。
如果说早期印象派追求的只是借助光线表现自己对客观事物
的感受，
风格上接近自然主义，
不注重作品的“思想性”
的话，
那么
后期印象派则更多地注重主观感觉，即便连物体的造型和自然的
色彩也都具有画家个人的、独具特色的主观印象。这一主张变化
与当时文学，哲学等学科主张密切 相关。时至 世纪末，
西方哲
学、文学、历史学等都出现了反对科学的客观倾向的思潮，而崇尚
新的精神主义和理想主义。艺术上受其影响，也主张抛弃那种绝
对客观的倾向而应带有更多的主观因素。其次，摄影艺术的出现
对当时的绘画艺术也是一大冲击。甚至有人认为，若继续翻版式
地临摹自然，绘画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由此，提倡带有主观性
的和摄影所无法取代的后期印象派绘画应运而生， 思想上自然要
比早期印象派复杂而深刻。
保尔 塞 尚（ ）是后期印象派中的杰出代表。他出
生于普罗旺斯的埃克斯。父亲原是制帽商，后来成为银行家。殷
实的家庭条件使他得以安心研究和探索自己独特的艺术道路 。
年，
他来到巴黎
“斯威塞画院”
学习，
广泛涉猎当时流行的各种
流派的绘画艺术，并在吸收他们的绘 画成就基础上发展自己 的 独
特风格。
譬如，塞尚对外光的浓厚兴趣是因为早期印象派的影响。然
而，他认为早期印象派孜孜以求的“闪烁的阳光和流动的大气”都
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他提出要探索一种新的途径，用稳定不变的绘
画因素来表达对物体的感知。
因此，
他没有成为光的
“奴隶”
，而是
 第　２７０　页

除了光以外，
更注意“物”
的 重量感、
体积感、
稳定感和宏伟感。
这
实际上是一种结构主义艺术的先兆。在他笔下，树木变得苍劲有
力，岩石沉重稳重，苹果给人一种浑厚的感觉，像实物一样鼓凸出
来。
他也画过一幅《草地上的午餐》，
但与马奈作品相比较，
后者人
物刻画得很精细，却是平面的表现；而前者虽然人物线条很粗略，
仿佛是草图，但画面中心的白色餐布与绿色草树形成的对比以及
人物之间的距离感，造成了画面的深度，突出了人物和环境之间的
虚实关系，
正如塞尚自己所言“
：画画 并不意味着盲目地去复
制现实；
它意味着寻求诸种关系的和谐”
。
经过塞尚的创新“
，眼见为实”
的印象派传统观念被动摇了，
表
现画家的主观想像成为艺术创作的基本依据。尤其是他所表现的
物体的立体感、强调它们的造型等艺术手法对 世纪的立体派、
野兽派艺术及其他现代艺术诸流派均有很大影响，所以不少西方
美术评论家将塞尚称为“ 世纪最伟大的画家”
，是“现代艺术之
父”
。
在后期印象派中，还有两位在世界美术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
著名画家：荷兰的凡 高和法国的高更。
和塞尚重视
“体”
和“ 色”
不
同，这两位画家均注意发挥“线”的作用，因而具有独特的艺术魅
力 。
除上述各流派和画家以外， 世纪占据西方画坛的还有：从
世纪沿续下来的新古典主义的尾声（以格罗和安格尔为代表）；
以亨特、
罗西蒂、
密莱斯为中心的英国“拉斐尔前派运动”
；以康斯
坦布尔和透纳为代表的英国风景画派；德国著名画家门采尔；以列
宾和苏里柯夫为代表的俄国巡回画派和以荷麦、埃金斯为代表的
美国“垃圾箱画派”
， 总之， 世纪的西方美术界流派纷呈，
等等。
这种状况延续至 世纪，表现得更加明显。
 第　２７１　页

世纪是全球性剧烈动荡不安的时代，尤其在前 年 间 ，战
争与革命、进步与反动、文明与野蛮、创造与破坏……反反复复交
织在一起，不断地发生变动。科学与技术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
规模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的创造发明层出不穷，迅速改变着人们的
生产和生活方式，从而促使人们的思想观念不断地发生根本性的
改 变。
在这一个世纪中，因循守旧几乎已经没有立足的余地。人们
不停地追求
“新”
与“奇”
，尤其是在各个艺术领域内，
表现得更为突
出。人们的进取精神大为发扬。然而，这一时期的经济领域周而
复始地出现危机与萧条。战争阴云不时地笼罩大地，人们经历了
史无前例的两次世界大战，时时处于恐慌不安之中，因此人们的精
神领域也常常处于乐观与悲观、入世与厌世这种矛盾交织的情绪
之 中。
反映在文化领域里，出现了十分错综复杂的现象，各种各样的
主义、各种各样的学说、各种各样的流派……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欧洲、美洲等西方国家处于这种矛盾的中心，矛盾表现更为突出。
要从 世纪 西方 复杂的文化现象中 找出一条明确的演 化线索并
非易事，这里只能作一粗略的概括。

一、 世纪 前期科学与技术的大发展

年，有一位叫做克尔文的美国物理学家，在回顾过去二百
余年间物理学的发展历程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在已经基本建成
的科学大厦中，后辈物理学家只能做一些零碎的修补工作了。
 第　２７２　页

世纪的历史发展，证明他作了一个完全错误的估计。
人类跨进
世纪以后，在科学技术领域掀起了一场伟大的革
命，而且这场革命恰恰就是从物理学革命开始的。
从物理学领域将要开始的那一场科学革命，其实在 世纪末
叶已初露端倪了。由于实验手段的进步，过去不可能做的一些实
验现在可以做了，这时出现了一些当时无法解释的实验结果。例
如， 年 ，德 国 物 理 学 家 伦 琴 发 现 了 一 种 有 强 烈 穿 透 能 力 的
辐射 射线，伦琴用这项技术为他 夫人拍了一张手部的透视
照片，手骨和手指上的戒指清晰可见。当时，这些事情成为轰动的
新闻。
射线的发现导致了放射性现象的发现。 年法国物理学
家贝克勒发现铀元素具有放射性，接着居里夫妇又发现了两种放
射性更强的元素 钋和镭 。人们又 进一步发 现镭具有 许多特
性：
自 然 释 放 热 能、
使 空 气 电 离、
能 杀 死 细 菌，
等 等。
居里夫妇对放射性现象作了理论假说，认为幅射过程是一个
物质的发射过程，又是一个能量的递减过程，在此过程中放射性物
质的重量也在减少。
世纪末叶的另一重大发现是 年英国物理学家汤姆逊
）新发现的电子。汤姆逊对阴极射线作定性和定量研
究，证实阴极射线是带负电荷的粒子组成的。电子的发现，说明原
子还有其内部结构。汤姆逊被人称为“分离原子的人”。这一发现
否定了两千年来一直流传的传统观念：原子是组成一切物质的不
可再 分割的基 元。
于 是，
开 创了 世纪科学家“向原子内部进攻”
的新征程。
一系列的新现象、新问题，需要人们去解释和回答。
世纪物理学泰斗 爱因斯坦 世纪初引发物理学
领域革命的先锋无 疑是阿尔伯特 爱 因 斯 坦
（ 。他生
于德国西南部小城乌尔姆，父母均为犹太人。爱因斯坦出生后不
久，全家迁居慕尼黑，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在这度过。 年春，
 第　２７３　页

他又随父母移居意大利北部的米兰。同年秋季，爱因斯坦只身前
往瑞士苏黎世投考联邦工业大学，但是未被录取。于是他进了瑞
士的一所州立中学念书。 年秋季，他终于进入苏黎世的联邦
工业大学。 年从工业大学毕业，次年加入瑞士国籍。
爱因斯坦自幼就喜欢独立思考，并且具有离经叛道的性格，因
此未能得到学校里多数教师的喜欢，大多数教师认为他不会有多
少成就。但是他在中学时代就开始思考和探索物理学中的一些疑
难问题。 岁时他就写了一篇题为《关于磁 场的以太状态的研
究》的论文。 以太 问题一直困挠着爱因斯 坦。
年， 岁的爱因斯坦作为瑞士伯尔尼的 瑞士联邦专利局
一名默默无闻的技术员，一年内居然在德国莱比锡出版的《物理学
记事》杂志上先后发表了三篇论文。第三篇论文就是《论动体的电
动力学》，这是爱因斯坦有关相对论的第一篇论文。就是在这篇文
章中，他提出了根本不同于传统观念的新时空观，创立了“狭义相
对论”。
狭义相对论　　　　在这之前的两百多年间，多数物理学家都坚
持牛顿提出的“绝对时间”和“绝对空间”
的理论。
牛顿认为“
：绝对
的，真正的数学时间自身在流逝着，它的本性是均匀。它的流逝同
任何外界事物无关”。他还认为：“绝对空间由于它的本性以及它
同外界事物无关，它永远是同一的和不动的。”在这基础上牛顿又
认为存在
“绝对运动”
。
爱因斯坦创立的“狭义相对论”则认为时空与运动都是相对
的。
他 认 为“
：同 时 性 ”是 相 对 的；
运 动 的 尺 子 会 缩 短；
运动的时钟
比静止的时钟走得慢。

《爱因斯坦传》，
①聂运伟： 湖南辞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以太”
一词源于古希腊，
意思是高空。 年时笛卡尔用以表示一种充满宇
宙，
作涡旋运动的球形的无重量物质。
长期以来，
许多科学家认为它是光、
电、磁现象的
载体
（媒体）
。
③王玉伦：《科学技术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２７４　页

爱因斯坦创立的
“狭义相对论”
，不仅仅引起了人们时空观念
的革命，而是促发了整个物理学的革命。 年 月，
爱因斯坦提
出了物体的质量和能量相当的推论。他认为物体的质量是它所含
能量的量度。据此，他制定了著名公式：
根据爱因斯坦计算，质量（ ）等于能量（ 除以光速的
平 方（ 。那么反过来说，物质中一定蕴藏着能量， 是指光速即
万千米／秒。到现在为止，人们认为光速是绝对速度，任何物理
运 动 速度 不 能 达 到这 个 极 限 。按 照 爱 因 斯 坦的 质 能 转 换公 式 计
算，小小的一些物质如果处于高速运动状态就能产生巨大的能量。
后来 年代原子弹的成功爆炸最终证明了爱因斯坦理论的科学性。
质能相对性的发现，使一些当时还无法解释的现象得到了圆
满的解答。例如，放射性元素何以能释放出强大能量？太阳能量
的来源何在？……爱因斯坦的这一发现，成为以后发展起来的原
子核物理学和粒子物理学的理论基础。
的最基本原理是： “相对性原理，
“狭义相对论” 即在任何惯
性参考系中，自然规律都相同” “光速不变原理，
即在任何惯性
系中，
真空光速 都相等。
”
“狭义相对论”还揭示了物质和运动的统一性以及动量和能量
的统一性。但是，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发表以后，只有极少数的
物理学家认为它是科学的理论。因为只有在高速运动时相对论效
应才十分明显。狭义相对论不是简单地否定牛顿的时空理论，而
是把牛顿的时空理论作为一种特殊情况包括在内了。当物体运动
的速度远远小于光速时，牛顿的理论还是适用的。
广义相对论　　　　不管人们是否接受他的狭义相对论理论，
爱因斯
坦又于 年起开始了广义相对论的研究。爱因斯坦 年 月发
表的论文《引力的场方程》推 出了广义相对论引力场方程的完整形式，
创立了广义相对论。 年 月，他完成了一篇全面论述广义相对论

王玉伦：
《科学技术史》，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２７５　页

理论的文章《广义相对论的基础》。
广义相对论实质上是一种引力理
论，
爱因斯坦认为万有引力的产生是由于物质的存在和一定的分布状
况使时间空间性质变得不均匀
（时空弯曲）
所形成的。
爱因斯坦 年发表的论文，论述的问题只涉及匀速直线运
动的物体，但是这是一种不常见的运动形式，因而称之为狭义相对
论。宇宙中的物体大多不作匀速直线运动。他在 年发表的
论文中提出了一套可以用于非匀速运动的定律。爱因斯坦认为，
一物体和其他物体之间没有什么无形的拉力，而只是在其周围形
成一种引力“场”。物体的质量越大，引力场就越强。在这个场中，
空间的基本几何形状是会变化的，这种变化也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公式是：
惯性质量 加速度＝引力质量 引力场 强度。
广义相对论认为：在有物质存在的空间，不是平坦的欧几里德
空间，而是弯曲的黎曼空间，而弯曲的程度是由物质的质量及其分
布状况决定的 。光在这一空间是沿着非直线的短程线传播的 。
年，爱因斯坦按照等效原理预言光从太阳边缘通过时要发生
弧秒的偏转。后来他修正说偏转应该是 弧秒。为了观察
年 月 日发生的一次日全食，英国天文学家派出的两支观
测队分别到西非与巴西，在两地同时进行观测，结果完全证实了爱
因斯坦预言的正确性 发生的偏转近似 弧秒。
广义相对论揭示了四维时空同物质间的统一关系，说明时间
与空间不能离开物质而独立存在。时空的结构与性质取决于物质
的分布。
爱因斯坦把广义相对论的创立看作是他最重要的科学研究成
果。确实，爱因斯坦的新理论使人们的最基本概念 时空概念
发生了革命性的变革。其价值还不止于此。 年，英国著名 天
文学家爱丁顿（ ）撰文宣称：广义相对论是一场对 物理
学、天文学和哲学都有深远影响的思想革命。

王玉伦：
《科学技术史》，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２７６　页

普朗克与量 子论　
　　　　
　同相对论一起在物理学领域引起一场大
变革的、并促使人类科学观念革命的新理论是量子论。这是 世
纪人类历史上的另一重大理论贡献。
量子论是从研究热辐射问题引出来的。 世纪末叶，黑体辐
射问题成为物理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德国著名物理学家马
克思 普朗克
（ ）长期 从事热力学研究。 年起开始
研究黑体辐射问题，他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找到了一个能量
分布的规律，按照这个规律能科学地描述黑体辐射的能量分布状
况。他认为必须放弃经典的能量均分原理。他作了一个大胆的假
设：物体在发射辐射与吸收辐射时能量的交换（变化）是以不连续
的方式进行的，是以一定数量值的整数倍跳跃式地变化的；在辐射
的发射和吸收过程中，能量不是无限可分的，而是有一个最小的份
额单元。
这个最小的能量单元，
普朗克称之为“能量子”
或“量子”
。
年 月 日，
普朗克向德国物理学会宣读了他的论文《关于
正常光谱的能量分布定律的理论》，正式提出了这个革命性的量子
假说：辐射的发出和吸收都是量子化的。后人把这一天看作量子
论的诞生日。
多少年来，科学家与哲学家都认为一切自然过程都是连续的。
著名德国学者 莱布尼茨 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自然
界没有飞跃”，被人们认为是至理名言，此时这一说法受到了挑战。
然而，普朗克在以后的几年里，一度在自己倡导的这一理论面
前退缩了。直至 年他才又重新认识到量子论 的重要意义。
第一个把量子论贯彻下去，并加以发展，促使人们认识其重要性的
是爱因斯坦。他认为能量的不连续性并不是只局限于辐射的发射
和吸收进程，即使在空间传播的过程中，辐射也是不连续的，辐射
是由不可分割的能量子组成的。
爱因斯坦在这一研究过程中，还揭示了光的两重性，即光既是
微粒，又是波动，解决了过去物理学家长期争论的一个问题，即光
究竟是粒子，
还是波，
他认为光是由能量子组成的，
这种能量子，
爱
 第　２７７　页

因斯坦称之为“光量子”。后来美国化学家路易斯
（ ）于
年 把“ 光 量 子 ”定 名 为“ 光 子 ”
。爱 因 斯 坦 认 为 光 具 有“ 波 粒 二
象性”
，波粒反映了 光的本质的两个侧面：
对于统计的平均现 象，
光
表现为波动；对于瞬时间的涨落现象，光则表现为粒子。
量子力学的建立完成了物理学基本观念的变革：把粒子与波
最终统一了起来；改变了对微观客体运动的描述，抛弃了经典力学
的机械决定观点。于是，现代物理学最终取代了经典力学和经典
物 理学。
世纪 年代，丹麦物理学家玻尔
（ ）
成功地 运用
普朗克的量子学说研究原子结构，建立了量子化的原子模型，又对
原子裂变理论作了补充阐述，为现代原子物理学奠定了基础。但
是，在这过程中暴露出普朗克的量子论的某些缺陷。后来一批中
青年物理学家，其中主要有法国的德布罗意、德国的海森堡、奥地
利的薛定谔　经过进一步研究改进，终于使量子力学建成一门独立
的理论体系 。量子力学是一种关于微观粒子运动规律的理论，推
动人类去探索微观世界的奥秘。它也为现代物理学提供了新理论
基础与思考方法，是现代物理学的理论基础之一。相对论和量子
力学被公认为是现代物理学的两大理论基石。
摩尔根的基因学说 世纪上半叶，除了相对论和量子力
学两大重要理论之外，对人类思想产生重大影响的另一门学科是
生物学，在这一学科领域中科学家们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其中
尤以美国生物学家摩尔根（ ）创立的基因学说最为重
要。摩尔根丰富与发展了孟德尔的遗传学说，建立了遗传的染色
体学说，创立了比较完善的基因学说。
现代遗传学的创始人是奥地利的孟德尔（ ，
曾任
德国布隆地区的修道院院长。他进行 了 年豌豆杂交实验，用数
学统计方法处理其实验、资料，并做出解释，在 年 发 表论 文
《植物杂交试验》。后人为他概括为三条定律：显性定律；分离定
律；独立分配定律。但是，他的研究成果最初并未引起人们注意，
 第　２７８　页

当时生物学界的多数人信奉达尔文或拉马克的理论。
世纪初，荷兰、德国、奥地利的三位科学家分别证实了孟德
尔规律的科学价值，从此，遗传与变异的知识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正式诞生。
孟德尔遗传定律发现后 ，人们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遗
传因子（基因）是不是真正客观存在的物质实体 ？
年摩尔根选用果蝇作为他进行遗传试验的材料。果蝇易
于饲养，
生活周期短，
突变性多，
唾腺染色体又大，
又只有四对染色
体，易于进行观察对比。摩尔根研究果蝇的天然突变与诱发突变，
形成了他的基因理论： 基因是实在的物质的遗传单位； 基因
坐落在染色体上，像一串念 珠，形成连锁群； 基 因能 再生； 在
极少数情况下，基因会发生突变，并能保持其改变了的特性； 一

个基因有时有多种功能 在同位染色体中，等位基因有相互吸
引的功能。
年，
摩尔根发表《基因论》一书，
标志着基因学说的正式建
立。基因学说在现代生物史上占有极重要地位，它发现不同的物
理、化学因子可以引发突变，并可以广泛加以研究运用，是细胞遗
传学的一项重大成就，促使遗传学和进化理论大大地前进了一步。
世纪 年代以后，在此基础上，诞生了基因重组技术即基因工
程，为人工创造新生物开辟了一种新的途径。
新技术与新生活　　　　如果说“相对论”
“
、量子论”
和“基因论”
的出现根本改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那么 世纪一系
列新技术的应用则大大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
世纪欧美地区首先使用火车、轮船，使交通情况大为改观，
世纪又首先在这两个地区开始使用新式的交通工具汽车、飞
艇、飞机，使交通情况又出现一次根本性的改变。
汽车是 世纪中对人类 影响最大的交通工具 。 年德国
人戈特利希 戴姆勒研制成功四轮汽油发动机汽车 。这是 真正实
际可以使用的一种汽车。但是，汽车的推广使用要归功于美国人
 第　２７９　页

亨利 福 特
（ 。 他在 世纪初建立了福特汽车工厂，实
行部件标准化，使用流水生产线，制造出了比较廉价的汽车，使汽
车成为一种大众化的、便捷的交通工具。从此，汽车很快在西方世
界普遍使用了。人们的交通习惯大为改观。
世纪初 ，人们跨越大西洋 ，往来欧洲与美洲两大陆最迅速
的 办 法 是 乘 坐飞 艇 。人 们 一 度 寄 希 望于 使 飞 艇 成 为 世 纪的 空
中交通运输工具 。但是 ，著名的齐柏林飞艇在欧 美航线上起火失
事后，人们把视线转向了 飞机。 年美国威尔伯 莱 特（
）
和 奥维 尔 莱 特（ ）兄弟 驾驶汽油发动机飞机飞行
成 功 。飞 行 秒钟，
行程 米，
高度 米 。 可供 实 用 的 飞机 终 于
诞生了，人类开始征服天空。飞机成为 世纪人 类极其重要的交
通工具，它缩短了人们之间的距离，使世界变小了。
世纪初，人类的通讯设施大为改进，发明于 世纪晚期的
电话、电报、无线电迅速推广，使得人们能够非常迅速地获得来自
远方的信息，重要信息很快就能传遍世界，人们获得的信息与知识
大大增加。尤其是 世纪 年代无线电广播事业发展起来以
后，许多西方人的家庭生活习惯也发生了变化。普通人家的家庭
娱乐以听广播为最普遍，晚间往往一家人围坐在收音机旁消磨时
光。
三四 十 年代“
，收 音机 往往 是 起居 室 里最 显 眼的 一 种设 备 ”
。
对人们精神文化生活影响巨大的另一项新技术也许就是电影
事业 了。电影诞生于 世纪末叶，但是真正成为一门独立而成熟
的艺术是在 世纪初。 年美国的大卫 格里菲斯 制作了一部
长达三小时的影片《一个国家的诞生》，表明电影的制作技术已臻
成熟，具备了自己独特的电影风格。此后电影事业大发展，尤其是
年产生第一部有声电影《爵士歌王》以后，电影事业进入了它
的辉煌时期， 世纪三四十年代成为电影盛世，几乎 人人都爱看

①曼彻 斯特：《光荣与梦想： 年美国实录》第一册，商务印书馆 年

版，
第 页。
 第　２８０　页

电 影。
涌 现了 一 大批 著名 影 星，
如 卓别 林、
嘉 宝、
费 雯 丽、
贾利 柯
伯 、琼 芳登、
英格丽 葆曼，等等。随着一大批著名影片传遍世界，
电影成为人见人爱的娱乐项目。人们的生活方式、思想内容，甚至
人们的一言一行等诸多习俗，都受电影事业的影响而发生了变
化。

二、
重“内省 ”
和重“实证 ”
的哲学 思想

世纪上半叶，在西方社会流行的“新哲学”思想林林总总，
“ 主 义 ”与“学 派 ”不 计 其 数，
无 法 精 确 统 计。
但是，
从基本倾向分
析，大致可以分成现代人本主义和现代科学主义两大潮流。
世纪以来，西方社会风行理性主义思潮。 世纪时期恩格
尔的绝对理性主义哲学思想一度风行欧美。但是，随着资本主义
的工业化社会的种种弊端日益明显暴露，随着科学技术的大发展、
大进步向人们显示了科学的威力，人们开始对理性主义进行反思，
怀疑是否真正存在所谓的
“永恒理性”
。
世纪中叶，德国的叔本华
（ ）
和丹麦的克尔凯郭
尔
（ 首先打出了反理性主义的旗帜，向 当时在西方社
会流行的理性主义挑战。他们号召人们摆脱虚幻的外部世界，回
到内心世界，去探索人和世界的内在本性。这是一种注重“内省”
的哲学思潮。这股思潮兴起于 世纪，
但在 世纪上半叶风行
于西方社 会，
因为它适应于 世纪西方社会的土壤。
德国的尼 采
（ ）与法国的柏格森
（ 在
世纪与 世纪之交对传播这一思潮起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 他们
继承和发展了叔本华和克尔凯郭尔的思想，对 世 纪的哲学思
想，
尤其是对于以后的人本主义哲学流派，对于注重
“内省” 的哲学
流派产生重大的影响。
尼采的
“权力意志”
论　　　　　
　尼采是 世纪 下半叶德国的唯意
志主义哲学流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直接继承并发展了叔本华的思
 第　２８１　页

想。但是，尼采的哲学思想在他生前没有多大影响。然而在他逝
世后的 世纪上半叶却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尼采深受叔本华的思想影响，叔本华是唯意志主义哲学的创
始人，叔本华的哲学思想带有浓厚的非理性的悲观主义色彩。
“世界是我的表象”
，这是叔本华哲学思想的出发点，
也是其认
识论的一个重要命题。他认为“世界是我的表象”，而表象世界的
真实基础又是意志。于是，在叔本华看来，世界的内在本质或内核
就是意志，万事万物不过是意志客体化的产物。而最本质的意志
是生存
“意志”
，即一种求生存的欲望意志。
尼采继承了叔本华的唯意志主义基本哲学思想，但他认为人
类本性的中心推动力量是“权力意志”
“
，生存意志”
是人类的一种
低级意志“
，权力意志”
即渴求占有和支配一切的意志是最高的、
最
强的意志。由此出发，他也不同意叔本华认为的人生永远是悲剧
的悲观主义人生观，而强调人生的意义在于生命力最高限度的发
扬，
人应该支配自己，
自强不息。
权力意志论是尼采哲学思想的核心。“权力意志论”强调人要
自强不息，
这是积极的一面，
但是“权力意志”
又是指由强者支配弱
者，
这是消极的一面。
由“权力意志”出发，
尼采又提出了“超人”
理
论“
。超人”
哲学是尼采学说的又一重要内容。
尼采借书中一个疯人的口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口号：“上帝
死了”。其实，这是他谴责基督教的道德是一种弱者的道德，而他
倡导的是一种强者的道德。他倡导由“超人” 理想化的人格形
象来取代上帝的地位。“超人”是超越一般人之上，权力意志发扬
最充分的人。尼采期望世界在“超人”的创新中获得新的意义，人
类文明也将在“超人”的不断创新中向前发展。尼采的超人学说
显然与过去理性主义者倡导的人人平等观念相对立。超人学说在
世纪上半叶，一度被希特勒、墨索里尼这一类大独裁者奉为信

①钱广华主编：《现代西方哲学评析》，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２８２　页

条，作为他们实施暴君统治的理论根据。
柏格森的生命哲学　　　　柏格森是法国生命哲学流派的主要代
表人物，就广义而言，唯意志主义也可以说属于生命哲学流派，因
为意志是生命的属性，是以生命的存在为前提的。柏格森也确实
承袭了叔本华、尼采的许多思想。
生命哲学流派出现于 世纪 年代，德国的狄尔泰
（
与齐美 尔
（ 是重要的创始人。后来，法国的亨利
柏格森
（ 更全面、
更充 分地阐发了生命哲学，
成为生命
哲学的最重要代表人物，
在 世纪前半叶产生广泛影响。
柏格森的生命哲学的核心思想是：生命冲动（或叫做“生命之
流”）是宇宙万物的真正动力和真实的基础，亦是万物之源。柏格
森 说：
生 命冲 动 是任 意、
盲 目、
偶 然发 生 的过 程，
无 规 律性、
无因 果
性，因此，只能通过内心体验或凭直觉去感受它。显然，这是反理
性主义的。
柏格森认为，只能靠人的直觉来认识实在，认识真理，他还否
定分析方法和综合方法在认识过程中的作用。甚至他也否定概念
在人们认识事物过程中的作用，因为概念只是人造的一种符号，是
不实在的。柏格森在认识论领域倡导“直觉主义”，他认为不可能
认识相对真理，但是凭直觉可以认识绝对真理。柏格森企图使他
的哲学理论超越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之外，建立一种新
的哲学体系。
柏格森的生命哲学体系涉及广泛领域，又带有浓厚的神秘主
义色彩， 世纪 年代前后在西方社会产生广泛影 响，其理论的
许多方面为实用主义，存在主义等哲学流派所吸收。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　　　　弗洛伊德主义和存在主义可以
说是 世纪注重
“内省”
的哲学思想的主要代表。
弗洛伊德主义是 世纪末 世纪初 在西方出现的一种关于
心理分析的哲学与心理学理论，创始人为奥地利的心理学家和医
生西格 蒙德 弗 洛 伊 德
（ 。其 理 论 在 叔 本 华、尼 采、柏
 第　２８３　页

