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 SIR 隋唐治亂 中學文憑中國歷史科 2013

一、隋文帝開皇之治
論點 史料 / 論據 分析 / 論證
甲、政治
1. 統一中國 隋文帝楊堅篡鮮卑政權北周而 文帝結束自西晉永嘉之亂以來的
自立。開皇九年，派次子楊 分裂局面，再造統一；整個中
廣，連同大將賀若弼、韓擒虎 國，又再為漢人所統治，故文帝
等出兵渡江，平定南陳。 實立下不世之大功。

2. 留心吏治 文帝常常派人察訪各地情況， 由於文帝勤於政事，對民間疾苦

對虐害百姓的官吏則深痛惡 非常關心，由是大臣也戰戰兢
絕，以嚴刑峻法對付；相反， 兢，克己辦事，令政風為之肅
吏治清明者則大加讚賞。 然，政治為之大佳。

3. 改良法律 立國後，文帝命高熲、鄭譯等 南北朝時期，律令嚴苛，尤以北

更訂律令，其後再令蘇威、牛 方胡族政權為甚。文帝命人修改
弘訂立《開皇律》，除死、 刑律條文，使之大為簡化從寬，
流、杖等罪共千多條。 成為後世的模範。

4. 創立制度 中央政制方面，立五省六曹1 文帝創立之新制度，提高了施政

制；地方則減省為州縣兩級 效率，選拔真才；均田、租庸調
2
制 ；又 續行 均田 、租 庸調 、府 為民制產，輕徭薄賦；府兵則令
兵等制，以及立科舉制。 軍事力量大增。

乙、經濟
5. 輕徭薄賦 文帝着力減輕稅額，將力役由 由是社會人口上昇，富裕發達。
45 天 減 為 20 天 ， 將 服 役 年 齡 直到唐玄宗天寶年間，方才突破
由 1 8 歲 推 遲 至 21 歲 ； 退 役 年 隋室人口數字，所以史書謂：古
齡則由 5 9 歲提早至 50 歲。 今稱 國之 富者莫如 隋。

6. 重整戶藉 文帝派人普查全國人口，「大 自東漢末年以來，豪強、大族崛

索貎閱」，辨別老壯年齡，杜 起，不少百姓成為他們的蔭戶。
絕 虛報 ；又 推行 輸籍 法 3 ，按 資 文帝之法，向豪強、大族爭奪戶
產厘定稅額，減 低稅率。 口，改 善政府 財政 4 。

1
文帝設尚書、門下、內史(中書)、秘書及內侍等五省，其下設吏、禮、兵、都官、度支、工六曹。
2
政府向男丁授田百畝，20 畝為「永業田」，可以永久擁有；80 畝為「露田」，死後歸還政府，由是耕者有其田；租
庸調是田租、力役和戶稅三種稅項。
3
輸籍法是隋代制定戶等和納稅標准的辦法。鑑於兵役、力役、稅收、授田都與戶等有關，而當時戶等的劃分因長吏
怠情，多有不實，於是由中央確定劃分戶等的標准，叫做「輸籍定樣」：規定每年縣令出查，百姓 300 家到 500 家為
一團，依定樣確定戶等，寫成定簿，稱「輸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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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設置倉庫 文帝建置倉庫，分官倉和義倉 關中地區之農業到隋朝已追不上

兩種。官倉屬政府，用來積儲 城市的發展，故立倉庫儲糧，確
租稅米糧；義倉則是民間自置 保京師之糧食，其後將制度推行
5
的公共米倉 。 全國，以為 賑災 之用。

丙、軍事
8. 平定 突厥 文帝則採長孫晟建議的分化政 突厥向為隋朝北方的強國，北周
策，令突厥分為東、西兩部， 時，以和親政策應付。由於政策
內亂漸起。文帝再派兵大舉進 得宜，突厥一分為二，由是解除
攻，取得重 大勝利 。 了邊境 的威脅 6 。

丁、文化
9. 奬勵獻書 文帝採納牛的弘建議，向民間 東漢末年以來，經三國、魏晉南
徵求遺書，百姓獻書一卷，奬 北朝長期的戰亂，令書籍散佚甚
錦布一匹。由是各地呈獻典 多。文帝之奬勵獻書，使書冊得
藉，國 家圖書館藏 量大增。 以流 傳，功 勞甚大。

戊、建設
10. 運 河 、 長 開鑿運河廣通渠，修築長城； 廣通渠令物資的運達暢通無阻，
城、大興 擴建原來之長安，改稱大興 解決關中糧食不足之患；長城則
城 城，劃分皇宮、住宅、商業等 防強鄰突厥來犯；大興城則大助
不同的 區域 ， 國家的發展 。

二、隋文帝 與隋朝 速亡 之關 係

論點 史料 / 論據 分析 / 論證
1. 變易儲君 太子楊勇喜愛奢華，惹來樸實 最終，因文帝誤信楊廣，廢長立
節儉的文帝之不滿。相反，次 幼。廣弒父為帝後，窮奢極侈，
子楊廣素有文才，平陳時出任 對內大興土木，對外發動戰爭，
統帥，能節 制諸將。 不恤民命， 終至隋 亡。

4
文帝初年，民戶不滿 400 萬，平陳之後也只有 460 萬，但到煬帝大業五年，則昇至 890 萬。其中功勞絕大部份為文
帝建立。二十餘年間人口急速增長有兩大原因。一者，隋初不少戶口蔭於高門大族，丁壯避稅佔十之六七。文帝遂於
開皇三年整理戶藉，普查人口，「大索貎閱」，得 165 萬餘口，丁壯佔 44 萬。二者，上述輕徭薄賦之政令自然人口
上昇。
5
百姓按貧富分為 3 等，上戶不過一石，中戶不過七斗，下戶不過四斗。此為地稅、戶稅，亦即兩稅法的濫觴。
6
突厥以大可汗沙鉢略為首，其下有達頭可汗、阿波可汗、處羅侯等小可汗。隋室拉攏達頭，又離間沙鉢略與阿波的
關係。開皇三年，達頭助阿波攻沙鉢略，突厥分為東西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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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識見淺 薄 為了減省國家的支出，文帝把 文帝置培養國家未來楝樑的責任

京師國子學裁剩七十人，至於 於不顧，是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
太學、四門學和地方州縣的學 者。在他缺乏長遠治國方略的領
校，更是 全面廢止。 導下， 已埋滅 亡之種子。

3. 貶殺 功臣 高熲跟廢太子楊勇為姻親而遭 如此，一來令朝中具有辦事能
免職。蘇威、賀若弼亦被斥 力、富於行政經驗的賢臣一空。
退。其他不得善終的還有李德 二來正人一去，補充而來的，難
林、鄭譯、 劉昉 等人。 免是小人惡臣， 如楊素。

4. 惜倉庫而 義倉，作為賑濟饑民之用，但 自是令百姓對隋室不滿，影響統

不憐百姓 開 皇 十 四 年 （ 5 94 ） ， 關 中 大 治。而且，留下豐盛的國產由煬
旱，百姓饑困，在糧倉滿溢 帝繼承，讓他任意揮霍，以至為
下，文帝 竟不許開倉救民。 隋末群雄 爭霸的資本。

5. 嚴刑峻法 文帝晚年喜怒無常，不依刑律 文帝晚期以嚴刑峻法治國，對百

結案，以至偷竊糧食一升以上 姓的向心力，無疑是一大打擊，
的，判以死罪；偷竊一錢以上 令臣民逐漸捨隋室而去。且煬帝
的，則 遭棄巿 之罰。 為政之風 亦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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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大事年 表

在位 時間 大事 概況
5 81 - 60 4 開皇
元年(5 8 1 ) ，定開皇律。
二年(5 8 2 ) ，頒均田令， 擴建長安 為大 興城 。
三年(5 8 3 ) ，罷郡 而以州統縣。 向天下 求書 。突厥 分為 東、西兩 部。
四年(5 8 4 ) ，開廣 通渠 。
五年 (5 8 5 ) ，建義倉 制。大 索貌閱，行 輸籍 法。
七年(5 8 7 ) ，開科舉制 取士。
九年 (5 8 9 ) ，平陳，中國統一。
十一年 (5 9 1 ) ，廢九品中正制。
廿年(6 0 0 ) ，廢太 子楊 勇，立次子楊廣。
仁壽 二年(6 0 2 ) ，獨孤后 死。
仁壽四 年(6 0 4 ) ，被楊廣所 弒。

三、唐太宗 貞觀 之治

唐太 宗 在 位 二 十三 年， 所 謂 貞觀 之治 ，是 指其 得國 頭十 年的 治 績 。貞 觀 十 年以 後，
已略 不如 前， 不 過 直到 十 七 年， 魏徵 死前 ，太 宗 並 沒 有 重 大 缺失 。魏 徵 死 後， 則不
但屢興宮室 ，更 有改立 太子和伐遼 無功之事。

