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史研究 艺 苑 美 术 版第 四 期

大村茜 崖 和 陈师 曹
近 代 为 文 人画 复兴 的 两 个 苦 斗 者
—
刘 晓路

, .

在 日 本 美 术 史 界 有 一 个人 生 于 明 治 元 年 死 于 大 正 末 年 的 翌 年 他 的 存 在 象 微 着 一 个 时
,

、 .

代 的 到 来 他 的 死 去 象 微 着 一 时 代 的 终 结 这 个 人 就是大 村 西 崖 「18 能 一 这 个 时代 就 是 文
,
19 2
7 )
.

人 画 复 兴 的 苦斗 时 代
, 。

在 中 国 美 术 史 界 有 一 个 诞 生 和 死 去 都 不 在 重 要 年 代 的 人 但 他 的 存在 也象 微 着 这 个 时代
, . 。

的 到 来 这 个 时 代 却 没 有 因 他 的 死 去 而 告 终 这个人就 是 陈 师 曾 「1
8 一 3 」
9 2
1
6
7
.

至 今 的研究 者 有 时 点 到 他 们 之 间 的 关 系 但真 正 的 比 较 研究 却 投有
,

他 们 两 人有 许多 相 近 的 地 方 : 同 时 代 人 ; 国 立 美 术 学 校 教 授 ; 研 究 中 国 美 术 史 的 一 代 泰
、 、 、 、

l
;- ;
集 画 家 书家 美 术 批 评家 美 术 史 家 美 术 教 育家 于 一 身 ; 互 相 精通 对 方 国 家 的 语 言 ; 美 术
。

史 和 文 人 画 的 素养 在 学 校 以 外 自学 形 成 要 说 差 别 则 有 如 下 :
,

在 年 龄 上 西 崖 比 师 曾早 8 年 出 生 晚 3 年 死 去 ; 在 西 崖 成 为 东 京 美 术 学 校 教 授 的 那 一 年
,

师 曾 才 作 为 清 国 留学 生 负 籍 东 渡
,
rl 叨2J
、
、
,

在 出 身 上 西 崖 生 于 普 通 农 家 在 艰 苦 的 环境 中 长 大 ; 师 曾 生 于 高 官 和 绅 士 世家 条 件 优
.

巡
在 受 教 育 上 西 崖 毕 业 于 东 京 美 术 学 校 雕 刻 科 学 得单 一 ; 师 曾则 从 小 受 到 良 好 的 家 庭 教
, ,

. , .

养 以 后 就 读 于 南 京 水 利 学 堂 留 学 于 东 京 高 等 师范 学 院 学 得 繁 杂
,

在 专 业 上 西 崖 更 毋 须 说 是 职 业美 术 史 家 是 日 本 美 术 史 界 出 书 最 多 的 人 ( 著 作 等 身 用 于
,

他 最 合适 ) 为 数 不 多 的 能 书 善 画 的 人 ; 师 曾则 是 中 国 传 统 型 但 有新 思 想 的 文 人 画 家 兼 美 术 史
.

家 出书 少 而 精
,

, 。

在 文 人 画 上 西 崖 更 守 传 统 师 曾则 略 出 新 意
,

在 影响 上 西 崖 早 于 师 曾 ; 而 师 曾 的 影 响 更 为 持 久
,

,
。

在 评 价 上 西 崖 是 日本 美 术 史 界 有 争 议 的 人 ① ;
师 曾则 在 中 国 美 术 史 界 有 口 皆碑
。

也 许是某 种 共 同 的 历 史 使 命 和 个 人 命 运 将 这 两 个 异 国 人 连 在 一 起 西 崖 访 问 中 国 5 次
、 .

② 师 曾访 问 日本 3 次 两 人 至 少 在 北 京 东 京 各 相 遇过 一 次
, ,

9 2 年 在北 京 的 第 一 次见 面 可 以 说是 名 符 其 实 的 历 史 性 会 见 而 作 为 这 次 会见 的
,

他们 1 2
成 果 一 一 由 西 崖 的 《 文 人 画 之 复兴 》 和 师 曾的 《 文 人 画 之 价 值 》 联 合 编 成 的 《 中 国 文 人 画 之 研
, .

究 》 也 可 以 毫 不 夸 张 地 说 近 代 中 国 美 术 的 历 史 性 文 献 和 中 日 美 术交 流 的 纪念 碑
l0
 `

一 作 为 中 国 美 术史研 究开 拓 者的 西 崖
“ ”
听 说 你 想 研 究 大 村 西 崖 ? 我 的 指 导 教 官 河野 先 生 刚 刚 从香港 讲 学 三 个 月 回 来 便 满 面 狐
. , .

疑 地 问 道 这 段 时 期 我 找 大 村 西 崖 的 书 已 在 研 究 室 内引 起 不 少 注 意 河野先生 大 概是 听 到 这
,

.
。 “

种反应 而问 当然 作 为 一 个 美 术 史 家 西 崖 应 该 值 得 尊 敬 出 书 非 常 多 但 他 反 对 他 的 老 师
, ,

。
. .
”
冈 仓 天 心 实际 上 天 心 的 贡 献 比他 大得 多 天 心 是 巨 人 他 是 矮子 河 野先 生 大 约用 半 个小 时 阐述
, ,

, .

了 自己 的 观 点 同 时 经 常 把 左 手举 得 很 高 象 微 着 天 心 ; 右 手 压 得 很低 代 表 西 崖 他 的 观点 在
, ,

日本 美 术 史 界 有 普遍 性
, .

