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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长期后遗症负面影响
及对策建议
胡芳芳 1,2,3，赵燕 1,2,3，李梦华 1,2,3，张萧红 1,2,3，杨海峰 1,2,3，李蕾 1,2,3，高珂 4，徐凌忠 1,2,3

【摘    要】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新冠肺炎）大流行不但是全球高度关注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同时也给患者的
身心健康造成了长时间的负面影响，其长期后遗症也越来越引起医学界和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已成为一个不可忽
视的公共卫生健康问题。深入了解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长新冠）的症状及危害，加强对长新冠患者的健康管理，
对减少和避免长新冠带来的负面影响至关重要。本文对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的国内外最新研究进展进行了综述，
并在分析和总结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对患者个体、家庭和社会负面影响的基础上，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以期为
我国预防和应对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带来的健康危机提供借鉴。
【 关 键 词 】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长期后遗症；对策建议
中图分类号:R 19-0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0580(2017)1111-0001-04    DOI:10.11847/zgggws1139286

Adverse effects of long COVID and its countermeasures: a review
HU Fang-fang*,   ZHAO Yan,   LI Meng-hua,   et al (*Centre for Health Management and Policy Research,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Cheeloo College of Medicine,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Province 250012, China)
【Abstract】 The coronavirus disease -19 (COVID-19) pandemic is not only a major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high global
concern, but also has caused long-term adverse effects on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patients. The long-term sequelae of
COVID-19  has  increasingly  attracted  the  attention  of  the  medical  community  and  the  whole  society,  and  become  a  public
health problem that cannot be ignored.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symptoms and harms of long coronavirus disease (long
COVID)  and  strengthening  health  management  on  patients  with  long  COVID  are  essential  to  reduce  and  avoid  adverse
effects of long COVID. This study reviews the latest research progress on long COVID at home and abroad, and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and  summarizing  adverse  effects  of  long  COVID  on  individuals,  families  and  the  society,  puts  forward
corresponding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preventing and managing health hazards caused by
long COVID in China.
【Key words】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long coronavirus disease; countermeasure and suggestion
 

新 型 冠 状 病 毒 肺 炎 （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人、家庭和社会负面影响的基础上，提出了相应的

COVID-19） （ 简 称 新 冠 肺 炎 ） 大 流 行 是 全 球 高 度 关 对策建议。
 

注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自 2019 年末暴发新

1   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的国内外最新研究进展
冠肺炎疫情以来，截至 2022 年 5 月 13 日，全球新冠
肺炎确诊病例已累计超过 51 700 万例，死亡病例超 2020 年 9 月，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
过 626 万例，并且确诊和死亡病例仍在快速增长 [1]。 zation, WHO） 在 《 国 际 疾 病 分 类 》 中 为 “新 冠 后 状
更为严峻的是，新型冠状病毒（简称新冠病毒）仍 态”创建了相关代码。2021 年 10 月，WHO 发布了新
在 快 速 频 繁 地 变 异 ， 由 最 初 的 Alpha， 快 速 突 变 为 冠肺炎长期后遗症的官方临床定义，即通常指新冠
Beta、Gamma、Delta，至目前的 Omicron；同时，新冠 肺炎感染者发病后或无症状感染者确诊后 3 个月存
肺炎传播速度更快，隐匿性更强，从而导致新冠肺 在的、持续至少 2 个月，且无法由其他诊断解释的
炎 疫 情 出 现 反 复 。 而 新 冠 肺 炎 长 期 后 遗 症 （ long 症状，常见的临床表现包括疲劳、呼吸急促、认知功
coronavirus disease, long COVID）（简称长新冠）自疫 能障碍等其他症状，通常会对患者日常生活功能产生
情暴发以来即在各国普遍出现，并随着患者基数的 影响 [2]。Long COVID 的症状可能是从 COVID-19 急
不断扩大，长新冠对患者个体、家庭和社会的负面 性发作恢复后新出现的，也可能是从最初的疾病中持
影响正在显现，已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公共卫生健 续存在的，症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波动或复发[3 – 4]。
康问题，也是目前国际社会高度关注的焦点和热点 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覆盖所有年龄段和所有社
问题。本文对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的国内外最新 会背景的人群。WHO 评估有 10 %～20 % 的新冠肺
研究进展进行了综述，并在分析和总结其对患者个 炎患者会在感染新冠病毒后数月症状持续出现，相
 
