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價值與哲學思惟

核心通識
109-2
正義
期中期末報告
1. 期中與期末考週不上課。

2. 期中與期末報告形式一樣：個人報告，以電子方式繳交
(moodle 為主， email 為輔 ) 。

3. 字數大約一千至一千五百字，只寫一題。題目大概會像
「你認為道德對錯有基礎嗎？如果有的話，它的基礎為
何？」這樣的申論題。

4. 期中與期末報告各佔 40% ，助教課的出席與表現佔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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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週部分摘要
上週我們討論的是道德對錯的問題；從圖書館員的故事
出發，我們考慮了準備偷東西的朋友的心態，還有我們
能提出什麼理由來說服他。

我們討論了違規、不舒服、不公平等等考慮，還有受影
響的他人是否能夠當作道德對錯的基礎。

後來我們也考慮了宗教作為道德基礎的可能性，並討論
道德客觀性與動機主觀性的緊張關係。最後我們討論了
主觀性可以會帶來相對主義，以及該如何避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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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富分配問題
道德對錯與社會正義相關，但卻不盡相同。考慮正義問題
時，可以從這個簡單的問題開始：有人含著金湯匙出生，
有人卻生在艱苦的家庭；這公平嗎？如果不的話，我們是
不是該做些什麼呢？

無論是在一個國家內部，還是在國與國之間，都充滿了不
平等。比如上面說的財富分配問題，也會影響到教育程度
與醫療水平。當然這很大一部分是運氣使然：在什麼社
會、階級或國家出生，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問題在於這
種不平等並不是那些窮人的錯，但他們卻要因此而受苦，
這在何種程度上是件壞事呢？政府是否應當運用其權力去
減少這種不平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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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造成的不平等
某些不平等則是刻意造成的，例如種族歧視政策有意
地剝奪某些種族的人的工作、居住與教育權，只讓特
定種族的人享有。又比如對生理女性的歧視，剝奪了
一些工作權，以及同工不同酬的問題；這些就不僅僅
是運氣的問題。此外還有對跨性別的、外貌的、年齡
的、以及身高體重的歧視等等。

上述的歧視明顯是不公平的，這種不平等是由於一些
本不應該影響人民基本權益的因素造成的。公平的做
法是機會人人均等，只要你有能力就能得到，如果政
府努力促進這種機會的平等，這無疑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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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種不平等
但即使沒有刻意的種族或性別歧視，在一般的情況下
也會發生不平等的現象，對此我們可能就很難指責
了。因為即使機會平等，每個有能力的人不論種族、
宗教、性別和文化背景，都能上大學、得到工作、買
房子或者競選，仍然會有許許多多的不平等。

一般來說，出生於富有家庭的人會受到較好的教育，
擁有較多的資源，這對他們得到好的工作非常有利。
即使在一個機會平等的社會裡，對於自然天賦相同的
人而言，如果某人生來就比別人佔優勢，那麼最終也
會比別人得到更多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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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會平等？
不僅如此，自然天賦上的差異在自由競爭社會中所造成的
好壞結果也會相當不同。那些具有社會非常需要的技能的
人遠比沒有任何特殊技能或天賦的人更為吃香；這些差異
很大的部分來說也是運氣造成的。儘管人們都想發展和運
用自己的才能，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無論怎麼努力，
也不可能擁有卓別林那樣的演技、畢卡索那樣的藝術造
詣、或者福特那樣製造汽車的本事。

即使撇開那麼高的成就，在一般情況下也有天賦高低的問
題。要決定一個人在競爭性社會中的收入和地位，自然天
賦和家庭背景兩方面的運氣都是重要的因素。所謂平等的
機會卻造成了不平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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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運
這些不平等和種族、性別歧視所造成的不平等不盡相
同；它們是被本身看起來並沒有錯的選擇和行為所造
成的。父母常常 ( 雖然並不總是 ) 為孩子設想，想讓他
們受良好的教育，然而一些父母比另一些更富裕，也
因此更容易讓孩子過得好 ( 至少就一般意義而言 ) 。

人們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商品、服務和表演而付錢，
而某些人所能提供的比起其他人來更能滿足大多數人
的需求，所以他們就賺到了更多的錢。「天生我材必
有用」這句話或許是對的，但如果沒有遇到正確的契
機，很多人的才華可能永遠都被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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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貧富差距
如果說這些差別使得某些人的境況非常悲慘的話，那麼情況
就會更加令人不安。在某些國家，絕大多數人口都世世代代
生活在貧困中。而即使是在美國這樣的所謂已開發國家，也
有許多人從一生下來就不得不面對經濟和教育上的劣勢。即
使有人能夠克服這些困難，但比起那些一開始就佔盡優勢的
人，也一定會備感艱辛。

