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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 十 期 音乐创 作》

谈谭盾 《 鬼 戏 》 中 的传 统音 色 结 构 与 现代创 作 技法

喻方

摘 要 鬼 戏 》 是谭盾 现 代 派 音 乐 创 作 的 经 典 代 表 作 之 同 时也是有 别 于 西 方 世纪现代音 乐 创 作 的 中 国 意味的 作


: 《 ,

品 。 本文 以 《 鬼戏》 为 研 究 对 象 ,
就该 作 品 的 曲 式 结 构 及传 统音 乐 结 构 、 现 代 创 作 技 法做相 关 观 点 探讨 ,
从而研究这 一
先锋
音 乐 的 特殊 创 作 理 念 及 谭盾 的 音 乐 思 慂 。

关键词 : 谭盾 : 《 鬼 戏》 : 传 统音 色 ; 现代创 作 ;

谭盾 , 著名 中 国 作 曲 家 、 指挥家 , 国 际上享誉盛名 他 的 音 乐 跨 越 了 古 典 与 现 代 ,
、 东 方与 西 方等众 多 界 限 , 以不 同

寻 常 的 音 乐 理念 和 中 国 文 化 的 底蕴 走 出 了 条超越常 规 的 音乐 之路 因 其 音 乐 观念鲜 明 而 具有挑战 性 谭盾 经常 与


。 ,

世界 各主要 乐 团 合作 , 曾 指挥过 的 当 代最重要 的 乐 团包括 :


荷兰皇家音 乐厅管弦 乐 团 , 柏林爱乐乐 团 , 波士顿交响
乐团 , 美 国 费城交 响 乐 团 , 加 拿大 蒙特利 尔 交响 乐 团 , 日 本 交响乐团 , 悉尼交响乐 团 , 巴西圣保罗 交响乐 团 及

中 国 爱乐乐团等著名 乐 团 。 《 鬼戏》 ( 由世界著名 四 重奏 乐 团 和 琵 琶 演 奏 家 吴蛮 作 世 界巡演 。


著 名 实验音 乐 作 曲 家 作家 视觉 艺术家 约翰 凯奇这样说道 在欧洲或西方音乐 中 很少 听 到 音 乐作为 种 自 然

、 、

之声 的存在 。 因此 , 在我们 的 音乐 中 能听到人类在与 自 己对话 。 明 显 存在 于谭盾 音 乐 中 的 是那 些我们 置身 其中而又



久所未 闻 的 然之声 在东 西 方将连成 体 成为共 同 事 园 的今天 谭 盾 的 音 乐 正 是我们 所 必 需 的

自 。 、 , , 。

、 《 鬼戏 》 创 作 理念

鬼戏》 将 中 国传统 的傩戏 皮影 民谣 小 白菜》 中 国 铜 锣 和 琵 琶 融合于 体 经过不 同 的 设计 这些 因


《 、 、 《 、 , ,

素 以 不 同 方式贯 穿 在整个作 品 当 中 。 谭盾 在考 察傩戏 时 发现 , 傩戏 都有迎神 迎鬼 、 娱神 娱 鬼和 送神送鬼三部分 , 在


其 中 所有 的 东西都是有生命 、 可 以互相沟通的 , 花朵可 以 和 蜜 蜂对话 , 石头能够 向 水唱歌 , 云与大海呼唤 , 人们通
过祈求与 呐 喊 、 展现奇异 的 肢体动 作 、 使用 千 奇 百 怪 的 道具来表达他们对 安 平盛 世 的 向 往与 同 灾难 的 斗 争 , 不断通
过这样 的 方 式来诉 求 生命 的 意 义 像这样将 巴赫跟 中 国 的 民谣 串 和 在 起便也无可厚非 了 千 百年 来傩戏 的 发展

。 ,

注定总有 天莎翁会和 中 国 的 僧侣对话 于是 鬼戏 》 这场姽嫡 的 音 响 盛 宴便诞生 了 为世界著名 的 克 隆那斯 四


。 , 《 ,

重奏团写 的 《 鬼戏》 自 年首 演 以 来不 断 由 该 乐 队在 世 界各 地巡演 。

《 鬼戏 》 的 演奏跟 古 典音 乐 乐 器 和 艺 术家 的 演 奏形式有很 大 的 差异 它 融合 了 水 金属 石 头和 纸 的 元素 把 , 、 、 ,