但 是 比 起 现 在 的 日本美 术 史 界 来 大 村 西 崖 无 疑 在 中 国 美 术 史 界 更 受 尊 敬 和 亲 近 在 中
,

国 美 术 史 界 特 别 是 老 一 辈人 如 果 要 求 他 们举 出 一 个 日 本 美 术 史 家来 大 多 数 会 马 上 说 出 西 崖
, ,

. .

的 名 字 这 种 情 况 使 人 想 起 美 国 美 术 史 家 芬 诺 洛 萨 在本 国 无 人 知 晓 而 在 日 本 很 有 名 的 确 西
, ,

崖 不 仅 5 次 来 中 国 考察 过 美 术 而 且 是 最 早 以 近 代方 法 研 究 中 国 美 术 的 学 者 之 一 他 的 《 支 那
、 、
·

美 术史 雕塑 篇 》 《 中 国 美 术 史 》 是 世 界 上 最早 的 有 体 系 的 中 国 美 术 史 著 作 在 日本 和 中 国
,

. 、 、 、 、 、

都 发 生 过 巨 大 影 响 早 期 中国 美 术 史 家 陈 师 曾 潘 天 寿 郑 午 昌 傅 抱 石 藤 固 俞 剑 华 等 人 的 著
.

作 或多 或 少 都 可 见 到 西 崖 的 面 影 不 仅 中 国 美 术 史 界 的 先 辈 就是 我 在 16 年 以 前 走 上 美 术 史
,

的 道 路 时 大 村 西 崖 的两 本 书也 是 启 蒙 书之 一
.

雕 塑 篇 》 外 堂 堂 东 大 找 不 到 西 崖 的 任何 著 作 却 意 外 地 发 现 《 东 京 艺
·

除 了 《支 那 美 术 史
,

术 大 学 美 术 学 部纪 要 》 第 2
9 号上有吉 田 千 鹤子 女士 的 一 篇 文章 一 一 《 大 村 西崖 和 中国 》 同
. 、

6 号 上 还 发 表 过 《 大 村 西 崖 的美 术 批 评 》 于 是 马 上 给 她 写
时 得 知 同一 作 者 在 同 一 刊 物 的 第 2
,

。 . .

信 不 久 收到 回 信 同 封 中 寄 来 了 两 篇 文 章 的 油 印本 以 后 我 去东 京 艺 术 大 学教 育 资 料 编 纂 室
,

访 问 了 吉 田 女 士 得 知 除 了 她 外 还 有 宫 城 县 美 术 馆 学 艺 员 庄 司 淳 一 先 生 也 在研究 大 村 西 崖
, , ,

但 东 大 一 直 对西 崖 不 感 冒
今 天 的 西 崖 主 要 以研 究 中 国 美 术 的 美 术 史 家 而 驰 名 但 正 如 吉 田 千 鹤 子 女 士 指 出 的 那
,

, 、 、
、 、

样 在 人 生 的 道 路 上 西 崖 走 过 了 雕 刻 家 美 学 家和 美 术 史 研 究 家 美 术 批 评 家 东 洋 美 术 史 家
. 、

这样 一 条 路 线 ③ 但 是 以 后 他 之 所 以 专念 于 东 洋 美 术 并 提 倡 文 人 画 少 年 时期 自 学 南 宗 画
, .

、 .

汉 籍 和 书 的 经 历 ④ 也 不 可 轻 视 因 此 我 认为 西 崖 的 一 生 可 以 分为 如 下 5 个时 期 :
,

。
、

少 年 时 期 ( 18 7 一 18 他 是 明 治 维新 的 同 龄人 小 学 毕 业后 一 方 面 在 家 乡 的 传 统 文 化
,
1 4 )
9
、 、 、
“ ” “ ”
小 环 境 学 南 宗 画 汉 籍 和 书 一 方 面承 受 了 脱 亚 人 欧 废 佛 毁 释 这 一 全 国 性 运 动 的 猛 烈冲
,

击
. ,
、
2 雕 刻 家 时 期 ( 18 9一 1
8 93
) 作 为 18 9 年 刚 刚 开 校 的 东 京 美 术 学 校 第 一 届 学 生 从 人 校 到
. 、

由 同校 雕 刻 科 毕 业 学 校 里 存 在 着 专重 日 本 美 术 的 小 环境 必 然 会 受 到 校 长 冈 仓 天 心 美 国 教
,

授 提 倡 的 日 本 美 术 复 兴 这 一 思 想 的 影 响 尽 管 以 后 的 西 崖 故 意 无视这 种 影 响
.

.
、

美 学 和 美 术 史 研究 家 时 期 ( 18 93 一 18 9 7 18 9 3 年 他
从东 京 美 术 学 校 毕 歌 年成为同
,
3 ) 18 9
5
“ ”
校 的 副 教 授 在 其 美 学 思 想 中 主 张 自然 ⑤ 9 5 年新设 的 同校洋 画科首 任 主任 教 授 黑
, ,

与在 18

田 清 辉持 相 近 的 观 点
.

、 。

4 美 术 批 评家 时 期 9 7 一 1刃 2) 7 年 由东 京 美 术 学 校辞 职 后 的 美 术 批 评 家 时 期 他 与
,

(l 8 18 9
、
“ ”
过 去 的 先 生 天 心 分 道 扬 镶 并 且 成 为 天 心 最 大 的 论 敌 ⑥ 将 天 心 的 得 意 门 生 横 山 大观 菱 田
,

“ ” .

