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研究 ˉ 083 ˉArt Pan rama

15 世纪西藏著名艺术家来乌群巴·索南坚赞及其
造像风格初探
文 ˉ 多杰仁青 ˉ 熊文彬
[ 内容摘要］来乌群巴是 15 世纪享誉全藏的雕塑家，他的作品几乎遍布拉萨、山南、日喀则等地区，并对后世的艺术产生了重要影响。但因文献缺乏相关记载，
学术界对其生平、艺术活动和作品都尚未进行深入的研究。本文根据来乌群巴同时期人物的传记、色拉寺与故宫博物院等珍藏的带有明确记载的传世雕塑，
首次勾勒出这位重要雕塑家的本名、主要艺术活动、重要作品及其艺术风格特点。
[ 关 键 词］来乌群巴 索南坚赞 艺术风格 造像量度

一、问题的提出 问题均未涉及，本文将根据文献和传世作
15 世纪是西藏美术发展史的鼎盛时期， 品对此部分内容进行重点讨论。
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标志性的艺术家，例 二、来乌群巴的生平与主要艺术活动
如雕塑家朱古来乌群巴 (sprul sku sle’u chung （一）出生地
ba)、白玛卡巴 (padma mkhar pa) ，画师班 来乌群巴大师出生于西藏山南刘琼村
觉仁钦 (dpal ’byor rin chen) 及索南班觉 (bsod （今西藏山南市贡嘎县吉雄镇刘琼村） ，
nms dpal ’byor ) ，以及钦孜画派创始人钦 故称其为“刘琼巴”或“来乌群巴” （意
孜巴南杰居士 (mkhyen rtse ba dge bsnyen rnm 即来乌群人氏），他所造的佛像被后人统
图 1ˉ 位于刘琼村的不空罥索石雕像
rgyal )、曼塘画派的鼻祖曼拉顿珠 (sman bla 称为“来乌群玛 (sle’u chung ma)”，意为
don grub)、齐乌画派的创始人朱古齐乌巴 近代早期对来乌群巴大师进行研究 来乌群巴所造的佛像。 据五世达赖喇嘛
(sprul sku bye’u pa) 等。以往西藏美术史学 的 学 者 夏 格 巴 和 扎 雅· 诺 丹 西 绕， 他 认 阿旺洛桑嘉措（1617—1682）1676 年所著
家的研究多倾向于对西藏绘画流派及其画 为来乌群巴是与宗喀巴大师同时期的 的《索尔钦·却英让追传》记载：1643 年，
家的研究，对雕塑家的关注及研究较少。 人，其作品供奉在甘丹寺的灵塔殿（gser 其上师索尔钦·却英让追（zur chen chos
本文旨在补充对西藏雕塑艺术领域的研究， gdung khang）和羊八井殿（yangs pa can lha dbyings rang grol，1604—1657）到强巴林
以 15 世纪西藏著名雕塑家来乌群巴及其造 khang），以及哲蚌寺和色拉寺，并描述 寺修缮时，发现该寺有来乌群巴大师曾经
像为研究对象，力求促进学界对西藏美术 了其造像风格特点 ，然而对来乌群巴的 使用过的茅屋、作坊，以及佛殿里供有他
史更加全面和深入的探讨。 生平和传世作品语焉不详。大卫·杰克逊 亲手铸造的三世佛像、阿底峡像、宗喀巴
来乌群巴大师是 15 世纪享誉全藏的雕 (David Jackson) 在《西藏绘画史》中简短引 像和两座金塔等。 笔者实地考察时发现
塑家，在后期文献记载中一贯尊他为“朱 用了《一世达赖喇嘛根敦朱巴传》和《卫 该寺庙已被损毁，只有一尊浅浮雕不空 罥
古来乌群巴”，此处的“朱古 (sprul sku， 藏圣迹志》等著作中关于来乌群巴在扎什 索观音石雕像（图 1）， 据当地人讲，该
意即化身 )”并非转世活佛之意，而是 15 伦布寺铸造佛像的活动描述和其他零星记 石雕像为来乌群巴大师的作品。上述历史
至 18 世纪流行于西藏的一种对优秀艺术 载 。王家鹏、罗文华二人结合扎雅活佛 记载和口述均表明，来乌群巴大师应出生
家的尊称，意指他们是工艺主神毗首羯磨 和大卫·杰克逊的研究成果，梳理了清宫 于山南市贡嘎县吉雄镇刘琼村。
（Viśvakarma）的化身。 来乌群巴大师所 档案中关于来乌群巴造像资料，整理出版 （二）名字及其相关问题
造佛像的宗教价值和艺术水平都极高，被 了故宫所藏的来乌群巴造像图片，为研究 与格鲁派鼻祖宗喀巴大师一样，绝大
后世奉为稀世之宝。自 18 世纪开始，西藏 者提供了珍贵线索 。黄春和所著的《藏 多数文献都用来乌群巴大师的出生地来称
很多上师邀请工匠仿效铸造来乌群巴的各 传佛教艺术鉴赏》中关于来乌群巴大师的 呼他，而他真正的名字则鲜有记载，更鲜
种造像，如莱隆·协毕多吉（sle lung bzhad 内容引用了扎雅活佛的论述 。丹巴绕旦 为人知。通过文献的梳理和考证表明，来
pa’i rdo rje，1697—1740）在 1723 年仿造 教授在《西藏绘画》中认为：“来乌群巴 乌群巴大师本名为索南坚赞。
了八十四大成就者像 ，晋美岭巴 ( ’jigs 与宗喀巴大师为同一代人，绘塑兼通，在 止贡寺第 15 任法嗣衮噶仁钦 (kun dga’
med gling pa，1729—1798)65 岁（1793）时 甘丹寺羊八井殿铸造了佛像和立体曼荼罗， rin chen，1475—1527) 在其著作《曲杰仁
在桑耶寺借鉴来乌群巴造像风格铸造了观 并有传言称羊八井殿内的壁画都出自来乌 钦 白 桑 波 传》 中 明 确 记 载 了 他 的 名 字：
音胁侍菩萨像 ，达擦济咙·呼图克图（rta 群巴之手。” 1456 年，止贡寺法嗣曲杰仁钦白桑波 (chos
tshag rje drung bstan pa’i mgon po，1760— 从上可知，学术界迄今只弄清来乌群 rgyal rin chen dpal bzang po，1421—1469) 欲
1810）在 1793 年请工巧师诺布平措大师 巴大师生活的大致年代，确认了故宫博物 在止贡寺铸一尊五类珍宝的金刚总持像，
（dbu chen nor bu phun tshogs）模仿来乌群 院珍藏有他的雕塑作品，同时罗列了部分 于是“请来其技艺与工艺主神毗首羯磨媲
巴所造宗喀巴大师像 ，可见来乌群巴造 艺术活动，但对其生平、艺术活动、主要 美的来乌群巴、本名为索坚的工巧师 (lha’i
像对后世的影响深远。 雕塑作品及其风格特点和量度著作等重要 gzo bo bi shw krm’i rig byed kyi gzi la ’gong bar
美术大观 ˉ 美术研究 ˉ 084

