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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老師說真善美的負責人宋今人先生即是根據這本達摩易筋經,將半身不遂的後遺症自己

鍛鍊好的。

從小一起長大的楊維傑師兄,來找先父,談到他在董景昌老師診所學習針灸的心得,董老
師那時雖准旁觀學習,但已不再輕開山門正式收弟子。因此楊師兄懇求先父出面,請董老
師再正式收弟子。為何找先父呢?原來先父在抗戰期間,奉七戰區胡宗南長官令在山東魯
東一帶,負責聯絡游擊部隊及皇偽軍,給予正式番號,一旦國軍反攻,共同夾擊日軍。為
執行軍令,先父掛名在高密游擊部隊卅六縱隊曹司令下的參謀長,而董師當年亦在卅六總
隊服務,因此早有同袍的情份。 再加上楊維傑的父親(曾獲青島國術比賽冠軍)曾是先父
營長與連長的同事關係,也是筆者的國術老師,故先父義不容辭前往拜會董師。當時除楊
師兄等董師開山門外,據筆者記憶,還有巴頓,于永林,郭嘯天,田志洪,田彩雲等已隨
董師觀摩學習針灸若干時日的師兄姐,都還未正式拜師。

當先父往董師診所拜會時,筆者好奇,也隨之前往。當時診所在林森北路七條通內,由袁
國本師兄(即一九七三年董氏針灸一書的助編)在門口迎接入內,董師則在辦公室門口親
迎,略事寒喧後,先父即請董師再收這一批以大專院校教育程度為主的弟子,董師慨允。
筆者在門外等候時,看到診所內許多師兄姐問病人病情,觀察針灸位置,並予記載的情況
也十分好奇。等董師要送先父出門時,問董師是否也可以來學針灸,董師當場慨允,並題
字送書,要筆者有空即來。一週後正式與眾師兄姐一同從古行跪拜禮之後,正式成為董氏
弟子之一。較之其他同時入門的師兄姐,他們都已修習董氏針灸一段時間,筆者則只是一
張白紙,正要開始學習。因此寒暑假一週五天,其他輔大上課日則利用週末及課餘,前往
診所習針。

董師教針灸,與眾不同,第一,他不收任何學費,還供應午餐,他有廚師老謝,每天中午
至少開一桌,供弟子吃飯,菜色相當豐富,如果有需要,晚餐也可在診所熱熱 菜就吃了,
不過董師只看病到五點。如若還有需要,不嫌病床就可在診所住著。這對從中南部北上習
術的師兄弟十方便。第二,他不親自講授內容,中醫入門的書,以自己選任應秋的書為主
外,
*最重要的是在董師看病下針後,自己問病人的病情,自己診脈,再看針灸位置,若有疑問 ,
再敲門提問題,標準的是不叩不應的教學方式,有叩即有應,還會指點看那些中醫書。筆
者開始學習時,還不太敢叩門,怕問得不對,最主要就先抓住楊師兄問問題,楊師兄並告
知如何紮棉球或紙張練習手法,要練到一針透七重紙始為小成階段,才可以開始針自己,
再針其他人,並告知這是最重要的針灸基本功,這也是楊師兄與筆者之間是亦師亦友的關
係。董師的辦公室內,除有針灸圖外,還有西醫的解剖圖,董師答問題時,常會運用這些
圖來解答問題,尤其注意穴道旁的血管走向,令筆者印象十分深刻。

**在美國有些自認是董氏第三代弟子的人,在開董氏針灸課時,說董師不觸診病人,這是
天大的笑話。
董師在看每一個病人時,
先望面色,手色及舌色,
並觸摸手及相關痛的關節、肌肉
及背部,
再問病況後,
隨即脈診以定診斷。有一次一位病情嚴重的女病人被家人送來後,在專設的女病房內,董
師在觸診其背部後,向病人的家屬告知,無法施治,但在家屬要求下,勉強下針以為安病
人之心。事後,筆者記得十分清楚,董師告訴弟子:病人面色慘白無澤,觸診背部肌肉,
已如豆腐,針灸無可施治矣!從此可知董師是重觸診的。

董師的針灸,還有一個強項,就是放血技術,三稜針在他手上,神妙異常,且一針即是,
不待二針。他也鼓勵我們去學傳統十四經的針灸,並推薦山東名醫孫培榮,筆者也與楊師
兄因緣際會取得孫醫師的針灸驗案彙編,這是本醫案配合醫理的針灸好書。追隨董師學習
針灸的日子過得很快,到大四下時,學校功課雖少些,但是因為 要考研究所,到董師那裡
學習的機會較少,等到分別考上輔大哲學研究所及師大三民主義研究所後,經思考,決定
留在國內發展,因此決定唸師大三研所,並同時準備考中醫師檢定考試,董師甚為支持這
個想法,誰知不過半年,一九七六年冬,董師驟然溘逝,七十三位親傳弟子於十一月十五
日為董師立碑於陽明山公墓。次年九月,筆者通過中醫師檢定考試,並於週年祭時,火化
證書以祭董師。

董師逝世後,為求進一步學習中醫,除研究所課程外,並於文化學院推廣部選修了中醫典
籍班的課程。當時典籍班所聘皆一時名醫,如傷寒論的惲子愉老師,藥物學的陳欽銘老師
診斷學的魏開瑜老師,方劑學的陳紬藝老師等等。其中惲子愉老師的傷寒論對筆者影響最
深,惲老師的祖父是民初上海名醫惲鐵樵,承其祖訓,惲老師強調有實際診斷經驗醫師的
書才值得一讀,惲老師學貫中西,一部傷寒論在他實證的底子裡,以中西醫理加以闡釋,
令人茅塞頓開。當時惲老師尚未出版他的著作,筆者從台北至台南,揮汗於眾多書局角落
裡,終於將其祖父惲鐵樵的全集收集齊全,加上惲老師大力推薦的張錫純的醫學衷中參西
錄。陳欽銘老師在藥物學的功力,亦十分驚人,打下筆者對中藥的基礎。同時楊維傑師兄
推薦看唐容川(宗海)的中西匯通醫書五種,讀後為之折腰。更進一步於書肆中尋得唐容
川的醫學見能,醫易 通說,唯未找到外科說意,為一遺憾。

研究所第三年要寫論文時,先父友人朱叔叔又引薦筆者拜在另一位山東名醫戴樂周老師門
下。戴老師當時是楠桐中醫院的總醫師,擅傳統十四經針灸,亦擅長放血,此外戴師更擅
煉丹之術。戴師煉的丹,曾治好過若干癌症患者(醫院宣布無效),唯戴師告知,煉丹每
一罏所需的藥材費甚為高昂,再加上台灣無適用的丹罏,平均要煉三罏才能煉成一罏丹,
依當時的物價,至少要十萬新台幣。而戴師又自奉甚嚴,不會先向病患收錢煉丹,而是丹
成治療有效時才收費,故成本甚高。此外,煉丹更需先覓一廢棄的工地或公寓,才能安心
煉丹,一罏丹至少要三至七天,壞了再煉,至少要兩個星期至三個星期守在煉丹處。戴師
本想教筆者煉丹,但當時寫論文的壓力,無法專心跟隨戴師學習。拿到碩士學位後,又當
兵兩年,就業時又在新竹工作三年,甚少機會回台北請益。同時戴師也積勞成疾,終至不
起,失去學習煉丹的契 機了。戴師生前,再三囑咐,學中醫途中,不可學地理,卜卦,八
字,紫斗,手面相之學,以免耽誤學習中醫,惜筆者當時不能體會,也都分別去學,讓戴
師失望, 現在想來,當時是該聽戴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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