春 草 尝 试 的 新 日本 画 非 难 为 朦胧体 ⑦
、 .

5 东 洋美 术 史 家 时 期 ( 1叩 2 一 19 1卯 2 年 成为 东 京 美 术 学 校 教 授后 开始 专 念 于 中 国 美
,

2 7
)
.

术 史 和 东 洋 美 术 史 学 他 的 所 有 代表 著 作 《 东 洋 美 术 大 观 》 ( 巧 册 ( 犯一 1 ) 《 东 稼 珠 光》
,
19 9 18
、 、 ’

《支 那 雕 塑 篇 》 ( 19 1)5 《 密 教 发 达 史》 ( 5 卷
·
1如 8 一 1以为 ) 全部完 成于这个
,

( 美术 史 19 1 8
)
.

时期
在 前 4 个 时 期 中 少 年 时 期 只 不 过 开 始 学 习 而 已 ; 雕 刻 家 时 期 仅 仅 从雕 刻 科 毕 业 创 作 方
, ,

“ ’ ,

面 并 没 有 取 得 成绩 ; 美 学 和 美 术 史 研 究 家 时 期 正 如 被 称 为 大 村 霍 特 曼 一 样 ⑨ 尚未 形 成 自
、
11
 。
“ ”
己 的 创 见 ; 美 术 批评 家 时 期 虽 有 创 见 但 今 天 看 来 对 朦 胧 体 的 非 难 不 能 说是 正 确 的 东 洋 美
, ,

. 、 、

术 史 家 时期 长 达 25 年 几 乎 占 了 他 有 效 生 命 一 半 他 取得 巨 大 成 绩 形 成 独 立 创 见 扬 名 海 内
,

. .

外 无 一 不 在这个 时 期 如 果 没 有 这 个 时 期 就 没 有 今 天 的 西 崖 绝 非 过 言 之 辞
,

东 洋 美 术 史 家 时 期 西 崖 虽 然 研 究 东 洋 各 国 的 美 术 但 成 绩最 大 的 无 疑 是 中 国 美术研究
, ,

, 。 、

西 崖 以 前 关 于 中 国 美 术 史 的 专 门 著 作 几 乎 没 有 芬诺 洛 萨 冈 仓 天 心 虽 然 也 写 过 若 干 章 节 但
,

。
” ,

都 并 非 史 证 式 而 是 随 感式 像 西 崖 的 《 支 那 美 术 史
“ ·

在 那 没有 美 术 史 的 美 术 史 时 代 雕塑
.

篇 》 那 样煌煌 巨 制 还 是 史 无 前 例 的 所 以 只 有 西 崖 才 真 正 称得 上 中 国 美 术 史 研 究 的 开拓 者
,

二 近 代提 倡 传统 美 术复 兴的师 曾
、 、

陈 师 曾 名 衡 格 与 政治 家 祖父 宝 簌 诗人 父 亲 三 立 历 史 学 家 弟 弟 寅格 一 起 在 中 国 权 威 工
,

、 .

具 书 一 一 《 辞 海》 《 中 国 大 百 科 全 书 》 中 分别单 独 设 置 条 目 即 使 在 世 界 历史 上
,

像 师 曾祖 孙 3
。

代 4 人这 样 同 人 名 典 的 现象也 实 属 罕 见
、
.

沁 世 纪 10 一 20 年 代 的 中 国 美 术 界 形 成 三足 鼎 立 之 势 : 以 金 绍 城 为 首 的 京 派 以 吴 昌 硕 为
,

、 。

首 的 海 派 以 高 剑 父 为 首 的 岭 南 派 京 派 即 北 京 画 坛 是传 统 绘 画 的 大 本 营 但 正 如 有 的 学 者 指
,

。 。
“ ”
如 果没 有 陈 师 曾 北 京 画 坛 或 许 会 暗 淡 无 色 ⑨ 师 曾对 北 京 画 坛 的 影 响 主 要 在 学 识 上
,

出 :

。 、

而 在 学 识 上 可 以 说 当 时 的 全 国 画 家 中首 推 师 曾 所 以 他 不 仅 是北 京 画 坛 而 且 可 以 说是 中国
, ,

传统绘 画 的 精 神 领 袖
现 在 也 许 没 有 人说师 曾不 是 艺 术 大 师 但 是 仅仅承 认师 曾是 艺 术 大 师 还 完 全 不足 以 说
, , , ,

明 师 曾 在 近 代 中 国 美 术 史 的 地位 和 作 用 他 作 为 近 代 美 术 的 启蒙者 至 今 还没 有 被 充 分 认 识
, .

并且 离 开 这 种 认 识 师 曾在 近 代 中国 美 术 史 上 的 开 拓 性作 用 大 大 被 忽 视 了
,

师 曾活 跃 在 两 个 世 纪 交 替 的 时代 西 洋 美 术 大 规 模 进人 中 国 美 术 界 在学 习 西洋 的 同 时
, ,

. .

