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通婚

托尔金的故事中提到几对异族通婚的例子，下场却不尽相同。
最早的是精灵辛戈尔（Thingol＝Elwe，灰袍之意）与迈雅（註１）美丽安（Melian）在东贝尔兰的艾莫
斯谷（Nan Elmoth）相遇，相恋而结婚。辛戈尔是 Telerian 族（帖勒瑞族）的领袖之一，原本与兄弟欧威
（Olwe）共同率队西迁，欧威继续行程，但部份族人与他留在贝尔兰地区建立王国。因着他的名字，这些艾尔达
精灵（Eldar）被称为灰精灵（Sindar，辛达精灵）。辛戈尔是到过 Valinor 见过双圣树光辉的光明精灵，加
上美丽安的教导，他的子民变得很有智慧。米尔寇（Melkor＝Morgoth）逃回中土壮大之后，中土又变得危险动
乱，辛戈尔将人民撤退到多瑞亚斯（Doriath），以明霓国斯（Menegroth）为都，美丽安以神力佈下一圈迷幻
带，不只抵挡了米尔寇的攻击，也让外人无法进入，称为美丽安环带。
诺多族（Noldor）返回中土，起初与辛戈尔相处甚欢，但诺多背信与残杀帖勒瑞族之消息传出后，辛戈尔大
怒，就拒绝与他们往来，并废止 Valinor 和诺多族通用的昆雅语（Quenya），全体人民都只准讲辛达语。到第
三纪时辛达语变成中土精灵的通用语，雾山东边也讲辛达语，但有森林精灵的口音（原着 Appendix F），南多
语（Nandorian）则早已没落。
辛戈尔请矮人把贝伦（Beren）给他的那颗精灵宝钻与胡林（Hurin）从芬洛德（Finrod）旧据点
Nargothrond 废墟取得的项炼 Nauglamir
镶嵌一起，矮人工匠们想独吞珠宝而击杀辛戈尔，他们又被精灵杀害，仅有少部份逃回去。矮人声称是精灵
王为了拒付工资而杀人灭口，发兵攻入明霓国斯，凯旋回乡时又被贝伦率领的绿精灵拦截杀害，从此精灵与矮人
交恶。
辛戈尔死亡后美丽安伤心离去，回到阿门洲（Amen），居住在众神的国度。她的魔力从中土消退，美丽安环
带也失效，从此多瑞亚斯没有魔法保护，所以矮人才能攻入明霓国斯。露西安死亡后费诺（Feanor）的儿子们要
求索回原本属於他们家族的精灵宝钻，被辛戈尔之孙迪欧（Dior）拒绝，费诺七子发兵攻打多瑞亚斯，迪欧被杀，
多瑞亚斯全毁，但精灵宝钻仍在爱尔温手中。这是精灵史上的第二次亲族相残。
辛戈尔与美丽安生下女儿露西安（Luthien），当人族巴拉希尔（巴拉汉、Barahir）之子贝伦（Beren）
从 Morgoth 铁王冠上取得一颗精灵宝钻之后，露西安嫁给贝伦，这是第二对异族通婚。但贝伦被 Morgoth 的大
狼 Carcharoth 咬伤（註２）死亡，灵魂徘徊在维拉曼督斯（Mandos）的殿堂不肯离去。
依照命运，精灵死后灵魂会到曼督斯的殿堂相聚（包括辛戈尔），有些可以重生并恢复前世的记忆（如格洛
芬德尔 Glofindel），有些则无尽的等待，生前的记忆一直纠缠他，直到 Arda 世界结束。而人类的灵魂在短
暂的等待之后就离开 Arda，只有大神 Eru 知道下落，连维拉都不清楚以后会不会再相见，还是从此烟消云散。
露西安见贝伦死亡，她的灵魂也离开躯体，飘到曼督斯的殿堂哭泣，维拉为之动容，曼威代转大神 Eru 的
旨意：露西安可以忘记她生前的悲伤，重生进到 Valinor，直到世界结束，但贝伦不能去，他的命运只有 Eru
能更动；或者她也可以与贝伦重生回到中土，但两人从此变为凡人，死后也不能留在曼督斯的殿堂，灵魂将永远
离开世界。露西安以永生换取贝伦的生命，选择了后者，两人复活后回到贝尔兰东南方欧西瑞安的嘉兰岛上居住，
直到死亡。因此精灵族“真正的永远的”失去了她。
在精灵与 Morgoth 的第五次大战～数不尽的眼泪之役（Nirnaeth Arnoediad，The Battle of
Unnumbered Tears），住在多尔露明（Dor-lomin）的人类由马拉赫家族的胡林与胡尔（Hurin &
Huor）率领，替特刚（Turgon）断后，让精灵率残部逃回贡多林（Gondolin），这批敢死军只有胡林一人存活。
胡尔之子图尔（Tuor）受迈雅乌欧牟（Ulmo）之助进入贡多林，不但习得了精灵的智慧与学问，也与特刚之女伊
缀尔（Idril）结婚，这是第三对异族通婚。
贡多林陷落后图尔带着伊缀尔与孩子率残部退到西瑞安河口（Sirion）居住，与先前多瑞亚斯撤退的灰精灵
混在一起，由住在巴拉尔岛上的 Fingon 之子吉尔加拉德 Gil-galad 统领。图尔年老后与伊缀尔驾船出海西行，
据说他们终於抵达 Valinor，被视为诺多族对待，命运也与其他人类分开。
在西瑞安河口时，图尔之子埃兰迪尔（Earendil）与迪欧之女爱尔温（Elwing）结婚，生下两子 Elros