 
作者单位：1. 山东大学齐鲁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卫生管理与政策研究中心，山东 济南 250012；2. 山东大学卫生经济实验与公共政策研究中心；3. 国家
卫生健康委员会卫生经济与政策研究重点实验室（山东大学）；4. 山东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
作者简介：胡芳芳（1995 – ），女，山东菏泽人，博士在读，研究方向：卫生服务与政策。
通信作者：高珂，E-mail：gkfly@126.com；徐凌忠，E-mail：lzxu@sd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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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症状可能是持续不退，或是治愈后再度复发，甚 轻微运动/感觉缺陷、中枢性低皮质激素血症、原发
[5]
至是感染时无症状、却在数周后才出现的新症状 。 性间质细胞损伤、垂体卒中、尿崩症等一系列异常
英 国 对 27 万 多 例 新 冠 肺 炎 治 愈 者 的 调 查 结 果 显 生理状态 [25]。(2) 在心理方面，新冠肺炎患者出院
示，超过半数的新冠肺炎患者治愈半年后仍会受到 后普遍存在包括焦虑在内的情绪困扰、记忆/注意力
[6]
长新冠症状的影响 。另一项对逾 23.6 万例新冠肺 减退、睡眠障碍、沟通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心
炎患者的研究发现，34 % 的患者在治愈后 6 个月内 理健康问题，其中睡眠障碍可能会对患者的情绪和
[7]
持续出现症状 。意大利一项对新冠病毒感染治愈 注意力调节机制产生影响，从而导致患者易怒和注
者出院后的 2 个月随访研究显示，87 % 的患者仍存 意力集中问题。接受重症监护的女性患者表现出
在症状 [8]。国内关于新冠肺炎患者治愈后续随访研 更明显的疲劳、疼痛、焦虑和抑郁 [26 –  27]。(3) 在社
究也发现，至少有 1 种症状的患者比例从治愈后 会活动方面，因患病经历带来的社会接触减少、孤
6 个月时的 68 % 下降至 12 个月时的 49 %，而在 24 个 独感、身体健康恢复不完全或失业等不利因素，导
[9 – 11]
月时又上升至 55 %  。还有研究显示，约 42.6 % 致长新冠患者在患病后 3 个月内生活质量总体较
的儿童在首次感染新冠病毒 120 d 后仍存在长新冠 低，加剧其社会活动减少 [28]。
 

症状 [12]；女性新冠肺炎患者比男性患者更可能在治 2.2    家庭层面 　首先，由于劳动能力下降，许多新

愈后出现长期后遗症 [13 - 14]。英国的相关统计数据 冠肺炎患者被迫失业或缩短工作时间，导致收入大
显示，年龄为 35～69 岁、有基础病的患者更容易受 幅减少，难以维持家庭生计；此外，还有一些后遗症
到长新冠的影响。此外，轻症和无症状新冠病毒感 病程长、治愈难、医药费用高、疾病经济负担重，致
染者也可能出现长新冠 [15 - 17]。英国 2021 年的一项 使许多患者家庭在经济层面受到巨大冲击，长期笼
研究显示，52 % 居家隔离的青壮年轻症新冠肺炎患 罩在灾难阴影下，极易陷入经济困境，导致“因疫返
者在最初感染后的 6 个月出现了长期持续的症状[18]。 贫”、“因疫致困”，有些重症患者也会因此而放弃治
意大利 2022 年的一项研究也发现，约 30 % 的无症 疗。其次，部分后遗症患者需要进行长期的康复训
状或轻症新冠肺炎患者在 1 年后仍然存在症状 [19]。 练和护理，消耗了家庭其他成员的时间成本，长此
至此，基于以往研究，认为不同阶段的毒株导致的 以往，以致家庭成员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患者
后遗症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11, 13, 20]。Omicron 毒株尚 与家庭成员的心理负担逐渐加重，离婚、家庭暴力
处于大爆发的阶段，虽然引起的症状有所减轻，但 等负性事件增多，极易导致家庭关系的破裂。
 