nus pa’i rig byed pa sne’u (sle’u) chung pa/ming 师最早的艺术活动始于 1416 年。据普觉· 铜和泥塑造像，于 1416—1476 年间主要活
dngos bsod rgyal) 铸造，在大殿内设作坊， 阿旺强巴 (phur lcog ngag dbang byams pa， 跃于拉萨、日喀则和山南等地区，由此弥
造像于两月内圆满完成，并由众僧携带各 1682—1762)1744 年 撰 写 的《 四 大 寺 院 及 补了其生卒年文献记载空白的缺憾。
类 供 品 迎 请 至 上 师 寝 宫 上 层 的 赛 康（ 金 上下密院志》，1416 年，绛央曲吉扎西班 （四）理论成就
殿）” 。由此清楚可知，来乌群巴大师 丹 (’jam dbyangs chos rje bkra shis dpal ldan， 来乌群巴大师在大量艺术实践的基础
本名索坚，而索坚为索南坚赞 ( bsod nams 1379—1449) 开始倡建格鲁派第二大寺院哲 上，不断总结创作经验，尤其在造像理论
rgyal mtshan) 的简称。 蚌寺，进行殿堂装饰时便邀请来乌群巴大 上 也 有 很 高 的 造 诣。 隆 多 喇 嘛 阿 旺 洛 桑
噶玛噶举派红帽系四世活佛却扎益西 师塑造了大威德金刚像 。 （klong rdol bla ma ngag dbang blo bzang，
(chos grags ye shes，1453—1524) 1482 年 1417 年来乌群巴大师应甘丹寺之邀， 1719—1794）曾在书中提及，来乌群巴大
所著的《成康译师传》和噶玛赤列 ( karm 在羊八井殿 铸造了释迦牟尼佛像、密集 师为此专门撰写过《佛像量度》的著作 ，
’phrin las)1511 年成书的《扎西南杰传》 金刚 32 尊立体曼荼罗和胜乐金刚 62 尊立 但迄今未发现该著传世。该著或许与《宗
也 有 相 同 的 记 载：1453 年 8 月， 塔 波· 体曼荼罗等造像 。 喀巴文集》中收录、由他的兄弟邙噶拉释
扎西南杰（dwags po bkra shis rnam rgyal， 1419 年，大慈法王释迦也失 (1354— 南 ( 扎西楚成的梵文意译 ) 写于今日喀则
1398—1458） 决 定 在 乌 香 多 寺 ( ’u shang 1435) 兴建色拉寺时，来乌群巴大师应邀参 市仁布县强钦曲德寺的《佛像量度善见明
rdo’i lha khang) 铸造大佛，于是“从来乌 与了祖拉康大殿内净殿的装饰，塑造了释迦 镜》有关。该著虽然并非出自他的亲笔，
群邀请朱古索坚巴 (sprul sku bsod rgyal ba) 牟尼佛、十八罗汉和四大天王等泥塑像 ， 但其跋记明确记载，该著吸收了来乌群巴
与同胞兄弟扎楚巴 (bkras tshul ba) 两位工 并将从内地请来的白旃檀木十八罗汉像作 大师的造像理论。跋记说：
巧师，及十七位金匠、四位打造师、两位 为其装藏。值得庆幸的是，色拉寺的这套 Phyag tshad kyi dbye ba ’di ni snyigs dus
画师和两位铜匠，共二十五位工匠及各自 遗珍现仍在原殿供奉，这为研究来乌群巴 kyi rgyal ba dpal ldan bla ma dam pa blo bzang
手下……” 《扎西南杰传》不仅进一步证 大师的造像风格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其历 grags pa’i dpal gyi zhal snga nas kyis dpal ri bo
实了来乌群巴大师本名为索南坚赞，而且载 史及艺术价值自不待言。 dge ldan gsang ba bla na med pa’i dkyil ’khor
明来乌群巴大师还有一位技艺超群的兄弟扎 1445 年、1476 年，来乌群巴大师两次 bslang ma rnams dang/thub pa chen po’i sku/
西楚成（bkra shis tshul khrims，简称扎楚）。 前往热龙寺 (Ra lung dgon) ，完成了一肘高 jo bo’i sku tshad sogs yi dam zhi khro du ma
与此同时，据达仓译师喜饶仁钦 ( stag 的诸佛菩萨本尊像和十卡 ( mtho bcu) 高的 bzhengs pa’i dus su rgyal ba’i sku gzugs kyi
tshang lo tsa ba shes rab rin chen，1405— 释迦牟尼佛像。 sgo ns kyang bstan pa dang sems can la phan par
1477)1455 年 所 撰《 南 噶 沃 斯 传》 记 载， 1453—1454 年，来乌群巴大师完成了 dgongs nas tshad yig gi rnam grangs du ma zhig
1436 年冬，来乌群僧人扎楚 ( sle’u chung 那兰扎寺 大佛的铸造。《扎西南杰传》 las bde mchog sdom ’byung gi dk”grel rgay