甲、 唐太宗 前期( 貞觀元 年至 十年 )治績：貞觀 之治

論點 史料 / 論據 分析 / 論證
甲、政治
1. 任用 賢能 貞 觀名 臣之 中， 僅長 孫無 忌為 親 太 宗 招 攬 各 種人 才， 以至 建成 舊
屬 ，房 玄齡 、 杜 如 晦 被 稱 房謀 杜 部魏徵、王珪，隋亡佞臣虞世
斷 ；李 靖 、 尉遲 敬德 、李 勣 、 侯 南 、 裴 矩 等 ， 都 可 捐 棄前 嫌 、 捨
君集等戰功 顯赫 。 短取長 ，大加 重用 。

2. 着意統治 太宗即位不久，即裁減中央冗 由 是 裁 汰 中 央 冗 員 ， 提 昇 行政 效
員 ，僅 留文 武六 百多 人。 此外 ， 率 ， 確 保決 策 之 迅速 。同 時， 又
他 命五 品以 上的 京官 ， 輪 流值 宿 可 與 中 下級 官 員 見 面 對 話 ，垂 詢
中書省，以 便隨 時延見 。 民間疾苦 和政事 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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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留心吏治 太 宗親 自簡 選 都 督、 刺史 一 類 的 由 是地 方官 員的 質素 大為 提高 ，
地 方官 ， 詳 細紀 錄 他 們 的 善惡 行 有 效推 行政 府的 措施 。而 且， 他
跡。而且，又命李靖為黜陟大 們 都善 待百 姓， 不 敢 為非 作歹 ，
使， 巡察四方。 於是民心大 悅。

4. 虛懷納諫 太 宗重 視諫 言 ， 朝臣 如馬 周、 王 太 宗每 以隋 煬帝 的 愎 諫 為 戒， 因
珪 、緒 遂 良 都以 論 諫 知名 ，其 中 而 盡力 求言 。對 於 敢 諫 的 魏徵 雖
尤 以 魏 徵最 為突 出， 前後 上 疏 數 有 「 殺 此 田 舍翁 」的 氣言 ，但 結
十，直陳太宗 過失 。 果每次都能 容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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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修改刑律 太 宗 命 房玄 齡等 修訂 法令 ，制 成 太 宗 對 法律 採寬 鬆為 原則 ，為 後
《唐律》，又命長孫無忌編撰 世 典範 。 此 外， 對 重 要案 件 ， 詳
《 唐律 疏義 》， 改 絞 刑五 十條 為 加 驗證 ， 避 免冤 濫 。 凡此 種種 ，
流徙。凡死罪者， 必多番覆核 。 皆可見太宗 之愛民。

6. 改良制度 中 央政 制方 面， 行 三 省六 部制 ； 太 宗 對 隋朝 度加 以改 良 演 進， 提
地 方則 設「 道」 一級 作監 察區 ； 昇 中央 與地 方的 效率 ， 確 保 百 姓
又 續行 均田 、租 庸調 、府 兵、 科 的 生計 之餘 ，顧 及軍 事 需 要 ， 以
舉制等制度。( 詳參「唐代制 至讓民眾能夠走 進政府。
度」一節 )
乙、經濟
7. 輕徭薄賦 唐 行均 田制 ， 向 百姓 授田 百 畝 ； 均田制為民制產，令耕者有其
又 行租 庸調 制， 受田 者 每 年納 粟 田 。租 庸調 制則 輕徭 薄賦 ， 有 利
二石，服役二十日，以及捐輸 民 生。 由是 貞觀 年間 社會 富裕 ，
絹、棉等副農產品。 百姓 生活安穩。

丙、軍事
8. 平定 突厥 貞 觀 二 年， 東突 厥 突 利可 汗投 降 太 宗 即 位 不 久， 頡利 與 其 姪突 利
唐室。四年，李靖襲擒頡利可 曾兵臨長安7，不過數年，或屈
汗 ，十 餘萬 人歸 降。 太宗 得 西 北 服 ， 或 被擒 ，由 是 唐 室 成 為 亞 洲
諸外 族長尊為「天可汗」。 地區的軍事 盟主。

9. 經略四 夷 太 宗 擊 退吐 谷渾 和吐 蕃 的 攻襲 ， 太 宗 經 略四 夷， 保衞 國境 的安 全
又 破高 昌、 薜延 陀、 龜茲 等國 ， 之 餘， 亦為 中國 開 疆 拓 土 ，在 邊
以 及平 定中 天 竺 的內 亂， 令 鐵 勒 地 設立 「都 護府 」， 令中 國 聲 威
及西 域諸部 入朝。 遠及中 亞、印度等 區域 。

丁、文化
10. 重 視 學 為 秦王 時， 開文 學館 ；即 位 後 ， 太 宗 延 納當 世名 士 ， 廣 聚 圖書 ；
術、學校 在 宮中 置弘 文 館 。同 時， 又 擴 充 諸 國立 大 學 人數 眾多 ，各 地 學 生
國 學， 當時 太學 生 近 萬人 ， 四 夷 來 華留 學， 學術 為之 大 盛 ，東 亞
君長 也遣子弟前來學習。 形成「漢字文化 圈 8 」。

1 1 . 編修典籍 命 顏師 古 訂 《五 經定 本》 ； 孔 穎 由 是 魏 晉南 北朝 以來 的南 北經 學

7
東突厥大軍抵達長安西北渭水上的便橋，太宗冒險親至，與頡利訂盟，並啗以金帛，突厥才退。
8
是指日本、朝鮮、越南等東亞國家受中國文化，包括語言文字、典章制度、儒家學說、生活習俗等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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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 撰《 五經 正義 》。 另外 ，修 撰 得 以融 合 ， 一統 分 歧 。此 外， 有
《晉書》、《梁書》、《陳 關 南北 朝的 幾部 正史 都在 貞觀 年
書 》、 《北 齊書 》、 《周 書》 、 間修成，對史 學亦 有貢獻。
《隋 書》等史 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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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 唐太宗 晚期( 貞觀 十一年至 廿三年 )之政治 表現

論點 史料 / 論據 分析 / 論證
1. 伐遼 無功 貞 觀晚 期， 高 麗 聯合 百濟 ， 侵 略 太 宗動 用 大 軍 征 戰高 麗， 大大 損
新 羅， 唐勸 阻無 效， 於是 發兵 征 耗 國力 。而 且， 堂堂 大唐 不能 竟
討 制止 。然 而， 太宗 三 度 遣將 征 全 功， 亦不 免損 害國 家威 信， 故
伐，卻均無大功。 太宗 自亦後悔。

2. 帝位紛爭 太宗憑玄武門之變而篡位 9，故 太 宗 為 保諸 子， 立才 幹平 庸的 李

諸 子亦 不安 於位 ，晚 年遂 有李 泰 治 ，造 成 武 則天 之篡 唐。 亦因 太
謀 太子 李乾 承之 事， 終致 立年 僅 宗 奪 位 成功 ，故 歷代 太 子 地 位 不
1 6 歲， 缺乏 經驗的李治為帝。 穩，諸王紛紛陰 謀奪嫡。

3. 竄改歷史 貞觀十六年，太宗查看《起居 由於太宗得位不正，乃竄改史

注 》， 見玄 武門 政變 的記 述， 向 實 ， 如 把太 原起 兵歸 功於 己， 抺
房 玄齡 要求 改寫 ： 自 比於 周 公 誅 殺 高祖 的功 勞。 同時 ，又 抹黑 建
管、蔡而安周室。 成和元吉，成反面人 物。

4. 猜忌功臣 太 宗 既 懷疑 尉 遲 敬德 造反 ，又 毁 尉 遲敬 德在 玄武 門之 變中 手刃 李
掉魏徵死後，親為其所寫的墓 元 吉、 脅迫 高祖 讓權 ，是 奪位 的
碑 、悼 文， 以及 取消 將公 主嫁 予 第 一號 功臣 ， 竟 遭疑 忌 。 魏徵 則
魏徵長 子的 婚約 。 被疑 結黨 1 0 ，死後 受辱 1 1 。

5. 賦役 日重 貞 觀 十 三 年 ， 魏 徵已 諫民 有逃 戶 由 此可 見， 到貞 觀 中 晚期 ，人 民
之象。貞觀十六年則有詔曰： 受太宗之逼迫，租稅、力役甚
「自今，有自傷殘者，據法加 重 ，尤 以兵 役為 甚， 故不 惜自 殘
罪 ， 仍 服賦 役。 」朝 廷立 法 警 告 身 體 ， 以 避 賦役 ， 可 知百 姓之 困
百姓 避稅。 苦。

