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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的形成、
作用及其建设路径

司徒尚纪  许桂灵

粤港澳三地有共同的地缘、史缘和文缘。 一、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形成
在三地文化互动作用下，形成粤港澳文化综合 的背景和历史演化过程
体。这是一个立足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
识、涵盖三地共同文化内涵、具有独特的景观 （一）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形成的背景
结构、区域结构和三个文化中心并立的区域 从史缘关系看，在各历史时期，港澳一直
文化概念。它发挥着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区域 是广东政区的组成部分，特别是与珠三角所在
合作、为多元文化交流、繁荣发展提供宽广 州府县有着不可分割的行政建置关系，其文化
的平台等作用。在粤港澳人文湾区建设方面 属岭南广府文化的一部分。从族缘关系看，粤
加强对这一综合体的建设，充分发挥其深层 港澳的民族和人口迁移，一则造成文化传播，
的、强有力的文化软实力的作用，具有重要 二则使不同文化发生交流，形成新文化，推动
意义。 文化向前发展，而移民的素质、源地、迁移时
基于深厚的地缘、亲缘和史缘等关系，粤 间、路线和分布等，又影响到一个区域的文化
港澳三地文化的共同性远远大于其差异性，并 特色。粤港澳区域文化的创新及其特质和风格
借助于历史上的文化交流与融汇发展，最终形 的异同，在很大程度上应归结于历史移民运
成粤港澳文化综合体，为大湾区文化综合体之 动。港澳原为人口稀少的海岛、半岛。第二次
历史基础。这一文化交流与融汇发展的过程 世界大战后，随着香港城市的快速发展，人口
大约经历了上百年，成为推动大湾区空间结 （主要来自广东移民）迅速增长。1841年（清
合的一种重要力量。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 道光二十一年）香港共有国人7450人。[1]2019
体是人文湾区建设的一个主要存在方式，发 年有750万人。澳门人口，1555年（明嘉靖
挥着促进大湾区多元文化交流和繁荣发展的 三十四年）为400人， [2] 20世纪70年代以后增
作用。 长较快，1997年为45.4万人，[3]2014年为61.4
万人。从人口地缘构成看，澳门的移民主要来
自粤闽，尤其是珠三角地区。据相关史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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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区
载：“粤民侨寓澳门，人数众多，良莠互异。 商业色彩。香港文化、澳门文化、华侨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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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番（禺）、香（山）、顺（德）等 西方文化，以及在珠三角谋生的数百万外来人
县，商民往来省澳者何止数万，往往两地置 口带来的其他省区的地域文化，使珠三角文化
产，两地行商，无从限断。至于闲民滥匪，往 更加丰富多彩。粤语、广货、影视、音像作
[4]
来如织，尤无纪极。” 从整体上看，广府人 品、时装、流行音乐，以及新潮生活方式、价
是港澳居民的主体，90％以上的人口使用粤 值观念、民风民俗等，在全国扩布，即为新时
语，形成以广府文化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 代背景下珠三角文化脱羽成熟的标志，为粤港
格局。当然，人口民族或民系构成所反映的文 澳区域文化综合体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化渊源和地位，对于大众文化有更多的参考价 自秦汉以后一直是岭南首城的广州即为这一综
值，对于精英文化却不一定能等量齐观。但港 合体的文化中心。志称：“五岭之南，郡以十
澳居民来源，与珠三角地区从未间断往来的历 数．县以百数，幅员数千里，咸执秩拱稽，受
史进程，是其文化史缘、地缘和族缘关系的反 治于广州之长。” [6] 在制度文化上如此，在教
映，也是认识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形成的 育上也一样。广州是广东书院集聚的中心。西
一个重要背景。 方汉学家帝莱曼·格里姆指出：“到十九世纪
（二）粤港澳区域文化综合体形成为大湾 时，在学术功能和官方地位方面列为高等的书
区文化综合体建设奠定了历史基础 院，往往坐落在高级城市；较低级书院为层级
1．珠三角广府文化核心区的形成 中较高级书院输送学生，以及较好书院为较差