格森等人思想的直接影响下产生。弗洛伊德主义在西方现代人本
主义思潮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对现代西方哲学、心理学、美学、
社会学等均有重大影响，
他的《梦的解释》一书闻名世界。
弗洛伊德主义的理论基础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他把
人的心理结构分为无意识、前意识、意识三个不同层次的系统，无
意识处于最深层次。无意识是被遗忘的经验以及人的基本冲动和
内驱形成的巨流，这巨流左右人的行为。而又察觉不到。
世纪 年代初，
弗洛伊德又阐发了他的精神人格学说，
他
把 人 的 精 神 人 格 分 成 三 个 层 面：
本我（ 称“ 伊 德 ”）
、自 我 和 超 我。
本
我是原始的、天主的、非理性的无意识结构，是本能和欲望的载体，
受快乐原则支配；自我是幼儿时代父母训练与外界培养形成的人
格，
受 现 实 原 则 支 配；
超 我 是“ 道 德 化 了 的 自我 ”
，是通过教育形成
的人格，受社会道德原则的支配。
关于
“性”
的研究是弗洛伊德的理论中，
引起最多争论的一个方
面。他同柏格森一样，认为人的本原是生命的冲动，他又进一步认
为这种冲动的核心是性欲冲动，
他称这种性欲能量为
“里比多”
。这
是人内心世界中强烈要求发泄出来的心理能量。他还提出了所谓
的
“恋母情结”
和“恋父情结”
的概念，
以此来说明他的泛性论观念。
对弗洛伊德理论的最一般的批评是：片面夸大了性欲在人类活
动中的作用，忽视了社会环境的作用。他未能看到人是可塑性的动
物，并不是完全受本能驱使的生物体。环境和社会可以改变人。
弗洛伊德本人曾一再声称他的理论是精神分析学说 ，并不是
哲学，
但是，
在 实际上被奉为哲学 学说，
并广 为传播，
拥有 许多信奉
者。然而，在一些后继的研究者中间，观点开始不一致，形成不同
学派，
还出现一些称之为
“新弗洛伊德主义”
的学派。
二战前的存在主义　　　　存在主义是现代西方最具影响力、生
命力的哲学流派之一。存在主义作为一个哲学流派正式形成的时
间一般认为是 世纪的 年代，以 年海德格尔发表《存在与
时间》为标志。但是，如果追根溯源可以奉丹麦的克尔凯郭尔为始
 第　２８４　页

祖，
他把“存在”
概念定义为
“非理性的主观体验”
，奠定了存在主义
的理论基础。存在主义分为有神论的存在主义与无神论的存在主
义。前者以雅斯贝尔斯和马塞尔为代表，后者以海德格尔和萨特
为代表。
存在主义在 世纪四五十年代广为传播， 年代达到最盛阶
段。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流行于德国，德国的卡尔 雅斯贝尔
斯
（ ）
和 马 丁 海德格尔
（ 为主要代表人物。
存在主义哲学的核心是关于“存在”的学说，存在主义者对于
“存在”含义的解释各有不同，但普遍认为这是不能用概念定义的，
这
“是一种主观内省或体验，
是一个非理性的”
范畴。
存在主义者反对研究思想与存在的关系这一类问题的传统哲
学，
认为真正的哲学是研究
“存在”
的哲学，
存在主义者所说的“存
在 ”是 指 人 的 存 在。
存 在 主 义 者 认 为：
存 在 就 是 人的“ 自 我 ”
；人的
存在或者说人的内在的“自我”是一切事物，一切存在之所以为存
在的核心；
没有人的“自我”
，世界就是杂乱无章的堆集物。
他们认
为：
周围 世界是和“自我 ”
敌对的，
每个人是孤单的，
是“被扔到 ”
这
个 世界 上来 的，
因此 都感 到“恐 惧”
“
。恐惧 ”是存 在主 义哲 学研 究
的一个基本概念。
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理论充满神秘色彩与悲观情绪，他的结
论是：一切存在者的存在总是自我的存在。人的存在是唯一真实
的本体，这个本体永远是中心与决定的因素。他还认为，人的存在
不过是非理性 的神秘内省和体验的过程，
通过对“烦、
畏、死”等情
态的深刻体验才能领悟存在之真谛。
海德格尔在希特勒上台以后，投靠法西斯政权，声名狼藉，战
后过隐居生活，醉心于禅宗佛学，最后陷入极度悲观情绪。他的最
后的结论是“
：只还有一个上帝能救渡我们。
”

①转引自钱广华主编：《现代西方哲学评论》，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 版，
第
 第　２８５　页

雅斯贝尔斯的存在主义理论基本上与海德格尔相同，但是他
并不强调本体论观点，而更多的是从宗教神学的角度去阐述他的
存在主义，企图把他的存在主义和基督教神学调和起来，用他的话
说“
：从事哲学就是飞向上帝。
”
但是，雅斯贝尔斯非常强调个人自由。希特勒上台后，他受到
迫害，被迫侨居瑞典，战后重返德国。他一生鼓吹要用他的有神论
的存在主义去拯救危机中的社会。
流行于 世纪上半叶的另一思潮 现代科学主义思潮，同
前者一样亦是来源于 世纪。现代科学主义又称为实证主义，它
是由法国哲学家奥古斯特 孔 德（ 所创立 。实证主义
具有现代思维的特征。
实证主义是作为以往“神学”
和“形而上学”
思想的反对者面目出现的。 世纪以来，欧洲现代自然科学迅
速发展，自然科学强调通过观察的实验求得知识的确定性和实证
性。当时有人称实验的自然科学为“实证科学”。孔德为了表示他
的哲学思想是以近代实验的自然科学为基础的“科学的哲学”，有
别于神学和形而上学哲学，
借用“实证”
这个词。
孔德在他的《实证精神论》一文中把
“实证”
一词含义归纳为六
点：
一 是“现 实 的 ”
；二 是“ 有 用 的 ”
；三 是“确 实 的 ”
；四 是“ 正 确 的 ”
；
五 是“积 极的 ”
；六 是“相 对的 ”
。孔 德认 为一 切 科学 知 识的 来源 和
基础是来自观察实验的经验。因此他断言，除了以观察到的事实
为依据的知识以外，没有任何真实的知识。由此，孔德错误地引申
出这样的结论：人的认识只能停留在感觉经验范围之内，经验以外
的事物本质是不可认识的，超出经验范围的一些问题是无法解答
的，他主张人们不需去追索宇宙的起源、目的等这一类问题，而只
需专心致志于发现各种现象的规律。
实证主义在现代西方社会根深叶茂，进入 世纪后，它又繁

①转引自钱广华主编 ：《现代西方哲学评论》，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 版，
第
 第　２８６　页

衍出林林总总的各种实证主义哲学流派 。举其要者有 “马赫主

义”
“
、逻辑实 证主义”
“
、实用主 义”
等。
马赫主义　　　　马赫主义产生于世纪的 年代，一直流行
到 世纪，马赫主义又被他们称为第二代实证主义，对后来兴起
的实证主义哲学流派影响颇大，起了一种承前启后的作用。马赫
主义在德、奥产生后迅速传遍西方。
该派的代表人物有德国的阿芬那留斯、法国的彭加勒和俄国
的波格丹诺夫等人，最重要的人 物当然是奥地利的恩斯特 马赫
，
他在其代表作《感觉的分析》 年）中一再声明：
“我的观点是排除一切形而上学问题，不论这些问题只是此刻不能
解 决的 还 是 永远 根 本无 意 义 的。
”显 然，
这 是因 为 世纪末叶，
自
然科学尤其是物理学的许多新发现动摇了过去的形而上学观点，
人们已经不能运用形而上学观念来解释这些新发现了 。马赫亦试
图抛弃孔德实证主义哲学中某些不合时宜的观念。
马赫主义继承了孔德实证主义的基本思想，认为：实证哲学应
该是科学方法的各种规则的逻辑阐释；形而上学虽然在历史上起
过作用，但是现在应该抛弃；更应抛弃想象与虚构；承认科学知识
的相对 性。
然而，马赫主义与孔德的实证主义也有所不同，例如孔德认为
哲学研究以现象为限，不去探索世界的本质等一类问题，认为这是
人没有能力去认识的；而马赫等人则根本否定本原等问题的存在。
又如马赫等反对孔德建立综合哲学体系的主张，认为只要建立科学
认识的理论 。简而言之，第二代实证主义比第一代更具有经验论
和现象论的色彩，进一步强化了实证主义中的“不可知论”的成分。
逻辑实证 主义 世纪 年代起，实证主义进入发展的第
三阶段，即逻辑实证主义阶段。
最初，逻辑实证主义者仅仅是指奥地利维也纳学派的一批哲
学家 与科 学家，
后 来，
英 国、
德国、
波 兰等 国的一 批学 者也 被归 入这
一派别 。严格地讲这不是一个学派，而是一股思潮。主要的代表
 第　２８７　页

人物有石里克、
卡尔纳普、
艾耶尔、
罗素和维特根斯坦等人。
逻辑实证主义发端于 世纪 年代的维也纳。当时维也纳
大学的一批教师和研究生常常聚会讨论罗素和维特根斯坦的思想
与其他哲学问题，
形成一个哲学小组，
人称“维也纳小组”
，以石里
克、
卡尔纳普 为中心 人物，
后来他们 联系了英、
德、法、
波、捷以 及斯
堪的纳维亚的一批学者，形成一场世界范围的哲学运动，成为西方
唯科学思潮中最有影响的派别之一。
逻辑实证主义者强调尊重事实，尊重经验，认为一切科学的知
识均来源于经验，并受经验的证实，受经验的证实是该学派的根本
原则，也是他们的哲学纲领。
该派的特点是： 注意的中心 问题是科学论断在经验方面
有没有意义，不是一个认识问题； ）
认 为以往“形而上学者”
提出
的命题，
如思维和存在、
精神和物质的关系等问题是无意义的“
，哲
学的唯一任务就是逻辑分析。”
逻辑实证主义企图运用现代逻辑（数理逻辑）作为工具来证明
“形而上学”
问题毫无意义，
从而从根本上拒斥形而上学“
，拒斥形
而上学”是他们叫得最响的一个口号。
实用主义　　　　实用主义是现代西方的重要哲学派别之一，
世纪末产生于美国， 世 纪 初 广 泛 流 传 于 西 方 各 国 ，影 响 整 个
世界。
实用主义最初产生于美国的哈佛大学。在数学家、逻辑学家
查理 皮尔士
（ 主持的“形而上学俱乐部”
里，一些学者
共同探讨形成了这种“实用主义”的基本思想，皮尔士据此写了两
篇文章，
发表于 年和 年的《通俗科学月刊》杂志。
人们认
为这标志着“实用主义的诞生”。
实用主义理论是美国社会中“美国精神”的产物，美国人在生
活中特别重视“效用”。实用主义者认为人的本质是生存活动，只
有对人的生存有益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实实在在的东西。他们
强调立足于现实生活，重视行动。
 第　２８８　页

实用主义最初出现时，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世纪末叶，
威廉 詹姆士
（ 重提皮尔士归纳的实用主义原则，才逐
渐引起社会的注意，产生影响。詹姆士 年发表的《实用主义》
一书产生了很大影响。他把实用主义原则运用于人生观、真理观、
价值观等方面，并以彻底经验主义的本体理论作为实用主义的理
论基础。
詹姆士认为，
宇宙间最根本的东西是
“纯粹经验”
，一切事物都
是由这种纯粹经验构成的。何谓“纯粹经验”，詹姆士自己解释说：
“我把直接的生活之流叫做‘纯粹经验 ，
这种直接生 活之流供给我
们后来的反思与其概念性的范畴以物质材料。” 但 是，
詹姆士所
谓的经验不仅仅指实在的感觉经验，而且还把惊梦、本能冲动、甚
至昏迷的感受都包括在内。
詹姆士学说中的方法论有很重要的意义。他曾说过：“实用主
义不代表任何特别的结果，它不过是一种方法。”他自己简要地归
纳实 用主义 的方法 就是“
：不讲原 则，
只讲效 果。
”
另 一 位对 实 用 主义 理 论 有重 大 贡 献的 学 者 就是 约 翰 杜 威
。杜威是 世纪上半叶最有影响的美国学者之一。
年来中国讲学，对中国学术界有很大影响。
杜威继承了皮尔士、詹姆士的反形而上学传统，企图建立一种
以经验为基础的哲学学说。他把他的学说称之为“自然主义的经
验论”
。杜威把“经验”
解释为是人和环境的一种“交涉”
活动，
把人
的经验建立在人的行动基础之上，这充分体现了实用主义者重视
行动的观点。杜威比詹姆士等人更注重利用自然科学的成果，更
重视“实验 经验”和“效果”
。他 强调思 想、
概念、
理论 的真理性 只能
通过行动的“效果”来检验。他把知识、观念看成是一种达到目的

①转引自钱广华主编 ：《现代西 方哲学评析》 安 徽 大 学 出 版 社 年 版，第

页。
②转引自钱广华主编：《现代西方哲学 评析》，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２８９　页

工 具。
杜威的著述涉及社会文化的各个领域，涉及政治、道德、教育
等领域诸多人们关心的现实问题，从而把实用主义推广到美国社
会的多个领域，产生了巨大影响。
除了上述诸种哲学流派之外， 世纪上半叶影响较大的哲学
流派还有新黑格尔主义、新托马斯主义等等。

三、
经世致用：
经济学的发展

世纪下半叶西方资本主义经济领域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
如逐渐出现垄断组织，连续发生经济危机等。这表明资本主义经
济正在从自由资本主义阶段过渡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 。面对这种
现实情况的转变，西方经济学界也不能不作某些转变 。西方的经
济学这门学科开始从主要研究如何使整个国家致富的学问转变为
主要研究个别消费者行为、个别厂商行为以及这两方面行为对价
值、价格的决定机制的学问；着重研究如何通过市场机制实现一国
生产资源的有效配置；探索和解释经济危机和经济波动的原因以
及克服的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
西方国家中产生了诸多的
“新”
经济学派、
新经
济理论。回顾整个 世纪上半叶的情况，其中以英国的经济学家
马 歇尔 的“新古 典 经济 学 ”
、凯恩 斯 的
“凯 恩 斯主 义 ”
经济 理 论影 响
最为广 泛。
马歇 尔的 “新 古典经 济学 ”从 世纪末期 到 世纪 年
代，以英国经济学家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派在西方经济
学界占支配地位达四五十年之久。
阿尔弗雷德 马 歇 尔
（ ）是当时最负盛名的西方经
济学家，长期在英国剑桥大学执教，是剑桥学派的创始人和主要代
表。 马歇尔于 年发表《经济学原理》一书，他将当时的供求
论、
生 产费 用论、
边际 效用 论、
节欲 论等 经济 理 论整 合在 一起，
建立
 第　２９０　页

了一个以“均衡价格论”为核心的带有折衷色彩的经济学体系。由
于这一体系被认为是英国古典经济学的进一步延伸和创新，因而
他的学派又被人称作“新古典经济学派”。马歇尔也被视为该学派
的创始人。
马歇尔及其新古典经济学派的全部理论是建立在深信资本主
义社会经济是充分自由的基础上的。这个学派对资本主义市场机
制的自发调节作用满怀信心，认为充分的自由竞争是最理想的经
济状态，这能够保证最好地利用社会生产资源，最有效地满足社会
成员的需要。他们赞成和鼓吹萨伊定律认为：供给会创造自身的
需求，
认为不论供给
（生产）
高达何种水平，
都不必担心需求
（销路）
问题；即便生产出现局部的或偶然的失调，通过市场机制的自我调
节，也能自然恢复均衡。虽然他们也承认资本主义社会有时会出
现失业问题，但认为那是暂时的现象。
从这一理论产生的时代背景来看，尽管在这一时期资本主义
社会已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但尚处于私人垄断阶段，尚未变成国家
垄断，资本主义的主要特征仍是经济自由。因此，与此相适应的新
古典经济学仍然能够适应当时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需要。马歇尔
等人认为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还是一架可以自行调节的机器，能
自行解决社会中的各种经济矛盾，由此认为自由放任、国家不干预
是最好的一种经济政策。
然而，在当时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生活中出现了越来越
多的垄断组织、越来越严重的垄断现象，这种情况毕竟使马歇尔的
自由竞争理论无法推行。 年，
马歇尔出版《产业贸易》一书时，
不得不修改他的理论，试图调和这种矛盾现象。事实迫使他不得
不关注垄断现象，但他仍强调竞争和垄断不可截然分开，仅是自由
竞争的程度有所不同。
年发生的经济危机动摇了马歇尔经济学的支配地
位。按照他的理论，完全自由竞争的市场机制的自动调节会使供
求关系趋于平衡状态，形成均衡价格，因而不可能爆发全面的和长
 第　２９１　页

期的经济波动和生产过剩危机。因此，在经济大萧条面前，这一理
论显得苍白无力。
在危机接近尾声的 年，西方出版了两本论述垄断和竞争
问题的重要著作，即英国琼 罗 宾的 《 不完 全 竞争 经济 学 》和 爱
德 华 张伯伦的《垄断竞争理论》。两书在观点和内容上基本相同，
都抛弃了把完全竞争视作普遍的经济形态，把垄断看作是例外的
那种传统观点，改而主张将完全竞争与完全垄断看作是两种极端
情况，
提出了介于两者之间的
“垄断竞争”
或“不完全竞争”
的概念。
这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新古典经济学的经济自由主义之根基。
马歇尔的学生庇古则既继承了他的学说，又修改了他的某些
观点，并创立新的福利经济理论。
庇古的福利经济学　　　　　　英国经济家阿瑟 庇 古
（
师承马歇尔， 岁即接任了马歇尔在剑桥大学的政治经济学教授
职位。他致力于传播马歇尔的经济理论，同时也有自己的理论。
他的《福利经济学》 年）
是他的最重要的一本著作，
由此创立
了一个新的西方经济学派 “福利经济学”
。这一理论在整个
世纪都具有很大的影响。
庇古认为一切社会科学研究的目的都应该是为了改善整个社
会的状况，经济学尤应如此，经济学应该寻求一种方法，以易于测
定社会福利的改善程度。他分社会福利为广义和狭义两类，广义
福利涉及影响福利的一切因素，狭义仅仅涉及经济方面的因素，他
的福利经济学研究的内容属狭义福利的范围，即用货币量衡量的
那部分社会福利。
他的理论的中心议题是：如何增加社会的总福利。他运用“边
际效用递减规律”论证如何在不影响效率的情况下，如何使财富从
富人转移给穷人，实行收入分配均等化。他认为这有利于社会总
福利的增长。他认为：任何能够增加穷人在总的国民收入中得到
的绝对份额，只要不会导致国民净产品总量减少，必定会增加社会
福 利。
 第　２９２　页

庇古与马歇尔一样，主张实施自由竞争的经济管理体制，但
是，不排斥在某些情况下，政府进行干预市场的经济运转。但是应
该主要运用发放津贴与税收调节一类的办法，他亦主张通过成立
“购买者协会”
这一类组织来实现为宜。
在他的著作中已经提到关于如何对付垄断经济的问题，提出
必须寻找一种可以对付垄断的可行办法，他曾提出制订保护“现实
竞争”
法、保护
“潜在竞争”
法的建议。
显然，庇古理论是适应当时资本主义发展阶段需要而产生的。
与其老师马歇尔的观点有所不同，他承认当时出现的垄断现象已
使自由放任政策行不通了，需要有国家的干预。然而仍然主张尽
量避免政府的直接干预，并尽量保护竞争。
他的学生凯恩斯的理论就比他的理论又进了一步。
凯恩斯主义　　　　给予“新古典经济学”以毁灭性打击的是“凯
恩斯主义”。这一经济理论诞生的标志是凯恩斯在 年出版的
《就业、
利息和 货币通论》一书。
约翰。
凯恩斯
（ ）是著名
的英国经济学家，马歇尔和庇古的学生。 世纪 年代从美国爆
发而后波及整个西方世界的经济危机，使他意识到新古典经济学
派的理论存在缺陷。
他认为，
这时已经不能再一味强调
“自由竞争”
，再也不可能期
望靠市场机制自我调节经济失衡的情况了，于是，他提出了应付当
时面临的严重经济危机的处方，
即“国家干预”
。
这是发生在西方经济学界的一次 度大转 弯，因此有人称
之为
“凯恩斯革命”
。
凯恩斯主义是经济危机的产物。凯恩斯写作《就业、利息和货
币通论》一书的目的就是试图找出危机的根源与应付危机的对策。
凯恩斯认为导致失业和生产过剩危机的原因在于有效需求不足，
而有效需求不足则起因于私人投资与消费不足。对这些问题，市
场机制本身没有解决的能力。他认为在市场机制中根本不存在人
们所说的一只能将私人利益转化为社会利益的“看不见的手”；仅
 第　２９３　页

仅依靠新古典学派所鼓吹的自发市场力量，经济危机和失业现象
是不可能消除的，
只有依靠一只
“看得见的手”
，即政府对社会经济
生活进行有力、大规模的直接干预，才有可能摆脱萧条和失业。政
府干预理论是凯恩斯经济理论最核心的内容。
由于根据传统经济理论制定的自由放任政策在大萧条面前显
得束手无策，因而，凯恩斯主义的问世适应了当时西方国家经济形
势的需要，又是经济理论上的一次大转向，因此引起了西方经济学
界的极大兴趣。它不仅引起经济学界关注，也为深受经济危机困
扰的西方各国政府所青睐。许多西方国家的政府按照这一理论制
订和实施一系列政府干预的政策和措施，在实施过程中也收到了
较为明显的效果。凯恩斯的政府干预主义这个新思潮在西方风靡
一时。主张经济自由主义的新古典经济学派的正统地位被凯恩斯
主义所取代。
二战以后，凯恩斯学派逐渐分裂，形成两个长期进行论战的派
别：新古典综合派和新剑桥学派。 年代以来，新古典 综合派的
经济理论在西方经济学界取得了主流地位，它的经济政策成为许
多西方国家所奉行的基本原则。
熊彼特的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理论 世纪上半叶，
在
西方经济学界颇具影响，值得一提的另一位经济学家是约瑟夫 熊
彼特 。他原籍奥地利， 年迁居美国，任哈佛大学
教授，
曾任“经济计量学会”
会长“
、美国经济学协会”
会长等职。
熊彼特年轻时受教于奥地利经济学派，但他兼收并蓄各家之
长，他曾赞赏马歇尔等人的学说，亦深受马克思学说的影响。他的
代表作有《经济发展理论》 年）等，其中影响 比较深远的是
年出版的《资本主义、
社会主义和民主主义》一书。
他的几本代表作的中心思想是，
通过“企业家”
的“创新”
行为，
由于资本主义自身内在逻辑的发展，它最终会被社会主义所取代。
他认为资本主义不是在失败中崩溃，而恰恰相反，是在它的巨大成
就中毁坏自身的社会制度。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正在以它用来
 第　２９４　页

破坏封建社会体制的几乎同样的方法，在摧毁自己的体制。熊彼
特是从他的独特的所谓“企业家职能”的重要性日渐消失这个角度
来论证他所得出的结论的。他认为资本主义的崩溃和社会主义的
出现将是一个长期的渐进过程。
熊彼特还回答了“社会主义行得通吗”这个问题，他当然认为
这是行得通的。他所说的社会主义社会的最基本特征是“经济事
务原则上属于公众而不属于私人方面”。他设想的社会主义模式
是：生产手段和生产本身的控制权将交给一个中央当局。他称之
为中央集权的社会主义，但这样的中央集权制不一定是专制而独
断的。
他对社会主义与民主主义的关系看法就是如此。他认为社会
主义和民主主义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二者之间也不是互不相
容的，民主制度虽然是资本主义的产物，但不是必然随着资本主义
一起灭亡，社会主义也可按民主原则运行。
熊彼特自称是马克思的信徒，但是他把马克思称为先知，把马
克思主义视作一种宗教，而且对马克思的许多具体论点进行批评。
即使是为许多西方经济学家所肯定的剩余价值学说，他也认为是
“站不住脚的”
学说。
又如，
熊彼特认为马克思的阶级斗争学说，
把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主要是合作的关系夸张成了对抗关系。
熊彼特是 世纪上半叶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 中一个非常
独特的学者，他一方面赞赏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一方面又积极论证
资本主义必然崩溃，社会主义必然会替代资本主义。
他的学说一直流传于整个 世纪，至今仍有很大影响。

四、怪诞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艺术

世纪上半叶，西方文学艺术领域占统治地位的是所谓
的
“现 代主 义”
文学 艺 术 思潮，
这 种思 潮发 端于 世 纪的 下半 叶，
进入 世纪 后充分 表现出来 了 。现 代主义 思潮最为 突出 的 特征
 第　２９５　页

就是反传统。现代主义者在各个文学艺术领域内激烈地向传统的
艺术原则发起进攻，从形式到内容都显示出一种叛逆者的姿态。
西方社会从 世纪下半叶起加快了它的演变步伐，社会的矛
盾也愈来愈尖锐化，
并且显现得十分错综复杂，
于是，
有人惊呼
“西
方没落”
了 。

世纪上半叶短短几十年间，发生了两次规模空前的世界性
大战，
为人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人们惊恐、
悲观，
文学艺术领域内
的现代主义思潮正是表达了这个时代人们普遍存在的惶恐情绪的
悲观心态。
现代主义思潮的具体表现是形形色色，各各相异的，在文学艺
术的各个领域出现了五花八门的诸多流派，走马灯一般地不断变
化着。
西方社会的镜子 现代派文学　　　　西方现 代派文学肇始于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确立于 世纪 年代，但是追本溯源可以
在 世纪的
“唯美主义”
文学中找到它的影子。
因此，
有人把美国
的爱伦 波和法国的波德莱尔视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始祖。他们
倡导追求促使灵魂升华的美，强调文学作品应具有象征性、暗示
性、
音乐性，
反对说教，
反对自然主义描述手法等等，
都对现代主义
文学产生深刻影响。
现代主义文学流派众多，
有象征主义、
表现主义、
未来主义、
超
现实主义、
意识流文学“
、迷惘的一代”等，
它们各自 都有自己的文
艺思想、创作手法，或各自喜爱的文艺题材，但是有三点是非常相
似的：
重主观表现；
重艺术想象；
重形式创新。
现代派文艺作品的基本主题是表现现代西方社会中人与人、
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自我这四种基本关系中出现的严重
异化和全面扭曲的状况。作家竭力去发掘和描述人们的灵魂深处

① 德 国 历 史 哲 学 家 奥 斯 瓦 尔 德 施本格勒 年发表了他的《西方的没落》，宣
称西方文化已经没落，这种观点一度得到西方社会的普遍认可。
 第　２９６　页

的精神创伤、
变态心理、
悲观情绪、
虚无主义等。
“象 征 主 义 ”文 学 世纪现代派文学的先锋是“象征主
义”
。前期 象 征 主义 于
世纪中叶肇始于法国， 年波德莱尔
的诗集《恶之花》发表宣告了它的诞生。后经马拉美等人确立了象
征主义的原则，但是马拉美 年去世，前期象征主义文学运动
就告终了。进入 世纪以后，象征主义文学再度风行欧美，人称
后期象征主义。代表人物有法国的克洛岱尔、瓦莱里，奥地利的里
尔克，爱尔兰的叶芝和美国的艾略特，其中尤以艾略特和叶芝影响
最为深远。
威廉 叶芝
（ 是 世纪
“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
的
主要成员之一，积极主张维护爱尔兰的民族语言和文化，他的作品
往往取材于爱尔兰的古代神话、英雄传说以及民间故事，注重刻画
人物的内心世界，语言简练、自然。他主张“写诗应当像讲话一样
直言、
自然 。他推崇中古时期拜占廷帝国的贵族文化，认为那时
，

精神与文化、个人与社会是和谐的， 年以后连续写了两部诗集
《驶向拜占廷》和《拜占廷》，
成为后期象征主义的代表作之一。
艾 略 特 和 《 荒 原 》 托 马 斯 艾略特
（ ）
是英美现
代主义文学运动的带头人，也是象征主义诗人的代表人物。他生
于美国，曾就读于哈佛大学哲学系，后去法国巴黎大学学习法国文
学，受到法国象征主义诗歌影响。 年发表长诗《荒原》，
产生极
大影响，被人称之为欧美现代诗歌的里程碑。
《荒原》全诗共分五章，
四百余行，
内容庞杂，
语言支离破碎，
层
次结构凌乱，运用多种外语和古语。全诗打乱时序，由许多片段组
成，作品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知识分子的“迷惘”和“幻
灭”
，将世界比喻为一片荒原，
甚至是一座地狱，
人们备受煎熬，
悲
观失望，祈求天主解救。《荒原》成为充满危机的西方社会的象征。
未来主 义是 世纪初流行于南欧的一个文学流派，意大利诗

