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卷 第 13 期 2014 年 7 月

*
国外信息隐私研究述评
■ 张玥 朱庆华

［摘 要］以国外期刊发表的信息隐私相关文献为研究对象，重点从隐私关注和隐私行为两个方面对已有
研究成果进行梳理。研究发现: 隐私关注是体现用户隐私态度的重要指标，较多学者倾向使用 IUICP 量表对隐
私关注进行测量; 目前学界主要是从信息差异、信任差异、个体差异和文化差异等方面探索影响隐私关注的相
关因素; 隐私披露行为、隐私计算行为和隐私悖论行为是目前学界考察最多的三类隐私行为。认为过往研究多
从个人层面、非交互式的静态环境中对信息隐私进行探讨，而群体交互性决策对于隐私行为的影响和多情境信
息隐私动态研究将是今后值得关注的研究方向。
［关键词］信息隐私 隐私关注 隐私披露 隐私计算 隐私悖论
［分类号］G350
DOI: 10． 13266 / j． issn． 0252 － 3116． 2014． 13． 023

悖论三个视角对目前隐私行为的相关研究进行述评；
1 引 言
最后，对信息隐私领域未来可能的若干研究方向进行
当人们正津津乐道于海量数据的巨大价值和影响 展望，以期为国内信息隐私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
力时，与大数据时代携手而来的却是隐私安全的危机。
近年来的 多 起 重 大 隐 私 泄 露 事 件，如“CSDN 泄 密 事 2 信息隐私概念的起源与界定
件”、“圆通速递公开出售快递单事件”、“棱镜事件” 对于隐私概念的界定，不同领域有着不同的视角。
等，将隐私问题推上了风头浪尖，亦使信息隐私（ infor- 1968 年，A． F． Westin 从法学视角将隐私界定为个人或
mation privacy） 领域受到学界和业界越来越多的共同 组织经由自我意愿向他人传递个人信息的声明
［2］
； I．
关注。如何在异构、动态、分布式的海量信息环境中鼓 Altman 则从社会学角度将隐私界定为一种个人或者群
励人们传播和分享信息的同时保护个人的信息隐私安 体自我选择性的控制机制
［3］
； 亦有学者认为隐私是人
全，已逐渐成为当今图书情报界的重要课题。 们对于个人资料的社会交换数量进行控制的一种 状
本文在对信息隐私的概念进行界定的基础之上， 态
［4］
； 1986 年，Ｒ． O． Mason 在 MIS Quarterly 上发表 的
重点从隐私态度和隐私行为两个视角出发，对图书情 Four ethical issues of the information age 一文将隐私问题
报领域国外期刊上的信息隐私研究成果进行梳理： 用 界定为信息时代需要关注的首要伦理问题
［5］
； 1999 年
户对于隐私的态度可以归纳为用户对于共享或者丢失 Ｒ． Clarke 明确地将隐私划分为 4 个维度，即个人隐私
个人信 息 的 意 识 以 及 用 户 对 于 披 露 个 人 信 息 的 意 （ privacy of a person） 、行为隐私（ personal behavior priva-
［1］
愿 。虽然到目前为止，学者们并未就对隐私的态度 cy） 、人际交流隐私（ personal communication privacy） 和
［6］
及其相关要素之间的关系问题达成一致，但是对于隐 数据隐私（ personal data privacy） 。由于信息技术的
私态度的表征指标———“隐私关注”已形成一定的共 发展，绝大多数人际交流和个人数据都可通过数字信
识。因此，本文首先从隐私关注的概念、隐私关注的测 息的 方 式 进 行 存 储、保 存、交 互 和 使 用，因 此 F． Be-
定以及影响隐私关注的相关因素（ 信息差异、信任差 langer 和 Ｒ． E． Crossler 又将以上分类中的人际交流隐
异、个体差异和文化差异） 三个方面综述目前国外隐私 私和数据隐私合并划归为信息隐私（ information priva-
关注的相关研究； 其次，从隐私披露、隐私计算和隐私 cy） ［1］，这不仅明确了信息隐私的研究范畴，亦推进了