珠三角是广府文化核心区，也是粤港澳 书院提供山长和学长的整个结构，在广州达到
区域文化综合体的历史核心。溯自秦汉统一、 顶点。” [7] 而近现代广州，作为中西文化交流
开发岭南，至唐宋以粤方言形成为标志，广府 的桥梁和基地，一直在发挥中西文化交流整合
文化作为岭南文化的核心已形成。明清以后， 功能，即一方面吸纳西方文化成分，并加以改
珠三角为西风东渐首受之区，建立起发达商品 造、完善和创新，变为岭南文化的一部分；另
农业，城镇连绵，人文兴旺，各类科举人才、 一方面，又将所吸收、积累的文化能量辐射出
教育机关和公私著述，其数量之多，学风之 去，传递到海内外。广州的这种文化角色一直高
盛，甲于全省，广府文化内涵得以充实与提 踞岭南文化中心地位，带动周边地区文化发展，
升，并完全定型成熟，发展成为时代先进文 使珠三角成为岭南区域文化的中心和代表。
化，以强劲的文化势能，向国内外辐射。这可 2．香港区域文化的形成
从洪秀全、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詹天佑 香港历史早期为南越文化所覆盖，后来
等组成的人才群体，站在时代前列，推动中国 则主要为客家文化所覆盖。据有关族谱记载，
社会前进的历史事件中得到验证。《广东新 从宋到明迁居新界和港岛的邓、侯、文、廖、
语》曰：“广东居天下之南……天下之文明至 彭等姓主要是客家人。他们建聚落，开圩市，
斯而极，极故其发之也迟。始然于汉，炽于唐 繁荣当地经济，也带来了客家文化。清初，沿
于宋。至有明乃照于四方焉。故今天下言文者 海“迁界”和以后入居香港地区也以客家人为
[5]
必称广东。” 当代改革开放以后，珠三角成 主，并与其他民系杂处。可以说，鸦片战争前
为全国经济高峰区，广府文化被染上更浓重的 香港是客家人的社会，也决定了客家文化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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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文化的本底。鸦片战争以后，大批内地人 律、行政、建筑、民族、饮食等方面受拉丁
（主要是珠三角居民）迁居香港，带来广府文 文化的影响较深。中西文化交融的和谐性突
化、粤方言、风俗习惯。香港的衣食住行、婚 出”[8]。在稳定宽松的社会环境、历史演化、国
丧嫁娶、社交礼仪等都与以广州为中心的珠三 人占当地居民绝大多数的背景下形成的澳门文
角地区相同，广府文化覆盖香港大部分地区， 化，与香港文化一样，甚至比它更多地保留了
只在新界山区保留了传统的客家文化。在英国 传统的广府文化，同时糅合了形形色色的西方
管治下，以英国海洋文化为主的西方文化得以 文化，也是一种多元混合型文化。
在香港传播、发展，成为西方文化最直接传入 4．三地文化互动和粤港澳区域文化综合体
之地，形成香港文化既有与珠三角文化“同 的形成
声、同气、同根”的一面，又有浓重的洋味的 在既有共同又相对独立的时空背景下，粤
一面，凸显香港文化多重性和商业化、世俗 港澳三地文化各自作为一种类型先后形成，并
化、享乐化的风格。香港文化的本根在广东， 经过长期、基本未间断的交流、碰撞，使文化
又有全面的开放性和国际性，浓厚的传统性与 景观、结构等产生变化，最终的结果是粤港澳
高度的现代性并存，这种多元性甲于世界其他 区域文化综合体的形成。
许多地区，是一种很独特的混合型文化，但香 粤港澳文化互动，表现在三地商品经济和
港文化始终是岭南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城市化发展所伴随的西方文化与本地文化的往
3．澳门区域文化的形成 返运动中。历史上珠三角几次大量人口迁居港
从澳门与香港、珠三角历史关系看，在 澳，广府文化也随之传播、扩展至港澳文化的
20世纪70年代以前，澳门文化处于独立发展 各个层面，港澳遂成为广府文化的天下，这是
阶段，以中葡文化相互交流、调适为特征。70 早期广府文化传入港澳的一个方面。而港澳作
年代以后，香港现代文化崛起，并迅速占领澳 为西方文化登陆的桥头堡，拥有时代先进文化
门市场，香港电视、音像制品、服饰等成为消 的优势，不但进入这里的广府文化被涵化、改
费潮流。澳门文化一方面独立发展，另一方面 造，且借助于各种途径，将新生的港澳文化传
受香港文化左右，两股力量支配了澳门文化的 入珠三角，促使那里的广府文化发生改造和变
发展方向和发展模式。从70年代后期开始，内 异，形成新的文化景观和区域分异。
地改革开放，澳门文化踏上了与珠三角文化相 以城市建筑而论，地中海式建筑骑楼，符
互交流、影响的道路。在澳门，除葡式建筑、 合岭南气候特点，首先在澳门，继而在香港立
葡式饮食，以及占总人口2％左右中葡混血土 足，成为主体街景。20世纪初，骑楼由港澳传
生葡人至为触目以外，葡萄牙文化主要是在上 入广州，这一相同的城市建筑景观反映了三地
流社会中存在。而澳门是半岛，更便于珠三角 文化交汇关系。以风俗文化而言，珠三角传统
居民的往来，与香港交往也非常便捷，香港文 风俗到了港澳，或多或少受西方文化影响而发
化大规模渗入、占据澳门，大有“反客为主” 生变异，具有中西文化多元混合的特点。港澳
之势，故有人将港澳文化视作一个文化类型。 特重西方圣诞节、复活节，但也同样重视春节
但澳门文化有“浓厚的拉丁色彩，与香港的盎 等传统节日。近年这些西方节日传入珠三角，