pa’i dge sbyong bkras tshul) 师徒十余人应邀 详载其事：“鸡年（1453）八月，（扎西 gar gyi grub chen rakshi tas mdzad pa’i le’u
为曲科岗寺 (chos ’ khor sgang) 铸造了密集 南杰）定于乌香多寺铸造大佛，从来乌群 sum cu pa las phyag tshad kyi de nyid rgyas par
金刚 32 尊像。 可见，来乌群巴大师兄弟 邀请朱古索坚巴与同胞兄弟扎慈巴两位工 gsungs pa las legs par gtan la phab cing/gangs can
二人是著名的僧人雕塑家，技艺精湛，名 巧师，及十七位金匠、四位打造师、两位 gyi rig byed ’dzin pa rnams kyi gtsug rgyn sdom
重一时。此外，在《宗喀巴文集》当中收 画师和两位铜匠，共二十五位工匠及各自 pa gsum la sogs pa’i lung rtogs kyi yon tan du
录一部邙噶拉释南 (Maṃgalam śīlam，扎西 手下……大佛像用失蜡法铸造完成后，将 mas thugs rgyud legs pr gang ba khyad par bla ma
楚成的梵文意译 ) 所著的《佛像量度善见 各部分分解，用担架运至那兰扎寺，于狗 de nyid kyi byin rlabs zhugs pas ’phin las dang
明镜》，该著不仅再度证实了二人的关系 年 (1454) 十一月正式完成。” ’gro don bsam gyis mi khyab pa’i bshes gnyen
和艺术成就，还进一步记载了扎西楚成在 1456 年夏，来乌群巴大师在止贡寺大 mkhss pa’i dbsng po bsod nsms rgysl mtshsn
吸收其兄来乌群巴·索南坚赞量度实践的 殿内设作坊，经过两月时间完成一尊五类 dang/ shes rsb rgysl mtshsn zhes yongs su grsgs
基础上撰著有一部重要的造像量度著作（详 珍宝的金刚总持像的铸造，并由众僧携带 pa gnyis kyis rje’i bka’ bzhin du thig dang go
见后述）。 各类供品迎请至上师寝宫上层的赛康。 rim rnams ma ’khrugs pr ri mo dang ’bur du
（三）生活时代与主要艺术活动 1918—1920 年噶妥司徒·确吉加措 (1880— dod pa la gtan la phab cing dgongs pa yang dag
文献中关于来乌群巴大师的生卒年缺 1924) 到此寺朝圣时，还见到赛康大殿中供 par blangs pa rnams la ’dris shing legs pr sbyangs
乏记载，只是简略提到他与宗喀巴大师生 有此尊雕塑，他将此称为来乌群玛金刚总 pa dpal ldan bla ma tsong kha pa yab sras sogs
活于同一时代。在此，笔者对同一或稍后 持等身像。 bshes gnyen dam pa rnams kyi zhabs rdul spyi
时代一些大师传记中有关来乌群巴大师主 1458 年， 应 一 世 达 赖 喇 嘛 根 敦 朱 巴 bor nod pa’i btsun pa mangga la sh’i las phayg
要艺术活动的记载进行梳理，在展示其艺 (1391—1474) 之命，来乌群巴大师在扎什 tshad kyi srid zheng dus ’khor ’grel chen dang
术创作和才华的同时，进一步勾勒出其相 伦布寺铸造了五种密集金刚像 。 bstun nang tshan gyi dbye ba sdom ’byung dang
对确切的生活年代，即 1416 年至 1476 年 按照上述《曲杰仁钦白桑波传》《成 mthun pr rang bzo spangs te gtsang rong byams
间左右。 康译师传》《扎西南杰传》和《南噶沃斯传》 chen du yi ger bkod pa’o//yi ge pa ni bla ma’i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文献，来乌群巴大 等高僧传，来乌群巴大师十分擅长铸造金 ming can bdag gis bris//mangga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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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ˉ 色拉寺密宗院十八罗汉泥塑像 图 3ˉ 因揭陀罗汉像 图 4ˉ 多闻天王像 图 5ˉ 侍从人物 图 6ˉ 四臂观音像 ˉ 高