6. 生活奢侈 例 如， 太宗 續為 隋朝 留下 的 仁 壽 太 宗初 年， 曾遣 散宮 女三 千人 ，
宮建 四座新宮，動用 役夫 1 90 萬 停 止各 地的 上 貢 。但 到 晚 期， 則
人 。 完 成後 ，又 嫌其 炙熱 ，復 多 「 錦 繡 珠玉 ，不 絕於 前， 宮室 台

9
唐高祖晉陽起兵後，立長子建成為太子，次子世民則與群雄爭戰，屢立大功，獲封秦王，遂生奪嫡之心。建成與弟
元吉一黨，一直與世民紛爭不絕。高祖袒向太子，世民之府僚多被遷奪，爭位無望。世民遂於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發
動玄武門之變，殺掉兄弟建成、元吉，奪取皇位繼承權。八月，迫高祖讓位，是為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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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向太宗推薦侯君集。後來，李泰與侯君集謀反，受法伏誅，太宗遂疑魏徵與侯君集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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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伐高麗失敗後說：「魏徵若在，不使我有是行也！」遂又恢復魏徵的名譽。論者對太宗此言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
一者，顯示太宗廣濶的胸襟；一者，則認為太宗圖將責任推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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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 ，遂夷為平地。 榭，屢有興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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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 大事年 表：

在位 時間 大事 概況
6 27 - 64 9 貞觀元 年(6 2 7 ) ，關中 饑饉。
二年(6 2 8 ) ，蝗災。東突厥 突利可 汗降唐。
三年(6 2 9 ) ，水災。
四 年 (6 3 0 ) ， 破 東 突 厥 頡 利 可 汗 ， 四 夷 尊 為 「 天 河 汗 」 。 「貞觀初，戶不及三百
萬，絹一疋、易米一斗。至四年。米斗四五錢。」。 「終 歲斷死刑才 2 9 人。 」
六年 (6 3 2 ) ，太宗 假釋 29 0 名死囚歸家團 聚。
九年 (6 3 5 ) ，敗吐谷渾 。
十年(6 3 6 ) ，官修陳、 齊、周、隋等 書成。
十一年 (6 3 7 ) ，定 唐律。
十五年 (6 4 1 ) ，文成 公立嫁吐蕃松贊干 布。
十 六 年 (64 2 ) ， 下 詔 曰 ： 「 自 今 ， 有 自 傷 殘 者 ， 據 法 加 罪 ， 仍 服 賦 役 。 」 十 八
(6 4 4 ) 、廿一(64 7 ) 、廿二(6 4 8 ) 年三征高麗，不 勝而回。
廿年(6 4 6 ) ，鐵勒 各部降唐。
廿二年(6 4 8 ) 王玄策 使天 竺，平定中天 竺之亂。
廿三年(6 4 9 ) ，崩。

五、 唐玄宗 開元之治
論點 史料 / 論據 分析 / 論證
甲、政治
1. 任用 賢能 玄 宗 即 位 後 ， 引 用姚 崇 、 宋璟 。 由 於 玄 宗 本 人勤 於政 事， 又 能 重
崇 敏 於 吏事 ， 璟 守 法 持正 。其 他 用 一眾 賢 臣 ，一 掃武 、韋 以來 奢
以 清 廉 正直 著名 的相 臣， 尚有 盧 淫 貪縱 、效 率 低 下的 政治 風 氣 ，
懷慎、張九齡、韓 休等。 故令天下大治。

2. 廢除冗官 玄宗一方面裁減韋后時造成的 武 后 為 取天 下， 放寬 入仕 名額 以
「 斜封 官 12 」 ，同 時減 省十 餘個 籠 絡 士 子； 韋后 則賣 官鬻 爵 以 聚
政 府 部 門 ； 一方 面 限 制科 考中 舉 財 ，玄 宗 對 此兩 弊加 以 消 減、 革
的人 數，每年不 得超過百人。 除，從而提 昇行政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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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唐朝的人事制度，官員的任命需經過中書省提名和門下省核對，方可下發任命的敕書。中宗受韋后、安樂公主
唆擺，賣官鬻爵，故不經兩省而徑自封拜官職。但是，他也心知不合法理，故改用斜封發下。同時，所書「敕」字，
也不敢用硃砂，而改用墨筆，表示任命未經兩省同意，請求下行機關馬虎承認。當時，稱為「斜封墨敕」；至於中宗
私下所封之官，時人稱之為「斜封官」，為人所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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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注重吏治 玄 宗 曾 親自 考核 二百 多 名 縣令 ， 由此可見，玄宗對吏治甚為講
僅 一人 合格 ，餘 皆罷 免 。 同時 ， 求 ，嚴 簡 精 英管 理天 下。 而 且 ，
外 放京 官為 地方 都督 、刺 史， 具 亦 一改 「重 京 官 ，輕 外任 」 的 風
績效的地方官則調 京任用 。 氣，加 強官員的從政 歷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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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經濟
4. 檢括逃 戶 開 元九 年， 玄宗 命宇 文融 清查 逃 武 后晚 期， 逃戶 日多 ， 但 因 人 口
亡戶口，以及政府籍冊外的田 自 然 滋 長， 國 家 控制 的 戶 口未 見
地 ， 查 獲 巧 偽 甚 多 ， 共 得 80 餘 減 少， 但不 免影 響 國 庫， 故 檢 括
萬戶 ，以及相 應之田產。 逃戶，即得錢稅百 萬 1 3 。

5. 裁汰 僧尼 玄 宗採 納 姚 崇 的 建議 ，勒 令僧 尼 其 時， 不 少 富 民 以 家 中一 人度 入
還 俗 者 達 1 20 0 0 人 ， 並 禁 止 營 沙門，規避賦役；寺田不斷擴
建 寺院 ，鑄 造佛 像 及 寫經 ，百 官 大 ， 亦 損害 國 家 收 益 ，故 玄宗 此
亦不得與 僧尼 往還。 舉實 能保 障朝廷的稅 入。

丙、制度
6. 改革地方 玄 宗 將 十「 道」 由增 為 十 五道 ， 唐 初 以 來， 州縣 數量 甚多 ，中 央
制度 每 道置 一採 訪使 或安 撫使 ，由 監 難 以有 效監 管， 不 免 防礙 政策 的
察 轉為 行政 ，令 唐代 地方 制度 演 施 行。 道變 成行 政 區 ，方 便朝 廷
變為道、州、縣 三級制。 控制，加 強中央 集權。

7. 十大兵 鎮 唐 室 疆 土遼 闊， 邊防 地區 需隨 時 十大兵鎮兵力雄厚，分佈為東
警 戒， 將 領 又必 嫻於 戰事 、 熟 知 北 、西 北共 八個 ，西 邊一 個及 南
地 理， 長期 駐守 ，於 是 玄 宗設 立 邊 一個 ， 抵 禦奚 、契 丹 、 吐蕃 ；
十大兵 鎮，以 衞邊境 。 管理南方的 少數 民族。

8. 彍騎 兵制 開 元十 一年 ， 宰 相張 說 奏 請改 用 由 於國 家承 平日 久， 府兵 備而 不
募 兵擔 負 守 衞 京 師 的 重務 ，招 十 用 ，日 漸廢 弛。 於是 彍騎 取代 府
二 萬 人 ， 號 曰 「 長 從 宿衞 」， 次 兵 ，成 為中 央軍 隊的 主力 ，立 制
年改 名「彍騎 」。 初亦稱一時之 勁旅 。

丁、文化
9. 提倡學術 玄 宗置 「 集 賢 院 」， 網羅 儒士 擔 玄宗弘揚儒術，令文教大盛。
任 講學 ，又 制訂 《開 元禮 》， 編 《開元禮》為古代禮學大成14，
修 《 唐 六典 》。 事實 上， 玄宗 本 《 唐六 典》 亦為 重要 的典 章制 度
人亦擅長書 法， 通曉音 律。 專 書。 玄宗 亦在 宮中 梨園 教 授 樂
曲，至 今仍被奉為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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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朝，地稅與戶稅逐漸成為國家的最主要收入。地稅、戶稅乃源於隋文帝的義倉稅，以銅錢的貨幣形式繳納，後
發展為兩稅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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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雖失傳，幸杜祐《通典》吸收、保留了它的重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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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 大事年 表