格鲁萨克逊传统不同，澳门在种族、语言、法 尤为青年所钟爱，其喜庆气氛不亚于港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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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区
语言文化而论，粤港澳都以粤语为本土方言。 们或办报，或著述，或办学，奔走于粤港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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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粤港澳趋于经济和空间一体 间，在推动变法维新的同时，实际上也极大地
化，粤语空间占有也达到历史高潮。粤语近年 促进了三地文化的交流。孙中山革命思想更深
又由珠三角扩散到全省乃至全国大中城市。以 受港澳文化影响。他说：“我之此等思想发源
文学艺术而言，港澳开埠以后，尤其20世纪 地即为香港”[10] “予在澳门，始知有一种政治
二三十年代，广州、佛山等地粤剧进入港澳上 运动，此种政治运动大可视为少年中国政党之
演，“省港戏班”穿梭两地，活跃于茶楼歌 形成”[11]。港澳不仅是孙中山投身革命之地，也
坛。20世纪三四十年代，国内大批文化人避乱 是组织、指挥革命的大本营。1895年（清光绪
南下香港，如茅盾、夏衍、郭沫若、邹韬奋、 二十一年）孙中山在香港成立兴中会总部；1905
蔡楚生等，使香港一度成为华南进步文化中 年（光绪三十一年）中国同盟会成立，不久在香
心。到香港沦陷前夕，香港创办文化艺术团体 港和澳门成立分会。甲午战争到辛亥革命前，革
之多,各种文化活动之盛，新闻、出版、教育 命党人在南方发动多次武装起义，绝大多数在香
事业之繁荣，实属空前。仅《大公报》1938— 港、澳门策划和获得补给支援，粤港澳实际成为
1941年发表来自延安抗日作品就有150多篇。 颠覆清廷的一个革命活动中心。
[9]
香港沦陷后，香港文化也随避乱人士转布内 以价值文化而言，粤港澳各有自己价值
地。在广东临时省会韶关，就集合了一批从香 观念和体系。香港文化有一切讲究实际利益的
港迁来岭南大学的师生，他们在当地演奏贝多 功利性，有多种价值观并存的多元性，有处在
芬、莫扎特乐曲，上演话剧《罗密欧与朱丽 中西文化价值观之间的边缘性等，成为香港价
叶》，使人耳目一新。他们也同时学会了粤北 值文化特质。而澳门文化则形成传统与现代相
民谣和山歌，以及流行抗战歌曲，成为战时粤 融汇的文化协调性，恪守中庸之道的文化中度
港文化碰撞和交流的一段佳话。20世纪80年代 性，随时代变迁较小的文化稳固性等。至广东
后，粤港澳中断近30年的文化交流得以延续， 人所具有对外来文化宽容的文化开放性、处世
并达到高潮。香港武侠通俗小说、粤语歌曲、电 或判断的理性和兼容性等，又是广东价值文化
视剧等流行文化大举进入珠三角，包括澳门，继 的特质。这三地价值文化既有差异，制约文化
而辐射内地，其影响极为深广，举世瞩目。 传播的政治、经济地位也有高下，故三地价值
以思想文化而言，粤港澳都是中国先进思 文化相互影响和空间交流也势所必然。特别是
想策源地、时代思潮的重点，但以港澳首得风 20世纪80年代初，香港文化价值观首为广东
气之先，继传入广州等地，引起社会异动和变 人崇尚，时装、流行歌曲、影视作品、口头用
革。早期康有为、梁启超发动变法维新，其基 语、社交礼仪、明星崇拜等大举进入广州，继
地就在粤港澳。如康有为考察香港，看到资本 而风靡内地。进入90年代以后，珠三角经济
主义先进事物，深感清王朝腐败，才萌发变法 崛起，粤港经济差距缩小，文化互动关系表现
维新改造国家的新思想，抱定“经营天下”大 为两地优势互补和双向流动。如港人休息日大
志。他的大批新学图书就是在香港采购的。以 批进入深圳、广州等城市采购各种商品；内地
港澳为基地或由港澳培养的维新人物，还有著 更多人进入港澳观光旅游、探亲访友、开展学
名思想家王韬、郑观应、何启、胡礼垣等，他 术和民间交流。而这种交往的结果，一方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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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价值观发生改变，金钱、功利、娱乐、消
费等观念和行为越来越向港澳看齐，由此而形
成文化景观在广州、深圳等城市甚为触目。另
一方面，普通话在港澳越来越流行。广州、深
圳等地高校接受港澳公务员培训，人民币也在
港澳市面流通，这同是港澳文化景观的一种变
化，由此改变港澳人对内地的价值观。有论者
认为，粤港之间的文化关系，不是“求同存
[12]
异”，而是“认同存异”。 这一转变意味着
三地价值文化共同性在增多，互动作用在加
强，这对推动三地文化的交流和空间扩布有积
极作用。
可见，粤港澳文化互动在历史绝大部分时
期都从未间断，且涉及各个文化要素和层面，
形成自己的文化景观结构、区域结构和广州、
香港、澳门三个文化中心，三者紧密相连，标
志着粤港澳区域文化综合体的形成。