传统 美 术 被 作 为 糟 粕 受 到 批 判 这 种 状 况 与 约 30 年 以 前 的 日 本 明 治 初 期 几 乎 全 然 相 同 西 洋
. ,

的 先 进 科 学 文 化被 大量 介 绍 和 导 人 推进 了 五 四 新 文 化运 动 的 发 展 但 包 括传 统美 术 在 内 的 传
, . ,

统 文 化被不适 当的 扫 除 从 而 付 出 了 过 于 昂 贵 的 代 价 今 天 回 首 完 全 可 以 既 导 人 西 洋 文 化 又
,

. 。

继承 传统 文 化 但 在 当 时 能 认 识 到 这 点 的 人 寥若晨 星 从 维 新 保 皇 的 康 有 为 到 激进 革 命 的 陈独
, 。

秀 都 争 先 恐 后 地 批 判 传 统 美 术 正 是 因 为 他 们对 于 传 统 美 术 缺 乏 深 刻 理 解 师 曾 也 学 贯 中
,

, .

西 但 在 崇 拜 西 洋 的 潮 流 中 最早 出 来 为 传 统 美 术 辩 护 依然 需 要深 厚 文 化 根 底 和 极 大 勇 气 的
,

、 、

他 与 轰轰 烈 烈 从 事 西 洋 式 美 术 教 育 的 风 云 人 物 刘 海 粟 林风 眠 徐 悲 鸿 走 着 一 条 相 反而 更 为 艰
, . 、

难 的 道 路 主 要 提 倡 在 崇 拜 西 洋 的 潮 流 中 被 冷 遇 的 传 统 美 术 他 的 书 画 篆 刻 的 水 平极 高 可 惜
,

` , ,

仅 47 岁 而 夭 亡 而 中 国 画 特 别 讲 究大 器 晚 成 所 以 他 在 传 统绘 画 创 作 方 面 的 成 绩 不 如 享 有 永
、 、 。 、
、 、

年 的 吴 昌 硕 齐 白 石 黄 宾 虹 他 作 为美 术 教 育家不 如 刘 林 徐 作 为 传 统 画 家 不 及 齐 黄 但现
, ,

, 、 、 、 、 ,

在 回 头 看 正 如 师 曾不 能 取 代 刘 林 徐 齐 黄 的 历 史 作 用 和 价值 一 样 师 曾 的 历 史 作 用 和 价值
。

也 同 样 不 能 被 他 们所取 代 师 曾 的 成 名 比 他 们都早 起 到 了 他 们 不 能 起 的 作 用 完成 了 他 们 没有
, ,

。 。

完 成 的 工 作 如 果 没 有 师 曾 也 许 就没有今 天 的 齐 白 石 就 没 有 今 天 中 国 画 的 成 绩 在 这 个 意义
. ,

, , 。

上 师 曾不 仅 是 近 代 中 国 美 术 史 的 开 拓 者 而 且 是 与 他 们 并 肩 的 一 代 伟 人 遗 憾 的 是 师 曾 早
,

死 没 有 他 们 那 样 享 有 永 年 否 则 他 的 成绩 会 更 大 近 代 中 国 美 术 史 上 也许 改 写 其 中 的 某 些 篇
, ,

.
“ ”
章 师 曾受 到 过 同 代 伟人 的 极 力 推 崇 : 梁 启 超极赏 他 在 现 在 美 术 界 可 称 第 一 人 ; 吴 昌 硕 称他
“ ” “ ” “ ” “

是 一 个不 寻 常 的人 ; 鲁 迅 认 为 他 开 一 代 新境 ; 齐 白 石视 他 为 良 师 益 友 ;
傅抱 石 赞他为 一
。
” “ ,
”
代 中最 伟 大 的 画 家 潘 天 寿 叹 惜 他 死得 太 早 否 者 他 的 艺 术 成 就 在 吴 昌 硕 之 上 但 是 与其
,
;

, , .

他 大 家 相 比 关 于 师曾 的 研 究 过 于 冷 清 至 今 还 没 有 出 版 过 他 的 文 集 和 研究 他 的 论 文 集 这 不
。

能 不 说是 近 代 中 国 美术 史 研 究 的 一 大 遗憾
,

师曾是最早 去 日本 留 学 的 中 国 美 术 家 最 早 以 现 代 的 眼 光 重新 审 视传 统 绘 画 的 中 国 人 最早
,

. . 、

写 作 《 中 国 绘 画 史 》 的 中 国 人 同 时 他 是 发 现 齐 白 石 艺 术 价 值 的 第 一 人 是最 早激 励 齐 变 法 并
,

将齐 的 艺 术 介绍 到 国外 的 人
】2
 一 般 人都认 为 李 叔 同 是 近 代最早 留 学 日 本 的 中 国 美 术 家 其实 师 曾 在 1卯 2 年 就 携 其 弟 寅
,

格 ( 以 后 有 名 的 历 史 学家 ) 在 日 本 东 京 弘 文 学 院 留 学 与 以 后 的 大 文 豪 餐迅 同 窗 比 李早
. . .
3 年
只 不过 他不 是 学美 术而 是 学博物 为今 后 的 美 术 史 研 究 打 下 牢 固 的 基 础 年 师曾 与东京
, . ,
1峨万
.

美 术 学校 留 学 的 李 相 会 两人 一 见 旧 知 终 生 保持 着 友 情
, ,

他 留 学 日 本 八年 对 西 洋 画 是熟悉 的 曾画 过 几 幅油 画 19 13 年 顷 还 发 表 《 欧 西 画 界 最 近
, , . .

