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艺　学　报　1997‚ 24（3）：

279～284
Acta Horticulturae Sinica

植物花青素基因的克隆及应用－－－文献综述∗
包满珠
（华中农业大学林学系‚武汉430070）

提　要　评述了近十年来有关植物花青素的基因克隆研究进展及其应用前景。植物花青
素代谢途径及其主要酶类的作用之研究已较为成熟‚一大批调控植物花色的结构基因与调节基
因已被克隆。利用外源基因导入、反义基因及共抑制原理已培育出了新色系观赏植物品种。用
基因工程的方法培育蓝色月季的工作正在进行。利用结构基因和调节基因为创造新花色、植物
体彩化、植物生长发育及研究植物的花青素代谢等开辟了广阔前景。
关键词　花青素；结构基因；调节基因；克隆；应用

色彩是观赏植物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传统的杂交育种及定向选择在色彩育种中做出了
重大贡献。但是‚传统育种有其局限性‚在改变某一性状的目标育种中‚难免伴随着其它性
状的改变‚从而使育种周期较长‚效率较低。基因工程为修饰和改良植物性状提供了巨大的
潜力和优越性‚因而在近十年来一直是国际上研究的热点。通过世界各国科技工作者的努
力‚
在观 赏 植 物 花 色、植 物 体 形 态、花 态、花 香 及 延 长 瓶 插 寿 命 等 方 面 取 得 了 重 要 进
展〔1、30、31〕。现就其中花青素代谢的结构基因与调节基因的克隆进展及其应用前景作一评
述。

1　植物花青素基因的克隆
对花色素苷合成的遗传学研究起始于孟德尔对豌豆花色的遗传研究。早期的研究是将
基因位点与易于观察的色彩变异联系起来进行。近60年来‚对花色素代谢的遗传学和生物
化学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研究。在花色素苷及其它类黄酮物质的结构确定之后‚才将单一
基因与相应的花色素苷对应起来。目前的研究主要围绕着花色素苷基因的突变进行。
玉米、金鱼草、矮牵牛等是研究植物花色素苷代谢途径并分离基因的重要物种。本世纪
80年代末90年代初‚对植物的花色素苷代谢途径研究已较为成熟〔16〕。影响花色素苷代谢
的基因分为结构基因和调节基因。结构基因直接编码花色素苷代谢生物合成酶类‚调节基
因控制结构基因表达的强度和程式。目前已有一些结构基因和调节基因被分离和克隆出
来。
1．
1　结构基因克隆
PCR 及鉴别筛选（differential screening）等手段已从矮牵
利用蛋白质纯化、转座子标签、
牛、玉米、金鱼草中分离并克隆了许多结构基因‚其中从矮牵牛中分离的最多〔20〕。
世界上第一例类黄酮生物合成基因是1983年采用鉴别筛选与杂交筛选相结合的方法从

1996－04－08；修回日期：
　收稿日期： 1996－10－14。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的部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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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芹中分离出来的〔22〕‚两年之后‚以欧芹 CHS 基因为探针进一步分离出了矮牵牛 CHS 基

因〔38〕。1987年 CHI 基因首先从法国豌豆（French bean）中利用抗体技术分离出来〔27〕‚一年
之后从矮牵牛中用抗血清方法分离出来〔43〕。1991年利用鉴别筛选和基因图谱相结合的方
法从金鱼草中分离出了 F3H 基因〔25〕‚之后采用酶纯化方法从矮牵牛中分离出了该基因〔3〕‚
1993年又以矮牵牛 F3H 基因为探针从香石竹、翠菊和紫罗兰中分离出了 F3H 基因〔4〕。
1993年‚利用 PCR 扩增技术从矮牵牛中分离出了 F3＇ H 基因〔18〕。1985年采用转座子标签
＇5
技术从玉米和金鱼草中分离出了 DFR 基因〔33〕‚
1989年以金鱼草 DFR 基因为探针分离出了
矮牵牛 DFR 基因〔2〕。1990年采用转座子标签技术从玉米中分离出了 ANS 基因〔28〕‚之后又
先后从金鱼草和矮牵牛中分离出此基因〔25、44〕。3GT 基因是1984年采用转座子标签技术从
玉米中分离而来〔12、14〕‚
1991年以此基因为探针又从金鱼草中分离出3GT 基因〔25〕。AMT
基因也已于1993年被克隆〔37〕。
1．
2　调节基因克隆
调节基因克隆主要采用转座子标签技术‚在已有基因分离的基础上‚后来的分离工作大
多以已有的基因为探针来进行。目前已从玉米、金鱼草、矮牵牛的不同位点分离出了一些不
同的基因〔20〕。
目前克隆的此类基因多数来自玉米。自1988年首次分离出了 R 基因以来〔11〕‚又先后
Sn 和 Lc〔24、36、40〕。除此之外‚又先后分离出其它调节基因 B、
分离出 R 族的其它基因 S、 C1、
Pl 和 Vpl 等基因〔5、7、8、26、34、35〕。1992年 Goodrich 等从金鱼草中采用转座子标签技术分离出
了 Del 基因〔17〕‚
1994年 Quattrocchio 等从矮牵牛中分离出 An2、An4两个基因〔37〕。有趣的
是 R、Sn、Lc 和 B 基因之序列相似‚ C1 和 Pl 基因也属同源；Del 基因与玉米 R 族基因序列高
An2基因之序列又与玉米的 C1 和 Pl 基因高度相似。由此可见‚不同物种中花青素
度相似；
的生物合成由相似的因子介导。