* 本文系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微博舆情动态演化与引导机制研究”( 项目编号: 13XWC014) 和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Web2． 0、
3G 环境下网络口碑评价体系研究”( 项目编号: 2013SJD870013) 研究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 张玥，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讲师，博士，E-mail: zhangyue@nju． edu． cn; 朱庆华，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收稿日期： 2014 － 05 － 16 修回日期： 2014 － 06 － 12 本文起止页码： 140 － 148 本文责任编辑： 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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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研究在图书情报领域的发展。 该量表将隐私关注划分为收集、错误、未授权二次使用
综合看来，目前国外图书情报领域对于信息隐私 和不适当访问 4 个维度（ 15 个因素） ，其中“收集”指在
的界定和研究可以划分为用户的隐私态度和用户的隐 用户知情或者不知情的情况下批量获取用户个人信息
私行为两个视角： 如 H． J． Smith 等学者将人们的隐私 的行为； “错误”指收集者在储存个人数据时有意或无
关注态度划分为 4 个维度： 信息搜集、非授权的二次使 意地使数据不完整或不正确； “未授权二次使用”指未
［7］
用、
不正确的获取和错误 ； 而 D． J． Solove 等学者则从 经用户同意擅自使用其个人信息以达成其他商业目的
用户隐私行为的视角将信息隐私划分为信息搜集、信 的行为； “不正当访问”指未经授权访问个人隐私相关
［8 － 9］
息处理、信息披露和信息侵犯等一系列信息行为 。 信息的行为。CFIP 量表主要基于静态、传统的环境，其
因此下文将从用户对于信息隐私的态度和用户自身的 应用主要面向组织而非个人，
因此该量表很难在互联网
隐私行为两个视角出发，对国外信息隐私领域相关研 环境中对人们信息披露的动态交互关系进行考量。
究进行综述。 IUIPC 量表由 N． K． Malhotra 等学者于 2004 年提
［13］
出 ，该量表包含收集、控制和认知 3 个维度（ 15 个因
3 用户的隐私关注
素） 。其中“收集”表征用户对个人信息被获取时的担
3． 1 隐私关注概念 忧程度； “控制”表征用户按照自己意愿对个人信息的
隐私关注是一种与隐私泄露和隐私侵害相关联的 控制程度； “意识”表征用户对组织隐私政策的自我感
［10］
一系列特殊的信息意识和感知 ，是个人针对相应的 知的程度。虽 然 IUIPC 量 表 在 网 络 环 境 中 有 自 身 优
［11］
隐私情境的主观感受 ，它不仅受到个人经验、生活 势，也 有 部 分 学 者 在 后 续 研 究 中 采 用 了 IUIPC 量
［12］
环境的影响 ，也与文化环境和相应的社会情境息息 表
［18 － 20］
，但仍有较多学者更乐于使用 CFIP 量表［21 － 28］，
［13］
相关 。 其中的原因有待深入探讨。对于国内学者而言，在借
隐私关注包括人们对于对信息的非法收集、非法 鉴和应用以上量表的同时，亦需要考量特定维度和指
监测、非法获取、非法传输、无用索取、非法存储等的感 标对于本国文化和环境的适应性。两量表的差异如表
［14］
知与关注 。在网络商业情境下，还涉及人们对于环 1 所示：
［15］
境的控制和对于二次使用信息的控制等层面 。有 表1 CFIP 量表和 IUPC 量表对比
研究表明，个人信息的披露意愿会随着人们隐私关注 项目 CFIP 量表 IUPC 量表
［16］
的逐渐提高而不断降低 ，鉴于此，很多学者对于隐 基础理论 战略理论 理性行为理论

私关注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如很多学者对于隐私关注 社会契约理论

的测量方法进行研究； 亦有很多研究尝试解释和分析与 应用情境 传统交流 互联网交互

隐私关注相关的各种前因变量和结果要素。因此，下文 量表维度 ①收集 ①收集

将从隐私关注的测量以及影响隐私关注的相关因素两 ②错误 ②控制

③二次使用 ③意识
个方面对目前国外隐私关注的相关研究进行综述。
④非适当访问
3． 2 隐私关注测量模型
由于隐私本身的难以测量，很多信息隐私领域的 量表来源 H． J． Smith，et al （ 1996） ［7］ N． K． Malhotra，et al（ 2004） ［13］

