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 言 研 究 ) 1 99 8年 第 期 (总2第 5期 )3

晚唐 以 来 的 比拟 助 词 体 系

李 思 明
安 庆 师 范学 院

, , “ ” 、 “ ” , ,

上古 和中古汉 语 在表 类似 比 拟时 偶尔使 用 然 馨 等 比 拟助 词 但使 用频 率 极 低
、 , 。

形 式 功 能 也 单 一 还 未 形 成 一 个 具 有 普 遍 意 义 的 比拟 助 词 体 系 比 拟助词 真正形成 一 个体
。

系并 广泛使用是 在近代 汉语时期 本 文 主 要 介 绍 从 晚 唐到 清 初 这 一 时 期 比 拟 助 词 的使 用 情

。

况 和 发 展 趋 势 同 时 还 对 与 此 有 关 的三 个 问 题 谈 些 看 法
,

、 。 、

本文 依据 的 言 语 资 料 是 这 一 时 期 九 部 影 响 大 篇 幅 长 的 著 作。 《敦 煌 变 文 集 》 《祖 堂
、

集 》反 映 晚 唐 语 言 ;( 五 灯 会 元 》 《朱 子 语 类 》反 映 宋 代 语 言 ;( 宋 元 小 说 话 本 集 》 和 《元 曲 选 》
,

, 、

考 虑 到 版 本 诸 因 素 可 以 认 为 大 致 反 映 元 代 及 明初 语 言 ; 《 水 浒 传 》 《金 瓶 梅 》 分 别 反 映 明 代
,

前 期 和 后 期 语 言 ( 后 者 由于 版 本 关 系 可 能 夹 有 某 些 清 代前期 语 言 ) ; 《红 楼 梦 》 则 反 映 清 代前
。 , 。

期的语 言 上述 资料共 70 多 万 字 这 样 可 以 尽 可 能 地 减少 偶 然 性
“ ” “ ” 。 “ ” “ ” 、 “ ” 、

这 一 }! 寸明 比 拟 助 词 体 系分 两 大 系 : 似 系 和 般 系 似 系先 后 有 相 似 也相 似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也似 f以 也似 的 也似 价 似的 也是 也是 的 是 的 等词 般 系先 后 有
、 “ ” 、 “ ” 。

一 般:’
“
般 一样 等 词
,

比拟 助 词 附 在 与 比 拟 有 关 的 实 词 语 之 后 组 成 比 拟 结 构 然 后 整 个 比 拟 结 构 充 当 句 子 的
。 “ ” 。 “ ” 、

成分 这 里 所 说 的 与 比 拟 有 关 的 实 词 语 包 括 比 拟 动 词 和 比拟 客 体 比拟动词有 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似 犹 犹如 如同 若 有若 像 (相 ) 是 为 作( 做) 等: 至 于 恰 如
“ ” 、 “ ” , , , “ ” 、 “ ” 、 “ ” 。

一似 便 似 之 类 不 宜 看 成 一 个 词 而 应 看 作 状 动词 组 其 中 恰 一 便 是 副词 比
、 、 。 . ·

拟 客体 可以 是 名词语 动词语 主谓词组 等 比 拟 结 构 的格 式 有 两 种 : a

全 式 比 拟 动词 :
比
.

拟 客体 +
比 拟 助 词 ; b 简 式 比 拟 客体 : +
比拟 助 词

各 时 代 例 书 比 拟 助 词 的使 用 情 况

( 一 ) 晚 唐宋代
“ 。

《敦煌 变 文 集 》 只 有 似 系 的 相 似 「3 〕②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 “ ” , ,

如:
二 。 , , , 。

状 如 豹雷 相 似 168 / 鼓 雯打 舜 子 … 上 界 帝 释 知委 … 方便 与 舜 犹 如 不 打相 似
13 1
“ “ ” 。

《祖 堂 集 》 基 本 上 是 似 系 的 相 似 「1
9 〕 个 别 为 般 系 的 一 般 〔2 1
” “ ” ” “ ,

均用全式 作
,

谓语 如:
。 .
。 .
。
二
生 死 发 如 门开 合 相 似 6 2 ./ 犹 如 云 开 日 出相 似 4 6 1 ./ 二
恰似漆村里土地相似
. .

。
2 2 / … 亦 如 树果 一般
9 3 12 7
” 。

《五 灯 会 元 》
“ “ ” , ,

只 用 似 系 的 相似 【44 ] 基 本上 用 全 式 「
3 7 〕 作 谓 语 ; 少 数 用 简 式 仁7
]

13 1
 。

作状语 如:
。 ·
。 。
一
… 如 云 开 日出 相 似
一 似 十 七 八 岁 状 元 相似 有 若 顽石 相 似
1 3 4 ./ 10 8 8 ./ 二
3 3
1
。 。 。

便 是 屎 上 青 蝇 相似 / 莫 作 等 闲相 似 /烂 东 瓜 相 似 变 将 去
1 2 3 7 ./ 二 925 5
3 93 39
“ ” “ ” , “ ” “ ” 。 ,

《朱 子语 类 》 以 似 系 ( 相似 ) 为 主 【2 8 2 〕 般 系 ( 一 般 ) 为 次 【10 7 ] 均 用 全式 作
。

谓语 如:
, 。 , 。 “
大 率 是 半 明 半晦 … 如 昼 夜 相似 5 97
/ 他 说 话 恰 似 个 狮 子 跳 跃 相似 1296
/ 人谋 鬼
·
” , 、 、 。 “ ” , 。

谋 犹 ( 洪 范 ) 之 谋 及 卜签 卿 士 庶 人 相 似 1963 / 知夭 地 之化 有 则 是 自知 得 饱 相似
。 , 。
1 59 6 / 此 五 者为 五 个 大 桩 相 似 2 845 / 自生 而 至 熟 正 如 写 字 一 般 9 5 8 ./ 二
却似 不 曾 言 一
。 。
二
般 1 5 8 0 ./ 便是杀 人 底 人 一般 122 7