在位 時間 大事 概況
7 12 - 75 6 開元四 年(7 1 6 ) ，親召縣令於 殿前考核。
八年(7 2 0 ) ，置十 道按察使。
九年 (7 2 1 ) ，宇文融檢括 戶口， 未成。
十年(7 2 2 ) ，改政事 堂為宰相辦 工之所。
十一年 (7 2 3 ) ，改 用「長 從宿衞」防 守京師 ；十二 年(72 4 ) ，改 稱「 彍騎 」。
十二 年(7 2 4 ) ，再派 宇文融第 二次括戶。
廿一年 (7 3 3 ) ，改 全國為 十五道，置採 訪使。
廿二年(7 3 4 ) ，下均田令。
廿四 年(7 3 6 ) ，李林 甫為相。
廿五年 (7 3 7 ) ，定科舉 考試方法。
天寶元年(7 4 2 ) ，安祿山 為平 盧節度使。
三年(7 4 4 ) ，安祿山兼范 陽節度使。
九年 (7 4 9 ) ，南 詔叛唐。
十年(7 5 0 ) ，安祿山兼 河東節 度使。
十一年 (7 5 1 ) ，敗於大 食，失中亞盟 主地位。李林 甫病殁 ，楊國 忠為相。
十三 年(7 5 5 ) ，全國戶口達 96 0 萬。
十四年(7 5 6 ) ，安史之亂 爆發，奔蜀 。

六、 安史之亂

甲、 爆發原因

A. 政治
1. 玄宗 之怠政
上承 貞觀 治世 的 基 礎 ， 玄宗 帶領 的中 國 走 入了 開 元 盛 世 。 可 惜， 起初 任用 賢能 、留
心政 事的 玄宗 ，被 勝利 沖昏 了頭 腦。 進入 開元 中晚 期， 將政 治權 任交 付於 口 蜜 腹劍
的 李 林 甫 18 年 ， 後 則 信 用 庸 碌 無 能 的 楊 國 忠 ， 自 己 則 只 驕 於 逸 樂 ， 寵 幸 楊 貴 妃 。
而且 ，他 的物 慾愈 來愈 強。 從 前 曾把 金銀 玩器 、珠 玉 錦 繡等 奢侈 品放 在殿 前焚 毁，
如今 卻變 得 胡 亂 花 費 ， 支出 常 過 其所 入。 為了 填補 耗用 ，開 始任 用 一 些善 於搜 刮 聚
歛的 佞臣 ， 如 韋堅 、 王 鉷之 流。 百姓 在正 賦以 外， 還需 額外 加收 ，以 供他 享樂 之用。
由於 玄宗 帶頭 腐化 ，上 有好 之， 下 必 甚焉 。隨 之而 來的 ，是 整個 政府 的行 政也 日趨
失效 ，以 至地 方吏 治 脫 軌 。 大臣 宇文 融指 出當 時官 吏不 遵法 度， 又 怠 忽職 守， 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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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 的 弊 病。 可是 ， 玄 宗 仍 沉醉 於開 元前 期的 盛世 ， 置 國家 的潛 在危 機於 不 顧 ，終
致天寶十 四年( 75 5 ) ，安史之亂的 爆發。

2. 李林 甫、楊國 忠之亂政
李 林 甫 從 開 元 二 十 二 年 ( 73 4 ) 起 ， 一 直 到 天 寶 十 一 年 ( 75 2 ) 病 殁 ， 權 傾 朝 野 近 18
年。 李林 甫具 有相 當的 政治 才 能 ，但 性格 巧 佞 陰險 ，任 內 忠 臣張 九齡 、嚴 挺之 、 李
適之 、 李 邑等 或逐 或死 ，又 用爪 牙 王 鉷、 吉溫 等， 連 興 大獄 ，凡 不順 已者 皆被 受 害
去職 。由 是朝 中 能 士皆 無所 發揮 ，被 迫投 身封 疆 大 吏， 為 食 客、 為 幕 僚， 造成 中央
的人 才的 損失 和轉 移 ， 政事 由是 大 壞 。楊 國 忠 以楊 貴妃 堂兄 的身 份， 加上 善於 聚歛
而為 玄宗 信用 。當 政後 ， 他 隻手 遮天 ， 貪 贓枉 法。 例如 ，南 詔叛 唐， 他信 用 鮮 于仲
通 和 李 宓 討 伐 ， 前 後 總 計 喪 兵 達 20 萬 人 ， 卻 還 敢 以 捷 報 。 由 於 與 安 祿 山 不 和 ， 處
處羅 織安 的罪 名。 後來 ，甚 至除 掉安 的死 黨吉 溫， 再派 兵 抄 封安 的長 安 私 宅， 誅殺
其門 客。 事至 於 此 ，安 亦不 得不 反。 杜佑 《通 典 ‧ 兵志 》亦 説安 之叛 變， 「未 必 素
蓄凶 謀」，可見楊國 忠在安史之亂 當中的 責任。

B. 軍事
3. 中央軍力 萎縮
唐代 立國 ， 貫 徹關 中 本 位 政 策， 建立 府兵 制度 ，將 全國 四分 三的 府兵 集中 在關 中地
區。 府兵 首要 工作 在 於 輪番 宿 衞 京師 ，故 形成 了絕 對的 內重 優勢 ，地 方 武 力無 法抗
衡。 可是 ，由 於國 家承 平日 久， 府兵 備而 不 用 ，宿 衞的 府兵 淪為 京中 權 貴 的賤 役，
地位 日 輕 ，於 是惡 性循 環 ， 質素 下降 ，戰 力 衰 微 ， 逃亡 甚多 ， 乃 至不 能為 國 家 所用。
開元 十一 年 ( 7 23 ) ， 宰相 張說 以府 兵不 能按 時番 上， 因此 奏請 改用 募兵 擔負 守衞 京
師的重務，招 12 萬人，號曰「長從宿衞」，次年改名「彍騎」。彍騎養尊處優，
長 期 屯 駐 京 師 ， 缺 少 戰 鬥 經 驗 。 再 加 上 管 理 不 善 ， 軍 器 廢 弛 ， 故 實 行 僅 2 0 年 時 間，
便見 士氣 頹唐 ，趨 於腐 化， 中央 軍 隊 形同 虛設 。從 以上 分析 可知 ，軍 隊的 數量 和質
素嚴重下降，自唐初以來，中央壓倒地方的絕對優勢消失，甚至出現逆轉的情況 (
詳參 下文 　)，故 讓安祿山 有機可乘。

4. 節度使 坐大
太宗 經略 四 夷 ，擴 展 勢 力； 高 宗 、武 則天 以來 ，戰 事不 斷； 玄宗 又積 極 拓 邊， 造成
對外 戰線 甚長 ，府 兵 無 法承 擔， 於是 邊地 遂改 行 募 兵制 ， 即 所謂 「長 征健 兒 」 。同
時， 邊防 地區 需隨 時警 戒， 將 領 又必 嫻於 戰事 和熟 知地 理， 長期 駐守 。太 宗 朝 已命
軍將 屯防 邊 地 ，高 宗朝 設置 大都 督， 到玄 宗 朝 ，分 平 盧 、范 陽、 河東 、河 西、 朔方、
隴 右 、 北 庭 、 劍 南 、 鎮 西 、 嶺 南 等 10 大 兵 鎮 ， 以 節 度 使 為 最 高 長 官 。 節 度 使 最 初
只領 軍權 ，後 來更 兼採 訪使 、 按 察使 、 安 撫使 、度 支使 等 職 ，於 是連 監察 、行 政、
財政 、 司 法等 權力 亦包 攬一 身， 至遲 到天 寶後 期， 已儼 然是 地方 最高 行政 長官 ， 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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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半 獨立 王國 的 領 袖。 兵 鎮 連州 跨縣 ， 土 地極 廣， 總計 1 0 鎮 共轄 兵 4 8 萬 餘 人 ， 馬
八 萬 餘 匹 ， 與 中 央 1 2 萬 兵 力 相 較 ， 遂 成 外 重 內 輕 之 勢 。 由 於 玄 宗 命 安 祿 山 為 范 陽、
平 盧 、 河 東 三 鎮 節 度 使 ， 勢 力 龐 大 ， 擁 兵 18 萬 ； 加 上 長 期 與 奚 、 契 丹 等 外 族 對 峙，
驍勇善 戰， 遂得以掀起安 史之亂。

C. 社會 / 經濟
5. 貧富懸殊
唐初 承隋 代行 均田 制， 在地 曠人 稀之 下， 得以 順利 推行 ，為 民制 產， 保障 了百 姓的
收入 。可 是， 由於 政府 向不 斷膨 脹 的 官 僚 賜以 永 業 田、 職分 田等 等， 令 持 有的 土地
日漸 減少 ，無 法向 農 民 授田 。加 上 土 地兼 併 日 益嚴 重： 貴族 、官 僚、 豪強 、地 主無
視法 規， 或恃 勢凌 人， 或以 借高 利貸 方式 巧取 豪奪 ，佔 有大 量田 地。 故《 通典 》有
言： 「 開 元之 季， 天 寶 以來 ，法 令 弛 寬， 兼併 之弊 有逾 於漢 成 哀 之間 。 」 另一 方面，
中國 人口 又不 斷增 加。 自高 祖開 國至 玄宗 安 史 亂 前 百多 年間 ， 全 國人 口由 20 0 餘 萬
戶， 增至 天 寶 十三 年的 96 0 萬 戶 。 於是 ， 計 口授 田的 均田 制再 無法 切實 執行 ，成 為
一紙 空文 。百 姓 無 地可 耕 ， 往往 淪 為 大 莊 園 的 佃農 ，造 成嚴 重的 貧富 懸殊 問題 。此
即杜 甫所 謂： 「 朱 門酒 肉臭 ，路 有凍 死骨 。」 這樣 的社 會 環 境正 好給 安祿 山 一 大 機
會，由是 醞釀 出安史之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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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 有關安史之亂成 因之概念澄 清、 商榷