并不意味着长期后遗症的风险会降低。如上所述， 2.3    社会层面 　长新冠患者由于受到长期症状的

虽然各研究结果不尽相同，但均表明有相当高比例 影响，生活质量和工作能力下降，甚至丧失劳动能
的新冠肺炎患者在治愈后面临持续症状，且患者症 力，将对社会就业和经济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29 – 30]。
状相似 [21 – 23]。
 
若对新冠疫情彻底放弃严防死守，感染者数量将会
大增，加上增加的长新冠患者，可能会导致医疗资
2   新冠肺炎长期后遗症对患者个人、家庭和社会的
源挤兑，甚至医疗系统崩溃，直接和间接的死亡率
负面影响
上升 [31]。同时会有更多的人需要医疗保健康复等
世界卫生组织呼吁各国重视对长新冠的认识、 服务，这将会增加医疗卫生保健支出，从而导致基
康复和研究工作的开展，系统收集长新冠相关数据 本医疗保险基金负担过重，甚至穿底，给社保体系
资料。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反复和时间的延长，长 带来巨大压力 [32]。此外，很多长新冠患者在忍受疾
新冠对患者个体、家庭和社会的负面影响正在显现。
 
病折磨的同时，由于会受到社会歧视和孤立，可能
2.1    个体层面 　长新冠是一种通常需要长期治疗 会加剧心理问题的发生，出现各种异常行为，自伤、
的不良健康状态，给患者生理、心理和社会活动带 自杀，甚至杀害亲人、报复社会，影响社会氛围和
来明显的长期风险。(1) 在生理方面，新冠肺炎患者 秩序 [30]。
 

在急性感染 6 个月后，主要表现为疲劳或肌肉无力
3   对策建议
（慢性疲劳综合征）、睡眠困难；12 月后，20 %～50 %
的患者有肺弥散障碍，部分患者难以在 1 年时间内 无论是对新冠肺炎患者本人、对医疗界，还是
完全恢复到患病前状态，尤以病情危重者居多 [10]。 对整个社会而言，有效解决长新冠带来的负面影响
临床研究表明，除呼吸系统外，新冠肺炎患者循环 均是一项长期而复杂的系统工作。在高度关注全
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均会遭受不同程度的 球长新冠的研究进展，跟踪、研究和预防其带来的
损伤 [24]。患者在恢复期内的临床症状包括但不限 不利影响的同时，应积极应对长新冠带来的挑战，
于肺弥散能力受损、肺间质纤维化、高血压、心律 由此本文提出如下相应的对策建议。
 

失常、心力衰竭、嗅觉减退、认知障碍、姿势震颤、 3.1    完善新冠肺炎患者健康管理系统 　进一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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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新冠肺炎患者健康管理系统，为所有新冠肺炎患 援助热线，及时对长新冠患者开展专业的情绪疏导
者建立完整的健康信息追踪档案，加强对出院患者 服务。加大心理健康服务专业人才的培养力度，不
的监测；依托卫生信息平台，整合居民健康档案、电 断推进专业人才队伍建设，提高心理卫生服务水平。
 

子病历、出院健康监测等信息共享和业务协同，实 3.4    健 全 社 会 支 持 体 系 　 依 托 相 关 医 疗 卫 生 机
现长新冠患者临床诊治与健康管理的无缝衔接；按 构，鼓励全社会参与，建立长新冠患者关怀中心，采
照国家卫生健康委颁布的《新冠肺炎出院患者健 用支持热线、心理疏导、照顾者支持小组等方式对
康管理方案（试行）》 [33]，做好长新冠患者的随访复 长新冠患者给予全面的社会支持服务，满足患者的
诊、健康监测、康复医疗等工作，实现全流程管理； 多样化、多元化需求；鼓励支持社团组织、慈善机
为长新冠患者提供更完善的诊疗服务，搭建线上 构、爱心企业、个人等为长新冠患者提供咨询服务
“检 + 医 + 药 + 康 + 险”通路，为长新冠患者提供全 和交流平台，关注长新冠患者；创新长新冠患者支
链条的健康管理与保障服务；为全面积极应对长新 持方案，完善长新冠患者社会支持体系；充分发挥
冠患者复杂的临床需求，医疗卫生机构应开设多学 社会工作者的专业优势，为长新冠患者提供更多、
科的长新冠门诊和住院服务；开展长新冠患者康复 更好的人文关怀；支持广大社工、义工和志愿者开
服务，分级分类明确落实康复机构与医院职责，使 展情绪支持、保障支持等服务，帮助长新冠患者及
其介入长新冠早期康复治疗，尤其重点关注重症、 其家庭构建和重建社会支持网络。
危重症长新冠患者，为其提供专业康复指导；对不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同病情、不同功能障碍的患者采取个性化康复治疗 出版授权　作者同意以纸质版和网络版的形式同时出版
措施；完善医疗机构与社区之间的联动机制，实现
参考文献
社区康复干预与患者前期治疗的无缝衔接；同时为
长新冠患者构建居家康复服务平台，精准推送专业 [ 1 ] 新 华 网 .  世 卫 组 织 :  全 球 累 计 新 冠 确 诊 病 例 达 517648631 例
[EB/OL].  [2022   –  06   –  08].  http://www.news.cn/world/2022 –05/
信息，实现专家与患者实时互动，为出院患者提供
14/c_1128648902.htm.
个性化的科学康复方案。
 