实证研究都建立在对隐私关注的测量之基础上。学界 文献举例 K． A． Stewart and T． Zukowski and

亦 开 发 出 各 种 满 足 不 同 需 求 的 隐 私 关 注 量 表： 1983 A． H． Segars（ 2002） ［21］ I． Brown （ 2007） ［18］
S． Bellman，et al（ 2004） ［22］ O． Nov and S． Wattal（ 2009） ［20］
年，基于应用心理学理论，E． F． Stone 等开发了测量组
S． C． Van Slyke，et al． （ 2006） ［23］
织员工隐私关注水平的量表，该量表将隐私关注划分
T． Dinev and P． Hart（ 2006） ［24］
［17］
为 4 个维度，分别是收集、存储、使用以及发布 ；随
P． A． Pavlou，et al（ 2007） ［25］
着研究的进展，学者们又逐渐开发和完善了各种多维 M． L． Korzaan and

度量表，其中图书情报领域学者最常使用的两个量表 K． T． Boswell（ 2008） ［26］

J． Y． Son and S． S． Kim（ 2008） ［27］

分别为信息隐私关注 （ concern for information privacy，
C． M． Hoadley，et al（ 2010） ［28］
CFIP） 量表和网络用户信息隐私关注（ Internet users’
information privacy concerns，IUIPC） 量表。 3． 3 影响隐私关注的相关因素
［7］
CFIP 量表由 H． J． Smith 等学者于 1996 年提出 。 3． 3． 1 隐私关注与信息差异 在隐私关注情境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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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玥，朱庆华． 国外信息隐私研究述评