19c m ˉ15 世 纪 ˉ 故 宫
博物院藏（图片引自《藏
传佛教造像》第 169 页）
汉译文为： 部量度经的章节名称、结构和内容都与同 慈法王从内地请来的白旃檀木十八罗汉为
此度量一书是浊世怙主洛桑扎巴上师 一时期著名艺术家曼拉顿珠的名著《如来 范本塑造，罗汉的特征明显，面部表情慈
在甘丹寺主持塑造密宗无上瑜伽部立体曼 造像量度品·如意宝》 相似，但二者之 悲可亲，神态庄严，锁骨及手势的刻画写实，
荼罗、佛陀像、觉沃佛等身像等若干本尊、 间的关系尚待进一步研究。 劲健有力，幻若真人说法。袈裟层次分明，
静怒明王像时，念及佛像亦可利益佛法众 三、传世作品与风格特点 线条流畅，略有立体感，每尊台座下均有
生，参考诸多量度理论，主要依据印度大 （一）传世作品 蓝底题框，上有梵藏双语名号（图 3），
成就者拉悉陀（大护）所著《胜乐根本续 从上述文献可知，来乌群巴·索南坚 天王像威武庄严（图 4），侍从人物的面
释难》 第三十品中的《度量论》，统一制 赞及扎西楚成兄弟二人分别在格鲁派四大 相极为写实，栩栩如生，令观者肃然起敬，
定了诸佛像的度量标准。雪域艺术之顶饰、 寺院及热龙寺、止贡寺、那兰扎寺、曲科 堪称此时期泥塑造像中的代表作（图 5）。
三律仪及教证功德圆满、受上师（宗喀巴） 岗寺和来乌群强巴林寺等处进行了大量的 2. 四臂观音像
加持、成就与利生事业皆不可思议的索南 艺术创作，然而遗憾的是，经笔者实地考 此尊四臂观音藏于故宫博物院（图 6），
坚赞与喜饶坚赞大师，遵照师（宗喀巴） 察发现，只有色拉寺的十八罗汉围绕释迦 高 19 厘米，红铜鎏金，结跏趺坐于仰覆莲
训，将这一规范标准准确无误地应用到了 牟尼佛的泥塑保存至今。不过，值得欣慰 座上，前两手当胸合十，右上手持念珠，
绘塑作品上，而尽得二位大师真传遂深谙 的是，故宫博物院藏有清乾隆时由三世章 左上手持莲花，左肩披斑羚皮，发髻正前
此中精髓者—师承宗喀巴师徒等高僧大 嘉国师（1717—1786）等人 鉴定并用黄 方为其部主阿弥陀佛，造像面部泥金，眉
德的邙噶拉释南尊者，以《时轮摄略经》 条注明的一尊四臂观音和青衣金刚手像。 骨凸显，双目修长，表情宁静慈和，头戴
为佛像纵广依据，以《胜乐根本续》为其 此外，经笔者近年来的研究发现，还有两 五叶宝冠，正中冠叶宽大，为圆形花瓣，
部位量度依据，于日喀则强钦寺完成此书。 尊明确刻款的金铜佛像，即一尊十一面观 两边分出两枝，其余四瓣呈卵形，冠沿饰
缮写员为本人持上师之名者，随喜吉祥。 音和一尊修生命吉祥天母也是他的手笔。 以细密联珠纹，双耳上方原镶嵌宝石，耳
从上清晰可知，来乌群巴·索南坚赞 这些传世作品为研究来乌群巴·索南坚赞 边缯带呈 U 形，带尾上卷，耳佩缀圆形花
与宗喀巴大师不仅熟悉，其极有可能为宗 的造像风格提供了十分有益的重要资料， 瓣式大耳珰，配饰项链、璎珞、臂钏、手镯、
喀巴大师的弟子，1417 年参与宗喀巴大师 以下对其进行逐一分析。 脚镯、腰带等均以细密的联珠纹表现，并
主持的甘丹寺羊八井殿的装饰工程，并遵 1. 十八罗汉泥塑像 镶嵌绿松石和珊瑚等宝石。上身袒裸，下
照宗喀巴之意，按《胜乐根本续释难》等 十八罗汉泥塑像供奉于色拉寺老大经 身着裙，裙摆起伏自然，双腿衣褶简单写实；
经典的量度标准完成了无上瑜伽部立体曼 堂（现密宗院）内净殿，主尊为释迦牟尼 摆脱了以往的薄衣贴体、不见衣褶的传统，
荼罗等众多雕塑的铸造。其兄弟扎西楚成 佛，坐北朝南，主尊两边各排四尊罗汉像， 可以推断这应是受到明永宣造像的影响（图
在充分吸收他的造像理论的基础上，又结 东西两面各五尊罗汉像，南面四大天王像， 7），裙面上阴线刻团花纹装饰。仰覆莲座
合《时轮摄略经》 和《胜乐根本续》 等 共二十三尊像（图 2）。主尊高约 130 厘米， 上下边缘饰有联珠纹，莲瓣肥大，莲舌上卷，
经典的规定完成该著作。 罗汉均高约 90 厘米。 装饰卷草纹，这些均是典型的藏南风格特
该 量 度 经 由 六 个 章 节 构 成： 第 一 章 此套十八罗汉泥塑像均供有法衣，外 征。造像附有清宫所系黄条记载：大利益
为造像的功德 ( sku gzugs bzheng pa’i phan 有玻璃框遮挡保护，主尊的玻璃框难以打 流崇干利玛四臂观音乾隆四十六年（1781）
yon)，第二章为供养佛像的功德 (sku gzugs 开，故仅能研究释迦牟尼佛的面部及背饰 十一月二十九日收，嘎尔丹西勒图罗藏丹
第三章为佛像量度 (sku
mchod pa’i phan yon)， 六 拏 具，其余部分无法考察。主尊佛像面 巴……（残）
gzugs kyi cha tshad)，第四章为佛像特征不 部泥金，面相俊美，表情宁静平和，慈颜 3. 青衣金刚手
符的过失 (sku gzugs mtshan nyid mi ldan pa’i 含笑，眉眼细长，鼻梁修直，双耳直立， 故宫博物院藏青衣金刚手像，高 16 厘
nyes dmigs)，第五章为量度不合的弊端 (phyg 高髻，带有大昭寺觉沃佛的面相特征。六 米，红铜鎏金，一面二臂愤怒造型，头戴
tshad dang mi ldan pa’i skyon yon)，第六章 拏 具保持了传统的装饰风格，表现极为生 五叶冠，镶嵌宝石，发髻如蛇形卷曲，顶
为艺术家与施主的定义 (lha bzo dang sbyin 动，具有明显的西藏本土艺术特点。罗汉 部安有半杵。右手高举持五股金刚杵，左
bdag gi mtshan nyid) 。 通过比较发现，此 像均为汉地风格，应是按照用以装藏的大 手胸前施期克印，项链、耳饰、络腋、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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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7ˉ 四臂观音像 ˉ 高 图 8ˉ 青 衣 金 刚 手 及 黄 条 图 9ˉ 十一面观音像 图 10ˉ 金 刚 总 持 像 ˉ 丹 图 12ˉ 江孜白居寺十万佛塔 图 13ˉ 修 生 命 吉 祥 天 母 ˉ 高