論點 原文 澄清、 商榷
1. 李林甫為 《舊唐書 ‧李林 甫傳》： A. 自五胡亂華以來，以漢人耕作，蕃人
杜絕出將 國家武德、貞觀已來，蕃將如阿史那社 任戰，向為歷代朝廷所宗；自太宗
入相，乃 爾、契苾何 力忠孝 有才略，亦不專委 大將 起，即有重用蕃將蕃兵向為唐室之傳
提議唐室 之任，多以 重臣領使以制之。開 元中， 張 統。
重用 蕃將 嘉貞、王晙、張說 、蕭嵩 杜暹皆以節度使 B. 寒門、蕃人得機充任節度使，乃因高
入知政事。 林甫固 位，志欲 杜出將 入相之 門貴族在朝廷出路更好，不願到邊境
源，嘗奏 曰：「 文士為將 怯當矢石，不 如 長期駐守。
用寒族蕃人。 蕃人善戰有勇 ，寒族即無黨 C. 李林甫以蕃將「不識文字」，故建議
援。」帝（玄宗 ）以為然， 乃用（安）思 由蕃人任節度使。固然，安祿山確不
順代林甫領（朔方節度）使。自是高仙 通文墨，不過，並非所有蕃人都是不
芝、哥舒翰 皆專任大將， 林甫利其不 識文 學無術的。《舊唐書‧哥舒翰傳》：
字，無入相由。然而 祿山 竟為亂 階，由 專 「(哥舒翰)好讀左氏春秋傳及漢
得大將之 任故也。 書。」這說明哥舒翰 足可 出將 入相。
D. 蕃將並非「無黨援」。例如，高仙芝
任安西節度使，用封常清為判官。高
調任河西節度使後，封即繼任安西節
度使。

2. 李林甫廢 《唐鑑 》卷二 百一 十六（天寶八年）： 府兵制早在高宗、武后時期逐漸廢馳，故

府兵之不 李林 甫奏 停折衝 府上下 魚書，是後府兵 徒
切 有官吏而 已。其 折衝 、果毅又歷年不 遷，
士大夫亦恥為之。 彍騎 之法，天 寶以後 稍
亦變廢 ，應募者皆市井負販無賴子弟，未
嘗習兵。時 承平日久，議者多 謂中國兵 可
銷，於是民間挾兵器者有禁，子弟為武
官， 父兄皆不齒，猛將精兵聚於西北 邊，
中國 無武器矣。
唐鑑所謂：「李林甫奏停折衝府上下魚
書」，不過將既成之事實落實，並非李林
甫之政治判斷錯誤。也就是說，這是有意
無意間將府兵廢馳之責任推卸於李林甫身
上。

3. 兵鎮為合 由於唐朝疆土遼濶，四鄰威脅大：西北先後有突厥、吐蕃；東北有奚、契丹，故在邊
理之制度 地成立兵鎮，保衞國土安全。因此，兵鎮的設立是順應形勢之得切舉措，在安史之亂
爆發前，成效 亦甚鉅。

4. 唐室無力 中央 ： 1 8 萬 ( 彍 騎 12 萬； 禁軍 6 萬 ) 兵 ； 十 大兵 鎮： 近 50 萬兵 ，故 傳統 以為 出 現 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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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衡藩鎮 不掉之困。但此論頗值商榷：
頗值商榷 A. 近 50 萬鎮兵是 十大兵 鎮的總數，中央兵力 仍遠超最大兵 鎮共九 萬兵的 范陽一倍。
B. 十大兵 鎮自有其互相牽制之 作用，無法獨挑中央
C. 唐 室 徵 兵 之 能 甚 強 ： 討 伐 南 詔 ， 前 後 徵 兵 20 萬 ； 哥 舒 翰 守 潼 關 握 兵 2 1 萬 ， 其 時
攻關之 安祿山叛 軍， 僅為 2 萬。

當然，不容否認的是，數量不代表質量。史書謂臨時所徵者，多為市井之徒，缺乏訓
練，且從結 果看來，中央兵加西北 鎮兵(哥舒翰 ) 仍不及 東北鎮兵之 勇悍善戰。

5. 蕃將非我 A. 利權之所 在，同族其心也 異，此與種 族無關。

族類，其
心必異之 B. 蕃將哥舒翰 皆為安史之亂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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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切
C. 邊將坐大非 蕃將坐大。

丙、安史之亂 影響

A. 政治
1. 宦官亂政
安史 之亂 爆發 ，宦 官李 輔國 背後 主使 將 領 陳玄 禮 兵 變， 殺楊 國 忠 ，逼 玄宗 賜死 楊 貴
妃， 順利 捧太 子李 亨在 靈武 登位 ，是 為肅 宗。 由於 有擁 立之 功， 李輔 國遂 能控 制政
權， 宰相 李揆 亦要 對他 執弟 子之 禮。 肅 宗 死後 ，又 策立 代宗 ，代 宗 尊 他為 「尚 父」，
權傾 朝野 。事 實上 ，肅 宗以 後皇 帝， 除 德 宗外 ，無 一不 由 宦 官擁 立， 因此 宦官 逐漸
成為 中央 大權 的 掌 握 者 。 此 外， 德宗 朝發 生「 涇原 兵變 」 。 由於 兵 變 期間 ， 宦 官竇
文場 、霍 仙鳴 護駕 有功 ， 德 宗亦 猜忌 武 將 ， 遂 以宦 官掌 禁軍 ，成 為定 制， 致令 他們
可以 掌握 中央 軍 隊 ，由 是 內 可脅 持皇 帝， 外可 玩弄 百官 ， 直 至唐 亡 。 由 此 可見 ，自
安史亂後， 乃開中 唐以至 宦官干政之局面。

2. 藩鎮跋扈
唐室 為求 平亂 ， 採 取 姑 息 政 策， 積極 拉攏 安史 降將 ， 准 許他 們原 地為 節度 使。 由是
李懷 仙為 盧龍 節度 使； 田 承 嗣為 魏博 節度 使； 李寶 臣為 成 德 節度 使， 合稱 「河 北三
鎮」 。安 史降 將以 外， 平 盧 、淄 青 、 淮西 、 宣 武和 山南 東道 都是 跋扈 不馴 的藩 鎮。
他們 名義 上接 受唐 朝政 府的 官 職 ，但 實際 上並 不聽 從中 央 控 制。 政治 上， 其 位 置的
傳承 ，或 兄 終 弟及 ， 或 父死 子 繼 、或 將士 擁立 ，不 從朝 廷派 遣； 財政 上， 全歸 其有，
徵收 和動 用 賦 稅也 不會 解送 朝廷 ；軍 事上 ， 任 意擴 充、 調 動 軍隊 ，決 定轄 區內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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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參崔明德：〈試論安史亂軍的民族構成及其民族關係〉，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01 年 9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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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任免，與唐室分廷抗禮 16。跋扈藩鎮雖局限於黃河下游的南北地區，但一直為
唐室 心腹 之患 。唐 室 力 圖收 復失 地不 果， 虛耗 國力 ，百 年之 後， 更 終 遭節 度使 朱溫
所篡。

B 經濟
3. 唐室財 政枯竭
安史 之亂 爆發 ，百 姓 在 戰爭 中喪 亂流 離， 政府 亦無 暇兼 顧戶 籍 的 申報 、查 核； 再加
上有 「 攤 戶」 的陋 規， 即由 現存 的戶 口擔 負 逃 戶的 稅額 ，造 成惡 性循 環 ， 迫使 更多
的 人 不 再 為 國 家 的 編 戶 齊 民 。 據 統 計 ， 玄 宗 天 寶 十 三 年 （ 7 54 年 ） ， 唐 室 控 制 戶 口
96 0 萬 戶 ， 52 00 萬 人 ， 為 唐 朝 史 上 之 最 高 。 安 史 亂 後 ， 肅 宗 乾 元 三 年 ( 7 60 年 ) 戶
口 減 至 1 90 萬 戶 ， 1 70 0 百 萬 人 ， 也 就 是 說 ， 短 短 6 年 之 間 ， 戶 減 五 分 之 四 ， 口 減
三分 之 二 。由 是 唐 室 難 以從 舊有 的租 庸調 制 收 取 稅 入， 國 家 財 政 枯竭 。於 是 代 宗 試
行新 制， 到德 宗登 位， 立量 出制 入、 簡 單 而行 的 「 兩稅 法 」 ，以 後 歷 五代 至於 宋明，
沿用不改。