这 一 时 期 比 拟 助 词 使用 的 主 要 情 况 是 :

总 的 来 讲 是 由低 到 高 : 晚 唐 北 宋 极 少 ( 《 变 》 3 次 《祖 》 21 次 《灯 》 4 4
, ,

( 1) 使 用 频 率
。

次 ) 南 宋 较 为 普 遍 ( ( 朱 》 3 8 9 次 自然 需 考 虑 此 书
, ,
2 0 多 万 字 特 大篇 幅 的 因 素 )
。 “ ” , “ ” 、 。
( 2 ) 两 系 助 词 的 比重 似 系 由一 统 到 绝 大多数 般 系 则 处 于 萌芽 少 数 阶段 各书
” 、 。

(变 》1 00 ( 灯》 1 0 0 ( 朱》7 2 5 : 2 7
. . . .
“ “ ” , , ,

中 似 般 二 系所 占的百 分 比 为 : :
0 (祖 》 9 0 5: 9 5 : 0 5
。 “ ” “ ” , “ ” “ ” 。

( 3 ) 用词 与重 点词 各 系 都 单 一 : 似 系 只 有 相似 般 系只 有 一 般 由于 两 系 都
, 。

只 一 词 自然 也 都 是 重 点 词 或无 所 谓 重 点 词 与 非重 点 词
。 、 、 ,

( 4 ) 格式 与功 能 都 比 较 简 单 :( 变 ) ( 祖 ) ( 朱 ) 三 书 都 只 用 全 式 且 只 作 谓 语 ;( 灯 ) 绝
,
, , .
, 。

大多数 ( 8
4 1% )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少 数 ( 巧 9 % ) 用 简式 作 状 语
( 二 ) 元 明时代
” “ 。

1 〕 般 系 为 主 【3 5 ]
“ , ”
《宋 元 小 说 话 本 集 》 以 似 系 为 次 仁2
“ ” “ ” “ ” 。 “ ” , “ ” ,

似 系有 相似 [ 7 ] 和 也似 [ 1 4 ] 2 词 相似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 也 似 用 简式 作 状 语
。

和 定语 如 :

, 。 、 、 ,

吹 得 那灯 花 左 旋 右 转 如 一 粒 火 珠 相 似 l/ 看 时 却 是 人 头 人 脚 小 手 挂 在 屋 檐 上 一
。 。 。

似 闹 竿 儿 相似 467 / 只 见 江 心 里 一 只船 飞 也 似 来 得 快 96 / 一 个 观 音 也 似 女 儿 3 n
” ” “ 、

「 〔6 〕2
“ “ ” “ 。 ” , “ ”
般 系有 一 般 29] 和 般 词 一般 用全式 作 谓语 状语 和补语 ; 般 多用 全
, , , 。

式 作 补语和 定语 少数 用简 式 作 定语 如 :

。 。 , 。

身如 炭 火 一 般 却似 勾 去 了 魂 灵 一 般 / 看 看 家 中 犹 如 牢狱 一 般
二
3 3 1 ./ 63 9 639 /
。 。

这 清 一 如 自生 的 女 一 般 看待 6 56/ 把 两 边 人 都 弄得 如 耍 戏 一 般 153 / 旋 得 像 碗 儿 般大 一
。 。

个火 球 1/ 走 一 个 十 五 六 岁 花 朵 般 多 情 女 儿 出 来 2 07
“ ” “ ” 。

( 元 曲选》 似 系 [ 8 8 ]和 般 系 [ 9 5 ]大 致 相 当
” “ ” ,

相似 「 也 似 【6
“ “ ”
似 系有 4 词 :
9] 全 式 作 谓 语 简 式作 补 语 ; 0 ] 全式 和简 式均 作 状语 ;
” ” 。

「6 似 「13 ]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和 定 语
“ , “ ,

也似 的 ] 用全式 作谓 语 ; 如 :

。 。

我擒 项羽 如 婴 儿相 似 71
/ 你 见 俺雄 兵 围 的 铁 桶 相 似 1 172/恰 便 是黑 海 也似 难 觅
。 。 , 。

寻 / 则 我 那 珍珠 豌 豆 也 似 圆
9 4
1 409 / 你 这 破 房子 恰 似 漏 星 堂 也 似 的 86 7 / 这 杀人 刀
。 。

门扇 似 阔 1283 / 遮 莫 他 板 门 似 手 掌 儿 也 掩 不 得 俺 这 叫屈 的 口 39 6
“ ” “ ” , 、 “ ” ,

般 系有 2 词 : 一 般 〔3 9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状 语 和 补 语 ; 般 〔56 〕全 式 作 状 语 简 式作
。

定语 如:
。 , 。 ,

你背 后 常 说 我 似观 音 一 般 11
2 8/ 那 救 彭 越 之 事 如 救火 一 般 12 9 3 / 功名二 字 如同
, 。 , , 。

那百 尺 高竿 上 调 把 戏 一 般 性 命 不 保 瑞雪般 肌 肤 晓 花 般 丰 韵 杨柳 般 腰 肢
7 79/ 76 -
5

13 2
 766
“ ” “ ” 。
(水 浒 传 ) 似 系 [ 8 3 ]和 般 系 [ 7 1 」
大 致相 当
;“
“ ” “ ” , , , ”
似 系有 5 词 : 相 似 【2幻 多 用 全 式 作 谓语 少数 用 简式 作 谓 语 和 补 语 也 相 似 〔l]
” 、 。

也 似 【5
6 」简 式 作 状 语 和 定 语
,
;“ ” “ “ ” ,

简 式 作 定语 ; 也似 价 〔1 〕 似 【3] 均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如 :