然而最令人不安的還是富國與窮國之間在財富、人民健康、
教育和發展上的巨大差距。世界上許多人的經濟情況甚至遠
遠不如美國、歐洲、及日本最窮的人。在幸與不幸之間的這
些巨大差距看起來的確是很不公平的。但是如果我們能為此
做些什麼的話，又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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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平等本身及其補救措施
這裡我們得思考兩點：一、這些不平等本身；以及二、減
少甚至消除這些不平等的補救措施。關於這些不平等本身
主要的問題是：哪些造成不平等的原因是錯誤的？關於補
救方法的問題則是：用何種方法去干預這些不平等才是正
確的？

在刻意的種族、性別歧視的情況下，很容易做出回答：造
成不平等的原因是錯誤的，因為人們進行歧視本身就是錯
誤的。此外，補救措施也只是禁止這類歧視而已。要是一
個房東不肯租房子給有色人種，那就應該起訴他。
 事情真的有作者說的那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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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正義的結果
但是在其他情況下，問題會更複雜地多：真正棘手之處在於
人們常常沒做任何錯事，卻產生了看起來是錯誤的不平等。
生下來就貧窮的人們並非因為自己的 ( 或他人的 ) 過錯而要
承受許多痛苦，這看起來是不公平的。

這種不平等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有些人比其他人更會賺錢
( 或運氣更好 ) ，而且他們也想盡可能地讓子女過上好日
子。此外，在很多文化裡人們都傾向門當戶對的婚姻，而財
富和地位就這麼累積了起來，乃至世代相傳。共同組成這些
原因的各種行為，如就業、購買、婚姻、繼承、以及撫養和
教育子女，看起來本身並沒有錯。然而，最後造成的結果看
起來卻缺乏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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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圖干預
如果我們反對這種不公平的不幸，那可能是因為我們反對僅僅由
於社會經濟體系照常運行的緣故，讓無辜的人一生下來就承受種
種困窘不利。或許你會覺得無辜者一切身上的不幸，例如天生的
殘疾，都要盡可能地加以補償。但作者先不討論這個問題，而把
討論集中在由於社會和經濟的運行，特別是自由競爭經濟而造成
的不平等上。

作者剛提到過，造成這類不平等有兩大原因，一是出於社會經濟
地位的差異，二是出於社會所需要的自然天賦或才能上的差異。
或許你覺得這類不平等本來就是很正常的，沒什麼不對。但如果
你覺得這裡有哪裡不太對，而且社會應該試著去改變它，那麼你
能提出的補救措施要不是干預這些原因本身，不然就是干預這些
不平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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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府的干預
上面我們已經看到，有時候原因本身是由人們不同的選擇造
成 ( 假設我們有自由意志 ) ；無論是把時間和金錢花在哪
裡，或是怎樣安排自己的生活，這些選擇或許就其本身而言
都沒有什麼錯。如果有人要搶銀行，或是歧視特定性別或人
種，去干預 / 阻止他們是理所當然，但如果別人要選擇買什
麼東西，怎麼培養自己的孩子，或是給自己的僱員多少錢，
去干預他們似乎就不合理了。

更可取的似乎是通過稅收間接干涉人們的經濟生活，特別是
個人所得稅和遺產稅，以及消費稅等等；這些稅制經過設
計，從富裕的人身上徵收更多稅。這是一個政府削弱世代積
累的財富不平等趨勢，其要點是不讓人民保有全部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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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的替代方案
 但更為重要的是把稅款徵收上來後，利用這些資源興建公共教
育設施，提供那些貧困家庭的孩子上學，彌補其未能直接得到
的權益。這正是社會公共福利計畫所做的，即利用國家稅收提
供健康、食品、住房和教育方面的基本福利，減少不平等。

 然而，如果是由於能力差異所造成的不平等，那麼除非廢除自
由競爭的經濟體制，否則人們就很難做些什麼去改變這類不平
等的原因。只要在吸引人才上有競爭，在就業上就會有競爭；
在企業間有競爭，就會有人賺的錢比別人多。唯一可能的替代
方案是中央支配的經濟，由中央權力分配給人們工作，並且付
給人們大致一樣的工資。曾經有一些國家實施這種體制，但卻
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既犧牲了自由，又缺乏效率。雖然有人還
是偏好這種方式，但作者認為這種經濟體制是不可接受的，因
為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15
難以改變現況
如果有人想要減少這一來自能力差異的不平等，同時又仍
然保留自由競爭經濟，那麼就只有去改變這一不平等的結
果一途。要做到這一點，可能可以對高收入者課以更重的
稅，並且對所有公民，特別是低收入戶提供免費的公共福
利。