18.4cmˉ 明永乐时期 ˉ ˉ 高 16c m ˉ15 世纪 ˉ 故 ˉ 高 67.7cm ˉ15 世 萨替寺造像风格 ˉ14 世纪 不 动 明 王 泥 塑 像（ 图 片 引 自 37c m ˉ15 世 纪 ˉ 私 人 藏（ 图 片 引
拉萨大昭寺藏（图片引 宫博物院藏（图片引自《龙 纪 ˉ 私人收藏 [ 图片 ˉ 首都博物馆藏 《 西 藏 江 孜 白 居 寺 吉 祥 多 门 自 Buddha：2000 years of Buddhaist
自《西藏寺庙珍藏佛教 袍与袈裟》，第 382 页） 引自邦瀚斯 (Bonhams) 塔》，第 63 页） Art-232 Masterpieces ，p.42）
造像 108 尊》，第 163 页） 拍卖行 ]

家族的中兴立下了汗马功劳，从他开始，
仁蚌巴家族名义上虽仍受西藏地方帕木竹
图 11ˉ 十一面观音像铭文 巴政权的管辖，但实际上已掌握了帕木竹
脚镯、臂钏均为蛇身缠绕，镶嵌绿松石， （图 10）。腹部表现写实优美，下身着双 巴地方政权的实权。
双脚踩日月二神，着虎皮裙，这些均是辨 层贴体长裙，裙褶曲复自然，毫无滞涩之感， 根据铭文中所提人物并结合相关文献
别青衣金刚手身份的重要标识。耳边缯带 其两端均以花枝加固，上裙摆以不同的三 记载，可以推测此尊像的供施佛田为日喀
上卷，帔帛自然垂落双肩，局部曲线比较 种花纹装饰，下裙摆以缠枝纹为饰，錾刻 则仁布县的强钦寺，因该寺是由勋努杰乔在
僵直，双层仰覆莲座，莲舌上卷，莲座下 粗细一致。双层仰覆莲座，其上下缘饰联 仁蚌巴·诺布桑波和白桑仁钦兄弟二人的大
沿阴线刻花纹装饰。造像面相呆滞，但整 珠纹，珠纹匀称细腻，莲舌部位带有卷草纹， 力出资下修建而成 ，于 1427 年奠基，1433
体造型富有动感。造像附有清宫所系黄条 背面莲瓣简化，莲座下沿由阴线刻花纹装 年建成，历时 6 年。 故此，此件造像的供
上记载：大利益流崇干利玛手持金刚乾隆 饰。整体工艺炉火纯青，堪称 15 世纪西藏 施佛田应当是强钦寺，创作时间大致为 1427
二十六年（1761）十二月初九日收雍和宫 本土韵味的精美佳作。 年至 1476 年间。在此期间，西藏有两位名
换下（图 8） 。 在此件十一面观音像的莲座台面上刻 叫索南坚赞的雕塑家，一位是来乌群巴·索
4. 十一面观音像 有一周藏文原文，为阴刻、楷书，抄录如 南坚赞，一位是拉孜巴 • 索南坚赞。
此尊十一面观音像于 2018 年 3 月 19 下（图 11）: 江孜白居寺十万佛塔于 1427—1436 年
日由纽约邦瀚斯 ( Bonhams) 拍卖行拍卖， @//sw ti/spyn ras gzigs dbang dngos 间建造，根据佛塔殿内题记记载，第一层不
拍品 3033 号，后由私人收藏，高 67.7 厘 grub’byung gnas ’di//rgyl sras gzhon nu 动明王殿内的泥塑像（图 12）是由拉孜巴·
米，红铜鎏金，分体浇铸（图 9）。十一 rgyal mchog bkas bskul nas//mi dbang nor 索南坚赞塑造。 通过造像风格比较，该不
面观音又称千手千眼观音，此尊像为十一 bzangs dpal bzangs sku mched kyis//lhag bsam 动明王像与十一面观音像风格迥然不同。
面四十二臂，跣足站立于仰覆莲座之上， dag ps’phags sde’i mchod gnas bzhes//bsod 再与上文引用的两尊故宫藏来乌群巴造像
背光已佚。十一面呈五层排列，下三层呈菩 nams rgyal mtshan lag pad rtse las’khrungs// 相比，此尊十一面观音像的整体风格与细
萨静相，第四层呈怒相，顶上一面为阿弥陀 dge’bas’gro kun kun mkhyen myur thob 节处理都如出一辙。另，前述《佛像量度
佛。主臂两手胸前合十，右面三只上手从上 shog//shu bam// 善见明镜》的创作地与此尊像的供施佛田为
往下依次持念珠、法轮（已佚）、增福印， 其汉译为： 同一寺院，进而佐证了二者之间关系密切。
左面三只上手从上往下依次持莲花、弓箭 愿福泽增长，此尊观音圣像成就源， 综上所述，可以断定铸造此尊造像的
（已佚）、净瓶，其余 36 只手均结与愿印， 遵奉佛子勋努杰乔令，人主诺桑白桑兄弟 艺术家就是来乌群巴·索南坚赞。著名学
掌心有一眼。从十一面重叠排列及所持物等 尊，诚发善愿供此为佛田，出自索南坚赞 者杰夫·瓦特 (Jeff Watt) 先生曾对此尊造
形象标志可以确定此尊像为吉祥比丘尼 (dge 之妙手，以此善德度众得佛果，吉祥！ 像做过初步研究，并与散布世界各地的同
slong ma dpal mo) 所传的十一面观音。 通过铭文可知，此尊像是在勋努杰乔 类风格作品进行对比归纳 ，但他在铭文
主面肃穆典雅，双目细长微垂，眼睑 的敦促下，由仁蚌巴·诺布桑波及白桑仁 的抄录及人物分析上略有遗漏。
阴线刻画，眉骨凸显且相连鼻梁，白毫右 钦兄弟出资，艺术家索南坚赞创作的。 5. 修生命吉祥天母
旋，因面部泥金减弱原有的特征，头戴五 勋努杰乔是萨迦派的一位高僧，同样 此尊修生命吉祥天母像于私人收藏，
叶冠，双耳上方装饰花朵，发丝刻画细腻， 亦是宗喀巴大师的弟子，生卒年不详。据《仁 高 37 厘 米， 红 铜 鎏 金， 分 体 浇 铸（ 图
五官的表现及缀圆形花瓣式大耳 珰、左肩 蚌巴世系》记载，仁蚌巴·诺布桑波生于 13）。面相微怒略带祥和，三目圆睁，眉
披的斑羚皮均与上述四臂观音如出一辙。 1403 年，1476 年卒，白桑仁钦 1405 年生， 骨凸起，发际线的发丝刻画生动，头戴五
通体以松石及珊瑚等宝石装点，镶石繁多， 卒年不详。诺布桑波 12 岁就开始掌管仁 骷髅冠，蛇形发髻，顶上安有日月，左右
毫不乏味，主臂手镯皆由多圈构成，这些 蚌宗，其兄弟白桑仁钦担任乃东宫 ( sne’u 耳 珰 以蛇与狮装饰。右上手持剑，下手持
特征令人回想起丹萨替寺造像风格的遗韵 gdong rtse) 的司膳官 ，诺布桑波为仁蚌巴 镶满宝石的拘鬼牌 ，左上手持镜，下手
 美术研究 ˉ087ˉArt Pan rama