, 。 。 ,

伸 手 不 见 掌 如 黑 暗地狱 相似 1 190/ 这 脚 似 有 人 在 下 面 推 的 相似 736 / 一 对 拳头

。 。 。 。

摔 梭相似 617 / 裹 的 铁桶 相 似 115 5/花 糕 也 相 似好 肥 肉 18 8 / 那 匹战 马 拨 风 也 似 去 了

。 。 。
32 / 面 皮 蜡 查 也 似黄 了 340 / 浑 身 雪 练 也似 一身 白 肉 5 05
/ 雪练 也似 价 白 83 2/ 把一条
。 。

棒 使得 风 车 儿 似 转 2 / 这 般火 似 热 的 天 气
5 20
2
,

词 : 一 般 【5
8 〕多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和 状 语 少 数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和 定 语
` ” “ ” , , “ ”
“ 般 系有 2 ; 般
, 。

〔13 」全 式 作 状 语 简 式 作 状 语 和 定 语 如 :

, 。 。
就 便杀 人 正 如 砍 瓜 切 菜 一 般 1 17 3 / 一 双 眼 恰似 贼 一 般 56
/ 城 上箭 如 雨点 一般 射
。 。 。 ,

下来 1267 / 摆得似 麻林 一般 37 / 打 得 火 块 一 般 热 267/ 你是 个 卖 肉操 刀 屠 户 狗 一 般

。 。 。 。
的人 47 / 雁 翅 一 般 横 杀 将来 267 / 把 我 一 似 小孩 儿般捉 弄 278
/ 雁 翅 般 排将 来 115 8/

当 初 若 不 是 贤 弟担 那 血 海 般 干 系 … 5 3
,

7
“ ” 。

《金 瓶 梅 》
“ ”
似 系 [ 6 4 ] 少而 般 系 [ 1 5 0 ] 多
似 系 有 8 词 : 相 似 〔1 也 似 〔2
9 〕个 别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 ” “ ” , “ ” , ,

8 ]全 式 作 谓 语 简 式 作 补 语 ;
”
;“
, “ ” , ” , “
基 本 上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和 补语 ; 也 似 的 【l] 用 简式 作 补 语 3]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 似 的
似 【
, “ ” 、 “ ” 、 “ ” , 。

【2 〕用 简 式 作谓 语 和 状 语 ; 也是 也是 的 是 的 为 数 极 少 均 用 简式 如:
, , 。

那责 四 在席上 终是 坐不住 去 了又不好 如坐针 毡相似 543 / 一见心 中犹如 刀割 相似

。 。
8 7 8 ./ 二
有若 春风相 似 589 / 西 门 庆 见 他 胳膊 儿 瘦 得 银 条 相似 923/ 两 个 耳 朵 似 竹签 儿 也
。 。 。 。

似 9 12/ 真个 是 布 机 也 似 针 线 71 / 插 烛 也似 磕 了 四 个 头 1273/ 生的灯上 人儿也似

。 。 。
12 5 0 / 把汉子 调唆 的生根 也似 的 864 / 油 似 滑 的 言语 34
/ 逗 猴儿 似 汤 那 几 棍 儿 1137 /
。 。 ,

如何 狗挝 了脸似 的? 682/ 指头似 的少 了一个 1 13 6 / 接的杀 猪也是 叫 6 5 1 / 大 小官 儿 怎

, 。

的号 陶痛也 是的 ? 2
1 15
/ 他和小 厮两个 一 捏杀 蝇儿 子是的 528
” 、 、

一 般 【1 3 3] 多 数 用 全 式 作 谓 语 状 语 和 补 语 少 数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定
“ “ ” , , ,

般 系有 2 词 :

, , , 。

语和谓 语 ;“ 般 「1 7
”
] 少 数用 全 式 作 状 语 多 数用 简式 作 状 语 和 定 语 如 :

, 。 。

一 个 汉 子 的 心 如 同没 笼 头 的 马 一 般 1 19 4 / 声若 牛 吼 一般 1289 / 姐 夫 就是 我 的 亲
。 。 。

儿一般 1 2 8 8 ./ 二
恰 相 我 哄 你一 般 6 50/ 如 臭屎 一 般 丢 着 他 13 7 0 / 打 扮 的 如 琼林 玉 树 一
。 。 。

般 1093 / 越 发 心 中捧 上 把 火 一 般 86 1 / 骑 上马 云 飞 一 般 去 了 118 6/ 神仙 一 般 的好 手
。 。 。 。

段 7 1/ 打 得 敬 济螂 鱼 般 跳 707 / 花 朵 儿 般 身子 188/ 两 个 打得 一 似火 炭 般热 1544

这 一 时 期 比拟 助 词 使 用 的 主 要 情 况 是 :

。 。

( 话》5 6 次 ( 曲)
, , ,

( 1 ) 使用 频率 1 83 次 (水 》 x 54 次 ( 金 ) 2 14 次 按 各 书 篇 幅 大 小来
, 。

看 可 以说 比拟 助 词 使 用 越 来 越 普 遍
。 , “ ” , “ ” 。 “ ” 、 “ ”

( 2 ) 两 系助词 的 比 重 总的来 说 似 系 占少 数 般 系 占多 数 似 般 两系 所 占的
。

百 分 比各 书 依 次 是 : ( 话》 3 7 《金 》 2 9
. . . . , . . .
, , ,

《 曲》 4 8 《水 ) 5 3
5: 62 5 1 : 51 9 9 : 46 1 9 : 70 1
。 。 “ ” 、 、

( 3) 用 词 与 重 点 词 各 系 用 词 增 多 且 各有 重 点 词 似 系 用 词 各 书 依 次为 2 词 4 词 5
、

似 系 重 点 词 为 也 似 ( 《话 》
“ ” 。 “ ” “ ”
词和 8 词 般 系用词各 书均 为 2 词 各 系重 点 词亦 很 明显 :

