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于 新 疆 龟 兹 石 窟 的 吐 蕃 窟 问题

士 宏 ( 常州市博 物 馆 )
如匕

。 ,
、 ,

新疆 库 车 拜 城 一 带 的龟 兹 石 窟 中 有 没 上所述 需要 注意的是 这里所绘 的密迹金

, ,
,

有 吐 蕃 占领 期 间 开 凿 的洞窟 ? 弄 清 这 一 问题 刚 其右 侧 一 身 过 去 一 直被 误认 为 是 头 带 披
, 。 ,

对 了 解 古代青 藏 高原 与 天 山 南部 两 个地 区 之 帽 实 际 是 顶 虎 头皮 帽 ( 图 一 ) 由 于 烟 熏 原
, 、 ,

间 的交往 揭 示 西 域 多元 文 化 汇 聚 融 合 的丰 色 已 变黑 但仍 可 窥 见 画 出虎 的 两 只 竖 耳 和
, 、 , 。 ,

富 内涵 阐 明龟 兹 石 窟形 成 发 展 的 面 貌 应 阔鼻 虎 皮披 至 肩 加宽 表 示 向前后 两 边 伸 延
, 。 , , ,

有 重 要 意 义 值得 探讨 和 研 究 若 干 年 前 曾有 的样 子 因 仅 绘 出 小半 身 背 后 情 况 不 明 只
、

人 认 定 克 孜 尔 孕 哈 石 窟第 3 1 2 窟为 吐 蕃
3
, 、 、

窟 并 从 窟 的形 制 壁 画 内容 风格 以 及 人 物
。

服 饰等 方 面 作 了 论 述 川 笔 者 对 这 一 问 题 也
,

留 意多 时 本 文 即 试 图 通 过 在 龟兹 石 窟 壁 画
, ,

上 所 见 虎头皮 帽 一 端 提 出 自 己 的 一 些 看 法
。

以 供讨 论 和 进 一 步 思 考

在 克孜 尔 石 窟第 97 窟 中心 柱 正 壁 佛 完
,

上 方半 圆形 壁 面 上 通 壁 绘 一 幅佛 降 伏外 道
, ,

六 师图 画 面 保 存 完好 除 局 部被 烟尘严 重 覆
, ,

盖 有 些 细节 看 不 甚清 外 其他 基 本 可 识 : 居
, , ,

中为佛 身着 袒 右 裂装 跌 坐 于 方 座 上 手 作
, , 、

讲 说 的姿 势 背 部 升 出 两 道 火焰 身 后 为 头
。 、

背光 佛 的 左侧 为 婆 罗 门打扮 情 态 不 安 的六
, 、 、

师 右 侧 为 俗 世 穿 着 虔 诚 礼佛 的 瓶 沙 王 王
。

弟 及 其 眷 属 其 上 各 绘 一 身密 迹 金 刚 和 日月
。 。

神 佛 头 最 上 方绘 一 列 七 身小 坐 佛 同类 题 材
, 。

在 龟兹石 窟共 绘有 三 幅 均 出 自克孜 尔 石 窟 克孜 尔石 窟 9
图一 7 窟壁 画 戴
, ,

画 面 虽 然取舍 不 一 详 略 不 同 但 布 局 大致 如 虎头 皮 帽 密 迹 金 刚 ( 最 上 方 者 )
 . 关于新班龟 兹石鹿 的吐. 窟问厄

图二 克孜 尔石 窟 17
5 窟 壁 画 戴 虎头皮 帽 天 神 图三 安 西 愉 林 窟 巧 窟 壁 画 戴 虎头 皮帽 力 士

, 、

看 到 正 面 部分 逐 渐 由宽 变 窄成 带状 结 于 胸 带 以 下 部 分 被 鹊尾 腿 裙 以 及 绕 臂 垂 下 的飘
, , ,

带遮 掩 小 腿 上 缚 有 吊腿 跳 足 以 游 戏 相式
、
,
口 露 出 一 张 双 眉 高挑 眼 耳 鼻 比较 集 中的龟
,
。 , , , 。

兹式 圆脸 上 身袒露 双 臂 绕飘 带 腕 处 戴 镯 坐 于 束 帛 座 上 双 腕饰 镯 左手 执 一 放光 的鸡
,
,

左 手执 金 刚柞 举 至 胸 前 右 手执 拂 尘 高举 过 心 状 法 器 右 手按 着 直 立 于 右 曲膝 上 的 金 刚
, ,
。
,

顶 作 目视 六 师状
。
柞 向 下 俯 视 从 目前 看 到 的 资料 这 是龟 兹
,

另外 克 孜 尔石 窟 第 17
5 窟 中心 柱 正 壁 石 窟 中最 典 型 的 一 幅 戴 虎 头 皮 帽 的 护 法 神
, 。
以塑 绘 结 合手 法 ( 完 内 塑 像 完外 绘 相 关 壁 像
,
,