之 状 况 》 论文 19 81 年 又 发表 了 《 清 代 山 水 画 之 派 别 》 《 清 代花 鸟 画 之 派 别 》 《 对 于 普 通教授 图
, 、 、

、 .

画 科 意 见 》 《绘 画 源 于 实 用 说 》 等 系 列 论 文 但他 对传统 绘 画 的 提 倡 决非 复 古 而 是 立 于 新 时 代
,

的 创造 他 的 《 中 国 绘 画 史 》 虽 然 迟 至 19 3
4 年 才 出 版 但 至少 应 该完 成于他生前 的 19 2 年 所 以 就
, ,

、 、
、

早 于 先行 出 版 此类 著 作 的 潘 天 寿 ( l 史 句 郑 午 昌 ( 1兑 9 傅 抱 石 ( 139 1
) 膝 固 ( 1男 3
.

) ) 诸人 在 这
“

本 著作 中 他 指 出 : 现在 与 国 外美 术 接触 之 机会 更 多 当 有 采取合 之 处 因 在 善 于 会 通 以 发
, , ,

挥 固 有 之 特长 耳
.

更不 能 忘 记 师曾使 齐 白石 出 一 头 地 白石 虽 比 师 曾年 长 13 岁 但 在 世 纪 初 名 声 远 远 不 及
,

年 白 石 初 来 北 京 时 他 的 画 属 于 石 涛 一 样 的 冷 逸 风格 不 受北 京 人 欢 迎 仅 被 目 为
, , , .

师曾 19 1
7
.

来 京 城 卖 画 的 乡 巴 老 更道 贵 骂 师 曾是 发 现 白 石 才 能 的 第 一 人 比 林 风 眠 和 徐 悲 鸿都 早 他劝
, , .

“ .
.
白石 出 新 意 以 画 吾 今 画 自合古 : 这 一 传 统 革 新 观 念 激励 白 石 于 是 白 石 开 始 所谓 衰 年 变
, ,

” .

法 受 日 本 画 家荒 木 十 亩 和 渡 道 晨 亩 的 邀 请访 日 的 师曾 年参 加 在 东 京 府 厅 商 工 奖励 馆
,
19 2
.

举 行 的 中 日联 合 绘 画 展 览 会 时 将 白 石 的 作 品 展 出 并 出 卖 这是 第 一 次 将 白 石 的 作 品 介 绍 到 国
,

外 因 此 白石 写 有 如 下 一 首 著 名 的 诗 相 赠 :
,

君 无 我 不 进 我 无 君 则退
,

于 是 师 曾和 白 石 的 友情 成 为 打 动人 心 的 美 谈
, .

三 《 中 国文 人 画 之研 究》 的 形 成 和 t 义
如 前 所述 西 崖 自 年 成 为 东 京 美 术 学 校 教 授 后 开 始 专 念 于 以 中 国 美术 史 为 中 心 的
, ,
1卯 2
.

东 洋 美 术 史 学 他 的 所 有 代 表 著 作 《 东 洋 美 术 大 观》 ( 15 册 l 卯8 一 19 《 东滚 珠 光》
,

1 )
8
、 、

《支 那美 术史 雕 塑 篇 》 ( 19 1匀 《密 教发 达 史 》 (5 卷
·
一 l 以为
) 全部 完 成 于 这 个 时
,

(l 19
姗
.
)
、 、
1 8
期 此 外 19 年 中 国 辛 亥 革 命 后 清 宫 王 府 高 官 秘 藏 的 书 画 开 始流 向 日本 日本 各 地都 能看
, , ,
1
.

到 以 前 从 未 见 过 的 明 清 文 人 画 精 品 在 社 会 上 重 新 唤 起 对文 人 画 的 关 心 与 此 呼 应 东 京 帝 室
, ,

博 物 馆 在 1叭 7 年 4 月 首 次 举行 了 南 宗 画 特 别 展 通过 对 中 国 美 术 史 的 研 究 和 对 文 人 画 的 接
.

触 西 崖萌 发 了 对 中 国 文 人 画 的 新 认 识
,

恰恰 在 五 四 运 动 的 同 年 9 月 西 崖联 合 一 些 同道 创 设 又 玄 画 社 又 开 始大 画 文 人 画 并着
, , ,

手文 人 画 复 兴 运 动 L 这在 当 时 的 日本 和 中 国 无 疑 都 属 于 一 种 反 潮 流 的 行 为 年 1月 7
. .

2 1
19

他进 而 完成 重 要 论文 《 文人 画 之 复兴 》 25 日 由东 京 巧 艺 社 出 版 同 时开始 出 版 《文 人画
,
日
, ,
l 月

选》并 且 利 用 东 京 美 术 学 校 的 讲 坛 和 其他 讲 演 会 大 力 倡 导 文 人 画 一 时 在 日 本 兴 起 文 人 画
, ,

热 同年 or 月 27 日 西崖 第 一 次 来 中 国 又 来 北 京 寻 找 知 音 通 过 金 城 的 介 绍 西 崖 拜 访 了 师
, , . ,

曾 两 人 一 起 讨 沦 文 人 画 间题 非 常 投机 师 曾 受西 崖 的 影 响 不久 以 白话 文 完 成 《 文 人 画 的 价
, , ,

值 》 成 为 《 文 人 画 之 复兴 》 的 姐妹篇 在 《 绘 学 杂 志 》 的 19 2 年 第 二 期 上 登 表 以 后 又 在 同 杂 志
, ,