” 、

《 曲》 7 7 《水》 6 5
. . . .
, , , , “
6 7% 3% 4 % <金 ) 4
7 % ) 次重 点词为 相 似 (各 书依次 为 3 3%
.
、 .
、 “ ” “ ”
.
、 .
、 .
、

n 6% 25 3% 30 % ) ; 般 系 重 点词 为 一 般 ( 各 书 依次 为 8
2 9% 41 1% 81 7%

13 3
 。

。 “ ” “ ” , ,

格式与功 能 较 上 一 时 期 普遍 增 多 般 系各 词和 似 系 重 点词 既可 用全 式 又
, “ ” , 、

可 用 简式 似 系 其 他 词 一 般 只 用 简 式 ; 各 系 全 式 一 般 都作 谓 语 极 个 别 作 状 语 补 语 和 定
, 、 , 。

语 简 式 则一 般 作 状 语 补 语 和 定 语 极 个 别 作 谓 语
( 三 ) 清 代前 期
“ “ 。

《红 楼 梦 》 中 般 系 为 多 数 「1 39 ]
, ” , ”
似 系 为 少 数 「8
6 ]
” “ 、 “ ” 、

词 : 也 似 「3 ] 也 似 的 〔l] 均 只 用 简 式 作 状 语 似 的 〔82 〕 全 式 作 谓 语
“ ” “ ” , ,

似 系有 3 ;
, 、 。

状 语 和 补语 简 式 作 定 语 状 语 和 补 语 如 :

。 。

飞也 似 去 了 263 / 只 见 那 边 山坡 上 两 只 小 鹿 箭 也 似 的 跑 来 36 5/ 如今譬如我死 了似
。 。 , 。

的 1577 / 我 的 心 就 像 在 热 锅 里 熬 的似 的 14 7 3 / 大 不 似 往 常 直 是 一 个傻 子 似 的 1346 /
。 。
一
那 些 不 成 材 料 的 狗男 女 都 像 狗似 的 拦 起 来 了 1463 1464 / 睡 觉 似 的从 没 有 忌 讳 1 1 17 /
。

把 银子都 花的 淌 海水 似的 2 7
1
“ ” “ ” 、 , 、 “ ”

般 系有 3 词 :
一 般 〔1
0 1] 全 式 作 谓 语 状 语 和 补 语 简 式 作 状 语 补 语 和 定 语 ; 般
。

「l] 用 简 式 作 定 语 一 样 「3 7 」
, “ ” ,
; 全 式作谓 语 简式作 补语 如:
。 。

一面 又 见 晴雯两 腮如 胭脂 一般 7 1 5 ./ 二
恰 似 窗屉 子 倒 了 一 般 9 9 7 ./ 二
如 同开 了锁 的
。 。

我生 下来 已陷 溺在贪 慎痴 爱 中 犹如 污泥一般
,

猴 子一般 3 15/ 16 13/ 咱 们小 儿 都是 亲 姊

。 。 。 。

妹 一般 637 / 好 像 没 事 人 一般 129 8/ 见 水 如 晶帘 一 般 奔 入 237/ 滚 的似 个泥 猪 一 般

。 。 。

5 6/ 外 面 轰 雷 一 般 几 个 小 厮 齐 声 答 应
6 13 51/ 关 的铁 桶 一 般 167 / 咱们 金玉 一 般 的 人
。 。

93 1/ 袄 里 露 出血 点 般 大 红 裤 子 来 / …
1119 犹如 烟 雾 一样 54 8 / 虽说 是舅母 家 如同 自己
, 。 。

家 一样 … 7 1 8 / 若 像 二 姐 姐 一 样 … 1 1 7 7 / 那 房 子 竟是 绣 房 一 样 7 1 8 / 病 的蓬 头 鬼一 样
,

725

这一 时期 比 拟助词 使用 的主 要情况 是 :
。 , 。

( 1) 使 用频 率 已 是 广 泛 使 用 《红 》达 2 2 5 次
。 “ ” .
, “ ”
.
。

( 2 ) 两 系 助 词 的 比重 继 续 以 似 系为 次 ( 3 6 5% ) 般 系为 主 ( 6 3 5% )
。 “ ” , “ ” “ ” “
( 3 ) 用 词 与重 点 词 似 系 已 减 少为 3 词 般 系则 增加 为 3 词 ; 似 系重点词 为 似
” .
, “ ” “ ”
.
, “ ”
.
。

的 (91 6% ) 般 系重 点词 为 一 般 ( 7 2 7% ) 次 重点 词为 一样 ( 2 6 6 % )
。 。 , 、

( 4 ) 格 式 与功 能 全式 和简 式都 广泛使 用 全式 不但 可以作谓 语 也 能作状 语 补语和

, 、 。

定语 简式则 只 作 状语 补语 和定语
,

综 合前 述 我 们 可 以 大 致 看 出 晚 唐 至 清 代 前 期 比 拟 助 词 体 系 经 历 了 这 样 一 个 发 展 过 程 :

, “ ” 、 “ ” “ ” “ ”
使 用频率 由低到 高 ( 从 使用 极少到 广泛 使用 ) 似 般 两 系 比 重互 换 ( 由 似 主 般 次到
“ ” “ ” , “ ” , “ ”

般 主 似 次 ) 各 系 用 词 由 一 到 多 ( 其 中 似 系 则 是 由一 到 多 再 到 少 ) 似 系 重 点词 转 移
“ ” “ ” “ ” , 、

( 由 相 似 到 也 似 再 到 似 的 ) 格 式 和 功 能 由 单 一 到 多 种 并 用 ( 由全 式 扩 展 到 简 式 由 作
、 ,

谓 语 扩 展 到 作 状 语 补 语 和 定 语 ) 这 是 由萌 芽 ( 晚 唐 宋 代 的 近 代 汉 语 早 期 ) 到 成 熟 ( 元 明 近 代
。

汉 语 中 期和 晚 期 ) 再 到 更 高 阶 段 ( 清 初 现 代汉 语 早 期 ) 的 整 个 过 程

二 对 与 比 拟 助 词 体 系 有 关 的 几个 问 题 的 一些 看 法
, 。

时 贤对 比拟 结 构 的 语 法 分 析 及 其起 源 探 讨 见 仁 见 智 笔 者也 想 就 这 些 问 题 提 供 不 成
。

熟 的看 法

134
 “ ”
(一) 相似 的性 质
, “ ” 。

晚 唐 以 来 的 著 作 中 出现 相似 的 平 比 句 有 如 下 几 种 格 式
· · ·
“ ’ ,
a
式: A 与 B 相似
。 。

《祖 ) 《灯 》 1 0 9 7 / 子 路 之 事 辄
.
, , ,

外 求有相 佛 与 法不相似 1 43
/ 与我 相 似 共 你 无 缘
。 , , 。

与乐 正 子 从 子 敖 相 似 《朱 》 2 4 8 / 前 日 王 吏 部 的 夫 人 也 有 些 病 症 看 来 却 与 夫 人 相似
。

<金 》 8 0 7 / 字 迹 且 与 自 己 十 分 相 似 《红 》 9 3
“
· ·
”