息的差异主要体现在用户对于需要提供的信息种类 男性更倾向于提供虚假信息以保护隐私，但对于诸如
［45］
（ 如行为信息、财务信息、医疗信息、生物学信息、消费 健身等服务活动，男性给出的信息保真度很高 ；女
［29］ ［46］
者记录等等） 的敏感性上 ，用户对于特定威胁的感 性的隐私关注程度普遍高于男性 。同时，受教育程
知和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向其索要特定信息的类 度和年龄因素也会影响用户的隐私关注、消费意识乃
［24，
30 － 32］ ［47］
型 ，例如，有研究发现信息类型 （ 动态信息、静 至用户行为 。
［33］
态信息） 会对 用 户 的 隐 私 关 注 产 生 影 响 。具 体 说 不同的个性特质对隐私关注亦有重要影响： 例如，
来，例如，人们对于购物和偏好等信息的敏感度远远低 基于五大人格特质理论，M． L． Korzaan 和 K． T． Boswell
［34］
于对于医疗信息和财务信息的敏感度 。亦有学者 发现亲和型（ agreeableness） 人格对隐私关注有积极的
证实信息的敏感性不仅是信息自身的属性，还与人们 影响，而人们的隐私保护行为却与理智型（ intellect） 人
［26］
所处的环境相关，如人们对电子商务、社交网络、财务 格高度相关 ； C． Cheshire 等发现冒险型人格较规避
［48］
网站和健康网站等存在不同的信息敏感度，进而激发 风险型人格更倾向于进行隐私控制 。
［35］
出不同的隐私关注 。 另有许多其他与个体差异相关的因素，如个体互
［49］
3． 3． 2 隐私关注与信任差异 信任对于隐私关注的 联网熟悉程度 、个人经历［7，48］、社会意识［24，50］ 等，都
影响受到很多学者的关注，其中大部分学者都将信任 会对隐私关注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相关代表性观点
作为隐私关注的前因变量，如有研究指出公司或者组 和文献来源见表 2。
织可以通过构建信任来缓释成员的隐私忧虑和隐私关 3． 3． 4 隐私关注与文化差异 文化差异和隐私关注
［36 － 37］
注，从而实现程序和过程公平 ； 在电子商务环境 之间的关系主要通过国别和种族等来考察： 例如有研
下，很多研究都已发现用户对于网络商户或者网络平 究发现意大利人与美国人相比，隐私关注度普遍较低，
［22］
台的信任会减弱人们的隐私关注，从而最终影响到用 然而相应地也使他们有更高的风险感知 ； 亦有研究
［38 － 39］
户的网络购物行为 。同时，在激发用户的参与和 发现隐私关注与文化价值以及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监管
［51］
共享行为方面，提高用户对网站的信任比降低用户对 模式高度相关 ； 由于隐私关注之间的差异非常显著
［40］
个人隐私的关注更为有效 。因此，亦有较多学者对 地表现在相关文化价值观的差异上，S． Bellman 等提出
［22］
于构建信任和降低隐私关注的相关措施进行了深入研 了需要本地化隐私政策的策略 ； 也有研究者从种族
［41］
究，如： 使用隐私声明或者隐私签章来构建信任 ；隐 差距的视角，对于种族差异与隐私关注以及虚假信息
［10］ ［45］
私签章对于加强网站可信度有明显的正向作用 ，同 提供行为之间的相关性进行了研究 。
［42］
时也会加强用户对于隐私声明的正向认知 ； 也有研 综上所述，目前国外有关隐私关注的研究所涉及
究指出程序公正性是提高用户信任从而解决隐私问题 的主要影响因素见表 2。
［36］
的有效措施 。
同时，也有部分学者将隐私关注作为信任的前因
4 用户的隐私行为
变量进行研究，如 Liu Chang 等提出了隐私 － 信任 － 行 在隐私行为的研究中，用户对于自身信息的披露
为意愿模型，指出隐私关注会直接影响信任，并间接影 行为（ 或 称 为 隐 私 披 露 行 为） 受 到 学 者 们 的 广 泛 关
［1］
响消费者再次购买、再次访问电商网站、推荐网站的意 注 ，很多过往研究都得出隐私关注和隐私披露行为
［43］ ［23，
52 － 53］
愿 ； 有研究表明与非知名商家相比，用户在与知名 之间高度相关的结论 ，然而近期的研究表明，
商家交互的过程中，隐私关注对于信任的影响要显著 虽然人们声称他们对于隐私高度关注，但这样的关注
［23，44］
得多 。 态度对于用户行为的影响力度已经逐渐降低，例如，有
3． 3． 3 隐私关注与个体差异 目前国外隐私关注的 研究表明当人们被告知隐私搜集的过程是公平公 正
相关文献对于个体差异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涉及用户 时，很多 用 户 愿 意 去 相 信，同 时 提 供 自 己 的 个 人 信
［36］
在人口统计学特征（ 性别、受教育程度和年龄） 上的差 息 。因此，人们的隐私行为已经不能被简单地定义
异、个性特征（ 如亲和型、理智型、冒险型、风险规避型 为是否披露那么简单，在人们的隐私决策过程中权衡
等） 上的差异以及其他个体因素（ 互联网熟悉程度、个 利弊、精打细算的隐私计算行为无处不在； 同时，由于
人经历、社会意识和隐私意识） 上的差异。 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各类“个性化服务”、“便捷式服
人口统计学上的差异与隐私关注的相关性受到学 务”亦会对人们的决策和行为产生影响，使人们产生很
［36，45］
者们的广泛重视 ，其中对于性别因素的研究有： 多“隐私悖论”行为。因此下文将从隐私披露行为、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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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影响隐私关注的相关因素
相关因素 研究视角 代表观点 代表文献

信息 信息本身的差异 用户对于需要提供信息的敏感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向其索要 T． Dinev and P． Hart （ 2006） ［24］； H．

因素 （ 如行为信息、财务信息、医疗信息、 特定信息的类型和种类； J． Smith， et al （ 2011 ） ［29］； G． Ｒ．
健康信息和消费记录等不同信息） 例如人们对于购物和偏好等信息的敏感度远远低于与对于医 Milne and M． E． Gordon （ 1993 ） ［30］；
疗信息和财务信息的敏感度 J． Phelps，et al （ 2000 ） ［31］； K． B．
Sheehan and M． G． Hoy （ 2000 ） ［32］；
S． S． Choi and M． K． Choi
（ 2007 ） ［33］； G． Nowak and J． Phelps
（ 1992） ［34］

环境的差异 信息的敏感度不仅是信息自身属性，还与人们所处的环境相 Xu Heng，et al （ 2008） ［35］

（ 如商务网站、社交网络、财务网站 关，如人们对电子商务、社交网络、财务网站和健康网站等存在
和健康网站所提供的不同信息） 不同的信息敏感度，进而激发出不同的隐私关注