画 ) 表 现 佛 为 帝 释说 法 在 完外 两 侧 各绘 一
。
又 在 克 孜 尔 石 窟第 2 2 4 窟 前 室 门东 侧
, 。

天神 中 其 右 侧 一 身 可 以 清 晰地 看 到戴 虎 头 壁 亦 绘有 戴 虎头 皮 帽 的护 法 神 原 壁 画 已 于
,
“ ”

本 世纪 初被 国外 探 险 者窃走 现 见 于 《中国
, 。
,

皮 帽 除 了 虎 的 耳 鼻 外 还 画 出虎 的 眼 虎 皮
・
,

同样 是 披 至 肩 部 加 宽 意 作 向前 后两 边 伸 延 石窟 克孜 尔石 窟 》第 三 卷 图 版 2 0
( 文 物出
・
, , 。

状 正 面 部 分 由宽变 窄结 于 胸 口 露 出 一 张竖 版社 平凡 社 19 9
7 年 中 文版 ) 居 中为 一 坐
, ,
。 , ,

眉怒 目 的脸 ( 图二 ) 经仔 细 辨认 发现 结 于 胸 佛 左侧 部 分 残 缺 右 侧 绘 9 身人物形 象 分
, ,

前后 4 排 多数 容貌 怪 异 第 3 排 近 佛 一 身戴
,

口 的原 是 虎 的 一 对 前 肢 尚 可 看 明数 道黑 色
, 、 、
, 。

横纹 以及 虎爪 由此推 测 第 97 窟密迹 金 刚胸 虎头 皮帽 尽 管 画 面 有 损 但 虎耳 虎 鼻 虎须
, ,
。 ,

口 的 带结 或亦 如 此 天 神 身穿 圆领 衫 领头和 仍是 可 见 亦 是 用 一 对 前肢 结 于 胸 口 裹住 一
。 ,
,
。

衣 襟镶 着宽边 胸 前佩 戴 两 条瑛 路 理 路 上 端 张龟 兹式 的脸 面 由 于 图像 不 全 整 幅壁 画 题
, ,
, ,

为莲蓬 形装 饰 于 当胸结 环 再 由左右 经 腰 部 材不 明 从所 见人 物特 征估 计 这 部 分应 是表

。 , 。 。

束 至 后 背 由于 腹部 凸起 腰 带 束 得较 低 腰 现 天 龙 八部 护法 的 内容
 ・

丈物 19 9 9 年第9 期

除 克孜 尔 石 窟 之外 在 森木 赛 姆 石 窟 第
、

26 1 窟 也都 绘有 戴 虎 头皮 帽 密迹 金 刚和 守
4
。

护天神 第 4
1 窟仍 是 作为佛 为 帝释演 说正 法
,

内容 的一 部 分 于 中 心 柱 正壁 完 外 两 侧 各 绘
, ,

一 全身 守护 天神 右侧 一 身戴 虎头皮 帽 式样
、 。

与克孜 尔石 窟第 9
7 7 5 窟所见 基本 相 同 面
1
, , , ,

部 已 漫 德 上身祖 露 下着 裙裤 脚 穿凉鞋 游
, 。

戏式 坐 座 式不 明 左手按 着直 立在 左 曲膝上
,
, ,

的金 刚柞 右 手前 伸 因手 掌 部 分残 持物 不
。

明 第 26 窟形制 有 别 于 龟 兹石 窟 中常见 的 中
, ,

心柱 窟 窟 内平 面 已 由长 方形 改为 方形 中心
,
,

柱设 在 窟 之 中央 柱 体下 部为 叠涩 束腰 基座
。

上 部 四 面各 开 一 完 所 见戴 虎头 皮 帽 天 神 绘
,
。
于 左 面 宪 内里 侧 由 于 画 面 过 于模 糊 内容不
, ,

辨 但从 中 心 柱后 完残 存 画 面 看 似 是采 用 塑
, ,
日四 吐 鲁番 石 窟壁 画 戴 虎头 皮 帽 天 神( 见 于
绘 结合 手法 描绘 佛 为帝 释演说 正 法 的 内容 Al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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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 fr m t he W e s t B e r l in St a te M u s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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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 计这 一 身 戴 虎头皮 帽天 神依 旧 是作 为 此类 ) 图版
, , ,
e
12 3 N w
年 未标 明 出 自吐 奋 番何处 Yo r
k 19 8 2
,