式 … 相似
: , :
b A A
、 、 。

定 静 安都 相似 《朱 》 2 7 8
· ·
“ ’ ,
C
式 : A 相似 B
。 ”
… 归 宗 却问 师
“ ” “ “
师问 :
师 兄 见 大 虫 似 个 什 摩 ? 归 宗 云 : 相似 苗 儿 :
第 见大 虫 似 个 什
。 ”

《祖 》4
.
” “
摩 ? 师云 :
相 似大虫 1 9
1
“
·
` ’ · ·
”
d 式 : A 如 类词 B 相似 ( 例见前 文 )
、 、 , 、 。 “ ” ,

三 式中 式用 得 很 普 遍 b 二 式 用得 极 少 此 三 式 的共 同 点 是 : 除 了 相 似
,
a C a c
b
“ ” , 。 。

没 有 其 他 动 词 ( 相 似 处 于 谓 语位 置 无 疑 是 动 词 ) 三 式 与 本 文 所 谈 的 比 拟 助 词 体 系 无关
“ ” , “ ” 。

而 d 式则 与 前 三 式 不 同 : 除 相 似 外 A 后 多了 一个 如 类词 这样 就产 生了对 这类 格
“ ” “ ” 。 , 。

式 中 的 相 似 和 如 类词 定 性 的 问 题 对 这 个 问题 我 们可 以 从 三 方 面 考 察
“ ” 。

( 1) 从为数众 多的 如 类 词的 角度看
“ ” “ ” “ ” , , ,

如 类词 中 的 如 和 似 的 确 可 以作 介 词 用 于 比 较 ; 但 只用 于 差 比 一 般 置 于 形 容 词
。

之后 如:
。 。 ,

上 面 工 夫 却一 节 易 如 一 节 ( 朱 》 2 9 8 / 踏著 秤 锤 硬 似铁 《灯 》 1 3 4 2 / 论 其 气 象 则 孟 子
。

《朱 》 1 2 4 4
,

粗似 颜子 颜子较 小如孔子
, “ ” 、 “ ” “ ” , ,

或许有 人 认为 介 词 如 似 的 用 途 用 法 也 可 以 发 展 成 介词 与 一 样 表 平 比 介词 结
。 , , “ ” 、 “ ” , “ ” 、 “ ”
构 置于 动词 之前 我们认 为 如果 d 式 中 A 后仅 限 于 接 如 似 二 词 那 么把 如 似
, 。 , , “ ” , “ ” 、

看作介词 也不 失 为一 种 见 解 但 言 语 事 实 告诉 我 们 d 式 中 A 后的 如 类词 除 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似 二词 外 还 可用 犹 如 如同 若 像 是 为 作 等 这些 词和 如 似 意
, , , 。 “ ” 、 “ ” , ,

义相 同 位置相 同 作 用相 同 词性 也应 该 相 同 犹如 如 同 诸词 公 认 为 是 比 拟 动 词
“ ” 、 “ ” 。 ,

如 似 也 应 该 是 比拟 动 词 在 各 方 面 情 况 都 相 同 的情 况 下 不 宜 只 把 其 中 一 部 分 词
“ ” 、 “ ” “ ” 、 “ ” 。

( 犹 如 l司 … ) 看 作 动 词 而 把 另 一 部 分 词 ( 如 似 ) 看作 介词
“ · ·
” 。

( 2 ) 从 d 式与 A 如 / 似 B 的对 比 看
“ · ·
” 。

自古 已 有 晚 唐 以 来 也 普 遍 使 用
, ,
A 如 /似 B 如:
, 。 , 。

忠如瓶 中之 水 恕 如瓶 中泻 在 盏 中之 水 《朱》 6 7 5 / 夫 子 与 言 之 时 只 似 一 个 呆 底
《朱 》 5 6
7
“
· ·
” , , ” ,

上 例 A 如 {/ 以 B 式 与 d 式 两 者 表 达 意 思 相 同 只 是 语 气 有 所 差 别 ; 前 者 无 呀 目似 语气 比
、 “ ” “ ” , , 。 , “ ”
较 庄重 生硬 ; 后者有 相似 则 增 添 些 比拟 意 味 语 气 和 缓 这说明 d 式中的 相似 只
, 。

起 辅 助 作 用 应 是 比拟 助 词
“ ·
` ·
。

( 3 ) 从 〔{ 式 与 A
’ ”
如 类词 B 一般 的对 比 看
“ ” , “
·
` ’ ·
” “ ” ,

式 其实就 是 似 系的全式 如 类词
一般 即 般 系的 全式 两者 是 整个 比 拟
d A B
。 “ ” “ ” 、 “ ” 、 “ ” , ,

助 词体 系 中相同的格 式 般 系全式 中的 一般 般 一样 明显是 比 拟助 词 绝 不会 有

“ ” “ ” 、 “ ” 、 “ ” ,

人 看 作 比 拟动词 ; 同样 似 系全 式 ( 即 d 式 ) 中 的 相 似 也似 似 的 等 词 也 应该 是 比
,

135
 , 。

拟 助 词 而 不 应 该看 作 比 拟 动 词
, , “ ” , “ ”
总 之 我 们 完 全 有 理 由 认 为 d 式 中 如 类 词 是 比拟 动 词 ( 而 不 是 比 拟 助 词 ) 相似 是
。

比 拟 助 词 (而 不 是 比 拟 动 词 )
( 二 )拟 助 词 词 形 的 发 展 变 化
, “ ” “ ” ,

整 个 比拟 助 词 体系 中 似 系 和 般 系 由 于 来 源 不 一 各 系 诸 词 词 形 的发 展 道 路 也 就 不
。

尽相 同
.