①转引自伍蠡甫编：《现代西方文论选》，上海译文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２９７　页

人马利内蒂在法国《费加罗报》发表了一篇“未来派的文学宣言”，
宣称“诗歌中最重要的成分将是勇气、
大胆和反叛”
“
，除了在斗争
中以外，没有什么美”。未来主义文学不需要理性，赞扬拉丁民族
的天生直觉能力，提倡生造语言词汇。该派文学没有什么大成就，
由于带有过分的民族主义情绪，最后与法西斯主义合流。
表现主义是继象征主义之后，影响较大的一个文学流派，如果
说象征主义文学的特色是忧郁、神秘，那么表现主义文学的特色则
是 怪 诞、
诡 异。
表现主义文学　　　　表现主义兴起于 世纪之初，先从绘画开
始，
而 后 推 及 音 乐、
戏 剧、
诗 歌、
小 说。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
表现
主义的中心在法国，
后来传遍中、
东、北欧以及美国。
表现主义主张艺术要表现人的“本质”和“深藏在内部的灵
魂”
。表 现主义派提 出的口号 是“
：艺术是 表现，
不是再现。
”表现主
义之名由此而来。西方由此走向“抽象”艺术。
瑞典剧作家斯特林堡晚年的《在大马士革》三部曲是最初的表
现主义剧作。整出剧由独白和幻觉构成，梦和现实混在一起，用怪
异的场景表达剧中人的内心生活。
卡夫卡　　　　表现主义在小说领域的杰出代表是奥地利的弗朗
兹 卡 夫卡
（ 。卡夫卡出生于奥匈帝国 统治下的布拉
格一个犹太人家庭，自小喜爱文学，深受丹麦神秘主义哲学家克尔
凯郭尔的影响，对中国的老庄哲学颇感兴趣。他最著名的代表作
是长篇小说
“孤独三部曲”
《美国》、
《审判》、
《城堡》，
短篇小说《变形
记》。其作品中的主人翁一般是小职员一类的小人物，描写他们如
何在生活环境逼迫下形成变态心理，甚至像《变形记》里描写的那
样变成了虫，或糊里糊涂地死去。
表现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还有美国戏剧作家奥尼尔，他的《毛
猿》、
《大神布朗》、
《琼斯皇帝》等都是闻名世界之作。
捷克作家恰
佩克的《好兵帅克》也是一部优秀的表现主义杰作。
表现主义者的写作手法往往打破时间和空间统一的格局。运
 第　２９８　页

用割裂 情节、
幻 觉与现实、
过去与现在，
也就是 用“真 场”
和“梦场 ”
交混等手法表现，
给人一种
“怪诞”
的感觉。
世纪 年代风靡西方的
“意识流”
小说，
其“怪诞”
的程度比
表现主义小说更甚。
“意识流”文学“意识流”原本是心理学用语，由美国的威
廉 詹姆士首先使用，他认为：人的意识不是一个一个片断的衔接，
而是一股不间断的 流”；人的意识由理性的意识与非理性的意识
交织成“流”。以后，弗洛伊德与柏格森进一步发展了他的非理性
意识和无意识的理论。
“意识流”小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发端于法英，很快风行欧
美 ， 年代最盛 年代末衰微。主要代表作家有法国的普鲁斯
特、 美国的亨利 詹姆斯与福克纳。爱尔兰的詹姆
英国的沃尔芙、
斯 乔依斯
（ 是
“意识流”
小说最典型的代表作家。
最早出现的“意识流”小说是法国普鲁斯特的自传体小说《追
忆似水年华》，
共 卷， 年陆续发表。整部作品展现的
是主人翁内心的潜意识活动，通过心理探索展示人物的生活，超越
时空概念，交错追忆流逝的岁月。写作手法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
说，引起人们的注意。
乔依斯　　　　名声最大的“意识流”作家当然是乔依斯，他的主
要作品有《都柏林人》、
《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
《芬尼根的觉
醒》。
最为人们推崇的是《尤利西斯》，
这是一本最引起人们争议的
小说。全书叙述广告推销员布卢姆及其妻子莫莉和青年学生斯蒂
芬三人在都柏林从旱晨 点至次日凌晨 点共 个小时的平凡
琐碎生活的经历。这三个人的“意识流”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从各个侧面表现他们的思想、性格、情感，从而反映了都柏林一般
市民的日常生活。作者深入探索人物内心深处的真实意识。全书
最后 页是最令人费解的部分，没有标点，多种语言文字混杂在
一起，艰涩难懂。但是，有人评价说：“全书那最后没有标点的
页真是心理学的精华，我想只有魔鬼的祖母才会把一个女人的心
 第　２９９　页

理捉摸得那么透。
” 这最后部分是描述莫莉的内心意识的。
福克纳也是一位“意识流”写作技巧的大胆创新者，他在运用
“意识 流”
和“复合 透视 ”
等写 作技 巧方 面也 与 乔伊 斯不 相上 下，
其
《喧哗与骚动》一书闻名于世。
有人认为“意识流”小说算不上是一个文学流派，而只是一种
独特写作技巧的运用和表现。其特点可归纳为三点：片面摹写内
心主观世界的生活；着力表现人的无意识、前意识；热衷于刻画变
态心理。
海明威 世纪上半叶，欧美文坛文学大师辈出，流派众
多，但很难全部称之为现代主义流派，因为他们各有自身的特色。
美国的厄内斯特 海 明 威
（ 就是这样一位颇有独特风
格的作家。他因 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太阳照样升起》而名声
雀起，
以后又发表《永别了，
武器》、
《丧钟为谁而鸣》，
晚年的《老人
与海》也成了世界名著。他在作品中也常用象征和意识流手法，但
是他散文风格的文字还是相当流畅、清晰的，也为读者留下了想象
的余地。他在世时便就是一位深受读者，尤其是年轻读者欢迎的
作家。人们称赞他“精通现代叙事艺术”。有人把他看作“迷惘的
一代”作家的代表人物。
“印象派”
开创的现代绘画、
雕塑　　　　　　一般认为西方现代主义
绘画的先驱是法 国的塞尚、高更和荷兰的梵 高等人，其中尤以塞
尚对现代绘画影响最大。保尔 塞 尚（ ）
的大部分作品
可 以归 于“印 象派 ”
绘 画，
人 们 称他 为 后 期印 象 派大 师。
早期印象派的特点是：“主观地观察世界，从各种不同的观点
看世界呈现到他们的感觉之前的真相”。 属于后期印象派的塞
尚也主张“主观地观察世界”，但并不同意他们的模仿或再现自然

① 引 自萧 乾 ： 逆 开拓 创新 序 尤利 西斯 中译本》，
《尤利西斯》
（上卷）
，
译林出版 社 年版，
第 页。
②引自里德著：《现代绘画简 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００　页

的观点，而主张根据自然给予的直接感受，创造第二个自然。因
此，他们绘画中的形象和色彩带有明显的主观意识。例如梵 高 的
许多画的形、光、色往往夸张到了非现实的程度。他们的画面实际
上只是画家内心情绪的表示。这正是现代主义绘画的最基本的共
同特点：倡导非理性主义的、直觉的主观感受的表述。这一个特征
逐渐也传给了雕塑艺术。
“ 野兽派” 年，巴黎举办秋季沙龙画展，马蒂斯、弗拉
芒克、
马尔开、杜飞等的作品在此展出，由于这些画的色彩刺眼，
线
条粗犷，形态狂放，被美术评论家路易 沃塞尔讥讽为是
“一群野
兽”。从此这一批画家就自嘲为“野兽派”。其实这一名称恰如其
分地表达了他们作品的艺术特征：带有某种原始的野性。
该 派 的主要 代表人 物是 法国的 亨利 马 蒂 斯
（
他二十多岁正式学画，最初追随印象派和点彩派。 年展出的
《打开的窗子》和《戴帽的女人》两幅画，
显示了其独特的风格。
严格地讲马蒂斯等所谓的“野兽派”画家并没有自己的一套绘
画理论，只是志趣相投而已。他们都认为画的最基本的表达因素
是色彩，
他们努力追求“纯色”
。他们的画面的共同特点是：
造型夸
张，
线 条 粗 犷，
颜 色 单 纯，
无明暗的平涂，
画 面 简 化、
净 化。
著名作
品有马蒂斯的《生活的欢乐》、
《蓝色的裸体》、
《红色的和谐》等，
弗
《洪水 埃弗里》、
拉芒克的《夏特桥下》、 《布日瓦尔运河上的船闸》
等，
杜飞的《挂着旗子的街道，勒阿弗尔》等。
年是“野兽派”的创作兴盛期，以后这一派成员逐
渐分道扬镳，各自转向了，唯有马蒂斯固守阵地。马蒂斯一生还创
作了六十余件雕塑。
“立体派”
与毕加索　　　　　　就在
“野兽派”
快要退出画坛的时候，
另一 个更 为怪 异的 画派“立 体派 ”
出 现了。
之 所以 说它“怪异”
，是
因为过去出现的任何画派，
不管它们
“新潮”
到什么程度，
还是基本
遵守文艺复兴以来西方画家都会遵守的焦点透视法原理的。“立
体派”却把“一切物体、风景、人物和房子变成了几何图形和方块
 第　３０１　页

块”
“
。立 体 派 ”画 家 打 破 以 往 绘 画 的 传 统，
要求在同一平面上，
将
物体的各个方向的图面都表现出来，即既要能看到其正面、侧面，
甚至还能看到其背面。这就是在三维空间的范围内加上了时间因
素。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对物体进行“解析”。首先试
行这 种美 术
“解 析”
方 法的 是
“野兽 派”
画 家德 朗，
但 是他 没有 能完
全体现“立体派”的原则。后来法国画家格莱茨 与人
合著了一本书《论立体派》 年）
系统地阐述了
“立体派”
的主张
和绘画原则。
“立体派”绘画大师是西班牙的毕加索
（ 和法国的
勃拉克
（ 。尤以毕加索的影响为大。
人称毕加索为“多变的天才”，一生创作了数以万计的作品。
他 生于西班牙的马拉加。自幼随其父亲习画 ， 岁时创作的油画
《科学与仁慈》即获好评。
移居法国巴黎后，
不断改变绘画手法，
受
到印象派、
后期印象派、
野兽派的影响。 年他画了一幅名为
《亚威农少女》的油画，画面上是五个裸体少女在帷幕前或坐或立。
亚威农是西班牙巴塞罗那一条街的名称。画面上的少女是由不同
角度观察到的女性身体的各种各样的小块几何形画组成的。这幅
画的出现，标志着一个新的画派 “立 体 派 ”的 诞 生。
从此以后，
绘画盛行西方世界半个世纪， 世纪二三十年代为其最
“立体派”
繁荣的时期。
“立 体 派 ”首 先 兴 起 于 绘 画，
以 后 影 响 到 雕 塑、
建 筑，
甚至波及
音乐和文学。“立体派”给人一种新的观察世界的方法，即多视角
地观察世界。
毕加索的作品不仅艺术手法高超，而且往往含有深刻的思想
性。他热爱和平，绘制过著名的《和平鸽》。 年他绘制了一幅
巨型反战、
反法西斯的名画《格尔尼卡》，
轰动世界。
这也是一幅最
典型的
“立体派”
绘画。
“立体派”
的著名画家多数是法国人，
除勃拉克之外，
还有格莱
茨、
格 里 斯、
莱歇等
 第　３０２　页

抽象绘画：康定斯基、蒙德里安“立体派”的画已经极富抽
象的表现力，
然而没有
“抽象画”
那样给予人们以更多遐想的余地。
抽
象画更具有
“谜”
一般的神韵，
无怪它能风行 世纪的西方世界。
抽象 绘画 的始祖 是俄国 人华 西里 康定斯基（
年他创作了第一幅典型的抽象绘画水彩画《无题》，画面上见
不到具体的物体形象，只见在风中飘舞的一朵朵彩色。
年康定斯基写的一篇论文《点、
线、面》叙述了他的绘画原
则：就是要从画面上消除可以辨认的具体形象，画本身就是“纯粹
的形式和色彩”。 他 的 最 有 影 响 的 绘 画 是“ 印 象 ”
“
、即 兴 ”
“
、构
成”三个系列的一批绘画。“即兴”之作最能反映抽象绘画所体现
的
“表现主义”
特色“
。即兴”
就是把瞬间心中无意识地浮现的印象
留在画面上。晚年他的画更具抽象幻想色彩。画面常常出现许多
引起遐想的怪状体。《稳妥的飞跃》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另一位抽象派绘画大师是荷兰人彼埃特 蒙德里安
（
。他接受过良好的绘画教育，他经历过从现实主义到“立体
主义”各个阶段的绘画艺术影响，最后走上了抽象主义的道路。他
的绘画的抽象程度甚至比康定斯基的还要高。人们把康定斯基的
画说成是
“热抽象”
，把蒙德里安的画说成是
“冷抽象”
。
蒙德里安的第一张抽象画是《开花的树》 。作 画
时间与康定斯基的“无题”差不多，因此有人认为他与康定斯基同
是“抽象画”派的创立者。蒙德里安最典型的代表作就是他的方格
子风格画《理性的乐章构图》，
画面上只见大小不一、
色彩有同有异
的方格子。以后他又画了许多类似的方格子与直线条构成的画。
也许这正好体现了他的艺术观点：“艺术成为一种如同数学一样精
确地表达宇宙基本特征的直觉手段” 。

① 袁林主编：
《跨越世纪 西方现代派艺 术》，中国工人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② 袁林主编：
《跨越世纪 西方现代派艺术》，中国工人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０３　页

世纪
年代，抽象艺术发展成为全球性的运动，许多画家
可以归属于这一派别，如法国的德劳埃，美国的杰克逊 布 洛 克 。
但是，同属抽象派的画家，画风也并不一样。因为他们认为艺术家
的使命仅仅是表达他们各自的下意识的感受，他们拒绝描写客观
世界的现象。因此，在他们的许多作品中，可以见到的竟是一些杂
乱无章的斑点和线条，许多作品也不标题目，只标编号。
世 纪 上 半 叶 在现 代 西 方 美 术 领 域 有 影 响 的派 别 还 有 未 来
派、
达达 主义、
超现 实主义 等，
有影响 的画家 数不胜 数，
他们竞 相创
造新型的绘画手法。这正是现代派艺术家的特点 ：不去反映物质
世界，而去表现精神世界。因此画家们只是着重表现自己的精神
世 界。
这一基本特点不仅反映在现代绘画领域，也反映在现代雕塑
艺术之 中。
罗丹与现代雕 塑　　　　进入 世纪以后，西方雕塑界也出现了
一个明显的转变：从对自然的模仿转化为艺术家的主观创造，雕塑
家更多追求的是雕塑品的奇妙形式。这一点在现代雕塑的先驱罗
丹身上充分体现出来。
奥古斯特 罗 丹（ ）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平民家庭，
岁时就喜爱上了雕塑，想进美术学院，三次均未成功，以后拜师
学艺。最初他的作品并不被人认可，直到四十多岁时，他的作品才
趋于成熟。这时期最被人称颂的是《加莱市市民》群像与《巴尔扎
克像》。
以后又创作了《雨果像》、
《欧米哀尔》、
《吻》、
《思》等一系列
作 品。
他的作品表现的不是对象的躯壳，而是精神实质。正是这一
点使罗丹成为艺术巨匠，正是这一点使他成为现代派雕塑的先驱。
他为世人留下了一幅未完成的巨作《地狱之门》，作品中雕刻
了 个人物，作品显示了他不断变换的创作手法，门顶上的三个
人影显示了他迷离的印象派技巧。
他的两个学生布德 尔（ ）和马约尔
（ ）在
 第　３０４　页

罗丹开拓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前者的《拉弓的赫拉克勒斯》、
《阿尔维尔将军纪念碑》，
后者的《夏娃》、
《丽达》都是留给世人的
杰作。
布朗库西、摩尔与抽象雕塑　　
　　　　
罗丹的另一位门生 生于
罗马 尼亚的康士坦丁 布 朗 库 西（ 的成就也是引人注
目的。他的作品带有浓厚的原始气息，往往是夸张的变形，但是正
确地表达出人物的内在气质 。其最有影响的作品是《波嘉尼小
姐》，这是一件非常简洁的蛋状结构人像雕塑，充分体现了抽象风
格。有人称布朗库西为现代原始主义雕塑的奠基者。
布朗库西的原始主义思想给予亨利 摩尔等一批英国雕塑家
强烈的影响。他们进一步发展了这种原始主义的抽象风格。
原始主义启示这批英国雕塑家直接在材料上雕刻，而不是沿
用石膏模型的办法，从而也加强了作品的抽象形式。 亨利 摩 尔
）成为继布朗库西之后最有成就的雕塑家之一。
亨利 摩尔曾刻意效仿史前雕刻，作品形式相当粗犷与抽象。
他要
“减少描述性，
减少对客观世界视觉上的模仿”
，而要用他自己
的方法“表现人的心理内容” 。
世纪 年代他进入了 艺术成熟
期，他的作品也愈来愈抽象。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结构》
年）。《斜卧的人体》又是他的另一件代表作。这些作品都体现了
他的艺术思想：通过某种形式显示内在的生命力。
布朗库西与摩尔为 世纪的抽象雕塑开拓了通道。
现代雕塑深受绘画影响，像马蒂斯、毕加索等既是画家又是雕
塑家，他们把绘画中的现代派气息如抽象、变形……等带给了雕
塑，为雕塑艺术注入了许多新形式、新技巧。 年，毕加索把一
个自行车座垫插在自行车车把手上，命名为雕塑品《牛头》。将现
成物品搭配成造型艺术品，这也是现代艺术的一种特征。

①袁 林主编：《跨越世纪 西方现代派艺术》，中国工人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０５　页

现代派音乐大师：斯特拉文斯基　　　　　　音乐是西方人文化生活
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历经几千年的发展，到 世 纪时，
西方 音
乐已发展到相当高的水平，出现了一大批音乐大师。但是进入
世纪以后，西方音乐文化领域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出现了一些体
现现代精神的新风格。
世纪上半叶，最值得重视的音乐大师是俄国作曲家斯特拉
文斯基 。原籍波兰的斯特拉文斯基先后加入过俄、
法、美国国籍，最后定居美国。他的音乐艺术观影响了整个西方音
乐界。
年 月他的《春之祭》舞剧第一次在巴黎上演时，
引起极
大震动，
有人谴 责，
有 人赞扬，
剧场陷入骚 动。
不谐 和、
不规 则的节
奏，狂热的音响，充分表现了现代音乐的特色 原始的狂野性。
经过最初的争论之后，该剧大受欢迎，成为名作。
他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曲子，他的风格多变。 世纪 年代以
后，他的创作风格又日渐回到古典主义，但与古典音乐并不完全相
同，
故人称之为“新古典主义”
。
斯特拉文斯基曾经说过：“我既不唤起人们的欢乐，也不唤起
人们的悲伤，
我追求更多的抽象性。
”
音乐变革家：
勋伯格 世纪上半叶的另一位音乐大师勋
伯格
（ 的音乐观与斯特文斯基正好相反，他说：“我写
的是我心里感受到的……如果一个作品把曾经在创作者身上引起
的强烈感情传达给听众，那它取得的效果是再好没有了。” 他是
世纪西方音乐界表现主义思潮的代表 。他主张音乐应该表达
内心的感受。
他在作曲的手法方面有很多的变革。他常常使用不谐和音，
以此刺激人的听觉，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为此他突破了大调、小
调的调性局限，最后创造了十二音方法。所谓十二音方法就是在

刘可希： 四川人民出版社
《西方音乐及其流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０６　页

音乐作品中使用全部十二个音组成的一个音列作为基础，避免任
何一个音成为主音 有主音就意味着有调性。这种方法体现了
勋伯格的主张：永远变化。
勋伯格的十二音音乐在音乐界褒贬不一，然而它在 世 纪的
西方音乐界具有很大的影响。
他与斯特拉文斯基、德彪西三人被视作现代西方音乐的开创
者。德彪西
（ 是印象主义音乐的先驱。他的《大海》
年）是印象主义音乐的代表作。他的许多作品是
世纪时期创作的，
但是对 世纪作曲家影响很大。
一种全新的音乐：
爵士乐 世纪初，美国密西西比河下
游的新奥尔良城诞生了一种全新的音乐流派，十多年后风靡全美
国，迅速传遍西方世界。这就是爵士音乐。最初多数为新奥尔良
黑人乐队演奏。当地黑人的祖先多数源于西非洲，因此爵士乐具
有强烈的西非洲音乐风格。
“爵士”
一词 年正式见诸美国报端，据说此词来自西非洲
语 言，
意 为 喧 闹、
粗 犷、
欢 乐“
。爵 士 乐 ”就 是 一 种 喧 闹、
狂 热、
即兴
性的音乐。但是，“爵士乐”的前身却是一种表达忧郁情绪的“蓝
色 布鲁斯）音乐。为了忘却现实生活里的悲苦，转而演变为“爵
士”
，在喧闹欢快中忘记苦闷。
爵士乐最大的特点之一是“即兴性”。最初的爵士乐都是演奏
者在演奏时即兴创作的，没有乐谱。演奏者在演奏时相互默契配
合，即兴发挥。一般乐队分为节奏组与旋律组。爵士乐具有强烈
的节拍分明的节奏，一般用鼓来敲出节奏。爵士乐又具有优美的、
摇摆感强烈的旋律，旋律一般用小号、长号或萨克斯管表现。在爵
士 乐 队 中 小 号 发 挥 重 要 作 用 。美 国 爵 士 乐 演 奏 家 阿 姆 斯 特 朗
就是小号演奏能手。他在传播爵士音乐方面起了重
要作用。
爵士音乐是 世纪西方音乐的主要流派之一，对以后出现的
“摇滚乐”
“
、迪斯科”
音乐等都产生深刻的影响。
 第　３０７　页

现代主义思潮中的建筑艺术　　　　现代主义艺术思想给现代建
筑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年，美国重要的工业城市芝加哥发生了一场大火灾，市中
心大部分街区被毁。灾难为美国建筑业提供了机遇，也为建筑设
计师提供了施展才华的场所。建筑学领域出现了一个“芝加哥学
派”。他们为芝加哥市设计和建设了几十座十层以上的高楼，开创
了建造钢铁框架结构高层建筑的先声。
世纪欧美社会迅速工业化，促进了城市现代化的进程和城
市的改造。工业技术的进步，又为现代建筑事业的发展提供了物
质与技术条件。 年，
英国伦敦为举办国际 博览会的需要，
建造
了一座铁框架的玻璃花房式的大型展馆，
名为“水晶宫”
，说明以使
用钢铁、玻璃、水泥为主要建筑材料建造大型、高层建筑物的物质
技术条件已经具备。建筑设计思想也随之发生巨大变化，日趋现
代化。特别是 年升降机发明以后 ，建造高层大楼已成为可
能了。
“芝加哥学派”的著名设计师沙利文
（ ）
提 出的设计
指导思想是“形式服从功能”
。 年间，他按这一指导思
想为芝加哥市建了一座设计简洁、功能齐全的百货公司。以后这
座建筑成了办公与商务大楼的设计范本。整座建筑为钢构架，镶
白色陶砖，有着成排的大玻璃窗，入口上方和周围附有铸铁装饰，
兼有浪漫与理性色彩。
但是，也有人认为第一幢真正的现代建筑物是德国的通用电
器公司的“透平机车间”。这是德国建筑设计师贝伦斯（
年设计的。这是一座钢拱梁与大玻璃窗组合成的车间，
没有任何附加的装饰物。这完全符合“形式服从功能”的思想。
“芝加哥学派”点燃的这场建筑艺术变革之风迅速传遍欧洲大
陆 。各国的建筑师都在探索新的建筑风格 。德国出现了 “表现
派”，柏林大剧院、爱因斯坦天文台是该派的代表作。荷兰出现了
“风 格派”
，意大 利出现了“未来派”
。西班牙出现了“现代派”
，最出
 第　３０８　页

名的代表作是西班牙塞维罗教堂的地下圣堂。
美国建筑大师弗兰克 莱 特（ ）创造了新型的“草原
式”
风格，
还进一步发展了沙利文提出“有机建筑”
思想。
他主张住
宅应该有田园情趣，
与自然融合，
建筑物是环境、
结构、
装饰统一和
谐的有机整体。他 年设计的“落水山庄”
和“约翰逊公司行政
办公楼”是闻名世界的杰作。他的建筑思想深受东方文化影响。
“国际风格 ” 年，国际现代建筑协会成立。两位欧洲
的建筑师积极倡导建筑事业的革新，他们是德国的格罗皮乌斯
）和法国的柯布西埃 （ 。他们提倡合理利
用空间、合理使用材料，加强设计和建筑的科学性。由于他们强调
功能，
因此有人 称之为
“功能主义”
。 世纪上半叶该派的主张风
行世界，
因此人们又称之为
“国际风格”
。
格罗皮乌斯设计的德国包豪斯工艺设计学校新校舍是“国际
风格”建筑的代表作。他设计的指导思想是内部功能的需要决定
外部形体。因此他的设计程序也一反常规，是由内向外设计。格
罗皮乌斯曾任这所工艺设计学校的校长，为躲避法西斯迫害，该校
迁到美国，培养出许多优秀建筑师。
柯布西埃曾总结了现代建筑的五个特征：底层悬空；框架结
构；
自 由平 面； 屋 顶 花 园。 他还提出“模度”
自 由 立 面； 的概念，
即
一种最佳的建筑比例尺度。他的思想与理论对西方建筑界影
响很大。
摩天大楼 世纪，英国首先使用钢铁建筑房屋构架，法
国首先使用钢筋混凝土建筑材料。这为美国大批建筑“摩天大楼”
创造了技术条件。 年发明电梯以后，人们就不难征服建筑高
度了。 年真正的第 一幢摩天大楼 芝加哥家庭保险公司 大
楼落成。进入 世纪以后 ，在美国一 些大城市中掀起一股建筑

①参见袁林主编：《跨越世纪 西方现代派艺术》，
中国工人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０９　页

“ 摩 天 大 楼 ”的 浪 潮。
据统计到 年为止，美国已建成 层以
上高楼 幢 。 摩天大楼最多的城市是纽约。 年，
高度
米 、 层的克莱斯勒大厦落成。再隔一年，闻名世界的帝国大厦
建成，
大厦有 层，高度是 米，这座大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是世界第一高楼。
世纪上半叶建筑事业变革中最显著的成就是“摩天大楼”
的出现。

五 、顺流而变的西方社会科学

顺应社会潮流的变化，西方的社会科学也在不断地发生演变。
世纪上半叶，西方两门社会科学的变化值得注意，这两门学科
是社会学与历史学。西方社会学是 世纪才产生的一门新兴学
科，西方史学则是一门已有二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学科。这新老两
门学科在 世纪都有很大的变化，从内容、方法到基本理论 都有
创新和变革。进入 世纪以后，这两门学科所发挥的社会功能亦
显得愈来愈重大。
一般认为西方社会学是由法国孔德（ 奠定基础
的，是他首先使用了“社会学”一词。他生活在社会动荡不停的
世纪上半期的法国，因此十分关注社会的秩序与进步问题。他要
创建一种用研究自然界的科学方法来研究人类社会的社会学，“对
于社会现象所固有的全部基本规律”
进行“实证研究”
。
英国的赫伯特 斯宾塞
（ ）
著有《社会学研究》和《社
会学原理》等一系列社会学著作 ，为社会学的建立作出了很大
贡献。

① 加里 纳西等著：
《美国人民 英文版）
，纽约，
哈泼与波罗出版公司， 年，
第
页。
② 参见刘易斯 科塞著：
《社会学思想名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１０　页