信任 信任作为前因变量 组织可以通过构建信任来缓释成员的隐私忧虑和隐私关注，从 N． J． Ｒifon，et al （ 2005） ［10］； M． J．

因素 （ 信任高低* 2 对于隐私关注水平有 而达到程序和过程公平； Culnan and P． K． Armstrong
影响） 用户对于网络平台的信任会减弱人们的隐私关注，从而最终决 （ 1999 ） ［36］； Xu Heng，et al （ 2009 ）
定性地影响到网络购物行为； ［37］； F． Bélanger，et al （ 2002 ） ［38］；
在激发用户的参与和共享行为方面，提高用户的信任比降低用 D． G． Taylor，et al （ 2009） ［39］； G． Ｒ．
户的隐私关注更为有效；
Milne and M． E． Boza （ 1999） ［40］； Ｒ．
隐私声明、隐私签章等对于构建信任和降低隐私关注是有效可
LaＲose and N． J． Ｒifon （ 2006） ［41］
行的

信任作为结果变量 隐私关注会直接影响信任，从而影响消费者再次购买、再次访 S． C． Van， et al （ 2006 ） ［23］； Liu

（ 隐私关注水平的高低对信任有影 问电商网站、推荐网站的意愿 Chang，et al （ 2004） ［43］； Xu Heng，et
响） 与非知名商家相比，用户在与知名商家交互的过程中，隐私关 al （ 2005） ［44］
注对于信任的影响要显著得多

个体 人口统计学特征 男性更倾向于提供虚假信息以保护隐私，但对如健身等服务， M． J． Culnan and P． K． Armstrong

因素 （ 如性别、受教育程度和年龄等） 男性给出的信息保真度很高； （ 1999 ） ［36］； Chen Xiaogang， et al
女性的隐私关注程度普遍高于男性； （ 2013 ） ［46］； Zhang Ｒuidong， et al
受教育程度和年龄因素也会影响用户的隐私关注、消费意识乃 （ 2013） ［47］
至用户行为

个性特征 亲和型人格对隐私关注有积极影响，而人们的隐私保护行为却 M． L． Korzaan and K． T． Boswell

（ 如亲和型、理智型、冒险型和风险 与理智型人格高度相关； （ 2008 ） ［26］； C． Cheshire， et al
规避等类型） 冒险型人格较规避风险型人格更倾向于进行隐私控制 （ 2010） ［48］

其他个体特征 互联网使用频率和熟悉程度对用户在线隐私关注有正向直接 H． J． Smith，et al （ 1996 ） ［7］； T． Di-

（ 如互联网熟悉程度、个人经历、社 的影响； nev and P． Hart （ 2006） ［24］； G． Nowak
会意识等方面的个体差异） 不良事件经历会影响用户的隐私关注； and J． Phelps （ 1992） ［34］； C． Y． Jang
社会意识高的个体对隐私政策和隐私相关事项更加敏感，较多 and M． A． Stefanone （ 2009） ［50］
地在日常事务中关注个人隐私；

文化 与文化因素相关要素 意大利人与美国人相比，隐私关注度普遍较低，然而相应地也 S． Bellman，et al （ 2004 ） ［22］； S． J．

因素 （ 如国别、种族等） 使他们有更高的风险感知； Milberg，et al （ 2000） ［51］
隐私关注与文化价值、种族差异以及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监管模
式高度相关

私计算行为和隐私悖论行为三个方面对国外目前用户 户隐私关注水平的提高使其披露个人信息的意愿 降
［53］
隐私行为的相关研究进行梳理。 低，并影响他们的后续网络参与行为 ； J． Phelps 等发
4． 1 隐私披露行为 现消费者隐私披露行为与消费者信息分享的意愿 有
［31］
隐私披露行为，是用户的隐私意识、隐私关注、隐 关 。亦有很多学者指出，用户信息分享、披露意愿
私控制能力的直接体现。有研究调查表明，用户越来 的降低，不仅直接影响用户隐私披露行为，同时也会对
越强烈的隐私关注和越来越谨慎的隐私披露行为已成 用户的网 络 参 与 行 为，特 别 是 电 子 交 易 行 为 有 严 重
［54］ ［23，33，
55］
为在线服务业最大的挑战 。很多学者都指出用户 影响 。
隐私关注水平的高低将直接影响他们的隐私披露行 随着人们的隐私意识不断提高，出现了很多对于
［52］
为 ： 如 N． F． Award 和 M． S． Krishnan 的研究证实用 隐私披露的应对和规避行为，如： 有研究表明，用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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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玥，朱庆华． 国外信息隐私研究述评