题 材 的 一部 分 而 绘 虎 头皮 帽 除顶 上 缀有 一 。

石 窟 作 者在 图 版 说明 中认 为 是 一 幅 乾达 婆 画 像
,

一
, 、
为 8 9 世 纪 作品 )
朵 国续 和 两 个半 圆形 装饰 外 其 他诸 如 面 相
。 , ,

穿 着均 与克 孜尔 石 窟第 17 5 窟 相似 的 尽 管从 文献看 吐 蕃在西 域统 治 的东界 似

,

就 笔者 所见 国 内外 已 发表 的 石 窟资料 而 乎 没 有 越 过 焉 替 但 在 武 后 垂 拱 二 年 (6 8 6
, , ,

言 表 现护 法神一 类 的雕 塑和绘 画 很 多 然 而 年 )唐 王 朝 主 动放 弃安 西 四 镇 后 吐 蕃 乘虚 大
, , , 、
, ,

塑 绘 出 以 虎 皮为 衣 帽的 除龟兹 石窟 外 仅 见 人 西 域 攻 破 焉 省 并 长 驱 向东 经 高 昌 车
、 , ,
。

于 吐 誉 番 和甘 肃 敦煌 莫 高 窟 安 西 榆 林 窟 的 师 逼 近 敦煌 可 见 吐 蕃势 力 曾影 响到 吐 鲁
、 ,
。 。

塑像 和 壁 画 ( 图 三 四 ) 番 这种 影 响 随着 吐 蕃 占据 河 西 和 再 度攻 陷
、 。 ,

而 对 于 教煌 莫 高 窟 安 西 榆林 窟 的此 类 安 西 四 镇后 进 一 步增 大 因此 于 8 至 9 世纪
, ,
,

形 象 前 辈 学者早 已 多次论 及 一致认 为这 是 在 吐 鲁 番石 窟 壁 画 绘 出戴 虎头 皮 帽护 法 神

, , 。
按 照 吐 蕃有 战功 武 士模 样 塑 绘 的 是 吐 蕃 武 并 不奇 怪 时间也 吻合
。

士 荣 誉 服制 的反 映 这 种 服制 始 见 于 吐 蕃 时
。 ,
,

期 窟 而 在 其 他 时 期 则 难 得 一 见 l2] 换 句话 贾应 逸 《初论 克孜尔 孕 哈 石 窟中的 吐 蕃 洞 》《新

。
, 、
班 文 物 》19 1 年第 2 期
说 莫 高窟 愉林 窟 以 虎皮 为衣 帽的 护法 神只 ,

, 向达 《蛮书校 注 》 中华 书局 1% 2 年 版 ; 段 文 杰
有 在 吐 蕃 占据 河 西 后才 可 能 出 现 并 随着 吐 、

,
《唐代 后 期的 莫高窟艺术 》《教 煌壁 画 中 的 衣 冠
蕃 统 治 告终 而消 失 具 有 鲜 明 的 民 族 和时 代 、

服饰 》( 英高窟唐代艺术 中的服饰 》( 教煌 石 窟
,

特 征 这 就 为 我 们认 识 龟 兹石 窟 壁 画 上 戴 虎 艺术论 集 》 甘肃 人 民 出 版杜
,
19 8 5 年版 ; 李 其 琼
, ,
。

头 皮 帽问题 提 供 了 可资 比较 的证据 ( 论 吐 蕃时期 的 教煌 艺术) 《教煌研 究 )l 9 8 年

。
,
第 2 期
可 以 认 为 龟 兹 石 窟壁 画 绘 出 的 戴 虎 头
、 ,

皮 帽 的密迹 金 刚 守 护 天 神 和八部众 也 应是
:

在 吐 蕃 占领 龟 兹 这 一 特 定 历 史 背 景 下 产 生 ( 责任 编 辉 李 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