涂尔干与韦伯 世纪末 世纪初 西方又产生了 两位著

名的社会学家，他们对社会学的完善与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一位
是法国人埃米尔 涂 尔 干
（ ，另一位是德国人马克斯
韦伯
（
有人把涂尔干看成是“现代社会学的真正创始人之一”，因为
“他使现代社会学成为正式的大学课程。” 年，法国主管高
等教育的部门正式同意涂尔干在波尔多大学文学院开设一门社会
学 课 程 。在 这 之前 法 国 高等 教 育 界 不承 认 这 是一 门 正 式课 程 。
年，涂尔干在巴黎大学被任命为全法国第一位社会学教授，这
说明社会学在大学中的正统地位得到了稳固。 年，
巴黎大学
成立教育学与社会学系。
年，
涂尔干创办了《社会学年鉴》，
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年
轻的社会学家群体。涂尔干努力使社会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他认为社会学的研究对象是“社会事实”，而这种社会事实既不是
个人的心理现象，也不是常识所了解的普通现象，而是为普通知觉
所觉察不到的社会的潜在秩序、结构和模式。 他 主 张 要 分 别 研
究产生社会现象的真正原因和社会现象所实现的功能 。他重视个
人与社会关系的研究，主张社会必须制约个人的需求，而不是满足
个人需求，因为这只会激起更大的欲望。他主张要促使社会成员
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这样才能使社会稳定有序。涂尔干强调道德
信仰的约束力是社会团结的基础。
涂尔干《社会学方法论》 年）一书中全面地论述了他有关
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
韦伯是社会学创立和发展过程中又一位中心人物。但是他的
研究领域十分广泛，
涉及法律、
经济、
政治、
社会等学科，
他的《新教

① 参见刘易斯 科塞著：
《社会学思想名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参见于海著：
《西方社会思想史》，
复旦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１１　页

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年）一书产生了广泛影响。他
在社会学领域的影响颇深。
他的《经济与社会》 年 ）一
书是一本很有影响的社会学著作。
韦伯的观点与涂尔干的不同。韦伯认为社会学是一种探讨人
这个社会的主体的社会行动的理论。他虽然对社会结构、社
会文化这些社会学课题也感兴趣 ，但他更注意对个人动机和社会
行动的主观意义的研究。他认为社会学是一门“旨在对社会行动
作出的解释性理解以获得对这一行动的原因、进程和结果的解释
的 学 科。
”
韦伯对于现代社会 中管理机关中
“官僚制（
”他称 作
“科层制”
）
的 研 究，
是颇 有 特 色 的。
他 分 析 了“科 层制 ”
奉 行 的 原 则，
他也 分 析
了这一制度的合理性与积极作用，分析了它的局限性与消极作用。
这也是社会学的一项主要研究课题。
韦伯的社会学说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很大影响，但是他
不接受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基本观点，而且批评马克思主义。马克
思虽然不是专门的社会学家，但他对社会学的基本理论确实有许
多 真 知灼 见 ，具有 很 大 影响 ，他 的 一些 观 点 为许 多 社 会学 家 所
接受。
美国的社会学　　　　社会学虽发端于欧洲，但是到了 世纪，
美国社会学的发展特别迅速。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美国成为社
会学研究的中心。
世纪末 世纪初，
美国社会正在经历大转变，
出现大量社
会问题，需要社会学家加以研究与回答。三四十年代一批社会学
家从欧洲移居美国，促进了美国社会学的发展。
世纪末叶，一些美国社会学家在耶鲁、芝加哥等大学开设
社会学课程。 年，
斯莫尔
（ 创办了《美国社会学杂
志》。 年 成立了美国社会学学会，沃德 任第一任

①转引自刘豪兴主编 ：《社会学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１２　页

会长。
美国是实用主义哲学的发源地，社会学传到美国不久就深受
这一思潮的影响。美国的社会学家竭力倡导社会学的研究应该密
切 结 合 当 前 的 社 会 问 题 。芝 加 哥 大 学 社 会 学 系 的 教 授 托 马 斯
、
帕克（ ）等组织了有关芝加哥地区移民、
流 浪 汉、
舞 女、
盗贼等问题的调查，
由 此 形 成 了“ 芝 加 哥 学 派 ”。
他
们注意城市问题研究，开创了城市社会学研究。
年代，又有一批社会学家把社会学与心理学结合起来，建
立了社会心理学科；把社会学与文化问题结合起来，开创了文化人
类学的研究。人们把这类研究统称为微观社会学。这方面的美国
著名社会学家有罗斯（ 、本尼迪 克特 （
）
等 人。
年代以后，美国的社会学研究中心由芝加哥大学转到了哈
佛、哥伦比亚、密执安、威斯康星等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影响较大，
他们转向个人行为问题的研究；哈佛大学则转而注重社会学理论
的研究 。哈佛大学的帕 森斯 年出版的《社会行动的结构》一
书是一本重要的社会学著作。
对
“兰 克学 派”
的 质疑 世纪在西方史学界占主流地位
的是兰克学派。利奥波德 兰 克（ 被西方史学家 誉为
“近代史学之父”。兰克注重原始史料的运用、辨伪与考证，强调
“ 如 实 直 书 ”。
他 年发表的《拉丁和条顿民族史》，
即受到史学
界的重视，
此后他在柏林 大学任教 年，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史
学家。
兰克教导他的学生： 史家治史应
“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
他
与他的门生因此被称为“客观主义”史学流派。
兰克与他的门生们严谨的治史态度与方法，使得西方史学大
大地向前跨进了一步，对西方史学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影响。
但是 ，
就在 世纪末 世纪初，
兰克的
“客观主义”
史学最为
流行的时候，有些学者对兰克的理论与方法提出了质疑。如德国
的狄尔泰、李凯尔特，英国的柯林武德，意大利的克罗齐等人。他
 第　３１３　页

们的观点不尽相同，但是他们都认为兰克的纯客观主义理论与方
法是无法实施的，“史料即史学”的提法更为不妥。克罗齐提出了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论断。他认为史家研究历史总是从现实
的兴趣出发的，也是为当前的目的服务的。柯林武德则认为，“历
史是过去思想的重演”，历史学要重演过去的思想，当然必然会加
入史学家自己的思想。
人们对于兰克学派只注重政治与军事史的做法也提出异议。
德国的兰普勒希特 年发表的《文化史的方法论》一书中，
就提
出史学研究不能局限于政治史狭隘范围，而应 该 扩大 到经 济、
文
化、民族等诸方面。兰克的学生瑞士人布克哈特就曾提出“历史就
是解释”
“
、历史就是判断”
的观点，
也不同意兰克只研究政治史的
做法，他自己就写了一系列的文化史著作。
鲁滨逊的《新史学》 世纪初出现的新史学思潮中，最有
影响的是美国史学家詹姆斯 鲁滨逊的
“新史学”
。 年，
他的代
表性著作《新史学》正式出版，这部著作被他的门生称之为“新史
学”
学派的宣言书。
鲁滨逊在《新史学》中提出历史学也
“需要一个
。 他说：“我们不应该把历史学看作一门停滞不前的学 问
革命”
……恰恰相反，我们认为历史学的理想和目的应该伴随着社会和
社会科学的进步而变化”。
鲁滨逊早年留学德国，深受欧洲传统史学的影响，回美国后在
哥伦比亚大学任教 年，
以 他 为 中 心 形 成 了“ 新 史 学 派 ”
“。新 史
学派”倡导的新观念中最突出的有三点： 拓宽史学研究的领域。
他们认为“一切关于人类在世界上出现以来所做的，或所想的事业
与痕迹，都包括在历史范围之内。 重视史学的社会功能和实用
价值。他们认为史学的最主要的功能是“了解我们自己、我们的同

①参见张广智著：《克丽奥之路 历史长河中的西方史学》，复旦大学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鲁滨逊：
《新史学》，
商务印书馆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１４　页

类，以及人类的种种问题和前景。 打破学科之间的壁垒，广泛
吸收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研究成果。治史者应该具有多方面的
知识。
但是，
到了 世纪 年代，该学派中的一部分人却从批判兰
克的客观主义史学观出发走向了极端，走向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
认为“每一个时代都得重写它的历史”。这些人被称为“现代主义
史学派 ”
， 卡尔 贝克尔、李德等。
代表人物 有比尔德、
　　　　英国的阿诺德 汤 因 比（
文化形态史学观　　 ）前
后花了 年（ 年）写成辉煌巨著《历史研究》（共
卷）
，被人称为 世 纪 最 伟 大 的 杰 作 之 一 。汤 因 比 本 人 也 被 誉 为
当 代 最 伟 大 的 史 学 家 。虽 然 在 学 术 界 并 非 人 人 都 能 接 受 这 种 评
价 ，但人们毕竟 无法否认汤因比本人和他这部巨 著所产生的重大
影 响。
汤因比在西方史学领域作出的最大贡献，就是创立了“文化形
态史学观”。当然这种观点与理论并非全是他一人独创，因前人已
有所论及 。汤因 比自认为对他创立这一学说影响 最大的是德国历
史哲学家 奥斯瓦尔德 斯 宾 格 勒
（
斯宾格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写就一本书，书名为《西
方的没落》 。他在书中列 举了世界史上存在过的 种自成一体的
高 级 文 化：
埃 及 文 化、
巴 比 伦 文 化、
印 度 文 化、
中 国 文 化、
希腊罗马
文化
（古典文化）
、伊 斯 兰 文 化、
玛 雅 文 化、
西欧文化。
他对这 种
文化作了比较研究，最后的结论是每一种文化都有一个兴衰的过
程，犹如一年四季的变化，每种文化都有它的春夏秋冬。发展到如
今，前七种文化或已死亡或已僵化，唯独西欧文化尚存生机，但是
它也在劫难逃，已经处于没落阶段。
汤因比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 年继承、修改、发展了斯

《西方的没落》一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快要结束的时候正式出版 ，在劫后余生
的欧洲人民中引起巨大的反响。
 第　３１５　页

宾格勒的理论，拟就了一份《历史研究》的提纲，着手撰写这本巨
著，阐发他的“文化形态史学观”。由于该书写作前后延续 年，
又是分批陆续出版，内容又十分庞杂，作者的观点先后又有所变
化，因此书中时有自相矛盾之说，亦有诸多史实不确之处。各国学
者也对此书褒贬不一。但是，人们还是可以从书中发现汤因比阐
发的诸多颇有见地的新观点。
汤因比认为：“历史研究可以自行说明问题的单位既不是一个
民族国家，也不是另一极端上的人类全体，而是我们称之为社会的
某一群人类。
” 这样的单位就是具有独特的文化形态的社会，汤
因比称之 为文明。最初，汤因比把斯宾格勒所说的 种文化发展
为 种，他称之为文明。以后又有多次变化，最后汤因比认为全
世界曾经 存在过的文明共有 种之多，其中包括一些中途夭折的
文明。
汤因比修改了斯宾格勒的文化演变的“四季说”，发展为起源、
生长、
衰落、
解体和灭亡的“五阶段说”
。
为了寻找挽救西方文明免于灭亡的办法，他提出一个非常独
特的理论“逆境论”
，即战胜逆境
（困难的生存条件）
是高度文明得
以发展的真正原因。他指出，人类文明的起源和生长的法则是人
类对各种挑战的成功应战。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挑战和应
战之间的交互作用是超乎其他一切因素之上的决定性因素。
汤因比也不同意斯宾格勒认为西方文明已在劫难逃的悲观主
义论调，认为如果运用他的挑战应战理论，处理得当，西方文明仍
可保持活力。晚年，汤因比对东方文化甚感兴趣，亦寄于希望，甚
：如果说， 世纪是东亚人的世纪，并非惊人之言。”
至讲过“
“文化形态史学观”在西方广泛传播，影响遍及包括史学在内

汤因比：
《历史研究》节本，
曹未风等译，
上册，
上海人民出 版社 年版，
第
页。
②汤因比：《半个世界 中日历史与文化》，台湾枫城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１６　页

的哲学社会科学的多个领域。
“年鉴学派”
的兴起 世纪初，在史学改革浪潮中，又有
一颗明星在欧洲升起，这颗新星在整个 世纪的西方史学界显得
愈来愈耀眼，
这就是在法国诞生的
“年鉴学派”
。
这个学派诞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新创办的法国斯特拉
斯堡大学。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法国收复了普法战争时被德
国占领的阿尔萨斯地区，还在那里创办了一所新大学，这就是斯特
拉斯堡大学。新大学里思想活跃，新的史学流派 “年鉴学派”
就在这里诞生了。
吕西安 费弗 尔
（ 、
马 克、
布 洛 赫（ ）
先后
于 年、 年来到斯特拉斯堡大学任教。两人志趣相近，观
点相同， 年一起创办了史学杂志《经济与社会史年鉴》。以后
以该杂志为中心集合了一批学者，批判旧史学，探索新的史学理论
与方法，
逐渐形成一个新的学派，
人称之为
“年鉴学派”
。
他们倡导拓宽史学研究的内容，
提出“总体史”
的概念，
就是要
关注人类的全部活动。他们认为历史著作不是描述性地重现过
去，而是应该提出问题并作出系统的分析与阐述。历史研究的主
要内 容应该 是“人”
。
在《经济与社会史年鉴》杂志创刊号的发刊辞中，他们倡导历
史学与其他一些学科，如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结合起来研究，
应该进行多学科、跨学科的综合研究。
年费弗尔被选人法兰西科学院， 年布洛赫被任命为
巴黎大学经济史学教授。此后年鉴学派的影响就更大了。第二次
世界大战以后，这一学派的理论更趋完善与丰富，影响也更大，一
度在西方史学界占据主流地位。
 第　３１７　页

世纪中叶，人类经历了一次人类自己制造的大灾难 第
二次世界大战。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规模空前的、残酷无比的战
争。
战 火 燃 遍 世 界 的 欧、
亚、非、
美、大洋洲。
欧洲是这场战争中最
主 要 的 一个 战 场。
除 了 瑞 士、
瑞 典 等 少 数 几个“ 中立 ”
国 家 之 外，
所
有欧洲国家都卷入了这场战争，战火几乎燃烧到欧洲所有的城市
和绝大部分的乡村，军民死伤无数。
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罪魁祸首德、意、日三国，其中有两个
国家在欧洲。法西斯头目希特勒、墨索里尼也是源于欧洲的西方
文化的产物。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是根本改变了全世界人们的观念与生
活方式，根本改变了人际关系与国际关系格局，尤其是对欧洲的影
响更为深刻。
战后，
西方 社会中的 人们，
在重建家 园、
重 建社会秩 序的同时，
时时关注着战争与和平的问题，时时关注着独裁与民主的问题，时
时关注着反动与进步的问题。人们无法忘记历史，无法忘记历史
上的苦难。
战时和战后，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科学技术的建设性威力和
破坏性威力充分显示出来了。借助科学技术的力量，人类的工农
业生产飞速发展，创造了更多的财富，丰富了人们的生活。但是，
生态环境的破坏愈来愈严重。人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悖论”的世界
之 中。
科 技 的 进 步，
经 济 的 发 展，
最 终 带 给 人 类 的 究 竟 是“ 福 ”
耶？！
是“ 祸 ”耶 ？
！
生活在西方文化中的人们也许感受得更为真切，他们对这一
问题的思考也会更深刻些。这种关注和思考在战后的西方文化中
 第　３１８　页

都有所反映。

一、突飞猛进的科学技术

战争和防止战争的需要，恢复经济与发展经济的需要，促使西
方社会中的科学技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几十年间突飞猛
进。有人认为 世纪 年代起，人类开始了第三次技术革命。
在前人数千年、
尤其是 世纪初以来的几十年间积累的科学
知识基础上，当代科学家对自然界的认知程度已达到了相当高的
水平。科学家的研究范围已扩大到了微观和宏观领域。微观已达
到小于 米的物质基本粒子，宏观已达到大于 亿光年的大
宇宙。在这样的科学知识基础上，出现了一系列的高精尖科学技
术发明。
第三次技术革命的最主要成果是计算机、核能、航天技术、基
因工程等。
核能的利用　　　　进入 世纪以后，
科学家们已经认识到小小
的原子核内蕴藏着的巨大能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不久，
欧洲的一些科学家已经知道一个铀原子核裂变时可以放出相当于
亿电子伏的能量，也发现了铀原子核裂变的链式反应。
年 月流亡美国的匈牙利物理学家西拉德得知希 特勒德
国已在着手研制原子弹后，立即请求爱因斯坦上书罗斯福总统，建
议美国尽速研制和抢先生产原子武器，以制服希特勒。爱因斯坦
这么做了。 罗斯福总统采纳建议，立即组织了“曼哈顿工程”。
美国首先在 年 月研究出有效控制铀原子核裂变的链式反
应的方法，这是制造原子弹的一项关键性技术。
年 月 日，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试爆第一颗原

①后来，爱因斯坦曾说过他给罗斯福这封信是他“一生中最令人痛心的回忆。”参
见聂运伟：
《受因斯坦传》，
湖北辞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１９　页

子弹成功。同年 月 日与
日，美国空军分别在日本的广
月
岛和长崎投掷了原子弹，开创了人类利用核能的新时代。
接着，科学家发现，如果用某些轻核聚合成较重的原子核时，
可以释放出比裂变时大数十倍的能量。运用这一方法， 世纪
年代，美国制成了氢弹。热核聚变技术为人类提供了利用高效、安
全的新能源的方法。
但是，利用核能技术被人类掌握以后，最初一段时期中，这一
技术主要被用于制造武器。这引发了一场核军备竞赛，尤其在美
苏两国之间。这两国都想压倒对方，积极研制新型核弹。总的来
说，美国还是占了上风。继原子弹、氢弹之后，美国制造了氢铀弹、
中 子 弹； 年代美国还研制成了钻地核弹，核弹头钻入地下后再
爆炸。
与 此 同 时 ，西 方 各 国 还 竞 相 制造 与 改 进 运 载 核 弹的 新 工 具
导弹，由此又引发了研制反导弹的系统。核军备竞赛愈演愈
烈，危及世界和平和人类安全。
但是，核能技术也被用来造福人类。和平利用核能是当代的
一项重要科研项目 。首先是使核能成为一种新的能源 。 从 年
代开始，西方国家就开始建造核发电站。现在全世界已有四百余
座核电站，装机容量四亿多千瓦，占世界发电量的 左右 。其
中以美国、法国的核电站最多。
年，美国制造的第一艘核动力商船下水，投入试用。各国
都在设法利用核能作为交通工具的动力。
各国科学家正在努力设法利用受控核聚变反应的方法获得取
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廉价能源，以求解决人类面临的能源短缺问题。
除了利用核能之外，各国科学家也正在努力开发利用多种能
源，
如 太 阳 能、
地 热 能、
风 能、
潮汐能等等。
航天技术　　　　早在 年代，
德国人就研制成功 火
箭飞弹，用它轰击英国。以后在这种初级火箭技术的基础上，美国
人与 苏联人 研制出了 导弹，
造出 了短程、
中程、
远 程导弹，
甚至 洲际
 第　３２０　页

导弹。导弹最初是作为核弹的运载工具而制造的，它为航天技术
的发展奠定了技术基础。
美苏之间激烈的军备竞赛导致航天技术的大发展。这两个国
家都希望自己在太空竞赛中取得优势地位，压倒对方。
最初，似乎苏联占了优势。 年 月 日，苏联首先发射
了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太空竞赛正式开始，同时也标志人类跨出
征服太空的第一步。
年 月 日，
苏联宇航员加加林乘坐
“东方一号”
宇宙飞
船在太空飞行了 分钟，安全返回地面，成为进入太空的第一
人，开辟了人类航天的新纪元。
美国深感在太空竞赛中落后了。于是在 年 月 日，
美
国总统肯尼迪正式向国会提交了一份“登月计划”，要求国会同意。
美国 人计划在 年内设法把人送上月球，并能安全返回地球。为
此投入了 万 人、 亿 美元，
组 织了 万个企业、 所大学
参加。这项计划定名为“阿波罗登月计划”。
苏联力图抢先载送人员进入太空和登上月球。苏联人达到了
第一个目标。美国人在加加林飞进 太空一年多以后，才在 年
月 日把格伦中校送上太空，他在轨道 上飞行三圈之后返回地
面。但是，苏联人没能抢先达到第二个目标。
年的努力，
经过 美国 在 年 月 日发射的“阿波罗
号”宇宙飞船经过大约 小时的飞行，终 于在月球着陆。 年
月 日格林尼治时间 四点零七分，飞船的指令长阿姆斯特朗的
左脚踏上了月球，成为登上月球的第一个人。这时候，他说了这么
一句话“
：对一个人来说，
这是一小步，
对人类来说，
这是一次大飞
跃。” 接着另一名宇航 员奥尔德林也踏上了月球。他们在月球
上逗留了 个多小时后飞离月球， 月 日返回地球。登月的目

参见罗伯特 迪维纳等著：
《美国的 过去与现在》
（英文版）
，美国， 年，
第
页附页
 第　３２１　页

标被美国人抢先实现了。
在此后三年多的时间里，美国又组织了 次登月活动。至今，
已有 人登上过月球
人登上月球确实是一次人类的大飞跃，这意味着人类的生存
空间将能越出地球，走向无限的宇宙空间。
年美国建立了名为“空间实验室”的第一个空间站。
年美国制造的可以重复使用的“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试飞成功。
这意味着航天技术又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可以预见的是，航天技术的发展将会大大改变和改善人类的
生活状况。目前各种实用卫星（通信卫星、气象卫星、地球资源探
测卫星，
等等）
的开发，
已经给人类带来了许多利益。
基因工程　　　　基因工程又称遗传工程。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
后崛起 的一门新兴学科 生物技术工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组成
部分。生物技术工程包括基因工程、酶工程、细胞工程、蛋白质工
程。这一工程开创了人类用无机物人工合成有生命的物质的新时
代，即人类可以制造新的生物物种的时代。这是现代物理学、现代
化学与生物学结合的产物。
年，人们重新发现孟德尔的遗传学说的价值以后，遗传学
经过摩尔根等人的努力，创立了基因学说。但是，直到那时，人们
并不知道基因究竟为何物？基因是由何种化学物质构成的？摩尔
根证明，染色体是基因的载体。化学分析表明，染色体由蛋白质与
核酸这两种主要成分构成。
那么，哪一种物质是遗传的物质基础呢？在很长一段时期中，
人们认为在染色体中，携带遗传信息的活性成分是蛋白质。后来
纠正这一错误认识的是美国人艾弗里（ 年他领
导的研究小组在研究肺炎球菌的转代试验中，发现脱氧核糖核酸
）才是遗传信息的真正载体。但是受传统观念的束缚，他们
没有敢 于明确宣布这一新的认识。直到 年，
美国的赫希尔和
蔡斯在他们发表的论文中才公开宣布 是遗传物质。 年，
 第　３２２　页

美国的沃森
（ ）和英国的克里克
（ ）
联 合发 表
论文《核酸的分子结构》提出了 的双螺旋分子结构模型，从而
使遗传学研究从细胞水平提高到了分子水平。 年，
美国利弗
莫尔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使用 隧道扫描显微镜观察到了 的双
螺旋结构，进一步证实基因就是
从 世纪 年代起，人们就开始着手破译遗传密码。
年 ， 种氨基酸的遗 传密码被破译。 年 ， 种遗传密 码的含
义全部破译，编制成了遗传密码表。
遗传密码的发现说明：世界上的生命形态是多种多样的，但是
生命现象最本质的东西是统一的 。它们的蛋白质都是由 种不
同排列的氨基酸组成的。而氨基酸的组成和排列又是由核酸中的
种碱基的排列的不同而决定的。
年，
美国的梅里菲尔德等人终于实现了人工合成生物大分子
的目标，
再一次证明人类已经能够突破生物与非生物的绝对界限。
进入 世纪 年代以 后 ，这种生物技术已经可以应用于医
药领域，
用于改良动植物品种等“
，克隆”
技术即是其中之一。
电子计算机　　　　电子计算机的诞生和应用是第三次技术革命
的主要标志和重要内容之一。上述各个领域所取得的重大成就都
离不开电子计算机的运用。电子计算机实际上是人脑的延伸，所
以人们亦称其为“电脑”。它替代了人类部分脑力劳动。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军事上的需要，美国人在机械的电
磁计算工具的技术基础上，吸收了电子学和数理逻辑的研究成果，
加紧研制电子计算机。终于在 年造出了第一台电子计算机。
在美国宾夕 法尼亚大学建成一座由 万个电子管组成的“外插
型”
电 子计算 机，
它每秒 可以 运算 次 。 主持该项研制工作

参见王玉 伦著：
《科学技术史》，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纳西、
杰弗雷等著：
《美国人民》
（英文版）
，美国，
哈泼与波罗出版公司， 年，
第 页。
 第　３２３　页

的是莫希利
（
年 月，第一台存贮程序计算机在英国剑桥大学诞生。
第二年，美国也制成同类计算机。
匈牙利裔 美国人冯 诺 伊 曼
（ 为美国国际商业机
器公司
（ ）
设 计 了 一 种“ 离 散 变 量 自 动 电 子 计 算 机 ”
。它 年
制成后，成为以后生产的电子计算机的设计基础。由此，电子计算
机正式投入市场，被愈来愈广泛地使用，对人们的生产、生活都产
生重大影响。
应时而生，适合社会的需要，在短短几十年间，计算机工业愈
来愈兴旺，计算机的技术更新换代十分迅速。
第一代电子计算机以电 子管为逻辑元件。 年，已出现了
晶体管。 年美国即制造出军用的 小型晶体管电子计算机。
年美国菲尔克公司生产出第一台大型晶体管计算机，标志着
进入第二代电子计算机阶段。 年 进入 第三 代电 子计 算机 阶
段，即 使用集成电路的计算机。 年，
美 国、
日本先后生产出大
规模集成 电路 的第四代电子计算机。 年代微型计算机出现后，
计算机的运用更为广泛。如今，人们已在研制第五、第六代电子计
算机了。
目前，
电子 计算 机正 向多 媒体 化、
网络 化、
智能 化、
大 型化 或微
型化方面发展。第五代将是人工智能的电脑（计算机），使用超大
规模集成电路。
还 有 人 在 研 制 第 六 代“ 神 经 电 脑
（计算机）
”，具有
人脑和神经网络功能。
随着计算机网、卫星通讯网的建立以及光纤通信技术的发展，
美国在 年代制订了建 立信息高速公路 的计划 。全球信息高速
公路的建成将使这一个时代真正成为一个信息时代。

二、当代西方的哲学思潮

疯狂残酷的战争、法西斯的暴行给人们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
 第　３２４　页

创伤。战后人们急于要修复这受伤的心灵。在战后的哲学、人文
社会科学领域，人道主义思潮的风行反映了这种社会的需要。
萨特与存在主义 年萨特写了一本小册子《存在主义
是一种人道主义》，显然，这是针对着法西斯灭绝人性的残暴行为
而发的。战后的最初 年，在欧洲最为流行的就是萨特的存在主
义哲学思潮。
让 保罗 萨 特
（ ）是法国的文学家与哲学家。早年
在法国高等师范学院学哲学，二战前一度在巴黎等地教授哲学，曾
留学德国两年，研究过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 年战争爆发后
应征入伍，
抗击德军入侵，
被德 军俘虏。 年被释放回法国后，
参加法国反德的抵抗运动。在这期间宣传存在主义的哲学、文学
思想。 年出版的《存在与虚无》是他的哲学代表作。
萨特称自己是存在主义者，他与海德格尔等存在主义者一样，
认为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存在”问题。
他说“
：我们关心着人”
，哲学
的真正任务是探索个人生存的奥秘 ，真正的哲学是要把遗忘的
“人”
召回来，
因此必须研究人自身的存在。
萨特的存在主义与先前的存在主义哲学一样，核心思想是“存
在先于本质”。但是，他没有海德格尔理论的那种神秘色彩和悲观
情绪，
而是乐观与积极的。
通过“存在先于本质”
的分析，
他得出的
结论是“人是绝对自由的”。所谓自由就是选择的自由，人有权也
应该选择自己的人生。他认为人的真正的自由就是应该选择积极
地参与世界事务，
以实现人的本性，
体现人的尊严。
他说过“
：人是
自由的，懦夫使自己懦弱，英雄把自己变成英雄”。他本人也是这
样做的。他积极参与了反法西斯斗争，战后又积极参加反对一切
侵略行为的斗争和 年的西欧学生
“五月风暴”
运 动。
年他出版了 辩证理性批判》一书，一改过去批判马克思
主义的态度，而主张把存在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结合起来，建立一种
“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企图用存在主义去“修正”马克思主
义，
即如他所说的用
“人学辩证法”
取代“唯物辩证法”
。
 第　３２５　页