第 三期 上 登 表 《 文人 画 是 进 步 的 》 这 一 论 文 19 2 年 师 曾将 《 文 人 画 的 价 值 》 改 写 成 文 言文 题
. , ,

目 也换 成 《 文 人 画 之 价值 》 更 清楚 地 反 映 出 传 统 的 特徽 并且 亲 自把 西 崖的 《 文人 画 之复 兴 》 翻 译
,

成 中国 的 文 言 文 与 《 文 人 画 之 价值 》 合 编 以 《 中 国 文人 画 之研 究 知玄甲 书名 192 2 年 由上 海 中华书

, ,

局出版
“ ’
西 崖 在 《 文 人 画 之复兴 》 的 末 尾 记 道 : 辛 酉 一 月 五 日 晨起 稿 七 日 橙 下 阁 笔 心 可 见 这 一
,

长 篇 文 章 不足 3 天 就 完 成 了 可 以 说 是 一 挥 而 就 了 的 确 西 崖 从 孩提 时 代 就 亲 近 文 人 画 少 年
, , .

、
“
时 代 曾 向 静 冈 的 画 人 新 间 云 屏 学南 宗 画 又 自习 画 论 画 传 5 年 间游 历 于 京 都 和 东 京 少解
, , . ,

墨 的 趣 味 协 西 崖 自己 在 《 文 人 画 之 复兴 》 中也 写 道 ( 笔 者 标 点 ) :

l3
 当 予 未 及 弱 冠 时 明 治 十 五 六 年 间 维新 之 世风未衰 汉 学 尚 有文坛 之威 权 画 道 亦 保 化政
, , , ,

.
、 、

天 保 以 来 之 余势 所 谓 南 宗 文 人画 独 行 于 世 五 丘 直 人 晴 湖等 作 真 及杂 揉 虽 予 所 僻 居 之 岳
. ,

.
、 、

南乡 里 亦颇盛 行 自知事 郡 长 乃 至 乡 绅 村夫 子辈 无 不 能涂 抹 四 君 子 题 咏 五 七 言 予 稍 长
, , . .

学 兰 竹 玩诗 语 碎 金 盖 不知不 觉 亦有 其 习 染 ⑧
, , , .

. .

但 是 西 崖 《 文人 画 之复 兴》 在 日 本 的 影 响 远 不 及 中 国 大 日本 的 文 人 画 不 是 画 界 的 主流
,

所 以 他 也许 急 于 在 中 国 寻 找知 音 云 集 了 传 统 画 家 的 北京 上 海 是 他 的 主 要 目 标 他 不 仅 与 京
, .

.
、 、

派 领 袖 一 一 金 城 师 曾保 持 友 谊 而 且 也 与 海 派领 袖 吴 昌 硕 王 一 亭过 从 甚密 相 反 以 革 新 为
, ,

. 、

旗 帜 的 岭南 派 役 有得 到 青 睐 但 在 日本 文 人 画 已 完 全被 剔 出 正 宗 的 画 坛 至 多 是 洋 画 日本 画
, ,

陪 衬 并 且 l兜 4 年 12 月 31 日 作 为 日 本 文 人 画 泰 斗 的 富 冈 铁 斋 死 去 实 际 上 宣 告 了 日 本 文 人
, , ,

画 复 兴 时 代 的 终结 0
.

师曾也 决 非 被动地 接 受 西 崖 的 影 响 他 受 家 庭 的 影 响 比 西 崖更 早 读 书 从
, ,
6 岁 学文人
、
“ ” .

4 年 创 作 《北
、 、

画 习 汉贴 魏碑 更 敬服 吴 昌 硕 的 书 画 印 时时求 教 画 室 也 自号 染仓 室
, . , ,

9 1
1
.

京风 俗 画 》 3
4 页 19 18 年 北 京 大 学 画 法研 究 会 成 立 时 他 被 任 命 为 导 师
, ,
19 2
() 年 中 国 画学 研究
会成 立 时 他 是提 倡 者 之 一 同 年 他 发 表 了 《 清 代 山 水 画 之 派 别 》 《 清代 花 鸟 画 之 派 别 》
、 、
《 对于
, ,

普 通 教授 图 画 科 意 见 》 《 绘 画 源于 实 用 说 》 等 系 列 论文 出 版 了 《 陈 朽 画 册 》 这 一 山 水 画 系 列 在
、 , .

西 崖 与 他 讨 论 文 人 画 前 他 在 文 人 画 研 究 方 面 就 有 深厚 的 积 累 并 且 主 要 作为文 人 画 家 的他
, ,

. .

在 这 方 面 的 积 累 也 许 比主 要 作 为 美 术 史 家 的 西 崖 还 要 深 厚 因 此 两 人 才 能 一 拍 即 合 并
, ,

且 双 方 都 以 西 方现 代 派来 作 为 文 人 画 进步 的 证 据 也表现 出 时 代 特 微 据 西崖
, , .

2 2
19 年 2 月 在
.

东 京 说 还 与 师 曾相 约 共 编 中 国 大 美 术 史 @ 如 果 实 现 这将 是 一 件 盛 事 可 惜 师 曾 在 翌 年 去
. , ,
:

世 而 成为 遗憾
,

以 中文 版 计 算 西 崖 的 《 文 人 画 之 复兴 》 约 1 3X
( X】字 师 曾 的 《 文 人 画 之 价 值 》 约 《 X幻 字 西
, , ,

崖 的 是师 曾 的 3 倍 多 0
.