图 14ˉ 十一面观音局部錾刻纹 图 15ˉ 大 威 德 金 刚 像 ˉ15 图 16ˉ 叶 衣 佛 母 ˉ15 图 17ˉ 译师仁钦南

世纪 ˉ 里特贝尔格博物馆藏 世纪 ˉ 吉美博物馆藏 杰 像 ˉ15 世 纪 ˉ
萨迦寺藏

持吐宝鼠，置于膝盖上，有趣的是，吐宝 而沉稳，反映出高超的镀金水平。 莲花纹和四叶稻谷纹装饰；造像整体打磨

鼠口中吐出摩尼宝中有元宝，这与上引色 这些风格特征都与 18 世纪宁玛派大师 细腻，镀金厚重；造像之间风格统一。
拉寺的多闻天王（图 4）手持的吐宝鼠口 晋美岭巴在其著作《晋美岭巴教言集》中 总之，来乌群巴大师的造像充分吸收
吐宝串极为相似。双乳隆起，项挂鲜人首鬘， 对来乌群巴大师造像特点的记述基本吻合： 和融合尼泊尔、丹萨替寺、明永宣等造像
配饰均以绿松石、青金石、珊瑚等宝石镶嵌， 来乌群巴大师造像“与新汉地（明永宣） 元素，形成了独树一帜的西藏造像风格特
游戏坐于俯卧的骡背上，骡背上垫人皮， 造像混同，造型端庄，面相优美，坐姿舒适， 点。传世作品高超的工艺水平充分体现出
后腿挂着瘟疫袋，镀金明亮，整体打磨细腻， 双层莲圈，腰位纤细，莲瓣清晰，造型精美， 来乌群巴大师炉火纯青的技艺，与文献之
使肌肤感十分强烈。 镀金厚重（de bzhin rgya nag gsar mar ’khrul 赞誉“工艺主神毗首羯磨的化身”名副其实。
台座正面有阴刻藏文铭文 : @#//dpal byed pa//tshugs bzang zhal ras mtshar la skyil 注释：

ldan lha mo srog sgrub sku//bsod rgayl lag pad krung lhod//pad ’khor nyis brtsegs mnyen la 白玛卡巴在夏鲁·勒必坚参(zhwa lu legs pa
‘i rgyal mtshan，

rtse las sprul//（译为：“修生命吉祥天母像， sked nyag thon//sgros gtsang tsha gser ’thug 1375—1450) 的指导下在甘丹寺铸造胜乐金刚、密集

出自索坚之妙手”）。不管是造像风格还 pa sle’u chung//）” 。 金刚、时轮金刚等金铜像。参见嘉木央协巴·阿旺尊珠：

是铭文、用词都与上引的十一面观音极为 此外，通过与上述文献记载和有明确 《大威德金刚源流》

上册，
藏文本，
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

相似，由此可以断定铭文上的“索坚”就 题记的传世作品风格类比发现，世界各国 2013，第 308 页。另见郭若扎西：

《郭扎佛教史》藏文本，

是来乌群巴·索南坚赞。 藏有数十件与来乌群巴大师造像风格类似 中国藏学出版社，

1998，
第 1004 页；工珠·元丹嘉措：
《知

（二）风格特点 的作品，如瑞士里特贝尔格 (Rietberg) 博 识总汇》藏文本，民族出版社，2002，第 289 页。两部

综合上述，可以将来乌群巴·索南坚 物馆藏的大威德金刚像 ( 图 15)、法国吉美 著作均提道：

“来乌群巴和白玛卡巴二人精通铸像。”

赞的造像风格概括为以下几点。 (Guimet) 博物馆藏的叶衣佛母像 ( 图 16)、 班觉仁钦在 1418 年江孜法王热丹贡桑帕的资助下绘

（1）五官刻画别致，眉骨与克什米尔 萨迦寺的仁钦南杰像（图 17）等。 制过“见即获益”巨幅锦缎唐卡的粉本，并在白居寺吉

和波罗风格造像的阴刻表现方式不同，而 结语 祥多门塔里绘制大量壁画。索南班觉在 1436 年江孜

是凸显且相连鼻梁，眼睑明显，发际线的 综合上述，可以得出如下基本结论： 白居寺绘制了弥勒菩萨巨幅锦缎唐卡的粉本，并在吉

发丝刻画细腻，五叶冠正中冠叶宽大，两 来乌群巴大师本名为索南坚赞，出生于今山 祥多门塔及达隆寺、乃宁寺等参与壁画绘制工作。此

边分出两枝，其余四瓣呈卵形，头冠边缘 南市贡嘎县吉雄镇刘琼村，1416 年至 1476 外，曼拉顿珠在其专著《论典善说宝鬘》中对两位大师

饰以细密联珠纹，耳 珰 佩缀圆形花瓣式， 年左右主持参与了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 的学问及技艺给予极高的赞誉和恭敬。幸运的是，两

项链、璎珞、臂钏、手镯、脚镯、腰带等 热龙寺、止贡寺、那兰扎寺、强钦寺和来乌 位大师的作品除乃宁寺的壁画外其余基本现存。详见

均以细密的联珠纹装饰，并镶嵌藏族人所 群强巴林寺等寺院的艺术创作，其作品遍 晋美扎巴：

《江孜法王传》藏文本，西藏人民出版社，

钟爱的绿松石、青金石和珊瑚等宝石，精 及拉萨、日喀则和山南等地区，涵盖格鲁派、 2013，第 45、191 页；朗卡等：

《后藏乃宁教史》藏文本，

巧细致，并且每尊装饰都十分相似，具有 萨迦派和噶举派等不同教派。同时他还有 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2011，第 191 页。