這些福利包括通過最低收入津貼的形式，對收入微薄的人
提供補貼。但這些方式都不能完全擺脫不應有的不平等，
並且任何一種稅收體制都會對經濟有別的影響，包括就業
率與創新等等。這些影響很難事先預測，而且也可能造成
難以挽回的結果，所以評估的工作很難全面，也很難讓國
家有動力去進行相關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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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則問題
但總之我們還是考慮原則問題：這些旨在減少階級和
天賦差異所引起的不應有的不平等措施，主要是透過
稅收的形式干涉人們的經濟活動；政府把一些人的錢
拿走，去幫助另一些人。當然這不是稅收的唯一用
途：有些稅款的用途反而會對富人有益，但我們先不
考慮這點，只考慮再分配稅。

這裡就涉及到政府運用權力的問題：在這裡，政府運
用權力去干涉人們的行為，不是因為它們的行為本身
是錯誤的，比如像偷竊或是歧視那樣；而是因為那些
行為產生了看起來是不公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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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不正義
有些人認為這樣再分配是不對 / 不正義的，因為除非
人們做了錯事，否則政府就不應該干涉：造成這些不
平等的經濟活動不僅不是錯誤的，而且是完全正當
的。他們可能也認為，由此產生出的不平等也屬正
常：儘管這些不平等是不應有的，而且也不是受害者
的錯，但是社會沒有義務去修正他。

他們可能會說，生活就是這樣，這世界就是這樣，總
是有人幸運，有人倒霉。只有當不幸是由一個人對另
一個人的錯誤行為所造成的時候，我們才應該對此加
以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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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種不正義
 這是一個爭議很大的政治話題，而且關於它的分歧很多。
有些人認為更應該反對社會經濟造成的不平等，而非個人
天賦或才能造成的不平等。他們也同意有人生來富有，有
人生來貧窮是不好的，但又認為一個人靠自己的努力賺得
財富是完全正當的。因此如果有人有經商的才能或者學習
複雜技能的資質，因而收入很高，而另一個人只會不太需
要技能的體力活，因而收入很低，這也沒什麼不公平的。

 作者認為這兩種原因造成的社會不平等都是不正義的；當
一個社會經濟體系造成了某些無辜的人生活窮困潦倒，並
且不肯通過再分配稅和社會福利機制對此加以制約，這明
顯就是不正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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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政府的不可行性
上面我們討論的主要是一個社會內部的社會正義問題。
以世界的範圍來說，問題還要更複雜地多；這是因為不
平等的差距遠比在一個社會內部要大得多，而且由於缺
乏一個世界政府可以徵收世界稅並且監督其有效使用，
我們從而不知道採取何種補助措施才是可行的。

看起來不太可能有一個世界政府，同時確保它是正義
的，因為若有這樣的政府，它在很多方面也可能是非常
可怕的。無論如何，雖然我們不知道在目前列國分立的
情況下應該如何去做，但是世界範圍內的正義仍然是一
個必須正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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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義論
以上我們介紹完 Nagel 在正義這一章的題材；如同本書的
其他部分，他還是盡量避免專業術語來引介這些基本問
題。課程最後我們考慮一個近年討論正義問題一定會提到
的一組概念。

哲學家 John Rawls 在 1971 年的正義論中引介了「無知之

幕」 (veil of ignorance) 以及「原初狀態」 (original
position) 這組概念。這是一個對特定道德與社會正義問題
進行判斷的方法，過程是透過一個思想實驗。雖然這是在
上個世紀五零年代就在經濟學中討論的想法，但一直到正
義論的探討後，這組概念才在這個脈絡中廣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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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知之幕後的選擇
設想在原初狀態下的一些人，他們對自己的人種、性
別、社會地位、能力、品味、世界情況完全不知道。
在這個情況下，讓他們對權力、地位社會資源透過特
定的原則來分配給世界上的人。比如說如果他們決定
世界上應該有 30% 的奴隸，則他們就必須接受掀開無
知之幕後自己成為奴隸的可能性。

Rawls 認為這排除了既得利益者的問題，能夠排除一
己之私，「保證了任何人都不會在選擇原則時由於天
然機會的結果或社會環境中的偶然事件而有利或不
利」 (1999, p. 1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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