中 国 皮影戏和傩戏表演传 统 引 入西 方 的 室 内 乐 表演形式新颖奇特足 以 得到 广 大音 乐 爱 好者 的 致好评 当 代社会


, 。

高 速 发 展 所 带来 的 娱 乐 形 式 多 元化 致 使 传 统 文 化走 失 在 高 效文 化进程 中 , 愿意 观看 皮影戏和 傩戏演 出 的 人 日 益减


少 , 不难看 出 , 中 国 传 统文化传承任务艰 巨 。 同样 , 在 这样 的 文化 背 景 下 , 能够夺人 眼球 的 新鲜创 作 总 不会

开始
就风头正盛 著名 的 纽约 时报 》 曾 经把谭盾评为 当 今 国 际乐坛最重要的十位音 乐家之 但是在这之 前 这个报

, 《 。 ,

定要 让我们 把啤 酒 和 葡 萄 酒 混 到

社 的 评论家 曾 评价他 这个 中 国 人 为什么 块喝呢 为什 么 这个 人 定 要把小
一 一 一


提琴写 成像二胡 的样子 呢 ? 在西方 国 家也 曾 经有很多 人说 , 东 方与 西 方是两个不 同 的地域 , 这两 者从来不在


个层面上 , 决不可能融合在

起 。 多年来 , 中 国 艺术家 也

直在 不停地探 索着 一

条跨越东 西 方文化 障碍 的 道路 ,


这条道路漫长 、 充满 了 艰苦 、 崎岖 。 甚至谭盾 自 己也说道 : 在艺术的 阳春 白 雪 、 下里 巴人之 间 , 在通俗和 髙雅音
东方文化与 西 方文化之间 都有太 多 的 隔 阂

乐之间 , 在主流文化和 非主 流文 化之 间 , , , 突破这些需要付 出 很 多 。

艺术 的 纯粹与 融合之 间 的 争 论不 可 能风平浪静 在长时 间 都是 直未能休止 的 融合要不产生新 的生命力 要不


一 一

, , ,

无是 处被批得体无完肤 然而任 尔 争论如 何惨烈 谭盾 直在 坚持坚持并走到 了 成功 鬼戏》 不过是他众多 天籁


, , 。 《

之 乐 中 很稀松平常 的 部曲 但却 是第 次能够 让我跟他产 生 心 灵 撞击 的 音 乐 谭盾 身 具有 的 多 元艺术融合 的 文


一 一

, 。 自

化背 景 给他提供 了 不 断打破各种 界 限 、 进行 多 元 文化创 作 的 压 力 与 可能 , 而反观之 , 他这种 打破与 创 作 的 经历 也 不


断丰富着他 的 背景 , 双方 的相 互作 用 使得谭盾 从 民族走 向 世界 。 谭盾通过他 的 音 乐 向 世人 展示 出 从沉重 的 中 国 历 史
中 脱离 的 强力 的 精神 以及在动 荡 的 当代社会 中 出 淤泥而不染 的洁身 自 好 他集 东 西 方 的 精髓于 体 创作 了 个
一 一

, 。 ,

奇异 的声音世界 , 在他的 音 乐 中 体现 出 来 的 激烈 的震撼力 , 犹如人类血液 的迸发 , 又那 么 典雅 。

二 、 鬼戏 的 曲 式结构 分析

《 鬼戏》 这个乐 曲 的创作是 由 布鲁克林音乐学 院提议 , 为克 罗 诺斯 弦乐 四 重奏 团 以及 吴蛮所创 作 的 , 该乐 团和


吴蛮

起于 年 月 日 在 布 鲁 克 林音 乐 学 院进行 了 首演 。 这个 乐 曲 的 创 作 灵 感来 自 于 中 国 巫 文 化 中 的 傩 戏 。

傩戏是我 国

种地方戏剧 , 康 熙 年 间 在湘 西 地 区 形成而 后 由 沅水进入 了 长江 , 并且 向 各地迅速 的 发展 从而形 成 了 不


同 的流派 、 艺术风格 , 它 广泛地流行于安徽 、 江西 、 湖北 、 湖南 、 四川 、 贵州 、 陕西 、 河北等地 区 。 傩戏是历 史 、

民俗 、 宗 教和 戏剧 的 综合体 , 在 学术 上具 有重要 的研 究 价值 , 而在 《 鬼戏 》 中 谭 盾 将 鬼神 从恐怖 中 剥 离 出 来 , 运用