浓郁的丹萨替造像风格（图 9）。 一位名叫扎西楚成的兄弟，也是一位技艺 五世达赖阿旺洛桑嘉措：

《现观庄严论本注之殊胜化

（2）衣褶立体写实，婉转流畅，舍弃 精湛的僧人艺术家，扎西楚成在参考传统 身解说》

藏文本，
载色昭佛教古籍经典收集整理室编
《五

了传统的薄衣贴体、不见衣褶的手法，汲取 造像经典的基础上融合来乌群巴大师的艺 世达赖阿旺洛桑嘉措文集》，21 卷，中国藏学出版社，

了明永宣造像的元素。衣面錾刻精湛，其纹 术实践，著有《佛像量度善见明镜》一书， 2009，第 525 页：nges pa lnga dang ldan pa’i gzugs

饰可分为三种主要图案（图 14），即六叶 体现出来乌群巴大师的造像理论成就。 sku sprul sku’i mtshan nyid ni/de la dbye na/

花朵纹（左）、莲花纹（中）和经常出现在 通过对色拉寺、故宫博物院和部分私 bzo bo sprul sku/skye ba sprul sku/mchog gi sprul

尼泊尔马拉王国造像上的四叶稻谷纹（右）。 人藏品中的传世作品研究表明，来乌群巴 sku gsum las/bdag cag gi ston pas bzo bo bi shw

（3）莲座边缘有细腻的联珠纹装饰， 造像五官刻画别致，眉骨凸显；五叶头冠 krm’i rnam par bstan pa lta bu dang po dang/

莲瓣饱满，上下对称，莲舌上卷，略饰卷 造型独特；造像镶石繁多并以联珠纹表现， dri za’i rgyal po rab dga’’dul ba’i phyir dri za’i

草纹，背面莲瓣简化。 衣褶立体写实，舍弃了传统薄衣贴体、不 rnam par bstan pa lta bu gnyis pa/ston pa sh’ky

（4）整体打磨细腻，镀金厚重，明亮 见衣褶的手法，袈裟表面錾刻六叶花朵纹、 thub pa lta bu gsum pa’i mtshan gzhi/ 汉译文：

“所
美术大观 ˉ 美术研究 ˉ 088

谓五决定兼具的色身之化身，分为工艺化身、受生化身 古籍出版社，2019，第 325-326 页。 pa།) 译成藏文；后经匈顿·多吉坚参 (shong ston rdo

以及殊胜化身。譬如世尊幻化为毗首羯磨，属于工艺化 曲科岗寺，位于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南木林县境内。 rje rgyal mtshan，1240—?) 在萨迦南寺根据两本梵文

身；为降服乾达婆王极喜化作乾达婆本人，
属受生化身； 喜饶仁钦：
《大菩萨南噶沃斯传》藏文本，载白慈藏文 原典校订；现收编在德格版
《甘珠尔》
密续部 shr’
i函（100

化身释迦牟尼，则属于殊胜化身。” 古籍研究社编《达仓译师喜饶仁钦文集第二册》，中国 卷）中。该书主张佛像纵广相称的量度为 125 指。

协毕多吉：
《洛桑赤列传·良缘喜筵》藏文本，载《协毕 藏学出版社，2007，第 93 页。 《胜乐根本续》(dpal bde mchog ’byung ba zhes bya

多吉文集》，ka 函 (1 卷 )，第 692 页。BDRC W22130-1 阿旺强巴：

《四大寺院及上下密院志·白莲鬘》藏文本， ba’i rgyud kyi rgyal po chen po)，该书藏文译本收录

晋美岭巴：
《晋美岭巴传》藏文本，四川民族出版社， 普觉寺整理《普觉·阿旺强巴文集第二册》
，民族出版社， 于德格版《甘珠尔》密续部 k h 函（78 卷）中，共 43 品，

1998，第 357 页。 2012，第 198 页。 大约于 11 世纪由西藏译师居·莫兰扎 (rgyus smon lam

达擦济咙《紫金
： ·玛所制宗喀巴像及佛陀像的装藏目录》 格鲁派首寺甘丹寺为 1409 年宗喀巴大师 (1357—1419) grags) 译成藏文；后由郭译师·循努拜 (’gos lo gzhon

藏文本，载《达擦济咙文集》，tsi 函 (2 卷 )，第 66b 页。 主持倡建，此后成了宗喀巴大师的驻锡地。1415 年，兴 nu dpal)校订。

该书主张佛像纵广相称的量度为120 指。

BDRC W1GS135873-2 建了羊八井殿，作为密修场所。 扎西楚成：

《佛像量度善见明镜》，第 356-378 页。

扎雅·诺丹西绕：
《西藏宗教艺术》，谢继胜译，西藏人 克珠·格勒白桑《
：宗喀巴大师传·起信津梁》
藏文本，
载《宗 曼拉顿珠的造像名著《如来造像量度品·如意宝》(bde

民出版社，1997，第 85、133 页。 喀巴文集》，k a 函 (1 卷 )，青海民族出版社，2000，第 bar gshegs pa’i sku gzugs kyi tshad kyi rab tu

David Jackson，A History of Tibetan Painting（Wien: 80-81 页 ; 洛桑赤列编纂：

《东噶藏学大辞典》藏文本， byed pa yid bzhin nor bu)，共分七章节：一、三十二

Verlag der Osterreishischen Akademie Wissenschaften， 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第 1658 页。 相与八十随好的详解；二、对持有错误观点之人论述

1996），pp.96-98. 阿旺强巴：
《四大寺院及上下密院志·白莲鬘》藏文本， 的驳诉；三、对不完美造像量度之错误的解释；四、对

王家鹏主编《藏传佛教造像》，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第 208 页。 正确量度体系的解释；五、陈述完美造像量度的功德；

2003，第 169、171 页；罗文华：

《龙袍与袈裟》下册，紫 热龙寺，位于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市江孜县境内，1193 年 六、艺术家与施主的定义；七、详述绘塑实践工序。

禁城出版社，2005，第 381-382 页。同时参见罗文华 由竹巴噶举鼻祖藏巴甲热·也协多吉 (gtsang pa rgya 土观·却吉尼玛：

《章嘉国师若必多吉传》藏文本，甘肃

编著《藏传佛教造像》，故宫出版社，2012，第 122 页。 ras ye shes rdo rje，1161—1211) 兴建。 民族出版社，1989，第 232 页。