[ 2 ]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博士. 世卫组织总干事 2021 年 10 月

3.2    建立长新冠医疗救助计划 　围绕长新冠救助
7 日在 COVID-19 疫情媒体通报会上的讲话 [EB/OL]. [2022 –
政策目标、救助对象范围、救助程序及救助标准等
04   –  28].  https://www.who.int/zh/director-general/speeches/detail/
方面建立专病医疗救助计划，实现长新冠患者在医
who-director-general-s-opening-remarks-at-the-media-briefing-on-
疗救助方面的权利公平、机会公平、规则公平和待
covid-19---7-october-2021.
遇公平；全面开展长新冠医疗救助工作，实现长新 [ 3 ] Raman  B,  Bluemke  DA,  Lüscher  TF,  et  al.  Long  COVID:  post-
冠 患 者 救 助 全 覆 盖 ， 有 效 防 止 “因 疫 致 贫 、 因 疫 返 acute  sequelae  of  COVID-19  with  a  cardiovascular  focus[J].
贫”；进一步完善长新冠患者的帮扶体系，放宽帮扶 European Heart Journal, 2022, 43(11): 1157 – 1172.
基金的申请条件，为其提供医疗服务和生活补助； [ 4 ] Soriano JB, Murthy S, Marshall JC, et al. A clinical case definition
做好政策兜底，加强临时性救助力度，对于符合救 of post-COVID-19 condition by a Delphi consensus[J]. The Lancet
助条件的长新冠患者及其家庭，按规定及时纳入救 Infectious Diseases, 2022, 22(4): e102 – e107.

助范围，按照国家有关规定给予必要的生活救济； [ 5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Episode  #68-COVID-19:  update  on

设立专门的新冠肺炎基金，用于帮助健康长期受影 long  COVID[EB/OL].  [2022   –  06   –  02].  https://www.who.int/

响的长新冠患者。
 
emergencies/diseases/novel-coronavirus-2019/media-resources/
science-in-5/episode-68-covid-19-update-on-long-covid.
3.3    完善心理卫生服务体系 　加强心理卫生服务
[ 6 ] Taquet  M,  Dercon  Q,  Luciano  S,  et  al.  Incidence,  co-occurrence,
体系建设，形成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联动模式，充
and  evolution  of  long-COVID  features:  a  6-month  retrospective
分发挥各阶层心理卫生服务机构的作用；建立集疏
cohort  study  of  273,  618  survivors  of  COVID-19[J].  PLoS
导与干预一体化的心理卫生服务体系，在心理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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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突出服务对象，加强分类管理，实现个性化指导，
[ 7 ] Taquet M, Geddes JR, Husain M, et al. 6-month neurological and
精准解决长新冠患者相关的心理健康问题；协同建
psychiatric  outcomes  in  236  379  survivors  of  COVID-19:  a
设线上与线下心理健康服务平台，满足不同患者对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using  electronic  health  records[J].  The
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采用“心理卫生服务 + 互联 Lancet Psychiatry, 2021, 8(5): 416 – 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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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干预和疏导，有针对性地做好人文关怀，针对不 COVID-19 in patients discharged from hospital: a cohort study[J].
同患者，提供多元化的心理服务；依托专业的心理 The Lancet, 2021, 397(10270): 220 – 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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