西 方 的 音乐 表现手法 与 中 国 戏 曲 音 乐 相 结合来表现音 乐 , 从 内 容和 形 式上 都 突 破 了 原 有 的 现代音 乐 界 线 。
喻 方 《 谈 谭 盾 〈 鬼 戏 〉 中 的 传 统 音 色 结 构 与 现代 创 作 技 法 》

《 鬼戏》 打破 了 古 典音 乐 的 演奏形式 , 他将 中 国 民 间歌 曲 《 小 白菜 》 中 的 乐 音与 巴赫 的 《 平 均 律钢 琴 曲 》 中 的
小 调 前奏 曲 主 题 完美 的 结合在 起 在 非 乐 音 的 部 分还 融 合 了 莎 士 比 亚 暴风雨 中 的 台词 中 国 僧侣等之间 的

, 《 》 、

对话 , 还有水 、 金属 、 石头 的元素 , 并把 中 国 皮影戏和 中 国 巫文化 的 傩戏表演 引 入到 了 西 方的 室 内 乐 之 中 。 《 鬼戏》


共有 五个 乐 章 : 巴赫 、 僧侶和莎士 比亚在水中 的相遇 (
大地之
舞 ( 与 小 白菜的对话 ( 金乐与石乐 (

纸乐 (

在第

乐章中 , 分为引 子 , 音乐材料为水乐 。 开始段 的 副主题 是 巴赫主题 的 弦 乐 四 重奏 、


接着 段僧侣 的水锣
及人身 ( 呼喊的 声音 ) 、 段是小 白菜 的主题音 乐 , 以人声为主 、 段加入 了 音 响性片 段 的 插入 , 为人声及大提 琴
及水锣 的音色 , 段是莎士 比 亚的 人声及大提琴音色 , 、 片段是 人声 、 弦乐及独弦琴为主 , 、 音乐片段是中
提琴的音色结构 , 接着 、 是过渡性 的 音 乐旋律片段 , 以琵琶的 音色为主 。 第二乐章 中 ,
前三个小节是 巴赫主题
片段 的 再现 , 以弦乐 四重奏为主 , 接着进入 段落 ,
及 、 段落是弦乐 四 重奏 的演奏方式 , 由 段过渡 以 后进入
了 、 的主题重复 , 到了 至 至 的片段时 , 由 新材料的旋 律性片 段为主 , 及 弦 乐 与 琵 琶 的 节 奏对位 为 主 。 第
三乐 章 , 片段是主题 的重复 , 音 色为 弦乐 , 至 阶段是音 响性乐插入 , 片 段是行为艺术展示 , 至 片段是结
束 的过渡段 , 由 琵琶 独特 的演 奏方式表现 ,
接着后 面进入 了 巴赫主 题音 乐与 小 白 菜音乐的重叠 , 新音 乐动机 次以
后进入 巴赫与 小 白 菜的主 题片 段 , 演奏方式为弦 乐 与 琵 琶 的合奏 。 第四乐章 ,
开始部分 是镲 的音 响结 构 , 进入 至
的 片 段 为 混合 音 色节 奏 型 片 段 , 是石头 的音色表现 出 华彩片段 , 至 则 重 复 了 弦 乐 与 琵 琶 的 演奏方式 , 后面
的 至 片段 , 为复调 的表现手法 , 节奏 型 纵横 交错 、 进入 高潮 音 乐后 随 即 进入结束 的 过渡 乐段 。 第五乐章 , 开始
段 为弦 乐 、 琵琶 及人 声 的 过渡音 乐 片 段 , 接着 中 提琴进行 了主 题第三片段的 反复 ,
再接着到 了 片 段 进入 了 小 白 菜
的音乐主题 , 片段则 为纸声 、 人 声及 水锣 的 音 色 表现 乐 段 , 最 后 由 巴赫主题 片段 的 再现结束 了 全 曲 。