人们对萨特的最一般的批评是：否定了人的社会性，把人看成
是孤立的生物个体和纯粹意识的个人，把人的本质完全归结为主
观性的创造。
与萨特同时代的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还有加布里埃尔 马 塞
尔
（ 、梅 洛 庞 蒂（ 、阿 贝 尔 加 缪（
。他们虽同为存在主义者，但各有特点。如马塞尔为基督教
存在主义者；庞蒂为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者；加缪则着力宣传荒诞
哲 学，
宣称世 界是荒诞的，
人的生 存状态是不 可理解的，
他 年
出版的《西西弗神话》一书即宣传了这种观点。
法兰克福学派　　
　　在当今西方社会中，影响最大的“西方马克
思主义”学派是法兰克福学派。该学派形成于 世纪的 年代
末，因其活动中心是德国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而得名。
这并不是一个思想观点完全一致的学派，该派学者都主张研
究要为真理服务，不为党派要求服务，主张以人道主义为认识论的
基础，恢复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本质”。他们自称建立的是一种马
克思主义的
“社会批判理论”
。
德国的马克斯 霍 克海 默 尔
（ 在形成和发展这一
学派的基本理论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在 年发表的《传
统理论和批判理论》一文中，
第一次使用了
“批判理论”
一词，
阐发
了他对
“批判理论”
的理解，
确立了
“批判理论”
的基本特征。
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成员三四十年代都迁居美国，在美国继
续他们的研究，战后又返回欧洲。五六十年代，该学派发展到其最
兴盛的阶段， 年代以后逐渐衰落。
战后，该学派出现了两位产生巨大影响的代表性人物。一位是
留在美国没有返回德国的海尔伯托 马尔库塞（ ，
另一位
是法兰克福学派的第二代理论家尤尔根 哈贝马斯（ ）。
马尔库塞 年代时曾经被西方的年轻人尊为 “学生运动的先

①参见钱广华主编：《现代西方哲学评析》，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２６　页

知”
“
、青 年 造 反 者 的 精 神 之 父 ”。
他
年出版的《爱欲与文明》，
年出版的《单面人》两本书在西方社会产生巨大影响。
马尔库塞着力揭露和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对人性的压制及其反
人道主义的本质 。他认为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使人丧失了批判的革
命意识，使个人的自由和创造能力丧失殆尽，使人成为只会简单重
复 的思 想 机器，
人成 了“单面 人”
。因 此 他积 极 宣传 他的“理 性即 是
革命”的理论。他倡导的革命方式是“非暴力的反抗”，他称之为
“大拒绝”
，即拒绝服 从暴君的意志，
拒绝当帮 凶。
哈贝 马斯 著述众 多，
研究 的面 相当广 泛，
涉及 哲学、
社 会学、
政
治 学、
史 学、
心 理 学 等 诸 多 领 域。
他 对 其 前 辈 的“社 会 批 判 理 论 ”
有
重大的修改。他公开宣称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经“过时”，主张重建
新理论。
他 用“ 实 用 主 义 ”
“
、科 学 主 义 ”补 充“ 社 会 批 判 理 论 ”
，使其
更具客观性、精确性；他认为科学技术是现代社会一切罪恶的根
源；
他 否 定“ 大 拒 绝 ”这 种“革 命 方 式 ”
，认为这是虚无主义，
而主张
走社会改良主义道路。
哈贝马斯力图把人类的各类知识综合为一个整体，因此他进
行了多学科综合研究。他主张对现代社会的整体运行机制进行综
合性的分析批判。
哈贝马斯的主要代表作有：
《理论与实践》 年）
、《作为意
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 年）
、《认识与兴 趣 年）
、《重建
历史唯物主义》 年）
等。最受人瞩目的是 年出版的两卷
本巨著《交往行为理论》。
从结构主义到解构主义 世纪 年代，一种新的思潮在
法 国 兴 起，
成 为 一 股 强 大 的 哲 学、
人 文 科 学 思 潮，
传 遍 西 方 社 会，
扩
及全世界。这就是“结构主义”。结构主义试图借用自然科学的研
究手法去探讨社会、文化生活的问题，力求找到一种超越时间性的
“ 结 构 ”和“ 原 始 模 式 ”。

参见钱广华主编：
《现代 西方哲学评析》，
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２７　页

首先出现的是语言学结构主义。有人称瑞士语言学家斐迪南
德 索绪尔
（ ）
为“ 现 代 结 构 主 义 之 父 ”。
其实，
他并未正
式使用过“结构”这一术语，他用“系统”这一概念来研究语言学。
他提出了这样一些观念：语言是一个符号系统；语言是社会成规，
即是约定俗成的；语言系统中的各要素只有在相互对立中才有意
义，只有在总体系的对立中才能理解；应将语言与说话区别开来，
说话是个人现象，语言是社会现象。
结构主义的理论在他提出的“共时态”语言学研究方法中体现
得最明显。他主张从横断面去研究同一时间内各种语言现象之间
的关系，尤其是同整个语言系统的关系，这比“历时态”研究方法，
即传统的从历史演变过程中研究语言现象，更为科学。
世纪 年代，法国的哲学家 、人类学家克劳德 列 维 斯特
劳斯
（ ）把索绪尔的这种研究方法用于人类学研究，从
而使结构主义真正成为一种哲学思潮。
列维 斯特劳斯 年出版《野性的思维》，
一书，
标志法国的
结 构 主义 思 潮 的兴 起 。他在 这 本 书 中批 驳 了 萨特 的 历 史主 义 观
点，使他成为哲学界的名人。
列维 斯 特劳斯吸收结构语言学、现代数学和逻辑学研究的成
果去研究人类学。
他 常 用“ 结 构 ”与“ 模 式 ”两 个 概 念 研 究 问 题。
结
构指的是一个不变的关系，展示一个系统，其中任何一个成分的变
化都会引起其他成分的变化。“模式”是一个象征体系，通过“模
式 ”可 以 理 解“ 结 构 ”
。模式有多种形式，
如 数 学 模 式、
逻辑数学公
式 等。
他又分
“结 构”为表 层结 构 与深 层 结构，
后者 支 配前 者。
他运用结构主义方法研究人类学。他认为人类历史是一部无
意识的发展史，每种制度的底层都有一种无意识结构，我们的任务
就是寻找和揭示这种无意识结构，按同时性原则，从横截面去发掘
这种结构。

①参见钱广华主编：《现代西方哲学评析》，安徽大学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２８　页

世纪 年代，结构主义研究方法由人类学扩展到史学、文
学、美学、心理学、经济学、宗教学等领域，产生一批成果。以法兰
西学院为中心 ，涌现出一批著名学者 ，其中以列维 斯特劳斯、路
易 阿 尔都 塞、
米歇 尔 福 柯、雅 各 斯 拉康、罗兰 马 尔 特 等 人 最
出名。
路易 阿 尔都 塞
（ ） 年 代中 期 出 版了 《 保 卫马 克
思》、
《读资本论》两本书，
一举成名。
他试图以结构主义方法解释
马克思主义，他阐述马克思主义理论时说：见诸文字的马克思著作
只是表层结构，而应该“依据症候的阅读”方法找出文字背后的深
层结构。他还说这种深层结构都具有无意识的特征，马克思本人
也未必自觉认识到。他试图以此方法捍卫马克思主义，但是到了
年代 后期，
他却 大谈“马 克思 主义 的危 机”
，陷入 悲观 主义 情绪。
西方学术界称阿尔都塞为“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然而他否
认自己是结构主义者，但是他采用的方法显然是结构主义的方法。
罗 兰 巴尔特
（ ）是法兰西学院文学和符号学教授，
是著名的文论家、美学家。最初，他用结构主义方法研究文学，但
是，
到了 年代，开始认识到结构主义理论的局限性，并怀疑用抽
象的“模式”研究文学的可靠性。他主张“必须突出每一文体的差
异性”
，而 不 是“共 性 ”
。他 认 为 作 品 就 像 一 颗 葱 头，
由 许 多 层 次、
系
统 构成，
里边 没有 核、
没 有心。
在 年出版的《 》一书中，巴尔特已公开抛弃结构主义
方法。他认为“在一种结构里……见出全世界的叙事文来”，这是
不可能做到的 。因此 ，人们认为这时候他已从结构主义者转变为
解构主义者
（或 者 叫 做 后 结 构 主 义 者 ）
了。
另一位解构主义哲学思潮的重 要代表人物是法国的雅克 德
里达（ ）
，他批判了许 多当时在西方 流传的理论概念， 他
被 人认 为 是当 代 “对 普 遍性 和确 定 性的 颠 覆最 激 进的 ” 一个 思
想家。
解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最基本的特征是：批判结构主义的唯
 第　３２９　页

理论倾向；强调结构具有的异质性和开放性，极力消除整体性原
则；
不关注普遍结构，
而注重“差异”
、特殊。
解构主义具有明显的反理性主义倾向。

三、变革中的史学与社会学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史学与社会学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总
的发展趋势是研究者愈来愈重视学科的科学性和实用性。
世纪以来，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自然科学的突飞
猛进，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更加科学化，也影响了社会人文学科的
研究。人们要求社会和人文学科的研究也要像自然学科那么求
实，那么精确。战后世界纷繁复杂，人类面临诸多现实的社会问
题，也要求社会人文学科为此提供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要求发挥
社会人文学科的实用功能。
当然，西方社会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文化意识亦是多元化
的，出现了五花八门的学说和思潮。
“重新定向”
的西方史学　
　　　　
　英国史学家杰弗里 巴勒克拉夫
认为“
：大 约从 年起，历史学研究进入了迅速转变和反思的时
期。
” 西方史学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间主要受兰克的史学理论与
方法所支配。继 世 纪初
“新史学”
思潮出现以后，
各种各样新的
史学理论与思潮，对兰克的史学理论与方法有很大的冲击，但是，
兰克的影响还是支配着许多史学家与大多数史学研究领域。然
而， 年以后，大多数西方史学家对“战前那种研究方式感到不
满”
，开始探索新的方法，
巴勒克拉夫称这为
“重新定向”
。
在这“重新定向”的过程中，西方史学界最为明显的一个大变
化是不得不抛弃他们长期抱有的
“西欧中心论”
的历史观，
开始“认

杰弗里 巴勒克拉夫著：
《当代史学主要趋势》，
上海译文出版社 年版，
第
 第　３３０　页

识到需要建立全球的历史观 即超越民族和地区的界限，理解
整个世界的历史观”。 这一变化在西方史学界的各种流派中都
有所反映。
第二代年鉴派史学　　　　法国年鉴派史学流派的第二代代表人
物费尔南 布 罗 代 尔
（ 年出版了一部影响巨大的
著作《地中海与菲力浦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世界》
（两卷本）
。年鉴学
派的创始人之一费弗尔为此书写了一个书评：《走向另一种历史》，
指出这部著作为史学研究开辟了一种新的视野，创立了一种新的
观念，即人们所说三个时段的观念。
布罗代尔的著作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论述了地中海地区
的地理环境；第二部分论述了 世纪时地中海地区的 经济状况；
第三部分论述了该地区的政治、军事史，尤其是西班牙、土耳其争
霸地中海的过程。他在这里分成三个层次来论述，体现了不同而
又 相 关 的三 种 历 史 时 间：
地 理 时间
（长 时 段 ）
、社会时间
（中 时 段 ）
、
个别时间（短时段）。他还提出了与此相应的三个概念：“结构”、
“情势”
“
、事件”
。他试图 更全面、
更深入地反映 地中海地区 当时的
人类生活情景。他认为“结构”是长期发生影响的因素 情 势 ”是
相当一段时间
（中时段）
发生影响的因素“
；事件”是指一些突发事
变，产生短时间影响的因素。
布罗代尔用这种时段理论去完善年鉴学派的“总体历史”理
论。这些理论后来被许多西方史学家所采纳，从而使年鉴史学派
成为具有广泛国际影响的一个史学流派。
“年鉴一新史学”“把社会作为一个总体的、相互联系的有
机结构来认识”
，这是所谓的“总体历史”
理论的最基本概念。
这是
年鉴派史学家的共识。但是，年鉴派史学家的观点也并非都是一
模一样的，
各有自 己的见解，
到了 年代末期，这一流派的学派特

① 杰 弗 里 巴勒克拉夫著：《当代史学主要趋势》，上海译文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３１　页

性已逐渐淡化。所谓的年鉴派第三代学者各人都有他们各自的理
论与方法了。
例如，年鉴学派第三代学者中的著名人物勒戈夫， 年提出
了他的“新史学”。人们把他看成是“年鉴一新史学”派的代表人
物。
他在《创造历史》和《新史学》两本著作中都倡导研究
“精神状
态史”，他充分肯定开辟这个新的史学研究领域的意义。他认为对
于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应该给予同等的注意，这才能体现总体历
史的完整性，并认为精神状态史并不是缥缈之物，可以通过有形的
因 素去 发 掘 。他 自 己 就在 七 八十 年 代 发表 了 一 系列 这 方 面的 著
作，
如《中世纪西方的家庭和亲缘》、
《“炼狱”
观念的产生》、
《中世纪
的想象》等。
形形色色的 美国史学　　　　　　美国历史学界在 世纪以前深受
欧洲史学家的影响。进入 世纪以后，虽 然仍然深受欧洲史学家
的理论与方法的影响，但是已经有了较多的自己的创造，并开始影
响欧洲史学界。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史学界对欧洲史
学界的影响就更大了。
美国史学界的特点之一是喜欢创造新的史学理论与方法。
世纪上半叶，继鲁滨逊之后，美国又产生一批颇有名气的史学家，
如透纳
（ 、帕 林 顿（ 、
比尔德
等，这些学者对美国史学的发展都有较大的贡献。但是，他们的史
学观点都带有强烈的实用主义色彩，把史学变成一种实用的工具。
另外，这些史学家往往过分强调决定历史发展方向的某一种因素。
从 年代 起，
就有 人批 评这 两种倾 向：
实用 工具 论、
单一 因素
决定论。于是，在美国史学界出现了多元化的景象。无论是理论、
观点、方法，还是研究领域都呈现出多元的特色。
但是，四五十年代，在叙述美国历史进程的基本特征时，却出
现了“利益基本一致”的论调。他们否认美国社会存在阶级对立与
斗 争，
宣 扬 美国 历 史的 和 谐性。
倡导“一 致 论”
的 史 学家 有 丹尼 尔
理 查 霍夫斯塔 等，
路 易斯 哈 兹、
希尔 斯廷、 然而 没有多久，
这种理
 第　３３２　页

论就被美国社会的现实状况所否定了。
六七十年代，美国社会出现了大动荡的局面，各种群众运动风
起 云 涌，
表明“ 利益 ”绝对 不 是“基 本 一 致 ”
的。这 时，
史 学家 深 感 过
去研究历史的理论、观点与方法已陈旧，不适应时代需要了。进入
年代，美国史学界发生两个明显变化：史学逐渐演化为交叉性
学科，从其他的社会学科和自然学科吸收了许多理论、观念和方
法；使用许多新的研究方法和手段，开辟了许多新的研究领域。
美 国 一 度 盛行“ 口述 史 学 ”
“
、计 量 史学 ”
“
、心 理 史 学 ”
“
、比 较 史
学”等一些用新方法进行研究的史学，尤其是“计量史学”风靡一
时。 年，
从事 社会史 研究的李 本 森写了一篇批 评
“印象式”
的
研究方法，他自己用计量方法写了一篇研究 世纪三四十年代美
国政治史的文章，引起史学家注意。计量史学在美国得到充分发
展。许多大学都建立了计量史学研究项目，出版了许多著作。
但是， 年福格尔和恩格尔曼合著的《艰难时期》发表后引
起一场大争论，这就是计量史学是否科学？因为按他们作的计量
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第一，当时南方奴隶的生活状况优于北方自
由工人；第二，南方种植园奴隶制经济不仅并未走向衰落，而且其
经济具有高效益。
这一时期，美国史学的分工愈来愈细，分化出各种专门史，如
家 庭 史、
人 口 史、
企 业 史、
社 区 史、
城 市 史、
监 狱 史、
劳 工 史、
移 民 史、
妇女史、印第安人史，等等。甚至还有人研究男同性恋史、女同性
恋史等等。
美国史学界的这些变化也影响了欧洲与其他地区的史学家。
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史学 世纪中叶马克思、恩格斯创立
了唯物主义历史观，为历史学找到了一条“科学地研究历史” 的
途径。然而，当时的西方史学界普遍敌视马克思主义，拒不接受这
一科学的史学理论 。进入 世纪以后，西方史学界中接受或信服

《列宁选集》第 卷，人民 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３３　页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日渐增多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马克思主义的史学观点对西方史学家
的影响更大了。即使是一些并不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史学家也接受
马克思的某些史学观点。布罗代尔就承认他的“长时段”概念就是
受马克思的历史观启示而来的。法国年鉴学派的其他一些史学家
也深受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影响。
马 克 思 主 义 史 学 理 论 对 英 国史 学 界 的 影 响 尤 其 显 著 。
年，成立了一个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小组，出版了一批历史著作，
如莫里斯 多布的《资本主义研究》，
德罗尼 希尔顿的《中世纪社
会》、
《被束缚的人创造了自由》，
等等。
他们倡导
“自下而上看历史”
，即重视底层民众的历史的研究。
社会史学家霍布斯鲍姆
（ ）
写的《原始叛逆者》 年）
是 这一 类 著作 中 最 有名 的 ，该 书 写的 是 “社 会 盗 匪” 。汤普 逊
）
著的《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 年）
也是一本国际
史学界公认的权威性著作。
这一时期，欧美各国都有一些史学家自称是马克思主义史学
家。美国的 尤金 吉 诺 维 斯
（ ）就自称是马克思主义者
史家。他写了许多关于美国南方奴隶制度的著作，颇 有成就 尤
以《奔腾吧，
约旦河：
奴隶创造的世界》一书最充分体现了西方马克
思主义观点，从文明发展形态，而不是从经济与政治角度探讨奴隶
制度。这部著作在西方史学界影响很大。
吉诺维斯否定经济决定一切的观点，主张辩证唯物主义观点
是将历史过程看作一个整体，每一历史事件都必定包含众多因素，
而每一因素都会影响这一事件的发展。因此，他从政治、经济、文
化、意识形态等各个角度去探讨美国南方的奴隶制度问题。他也
不同意
“自下而上”
研究历史的主张，
他认为
“主人与奴隶的命运始
终密切相关，二者相辅相成，存在于同一社会发展阶段”。因此既
要
“自下而上”
又要“自上而下”
地研究历史。
吉诺维斯与英国的汤普逊都曾被人批评为是泛文化主义者，
 第　３３４　页

故人称这两人为
“文化马克思主义者”
。
向传统史学的“回归”进入 世纪
年代以后，西方史
学出现了新的变化。但是，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变化呢？有人
说这是向兰克派的传统史学的
“回归”
，即重新重视政治史，
重新重
视叙事史。因为对 世纪出现的
“新史学”
的最普遍的批评是
“历
史学 忘记 了人 、事件 和政 治诸方 面” ，成 了 “没 有人 的历
史”
了。
但是，也有许多史学家并不同意这种说法，认为这并不是什么
“回归”
，而是继续向前演进。
人们重新重视叙事性的历史著作，
这
是一种新的叙事史，叙事的同时并没有放弃分析和判断，史学家们
并没有放弃“对历史变化作合乎逻辑的解释的尝试”。至于政治史
的再重视，也只是新史学潮流向史学各新领域深人发展的结果，而
不是
“新史学”
的根本转向。
英国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就认为“
：新史学”
的变化只是方法、
技
术上的不同选择。在他写的《叙事史的复兴：若干评论》一文中有
这么一段话：“现在有更多的史学家认为显微镜有用，这是有意义
的 ，但这并不必然意味着 ，他们把望远镜作为过时的东西抛弃
了 ”。
注重理论的美国社会学家　　　　美国社会学家历来重视社会实
际问题的研究，例如“芝加哥学派”强调社会学家的活动舞台是社
会，而不是图书馆。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开始重视社会学中
的理论问题，因为 年代初期，美国社会学界一度处于“混乱与迷
惘”
的状态，缺乏理论指导，调查与研究水平都无法提高。
哈佛大学的帕森斯比较早地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倡导加强
社会学的理论研究。 年在他的《社会行动的结构》一书中提出
了他的“社会行动唯意志论”
的学 说。 年又在《系统理论的现
“结构 功能主义”
状和前景》一文中提出了 理论 ，
主张应该着重研

转引自：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八十年代的西方史学》，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３５　页

究社会的结构以及社会各组成部分在功能上的相互关系。 年
在《社会制度》一书中把结构一功能主义发展为社会系统理论。他
认为人在社会行动的过程中有选择的能力，但是这种选择受到支
配社会结构的各种规范和价值观的制约。因此，必需用结构一功
能主义的理论作指导，研究整体的社会系统。
后来帕森斯的学生默顿（ ）修改了他的理论 ，认为
要全面整体地研究社会系统是做不到的，而只能建立中等规模的
理论，
分析一系列的有限度的经验现象，
人称之为
“中程理论”
。
帕 森斯和默顿的理论在五六十年代风行美国 。但是 年代
下半期，美国社会出现大动荡以后，他们的理论受到愈来愈多的人
的 批 评，
认 为 他 们 过分 强 调 了 社会“均 衡 ”
“
、整 合 ”
“
、秩 序 ”
，而忽视
了 社 会 冲 突、
社会变迁。
于是，
在 年代中期以后，美国社会学界
又 出现 了 多种 新的 理 论：
交 换论、
冲突 论、
符号 相互 作 用论、
现象 学
社会论、结构主义社会论、新结构功能主义等等。
美国出现的社会学理论对欧洲等地区的社会学都产生了巨大
的影响。
西欧社会学的复兴　　　　社会学发端于西欧，但是 世纪三四
十年代，社会学的繁荣地区是美国，西欧的社会学一度衰落。第二
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许多流亡美国的社会学家返回欧洲，同时战
后西欧社会问题成堆，从而促成了西欧社会学的复兴。
年 月在挪威奥斯陆成立国际社会 学协会， 年在瑞
士苏黎世召开了第一次世界社会学大会，其后每四年召开一次。
法、德、英、意等国的社会学界尤为活跃。许多大学都开设了社会
学课程，建立了社会学系。还办了许多社会学的刊物。
过去是欧洲的社会学深深影响美国的社会学，现在则反之，美
国的社会学深深影响了欧洲的社会学。战后欧洲新的一代社会学
家多数都在美国受过教育，在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
学学习过或做过研究工作。
战前欧洲社会学家特别注重理论研究，战后又转而重视现实
 第　３３６　页

问题的研究。法国的社会学家克罗泽在《闭塞社会》一书中就说
过：
社 会学家不应该只是“展现未来 ”
，而且也应该面对现 实。
战后欧洲社会学界的特征是：第一，关注现实社会问题。如社
会 权 力、
法 律、
人 口、
社 会 都 市 化、
社 会 流 动、
社 会 变 迁、
以 及 家 庭、
婚姻等等诸问题。第二，专业分工愈来愈细，社会学的分支学科愈
来愈多。
政 治 社 会 学、
经 济 社 会 学、
组 织 社 会 学、
医 疗 社 会 学、
家庭
社 会 学、
发 展 社 会 学、
异 常 行 动、
劳 动 与 职 业、
产 业 与 经 营，
等 等，
不
下三四十种。第三，社会学理论多样化。冲突论、互助论、交换论、
韦伯主义、批判主义、现象学社会学、民俗方法论、新马克思主义、
实证主义、结构功能主义，等等。没有一种理论可以左右整个社会
学界。研究的方法与手段与战前的也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电子
计算机的广泛应用后，社会学家更加重视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的
结合，尤其注意量的概念。
总之，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社会学成了一 非常热门的学
科，愈来愈受到社会的重视。

四、凯恩斯以后的西方经济学

凯恩斯主义的经济理论一度成为西方经济学界的主流理论，
但是在凯恩斯 年去世以后， 他的门生们对凯恩斯理论的解释
产生分歧，
逐渐分化，
形成新的学派。
再者，
进入 世纪 年代以后，西方主 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
济又出现了经济停滞与通货膨胀并发的这种新现象。凯恩斯的理
论显然不能解释这种现象，也无力应对这种局势，使凯恩斯理论产
生了危机。于是，出现了一些根本不同于凯恩斯主义经济理论的
新经济学派。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经济学界派别林立，学说繁多。其
中影响最大的有新古典综合学派、新剑桥学派、货币学派、供给学
派、
新制度学派等。
 第　３３７　页

萨缪尔逊与新古典综合派 世纪 年代下半期，
原先信
奉 凯 恩斯 主 义 的经 济 学 家中 分 化 出 两支 重 要 的支 派 。一支 称 为
“新古典综合派 ”
，另一支称为“新剑 桥学派”
。
“ 新 古 典 综 合 派 ”又 被 叫 做“ 后 凯 恩 斯 主 流 经 济 学 ”
。该派最主
要的代表人物是美国的保罗 安 东 尼 萨缪尔逊 ）。
“新古典综合”
这一词就是由他首创的，
他在其《经济学》一书的第
五版
（ 年）
中，把他的理论体系命名为
“新古典综合”
理论体系。
“新古典综合派”重新采纳了以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
说中的均衡价格理论、边际生产力分配理论。把这些理论同凯恩
斯的国民收入决定理论糅和成一体组成新的理论。实质上是采纳
了凯恩斯的宏观经济理论和马歇尔等人的微观经济理论。
这一学派的核心思想是：用凯恩斯主张的政府财政与货币政
策，保持社会的总需求等于总供给，避免经济的过度繁荣或出现萧
条，实现充分就业。实施中的具体措施则要依据马歇尔的价格理
论和分配理论。基本的目标是实现充分就业的均衡经济增长、发
挥劳动增长、资本增长和科学技术进步等因素，在全社会经济发展
中的决定性作用。
萨缪尔逊被认为是现代西方经济学界中最出色的经济学家之
一，人们认为他最突出的贡献是“靠数学方法的帮助提高了经济理
论分析技巧的正规化程度”。 他把凯恩 斯的“乘数原理”和西方
经济学中流行的
“加速原理”
结合起来，
建立了经济循环模式。
萨缪尔逊最主要的著作是《经济学》 年第一次出版以后，
不断修改，发行新版， 年出版第 版时又 作了重大修 改与补
充。这是现代西方流传最广的一本经济学教科书。
该学派的 代表人物还有詹姆斯 托 宾 （ ）
、罗 伯 特
索洛（ ）
等 人。
新 剑 桥 学 派 琼 罗宾逊 ）是英国剑桥大 学的

①宋承先主编 ：《西方经济学名著提要》，江西人民 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３８　页

著名女教授，在该校任教 年， 年退休。她是该学派的倡导
者 和 重 要 代 表。
年， 琼 罗宾逊发表《生产函数和资本理论》一文， 批判 “新
古 典 综 合 派 ”的 资 本 理 论，
于 是 引 发 了“ 新 剑 桥 学 派 ”与“ 新 古 典 综
合派”之间的长期论争。“新剑桥学派”也是在这一争论过程中逐
渐形成的 。 年，
罗宾逊的《资本积累》与卡尔多的《可供选择的
收入分配理论》同时发表，
标志“新剑桥学派”
正式形成。
两派关于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和国家干预的主张并无分
歧。但是，在关于资本理论、增长理论、货币理论、分配理论等方
面，
则产生较大分歧。
例 如“
，新 剑 桥 学 派 ”认 为“ 投 资 率 决 定 储 蓄
率”
“
，新 古 典 综 合 派 ”则 认 为 正 好 相 反。
罗宾逊强调资本主义经济的主 要问题是要解决好收入分配问
题 ，她对现代资本主义制度持批 判态度 。主张政府实施某种社会
经济政策 改革收入分配制 度。
“新剑 桥学 派”
的 理论 有两 个显 著的 特点： 主张抛 弃均衡概
树立 历史的 动态概念； ）主张运用社会制度和阶级分析的方
念，
法研 究经 济问题。
西方学术界认为该派具有激进 改良主义色彩 ，故有人称之为
“凯恩斯左派”
。
弗里德曼 和货币学派　　　　货币学派是 世纪 年 代中 期在
美国出现的一个主要的反凯恩斯 主义经济学派 。货币学派的名称
来自该派代表人物之一布伦纳的《货币和货币政策的作用》一文。
但是该派主要的倡导者和代表人物是美国的米尔顿 弗里德曼
（ ）。
货币学派的基本 思想源于西方传统经济学说 中的货币数量学
说 。弗里德曼反对凯恩斯简单否 定货币具有重要作用的观点 ，重
申 货币 的重 要 作用。
该派学说的核心 理论是 ：物价水平的高低和 货币价值的大小
是由一国的货币数量所决定的 。物价水平与货币数量成正比例变
 第　３３９　页

