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川 　中 　医 2007 年第 25 卷第 11 期

· 100 · Journal of Sichua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 edicine Vol.25, No.11, 2007　

○ 针灸推拿 ○

古今医家白虎摇头针法探析
1 1■ 2 1
岳公雷 　王富春 　闫 　冰 　洪 　杰
1 .长春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院 (吉林 长春 130117) 　2.天津中医药大学 (天津 300193)

　　摘要 :本文探讨了古今医家对白虎摇头针法的论述 , 对操作技术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和对比 , 认为白虎摇头针 法源

于徐凤的 《 针灸大全·金针赋》 , 其核心在于 “ 退方 进圆” 和 “ 摇振” 。 其操作 要素为 “ 进 圆而摇 , 退 方而振” 。 因此 ,
汪机 (第二法) 和杨继洲以及陆寿康和郑魁山的操作是对白 虎摇头 针法的 继承和发 挥 。 汪机 所论第 一法和李 木延 以及
现代医家杨兆民 、 陆瘦燕所论均已不属白虎摇头之列 。 本文对规范白虎摇头针法操作提出了新的认识 , 也为古代 针法
规范化研究提供了新思路 。
　　关键词 :白虎摇头 　针法技术 　手法研究 　对比分析
　　中图分类号 :R245.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 -3649 (2007) 11-0100 -03

　　白虎摇头针法, 首载于明·徐凤的 《 针灸大全· 方, 再左盘进圆, 接着右盘退方。 反复操作, 周而复

金针赋》 , 是 “ 飞经走气” 四 法中的第二法 。 此后, 始, 达到左右方向, 又摇又振的效果, 见图 1。
汪机在其著作 《 针灸问对》 中论述了两种白虎摇头 1.2　汪机白虎摇头针法 　汪机在 《 针灸问对》 中载
针法。 李 在 《 医学入门》 中结合自身的临床经验 录了两种白虎摇头针法:“ 行针之时, 开其上气 , 闭
指出 “ 龙为气, 虎为血” , 认为青龙摆尾可行气, 白 其下气, 气必上 行;开其下气 , 闭其 上气, 气必下
虎摇头可行血, 对此针法进行了 进一步的阐发。 杨 行。 如刺手足 , 欲使气上行, 以指下 抑之;欲使气
继洲在 其著 作 《 针灸 大 成》 中 则 称之 谓 “ 赤凤 摇 下行, 以指上抑之。 手 针头按住少时 , 其气自然行
头” , 并在操作方法中配合医生左侧押手, 按在针穴 也。 进则 左转 , 退 则右 转, 然 后摇 动是 也 。 又云 :
的上方或下方, 来控制经气流行 方向, 进一步指出 ……行针之时 , 插行地部, 持针提而 动之, 如摇铃
“ 赤凤摇头手法, 泻” 。 现代医家对白虎摇头针法的 之状, 每穴每施 五息。 退方进圆 , 非 出入也, 即大
论述亦多 。 由于各医家的不同理解和在临床运用中 指进前往后 , 左右略转 , 提针而动之 , 似虎摇头之
的不同经验, 形成了不同的白虎 摇头法, 现结合我 状。 兼行提者 , 提则行荣也。
”
们在学习和临床运用中的理解和 体会, 将各家的白 　　汪机第一种白虎摇头针法为:分浅中深三层行
虎摇头针法对比分析如下 。 针, 左转针体进针插针 , 直至地部 , 欲使经气上行
1　古代医家对白虎摇头针法的论述 则用左手指按闭气行下方 , 使上气开启, 经气上行 ,
使下气闭和 , 防止经气下 行。 退针时 右转, 反复施
针, 然后左右摇动针体 。 可多次施术。 见图 2。

图 1　徐凤白虎摇头针法
1.1　徐凤白虎摇头针法 　徐凤在其 《 金针赋》 中记
载:“ 白虎摇头 , 似手摇铃, 退方进圆, 兼之左右,
” 该法操作象手摇铃一样摇而振动 。 其操
摇而振之。 图 2 　汪机白虎摇头针法一
作过程为 :从天部向深部进针, 先 行进圆, 按圆柱 　　汪机第二 种白虎摇 头针 法为:分 浅中 深三层 ,
形的边缘, 向右逐步盘旋, 呈螺纹线, 盘旋而进入地 进针后直插入地部 , 在 地部提动, 针尖在地部同一
部。 退方, 即在退针的时候 , 按长方体的边缘, 向左 水平面按正方形移动, 提动时以小幅度提插并左右
逐步盘旋呈直线横行直退。 先右盘进圆, 而后左盘退 略微捻转针体 , 即退方 。 而后针尖仍在地部同一水