三 、 鬼戏 中 的音响 结 构

谭盾 直将 巴赫 当 作音 乐之父 将中 国 民歌 当作音乐之母 于是 他创 造 性 的 将 巴赫 的 段钢琴 前奏与 中 国 民



, 。 ,

歌 小 白菜》 相结合 而这两 支 曲 子 也 竟然 天衣无缝地结合在 了 起 即便是用 最严格的 乐理去挑剔 也绝挑剔 不


《 , , ,

出 任何 个多余的音来 鬼戏》 的第 个 乐 章 就这样 形成 了 而 由 傩戏而来 的精神 意 义 则 贯 穿 作 品 始终


一 一

, 《 , 。

、 来 自 自 然界的音响 。

水声 , 是用 手搅拌 水 发 声 , 水滴落下时的音色也运用到乐 曲 中 ,
水乐 的 音色 出 现在 《 鬼戏》 乐 曲 的开端 , 用空
洞 的 水声把我们 带入到孤独 的 氛 围 中 , 之后 引 出 中 国 民 间 歌 曲 《 小 白菜》 的对答与 巴赫的 小调 前奏 曲为主题 的弦
乐相 融合 的表达方式 。 石声 , 通过敲打或摩 擦石 头 的 不 同 位置而发 出 的 声 音 ,
其 中 再 配合上节奏 成 为 了 该乐 曲 的 首

这种利用 自 然界的物质 演奏出 来的音乐 有人称之为

创之作 。 ,
自 然音 乐 。 但谭盾本人认为用 自 然生态的 原材料
“ ”
通过碰撞 摩 擦 所产 生 的 音 乐 应称 之 为 自 然音乐 人声 是 鬼戏》 中 重要 的特征 将人的 自 然发声作为 种

、 。 , 《 ,

乐 器 的 声音 融入到乐 曲 演奏中 , 如歌唱 的声音 、 叫喊的声音 、 呻吟或呜 咽 的声音 、 哭泣 的 声音等 还有 中 国 戏 曲 中 ,

常见的 些发声 如 作 曲 家使用 了近似 口 语化的念 白 叹气声 不确 定 的 音 高 的 上滑音 下滑音


: 、 、 , 、 、

带颤音 的 下滑音 高低音 区 的 急促 的 呼吸声 ,


, 伴 随 着 弹性 的 节奏和 不 同 的 力 度造成唱 腔 的 起伏 ,
具有 很 强的 戏剧性
效果 。

、 中 国 民族 乐 器 改变传统演奏方式所产生 的 特殊音响 。

琵 琶作 为 乐 曲 中 最 为醒 目 的乐器 , 摒弃传统 的 演奏技法 , 运用 了 以指 甲 的正 、 反拨 ,


手掌的击弦 , 不同方向 的
扫弦 , 拍 打 琴体等等演 奏技法 , 凡琵 琶所 能表现 出 的 各种 音 色及力 度变化俱 已 被 充分地挖掘 出 来 。 此外 , 琵琶的常
规演 奏手法为小提琴 、 大提琴等 乐 器借鉴 , 这些拉弦 乐器借鉴琵琶的拨 、 扫 、 止 、 乱 的演奏手法 , 在某种 意义上变

成了 打击乐器 。 这种 中 国 传统 因 素成功加入现代音 乐 及坚持 中 国 音 乐语汇创作 的 做法 ,
成为作者有别于其他西
方现代作 曲 家 的特色之 以 下 乐 谱为琵琶轮指演奏时 弦乐器组按照第 小提琴 第 二 小提琴 中 提琴 大提琴
一 一
一 一 一

。 ,

的 顺序 递 次 调 弦 产生 种戏剧性的音响效果

, 。

“ ”
、 《 鬼戏 》 中 特殊 的 声 所产生的音响 。

在第 乐章 水滴之声平静的仿佛是最宁静的生活 给人带来安逸之感 而 紧接 而 来 的 巴赫 主题 则 将 这种 安 逸

, , ,

进 步确定下来 以 弦 乐 四 重奏 的 形式诉 说着 如 既往平 淡 的 生活 但是 突然之间 水锣 凄厉 的 金属 声响起 谭


一 一

, , , , ,

盾将中 国铜锣搁浅在水中 , 用 小提 琴 的 弓 摩擦铜 锣 的边缘所发 出 的尖锐声 响 来展 现突 如 其来 的 灾 祸 ,


瞬间揸破 了
之前的平静 这 种 由 水锣 产 生 的 类似 于 揉 弦 的 效 果 制 造 出 种 鬼怪 梦呓的意境 经过这种 紧 张音 响 的 铺 陈 悲惨

, 、 , ,

苍白的 《 小 白菜》 曲调得以出现 。 在 《 鬼戏 》 的 首演 中 , 《 小 白菜 》 的 曲调 由 中 国琵 琶演奏家吴蛮 直接哼 唱 的 , 以


谭盾 的 观念 与其说是哼唱 不如 说是将吴蛮 的 嗓音 作为 件乐 器而直接发 声 当 然 了 在这里 小 白菜》 并没

, , 。 , , 《

有 想 去 直接表达 民 歌 的 内 容 , 而是通过其 家 喻户 晓 的 悲伤 曲 调 来表现 出 包含 了 传 统 意 味及 象征性意 义 的 生活意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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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第十 期 音 乐创 作 》