化，货币价值与货币数量成反比例变化。
年出版的弗里德曼的《最优货币数量和其他论文》一书，
收集的都是他的有关货币理论的重要论文。他反对凯恩斯的“相
机抉择”的货币政策，而主张把货币供应量作为唯一的政策工具。
他认为货币政策十分重要，要控制货币数量，并且要避免货币量变
化太大，最明智的政策是货币量在一定时期内按固定不变的增长
率增长，
并且要公开宣布，
即实行
“单一规则”
的货币政策。
该学派反对凯恩斯主义的国家直接干预经济的主张，认为市
场就是经济的调节者。主张实行自由贸易和浮动汇率，主张宁可
保持一定的失业率，也不要搞通货膨胀。
针对六七十年代美国出现的严重
“通胀”
和“滞胀”
，该学派提
出实施控制货币数量的金融政策，
以求消除通货膨胀与
“滞胀”
。
弗里德曼被视作现代自由主义经济学说的杰出代表， 年
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弗里德曼曾标榜自己要开展一场反“凯恩斯
革命”
的“革命”
。
供给学派 世纪 年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出现
“滞 胀 ”的 局面，
经 济 停滞 不 前，
居 民收 入 下 降，
税 收 加 重。
凯恩斯
的理论无法解释这种状况，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又出现了一个与凯
恩斯主义相对立的经济学派 供给学派。
该学派的主要代表是南加州大学的阿瑟 拉弗，哈佛大学的马
丁 费尔德斯坦，哥伦比亚大学的罗伯特 门德尔、
密 契尔 伊 文 思、
乔治 吉尔 德等人。
他们认为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是错误的。凯恩斯派所以
不能处理好现行经济问题，是因为过分集中注意力于需求问题。
他们强调应该注意供给方面，注意力应该集中在调节生产率方面。
所谓供给是指商品和劳务的供给，也就是指生产。
凯恩斯曾宣称“需求创造供给”。供给学派提出与之相反的观
点“
：供 给 会 自 行 创 造 自 己 的需 求 ”
。其 实，
这 一 观 点是 回 归 到 欧 洲
古典经济学的观点。法 国经济学家萨伊 年就说
 第　３４０　页

过“
：生产给产品创造需求，
销路呆滞决不是因为缺少货币，
而是因
为缺少其他产品”
。
该学派与古典派经济学家一样认为：生产是起点，消费是终
点。所以，主张通过减税政策实行供给管理，刺激投资，发展生产，
增加产品，从而创造需求。
这一学派在理论方面不太成熟，注意力主要放在制订政策上。
由于在 年代得到里根政府的赏识，而风行于西方。
新制度学派与加尔布雷思 世纪 年代末出现的新制
度学派是独树一帜的派别，既反对凯恩期主义，也反对其他的自由
主义经济学派的理论。他们以资本主义“批判者”的面目出现，但
是主张设法挽救资本主义。
该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是美国的加尔布雷思、包尔丁、格鲁
奇、海尔布罗纳，英国的甘布尔，法国的别鲁，瑞典的缪尔达尔等。
年组成该派的学会
“演进经济学协会”
，出版刊物《经济问题杂
志》，
影响很大。
该学派的基本观点来自早期制度学派创始人美国的凡勃伦
。凡勃伦主张建立一种以研究制度演进过程为基本
内容的经济学；主张从制度或结构方面去改革资本主义社会。该
学派的学者继承了这种主张，
因此称之为
“新制度学派”
。
该学派 的最重要 的代表是哈 佛大学教 授约翰 加 尔 布雷 思
）
。他著有《丰裕社会》 年）
、《新工业国》
年）
、《经济学和公共目标》 年）
、《没有把握的时代》 年）
等。他的思想与观点都集中体现在《经济学和公共目标》一书中。
加尔布雷思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有独特见解。归纳起来，大
致有如下几点： 他认为现 代资本主义已不同于 年前或
年前的资本主义。现代资本主义虽然还存在着大量中小企业，但

①参见宋承先 主编：《西方经济学名著提要》，江西人民出版社 年 版，
第
 第　３４１　页

它们无力操纵价格和支配消费者，对经济起决定作用的是大公司。
但是今天大公司里的权力已从股东手中转移到了“技术结构阶
层”
，即“专 家组 合 ”手 中。
这 种“专 家组 合 ”为 了 他们 自 身的 利 益，
并不去追求最大利润，而是只求得到适当的利润。他们追求的只
是企业的扩张。 在这种权力结构中，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经济
中存在二元体系：计划体系和市场体系。这儿所说的计划体系是
指若干家大公司组成的经济，当然往往是和政府相关的。这两个
体系之间是不平等的 。二元体系正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存在贫
穷、
罪恶和引 起矛盾、
冲突的根源。 主张把伦理道德的价值观
念引入经济学中，
他称之为“信念的解放”
。不能简单地认为
“经济
增 长 ”了 就 是“ 善 ”，
阻 碍“经 济 增 长 ”就 是“ 恶 ”。
而应该树立一个
“公共目标”
，这个目标就是：
最大限度地满足公众需要，
考虑公众
的利益。
由此，他提出了他的改革设想：改革资本主义经济的二元体
系，加强市场体系的权力，减少计划体系的权力。办法是运用国家
立法和政府的经济措施。他还要求教育界承担起改革的责任。
“新制度学派”
不是一个完全具有统一思想观点的学派，
但是，
加尔布雷思的理论还是有代表性的。

五、战后西方的现代主义文学

战争给人们心灵与肉体造成的巨大创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
后的西方文学中反映得最为明显。战争的疯狂破坏性和战争中充
分暴露出来的人的残酷性格，使人们对过去数百年内传播的理性
主义说教产生了怀疑。在西方，尤其是在遭受过严酷战火洗礼的
欧洲，人们普遍产生悲观失望的心理和深深的危机感。在战后的
很长一段时期，欧美许多文学家在他们作品中表达的正是这种心
理状态和思想情绪。先后风行西方的现代主义文学流派是：存在
主义、垮掉的一代、荒诞派戏剧、新小说、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主
 第　３４２　页

义……。这些流派的作品主题和表现手法各不相同，但是，都在一
定程度上反映了这一时代的特征。
存在主义文学　　　　战时在法国诞生的“存在主义文学”，战后
风靡西欧，影响扩展到全世界。
法国 存在主义文学的旗手就是存在主义哲学家让 保罗 萨
特。另 一位重要的代表也是存在主义哲学家阿贝尔 加 缪 。 在 第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 年代末 年代初 ，
他们就树起了“存在主
义文学”的大旗。萨特 年发 表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恶
心》 年加缪发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说《局外人》，
这两部作品奠
定了存在主义文学的基础。
《恶心》是一部自叙 体小说。
主人公
“我” 安东尼 洛根丁
是一个单身汉小知识分子，梦想成为作家。可是他写不出东西，但
仍天天上图书馆。整部小说没有系统的情节，以日记的形式记述
洛根丁在图书馆的见闻以及他对人生的思考和对事物的看法。洛
根丁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恶心”
，感到迷惘、
甚至恐惧。
认为做任
何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这是一部哲理性小说，表达的是存在主
义哲学的观念“
：人的存在状态”
。萨特的哲学认为人是孤独的、
荒
谬的、
虚无的存在，
生也荒谬，
死也荒谬。
生也荒谬，
死也荒谬，
萨特的短篇小说《墙》 年）
表达的就
是这一观念。
《墙》中的主人公巴伯罗被敌人俘虏，
判他死刑，
他宁
死不屈，但是他想捉弄敌人，瞎说他的战友拉蒙还躲在坟地里，其
实不是。但是，恰巧拉蒙临时改变主意，真的躲到坟地去了，结果
被敌人捉获枪杀了，巴伯罗却被放了。
加缪的《局外人》一发表，立刻在法国引起注意。作品的主角
是一名小职员，小说描写这名小职员默尔索对于他周围的一切都
抱着一种局外人的姿态，甚至于对母亲的死、少女的爱、自身的生
命安危都漠然处之，几乎到了麻木状态。这里体现的也是存在主
义的哲学观念：世界荒谬，人生孤独。
萨特和加缪虽然认为世界荒谬，人生孤独，但是他们并不鼓吹
 第　３４３　页

悲观主义，还鼓励人们勇敢地与恶势力作斗争。他们自己也是这
样做的，在法国积极参加了反法西斯的抵抗运动。这一点在他们
的作品中也有所反映。
萨特在文学界的影响首先是通过戏剧传遍欧洲的。他的第一
部剧作《苍蝇》发表于 年，他借用希腊神话影射希特勒侵法和
法国投降分子的罪恶行径，并鼓动人民进行反抗。战后他创作了
一系列剧作：
《死无葬身之地》 年）
、《可尊敬的妓女》
年）
、《肮脏的手》 年）
。萨特还写了《何谓文学》 年 ）等
文艺理论著作。他在《作家的责任》一文中呼吁“必须建立一种自
由与解放的积极的理论；必须时刻都站在被压迫阶级一边谴责暴
力…… ”
加缪的另一部主要作品《鼠疫》 年）
问 世后，
立 即引 起世
人的瞩目。他以鼠疫比喻法西斯的暴虐行为，鼓励人们要和恶势
力作斗争。加缪 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
存在主义 文学的 另一位重要代表是女作家西蒙娜。德 波伏
娃，
她的《女宾 》
和《他人的血》两部小说都受到人们好评。
法国存在主义文学有两个主要特点：第一，宣扬“新人道主义
精神”
；第二，
揭示人的理想与客观现实之间的不一致性，
人的生存
自由和生存条件之间的矛盾。
该流派的文风也不同于传统的，带有强烈的哲理性，喜用寓言
和隐喻笔法，
人物心理描写深刻，
文字简炼。
荒诞派戏剧 年巴黎上演独幕剧《秃头歌女》是一出很
奇特的戏剧，
名为“秃头歌女”
，观众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歌女，
更
不要说什么秃头的歌女了。剧情也令人费解：史密斯夫妇正在家
里闲谈，突然闯进另一对叫做马丁的夫妇，自称应约前来吃饭，但
双方竟互不相识。两对夫妇也都忘记了有过事先约会的事，彼此
之间的交谈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全剧归纳不出一个主题，也谈不
上有什么令人理解的情节。戏终时，剧中人只是一遍一遍地说：
“不从那儿走，从这里走……”
 第　３４４　页

该剧演出后引起评论界的争论，
一些人说这
“简直是胡闹”
，另
一些人说这是“天才之作”。该剧的作者是罗马尼亚裔的法国人尤
金 尤内斯库（ ）
，引 发这么 极端分歧 的意见 争论是 他所
未预料到的。这鼓励了他继续创作此类荒诞不经的戏剧，他称之
为“反 戏剧”
，还发 表许 多他的“反戏剧 ”理论。
后 来他写 作了 四十
多部戏剧，
其中以《椅子》、
《犀牛》两剧最为典型地表达了尤内斯库
的思想和风格。
年，爱尔兰裔法国作家贝克特（ ）
的《等待戈
多》一剧在巴黎演出时，
引起了震动，
竟然连续演出了三百余场，
后
来又到伦敦连演了 个月。其实，这是剧情非常简单、空洞的一
出剧，只有两幕，写两名流浪汉在荒野路边一棵树下等待那个叫做
戈多的人。在等待时两人用一些无聊的动作和对话来消磨时光，
傍晚时分跑来一个男孩报信说“
：戈多今晚不来了，
明晚准来”
。第
二天又是如此，惟一的变化是那棵枯树长了几片叶子。戈多始终
未 出 场。
有 人 去 问 贝 克 特“
：戈 多 是 谁 ？
”他 回 答 说“
：要 是 知 道，
我
早在戏里写出来了。
”一时间在巴黎流行起了这么两句话“
：你在干
吗？
“
”我在等戈多。
”该剧的要害是等待，
人生就是等待。
贝克特说过：“只有没有情节，没有动作的艺术才算得上是纯
正的艺术。 ，

年代初，
英国戏剧评论家埃斯林在《荒诞派戏剧》一书中把
尤内斯库、
贝克特的戏剧称之为
“荒诞派戏剧”
。
还有一位重要的荒诞派剧作家是俄裔法国人阿达莫夫
，
他创作了《一切人反对一切人》、
《塔拉内教授》等。
属于荒诞派的剧作家还 有法国的让 冉奈（ ），著 有
《女仆》、
《阳台》；
英国的品特
（ ）
，著有《升降机》、
《生日
晚会》；
美国的阿尔比
（ ）
，著有《美国之梦》、
《海景》。
荒诞派戏剧反映了战后西欧人民的理想和希望破灭的失落

转引自王忠祥等著：
《欧美文学史话》，
湖北教育出版社 年版，
第 页。
 第　３４５　页

感，他们与存在主义者一样认为人们生活在一个荒诞的世界里，处
境尴尬，人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显得荒诞不经、毫无意义。
该派戏剧在欧美一直风行到 年代，此后走向衰落。贝克特
在 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尤内斯库则在 年被选为法兰
西学院院士。该派的艺术手法还深深影响到影视、舞蹈、绘画、小
说等领域。
黑色幽默 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国内有两件大事，严
重影响着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先是“麦卡锡主义”盛行，造成大
量冤案，搞得人心惶惶；后是美国在越南战争中越陷越深，引起年
轻人的反感，反战情绪高涨。大洋彼岸传来的存在主义思潮和荒
诞派戏剧又启迪着美国的作家们。在如此的社会环境中美国文坛
产生了一个新的文学流派 “黑色幽默”
。
“黑色幽默”
之名一般认为来源 于美国作家弗里德曼 年
月出版的一本短篇小说集《黑色幽默》。该流派盛行于六十年代。
“黑色幽默”文学家们没有组织，也未曾发表过任何宣言之类
的文件宣传自己的主张，有的人甚至否认自己属于这一流派。但
是，确实存在这么一个流派。属于这一流派的作家都有共同的特
点： 以极度夸张的幽默手法嘲讽社会和人生，甚至嘲讽人类的
不幸与苦难。以喜剧的方式表现悲剧，这是一种“绞刑架下的幽
默”
。 塑造的人物往往是流浪汉式的“反英雄”人物。他们清醒
认识到社会的不合理，但不与之斗争，自己的言行也荒唐怪诞。
作品结构松散，
情节不完整，
内容跳跃性很大，
不合逻辑，
类似
意识流小说的 写作手法。 ）
深受存在主义哲学观影响，
强调世界
与社会的荒谬性。
该流派的主要代表作家有三位：小库尔特 冯尼古特
）
、托 马 斯 平钦（ ）、约 瑟 夫 海勒
）。这三人有一个共同的经历，他们都在美国军队中
服役过，直接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冯尼古特还做过德军俘虏，
被关进战俘营。因此，他们都有强烈的反战情绪。
 第　３４６　页

三 人之 中，
以 约瑟 夫 海勒的影响最大。 年发表的《第二
十二条军规》是“黑色幽默”文学的最佳代表作，也是海勒的成名
作 。英国的文学评论家马库斯 坎利夫评论此书说：它“简直把现
代 战争 讽 刺 得到 了 家。
”
《第二十二条军规》所讲述的故事是：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美
国空军一飞行大队的上尉轰炸手尤素林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升官，
只求能活着回家 。他在那儿只感到周围的人都对 他充满敌意 ，深
感不安全，疑心人人都企图暗害他。他怀疑人人都是疯子，别人则
认为他疯了。
按 照“ 第 二 十 二 条 军 规 ”
，疯子可以要求不上飞机，
但
是 医 生 证明 他 不 是 疯 子 。又 按 司 令 部 规定 飞 行 满 次 的 军人 可
以回国，但第二十二条军规又规定“绝对服从司令官命令”。于是
大队长一次又一 次增加飞行次数 ，尤素林迟迟不 能回国 。尤素林
贪 生 怕 死，
但 是 他 并 不 是 自 私 自 利 的 人，
他 有 是 非 感、
正 义 感、
同情
心 ，对周围的丑 恶现象表示愤慨 。小说以喜笑怒 骂的方式讽刺军
中的官僚制度和腐败行为，谴责战争对人性的摧残。
这部小说发表后，
海勒一举成名，
书也至今畅销不衰。
但是，
最近
有一位英国人揭发说该书与刘易斯 法尔斯坦的《天空是孤独的地方》
有
“惊人的相似之处”
，意为海勒有抄袭之嫌。
海勒当然断然否认。
平钦的小说《第四十九号组的嚎叫》也颇受社会注意。书中的
女主人公奥狄帕是一个偏执狂式的人物，密谋害人，又受密谋之害。
冯尼古特与海勒、平钦有所不同，他关注诸多社会的现实问
题，
如战 争、
种族歧 视、
环 境污 染等等，
比 较积极 地参与 对社会 的批
判。所以，在 年代是 最受青年知识分子欢迎的一位作家 。他著
有《五号屠场》、
《黑夜母亲》等。
新小说　　　　继存在主义文学之后，在法国又出现了一股新的
文学流派 “新小说”流派。该流派声称要打破巴尔扎克为代表

① ［英 ］ 马 库 斯 坎 利夫 著：
《 美 国 的文 学 》
（ 下 卷）
，方杰 译，
美 国 大 使馆 文 化处 出
版 年，
第 页。
 第　３４７　页

的法国现实主义小说的传统写法，探索一种新的小说创作手法。
年萨洛特出版的论文集《怀疑的时代》被认为是该派的“宣
言”，表述了他们的主要观念。
萨洛特认为 世纪小说创作面临日趋严重的创作危机，惟一
的出路是突破传统创作的手法，改变读者听命于作者的那种被动
阅读，让读者与作者一起进入小说的创作过程，一同来进行一场
“旨在发现表面之下深藏的事物的努力和探索”。
另一位“新小说”派的主要作家罗布一格里耶认为： 世纪
“是不稳定的、
浮动的和捉摸不定的，
它有许多含义难以掌握，
要描
写这样一种现实，不能再用巴尔扎克时代的那种方法，而要从各种
角度，用辩证的方法去写……”
该派作家主张改变以人物为核心的描写手法，而用冷峻、客观
的对物的描写来展现物质世界。在他们的作品中，主人公可以有
姓有名，
也可以无姓无名，
以你、
我、他呼之，
或者干脆以字母代之。
常常使 用时空颠倒、
跳跃穿插 等手法，
现实、
梦 境、
幻觉、
想像、
回忆
等交织重叠在一起，
给人以“不确 定”
“
、测不准”
的印象，
促使读者
在阅读时必须加入自己的思考和想像，即“参与创作”。他们创造
了
“作家退出小说”
“
、物化世界中心”
“
、形式就是内容”
等的观念。
阿兰 罗布一格里耶的小说《橡皮》 年问世时，
在评论界引
起一场大争论，受到许多人的批评，萨特就对其不以为然。以后，
经过 格里 耶、
萨 洛特、
布 托、
杜拉 等人 的努 力创 作，
该 派的 作品 终于
受到世人的重视。如玛格丽特 杜拉的《广岛之恋》、
《夏夜十点半》
等令人刮目。
该流派在欧美、日本等地都有较大的影响。
“愤怒的青年”
与“垮掉的一代 ” 世纪 年 代的短短一
段时期中，英国和美国的青年人同时都显示出对现实社会强烈不
满和失望的情绪，人们分别称他们为“愤怒的青年”和“垮掉的一
代”。这在文学领域就形成了两个文学流派。
英 国的莱斯利 艾伦 保尔发表了一本自传体小说《愤
年，
 第　３４８　页

怒的青年》，表达了年轻人对英国现实社会的愤懑情绪，标志这一
股文学思潮的兴起。
年，
约翰 韦恩的《每况愈下》和金斯利 艾米斯的《幸运的
吉姆》两本小说同时出版。 年，
年轻的约翰 奥斯本的剧作《愤
怒的回顾》在伦敦上演轰动一时。把青年人的愤怒情绪推到了高
潮。 年，八位青年作家的文章编成一个文集出版，定名为《宣
言》，用激烈的言词抨击英国的社会制度和社会秩序。但是一进入
年代，这一派就销声匿迹了。当年写过《愤怒的回顾》的奥斯本
又写了一本自传《没有愤怒的回顾》。
年“ 的领衔人艾伦 金 斯堡
，垮掉的一代” （ ）
在
旧金山的诗歌会上朗诵了他的诗《嚎叫》，
轰动全场。
《嚎叫》描述
他们那一代美国青年：“他们在低等旅馆内吞火……都为的是追求
梦 幻、
毒 品、
醒 着 的 恶 梦、
酒 精、
性、无 穷 的 寻 欢 作 乐。
”
杰克 凯鲁亚克是这一流派中最著名的小说家， 年 发表
《在路上》，这是一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书中的一群流浪青年
过着不受任何约束的疯狂的、充满刺激的生活，主人公狄恩对一切
传统的生活方式、
道德观念都采取
“反叛者”
的态度，
陶醉于一路奔
驰而又无所事事的生活，或者谈天说地纵论人间乐事。
“垮 掉 的 一 代 ”追 求 所谓“ 自我 实 现 ”
“
、自我 表 现 ”
。他们厌弃
工 作，
厌 弃 学 业。
穿 奇 装 异 服、
酗 酒、
吸 毒、
追 女 人、
坐 禅 信 佛，
从这
儿寻找“创作灵感”。这些都反映了这一代美国青年精神上的茫
然、困惑、失落。这一派另一位较有影响的作家威廉 巴罗 斯的作
品最清楚地表述了这派青年的反叛性格。
他的《吸毒者》、
《裸露的
午餐》等大量描述了这一派青年人的生活情景。
“垮掉的一代”
如同“愤怒的青年”
一样，
在历史上一闪而过，
然
而还是留下了痕迹和影响。六七十年代美国的“嬉皮士”运动，显
然深受他们的影响。
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流派繁多，作家又喜标新立异，各具特色，
不胜枚举。如同属西方文化圈的拉丁美洲地区一度盛行“魔幻现
 第　３４９　页

实主义文学”，是颇有现代特色的文学，影响也很广泛。在这一时
期内，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等文学，以及第二次世界
大战前流行的象征主义、表现主义、“意识流”文学等等也并未绝
迹，还时有出现。总之，这是一个多元文化的时代。

六、战后的西方艺术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艺术界无论是在美术、雕塑，还是
音乐、舞蹈、乃至建筑领域，都呈现出三个共同的特点： 风格和
流派的 多元化，这是与整个战后西方文化界的基本特征相一致的；
变 化频 繁，
新 的 风 格、
流 派“
、主 义 ”频 频 出 现 ，
令 人 眼 花 缭 乱；
美国的同行们在这些领域都居于领头羊的地位，不像战前那样
由欧洲人居于领先的地位。
摇滚乐与“猫王”人们常说“艺术大众化”，但再也没有像
“摇滚乐”那么真正大众化的艺术了。摇与滚的音乐 世纪 年
代初诞生于美国，迅速传遍欧美，渐渐风靡全球，博得全世界年轻
人的欢心。
年，美国克利夫兰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艾伦 弗里德把当
时在黑人青年中流行的一种爵士音乐 “节奏和布鲁 斯”
安排入
他的节目，不想它立刻得到众多青年的青睐，并流行起来。第二
年，
一 名“乡 村 音 乐 ”歌 手 比尔 海 利
（ 把“ 节 奏 和
布鲁斯”的曲式运用到他的“乡村音乐”中去，创造出一种新风格，
这就是最初的
“摇滚乐”
。 年海利的《围着时钟摇吧》一曲被选
为电影《一堆混乱的黑板》插曲。该曲即刻风靡美国，成为第一首
流行
“ 摇滚 乐 ”
“
。摇 滚 乐”震动 全 美 国，
尤 其 使 青少 年 为之 疯 狂。
“猫王 ” 摇滚歌手明星 艾维斯 普 莱 斯 利（ ）成
为 歌迷 的 崇拜 偶 像 。他 是 美国 南 方的 农 家子 弟 ，当过 搬 运工 。
年灌了第一张唱片《没关系》 年进入美国唱片公司，正
式成为歌 星。 年 令人心碎的旅店》一曲把他推上歌王宝座。
 第　３５０　页

该曲唱片销售一百余万张。同年，他又在《好好爱我吧》影片中以
配 角身 份 演 唱了 四 首 歌曲，
踏 进 了电 影 界“
。猫王 ”
嗓 音 浑厚，
音域
宽广，风格多变，动作强劲，他一登场就使歌迷如痴如醉，全场振
奋。 年代至 年 代 称 雄 歌 坛，
被 誉 为“摇 滚 乐 之 王 ”
。他演唱的
《蓝色山羊鞋》、
《猎狗》、
《不要残酷》、
《你今晚孤独吗》等风靡世界。
年代又出现了一位“摇滚歌手”巨星：鲍勃 迪 伦
）
。迪伦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
喜爱音乐，
不惜离开大
学，
成为“现代民谣”
歌手。 年 代中期投身社会抗议运动，同时转
而成为
“摇滚乐”
歌手，
演唱一些明显具有政治倾向的歌曲。
《在风中
吹拂》、
《时代在变》等成为美国民权运动的赞歌。
《像一块滚石》曾被
列为流行歌曲榜首。他演唱的歌曲格调高尚、内容深刻，演唱音色
有点粗涩，但是令人动情。他在一次车祸受伤后退出歌坛。
年代，
一 时 间 美 国 出 现 了 许 多 的“ 摇 滚 乐 队 ”
“
：冲 石 ”
“
、大
门”
“
、波 士 顿 ”
“
、尤 丽 斯 麦 克 ”
“
、滚 石 ”… …“
。摇 滚 乐 ”随 着 民 权 运
动、反战运动、嬉皮士运动的发展而发展，形成美国文化生活中的
一条独特风景线。
年代中期 ，在美国又兴起一种新型的舞 蹈 “迪 斯科 ”
。
这 是一 种 即 兴舞 蹈，
既 可表 演，
也 可自 娱“
。迪 斯科 ”
以 美 国 黑人 民
间舞为基础，吸纳印第安、西班牙舞的一些动作形式而形成。为其
伴奏的迪斯科音乐也是摇滚乐的一种，只是节奏更强烈，速度更欢
快。
由 于 深 受 年 轻 人 青 睐，
旋即风行西方，
传 遍 世 界“
。摇 滚 乐 ”的
“摇”
与“滚”
通过形体动作表现得淋漓尽致。
“甲 壳 虫 乐队 ” 大 西 洋 彼 岸 的英 国 年 轻 人 也 很 快迷 上 了 摇
滚乐。 年，约翰 列农（ 、保罗 麦卡特尼
和乔治 哈 里 森
） （ ）三名利物浦少年组成
一个演唱组，
蓄长发、
着怪装登台演唱，
唱的歌却清新、
简洁、
动人。
两年以 后伦戈 斯塔尔
（ ）
入伙，成 为 四 人 乐 队。
他们自
拉自唱，自己作曲填词。一般都是麦卡特尼作曲，列农填词，内容
以爱情为主，涉及政治。
 第　３５１　页