黄春和：
《藏传佛像艺术鉴赏》，文化出版社，2004，第 仁钦南杰：
《具德上师传鬘神奇的甘露滴》藏文本，载 王家鹏主编《藏传佛教造像》，第 169 页。

131 页。 《衮噶班觉文集》k a 函 (1 卷 )，第 7b、28a 页。T B R C 罗文华：

《龙袍与袈裟》下册，第 382 页。

丹巴绕旦：
《西藏绘画》，阿旺晋美译，中国藏学出版社， W10954-1 雅隆阿邦抄录：
《仁蚌巴世系》藏文本，
《萨迦诸贤者

2006，第 8 页。但作者在书中未给出任何文献依据。 那兰扎寺，位于西藏自治区拉萨市林周县澎波 (’p h n 所著西藏人文、史籍汇编》

（29 卷），西藏藏文古籍出

距拉萨贡嘎机场约 25 公里，贡嘎机场对面雅鲁藏布 po)，1435 年由萨迦派高僧绒敦·释迦坚赞 (rong ston 版社，2019，第 452 页。

江北岸沟里。 sh’ky rgyal mtshan，1367-1449) 创建。 释迦却丹：

《如何安立转法轮》藏文本，
《释迦却丹文集》
，

“来乌群巴”
的汉译从清乾隆时期就有，
包括“流从干”
“流 噶玛赤列《
：扎西南杰传·传奇海》
藏文本，
第 325-326 页。 ma 函（16 卷），第 8a 页。TBRC W20510-16.

崇干”
“刘崇”
等，不一而足。
这些汉文名号均来自藏文
“sle’
u 衮噶仁钦：
《噶举金·之曲杰仁钦白桑波传》藏文本， 雅隆阿邦抄录《仁蚌巴世系》藏文本，第 452 页。第司

chung ba”的音译，1989 年，谢继胜教授在译著《西藏 第 159 页。 桑结嘉措的名著《格鲁派教法史·黄琉璃宝鉴》中将该

宗教艺术》中将其名号译为“来乌群巴”，此后学界多 确吉加措：
《卫藏圣迹志》
藏文本，
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 寺修建时间提早了一个饶迥 ( 六十丁卯 )，称：
“勋努

沿用此名，故本文亦采用此译名。 1999，第 36 页。 杰乔于第六饶迥火羊年 (1367) 创建”，该年代不符合

阿库·喜饶嘉措：
《略述宗喀巴等诸像之历史·悦耳语鬘》 益西孜摩 :《遍知一切根敦朱巴传》藏文本，载《一至 仁蚌巴·诺布桑布的生卒年，故该论断无法成立。该寺

藏文本，载《喜饶嘉措文集》，k a 函 (1 卷 )，第 4b 页。 四世达赖喇嘛传》，中国藏学出版社，2010，第 52 页。 原属萨迦派，五世达赖喇嘛时期改为格鲁派。

BDRC W21505-1 隆多喇嘛：

《工巧、
医方、
历算等所处名录》藏文本，
载《隆 图齐：
《Indo-Tibetica》，载魏正中、萨尔吉主编《梵天

五世达赖阿旺洛桑嘉措：
《遍知一切索尔却英让追传》 多阿旺洛桑文集上册》，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1991， 佛地》第四卷第二册题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第

藏文本，载色昭佛教古籍经典收集整理室编《五世达 第 700 页。 19 页。题记为：

“lha bzo mkhas pa lha rtse pa dpon

赖阿旺洛桑嘉措文集》
，
中国藏学出版社，
2009，
第 110 页。 扎西楚成：
《佛像量度善见明镜》
（l h a s k u p h y a g bsod nams rgyal mtshan dang/ri mo mkhas pa don

笔者认为该石雕像与来乌群巴造像风格特点不相符合， tshad rgyal ba’i gzugs brnyan legs par balta ba’i ri ston pa dpon slob dang/lha rtse pa dpon dge

因此是否由来乌群巴所造，尚待考量。 m e l o n g）藏文本，载《宗喀巴文集》，d a 函 (7 卷 )， slong gnyis kyis bzabs/”

衮噶仁钦：
《噶举金鬘之曲杰仁钦白桑波传》藏文本， 青海民族出版社，2000，第 378-379 页。 h t t p s://w w w.h i m a l a y a n a r t.o r g /s e a r c h /s e t.

载《衮噶仁钦文集》，k a 函 (1 卷 )，第 159b 页。T B R C 《胜乐根本续释难莲华》(dpal sdom pa ’byung ba’i cfm?setID=5175&page=1

W23892-1. rgyud kyi rgyal po chen po’i dka’ ’grel padma 该修生命吉祥天母相对应的成就法经典目前尚未发现，

确吉扎巴：
《遍知一切大译师传·传奇海》藏文本，载 can)，该书藏文译本被收入在德格版《丹珠尔》密续部 故有待考证。

羊八井寺整理《第四世夏玛尔·确吉扎巴文集第四卷》， w a 函（21 卷）中，于 13 世纪初由西藏译师详·智巴白 晋美岭巴：

《晋美岭巴教言集》藏文本，西藏藏文古籍

中国藏学出版社，2009，第 304 页。 桑波(zhang grub pa dpal bzang po，

？—1237)译；
之后， 出版社，1991，第 120 页。
乌香多寺，位于西藏自治区拉萨市曲水县境内，第 41 在八思巴敕令及本钦·释迦桑波催请下，由匈·洛追登 （多杰仁青，成都大吉喜马拉雅文化艺术博
代吐蕃藏王赤热巴巾（815—836 在位）营建。 巴 (shong blo gros brtn pa) 校订完成。 物馆助理研究员；熊文彬，四川大学中国藏
噶玛赤列：
《扎西南杰传·传奇海》藏文本，载《萨迦 《时轮摄略经无垢光大疏》传公元前 177 年白莲法王著， 学研究所考古文博学院文学博士，教授，博
诸贤者所著西藏人文、史籍汇编》
（31 卷），西藏藏文 于 11 世纪前后由桌·西热扎巴 (’bro shes rab grags 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