“ ”
1 似 系诸 词词形 的发 展
” 。

它 常 受 相 `修 饰 而 组 成 词 组 相
“ , , “ ’ “
似 作 比 拟 动 词 先 秦 即 已 使 用 晚唐 以 来仍 然 常 用
” , “ ” 。 “ ” “ ” , “ ”
似 进而 又 逐步 发展成 复 合动词 相似 动 词 相 似 中的 词 素 相 多数 保 留 相 互 的 实
, , 。 “ ” “ ” “ ”
义 但 也 有 一 部 分 实义 淡 化 只 起 衬 字 作 用 比 拟 助 词 相似 即 由 相 义 淡化 的 动 词 相似
。 “ ” , “ ” 。

虚化 而 来 其核 心词素 为 似 次 要 词 素为 相
“ ” , , ,

由于 相 似 既 可 作 动 词 又 可 作 助 词 并 且 都常 用 在 比 拟 句 中 容 易 造 成 词 语 重 复 和 句
。 , “ ” , “ ” ,

意含 糊 为 了 避 免 这类 弊端 d 式 ( 即 似 系 全 式 ) 中 比 拟 动 词 避 免 使 用 相 似 同 时也 向
“ ” 。 “ ” , , “
比 拟 助 词 相 似 提 出 了 发 展 变化 的 要 求 次要 词素 相 由于 意 义 已 经 虚 化 便 给 助 词 相
” 。 ,

似 的 词 形 发 展 变 化 提 供 了 可能 汉 语 中 能 用 于 动 词 ( 或动 词 素 ) 的 虚 义 词 ( 或 虚 义 词 素 )不
“ ” “ ” 、 “ ” 、 “ ” , “ ” “ ”
止 相 一个 (如 也 的 价 等 均 属 此 类 ) 这 就 给助 词 相 似 中次 要 词 素 相 的 发 展 变
。 , “ ” 、

化提 供 了 可 选 材 料 于 是 比 拟 助 词 相 似 的 词 形 便 选 取 了 保 留 核 心 词 素 改 换 或 增 减次 要
。 , “ ” 、 “ ” ,

词 素的 发 展 道 路 具 体 来说 改换 次 要 词 素 的有 也 似 似 的 ( 均 属重 点词 ) 减 少次 要 词
“ ” , “ ” 、 “ ” 、 “ ” 。

素 的 有 似 ( 使 用 也不 少 ) 增 加 次 要 词 素 的 有 也 相 似 也似 的 也 似 价 (极 少 使 用 )
“ ” 、 “ ” , “ ” 。

明 代后 期 ( 金 》 中 也 是 是 的 的 出 现 又 给 似 系 词 形发 展 增 添 了 一 些 新 的 内 容 江
“ ” “ ” “ ”
③
蓝 生 先 生 在 《助 词 似 的 的 语 法 意 义 及 其 来 源 ) 的第 三 部 分 ( 似 的 与 是 的 ) 中专 就
、 。 。

《金 》 《红 》 中 出 现 和 使 用 的 是 的 作 了 详 细 的 论 证
“ ” ,

这 种发现 是很有 意义的 于 是 明后 期

“ ” 。

以来 的 似 系 中 就 出 现 了 如 下 的 情 况
.
“ ” 。 “ ” “
a
新起 的 是的 加入 江 文 的 第 四部 分 结 论 的 第 三 点 指 出 : 现 代 汉 语 北 方 话 里 的 比
·
` ’ ` ’ ,

拟 助 词 S ih ( 写 作 似 的 或 是 的 ) 不 是 来 自于 似 / 也 似 ~
de 似 的 / 也 似 的 ( .1
5
d e
) 系统 而 是
` ’ 。

来 自于 明 代 用 于 句 末 的 助 词 是 的 其 引 申途 径 大体 为 : 表 示 判 断 语气 ~ 表 不 定 判 断 语 气
、 。 ”
④ , ,

~ 表 示 相 似 比喻 江 先 生 经 过 认 真 考 察分 析 而 得 出 的这 种 结论 是 可 信 的 符合 语 言 实
。 , “ ” 、 ,

际 这 样可 以 说 似 系 比 拟 助 词 词 形 发 展 到 《金 》 《红 》 时 代 出 现 了 一 个 新 的 核 心 词 素
“ ” 。

是
.
“ ” “ ” 。 、 , “ ” ,
b 原有 的 似 的 和 新起 的 是 的 并存 《金》 《红 》 中 基 本 上 使 用 似 的 极 少数 使 用
“ ” , , “ ” “ ” , 。 “ ” ,

是的 此后 及今 似 的 仍 和 是 的 一 样 常常 出现 于 书 面 作 品 中 这种书 面上 的 似 的
“ ” “ ” , “ ” ·

究 竟 是 全 由 似 系 中 的 似 一 脉 相 承 而 来 还 是 全 为 新 起 的 是 的 ( S ih de ) 的 手 写形 式 之
, , ,

一 抑 或 两 者 兼 有 ? 这 个 问题 如 果 光 从 书 面 作 品 去 探 究 的 确 一 时 很 难 找到 满 意 的 答 案 ; 如
, 。 ,

果 从 方 言 的 角度 去 考 虑 或 许 能 得 到 一 些 有 益 的启 示 明 清 时 代 的 方 言 语 音 如 何 目 前 尚难
, 。 , “ ” 、 “ ”