2　结构基因与调节基因在植物花色育种上的应用
2．
1　直接导入外源结构基因以改变花色
对于单基因控制的花色‚如果某物种或品种本身缺乏该基因‚可直接导入外源结构基因
改变其花色。世界上第一例基因工程改变矮牵牛花色的实验便采用此法〔29〕。将玉米 DFR
基因导入矮牵牛 RL01突变体后‚使二氢堪非醇还原‚从而提供了天竺葵色素生物合成的中
间产物‚使花色变为淡砖红色‚创造了矮牵牛的新花色系列。荷兰 S＆G 种子公司将玉米
DFR 基因导入矮牵牛之后‚将转基因植株自交‚培育出了鲜橙色矮牵牛〔30〕。用同样的原
理‚将非洲菊和月季 DFR 基因转入矮牵牛‚得到了与此相似的植物花色变异〔39〕。
2．
2　利用反义基因和共抑制原理改变植物花色
反义基因方法是将某一基因反向插入植物表达载体‚然后导入植物体内‚这种“错误”的
DNA 转录成 RNA 之后‚与内源的互补 mRNA 结合‚使 mRNA 不能合成蛋白质‚进而形成
花色的突变。1988年荷兰自由大学在世界上首先采用此法获得了矮牵牛花色变异新品种。
他们将编码 CHS 的结构基因反向导入矮牵牛植株之后‚使转基因植株表现出不同程式的花
色变异〔42〕。Courtney-Gutterson 等采用此法使菊花园艺品种花色得到一定程度变异〔9〕。
Elomaa 等将反义 CHS 导入非洲菊之后‚也使非洲菊的花瓣不能正常着色〔13〕。
 3期　　　　　　　　　包满珠：植物花青素基因的克隆及应用－－－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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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美国和荷兰的科学家发现‚当植物体内导入的结构基因不止一个拷贝时‚往往
引起转基因植株内源基因的抑制〔32〕。Napoli 等〔32〕、Van der krol 等〔42〕、Jorgenson〔21〕及 Van
Blokland 等〔41〕的研究表明‚当 CHS 有多拷贝导入植物体内时‚植株的内源 CHS 便局部或全
部不能表达‚从而形成白色花或图案变化十分丰富的彩瓣花。Van der Krol 等〔42〕同时研究
了 DFR 基因的这种共抑制现象。Courtney-Gutterson 等〔9〕利用共抑制原理将菊花 CHS 基
因导入菊花园艺品种之后‚色彩也有了类似的变异。由此可见‚共抑制原理在花色的基因工
程中具有重要意义。
2．
3　导入调节基因使植物内源基因活化而改变花色
当植物体内本身含有花色素代谢的结构基因‚由于组织特异性或缺乏调节基因表达产
物的激活而不表达时‚可通过导入调节基因并使其适当表达而改变植物花色。Lloyd 等〔23〕
将玉米调节基因 C1 和 R 导入烟草和拟南芥之后‚使两个物种的白色花冠都不同程度地着
色变粉。Quattrocchio 等〔37〕将一系列花青素代谢的调节基因转入矮牵牛之后‚得到红色的
愈伤组织、粉红色花冠。包满珠等将 C1 和 Lc 基因转入矮牵牛之后‚部分转基因植株的花冠
筒由白色变为粉色。可见‚利用调节基因也能改变植物的花色。
2．
4　多基因控制花色的综合调控
在众多的观赏植物中‚蓝色花普遍偏少。尤其是常用切花香石竹、郁金香、月季等都缺
乏蓝色花系。日本大阪 Suntory 有限公司和澳大利亚 Calgene Pacific 股份有限公司目前正
联手进行蓝色月季花的分子育种〔19〕。要育成蓝色月季花需要同时具备三个条件：即翠雀素
的合成‚黄酮醇共染剂和较高的 pH 值〔30〕。最近‚Holton、Chuck 等在分离蓝色基因中取得
了重要进展〔6、19、20〕。共染剂的存在可以加深蓝色。De Vlaming 等〔10〕在矮牵牛中确定了花
Chuck 等〔6〕将 ph6基因进行了克隆。由此看来‚
瓣细胞内控制 pH 值的6个基因 ph1～ph6‚
用基因工程的方法培育蓝花观赏植物已有了可行性。