4. 經濟 重心南 移
安史 之亂 期間 ，戰 爭激 烈 ， 長安 、洛 陽固 然遭 備受 摧殘 ，史 稱「 人煙 斷絕 ，千 里蕭
條」 ，其 他黃 河以 北地 區亦 大受 影響 ，農 業 生 產為 之 停 頓。 相反 ，由 於 張 巡、 許遠
死守 睢陽 ，令 南方 不 受 兵燹 之患 ，保 有 元 氣 。 大量 北方 人 走 到南 方 逃 避戰 火， 為 這
塊氣 候溫 和、 土地 肥沃 的土 地注 入了 資 金、 勞動 力和 生產 技術 ，促 進了 南方 的經 濟
發展 。肅 宗朝 ，第 五琦 建議 「取 江南 財賦 以接 北兵 馬」 ，定 下唐 室倚 重江 南經 濟的
政治 軍事 策略 。由 是鼓 勵發 展， 又再 進一 步加 快荊 楚、 吳越 等地 的開 發。 再加 上廣
州有 市舶 對外 貿易 之利 ，江 南成 為了 中國 的經 濟命 脈。 到唐 代晚 期， 南北 經濟 地位
易轉，南方為經濟重鎮，至今仍然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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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僖宗朝黃巢亂後，方才形成全國的藩鎮割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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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軍事
5. 天河汗制度 崩潰與吐蕃 、南 詔的入侵
唐太 宗被 四夷 君長 尊為 天可 汗， 中國 成為 東亞 的領 導國 家， 可惜 在怛 羅斯 戰役 失敗
後， 中國 內部 又有 安史 之亂 ，唐 室自 顧不 暇， 不但 無力 統制 四夷 ，反 要借 助外 力平
亂， 包括 大食 、西 域等 國的 軍隊 ，令 唐室 的國 際地 位大 大降 低。 及至 郭子 儀死 ，唐
室再 無法 保持 與西 域聯 繫， 天可 汗制 度直 是崩 潰。 事實 上， 唐室 已無 法保 障境 內的
安全 。 安 史之 亂 爆 發， 玄宗 盡調 西北 各 鎮 入京 勤王 ， 吐 蕃 乘 機侵 奪隴 右 和 河 西 。 代
宗 廣 德 元 年 ( 7 63 年 ) ， 吐 蕃 率 党 項 、 吐 谷 渾 等 族 20 餘 萬 兵 入 寇 ， 攻 陷 長 安 ， 代 宗
逃至 陝州 。後 吐蕃 自退 ， 代 宗 始 得還 京 。 此外 ，南 詔早 在安 史亂 前已 然叛 唐， 安史
亂後 亦趁機侵 擾四川等地， 但為唐軍所退，以後一 直為心 腹之患。

6. 回紇的苛 索
為了 儘快 收復 長安 和 洛 陽等 地， 唐室 遂引 用回 紇的 軍 隊 。回 紇既 助唐 室 對 抗安 史叛
軍， 但在 中國 ， 依 然不 脫遊 牧 民 族的 搶掠 習慣 。在 收復 東京 時， 回紇 入府 庫， 取財
帛於 市井 村坊 ，剽 掠 三 日方 止， 所 奪 財物 不可 勝 計 。後 朝 廷 又徵 回紇 兵討 史朝 義，
回紇 再到 洛陽 ，縱 火焚 燒， 致傷 死者 萬計 。唐 室 兩 京雖 然重 光， 但人 民經 過安 史戰
禍後 ，又 再一 次 遭 受 回 紇軍 隊的 殘殺 搶掠 。而 且， 自 此 以後 ， 回 紇一 直恃 着協 助唐
朝平定安史之亂有功，向唐室苛索，例如強逼唐室以 40 疋絹換馬一匹，又規定唐
室每 年對 其 賜 絹 2 萬 疋， 並要 求唐 肅宗 以寧 國公 主嫁 予回 紇王 。可 見唐 室 借 回紇 兵
平亂，後 患無窮 。直到 武宗朝， 回紇勢衰 ，唐室 才不 受騷擾 。

D. 文化
7. 北方的胡化 / 文化 重心南 移
跋扈 藩鎮 的節 度使 ，大 都是 胡人 或胡 化甚 深的 漢人 。他 們出 身行 伍， 無意 提倡 文化，
使轄 區內 的胡 化嚴 重。 胡化 的主 要特 徵是 ，卑 棄文 教而 崇尚 武力 ，養 成一 種好 勇鬥
狠的 風氣 。杜 牧在 《范 陽盧 秀才 墓誌 銘》 中說 ：「 秀才 盧生 …… 生平 二十 ，未 知有
人曰 周公 、孔 子者 ，擊 球飲 酒， 射馬 走兔 ，語 言習 尚， 無 非 攻守 戰鬥 之事 。」 可以
說明 這種 情況 。相 反， 南方 文化 並未 受安 史之 亂及 方鎮 蹂躪 。而 且， 安史 之亂 間間，
有大 量北 方 士 人遷 至社 會環 境比 較 安 定的 南方 ， 推 動 了 南方 文化 的 水 平。 再者 ， 承
前文 經濟 重 心 南移 一段 所言 ，南 方經 濟 繁 榮 ， 亦具 能 力 發展 文化 。至 五代 、北 宋 時
期，南方文教已有 超越北方之 勢。

七、安史亂後， 唐朝仍能延祚百五年之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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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政治
1. 憲宗、武宗與 文宗對政治之 挽救
憲宗 以杜 黃裳 為相 ，改 革德 宗弊 政， 派兵 征伐 不服 之 藩 鎮。 先後 平定 節度 使 劉 闢、
李錡 、李 師道 之亂 ，以 至 收 復淮 西諸 鎮。 武 宗以 李德 裕為 相， 外除 回紇 ，內 平昭 義
留後 劉稹 之亂 ， 並 取蹄 佛教 ，獲 得大 量 寺 田； 沒收 佛像 、大 鐘， 鑄為 銅錢 ；迫 令僧
尼還 俗， 充當 兩稅 戶， 由是 令 唐 室財 富 大 增。 宣宗 雖由 宦官 所立 ， 但 能 壓 抑閹 寺；
在其 治下 ，牛 李黨 爭亦 告結 束， 且又 平 息 武寧 軍亂 ， 東 南藩 鎮為 之 稍 安； 對 外 則挫
折吐 蕃 ， 河西 數州 重入 唐室 版圖 ，中 西 交 通復 通， 唐之 聲威 為之 一 振 。括 言之 ，政
治上 唐朝 皇帝 數度 振作 ，雖 維時 不 久 ，但 能 於 大亂 中 見 小 康 ，對 唐室 的國 祚也 有着
起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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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藩鎮之間 形成勢力均 衡
安祿 山 與 史思 明雖 亡， 但安 史之 餘孽 則無 法完 全消 滅。 代宗 採取 「 姑 息 政 策」 ，招
降安 史部 將， 酬以 節度 使之 位， 乃為 唐室 之大 患。 跋扈 的河 朔藩 鎮名 為朝 廷屬 臣，
實為 半獨 立王 國， 本應 對唐 室 具 莫大 威 脅 ，但 由於 各 鎮 各懷 鬼胎 ，再 加上 地 理 上的
隔閡，即使偶然勾結，如德宗朝之「五鎮連兵 17」，卻無力取唐室而代之，反形成
了一 勢力 均 衡 的局 面， 互相 牽制 而令 唐室 延祚 。另 一方 面， 其 餘 大多 數藩 鎮都 接受
中央 的 指 揮 ， 尤其 位於 中 原內 腹的 藩鎮 ，積 極 參 與代 宗 至 武宗 各朝 討叛 戰役 ，以 至
保護錢糧從東南地區漕運至長安，實有大功於唐朝。 故謂：「弱唐而不亡，諸侯
(藩鎮) 維之也。 」

陳寅恪先 生在 《唐代 政治史 述論稿》指：「 安史之 霸業雖俱失敗，而其 部將所統之民 眾，

依舊保持勢力， 與中央政府相 抗，以 迄唐室 之滅亡，約經一百五 十年之 久，雖號稱一朝，
實成為 二國。 」這個說法僅合於安史餘黨為藩鎮者。事實上，由 代宗 至僖宗百年間， 全國
藩鎮可分為 四大類型 1 8 ：