二、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的作用
粤港澳区域文化综合体作为一个地域文化联
合体、形式文化区和文化交流平台，是粤港澳大
湾区文化综合体形成的基石，通过发挥其文化软
实力作用，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推动粤
港澳大湾区建设与发展等，提供深层次的文化支
持，实现大湾区协同、可持续发展。
（一）助力粤港澳大湾区区域合作，形成
更紧密的空间关系
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世界四大湾区之一，与
中国内地、台湾，以及海外广大地区、国家、
民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和联系，其各种对内对
外关系非常复杂多样，在建设、发展过程中，
难免会产生一些矛盾和问题，这首先要求粤港
澳大湾区自身建设良好的区域合作关系、稳固
的区域联合和有效的区域协调、协商机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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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湾区空间利益最大化，使各方受益。粤港
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的建立，可发挥其在社
会、经济、文化等领域的联络、调解、协商等
作用，有利于克服湾区内存在的社会制度、法
律、贸易、金融等方面的差异，实现协同发
展。自2003年内地与香港、澳门分别签署了
《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简称
“CEPA”），二十多年间，内地与香港、澳门
的贸易额节节攀升，内地与港澳的商贸联系更
加密切和便捷。从空间关系看，其所涉及的港
澳两地是粤港澳大湾区的两个经济文化中心，
它们的互动和空间结合为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
合体的形成奠定了良好基础。应按照大湾区文
化综合体的各个结构和要素，开展相应的多边
合作，使大湾区各组成部分融入经济一体化和
空间一体化的进程，达到彼此深入了解、积极
参与、协同发展，实现互惠、共赢之目的。
（二）促进大湾区文化交流与繁荣发展
从空间上看，不像功能文化区那样有边
界的限制，形式文化区的各个文化要素不受约
束，可以自由地流动、往来，从而达到取长补
短、优势互补、共同繁荣之目的。粤港澳文化
以及海外文化，在大湾区建设背景下，通过相
互交流、融汇发展，形成多元文化和而不同、
共存、共生、共荣的局面，并在世界上建立了
一个良好的范例。大湾区多元文化共存，文化
综合体的形成可以使来自不同方面、国家、地
区、民族的文化找到展现自我、推介自己的平
台，相互吸收、借鉴，其结果不是一枝独秀，
而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格局。如粤剧在大
湾区及海外拥有广大的观众，好评如潮，应加
强研究和宣传推介，推出更多的精品剧目，进
一步提升其影响力和国际化水平，使之成为大
湾区艺术文化的奇葩。由此引来的将是更多的
艺术之花，从而推动大湾区文化繁荣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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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区
（三）为外来文化交流、传播提供一个宽 等尚未得到足够的重视。大湾区的发展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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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的平台 粤港澳三地文化软实力的支持和实际应用。基
任何一种文化都不可能是封闭、孤立地发 于此，在大湾区建设中，应大力加强人文湾区
展，必须博采四方、融汇贯通地发展。粤港澳 建设，促进湾区文化认同。如何对待和处理三
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对外开放、吸纳世界各地先 地的文化关系，以使大湾区经济规划、建设与
进文化之地。特别是自明中叶西风东渐以后， 文化建设同步发展是摆在有关地区和部门决策
西方科技、思想、艺术、宗教等以广州、澳 者面前的一个新课题。粤港澳文化综合体的形
门、香港为基地源源不断地传入，对中国人的 成构建了三地的文化关系，提供了相关概念、
思想观念、行为方式、审美情趣、生活格调等 内涵以及实践应用等路径，可为大湾区文化综
都产生了较大影响。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东 合体建设提供参考。