3　花色素代谢相关基因的其它应用
3．
1　利用调节基因改变植物体色彩
如前所述‚调节基因的导入不但使花冠色彩发生变化‚而且使幼叶及其它组织也发生色
彩变化〔37〕‚为植物的叶色、果色甚至枝条色彩的改变提供了技术可行性。在综合运用结构
基因和调节基因的基础上‚选用具有器官特异性的启动子‚完全可能在未来实现植物体彩色
化。
3．
2　利用结构基因与调节基因研究植物花色素代谢途径及植物发育
通过遗传转化的方法‚根据所转移的结构基因与调节基因‚可以分析推测某一物种的花
色素代谢途径‚揭示某一花色的缺失是植物体内根本没有此合成途径或内源基因不能活化
所致。调节基因的导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植物的其它性状〔21〕‚从而从一个侧面研究植物的
发育。
3．
3　利用花青素基因研究基因间的互作原理
花青素代谢调控基因表达的结果使植物细胞内花色素积累‚在外观上表现出色彩的变
化。因其易于观察‚可用其研究植物基因的表达及相互作用‚尤其是研究基因共抑制、转基
因静息（silence）等转基因植株可能出现的重大问题〔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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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　　艺　　学　　报 　　　　　　　　　　　　　　　24卷

3．
4　调节基因是最为方便的植物遗传转化报告基因
在众多的植物遗传转化报告基因中‚花青素代谢调节基因是最方便的一种。将其导入
植物细胞之后‚细胞会变成红色‚用一般的解剖镜甚至肉眼即可观测‚无需进行组织化学测
试而杀死植物组织。目前‚这些基因已被广泛应用到单子叶植物遗传转化条件的优化上。

4　展望
有关花青素代谢相关基因的分离和克隆一直是研究的热点。虽有一大批基因被成功地
克隆‚但许多重要的基因如 AT T 基因5GT 基因尚未分离。目前‚利用物种的遗传突变体和
遗传图谱‚通过遗传互补和基因抑制可以有效地鉴定基因功能。PCR 技术的应用和已分离
基因作为探针的应用都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基因分离的进程。将来有关花青素代谢的调控
基因会更加完备。
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花青素‚而对类胡萝卜素等其它色素的研究相对较少‚使黄色系
的观赏植物新品种培育受到限制。在深入研究花青素代谢调控的同时‚未来的研究势必要
向其它色素代谢的分子调控方面发展。
现代观赏植物绝大多数具有良好的组织培养体系‚加之其中许多是双子叶植物‚遗传转
化相对较为容易。利用花色素代谢的结构基因和调节基因‚对观赏植物的色彩改良具有十
分广泛的前景。而且‚随着对这些基因功能的进一步研究‚其应用的范围也将会进一步研究
拓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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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ning and Applications of Plant Anthocyanin Genes

Bao Manzhu
（ Dep artment of Forest ry‚Huaz hong A g ricultural U niv ersity‚W uhan 430070）

Abstract　T he molecular cloning and applications of the plant anthocyanin biosynthetic

genes were reviewed in this paper．Plant anthocyanin biosynthetic pathw ays and involved en-
zymes were well characterized．Many structural and regulatory genes controling flower color
were cloned．Using direct gene introduction‚ant- i sense RNA and co-suppression techniques‚
some new flower color plant cultivars were obtained．Blue rose is still under intensive research．
T he cloned structural and regulatory genes opened up a wide range of application fields in plant
science research‚such as create cultivars with new flower color‚new leaf color‚study grow th and
development of plant and probe the anthocyanin biosynthetic pathw ays in the plant species of
w hich the biosynthesis pathw ay is still not fully understood．
Key words　Anthocyanin； Structural genes； Regulatory genes；
Cloning； Appli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