这种 中 国 风味 的 意境与 同样 富 于 象征 性 意 义 的 巴赫主题 形成 了 有 效 的对话 , 从而共 同 表达 出 音 乐 语义 。 在此后


的 部分里 , 顺理成 章 了 , 《 小 白 菜 》 的 曲 调变化为具有典型性 的人性主题 , 并在第五 乐 章 中 得 以再现 , 所 以 即使屡
次被尖锐 的 水锣 与 枯燥 的 纸 乐 打 断 , 但是那种对生命 意义 的 向 往 , 成功 地 留 在 了 听者 的 头脑之 中 。

四 、 《 鬼戏 》 中 的 现代创 作 技法

虽然 同 属 于 现代 派音乐 , 谭盾 的 创 作 却 并 非是单纯地为 了 反叛 古 典 , 而 是将包括古 典 音 乐 、 西 方现代音 乐在 内


的 多 种创作技法进行融合 , 并通过 自 己 的 技术创 新来展 现其理想 中 的 音 响 效果 。 在 声 音材料 的 运用 上 , 谭 盾 借鉴 了
西方 世纪 中 期 出 现 的 音色音 乐 的 创 作 理念 , 通过挖掘 传 统 乐 器 的 新 的 表 现力 和 使用 新 的 乐 器或 发 声 手段 等 方 法 ,

在 鬼戏 》 的 创 作 中 成 功 地展 现 出 各类 艺 术氛 围 例如 第 乐 章 与第五乐 章 出 现的拨动水的声音 抖动纸和用 嘴


《 。 : 、

吹纸 发 出 的 噪音 ; 第 四 乐 章 出 现 的 石 头 的 相 互敲击与 石 头 磨 牙 构 成 的 华 彩 乐 段等等 。 在新 的 演 奏演 唱方 法来获得新


音色的部分 例如第 第四 第 五乐 章 中 出 现 的歌唱 叫喊 呻吟 呜咽 哭泣 叹气 急促的 呼吸声等等 而

, 、 、 、 、 、 、 、 、 ,


归结在

叫 喊声与 他作 品 介绍 中 写到 的 起
“ ”
这种 灵界 实现 了 听 觉 的联想 的贯通 全 曲 中 弦乐器的 打击乐
‘ ’ 一


演奏方式 、 独 弦 琴 的 创造性使用 等等 。 这类新 的 音 色伴 随弹性 的 节奏和 不 同 的力 度造成 唱 腔或旋律 的 起伏 ,


具有强
烈 的 戏剧 性效果 。 在偶然音乐 的借鉴方面 , 《 鬼戏 》 中 出 现 了 大量 即 兴成分 的段落 。 以 美 国 现代派作 曲 家 约 翰 凯
奇为代表 的偶然音乐 是为 了 打破 以 往 曲 式结构框架 、 消 除人们 对音 乐 的 听 觉 预期 而产生 的 , 其主要创 作手段就是预
置大量即 兴 、 临 时变化 、 非人为控 制 的 因 素成 分在作 品 中 。

在 鬼戏 的第 二章 中 就 出 现 了 作 者仅粗略给 出 的 定程度 的音 高 节奏 速度 力度 演 奏法 时间等要


《 》 , 、 、 、 、 、

求 , 演奏者可 以根据 自 己 的感觉 临 场发挥 , 因 此就会 出 现每场演 出 时 该段落 的 实 际效果总 是会有所变化 , 但这些变
化却 又总 是遵循着作 者提前 设定 的某种 结构规 范 因此 这里实 际上体现 出 了 作 者