与埃尔隆德（爱隆、Elrond），由於混有人类的血统，被称半精灵 Half Elves。此时中土仅存西瑞安河口与
巴拉尔岛两块净土，且持续受到 Morgoth 的威胁。
费诺的儿子们因受当年的誓言束缚，不容许精灵宝钻落入他人手中，对西瑞安发动攻击，仅有少数精灵逃脱
躲到巴拉尔岛，这是精灵史上的第三次亲族相残。爱尔温戴着精灵宝钻投海，乌欧牟将她化为海鸟，飞到先前出
海的丈夫埃兰迪尔船上。有了宝钻之助，埃兰迪尔终於达成他出海的目的～到 Valinor 寻求众神的协助。他恳求
他们原谅当初诺多族的背叛和罪行，并请诸神对人类与精灵伸出援手。埃兰迪尔与爱尔温虽然混有人类的血统，
但在维拉同意下半精灵可以选择自己的归属，他们都选择归附精灵，从此留在不死之地不准再返回中土。
Morgoth 被囚禁后进入第二纪，Elros 选择当人类，在第二纪统治努美诺尔岛，由他传下阿拉冈的血系。
埃尔隆德选择当精灵，在第三纪时居住的裂谷成为对抗 Sauron 的坚强据点，并生下阿尔温（Arwen、亚玟）。
埃尔隆德把阿拉冈养大，视如己出。当他知道两人相恋后，了解命运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他说：
“Maybe, it has been appointed so, that by my loss the kingship of Men may be
restored.”
（也许这是命定的，经由我的损失，可以让人类的王权维持不断。）
埃尔隆德提出要求：阿拉冈必须同时当上阿诺尔与冈多尔两国的国王。当 Sauron 毁灭，阿拉冈当上国王后，
与阿尔温结婚，这是第四对异族通婚，也是第三次精灵与人类的结合。
阿拉冈死后走的是人类的命运，可是阿尔温能否选择回去精灵中生活？
照魔戒书中写的，她变成人类，所以当父亲埃尔隆德由港口离开时她将不能同行：
“For I am the daughter of Elrond. I shall not go with him now when he
departs to the Havens; for mine is the choice of Luthien, and as she so have
I chosen, both the sweet and the bitter.”
可是在书本附录却这么写，在阿拉冈死亡前叫阿尔温回去找族人，
“go to the Havens and bear away into the West the memory of our days.”
她回答：
“There is now no ship that would bear the hence, and I must indeed abide the
Doom of Men.”
表示她若有船，就可以回到 Valinor，不必依着人类的命运死亡。这边就有点缺陷了。
精灵族群中一定能找到暗恋她或喜欢她，愿意在中土等待一两百年，等阿拉冈死亡后，以船只将她接回不死
之地的。至少，若我是 Elrond
的儿子，又曾与阿拉冈并肩对抗 Sauron，有极高的比率会巴着瑟丹教我航行，请瑟丹造艘船给我，等阿拉
冈死亡后带着妹妹坐船回到 valinor。而且虽然埃尔隆德与瑟丹在第四纪初就坐船西行，中土还有不少精灵逗留，
Legolas 就在阿拉冈死后才带着矮人 Gimili 出航的，找不到船这点难以令人同意。她不能前往不死之地与族
人会合应该另有原因。
露西安是为了救回死亡的贝伦才放弃永生，嫁给人类图尔的伊缀尔并未放弃精灵的命运，甚至还和图尔一起
前往 Valinor。阿尔温并未做出露西安那么重大的牺牲，却成为 mortal woman，会死亡的人类，可能跟她的
血统有关。她是埃尔隆德之女，也是混有人类的血统的半精灵，所以当她选择嫁给人类时，就决定了她的归属，
如同维拉当年让埃兰迪尔、爱尔温与他们的儿子们所下的抉择一样，只有一次的选择权。
其实魔戒书中暗示至少还有一组精灵与人类的通婚。当 Legolas 见到 Dol Amroth 来的伊姆拉希尔王子
（Prince Imrahil），就看出他有精灵血统，表示尼姆罗代尔 Nimrodel 的族人离开罗潋从贝尔法拉斯湾出
海时，并未全数离去。至於这些逗留中土，在人类中留下血缘的精灵的命运，书中没有写。

註１：
迈雅＝Maiar，是类似 Vala（瓦拉、维拉、大天使）但力量较小的神灵，与甘道夫、萨鲁曼甚至炎魔巴
洛格（Balrog）都是同一级的神，只是炎魔很早就投靠黑暗势力。

註２：
详情请参阅精灵宝钻，联经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