類型 特點
1. 河朔割據型 區域：河 北、 河南等地， 如魏 博、成 德、盧龍、准西、 淄青 等
特點：跋扈 不馴
a. 鎮 將 自 定 ， 不 由 朝 廷 派 遣 ， 或 父 死 子 繼 ， 或 兄 終 弟 及 ， 或 將 士
擁立；
b . 官吏自 任，決定轄區內 一切人事；
c. 財政自 決，賦稅不 入朝廷；
d . 軍隊自調， 任意擴充。

2. 中原防 遏型 區域： 中原內 腹，如宣武、昭義、河東 、義成等

特點：防 範河朔跋扈藩 鎮
a. 參 與 代 宗 至 武 宗 各 朝 討 叛 戰 役 ， 如 憲 宗 朝 ， 平 定 劉 闢 、 李 錡 、
李師道之亂；
b . 保護錢糧從東南地 區漕運至長安 。

3. 邊疆防衞型 區域： 鳳翔 、涇原、靈武等(西北 ) ；安南、 嶺南等 (西南 )

特點：防 範外患
a. 防衞西北 吐蕃 、西南南 詔的入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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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三年( 782 年 )，盧龍、魏博、成德、淄青、淮西等五鎮叛亂，史稱「五鎮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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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剛：《唐代藩鎮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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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西北地區的藩鎮是唐室倚仗的兵力，作為保衛中央以及對付關
東藩鎮之用。

4. 東南財源型 區域：長 江一 帶，如浙東、浙西、 淮南、 福建等

特點：輸 送經濟 資源於中央
a. 國家最富裕區域 ，乃朝廷之經濟 支柱；
b . 節度使由 唐室任 命，深 得朝廷信任 ，不 少曾為高級官 員。

括言之，河北三鎮、河南二鎮等河朔地區藩鎮最為跋扈，名為朝廷屬臣，實為半獨立王
國。至於其 他三 類藩鎮，雖亦 偶有涉及變亂， 但整體仍 受唐室 控制， 遇朝廷用兵對付 跋扈
藩鎮，多出 錢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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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聯回 抗吐策略之成功
安史 之亂 爆發 ，唐 廷盡 調西 北各 鎮入 京勤 王， 吐蕃 乘機 侵 奪 隴右 和河 西。 代宗 初 年，
吐蕃 更攻 陷長 安 ， 大 掠 而去 。從 此， 唐室 不獨 喪失 西域 的控 制權 ， 亦 無法 確保 關內
安全 。德 宗朝 ， 與 吐蕃 訂定 和約 ，但 吐蕃 仍 常 侵擾 劍南 一 帶 ，故 又 採 「 聯 絡回 紇，
抵抗 吐蕃 」的 外交 政策 ： 透 過通 婚、 購買 馬匹 和 大 量賞 賜， 拉攏 回紇 作為 外援 ，使
能專 心一 意對 付 吐 蕃 。 對 回 紇而 言， 由於 能夠 獲取 重 大 政治 、經 濟 利 益， 故 甘 心為
唐室 效命 。 吐 蕃 後 來多 次 入 寇， 但始 終受 到回 紇的 牽制 而 未 能深 入內 地， 再不 能對
唐室 構成嚴 重威脅，可見此 政策之成功。由是， 唐室 也能繼續保有 政權而不 亡。

乙、 經濟
4. 改良 漕運及財經政 策得宜
安史 亂後 ，中 央 倚 賴 南 方 錢 糧接 濟， 但漕 運卻 因戰 亂而 破壞 。劉 晏提 出 革 辦法 ：一
是以 販鹽 之利 僱用 船夫 運糧 ，無 需徵 用丁 男 ， 有利 民生 ；二 是改 良 漕 運路 線 及 組織，
提昇 運 送 效率 。 計 漕運 之利 益， 曾有 載佔 天下 賦稅 之 半 。此 外， 推行 一連 串財 政政
策。 代宗 朝， 實行 鹽、 鐵、 酒、 茶等 專賣 制度 ， 彌 補政 府田 賦之 不 足 ，其 利一 度 佔
國 家 賦 稅 之 大 半 。 且 又 增 加 「 度 牒 」 ( 僧 尼 之 身 分 憑 證 ) 的 出 售 ， 暫 解 國 家 燃 眉 之 急。
及後，由於銅錢缺乏，憲宗時發明了飛錢 (滙兌)，便利資金流動，推進商業發展。
由於各 項財 政措施成效 顯著，唐室收 入得保 ，乃能延祚達百五年之 久。

5. 稅制改 革見效
玄 宗 天 寶 十 三 年 （ 7 54 年 ） ， 唐 室 控 制 戶 口 96 0 萬 戶 。 安 史 亂 後 ， 人 口 大 量 逃 亡 ，
北 方 藩 鎮 割 據 。 至 代 宗 廣 德 二 年 （ 7 64 年 ） ， 不 過 控 制 戶 口 約 三 百 萬 ， 賦 稅 大 減 。
代宗 遂於 地方 試行 新稅 法， 至 德 宗即 位 ， 正式 落實 執行 ，是 為 兩 稅法 。兩 稅法 即時
增 加 朝 廷 的 稅 入 。 就 在 首 年 施 行 ， 歲 收 已 達 1 30 0 萬 ， 且 不 包 括 鹽 利 。 而 且 ， 兩 稅
法之 特點 為簡 化稅 收， 只有 地稅 和戶 稅兩 項， 朝 廷 強調 一律 禁止 兩稅 以 外 的雜 稅，
矯正玄宗晚期以來，地方政府胡亂收取賦稅的弊病，亦令豪強大戶難以規避徵稅 19，
增加 政府 收入 。由 是 唐 室得 到 穩 定的 財源 ，大 大加 強其 政治 的 穩 定， 遂能 延祚 百五
年。

6. 對外貿易發達
玄宗 以後 ， 吐 蕃 、 大 食 崛起 ，西 、北 交通 大受 阻塞 ，唐 代 遂 以海 道交 通為 對 外 之主
要路 線 。 其時 海上 交通 發達 ，經 濟 暢 旺， 唐室 乃設 機關 管理 。市 舶使 之 建 置最 早見
於玄 宗 開 元初 年， 由於 從 海 貿 所 得利 益日 多， 於是 逐漸 發展 為政 府 部 門 ， 稱市 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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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不久，苛捐雜稅再現，豪強大戶亦續以貪污等手段避稅，但不礙政府在兩稅上之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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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唐室 沿海 建置 市 舶 ，其 中以 廣州 最為 繁盛 。市 舶使 主要 負責 徵收 關稅 、為 宮廷
採購 舶 貨 等工 作。 胡 商 來華 貿易 而成 巨富 者甚 多， 朝 廷 亦能 由此 而獲 取大 利。 為了
招徠 外商 ，甚 至 特 建「 蕃坊 」讓 其定 居。 唐末 黃巢 入廣 州 屠 殺蕃 人竟 達十 二萬 之多，
足可 反映對外貿易之鼎盛，亦可知唐室 從中 得利 甚鉅 2 0 ，對其政權實大 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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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持相反意見，認為市舶之利不能高估。參見陳明光、靳小龍：〈論唐代廣州的海外交易、市舶制度與財政〉，
中國經濟史研究，2005 年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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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莊園 經濟 維持社會 穩定
高門 大族 自 魏 晉以 來 歷 久不 衰， 擁有 大量 田 土 ，形 成莊 園 經 濟， 尤 見 於南 方。 此外，
唐代 官員 獲授 職官 田， 為官 時 亦 憑職 恃勢 ，不 理均 田制 限民 名田 的 規 則， 大量 吸納
百姓 售出 的 土 地， 成為 莊園 主。 安史 亂後 ，人 民流 離失 所， 逃至 鄉村 ，托 蔭於 莊園
之下 為 莊 客 、 莊戶 ，或 受僱 為佃 農。 在莊 園 的 保護 下， 他們 反而 能夠 免 於 政府 的 重
稅雜 役， 官吏 的苛 索煩 擾 ， 以及 危險 的兵 役， 過着 相對 安定 的 生 活。 莊園 之中 ，更
附設 許多 社會 救濟 ， 如 莊主 給予 佃農 農 具 、苗 種， 或撥 出部 分田 地為 助學 之用 。故
中唐以後， 城市 雖受 戰爭破 壞，鄉村 卻可保 存元氣 ，唐室 遂能久 延殘存。

七、唐朝衰亡原因

1. 宦官擅權，破壞政治穩定，導致唐室亡國。中唐以後，宦官亂政。李輔國助
肅宗得位，遂「勢傾朝野」，代宗立，尊為「尚父」。德宗時，竇文場霍仙
鳴護主有功，掌神策軍，控中央兵，由是宦官權勢歷久不衰，直至唐亡。順
宗時，翰林學士王叔文謀奪宦官兵權事敗，順宗被迫傳位憲宗，史稱「永貞
內禪」。憲宗、敬宗俱為宦官所弒。文宗與宰相李訓欲除仇士良失敗，史稱
「甘露之變」。僖宗時，神策中尉田令孜長期專權，僖宗只能對左右哭泣流
涕。如此種種，皆可見宦官的權勢，竟至於弒君立主、控制朝政的地步。宦
官一般缺乏政治理想，只顧攬奪權力，貪污舞弊，對政事有害無益。且唐帝
與朝臣常跟宦官鬥爭，虛耗治國心力，政治亦難有可為；至於等而下之的官
僚，則與閹宦朋庇為奸，助紂為虐。且宦官之魔爪更伸延地方，包庇親黨，
欺凌百姓， 終致唐亡 也是 理固宜然。