, , 有控 制 的偶 然或含有 偶 然 因 素
对位和 拼贴成为

的结 构主义手法 。 在作 品 的 整体 构架方面 , 《 鬼戏 》 最为重要 的 创 作手段 。 虽然对位是传 统复 调
音 乐 的主 要写作 技术 , 其功 能主要 使两条或 多 条相 互独 立 的 旋律 同 时 发声 并彼此融洽 ,
并 不属 于特殊 的 现代音 乐 创
作技法范畴 , 但是谭盾在使用 对位 时 显 然并 没有 完全拘 泥于这种传 统方式 的 使用 方法 , 首 先作 品 中 的 对 比 因 素没有
拘 泥 于 不 同 音 高 组成 的 旋律 线 条 , 而是扩展到 节奏 、 节拍 、 速度 、 肢体等音 乐要素 的各个方面 。 同时 ,
作者在作
品 中 极大地拓 宽 了 对 位 的 方 法 内 涵 并 突 破 了 技 术 层 面 的 意 义
“ ”

使之置于 新 的 语境之 中 , 成为 了 一

种观念 的 对话 ,

这种 对话不但是语 言 对语 言 、 声音对声音 , 同 时 也是文化与 文化 的对话 。 如 前述 巴赫主题 与 小 白 菜 的对话 、 东方与


西方的对话 拼贴则 是西方现代音 乐 创作 中 非常重要 的 技法之 其手法表现将看似杂 乱 无 章 互不相关的音乐 素

。 , 、


材有机或无机地组合在 起 前 者 强 调 材料拼 贴 的 逻辑 性 后者强调拼贴 的
” “ ”
异质性 和 无中心 而 鬼戏 》

, , , 《

中 的 拼贴手法则 属 于 前者 的范畴 。 谭盾 通过 巴赫及 小 白 菜共 同 具备 的经 典性与 象征性 实现 了 两 者之 间 的有机联系 ,

并 以 片段组合方式使 之形 成有 效对话 ; 在 《 鬼戏 》 中 的诸 多 段落大量拼贴 了 来 自 其他作 品 的 片 段 , 从而 很好地将其


它 作 品 的风格意境 引 用 到 《 鬼戏》 之 中 。

结 语

以 谭盾 为代表 的 先锋音 乐迅速发展 并得到 了 众 多 人 的认 可及 热 爱 从这 点 来说它 与 中 国 的文化 哲学 美学


, 、 、

的 思想 同在 个 发展 时 期 所 以 说 在 这 个特立独 行 标 新立异甚至可 以说 是离 奇 怪异 的 先锋音 乐 中 蕴含 了 文化 哲


。 、 、

如果 再仔 细地观察谭盾 的 作 品 大家就会 发现
“ ”
学的意味 , , 他的音乐作品 主体 意识是非常强烈 的 。 《 鬼戏》 无疑
是谭盾 最为成功 的 作 品 之 但这首作 品 也并非 开始就受到 欢迎 这 却 从某个角 度充 分 显示 出 作 者 突 破 了 传 统创
一 一

, 。

作技法与 文化差异 的 束缚 , 大 胆使 用 各 种 音 乐 及 非 音 乐 的 创 作 素材 ; 同 时又并没有完全照搬 世 纪 西 方现代音 乐


味解构传统 的 观念与 手段 并 且 成 功 地将 以 往 人们 习 惯 性 的 听 觉 审 美 转 移 到 了 综 合 感 官 的 文 化理解 与 观 念 认 知

, 。

也许 , 作 品 的意义就在于此 : 不仅仅是创 作 , 而是创 作 的 无 限发挥 。 可 以说 , 《 鬼戏 》 给 我们 的 启 示是 有力 而 深远


的 , 从他 的 音 乐 中 我们可 以 看 到 不 寻 常 的 音 乐 理念和超越常规 的 音 乐创作之路 。

麥考文献 :

李淑琴 : 《 谭盾 交响 音 乐 会座 谈会 纪要 》 , 《 人 民音乐》 , 年第 期
杜 亚鹏 :
《 音 乐 文化 的层次》 , 《 中 国 音 乐》 ,

王 斯 :
《 拼贴 与 伪 民俗 : 谈傳 盾 〈 鬼戏 〉 的 认 为 戏剧 化 》 , 《 艺 术评论 》 , 年第 期 。

侯太 勇 :
《 从 〈 鬼戏 〉 看谭盾 创 作 中 的 解构 与 重组》 , 《 乐府新声 》 , 年第 期 。

喻方 : 女 , 南 京 工 业 大 学 团 委 艺 术教研 室 讲 师 ,
硕士 ,
研 究 方 向 为 音 乐 教 育 学 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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