最初，
他们 命名自 己的 演唱 组为“采 石者 ”
。 年起改名为
“甲壳 虫”
，又 叫做
“披 头士 ”
。 年他们灌制的第一张唱片《爱我
吧》风行英伦乃至全欧洲。 年，
他们被邀请进入
“皇家剧院”
演
唱，摇滚乐登上大雅之堂。 年“甲壳虫”远渡重洋前往美国演
唱，
在 美 国 掀 起 了“ 甲 壳 虫 热 ”
“
、披 头 士 浪 潮 ”，
轰动美国。
他们载
誉而归，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亲自给他们授帝国勋章。他们的
披头长发、奇特的服饰、怪癖的举止，甚至他们信奉的印度神秘哲
学、
吸食迷幻药的爱好，也都风行一时。《请让我高兴点》、《我想握
你手》、
《与甲壳虫队在一起》、 《便士巷 草莓田》、
《佩珀军士》、 《左
轮枪》 等歌，
风靡西方。 年乐队解 体。 年列农被人枪杀。
“甲壳虫”
被认为是最成功的摇滚乐队。
年，
米 克 贾 格 尔、
恩 基 理查德等六人组成的“滚石”乐
队，也是一个名声很大的英国摇滚乐队。他们的演唱比“甲壳虫”
更 为 粗 犷、
豪放，
给人 一 种“坏 小 子 ”
的 印 象。
正 是 这 种印 象 吸 引 了
无数青少年。
年代中期以后，在摇滚乐界掀起了所谓的“良知复兴”运
动，倡导为世界上的各种受苦受难者服务。例如，为非洲灾民赈灾
而作的《天下一家》，
成为传唱全球的一首奉献爱心之歌。
对摇滚乐的评价，音乐界人士的意见是不一致的，但是无法否
定的是它风靡世界，为人类的音乐史添上了一笔重彩。
电子音乐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 ，在欧美出现了一种全新
的音乐：电子音乐。这是一种运用电子的发生器或电子操纵的音
响设备创作和演奏的音乐。
早在 年的时候，就有人试图利用电子设备创作或演奏音
乐了。法国作曲家埃德加 瓦 莱 斯
（ ）就曾运用转换唱
片行进速度和唱片运转方向的办法，制作一些异常乐声。但是，由
于当时技术条件还不成熟，未能成功。

① 参 见 丹 尼 尔 波利 托斯基著：
《音乐》
（英文版）
，美国，
新泽西， 年，
第 页。
 第　３５２　页

真正的电子音乐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比较完善的磁带
录音设备问世，才正式产生。 年，
美国作家埃普勒在《电子声
音发声器》一书中介绍了电子音乐的原理。
年代，电子计算机问世，有力地推动了电子音乐的发展。
作曲家和演奏家开始借助计算机通过电子音响设备创作与演奏音
乐，由此产生的音乐旋律、节奏、音色却不同于以往，简直美妙
无比。
年夏季，在德国的达姆施塔特举办了第一次大规模国际
电子音乐演奏会 “电子音乐的音响世界”
，向世人展示了电子
音乐的魅力。
年法国两位作曲家彼埃尔 亨利和谢利弗借用录音技术
把自然界的声音录下来，经过加工制作，构成乐曲《奥菲欧 》
他们称之为
“具体音乐”
。 年，德国的施托克豪森又运用音响
合成器把自然音和电子音合而为一，
创作了他的《少年之歌》。
借助计算机，作曲家可以自由地调控音高、力度、音色、节奏、
速度、混响、音量等，作曲的效率和效果都大为提高。这时涌现出
玛立奥 戴维多维斯基
一批电子音乐作曲家： （ ）
、摩 顿
苏波特尼克
（ 、约 翰 卡 奇
） （ ）
等 。他 们 都 使
用合成手法创作了一批电子合成音乐。
年代，半导体技术诞生后，音响合成器更加完善，创作与演
奏电子音乐更风行了。 年，德国林茨举行了一次规模很大的
电子音乐节，此后西方经常举办电子音乐会。
现代西方乐坛的特点是多元、多变。所以，除了上述诸种战后
特别风行的音乐之外，还存在种种形式、种种风格的音乐，在西方
流行过的各种音乐仍然存在，还不断出现种种新型的音乐。
战后，西方绘画、雕塑艺术界最明显的一个变化是倡导现代主
义艺术运动的中心已经由法国的巴黎移往美国的纽约。
年二三月间，美国的一群艺术家借纽约 号街上一座军
械库开了一次画展，
这就是著名的
“军械库画展”
，它把欧洲现代派
 第　３５３　页

绘画介绍给美国民众。其中杜桑的《下楼梯的裸女》令人困惑、震
惊。观众从画中既看不到裸女，也见不到楼梯，而只见一连串的体
形碎片。但是，这次画展以后，美国的现代艺术迅猛发展起来。战
前与战时大批欧洲艺术家们来到纽约，更其壮大了美国现代艺术
的声势。战后，纽约自然而然地成了西方艺术运动的中心。
怪 异 的“ 行 动 绘 画 ”
“ 行 动 绘 画 ”，又 叫 做“ 滴 画 ”“
。滴 画 ”
的意思就是：在画布上滴溅颜料作成一幅画。最著名的“行动派”
画家是美国的杰克逊 波 洛 克
（ ，
他抛弃了传统的在画
架上绘画的方式，而习惯于将画布铺在地上或钉在墙上，他不使用
画笔与调色板，而改用喷笔或其他东西。他通常的绘画方法是：沿
着画布边走边滴颜料，使身体的运动和滴色动作相协调。这就叫
作
“行动绘 画”
。
波洛克在他的《我的绘画观》一书中说过“
：在地板上作画我感
觉自在多了。我觉得跟画面更接近了，进一步感到自己是画的一
部分，因为用这种方式，我可以在画布的周围走，从画面的四边着
手画，犹如人在画中，这和西部印第安人的沙画画家的方法相似
… …”
他 又说“
：我… … 摒弃 画 家常 用的 工 具，
诸 如画 架、
调 色 板、
画
笔等。
我 喜 欢 用 枝 条、
泥 镘、
刀 子 和 滴 流 着 的 液 体 颜 料、
破 玻 璃，
或
其他不相干的东西。
，

波洛克的 年的《薰衣草之雾》是这类绘画的代表作。凭
借自己的直觉，利用偶然产生的效果是波洛克作画的特点。他自
己 说 过“
：当 我 进 入画 中 时，
我 一 时 意 识 不 到我 在 做 什 么 … … ”
。他
的代表作还有《满五浔》、
《第十号》等。
该派的代表人物还有德库宁、克莱茵、戈尔基等人。一般而
言，该派画家更注意的是绘画这一行动的表现过程，而不是画面。
“大色 域绘画” 年代，在美国最为风行的另一个画派是

①转引自袁林主编 ：《跨越进纪 西方现代派艺术》，

中国工人出版社 年
版，
第 页。
 第　３５４　页

“大色域 绘画”
，亦有人称之为
“色彩抽象绘画”
，因为它的抽象程度
更高，画面往往是由纯粹的色块组成，根本就没有中心焦点。该画
派 最 有 影 响 的 代 表 人 物 是 美 国 画 家 马 克 罗 斯 科（
年他创作的巨幅油画《蓝色中的白色和绿色》是典型的大色域
绘画。画面上只见一组组不勾画轮廓线的方形图案，只是色彩不
同，
由 上而下 排列。
当然，该画派的画并不是全是这样方块形图案画。如斯蒂尔
）
的绘画《第二号》画面上的黑色、
红色大色块，
不是方
形的，看上去像是颜料自行流淌而形成的图案，似乎像一幅无文字
说明的地图。戈特布尔（ 年创作的《摇摆》由圆球
和粗曲线组成，上球下线。
该画派主张：在画面上尽量不要表现个人的情感偏好，只是表
现 色 和“域（
”
“画 面 ”）
的 关 系。
波普艺 术” “波普艺 术”是 世纪 年代最典型的具 象 艺
术“
。波普”
的意思是大众，
所以，
意译的话，
可以叫做
“大众艺术”
。
“波普 艺术” 年代 产生 于英国。 年，一批英国的年轻画
家、
雕塑家、
建 筑师以 及艺术评 论家聚 会，
成立团 体，
倡 导关注 大众
文化，
由此掀起了一股
“波普艺术”
热。
一般认为，问世的第一件波普艺术品是 年英国的汉密尔
顿创作的拼贴《到底是什么使得今日的家庭如此不同，如此有魅
力？》，图像是一座公寓里的生活场景。它是用现成的图片、广告、
报纸等拼贴而成的。
不久，这种艺术就在美国流行起来，吸引了许多年轻艺术家。
美国人罗伯特 劳 申 堡
（ ）成了这一流派的最 著名的代
表人物。他用照片、剪报和各类印刷品拼贴在一起，再用油彩画上
几笔，构成一幅作品，后来，干脆用一些实物拼装起来，再加几笔
画，
构成艺术品。
例如作品《床》，
就是用一条薄 棉被作底，
加一个
枕头上去，再泼上颜料任其流淌下去，构成作品。他的最有名的作
品是《姓名缩写》 年） ，用一只破轮胎套在一只安哥拉玩具羊
 第　３５５　页

的颈项上。
出名的“波普”作品有：
沃霍尔
（ 的《绿色的可口可
乐瓶子》、
《玛丽莲 梦露印刷肖像》，
劳申堡的《信号》、
《平底船》、
《索尔阿夸》、
《无题 中国》，
约翰斯
（ ）
的《靶子和四个面
孔》、
《三面美国国旗》等。
这种作品与原来意义的画不完全相同，既有画的成分，亦有雕
塑品的成分，还带有实物装拼的成分。
“欧普艺术” 年代在欧美流行一种“欧普艺术”。这一
流派的艺术家运用各种黑白或彩色几何形体排列、组合、对比，或
重叠，
或交错构成复杂的图像，
给人造成视觉的错乱，
形成变形、
颤
动等幻觉。
因此，
人们又把欧普艺术称之为
“视幻艺术”
或“光效应
艺术 ”
。
这一流派在英法意美等国颇为流行，拉丁美洲的阿根廷等国
也出了一些名家。该派的代表作有：英国女画家莱莉的《羽纹》、
《三场暴雨》、
《领悟》，
法国匈裔画家瓦萨莱莉的《索拉诺 ，
阿根
廷的莱帕克的《三棱镜视幻作品》等。
由于这种艺术的商业广告效应很好，因此，被广泛用于装饰艺
术品的设计。
“照相写实主义” 年，在美国纽约的惠特尼美术馆举
办了一次“二十二个写实主义者”的画展，展出了托姆 布莱克韦
尔、 查 克 克洛斯等人的一批绘画。这 批画家作画的方法
唐 埃 迪、
与众不同。一般说，他们先用照相机搜集创作素材，然后，从中选
出一些满意的照片或幻灯片，把它放大，再做极其琐碎的细节临
摹，以求达到比照片更为真实的视觉效果。这个画派要求他们的
作品达到“逼真”的程度。因此这一画派被人称之为“超级写实主
义”
或“照相写实主义”
画派。
西方艺术经历了一段抽象艺术繁荣时期以后，又试图回到具
象艺术，
而且企图攀登具象的极限，
要求“逼真”
。
但是这一派画家的画并不仅仅是像片的翻版或放大，而“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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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自己对这些事物外表和实质的认识，绘画是一种占有现实的
方法”。这是布莱克韦尔说的。
查克 克洛斯
（ ）是 该画派最有影响的代表性人物。
他生于美国华盛顿，少年开始学习抽象表现主义绘画。后来，他自
己感到
“ 搞抽 象 艺 术，
我 没有 自 己 的 特点，
于 是，
我 想 到画 人，
而且
用 照 片 画 ”。
从 年代起，他转向了具象艺术，成为著名的照相写
实主义肖像画 家。 年，
他发表了第一幅照相写实主义作品《裸
女》。
最初，他使用 喷笔作画，以后他又用手指作画， 年代他创作
了好几幅优秀的
“指印画”
，如《约翰》 年）
、《佐治娅》
年）
、《自画像》 年）
等。
当 然，
他 也使 用 铅笔、
钢笔、
炭精 笔、
油 画 笔等 通 用画 具绘 画。
他喜爱画肖像，善于画肖像。但是他画的几乎都是他亲朋好友的
肖像，
或者就是他自己的像。
他认为
“人是有感情的”
，熟悉与了解
的人就能够把感情画入画像中去。他绘的最著名的一幅画就是他
的好友：
《肯特》
“照相写实主义”的雕塑作品简直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他
们用人体模特翻铸人物模型，还能做到人体塑像的肌肉皮肤有弹
性。美国的 约翰 德 安德烈亚的《金发女小塑像》 年）就是这
么一具“逼 真”的塑像。该派著名的雕塑家还有乔治 西 格 尔、
杜
安 汉森等。
年，美国建筑界发生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圣路易斯地
区，
人们把一大片 年兴建的住宅 炸掉，
理由是这是一些
“野蛮
的”
“
、煞风景的”
建筑物。
这一事件表明西方建筑学界的观念和思
想又有了一次更新。人们开始厌弃那些压抑人性的建筑风格。新
的建筑思想、
风格、
技术诞生了。
“薄 壳 派” 现 今 世 界 上最 著 名 的 薄壳 建 筑 物 是 澳大 利 亚 的
悉尼歌剧院。悉尼歌剧院建于 年 ，丹麦建筑师约翰 伍 重
）设计。这座建筑犹如一艘扯满白帆的船在港湾迎风
 第　３５７　页

待发。
最早把薄壳原理用于建筑领域的是西班牙建筑师陶鲁加
。此后，世界各地许多建筑师都在探索，如何增加薄
壳跨度以及最为合理的结构形体。薄壳结构以求用最经济的手段
得到最理想、形体美妙的封闭空间。形体有多种多样：穹窿、贝壳、
桶壳、折壳、双曲拱等。美国的埃洛 萨 里 宁
（ 设计的
纽约环球航空公司候机厅外形如大鹏展翅，内部宽敞、优雅，体现
了技 术与艺 术和 谐的结 合 。美 国建 筑师马 克斯 阿布拉莫维兹
）设计的薄壳建筑也颇为世人称道。美国伊利诺大学
的会议厅犹如一只镂空的飞碟，晚间亮灯后景色非凡。它就是阿
布拉莫维兹的杰作。
著名的薄壳建筑还有维也纳市政厅、墨西哥市的圣玛丽亚教
堂、日本东京的奥运会馆等等。
“高科技派”建筑从 世纪 年代末开始，有一批西方
建筑师探索使用新的建筑材料、新的科学技术，建造能够快速装配
成功的用料少、
体重轻的建筑物。
人们称之为“高科技派”
。
该学 派的 先驱人 物是意 大利 建筑师 纳尔 维 （
年他为罗马奥林匹克运动会设计的体育宫可容纳 人，
但
是没有一根明显的支撑柱。
美国的富勒
（ 年在加拿大蒙特利尔为世界博
览会设计的美国展馆尤为奇特，外型如一只仙人球。
意大利的皮阿诺
（ ） 为法国设计的蓬皮杜文化中
心，整座建筑外型看似一架用钢管和玻璃组装成的机器，周身都是
五颜六色的管道。该文化中心 年建成使用几十年来，人们一
直在争论这座建筑的设计是成功还是失败？ 年代，
法国政府终
于决定把它迁出巴黎市区，移往郊外，因为巴黎市民不喜欢它，认
为它的形状与整个巴黎市的建筑风格不协调，破坏了巴黎的整体
美。好在这座建筑是按“高科技派”的设计思想建造的，是组装而
成的。因此，可以一部分一部分拆下来，搬迁出巴黎市区，在郊外
 第　３５８　页

再组装起来。
属于“高科技派”的著名建筑还有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总部
大楼、香港的汇丰银行大楼等。
“后现代派”
建筑　　　　　　严格意义上的
“后现代派”
是并不存在
的。我们称之为“后现代派”建筑师只是指这么一些人：他们已经
看腻了那种由钢铁和玻璃构成的方盒子现代建筑，而一心想使建
筑具有某种
“令人吃惊的变异”
。
“后现代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美国的文丘里
（
年出版了一本书，叫做《建筑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他在书中提出：
“我们要发展一种建筑，使之与当代社会的复杂性和矛盾性相适
应”。这里表达了这一流派的最基本思想：他们试图创造一种“古
新兼有，雅俗共存”的新建筑风格。文丘里设计的建筑物都显得有
些古怪。例如， 年建于美国宾州牛津谷的“贝斯特产品展览
馆”
，外形似一只扁的方盒子，
贴满大花纹花布般的釉面砖，
远看犹
如一只盛放布娃娃的玩具盒。
该派设计的房屋都有意造成不对称、不协调。例如，美国的菲
力浦 约翰逊
（ ）
设计的 年建成的“匹茨堡平板玻
璃公司大厦”
和“休斯敦共和银行大厦”
，都是现代式建筑加上中世
纪哥特式的升天精神。
“后现代派”设计的有一些建筑显然带有颓废甚至淫秽的色
彩。例如休斯敦的“贝斯特陈列馆”和印第安那州的“泰西住宅”。
西方文化中的建筑艺术思想也是不断变化的。
总之，
整个的西方文化始终处于
“变”
的过程之中，
到了现代时
期“
，变”
的速度愈来愈快了。
 第　３５９　页

附录一　　参考书目

一 、主要参考书

［英］ 威尔斯：
《世界史纲 生物与人类的简明史》
［美］ 伯 恩 斯、 拉尔夫：
《世界文明史》，
第 卷

二 、马克 思 主 义 经典 著 作

马克思、
恩格斯：
《德意志意识形态》
恩格斯：
《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恩格斯：
《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
恩格斯：
《论早期基督教史》

三 、中文参考书

［英］
汤因比：
《历史研究》
［德］
斯宾格勒：
《西方的没落》
［美］
桑戴克：
《世界文化史》
［美］
斯温：
《世界文化史》
［英］
汤因比：
《文明经受着考验》
［英］
弗雷泽：
《金枝》
［意］
维柯：
《新科学》
［法］
孟德斯鸠：
《论法的精神》
［英］
霍布斯：
《利维坦》
 第　３６０　页

［德］
费尔巴哈：
《基督教的本质》
［美］
索罗金：
《社会文化动力学》
［德］
弗洛姆：
《逃避自由》
［美］
马尔库塞：
《爱欲与文明》
［美］
列维一斯特劳斯：
《野性的思维》
［美］
贝尔：
《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
［美］
米尔斯：
《白领》
［美］
伯恩斯：
《当代世界政治理论》
［美］
恩伯：
《文化的变异》
［美］
罗伯逊：
《基督教的起源》
［美］
汤普逊：
《中世纪经济社会史》
［美」罗斯托夫采夫：
《罗马帝国社会经济史》
［美］
朗格：
《十九世纪西方音乐文化史》
美］
里 德：
《 现代 绘画简 史》
［美］
康马杰：
《美国精神》
［美］
迪 克 斯 坦：
《伊甸园之门 六十年代美国文化》
［美］
杜布斯：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与自然》
［美］
路威：
《文明与野蛮》
［美 罗伯特 斯皮勒：
《美国文学的周期》
［英］
穆尔：
《民主和专制的社会起源》
［英］
贝尔纳：
《历史上的科学》
［英］
柴尔德：
《远古文化史》
［英 穆尔：
《基督教简史》
德］
李凯尔特：《文化科学与自 然科学》
［德］
韦伯：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德］
卡西尔：
《人论》
［德］
格罗塞：
《艺术的起源》
［法］
布罗代尔：
《物质文明与资本主义》
［法］
涂尔干：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
 第　３６１　页

［法］
列维一布留尔：
《原始思维》
［法］
丹纳：
《艺术哲学》
［法］
布瓦松纳：
《中世纪欧洲生活和劳动》
［法］
伏尔泰：
《路易十四时代》
［法］
伏尔泰：
《风俗论》
［苏］
兹拉特科夫斯卡雅：
《欧洲文化的起源》
［英 阿伦 布洛克：
《西方人文主义传统》
［瑞士］
布克哈特：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
［日］
汤浅光朝：
《科学文化史年表》
［丹］
勃兰兑斯：
《十九世纪文学主流》
［ 美 ］伊 迪 丝 汉密尔顿：
《 希腊方式 通向西方文明 的
源流》
［美 白德库克：
《人类文明演进之迷 文化的精
神分析》
［ 法 ］路 易 加迪等：
《文化与时间》
［ 法 ］米 歇 尔 福轲：
《癫狂与文明 理性时代的精神病
史》
［日］
石田一良：
《文化史学：
理论与方法》
［苏］ 古列维奇：
《中世纪文化范畴》
庄锡昌、
顾晓鸣、
顾云深等：
《多维视野中的文化理论》
庄锡昌、
孙志民：
《文化人类学的理论构架》
庄锡昌：
《二十世纪的美国文化》
张绥：
《中世纪
“上帝”
的文化 中世纪基督教会史》
董进泉：
《黑暗与愚昧的守护神 宗教裁判所》
朱维之：
《希伯来文化》
张广智、
张广勇：
《史学，
文化中的文化 文化视野中的
西方史学》
叶书宗、
张盛发：
《 锤子与镰刀 苏维埃文化与苏维埃
人》
 第　３６２　页

钱乘旦、
陈晓律：
《在传统与变革之间 英 国 文化 模 式
源流》
金重远：
《炮火中的文化 文化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高毅：
《法兰西风格：
大革命的政治文化》
姚海：
《俄罗斯文化之路》
张椿年：
《从信仰到理性 意大利人文主义研究》
黄源深、
陈宏：
《从孤立中走向世界 澳 大 利 亚文 化 简
论》
刘祖熙：
《斯拉夫文化》
丁建弘、
李霞：
《普鲁士的精神和文化》
朱龙华：
《罗马文化与古典传统》
（第 至第 均为
“世界文 化丛书”
系列）
庄锡昌、
李春元、
施宣圆：
《世界文化之谜》
［ 德 ］维 尔 纳 施泰因：
《人类文明编年纪事》
［英］
罗素：
《西方哲学史》
［苏］ 莫基切夫：
《政治学说史》
何振志：
《艺术 迷人的领域》
罗芃、
冯棠、
孟华：
《法国文化史》
杜美：
《德国文化史》

四、英文参考书
 第　３６４　页

附录二　　世界文化史大事年表

公元前

约 年　　　　人类开始永久性定居，驯养动物和种植谷
物
（ 大 麦、
小麦）
约 年　　　　希腊和爱琴海开始出现农业
约 年　　　　泰国种植水稻
约 年　　　　　　埃及文明出现于尼罗河畔
约 年　　
　　　　
巴比伦制定历法
 第　３６５　页

约 年　　　　埃利都一欧贝德文化
约 年　　　　近东开始使用青铜铸件，最早使用犁
约 年　
　　　
　　中国龙山文化
年　　　　乌鲁克文化
约 年　　　　埃及使用纸草纸
美索不达米亚发明车轮
埃及发明帆船
约 年　　　　爱琴海早期基克拉迪文明
约 年　　　　苏美尔发明象形文字
约 年　　　　捷姆迭特 那色文化
约 年　　　　黄河流域中国古代文明
约 年　
　　　
　　印度河流域哈拉巴文化诞生
约 年　　　　埃及兴建金字塔
约　 年　
　　　
　　中亚开始驯化马
约 年　　　　　　阿卡德萨尔贡一世建立世界历史上第
一个帝国
约 年　　
　　　
　中国
“书经”
有关世界最早日蚀的记录
约 年　
　　　
　
　巴比伦制定汉谟拉比法典
约 年　　　　希腊克里特岛
“米诺斯文明”
；埃及出现十进位
记数法
约 年　　
　　
　　
中国最早的城市文明 ，
商青铜文化；
希腊迈锡
尼文化开始
约 年　
　　　中国使用表意文字；
克里特和希腊使用线型文
字 安纳托利亚赫梯人使用楔形文字； 印度
文化中最早的圣典《梨俱吠陀》
约 年　　　　婆罗门教发展，吠陀作品开始产生
约 年　　　　希腊荷马史诗的神话时代
约 年　　　　埃赫那吞在埃及强制 信奉一神教太阳神
约 年　　　　犹太教开始形成
 第　３６６　页

约 年　　　
　　
　墨西哥奥尔梅克文化开始形成
约 年　　　　腓尼基人发明字母书写体
约 年　　　　波斯琐罗亚斯德创始袄教
约 年　　　　　　
印度制定摩奴法典
约 年《奥义书》文章和梵文宗教文章成书时期
约 年　　　　希腊第一次举行奥林匹克运动会
约 年　　　　
　　
以色列第一个伟大的先知 阿莫斯诞 生；
荷
马的《伊里亚特》、赫西奥德的诗第一次被记述
下来。
约 年　　　
　　
　中国采用炼铁技术；吕底亚国和希腊发行第一
批 硬币；
希 腊抒 情 诗产 生
约 年　　　　米利都的泰勒斯预言日月食；希腊理性主义哲学
开始
约 年　　　　毕达哥拉斯学派活动，
希腊数学确立
约 年　　　　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 诞生
（前 年卒 ）
约 年　　　　琐罗亚斯德教成为波斯官方宗教
约 年　　　　耆那教派创始人马哈维拉传说的逝世时间
年　　　　 道教创始人老子卒
约 年　　　
　克利斯梯尼建立雅典民主政体
约 年　　　　印度种姓等级制建立；
墨西哥出现最早的象形文字
年　北
　　尼
　日利亚诺克文化时期
年　　　　孔子卒
年　　　　古罗马《十二铜表法》公布
约 年　
　　
希　腊雅典帕特农神庙建成
年　　　　雅典伯里克利时代
年　　　　希腊古典文化时期
年　　　　柏拉图创雅典学园
年　　　　亚历山大东征
年　　　　塞琉古王朝时期开始：出现第一个连续的历史
 第　３６７　页

纪年系统
约 年　　　　亚历山大图书馆建立
年　　　
　　　
中国最早的伟大诗人屈原卒
（公元前 年生）
年　　　　孔雀王朝阿育王皈依佛教
年　　　　秦朝始皇帝统一中国
约 年“丝绸之路”开辟
年　　　
　凯撒创始“儒略历”
公元前 至公元 年　　　　　　罗马的
“奥古斯都时期”
，罗马文
化黄金时代

公元

年　
　　　
　　日本建立靖国神社
年 　　　　基 督 教创 始 人 拿 撒勒 的 耶 稣 在耶 路 撒 冷 被钉 死 在
十字架上
年　　　　圣保罗到各地传教
年　　　　罗马人毁灭耶路撒冷犹太庙宇
年　
　　　
　　中国开始用纸
年　　　　第三届佛教会议：普遍承认雕塑佛像
年　　　　最早的残余的印度梵文铭文；佛教传入中国；托勒
密提倡天动说，
著《天论》
约 年　
　　　
犹太法典《米希那》完成；
印度史诗：
《罗摩衍那》
《薄加梵歌》
约 年　　　　基督教神学发展时 期
年　　
　　　　
罗马帝国授予所有自由居民以罗马公民权
年 “不 可 征 服 的 太 阳 ” 被 宣 布 为 罗 马 帝 国 的 神
年　　　　曼尼教派的创始人曼尼被钉在十字架上
年　　　　儒学开始传入日本
约 年　　
　　　　
中美玛雅文明兴起；
亚洲发明马镫
年《米兰敕令》 ：罗马帝国允许基督教徒信仰自由
 第　３６８　页

年　　　　佛教岩洞庙宇、
绘画、
雕刻时期
年　　　　
　　
日耳曼人开始大迁移，
加速了古代文化的没落
年　　　　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拜占廷文化兴起
年　　　　圣经拉丁文 完成
约 年《摩 诃婆罗多》 ：印度的伟大史 诗形成
年　
　　　
奥古斯丁完成《上帝之城》
年　
　　　
　
　西罗马帝国灭亡
年　　　　法兰克人皈依基督教
约 年　　　　　　
印度数学产生：阿尔雅巴哈塔和瓦拉米哈拉发
明十进制
年　　　　圣本尼狄克规定西方寺院生活准则
年　　　　查士丁尼颁布法典，拜占廷艺术高潮
年　　　　君士坦丁堡圣索非亚教堂献祭
约 年　　　　淋巴腺鼠疫肆虐欧洲
约 年　　　　佛教由朝鲜传入日本
约 年　　　　玛雅文明鼎盛时期
年　　
　　　
中国与日本大规模文化交流开始
年　　　　穆罕默德自麦加迁至麦地那，
伊斯兰教历
（回历）
纪
元 开始
年 穆罕默德开始他的先知传教
年　　　　中国玄奘西行
年　　　　阿拉伯人占领耶路撒冷
年　　　　学术中心亚历山大城陷落
约 年　　　　佛教 传到西藏
约 年　　　　阿拉伯语代替希腊语和波斯语作为倭马 亚官方
语言
年　　
　　　
　以色列建筑的第一个伟大纪念物 耶路撒冷圆
顶石屋完成
约 　
年
　　　
　　日本奈良修建佛寺
 第　３６９　页