2. 藩鎮割據，分裂中央權力，直接造成唐朝之亡。代宗採姑息政策應付安史餘
黨，準許他們原地為節度使，令河溯地區落入藩鎮之手。這些藩鎮包括了盧
龍、魏博、成德、平盧、淄青、淮西、宣武和山南東道等地。後來，唐室為
了 對 付 他 們 ， 既 令 唐 朝 政 權 出 現 危 機 ， 如 釀 成 「 涇 原 兵 變 」 ， 德 宗 出 走 奉 天；
又 或 耗 用 不 少 國 力 ， 如 憲 宗 朝 ， 供 賦 稅 者 八 道 、 凡 1 44 萬 戶 ， 而 兵 食 於 官 者
83 萬 ， 通 以 二 戶 養 一 兵 ， 雖 號 稱 「 元 和 中 興 」 ， 但 僅 有 效 一 時 ， 不 能 徹 底 解
決藩鎮之禍患。黃巢亂後，北方：李茂貞據鳳翔，李克用據河東，朱全忠據
汴州，王鎔據成德……等等；南方：楊行密據揚州，董昌據浙東，鍾傳據江
西，杜洪據鄂岳……等等，出現藩鎮全面割據之局。他們對朝廷都表現出跋
扈的態度，財賦據為己用，自募軍隊，隨意對外作戰。最終，唐朝亦亡於藩
鎮節度使 朱溫 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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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牛李黨爭互相傾軋，損害政治，唐室由是衰亡。憲宗朝至文宗朝，朝廷上出
現兩大股對抗的政治勢力，一派以李德裕為首，史稱李黨；一派以李宗閔、
牛僧孺為首，史稱牛黨。他們在不同的政治議題針鋒相對：一、對藩鎮之取
態，李黨主攻，牛黨主和；二、對宦官之取態，李黨在抑制宦官方面頗有成
效， 是 德 宗以 來 最 善 於 對 抗 宦官 的人 2 1 ， 相反 牛 黨 則與 宦官 勾結 ； 三 ，對 於 外
族的取態，李黨主攻，牛黨主和；四、對於科舉制度，李黨主張改革文體，
牛黨則涉及舞弊作案；五、對於佛教，李黨主張大力打擊，故有武宗滅佛，
牛黨則於宣宗朝恢復佛法。綜計兩黨鬥爭，從憲宗到文宗朝，歷時數十年，
雙方勢不兩立，乃各就其氣類所近，招求同黨，當時的大夫置身局外，幾不
可能。他們不問是非，黨同伐異，互相攻訐，令政治難有可為。故文宗亦曾
慨嘆：「去河北賊非難，去此朋黨實難。」唐室的統治基礎，就在士大夫的
鬥爭中， 逐被 磨蝕 ，終至亡國。

4. 唐代晚期，民變頻生，加速李唐王朝的衰亡。由於政治的腐敗，懿宗以後，
地方叛亂迭生，著名者計有：裘甫、龐勛、王郢、王仙芝，其中最動搖唐室
統治的，則為黃巢之亂。僖宗朝，黃巢響應王仙芝起事；王敗死後，黃收其
眾，勢力更大，一度攻陷洛陽、長安，僖宗避走成都。後黃兵敗，遭其甥所
殺。計黃巢亂起至其部將秦宗權被擒止，前後共十二年。黃巢流竄於東南各
地，包括婺州、福州、廣州、桂州、潭州、岳州、鄂州、饒州、信州、杭州
等地，竟至「極目千里，無復煙火」之慘況。由是農業生產停頓，無力再供
應物資於唐室，李唐遂不能復興。唐室既失威權，全國藩鎮割據由是形成，
已如上述。而且，朱溫、李克用乘時崛起，打破藩鎮間的勢力平衡。前者本
為黃巢舊部，封宣武節度使。後者則討黃巢有功，封河東節度使。唐室無力
駕馭，終而覆亡。

5. 安史亂後，外患日益加劇，損耗唐室國力，促成其衰亡。安史亂後，吐蕃陷
長安，大掠而去。德宗朝，與其訂盟，但仍遭侵擾，故採「聯絡回紇，抵抗
吐蕃」之策：通過大量賞賜、通婚、購買回紇馬匹，拉攏回紇作為外援，以
對付吐蕃。吐蕃後來多次入寇，因回紇牽制而未能深入。回紇雖無軍事之威
脅，但卻苛索唐室。例如，強逼唐室以四十疋絹換馬一匹，又規定唐室每年
對 其 賜 絹 二 萬 疋 ， 造 成 沉 重 的 經 濟 負 擔 ， 直 到 武 宗 初 年 ， 回 紇 勢 衰 亡 國 方 止。
安史 亂 前 ，南 詔叛 唐 2 2 ，唐 室 派 兵 討 伐， 前後 共 計 喪師 二十 萬 。 其後 南 詔 附吐
藩，合兵寇唐。以後南詔時叛時附，直至僖宗年間局勢方才穩定，但對邊境

21
王夫之《讀通鑑論》指：「唐自肅宗以來，內竪之不得專政者，僅見於會昌。德裕之翼贊密勿，曲施銜勒者，不為
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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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天寶九年，雲南太守張虔與南詔王后私通，激發南詔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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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困擾前後已達百年。括言之，吐蕃、回紇、南紹之擾邊，耗用唐室國力
應 付 。 且 上 述 龐 勛 之 亂 ， 即 由 士 兵 久 戍 西 南 不 得 而 歸 激 起 。 所 以 西 南 之 邊 患，
亦為唐室 衰亡之重要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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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晚唐大事年 表：

唐朝帝 王 在位 時間 大事 概況
1. 肅宗 75 6- 7 63 至德元 年(75 6 ) ，得宦官李輔國之 助登位，宦官擅政始。
寶應 元年(76 2 ) ，借回紇兵收復洛陽，遭回紇大掠。

2. 代宗 76 3- 7 79 廣德元 年(76 3 年) ，吐蕃 陷長安 ，代宗 奔陝；安史之亂平。

3. 德宗 78 0- 8 05 建中元年(78 0 ) ，行兩稅法。
二年(78 1 ) ，「五鎮連兵 」。
四年(78 3 ) ，「涇原兵變」 ，德宗出走奉天， 宦官自 始壟斷神策禁軍。

4. 順宗 80 5 永貞元 年(80 5 ) ，順宗禪位太子，史 稱「 永貞內禪」。

5. 憲宗 80 6- 8 20 全國藩鎮名義上歸順朝廷，史 稱「 元和中興」 。
十四年(82 0 ) ，韓 愈諫迎佛骨 ，被貶 。憲宗被宦官毒弒。

6. 穆宗 82 1- 8 24 宦官王守澄奉 太子登位，是為 穆宗。

7. 敬宗 82 5- 8 27 敬宗遭宦官劉克明所 弑。

8. 文宗 82 7- 8 40 太和 七年(83 3 ) ，李德 裕拜相， 李宗閔出為 節度。

八年(83 4 ) ，李宗閔拜相， 李德 裕出為 節度。
九年 (83 5 ) ，「甘露之變」 。

9. 武宗 84 1- 8 46 會昌三年(84 3 ) ，敗回 紇。
五年 (84 5 ) ，滅佛。

1 0 . 宣宗 84 7- 8 60 史稱「 大中 暫治」。大中 元年(84 7 ) ，即位 ，逐李德 裕，牛 李黨爭息。

1 1 . 懿宗 86 0- 8 74 咸通九年 (86 8 ) ，龐勛之亂。

1 2 . 僖宗 87 4- 8 88 乾符元年(87 4 ) ，王仙芝 之亂。

二年(87 5 ) ，黃巢 之亂 起。
五年 (87 8 ) ，王仙芝 戰死， 餘部歸 黃巢 。
廣明 元年(88 0 ) ，黃巢 佔長安 ，奔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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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二 年(88 2 ) ，朱溫 降唐，改 名全忠。

四年(88 4 ) ，黃巢 亂平。

1 3 . 昭宗 88 9- 9 04 天復三年(90 3 ) ，朱溫 入京，盡殺 宦官。

1 4 . 哀帝 90 5- 9 07 天佑四年(90 7 年) ，朱溫 篡唐，唐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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