在 中 国 《 中 国 文 人 画 之 研 究》 自 1922 年 首 次 出 版 以 来 至 今 7
0 多 年 中再 版 十 余次 在 日
, ,

本 大 村 西 崖 的 《 文 人 画 之 复 兴 》 @ 自 129 从 未 再 版过 它 被 翻 译 成 中 文 但 陈 师
, , . ,
1 年 出版 以 来
.

曾 的 《 文 人 画 之价值 》 从 未 翻 译 成 日 文
陈 师 曾在 日 留 学 5年 又 翻 译 过大村 西 崖 的 《 文 人 画 之 复 兴 》 其 日 语 水 平 可 想 而 知 李 松
, , .

先生 曾 嘱我 找 一 下 《 文 人 画 之 复 兴》 日 文 版 看 看 至 今 有无 必要 重译 但 是 我 在 堂 堂 东 京 大 学
, . ,

居 然 找 不 到 大 村 西 崖 的 《 文 人 画 之 复 兴 》 日 文 版 后 来在 东 京 国 立文 化 财 研 究 所 东 京 艺 术 大 学
,

好 不 容 易 找 出 来 发 现 从 未 有 人 借 过 难 怪 图 书 馆 资 深 管理 员 也 不 知 道 它 藏 在 什 么 地 方 为 寻
, ,

找它 图 书 馆管 理 员 几乎 是倾 巢 出 动
,

. ,

这 还 是 129 1 年 1月 2
5 日 东 京 巧 艺社 的 版 本 既 惊奇 它 居 然 能 在 阁 笔 的 第 18 天 发 行 更 长
、

叹 在 科 学技 术 高 度 发 达 的 今 日 出 版 速 度 之 倒 退 ’. 对 照 中 日 两 种 文 本 发 现 师 曾 的 译 文非 常信
,

雅 达 完 全 没 有必要 重 译 只 是 有 两 点 不 足 :
, .

其 一 原 文 还 有 14 个小 标 题 是提 纲 攀 领 的 重要 内容 不 知 师 曾 为 何 删 去 ? 今 补译 在 此 以
, , , ,

、
“ 、 、 、

为 参 考 假 如 是 书再 版 希 望能补进 去 : 盛 衰 之 回 顾 艺术 和 写 实 写 实 之 梦影 从 自然 退 却 阴
, ,

、 、
、 、 、 、

影 之 法 及 取 舍 色彩 之 抛弃 气 韵 之 真 价 技 巧 之 失 去 和 回 归 诗 书 画 之 关 联 题 赞 之 功要 壁
、
、 、 ”
完 之 挂 幅 文 人 士 夫 和 专家 和 本 末 作 为 流 派 之 南 宗 吾 人 之 标傍 0
.

其二 原文 是 在 当 时历 史 背景 下 写 的 有 大 量 的 日 本美 术 史 人 名 和 术 语 为 今 国 人 不 熟
, , ,

. .

悉 为 了 便 于 今人 理 解 应该对 师 曾译 本 加 注 释
,

.
、 , 、

直 至 明 治 时 期 的 日 本 学 者 大 多 数 汉学 的 根 底 探 厚 能 读 写 汉文 但 听 说 不 行 据 吉 田 千
,

鹤 子 说 大 村 西 崖也是这 样
,

即 使 从 西 崖 的 《 文 人 画 之 复兴 》 和 师 曾 的 《 文 人 画 之 价值 》 也 能分 别 看 出 日 本 美 术 史 家 重
,
 .
、

史 料 中 国 美 术 史 家 重 思 想 的 传 统 西 崖 偏 急 师 曾 中允 公 正
. ,

,
西 崖 与 芬 诺 洛 萨 的 观 点完 全 相 反 却都 有某种 共 同 的 特 点 就 是 几 乎全 盘 否 定 自 方 的 美
,

术 推奖彼 方 的 美 术 正 如芬 诺 洛萨 为 了 推 出 日 本 画 而 全 面 否 定西方 美 术 和 文 人 画 一 样 西 崖
, . .

也为 了 推 出 文人 画 而 全 面 否 定 日本 画 和 西方美 术 西 崖 虽 然 没 有 直 接 批判 芬 诺洛 萨 却 批判 了
. ,

与 芬 诺 洛萨 持 同 一 观 点 的 另 一 个 美 国 人 小 泉 八 云 妙
.

但是 师 曾却 没 有 为 了 推 出 文 人 画 而 去 贬低 其他 艺 术 所 以 师 曾 的 《文 人 画 之 价 值 》 成 为 为
,

世纪 最 经 典 的 画 论 被广 泛 引 用
,

追 求 文人 画 复 兴 虽 是 西 崖 和 师 曾的 共 同理想 倡 文 人 画 的 复 兴 这 一 呼 声 在 日 本 没 有 取得
,

效果 而在 中 国 却产生 巨 大 的 反 应 因 为 :
, .

日本 不 是 文 人 画 的 原 产 地 对 日 本来 说 文人 画 依然 是外来 文 化 而 不是 本 土 文 化 由 于国
, , .