［63］
于隐私披露的应对行为主要有消极回避（ passive reac- 务 ，而 Ｒ． K． Chellappa 和 Ｒ． G． Sin 亦在后续的研究
tion） 、身份信息的修改（ identity modification） 和给出虚 中再次证实了 W． T． Barnett 的观点，即用户对于个性
［45］
假信息（ falsification of private information） 三类行为 ； 化服务的需求比消费者对于个人隐私的关注强烈 得
［60］
J． Wirtz 等研究验证了以上分类，他们发现隐私关注的 多 ； Lu Yin 等学者则从社会融入与适应的视角对隐
提升将导致用户对于隐私披露采取更高级别的回应， 私收益进行研究，指出帮助人们进行社会适应（ 如通过
如伪 造 信 息、使 用 提 高 隐 私 的 技 术 以 及 拒 绝 购 买 加入特定的社会组织来构建社会身份、增进社会认同
［56］ ［57］ ［64］
等 ； C． Ｒ． Milne 和 M． J． Culnan 发现隐私关注对用 等） 会 对 用 户 的 信 息 披 露 行 为 有 所 影 响 ； H．
户抵制隐私披露的应对行为，如拒绝给出信息、采取措 Krasnova 等学者则将感知收益（ 即人们在社交网站中
施将名称从邮件列表中删除、拒绝购买、不申请工作、 所获得的融入感和愉悦性） 作为隐私收益，在跨文化环
［65］
信用卡以及保险等，有正向影响； M． L． Korzaan 和 K． 境下，对人们的隐私计算行为进行研究 。
T． Boswell 发现高隐私关注水平的用户较不愿意分享 4． 3 隐私悖论行为
和披露个人信息，并会采取事先行动来降低个人隐私 虽然学界对于隐私计算的研究框架已达成共识，
被披露的可能性，比如将个人账号从邮件列表中移除， 但近期的多项研究表明，在现实情况下，用户实际的隐
［26］
不在网上提供个人信息等 。 私行为往往会脱离隐私计算可能解释的范畴，表现出
［66 － 68］
4． 2 隐私计算行为 众多的隐私悖论行为 ，如有研究发现： 用户的隐
很多学者都尝试通过计算分析方法对于用户隐私 私行为不总与他们所陈述的相吻合，在特定的场合下，
［4，23，58］
决策过程进行描述 ，他们认为，用户不仅会在既 用户常忘记或者降低隐私关注的级别，有时甚至会随
得利益和隐私披露之间进行权衡，而且在需要做出决 性地、没有任何理由以及不加以任何防护地披露自己
［69］
策之前，会通过理性的选择来最大化自我的收益或者 的隐私 ； 也有学者对用户隐私披露的意愿与真实行
［58］
最小化负面的支出 ，而用户的此类隐私决策行为被 为之间的悖论进行研究，即在什么情况下用户不仅从
学界定义为隐私计算（ privacy calculus） 。 态度上乐意披露自己的隐私，同时在行为上亦积极地
［70］
学者们对于用户如何在竞争性获益情境和可能的风 参与投入 。
险结 果 之 间 权 衡 的 隐 私 计 算 行 为 做 了 广 泛 的 研 有学者专门研究了理性选择模型在隐私计算情境
［12，24，30，37，59 － 60］ ［68］
究 ，
这些研究都或多或少地涉及到隐私风险 下无法解释的可能性和隐私悖论行为产生的原因 ，如
（ privacy risk） 和隐私收益（ privacy benefit） 两个方面： A． Acquisti 认为隐私悖论的现象可以通过人们观点和行
隐私风险被定义为人们将自己的个人信息披露给 为的有限理性进行解释，
即人们很难在决策的过程中保
［13］ ［66］
公司或者其他组织时会潜在产生损失的程度 。很多 持完全的理性 。往往当下获取的便利（ 例如便于和
［24］
前期研究证实了隐私风险对于隐私关注的正向影响 朋友们交流等） 很容易被察觉，而隐私泄露所带来的长
［13，44］
以及隐私风险对于隐私披露行为的负面作用 。在 远性风险（ 例如身份被盗窃等） 则不容易引起人们的重
信息隐私领域，
人们主要通过对于负面结果可能性进行 视，
或者被人们“侥幸”地选择性忽略。因此在很多情况
［66］
评价以及其是否会造成潜在损失来界定隐私风险的程 下，
人们对于长远利益损失的识别能力是有限的 ，同
［24］ ［71］
度 ，
如当用户被告知或者获知自己的个人信息将被公 时人们往往会低估未来可能的收益或者损失 。
正使用时，他们所认为潜在损失的可能性将大大减少， 目前，已有很多学者开始探讨隐私悖论的解决方
因此，当处在此类正向风险感知的情况下，人们更乐意 式： 如 Ｒ． K． Chellappa 和 S． Shivendu 提出了 P4P（ per-
［36，58］
公开披露或者共享个人隐私 负向的风险感
。相反， sonalization-for-privacy） 经济学模型，通过分析免费个
知可能会在生理上以及情绪上对于一个人产生严重的 性化服务提供商与信息用户（ 隐私诉求者与便捷诉求
［61］
影响，
从而使人们抵触隐私披露行为 。 者） 的关系，得出在 4 种监管机制中解决隐私悖论现象
［72］
隐私收益被定义为隐私披露后所带来的经济收 的最优方案 ； 又如，基于使用 － 满足理论与信息边
益、个性化服务和社会融入与适应等对于个人有利的 界理论，J． Sutanto 等构建了隐私个性化满意度模型，并
［4］
结果 。一系列实证研究发现： 经济补偿可以促进人 探讨了信息技术和信息系统可以从哪些方面帮助人们
［62］ ［73］
们的隐私披露行为 ； 个性化服务对于隐私披露行为 走出“个性化 － 隐私悖论”的困局 。
的影响亦不可忽视，据 W． T． Barnett 研究发现，目前绝 综上所述，目前国外有关隐私行为的研究所涉及
大多数 用 户 都 愿 意 牺 牲 个 人 隐 私 来 换 取 个 性 化 服 的主要方面如表 3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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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国外隐私行为研究现状
行为 研究视角 代表观点 代表文献