■通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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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按圆形移动 , 同时插动针尖 , 仍以小幅度提插,
并左右略微捻转 针体, 即进 圆。 反复施术 , 每穴的
操作时间是五息 (约 17s)。 见图 3。
图 3 　汪机白虎摇头针法二
1.3　李 白虎摇头针法 　李 在 《 医学入门》 中做
如下描述 :“ 以两指扶起针尾 , 以肉内针头轻转 , 如
下水船中之橹 , 振摇六数 , 或三六一十八 数。 如欲
气先行 , 按之在后 ;欲气后行, 按之在前 。
” 该法的
操作为 :按天人地三层行针 , 先轻捻转针体进入人
部得气 。 仍在人部行针 , 在轻捻转中先右后左摇动
针体, 像下水行船摇橹一样 , 振摆针体六数或三六
十八数, 六六 三十六数 。 如 欲控制针感 , 使针感前
行, 用 左手指 按压针 后, 反 之, 如 欲使 针感 后行,
则用左手指按压针前 。 见图 4。
图 4　李 白虎摇头针法
1.4　杨 继洲赤凤 摇头 针法 　杨继 洲在其 《 针灸大
成》 中对赤凤摇头针法做了论述 :“ 赤凤摇头手法,
泻。 凡下针得气 , 如要使之上, 须关其下 , 要下须
关其 上。 连连 进针 , 从辰 至 , 退 针, 从
拨左而左点 , 拨右而右点 , 其实只在左右 动, 似手
摇铃, 退方进圆 , 兼之左右摇而振之 。
” 该法的操作
是:进针后须 得气, 并控制 针感的方向 。 若使针感
上行 , 应用左 手指按压关闭 下方。 反之 , 使针感下
行, 则用左手 指按压关闭上 方。 将针柄向 右拨, 则
针尖向左下方, 此方向为辰位 。 再将针柄拨向左方
则针尖向正 下方 , 此方 向为 位 , 这种 拨针 为进,
即从辰至 。 之后将针柄拨向左方则针尖向右下方,
此方向为午位, 这种拨针为退 , 即从
针尖从午经到 辰为从午至 , 从
为进 , 从 到辰为退 。 之后再行退方进圆的手法
(如徐凤白虎摇 头法 的退方 进圆) 为行 针的 一个周
期, 这种方法, 主要是针尖 的左右摆动 , 如同手摇
铃响 , 如船中 橹的摇动 , 如 赤凤左右摇头 。 因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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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泻法, 因此选择实热证治疗方为正确 。 见图 5。
图 5 　杨继洲赤凤摇头针法
　　以上可以看出徐凤所论的白虎摇头法形似手摇
铃, 重点在于 “ 退方进圆” 和 “ 摇振” 。 退针时在长
方体的边缘逐层提退, 左或右盘退 , 针体既摇又振 。
进针时在圆柱体的边缘左或右盘进 , 针体既摇又振 。
汪机白虎摇头法第一法进针时将针直插穴内 , 得气
后以押手配合控制针感走向 , 即闭气下行, 重点在
分层进退中 配合捻转, 进 则左转, 退 则右转, 最后
摇动针体 。 汪机第二种白虎摇头法进针时轻捻转至
地部, 行针时插针, 针 尖运动形成圆 形轨迹, 配合
轻轻捻针 , 重插轻提 。 提针时针尖运动形成方形轨
迹, 配合轻轻捻针 , 重提轻插反复操作, 每穴施术 5
息 (约 17s)。 李 白虎摇头法在轻捻针得气后 , 在
人部操作 , 捻转针体并左右摇动, 每穴共行针 6 ～ 18
次。 杨继洲赤凤摇头法 在进针得气后, 以左手押手
控制针感传导方向。 之后在进退针尖的过程中按从
辰到 到午又从午到 到辰左右而摇, 再行退方进
圆之术。 退方 , 要掌握退针时针尖在长方体形状下
逐步把针提 退。 进圆 , 使进针时针尖 呈螺旋形, 绕