情 的 不 同 日本 无 中国 意 义 上 的 文人 既无 苏轼类 沉 浮 宦 海 的 大 夫 也无 倪 赞类 云 游 山 林 的 隐
, , ,

士 日 本所 谓 的 文 人 画 其作者 皆 非 文人 相 反 日本 画 坛讲 宗派 讲 技 巧 讲 装 饰 更 是 文 人 面 的
. , . , , ,

大敌 文人 画 本 身 就 不 可 能 作 为 日 本 的 传 统文 化来 复 兴 所 以 西 崖 对 文 人 画 复 兴 的 呼 吁 当然
. . , ,

.
、

就远远 不 如芬 诺 洛 萨 冈仓 天 心 的 日 本美 术 复 兴 运 动 有 号 召 力
,
比起 日 本来 中 国 作为 文人 画 的 发 源 地 文人 士 大夫是 中 国 政 治 的 担 当 者 文 人 画 家 的 势
, ,

力 相 当 大 为 世 纪初 在 日 本 画 坛 上 洋 画 是第 一 势 力 日 本 画 是 第 二势 力 日本 的 文 人 画
. , , , ,

家至
,

多 是 第 三 势 力 而 在 中 国 画 坛 上 中 国 的 文 人 画 家 依 然 是 第 一 势力 日 本 的 著 名 画家 中 只 有富
, .
;
、

冈 铁 斋 一 人 在 为 文 人 画 孤 军 奋 斗 ; 在 中 国 的 文 人 画 家人 多 势重 除 了 师 曾 外 还有 吴 昌 硕 黄
, ,

、
、 、 、 、 、 、 、 、 、 、 、 、

宾虹 王 梦 白 陈 半 丁 颇 世 清 齐 白石 张 大 千 何 香舰 金 城 周 雄 洋 姚 华 溥濡 郑 锦 王 一 亭
. 、
、 、

胡 佩 衡 潘 天 寿 等著 名 画 家 尽管 京 派 海 派 有 不 同 但北京 上 海 都 是 文 人 画 的 大 本 营
, .

、 、
、 、

并 且 中 国 的 许 多 画 家 开 始 学洋 画 以 后 则 转 向 中 国 画 如 李 可 染 蒋兆 和 张 书旗 关 良
, , ,

、 、 、
、 、 、

丁 术 铺 陈 之 佛 朱 屺 赌 ; 两 栖 中 国 画 和 洋 画 的 人则更多 如 : 刘 海 粟 徐 悲 鸿 林 风 眠 吴作 人
.

吴 冠 中 在 日 本 的 画 家 中 从 洋 画 转 向 日本 画 的 人或两栖 洋 画 和 日 本 画 的人 都 非 常 少
, .

在 一 定 的 意 义 上 中 国 的 文 人 画 复 兴 运 动 类 似于 日 本 的 日本 美 术复 兴 运动 和 新 日 本 画 运
,

动 因 而西 崖 对 中 国 的 意 义 就类 似 于 芬 诺 洛 萨对 日本 的 意 义 ; 师 曾 就 相 当 于 中 国 的 冈 仓 天
.

注:
① 一 记 者 :(( 问 通 的人 》 《 中央 美 术》 三 月 号 第二 券 第 三 号 191 氏 东 京 ;
·
, , ,

夹 代 幸 雄 : 《 不 能 忘 记 的 人们 ( 其 一 ) 大 村 西 崖》 《 大 和丈 华 》 第 十 四 号 I , 4 大 阪;
, , ,

、 、

《 美术 美 术 史 回 想 杂记 一 一 庵精 一 大 村 西 崖》 《 萌 春》 第 3 ” 一
刃1 号 年 月 月 一 I 夕8 2
: , ,

谷信 一 1始 1

月 东京
,

年 6
.

② O 吉 田 千鹤 子 : 《 大 村 西 崖 和 中 国 》 《 东京 艺 术 大 学 美术 学部 纪 要》 第 加 矛 1994 年 3 月 东京
, , ,

③ ④⑦ ⑧ 吉 田 千 鹤 子 《 大 村 西 崖 的 美 术 批评 》 《 东京 艺 术 大 学美 术 学郁 纪 要 》 第 2 I卯I
: , ,

6 号 年 3

月 东京
,

⑤ ⑧ 庄 司 浮 一 : 《 美 术 和 自然 一 一 大 村 西 崖 的 自 然 忍 想 》 《 日 本 的 美 学》 李 刊 第 期 璐 鸽社
, , , ,
4 8丸
19

东京
.

⑦ 刘 晓 路 : 《 渐 日 本 画 运 动 》 《 美 术 研 究 )1 9召9 年 4 期 北 京
, .

、 , .

⑨ 阮 荣春 胡 光华:(( 中华 民 国 美 术 史 》 第 邸 页 四 川 美术 出 版 社 1卯 I 成 都
, ,

, .

0 @ 0 。 大村 西 崖 《 文 人画
乏 复兴 》 《 中 国 文 人画 之研究 》 天 津 古 籍 出版社
: , ,
I
卿
, , .

0 刘 晓 路 :(( 吴 昌 硕 和 害 冈 技 斋》 《广 东美 术 家 )1 卯3 年 J 期 广州
.

0 陈 师 曹 :(( 文 人 画 之价值 》 《 中 国 文 人 画 之研 究》 天 津 古 籍 出 版社 I卯 2
, , ,

移 《 与 陈衡 格共 编 支 那 大 美 术 史的 大 村 西 崖 》 《 大 阪 时 事 )1 了月 2 日
,

92 年 1
, .

@ 必 0 @ 大 村 西 崖 《 文 人 画 之 复 兴 》 巧 艺社
: , ,
1
921 东京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