隐私 隐私披露影响因素 隐私关注水平的高低不仅直接影响隐私披露行为，甚至会严重 S． C． Van， et al （ 2006 ） ［23］； J．

批露 （ 隐私关注水平） 影响到用户的网络参与和电子交易行为； Phelps，et al （ 2000 ） ［31］； S． S． Choi
消费者的隐私披露行为与消费者信息分享的意愿有关 and M． K． Choi （ 2007） ［33］； C． Nam，
et al （ 2006） ［52］； N． F． Awad and M．
S． Krishnan （ 2006 ） ［53］； S． Faja and
S． Trimi （ 2006） ［55］
隐私披露应对行为 隐私关注对用户抵制隐私披露的应对行为（ 如拒绝给出信息、 M． L． Korzaan and K． T． Boswell
（ 消极回避、身份信息修改和提供虚 采取措施将名称从邮件列表中删除、拒绝购买、不申请工作、信 （ 2008 ） ［26］； J． Wirtz， et al
假信息等） 用卡以及保险等） 有正向影响 （ 2007） ［56］； G． Ｒ． Milne and M． J．
Culnan （ 2004） ［57］

隐私 隐私风险 当潜在损失的可能性减少时，人们将会乐于公开披露或共享个 N． K． Malhotra，et al （ 2004） ［13］； T．

计算 （ 经济损失、信息丢失和身份被盗用 人隐私； Dinev and P． Hart （ 2006） ［24］； M． J．
等） 负向的风险感知会在生理上以及情绪上对于个人产生严重的 Culnan and P． K． Armstrong
影响，从而使人们抵触隐私披露行为 （ 1999 ） ［36］； Xu Heng， et al
（ 2005） ［44］； M． J． Culnan and Ｒ． J．
Bies （ 2003） ［58］； Y． Moon （ 2000） ［61］