圆柱体逐步将针下插 。 在退方进圆过程中, 体现针
的摇动、 振动 。
　　综上所 述, 徐凤 、 汪 机 (第二法) 和杨继洲在
论述中均提到其 “ 退方进圆” 的操作过程和摇动针
体似 “ 摇铃” 的特点。 但汪机在其第一种白虎摇头
法的 论述 中 未提 及 “ 退 方 进圆” 之说 , 强 调 操作
至 午,
“ 进则左转 , 退则右 转, 然后摇动 是也” 。 同时 的
论述也无 “ 方” 、 “ 圆” 之 说, 其操 作重点 在于其
“ 摇橹” 之法。
2　现代医家对白虎摇头针法的论述
　　现代医家也根据自己的临床实践, 对白虎摇头
针法进行了阐述 。 杨兆民[ 1] 操作此法 时直刺捻转进
针, 直达深层 (地部), 得气后将针快 速左右摇动 ,
如手摇铃一 样, 边摇边提 针。 与此同 时, 于所针腧
至午。 反之, 穴经脉的 一端 , 用左 手指 按压, 让此端 经脉 关闭 ,
至辰, 从午到 使经气沿 脉 向 另一 端 传 导运 行, 直达 病 所。 陆寿
[ 2]
康 认为此针法是 在深层得气而向外 退针时, 结合
直立针身左右摇针的手法。 具体操作方法是进针至
穴位深层 (地部), 得气后两指扶针尾向外退针 , 随
患者呼吸摇 动针体, 左转 一呼一摇 , 呈半圆形,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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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下方摇着进至左上方 (进圆);右转一呼一摇, 呈
半方形, 由左上 方退至右下方 (退方)。 左 右摇动,
有如 摇 铃, 其间 要 有 停 顿, 以 使 针 体 振 动。 陆 瘦
燕[ 3] 认为本法当进针至 一定深度时, 随 着患者呼吸
操作。 插针时左转 , 一呼一摇, 提针时右 转, 一吸
一摇。 插针左转, 呼而摇之 , 导气下行;提针右转,
吸而摇之, 催气上行 。 经气上下, 气行则 血行, 鼓
[ 4]
动血气畅流 。 郑魁山 则认 为将针进至穴 内, 候到
感应, 如使感觉向上传导 , 左侧押手则按在针穴的
下方 , 如使感 觉向下传导 , 则按在针穴的 上方, 在
向前摇着转针时, 针成半圆形 , 由右下方接着进至
左上方, 成 “ ” 形;在向 后摇着转针时 , 针成半
方形 , 由左上方退至右下方, 成 “
的向左 、 右摇振 , 似 “ 舡中之橹” , 使感觉放散。 手
法用毕即将针拔出, 缓慢揉按针穴 。
　　以上可以看出杨兆民所论述的白虎摇头法重点
是得气后左右摇动针体, 并配合 押手。 陆寿康所述
的白虎摇头法重点是随患者呼吸 摇动针体, 进圆退
方。 陆瘦燕的针法重点是得气后配合患者呼吸摇转
针体 。 郑魁山之法重点则是配合押手向前摇着转针
时, 针成半圆形 , 在向后摇着转针时, 针成半方形。
3　讨论与体会
　　我们在深刻理解古代文献对白虎摇头针法论述
的基础上认为 , 白虎摇头针法源于徐凤的 《 针灸大
全·金针赋》 , 其核心在于 “ 退方进圆” 和 “ 摇振” 。
其操 作, 进圆 而摇 , 退方而 振, 此 为其 要点 所在。
进针时 , 持针沿圆弧平滑而摇动 针体, 以拨动针感
区的组织 , 增 强或控制针感 ;退针时 , 以方形路线
出针 , 在其拐 角处振动针体 , 以增强刺激 量, 易于
激发针感 , 共同达到手法效果 。 此处的方形不一定
为纯粹几何学中的 “ 方” , 只要不圆滑、 近似方形的
路线均可看作是 “ 方” 。 徐凤之后的医家在其著作中
所提及的白虎摇 头法, 若没有 “ 退方进圆” 和 “ 摇
振” 之说, 虽名为 “ 白虎摇头” , 但实际上已不再属
于此法。 通过以上对古代和现代各家针法的对比分
析可以看出 , 汪机 (第二法) 和杨继洲以及陆寿康
和郑魁山 的操作是 对白虎摇 头针法的 继承和 发挥。
汪机所论第一法和李 以及现代 医家杨兆民、 陆瘦