具 体 描 述 但 现 代 方 言 的 语 音 还 是 有 一 定 的 参考 价 值 现代 汉语 各 方 言 中 似 是 的读
, 。 , ,

音 有两种情 况 : 一是 同音 一 是异音 这 种 同 音异 音 不 仅 存在 于 除 北 方 话 外 的 各 方 言 也 存
·
。 , `

在 于北方话 内部 的各方 言 仅 以 后 者 来 说 据 《普 通 话 基 础 方 言 基 本 词 汇 集 语 音 卷 》 提 供
,

, , “ ” 、 “ ” ,

的 资料 基 础 方 言 ( 即 北 方 话 ) 的 9
3 个方言点 中 似 是 同 音 的 有 61 个 约 占 三 分 之 二
.
, , .
。

(6
5 6% ) 异 音 的有 3
2 个 约 占三分 之 一 ( 3
4 4% ) 在 包括 作 为普 通 话标 准语 音 的 北京 话

136
 ·
“ ” 、 “ ” , “ ” , “
在 内的 似 是 异 音 地 区 正 如 江 文 结 论 第 四 点所 说 现 代 汉 语 口 语 里 只 说 s ih d e
(是
·
, ` ’ ` ’ , ` ’

的 ) 不说 但实 际 上 存 在 着 口 读 是 的 手 写 似 的 的 倾 向 这 主 要 是 由于 似 的 在 字 面
5 1 d e

” ⑥。 “ ” ,

使 竺似 的 中 的 似 不 得 不 由 本 音
” “ ” 。
上 的表 义 性 强 正 是 这 种 表 义性 强 5 1改 读变 音 s
ih
, “ ” “ ” 。 “ ” 、 “ ” , “ ” 、 “ ”
从 这 点来 说 这 些 地 区 的 似 的 是 是 的 的 异 体 在 似 是 同 音地 区 既 然 似 是 读
, “ ” , “ ” 。 ,

音 无 别 人 们 自然 使 用 表 义 性 强 的 似 的 一般 不会 使 用表 义性 弱 的 是 的 从 这 点来 说
“ ” “ ” 。 , 。

这 些 地 区 的 似 的 应 是 传 统 似 系 的继 承 语 音 发 展 是 渐变 不 是 突 变 现代 汉 语 各方 言
“ ” 、 “ ” , ,

似 是 同 音 与 异 音 并 不 始 自 今 日 自应 有 一 段 相 当 长 的 历 史 时 期 ( 包 括 明 代 后 期 和 清
。 , ,

代) 在 普 通 话 大 力普 及 的 今 天 北 方话 9
3 个 方 言 点 中的 61 个 方 言 点 的 人 们 如 不 经 特 意
·
, “ ” ,

训 练 在 说 普 通 话 时 都 不 易 把 似 的 读 成 S ih de 在 北 京语音 对 方音 影 响 远 小 于 今 天 的 明 代
·
, “ ” , “
后 期 和 清 代 这 些 地 区 的 人 们 要 把 似 的 读成 s
i
h d e
恐怕 更 难 他 们 的 书 面 作 品 中 的 似
” , “ ” , “ ” 。 ,

的 就 很 难 说 是 是 的 的 异 体 恐 怕 仍 是 似 系 一 脉相 承 的 产 物 这 样 是 否 可 以 进 一 步认
、 ” 、

似 系 词 形 的 发 展 到 《金 》 ( 红》 时 代 已 开 始 进 入 核 心 词 素 似
, “ ” , , “ “ ”
为 是 并 存 (而 不 是 核 心
, “ ” “ ” 。

词 素改 换 ) 的新 阶 段 因 为 是 已 出 现 但 并没 有 取 代 似
“ ”
.

2 般 系诸 词 词 形 的 发 展
“ ” , “ ” , “ ” ,

比起 似 系 来 般 系诸 词 词 形 的 发 展 变 化 比 较 简单 道 路 亦 有 所 不 同 : 说 简单 是指
, “ ” “ ” ,

先 后 只有 三 个 词 且 次 要 词 素 只限 于 一 ; 说 不同 是 指选 取 的 是 改 换 核 心 词 素 和 保 留 或
。

减 去 次 要 词 素 的 发 展 道路
“ ” , “ 。 , 。 , 。 ” 。

般 《说 文》
:
辟也 象 舟 之 旋 从 舟从 受 受 令 舟旋 者 也 最 初是 动 词 中 古假 借
, “ ” 、 “ ” 、 “ ” 。 “ ” “ ” , , “ ” ,

为 名词 表 种 类 样 它 与 一 组成词 组 一般 引 申为 形 容词 表 同 一 模 样 再虚
。 “ ” , “ ” 、 “ ” 、

化 为 比拟 助 词 比拟 助 词 一 般 与 由 它 组 成 的 比 拟 结 构 全 式 中 的 比 拟 动词 ( 如 若
、 ”
’, ” , , “
似 等 ) 形 体 不 同 界 限 分 明 结 构 中 不 存在 词 语 重 复 句 意 含 糊 的 问 题 ; 次 要 词 素 一 又 有
“ ” , 。 , “ ” ,

稳 定 的 实 义 ( 同 一 ) 变化 也 难 因 此 在 般 系 诸 词 词 形 发 展 过 程 中 次 要 同素 方 面 仅 表
“ ” , “ ” “ ” 、 “ ”
现 为 保 留 或 削 减 ( 而 没 有 似 系 的 改 换与 增 加 ) 核 心 词 素方 面 则 是 由 般 到 般 样 并存
“ ” 。 “ ” “ ” , “ ” “ ” “ ” ,

再到现代 汉语 的 样 般 和 样 是 一 对 古 今 词 ( 不 同 于 似 系 的 似 与 是 ) 今词 替 代
。

古 词 《红 》标 志 着 这 个 过 程 的开 始
,

“ ”
( 三 ) 似 系 比 拟 助 词 是 源 于 汉 语 还 是 来 自外族 语 言
“ ” , “ ”
上 面 已 经 谈 及 似 系 比 拟 助 词 诸 词 词 形 的 发 展 说 明 比 拟 助 词 相似 的远 源 为 比 拟 动
“ ” , “ ” 。 “ ” “ ” , “ ”
词 似 近 源 为 比拟 动 词 相 似 和与 之并行 的 般 系 比拟助词 一般 一样 似 系 的 比拟
“ ” , 。
助 词 相 似 是 汉 语 本身 固 有 的词 沿 着虚 化道 路 发 展 的 自然 结果 是 汉 语 自身 的 产 物
“ ” “ ` ’