年　　　　　　中国诗歌的黄金时代：
李白、
杜甫、
白居易等
年　
　　　
　　比德采用公元纪年
约 年　
　　　
　
中　国发明印刷术
年　　　　造纸从中国传到穆斯林世界，后传欧洲
（ 年）
年　　　　阿拉伯采用印度数字并发展代数和三角
年 “卡 罗林文艺复兴 ”开始
年　
　　　
　　阿拉伯文化的黄金时代
约 年　　　
　玛雅文化衰落
年　
　　　
　　中国第一部印刷书出版
年　　　　创造东欧西里尔字母
年　　　　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接受基督教
约 年　　　　　　日本文化复兴：
小说、
风景绘画和诗歌
年　　　　克吕尼修道院建立
年　　　　古兰经正文写成
年　　　　阿拉伯人阿维森那的《医典》，
集阿拉伯医学
之大成
年前后　　　　　　中国绘画、
陶瓷的伟大时期
约 年　
　　　
　　中国发明活字印刷
年　　　　基督教东西两派教会分裂
年　
　　　十字军东征
年　　　
　耶路撒冷王国
年前后　　　　　　欧洲第一批大学：沙利诺大学、波诺尼亚大
学、
巴 黎 大学、牛津 大 学建 立
年　　　　柬埔寨吴哥寺建成
年　　　　卡尔特大教堂开始兴建：歌特式建筑传入西欧
年　
　　
　　
　日本禅宗建立
年　
　　　
英国制订《大宪章》
约 年　　
　　伊斯兰建筑风格传入印度
年　　　　托马斯 阿奎那卒，
他的《神学大全》规定了基督教
 第　３７０　页

教义
年 马可 波 罗
（ ）
到达中国
年 但丁发表《神曲》
约 年 意大利文艺复兴开始
年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兴建
约 年 亚洲开始流行
“黑死病”
年 “黑死病”
从亚洲传入欧洲
约 年 日本文化复兴
年 教会大分裂，
两位教皇分庭抗礼
（到 年）
年 威克里夫英译圣经
年 立陶宛皈依基督教
年 英国第一个伟大诗人乔叟卒
年 津巴布韦建立巨石建筑物
年 德国约翰 古滕贝格用活字印刷法印刷欧洲第一
本书：
《 行拉丁文圣经》
年 东 罗马帝国灭亡
年 西班牙建立宗教裁 判所
年 哥伦布到达美洲，
发现“新大陆”
年 瓦斯科 达 伽马：远航印度并返回的 第一个欧洲
航海家
年前后 意 大利文艺复兴达到鼎盛：
拉斐尔、
米开朗基
罗 、达 芬奇
年 马 丁 路德发表九十五条论纲，提倡宗教改革
年 麦哲伦横渡太平洋
约 年 马铃薯从南美传入欧洲
年 加尔文提倡宗教改革
年 天主教 耶稣会成立
年 锡 克教创始人卡比尔纳克卒
年 哥白尼出版《天体运行》
 第　３７１　页

年　　
　　英国伊丽莎白时代文化：莎士比亚、培根、
斯宾塞
年　
　　　
　　烟草首次传入欧洲
约 年　　　　葡萄牙人在巴西培植甘蔗
年　　　　布鲁诺由于
“异端思想”
被烧死
年前后　
　　　
　　巴洛克建筑盛行
年　
　　　
　　日本歌舞伎剧院开始建立
年　　　　英国在美洲建立第一个永久性殖民地 弗吉尼
亚的詹姆斯敦
年　　
　　蒙泰韦尔迪的《奥尔菲奥的故事》，使歌剧成为一
种艺术形式
年　　　　荷兰发明望远镜
年　　　　欧洲科学革命开始
年　　　　弗兰西斯 培根发表《科学的新工具》 确立 科
学方法论
年前后　　　　荷兰艺术进入繁荣时期
年　　　　北美第一所大学哈佛学院建立
年　　　　　　伽利略殁
（生于 年）
，牛顿诞生
（卒于
年）
年　　　　　　日本大众文化开始：
木偶戏、
歌舞伎小说
年　　
　　　
　印度亚格拉的泰姬玛哈尔陵完成
年　　　　罗马的圣彼得教堂完成
年前后　　
　　法国文化古典时期：高乃依、莫里哀、拉辛、
拉封丹等
年　　　　英国皇家学会在伦敦成立
年　　　　法国科学院在巴黎建立
年　　　　埃萨克 牛顿提出地球引力定理
年　　　　英国“光荣革命”
年　　　　约翰 洛克发表《人类悟性论》
 第　３７２　页

年前后　　　　德巴巴洛克派音乐的伟大时期
年　　　　亚伯拉罕 达比发现生产生铁的焦炭冶炼技术
年　
　　　
维柯发表《新科学》
年　　　　韦斯利兄弟创立卫理公会
约 年　　　　纯洁伊斯兰教的瓦哈比特运动在阿拉伯开始
年前后　　　　欧洲启蒙运动
年　
　　　
卢梭发表《社会契约论》
年前后　　　　欧洲工业革命开始
年　　　　哈理逊发明航行表
年　　　　瓦特发明蒸汽机
年　　　　阿克莱特发明水力精纺机
年　　　　法国大百科全书（ 卷）
完成，
推动了启蒙运动
年　　　　亚当 斯密《国富论》、
托马斯 潘恩《常识》出版、
美国《独立宣言》发表
年　　　　伊曼努尔 康德出版《纯粹理性批判》
年　　
　　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开始，
《人权宣言》发表
年前后欧洲管弦乐的伟大时期
年　　　　卡特莱特发明蒸汽推动的纺织机
年　
　　　
马尔萨斯发表《人口论》
年前后　　
　　德国新人文主义教育思潮：赫尔德、洪堡等
年　　　　拿破仑第一帝国时期
年　　
　　黑格尔发表《精神现象学》，成为德国浪漫主义哲
学的代表
年　　
　　赛林德发明印刷机，
被《泰晤士报》采用
年　　　　英国斯蒂文森发明火车头，试车成功
年　　　　印度大学建立
年前后　
　　　　
　欧洲文学和艺术的浪漫主义时期
年 法拉第发现电磁现象
年 第一条客车铁路：斯多克顿到达林敦
 第　３７３　页

年 印度复兴者运动，梵社建立
年 歌德完成《浮士德》
年 英国制定第一部工场法
年 普鲁士发明后膛枪
年 皮特曼发明速记
年 英国发明第一部电报机
年 英国出现第一张邮票
年 马克思和恩格斯发表《共产党宣言》
年 浪漫主义音乐的最高峰
年 伦敦举行世界博览会
年 豪斯曼开始重建巴黎
年 达尔文出版《物种起源》；
第一口石油井在美国宾
西法尼亚开钻
年前后 欧洲小说的伟大时期
年 帕斯特发展病菌原理；妇女首次获得选举权
年 第一条地下铁路在伦敦开通；
林肯颁布《解放黑奴
宣言》
年 马克思出版《资本论》第一卷
年 苏伊士运河竣 工
年 教皇“一 贯正 确”
宣言 发表
年 第一 部电车在纽约诞生 ；法国首次举办印象派画
展
年 贝尔取得电话专 利权
年 伦敦出现第一 盏街灯
年 第一个水电站在美国 威斯康星建立
约 年 戴 姆勒和本茨最先制造汽车
年 邓洛普 发明充气轮船
年前后 欧洲现实主义戏剧高峰
年 伦琴 发明 射线；马可尼发明无线电；法国第一
 第　３７４　页

次上映电影
年　　　　赫茨尔出版《犹太国家》，
号召建立犹太民族家园；
近代第一次奥运会在雅典举行
年　　　　居里夫人发现放射现象和镭
年　　
　　霍华德出版《未来的花园城》，首次提出现代化城
市计划
年　　　　普朗克提出量子论；
弗洛伊德发表《释梦》，
开创心
理分析方法
年　　　　诺贝尔奖设立
年　　　　汽油动力飞机第一次飞行成功
年　　　　爱因斯坦提出狭义相对论
年　　　　立体派艺术家在巴黎举办画展
年　　　
　抽象派绘画发展期；塑料发明
年　　　　亨利 福特发展了生产 型汽车的生产流水线
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
年　　　　第一个节育顾问中心在纽约建立
年　　　　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年　　　　拉瑟福德发现原子分裂；魏玛以格罗皮乌斯为领
袖的鲍豪斯设计学派创立；
中国五四运动；
阿尔科
克和布朗首次飞渡大西洋
年　　　　美国匹兹堡 台开始无线电广播
年前后　　　　美国爵士乐出现
年　　　　有声电影出现
年　　　　世界经济大危机
年　　　　凯恩斯出版《就业，
利息和货币通论》；
英国第一次
向公众传播电视
年　　　　英国第一次试验喷气引擎
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
年　　　　英国发现青霉素
 第　３７５　页

年 弗米在美国建造第一个核反应堆
年 原子弹第一次爆炸；联合国建立
年 第一部电子计算机在美国制成
年 美国发明晶体管
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年 美国和英国建成第一座核电站
年 美国开始生产口服避孕药
年 摇 摆 舞 音 乐 在 美 国 出 现；
苏 共“ 二 十 大 ”，
批判斯
大林
年 苏联发射第一个人造地球卫星
年 苏联第一艘载人宇宙飞船
“东方一号”
发射并返回
成功；脱氧核糖核酸分子
（ ）
构造被认定
年 第二届梵蒂冈会议，天主教礼拜仪式和教义改革
年 美国宇航员戈登 库珀环绕地球飞 行 圈
年 世界第一艘潜水游艇
“梅索丝卡菲”
号在日内瓦湖
下水，
可载客 人
年 越南战争扩大
年 中国文化大革命开始，美国民权运动高涨
年 美 国、
西 欧、
日 本、
加拿大等 国正式签署《关税
和贸易总协定》
年 马 丁 路德 金 被 暗 杀，
巴 黎 工 人、
学 生“ 五 月 风 暴 ”
年 美国宇宙飞船
“阿波罗 号”
登陆月球成功
年 苏联发射不载人的宇 宙飞船“金星 号 ”，
并成功
着陆在金星表面
年 美苏进行 地下核试验
年 石油输出国组织 宣布实行石油禁运，使西欧和美
国经历了一场严重的石油和燃料危机
年 欧 安 会通 过 赫 尔辛 基 协 议；
苏美飞船
“ 联盟 号 ”
和
“阿波罗号”
在太空对接成功
 第　３７６　页

年 美国
“海 盗 号”不载人宇宙飞船在火星表面软着
陆，
其 报 告显 示，
火 星 上 可能 存 在 或 存 在过 生 命
年 喜剧泰斗、电影演员卓别林卒
（ 年生）
年 中 共 召 开 十 一 届 三 中 全 会 ；卡 特 宣 布 美 中 将 于
年 月 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年 艾伦驾驶脚踩驱动人力飞机“飘忽的信天翁”号，
成功飞越英吉利海峡；苏联入侵阿富汗
年 第二十届奥运会在莫斯科举行，美国等许多国家
抵制，
抗议苏军侵略阿富汗
年 苏联宇航员列别杰夫创造在宇宙中连续飞行
天的宇宙飞行世界纪录
年 世界上第一个靠人造心脏维持生命 天的人克
拉 克卒
年 宇航员成功地在太空行走；美国正式退出联合国
教科文组织
年 中英两国领导人正式签署《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
联合声明》
年 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发表《改革与新思
维 》，
并 提 出“星 球 和平 ”
，以 对抗 美 国 的“星 球 大
战”
年 联合国世界裁军运动区域讨论会在北京举行；
月 日被联合国定为“世界旅游日”
年 来自世 界各国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首次聚会巴黎，
举行以《 世纪的威胁和希望》为主题的会议；
苏
联宇航员季托夫和马纳罗夫创造人类在宇宙空间
连续飞行 年的最 新纪录
年 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下令杀死《撒旦诗篇》作者、
英籍作家拉什迪；
苏联物理学家、
持不同政见者萨
哈罗夫卒
（ 年生）
 第　３７７　页

年 英吉利海底隧道凿通 月 日被联大 定为
“世界
人口日”
年 海湾战争爆发；苏联解体
年 美国“哈勃”太空望远镜在椭圆星系 的中
心探测到一个长度达 光年的光气流，为至今
发现的第六个最高星系；波黑共和国爆发内战
年 意大利黑手党制造佛罗伦萨大爆炸，乌菲齐美术
馆不少艺术珍品被焚毁；比萨斜塔维护工作初见
成效，
长达 年的缓慢倾斜已停止
 第　３７８　页

师范院校系列教材书目

公共课系列

普通高等学校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教学基本要求　　教育部组编
邓小平理论概论　
　　　
　　　
　　　
　　　
　　　
　　　
　教育部组编
邓小平理论概论课文献选编　
　　　
　　　　
教育部组编
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　
　　　
　　　
　　　
　　　
　　　
教育部组编
毛泽东思想概论　
　　　
　　　
　　　
　　　
　　　
　　　
　教育部组编
思想道德修养教学大纲　　
　　　
　　　　　
　　教育部组编
思想道德修养　
　　　
　　　
　　　
　　　
　　　
　　　
　　　
教育部组编
法律基础教学大纲　
　　　
　　　
　　　
　　　
　　　　
　教育部、
司法部组编
法律基础教程　
　　　
　　　
　　　　
　　　
　　　
　　　
　教育部、 司法部组编
法律法规选编（第三版） 教育部、司法部组编
案例选析（第二版） 教育部、司法部组编
中国哲学与辩证唯物主义　
　　　　
　　　
　　方克立主编
教育学　
　　　
　　　
　　　
　　　
　　　
　　　
　　　
　　　
　　　
　　傅道春主编
心理学　
　　　
　　　
　　　
　　　
　　　
　　　
　　　
　　　
　　　
　　蔡笑岳主编
中学教育学　
　　　
　　　
　　　
　　　
　　　
　　　
　　　
　　　
　叶上雄主编
中学教育学辅导　
　　　
　　　
　　　
　　　
　　　
　　　
　叶上雄主编
中学心理学　
　　　
　　　
　　　
　　　
　　　
　　　
　　　
　　　
　陈安福主编
中学心理学辅导　
　　　
　　　
　　　
　　　
　　　
　　　
　陈安福主编
大学生健康教育　
　　　
　　　
　　　
　　　
　　　
　　　
　刘俊庭等
师专体育（理论部分） 编写 组
师专体育（实验部分） 编写 组
电脑文化简明教程　
　　　
　　　
　　　
　　　
　　　
　　康仲远
大学生文化名著导读　
　　　
　　　
　　　
　　　
　　　
何祖 健
中国文化史概要（增订版） 谭 家健
 第　３７９　页

中国传统文化 张岂之
中国文学概论 袁行
大学美育 仇春霖
美术鉴赏 张道一
音乐鉴赏 王耀华
影视鉴赏 彭吉象
科学技术概论 胡显章
现代科学技术导论 宗占国

实用英语系列教材　　　　　　　　　　　　　　　　总主编：
吴银庚、
孔庆炎
实用英语综合教程
实用英语综合教 程 磁带 盒
实用英语泛读教程
实用英语教师参考书
实用英语综合训练与自测
实用 英语综合 训练与自测 磁带 盒
实用英语综合教程
实用英语综合教程 磁带 盒
实用英语泛读教程
实用英语教师参考书
实用英语综合训练与自测
实 用 英语综合训练与自测 磁带 盒
实用英语综合教程
实用 英语综合 教程 磁带 盒
实用英语泛读教程
实用英语教师参考书
实用英语综合训练与自
实 用英语综合训练 与自测 磁带 盒
实用业务英语
 第　３８０　页

实用业务英语磁带 盒
实用业务英语教师参考书
实用业务英语综合训练与自测
实用业务英语综合训练与自测磁带 盒

汉语言文字教育专业系列

写作 陈家生 主编
语文教学概 论 王 松 泉、
王 相 文、
韩雪屏 主编
语文教材研究 王 相 文、
韩 雪 屏、
王松泉 主编
语文教学技能训练 韩 雪 屏、
王 松 泉、
王相文 主编
古 代汉语 易 国 杰、
姜宝琦 主编
现代汉 语 康朝阔 主编
中国古代文学 郭 兴 良、
周建忠 主编
中国现代文学 王 泽 龙、
刘克宽 主编
外国文学 蒋承勇 主编
文学概论 刘甫田 主编

政治教育专业系列

新编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　　　　　　
汪 华岳　　　　　　　　　　　　　　　　　　主编
科学社会主义与邓小平理论　　　
张　清廉、张兴平、郭雅杰 主编
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　
　　　　
　柴毅龙　
　　　
　　　　
　　　　
　　　　
　　　　
主编
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讲解张金成　　　　　　　　　　　　　　　　　　主编
当代世界经济政治与国际关系刘廷忠　　　　　　　　　　　　　　　　　　　　主编
道德概论　
　　　
　　　
　　　
　　　
　　　
　　　
　　　
　　苗相甫、
杨浩文　
　　　
　　　
　　　
主编
法学概论　
　　　
　　　
　　　
　　　
　　　
　　　
　　　
　　宋国华、
杜丽巍　
　　　
　　　
　　　
主编
经济法概论　
　　　
　　　
　　　
　　　
　　　
　　　
　　　
樊明亚　
　　　
　　　
　　　
　　　
　　　
　　主编
中共党史　　　
　　　　　
　　　　　
　　　　　
　　　
　　　
樊文娥、
金怡顺、
盛清才　
　 主编
政治经济学（上） 蔡 久 忠 、 邵 宝 禄　　　　　
主　编
　
政治经济学（下） 褐 新 华 、 段 峰 云　　　　　
主　编
　
 第　３８１　页

现代科学技术概论 刘啸霆 主编
形式逻辑 樊明亚 主编

历 史教 育 专 业系 列

世界古代史 童自觉、
路振光　　　　　　　　　　　　主编
世界近代史 金卫星、
刘大明　　　　　　　　　　　　主编
世界现代史 李红庆　
　　　
　　　
　　　
　　　
　　　
　　　
　　　
主编
世界当代史 曹卫平、
王哲　
　　　
　　　
　　　
　　　
　　　主编
西方文化史 庄锡昌　
　　　
　　　
　　　
　　　
　　　
　　　
　　　
主编
中国古代史 雷依群、
施铁靖　　　　　　　　　　　　主编
中国近代史 武 吉 庆 　　　　　　　　　　　　主 编
中国现代史 张华腾、
余方平、
张小燕　　　　主编
中国人民共和国史 吴本祥　
　　　
　　　　
　　　
　　　　　
　　　　
主编
中国传统文化概 论 田广林　
　　　
　　　
　　　
　　　
　　　
　　　
　　　
主编
中国历史要籍介绍及选读 张金龙、
魏隽如　　　　　　　　　　　　主编

艺术教育专业系列

比较美术教程 袁宝 林
中国美术简史 中央美院
外国美术简史（修订版） 中央美院
美术鉴赏 张道一
中国美术史 及作品鉴赏 编写组
外国美术史及作品 鉴赏 编写组
美术教育学 编写组
美术技法理论一透视解剖 魏永利　
　　　殷金山
艺术 概论 编写组
艺术概论 孙 美兰
美术概论（教委一等奖） 王宏建
美术创作 章文熙
 第　３８２　页

普通中学美术课教材教法 吴东梁
书法篆刻 黄惇等
应用美术
（修订版） 余乐孝
中国画 中央美院
设计与工艺 编写组
素描
（修订版） 颜铁良
水彩画
（国家优秀奖） 杨云龙
水粉画 吴东梁
油画
（修订版） 钱锋
色彩画 黄今声
中国古代书画的复制 沈亚洲
音乐鉴赏 王耀华　　伍湘涛
基本乐理
（上） 李重光
其本乐理
（下） 李重光
视唱练耳
（一） 许敬行、
孙虹
视唱 练耳
（二） 许敬行
视唱练 耳
（三） 孙虹
视唱练耳
（四 ） 许敬行、
孙虹
视唱练耳简明教程（上册） 孙虹
视唱练耳简明教程（下册） 范建明
初级和声教程 杨通八
钢琴演奏基础训练（教委一等奖）周广仁
钢琴 唐重庆
即兴伴奏实用教程 泰尔
中国音乐简史 夏野
中国民族音乐欣赏（修订版） 江明
欧洲音乐简史 钱仁康
外国音乐欣赏 钱仁康
声乐基础 周小燕
 第　３８３　页

歌曲写作与小乐队配器 王好亮
曲式分析基础教程 高 为 杰、
陈丹布
作曲基础教程 杨青
复调音乐基础教程 孙云 鹰
管弦乐法基础教 程 王宁
合唱指挥与合唱训练 秋里
童声合唱训练 孟大鹏
音乐教育与教学法 郁 文 武、
谢嘉幸
中 学音乐教学论新编 曹 理、
缪裴 言
音乐美学 王次炤
舞蹈 吕 艺 生、
朱清渊

英语教育专业系列

综合英语教程 学 生用书 ） 黄源深

综合英语教程 教师用书） 黄源深
综合英语教程 （ 盒）
录音 带 黄源深
综合英语教程 学生用书） 黄源深
综合英语教程 （教师用书） 黄源深
（ 盒）
综合英语教程 录音 带 黄源深
综合英语教程 学生用书） 虞苏美
综合英语教程 （教师用书） 虞苏美
综合英语教程 录音 带
（ 盒） 虞苏美
英语听力教程 学 生用书 ）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教 师用书）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录音 带
（ 盒）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学生 用书）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学生 用书）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录音 带
（ 盒）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学生用书） 张民伦
 第　３８４　页

英语听力教程 教师用书 ） 张民伦

英语听力教程 录音带
（ 盒） 张民伦
英语口语教程 学生用书） 姚保慧
英语口语教程 教师用书） 姚保慧
英语口语教程 录音带
（ 盒） 姚保慧
英语口语教程 学生用书 ） 姚保慧
英语口语教程 教师用书） 姚保慧
英语口语教程 （ 盒）
录音带 姚保慧
英语写作基础教程 丁往道等
英语国家社会与文化入门（上册） 朱永涛
英语国家社会与文化入门（下册） 朱永涛
实用英语语音 葆青
英语阅读教程（ （教 委二等奖） 韩志先等
英语阅读教程（ （教委二等 奖） 韩志先等
英语阅读教程（ （教委二等奖） 韩志先等
英语阅读教程（ （教委 二等奖） 韩志先等
英语阅读教程第 册学习辅导书 贺慧声
英语阅读教程第 册学习辅导书 贺慧声
 第　３８５　页

内 容 提 要

本书是师范院校历史专业系列教材之一。本书主编是复旦大学著名学
者、博士生导师庄锡昌教授，他受我社委托，参照有关教学要求，结合师范教
学特点，依照一条主线，介绍了流派纷呈、色彩缤纷的西方文化。本书上溯欧
洲史 前文化，
下及 世纪西方现代文化，勾画出西方文化发展演变的基本轮
廓。
本书线索明晰、繁简适宜，主要供师范院校本、专科教学使用，也可供非
历史专业的各类大学生和社会读者学习参考。
 第　３８６　页

序　　言

“西方文化”在这里是指发端于古代希腊与古代罗马的那一支
文化，以后这支文化在欧洲地区得到充分发展与演变，近代以后又
传播到其他洲，最后其影响遍及世界各地区。它至今仍然是世界
上颇有影响力的一种文化。因此，人们有必要了解它的发生与演
变的历史。当然，西方文化也并非是一种单一形式的文化，在各个
地区的表现也不尽相同，但是纵观其演变的历史，还是有一条主线
可循的。本书即试图描述出这一演变的主要历史线索。古希腊古
罗马的文化深受西亚的两河流域文化、希伯来文化以及非洲地区
的古埃及文化的影响，为了更全面地理解西方文明的源头，这里也
简略地叙述了这些古代文明的大致状况及其对古希腊罗马的影
响。
早年，西方文化在地中海沿岸的欧洲地区形成以后，经过近千
年的时间，逐渐传播到了整个欧洲地区。到了近代时期，随着欧洲
人向欧洲以外地区的扩张，欧洲人又把他们的文化传播到了美洲
和大洋洲，也传播到了亚洲和非洲的部分地区。这些地区的欧洲
移民和他们的后裔又在当地继承并发展了这种源于欧洲的文化。
因此，应该说，这些地区的这一类文化也属于西方文化系统。但
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最典型的西方文化还是存在于西欧地区的
文化。进入 世纪以后，北美地区的文化影响愈来愈增大，北美
与西欧已经成为西方文化圈的中心地区。因此，本书叙述的主要
是西欧、北美地区的典型的西方文化演变的历史。
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思想，当然是西方文化的产物，并且是西
方文化中最为宝贵的财富之一。但是，考虑到大学已开设有专门
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程，因此，本书不作专门阐述。
本书是受高等教育出版社的委托，为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所设
西方文化史课程而编写的教材，但是，就全书的内容而言，亦可供
 第　３８７　页

各类大学学生学习西方文化史时阅读使用，也可供具备一定基础
历史知识，而且有兴趣学习和了解西方文化演变历史的青年朋友
们阅读使用。
本书共分八章，
从欧洲史前文化讲起，
一直讲到 世纪末叶，
前后延续万余年，内容又涉及文化的诸多领域，因此只能择其要者
而述，力求能阐述清楚西方文化的演变脉络。全书的原则是略古
详今，
故全书八章之中 ，
两章为 世纪的内容。编写分工 是：序
言、
第七、
八章、
全书统稿：
庄锡昌，
第一至第四章：
刘文明，
第五、
六
章：肖华锋。
西方文化纷繁复杂，其中还有诸多是学术界正在争论与探讨
的问题；再者，限于我们的学识水平，书中必定会有许多疏漏或不
当之处。因此恳切地期望诸位学者、专家和各位读者的批评指正。

编 者
年 月
［Ｇｅｎｅｒａｌ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书名＝西方文化史
作者＝庄锡昌主编
页数＝３８７
ＳＳ号＝１１２４９１７８
出版日期＝１９９９年０６月第１版
封面
书名
版权
前言
目录
目　　　　录
　　　　序言
　　　　第一章西方文化的起源
　　　　　　　　一、欧洲史前文化
　　　　　　　　二、爱琴文化
　　　　　　　　三、古代近东文化
　　　　　　　　四、希伯来文化
　　　　第二章西方古典文化的繁荣
　　　　　　　　一、早期希腊文化
　　　　　　　　二、希腊古典时代文化的繁荣
　　　　　　　　三、希腊化时代的东西文化融合
　　　　　　　　四、罗马古典文化
　　　　　　　　五、古典文化的衰落与基督教文化的兴起
　　　　第三章　　中世纪西欧基督教文化
　　　　　　　　一、中世纪早期的西方文化
　　　　　　　　二、中世纪西欧基督教会
　　　　　　　　三、西欧１２世纪文化复兴
　　　　　　　　四、中世纪西欧的社会生活与习俗
　　　　第四章西方文化的近代化转型
　　　　　　　　一、中世纪文明的衰落
　　　　　　　　二、文艺复兴运动
　　　　　　　　三、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成就
　　　　　　　　四、宗教改革运动
　　　　　　　　五、西方文化的扩张
　　　　第五章近代西方启蒙文化
　　　　　　　　一、１７、１８世纪的西方社会
　　　　　　　　二、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
　　　　　　　　三、近代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形成
　　　　　　　　四、启蒙运动时期的文学和史学
　　　　　　　　五、１７、１８世纪的西方艺术
　　　　第六章工业化时代的西方文化
　　　　　　　　一、科技发明与工业化社会
　　　　　　　　二、工业化时期的西方思想
　　　　　　　　三、浪漫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１９世纪西方两大文学
　　　　　　　　主流
　　　　　　　　四、浪漫主义时代的音乐
　　　　　　　　五、流派纷呈的１９世纪西方绘画
　　　　第七章２０世纪上半叶的西方文化
　　　　　　　　一、２０世纪前期科学与技术的大发展
　　　　　　　　二、重“内省”和重“实证”的哲学思想
　　　　　　　　三、经世致用：经济学的发展
　　　　　　　　四、怪诞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艺术
　　　　　　　　五、顺流而变的西方社会科学
　　　　第八章战后西方文化
　　　　　　　　一、突飞猛进的科学技术
　　　　　　　　二、当代西方的哲学思潮
　　　　　　　　三、变革中的史学与社会学
　　　　　　　　四、凯恩斯以后的西方经济学
　　　　　　　　五、战后西方的现代主义文学
　　　　　　　　六、战后的西方艺术
　　　　附录：
　　　　　　　　附录一参考书目
　　　　　　　　附录二世界文化史大事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