燕所论均已不属白虎摇头之列 。
　　在白虎摇头针法操作时, 我们认为应注重提插、
捻转 、 呼 吸 以 及 押手 之 间 的 相 互配 合 , 以 “ 方” 、
“ 圆” 来摇动针柄, 振动针尖以产生针法效应 。 每穴
施术时间 , 可根据病证轻重和针感放散的具体情况
决定。 同时 , 古代针具一般 较粗且质地硬 韧, 更适
合于摇振等手法操作的需要 , 而现在针灸临床运用
的毫针多质软而细, 因此在操作白虎摇头针法时应
该使用相对粗一些的针具 。 我们认为单式手法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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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手指的灵活配合 , 腕部 保持不动;而临床中应用
白虎摇头法重点是要灵活运用腕部的摇动, 使其摇
动与拇 、 食指的捻转 、 提插手法相配 合, 共同达到
复式手法的要求。
　　白虎摇头针法是捻转与摆动相结合的手法 , 是
对人部和地部 的针感层 进行 刺激, 是 一种 大面积 、
大强度的刺激方法 , 对 治疗局部病灶效果良好 , 可
用于未得气时的催气 , 使针感迅速出现, 更可用于
得气之后针感不明显时的行针 , 用于增强针感 , 促
进针刺效果 。 白虎摇头 针法看似操作摇动针柄 , 但
真正用力却在针尖 , 是 振动针尖产生泻实作用 , 并
能随机调节针尖的力度 、 速度、 幅度及针感的强度
” 形 。 反复 和传导 。 可 见, 各医 家 的 白 虎摇 头 针 法, 是 通过
“ 摇” 的过程来达到行气、 疏通经络 、 推行经气之目
的的。 白虎摇头属于泻法 范畴, 能清 热泻火、 祛风
化痰、 行气活 血。 临 床用 于高 热烦 躁、 神昏 癫狂 、
痉挛项强 、 痰热壅盛等 等实热证。 此手法能通关过
节, 促使针感传导, 对 气血阻滞 、 针 感传导迟缓者
尤宜 。 郑魁山[ 4] 应 用本法 , 取合谷 、 人中 、 丰隆等
穴, 治疗 狂 躁 型精 神 病, 取 得明 显 疗 效。 李 玉麟
等[ 5] 用本法 , 可促使针感向外、 向上扩散并呈片状 ;
可取六经相应穴位 , 引 邪外出, 用治邪气内侵之风
寒痹证。
　　白虎摇头针法在临床中的运用范围广泛 , 作用
效果显著 , 适宜 在四 肢肌 肉丰厚 处施 行, 如 合谷 、
足三里、 丰隆 、 曲池等。 实践证明 , 以白虎摇头为
代表的复式手法是提高针刺疗效的重要方法 。 目前
由于针刺复式手法的操作过程较为复杂, 其研究和
继承还远远不能满足针灸临床的发展需要, 尤其有
些手法濒于失传或怠失精华, 因而在掌握复式手法 、
继承其精华以及结合现代临床实际应用加以发扬和
改进 , 把古代针法的操 作进行规范化研究, 增加可
操作性上尚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这样才能更加易于
被针灸工作者掌握和使用 , 从而提高临床疗效 , 推
广针灸技术。
参考文献
　　 [ 1] 杨兆民 .刺法灸法 学 [ M] .上海 :上海科 学技术出 版社 ,
1996 :92
　　 [ 2] 陆寿康 .刺法 灸法 学 [ M] .北 京 :中 国 中医 药 出版 社 ,
2003 :81
　　 [ 3] 陆寿康.针刺手法百家集成 [ M] .北京 :中国中医药出版
社 , 1998 :193
　　 [ 4] 郑魁山 .针灸 集锦 [ M] .兰州 :甘肃 科 学技 术 出版 社 ,
1988 :284
　　 [ 5] 李玉麟 , 杨惠敏 .运用 “ 飞经 走气” 法 的临床 体会 [ J] .
山西中医, 1986 , 2 (6):27
(收稿日期 　2007-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