江 文 在 论 述 比 拟 助 词 似 的 来 源 时指 出 : 金 元 时 代 白话 资 料 里 的 比 拟 助 词 似 是 汉 语
。 ` ’ ` ’ ,

搬 用 蒙古 语 比拟 表 达 语 序 时 新 产 生 的 语 法 成 分 另一 比拟助 词 也似 的 也 可 能是 汉 语
` ’ , ` ’ ` ’

在 借 用 蒙 语 比 拟 后 置 词 似 时 为 把 比拟 助 词 似 跟 动 词 似 从 形 式 上 区 别 开 来 而 添 加 的
。 ” 。
⑦ , “ ” “ ” , ,

衬词 意 思 是 说 比拟 助 词 似 是 借 用 蒙 语 而 不 是 汉 语 本身 的 产 物 对 此 我 们觉 得
。

尚 有 值得 商 榷 之 处
“ ” , “ ” 。 , “ ”
江 文 论 述 了众 多 的 似 系 比 拟 助 词 但 没 有 提 到 相 似 从 该 文 看 没 有 把 相似 看 作
。 , 、 、 , “ ”
比拟 助 词 的 一 员 本 文 前 述 表 明 在 词 性 位 置 用 途 及 组 成 比 拟 结构 的 格 式 等 方 面 相似
“ ” 、 “ ” 、 “ ” , “ ” , “ ”
与 江 文提 及 的 似 也似 似 的 等 是 相 同 的 核 心词 素 均 为 似 都属 于 似 系 同 一 系
。 “ ” “ ” “ ` ’

统 邢 福 义 先 生 在 《从 似 似的 看 像 似 的 》 ⑧ 一 文 中提 到 : 还 应 该 指 出 似
x x : x
似的
。 ` ’ , ` ’ 、 ` ’ 、 ` ’ ,

有 几个 同类形式 除 了开头 提到 的 似 x
也似 还有 如 x
也似 如 x
相似 似 x
相似
.

13 7
 ` ’ 。 ” , ,

它 们 都可 以 跟 似 x
似 的 互 相 印证 该 文 列 举 的 例 证 除 了 出 自晚唐 的著 作 外 还 有 出 自现
。 “ ” “ ” 。 ,

代 和 当代 的 作 品 可 见 邢 先 生 是 把 相 似 纳 入 了 似 系 比拟 助 词 系 统 的 这种 看 法 是符
, 。

合 言语实 际 的 与 本 文 考 察 所 得 相 同
“ ” “ ” ,

既 然 助 词 相 似 是 属 于 似 系 比 拟 助 词 系 统 的 一 员 而 且 在 晚 唐 即 已 使 用 ( 宋 元 明 都普
“ ” 、 “ ” , “ ” “ ” 、 “ ”
遍和 似 也似 等 并 用 ) 比 江 文 所 说 始 见 于 金 元 资 料 里 的 比 拟 助 词 似 也似 时 代 要
, “ ” , “ ” , “ ”
早 我 们 在 考 察 似 系 比拟 助 词 的 来 源 时 起 点 应 该 是 更 早 的 相 似 而 不是 较晚 的 似 和
“ ” 。 “ ” , “ ” “ ” “ ”
也似 依 照 前 述 似 系 比拟 助 词 词 形 发 展 的 道 路 来 看 也似 和 似 是 相 似 发 展变 化
。

的结果
,

至 于 江 文 所 提 到 的 阿 尔 泰 语 表 比拟 时 有 类 似 的 表 达 手 段 这 恐 怕 是 两 种 语 言 在 这 个 方
, “ ” 、 “ ” 。 ,

面 的 偶 然 巧 合 不 宜 看 作 比拟 助 词 似 也似 之源 各 语言 间 偶 然 巧 合 的 现 象 不 乏 其 例
。 , , ,

不 好 说 谁借 于 谁 我 们 知 道 汉 语 是 有 足 够 的 能 力 依 靠 自身 材 料 沿 着 自 己 的 道 路 向 前 发
, ,

展 的 ( 包 括 新 生 成 分 ) ; 不 到 万 不 得 已 不 会 轻 易 搬 用 外 族 语 言 成 分 即 使 搬 用 也 只是 极 少
,

, 。

数 且 多 见 于 词 汇 ( 外来 词 )
, , “ ” , 。

因 此 我 们认 为 似 系 比 拟 助 词 是 来 源 于 汉 语本 身 不 是 套 用 外 族 语 言

。 。

① 《敦 煌 变 文 集 》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
, , , ,
195 7 《祖 堂 集 ) 中 文 出版 社 19 7 2 《五 灯 会 元 )
。 。 。

《朱 子 语 类》 中 华 书 局 ( 宋 元 小 说 话 本 集》 中 州 古 籍 出 版 社
, , , , ,

中华 书局 1 9 6 4 198 6 19 8 7
。 。 。

( 金 瓶 梅》 齐鲁书 社
, , , , , ,

《元 曲 选 》 中 华 书 局 1985 ( 水 浒 传)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 197 5 19 8 7
。 、 、 、

为 节 省 篇 幅 行 文 中 各 书 依 次 简 称 为 《变 》 《祖 》 ( 灯 》
, ,

《红 楼 梦》 人 民文 学 出 版 社
,
198 7
、 、 、 、 、

《朱》 《话 》 《 曲 》 《水 》 ( 金 》 《红 》
② 「 〕号 内数 字 均 指 出 现 次 数
③ 《中 国语 文 》 1 9 9 2 年 第 6 期
④⑥⑦ 见 ( 中 国 语 文》1 9 9 2 年 第 6 期 第 45 1 页
⑤ 《普 通 话 基 础 方 言 基 本 词 汇 集 》 语 文 出 版 社
, ,
1996

⑧ 《语 言 研 究 》 1 9 9 3 年 第 1 期

(24 6003 安 庆 师 范 学 院 中文 系 )
( 责 任编辑 孙 捷)

13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