西方的交往达到历史高峰。粤港澳在继承历史 （二）大力加强对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
传统的基础上，对外交往的成就举世瞩目，是 体的宣传和推介
改革开放的一个辉煌成果。大湾区文化综合体 粤港澳大湾区的宣传、各项规划、建设事
作为一个文化区位，组成它的各个文化要素和 业不断推进，发展形势喜人，对大湾区文化的
区域，实际上也是中外交流的平台，通过有形 规划、建设在理论上和学术上都提出了更高的
或无形的方式，吸收一切先进文化为我所用， 要求，需要深入探讨、解读，以为广大干部、
其发展和繁荣的历程证明了这是一种行之有效 群众理解，进而广泛普及、宣传，以期取得
的学习外来文化的有效方法。今天更应发挥 预期效果。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人文
它的作用，为大湾区决策和发展发挥联络、传 湾区建设，而“人文”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文
播、推广、应用等效能，做出应有贡献。 化”，所以，“人文湾区”也是“文化湾区”，
这已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和热烈讨论，特别是有
关部门正在制定人文湾区与旅游规划，这是发展
三、充分发挥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
人文湾区的一项重要举措。有论者认为，应以广
合体作用的建设路径
府文化为大湾区文化核心，也有人认为应以新客
（一） 积极推动粤港澳大湾区文化综合体 家文化推进人文湾区建设。这些讨论有助于把大
繁荣发展 湾区文化的研究引向深入，但这些观点多囿于某
作为一个巨型经济区，粤港澳大湾区的概 一文化领域，缺乏综合和整体的观念。基于此，
念、规划、布局等出台后，引起强烈的社会反 具有综合性、全面性，历史与现实相结合，包括
响，“湾区热”也席卷海内外。大湾区不仅在 三地文化关系在内的文化综合体概念应得到重
经济、产业、商贸、金融等领域面临着无限的 视、宣传和推广，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掌握，服务
发展机遇，在文化领域亦如此。粤港澳三地文 于人文湾区建设。
化都以广府文化为主流，但珠三角文化、香港 （三）将文化综合体建设纳入人文湾区建
文化、澳门文化还是有它们的差异，在三地三 设之列
个政府、两种制度、三个关税的环境下，文化 当前，大湾区建设正如火如荼，各地纷纷
认同、协调作用的发挥、发展规划、管理模式 推出相关的规划、计划、建设和布局方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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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产生的区域效应为人文湾区建设提供了新 文湾区建设，并作为人文湾区的一个组成部
的机遇。应充分利用这一有利形势，将粤港澳 分，开展相应的谋划和布局，推动大湾区多元
大湾区文化综合体概念、内涵、价值等融入人 文化繁荣发展。

注释：
[1] 余绳武，刘存宽主编：《十九世纪的香港》。北京：中华书局，第337页，1994。
[2] 黎小江，莫世祥主编：《澳门大辞典》。广州：广州出版社，第18页，1999。
[3] 黄启臣：《澳门通史》。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第9-10页，1999。
[4] 中山市档案局（馆），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香山明清档案辑录》。上海：上海古籍出
版社，第561页，2006。
[5] [清]屈大均撰：《广东新语》卷11，文语。北京：中华书局，第316页，1997。
[6] 任继愈主编，[清]吴翌凤编 ：《清朝文征（下）》。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第1214页，
1998。
[7] [美]施坚雅著，叶光庭译：《中华帝国晚期的城市》。北京：中华书局，第589页，2000。
[8][12] 许锡挥，李萍主编：《粤港澳文化关系》。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第30、209页，
2001。
[9] 邓开颂，陆晓敏：《粤港澳近代关系史》。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第287页，1996。
[10] 孙中山：《孙中山全集》（第7卷）。北京：中华书局，第115页，1985。
[11] 孙中山：《孙中山全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第22页，1956。

（作者单位：司徒尚纪，中山大学；许桂灵，中共广东省委党校）
（责任编辑：赵桂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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