隐私收益 经济补偿可促进人们的隐私披露行为； E． F． Stone and D． L． Stone

（ 经济收益、个性化服务和社会融入 绝大多数用户都愿意牺牲个人隐私来换取个性化服务； （ 1990 ） ［4］； Xu Heng， et al
与适应等） 帮助人们进行社会适应（ 如通过加入特定的社会组织来构建 （ 2010） ［39］； Ｒ． K． Chellappa and Ｒ．
社会身份、增进社会认同等） 会对用户的信息披露行为有所 G． Sin （ 2005） ［60］； I． H． Hann，et al
影响 （ 2007 ） ［62］； W． T． Barnett
（ 2004） ［63］； Lu Yin，et al （ 2004） ［64］；
H． Krasnova，et al （ 2012） ［65］

隐私 隐私悖论现象 用户的隐私行为不总与他们的陈述相吻合，在特定的场合下， A． Acquisti （ 2004 ） ［66］； A． Acquisti

悖论 （ 个性化 － 隐私披露悖论、隐私关注 用户们常忘记或者降低隐私关注的级别，有时甚至会随性地、 and J． Grossklags （ 2005） ［67］； C． Jens-
－ 隐私披露悖论等） 没有任何理由以及不加以任何防护地披露自己的隐私 en，et al （ 2005） ［68］； B． Berendt，et al
（ 2005 ） ［69］； P． A． Norberg， et al
（ 2007） ［70］

隐私悖论成因 隐私悖论的现象可以通过观点和行为的有限理性进行解释，即 A． Acquisti （ 2004 ） ［66］； A． Acquisti

（ 有限理性、选择性忽略等） 人们很难在决策的过程中保持完全的理性； and J． Grossklags （ 2005） ［67］； C． Jens-
人们往往会低估未来的收益或损失 en，et al （ 2005） ［68］； T． O’Donoghue
and M． Ｒabin （ 2000） ［71］

隐私悖论解决方式 P4P（ personalization-for-privacy） 模型； Ｒ． K． Chellappa and S． Shivendu

（ 各类隐私 － 个性化协调模型） 隐私 － 个性化满意度模型 （ 2007 ） ［72］； J． Sutanto， et al
（ 2013） ［73］

私和个体隐私间如何通过社群交互相互转化等，都将
是未来重要的研究方向。
5 信息隐私研究展望 ② 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使用户信息隐私保护
［47］
各类社会化交互平台的发展和大数据时代的到来 的诉求更加多变和多元 ，已有学者开始在移动互联

促使信息隐私研究从理论技术和情境应用上不断契合 环境中研究隐私关注在何种程度上影响人们对移动个
［73］
性化服务的接收和应用 ； 亦有研究指出移动情境涉
信息技术的发展趋势与人们对于社会交互的要求：
［76］
入对用户的隐私行为具有调节作用 。未来不仅需
（ 1） 在 Web2． 0 社会化交互时代，信息隐私范畴不
要对于各类移动互联平台和移动服务中的隐私情境进
再限于个人，已有学者发现人们的隐私关注常常和网
［74］ 行更为细致和深入的分类探讨，同时，在不同情境以及
络朋友圈中好友的隐私关注息息相关 ，社群交互对
［75］
多情境视域下，对人们的隐私态度和隐私行为进行动
隐私感知有着重要影响 ，因此，未来应当对群体互
态的考察和研究，亦是此领域重要的研究趋势。
动环境下的信息隐私问题予以足够的重视。如何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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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eview on Foreign Study of Information Privacy

Zhang Yue Zhu Qinghua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46
［Abstract］This paper reviews the existing foreign journal articles on information privacy，and summarizes the re-
search mainly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privacy concern and privacy behavior． It finds that： privacy concern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indicators of privacy attitude； more researchers tend to measure privacy concern with IUICP scale； the aca-
demia mainly explores the related factors of influencing the privacy concer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information，individual
and culture difference； the most studied three major privacy behaviors are privacy disclosure，privacy calculus and privacy
paradox． The previous studies primarily focused on individual’s attitude and behavior in the non － interactive static envi-
ronment． As predicted in this paper，the impact of the collective interactive decision on privacy behavior and the study in
the dynamic multi － context will be two important research directions in the future．
［Keywords］information privacy privacy concern privacy disclosure privacy calculus privacy paradox

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