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杖 代峪 七

学 号

灌 大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现代 汉语拟声词研 究

院 系 中国语言文学系

专 业 汉语言文字学

姓 名 韩 李镜儿

指 导 教 师 李熙宗 教授

完 成 日 期 年 月 日
指导小组成员

李 熙宗 教授

陈光磊 教授

刘大为 教授

祝克鼓 教授
 干、 下 重 如 洲端
习闷 ’
少 声口、
免 ‚

人 目见 之 则心有 意
意欲 达 之 则 口有 声
意者 ‚象 乎事物而构之者也 。
声者 ‚象 乎意而 宣之 者 也 。
声象乎意者 ‚ 以唇舌 口气 象之 也 。
陈澄 《东塾读记 》
 现代汉语拟 声词研 究

目 录

中文提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英文提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一章 引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研究 目的与意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前人研 究综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研究范围与方法 ·
···
···
···
···
···
···
···
···
···
···
···
····
···
···
···
···
···
·……‚
··……
语料来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
·……
第二章 拟 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
···
···
···
···
···
···
···
···
···
···
···
···
···
···
···
··……巧
拟 声词 的定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辞典上 的定义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声词与拟态词 ·
···
···
···
···
···
···
···
···
···
···
···
···
···
···
···
···
···
···
··……
拟声词与 口技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的词类 归属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声词词类 问题研 究简述 ·
···
···
···
···
···
···
···
···
···
···
···
···
···
···
··……
切角度探讨拟 声词 的类属 ·
专 门从语法功 能白 ···
···
···
···
···
···
···
··……
拟声词是语义 范畴 的分类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三章 拟声词 的符号性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 ·
···
···
···
···
···
···
···
···
···
···
···
···
···
···
···
···
··……
汉语拟声词 能指 与其他语言拟声词能指 的不 同 ·
···
···
···
···
···
··……
拟 声词 的概 念性 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文字与拟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 的关系 ·
···
···
···
···
···
···
···
···
···
···
··……
拟声词 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
···
···
···
···
···
···
···
···
···
···
···
···
···
···
··……
语音象 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语 言 的起源 与拟 声词 的关系 ·
···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 四章拟声词 的分类 ·
···
···
···
···
···
···
···
···
···
···
···
···
···
···
···
···
····
·· ……
关于人 的拟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关于动物 的拟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关于 自然现象的拟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关于事物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按事物 的声音性质 的分类 ·
···
···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 五章 ·
汉语拟 声词 的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汉语拟 声词 的文字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
拟声词与 “ 口” 字旁 的字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与异形词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与多音词 ·
···
···
···
···
···
···
···
···
···
···
···
···
···
···
···
···
···
···
··……
汉语拟 声词 的结构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音节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音节结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联绵拟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重叠作为语言共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汉语拟 声词 的语音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
音素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语音结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汉语拟 声词 的语法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
句法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词法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语义特 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与语 义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声词 的语音 与语义 的关系 ·
···
···
···
···
···
···
···
···
···
···
···
···
···
··……
拟 声造 词 法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的语义转 移 ·
···
···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 的运用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与修辞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是一种修 辞手段 ·
···
···
···
···
···
···
···
···
···
···
···
···
···
···
··……
拟 声 词 的修 辞效果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与通 感 ·
···
···
···
···
···
···
···
···
···
···
···
···
···
···
···
···
···
···
··……

护一
 拟声词 的语义色彩 ·
···
···
···
···
···
···
···
···
···
···
···
···
···
···
···
···
··……
拟声词 与语 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与方 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七章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声词应用 ·
···
··‚
···
···
···
···
···
···
···
···
···
···
··……
文学作 品中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儿童语言里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广告语言里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网络语 言里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 八章 拟 声词 的发展趋 势和规范 问题 ·
···
···
···
···
···
···
···
···
···
···
···
···
··……
拟 声词 的发展趋 势 ·
···
···
···
···
···
···
···
···
···
···
···
···
···
···
···
···
···
···
···
··……
新造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外 语拟 声词 的引进 ·
···
···
···
···
···
···
···
···
···
···
···
···
···
···
···
···
···
一
表现方式 的多样化 ·
···
···
···
···
···
··‚
···
···
···
···
···
···
···
···
···
···
··……
使用范 围的扩大 ·
···
···
···
···
···
···
···
···
···
···
···
···
···
···
···
···
···
··……
拟 声 词 的规 范 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标 记 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造词 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运用 问题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小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九章 结束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参考 文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附录 汉语拟 声词 目录 ·
···
···
···
···
···
···
···
···
···
···
···
···
···
···
···
···
···
···
···
··……
主要术语英汉对 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后记
 图表 目录

图 声音词 的分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图 ·
语词 的能指和所指 的关系···
···
···
···
···
···
···
···
···
···
···
···
···
···
···
···
··……
图 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 的关 系 ·
···
··‚
···
···
···
···
···
···
···
···
···
···
···
···
···
··……
图 拟声词 的符号特征 ·
···
···
···
···
···
···
···
···
···
···
···
···
···
···
···
···
···
···
···……
图 ·
语词 的符号特征···
···
···
···
···
···
···
···
···
···
···
···
···
···
···
···
···
···
···
···
··……
图 自然 声音 的词汇化和转义过程 ·
···
···
···
···
···
···
···
···
···
···
···
···
···
···
··……
图 文字符 号 的能指和所指 ·
···
···
···
··‚
··‚
···
···
···
···
···
···
···
···
···
···
···
···
··……
图 语言任意性和规约性 的关系 ·
···
‚··
···
···
···
···
···
···
···
···
···
···
···
···
···
··……
图 皮 尔斯 的语言符号三分法 ·
···
···
···
···
···
···
···
···
···
···
···
···
···
···
···
···
··……
图 语言规约性 、任意性和象似性 的关系·
···
···
···
···
···
···
···
···
···
···
···
··……
图 人类对 声音 的感知和模仿过程 ·
···
···
···
···
···
···
··‚
···
···
···
···
···
···
··……
图 ·
牛奶广 告 图···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汉韩 日语 言 中表示孩子哭 声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表 世界不 同语言中表示鸡鸣声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表 汉韩 日语言 中表示雨声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表 拟 声词 的归属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 声词 与形容词和 副词 的 比较 ·
···
···
···
···
···
···
···
···
···
···
···
···
···
···
··……
表 拟 声词 与语气 词和感 叹词 的 比较 ·
···
·‚·
···
···
···
···
···
···
···
···
···
···
···
··……
表 拟声词 的能指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关于人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关于动物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关于 自然现 象 的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表 关于事物 的拟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表 按事物 的声音性质 的分类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声词与 “ 口” 字旁 的字 ·
···
···
···
···
···
···
···
···
···
···
···
···
···
···
···
···
··……
表 汉语拟 声词 的类表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 声词 的声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声词 的韵母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 声词 的韵尾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 声词 的语音结构 ·
···
···
···
···
···
···
···
···
···
···
···
···
···
···
···
··· ……
表 ·
双音节拟 声词···
···
‚··
···
···
···
···
···
···
···
···
···
···
···
···
···
···
···
···
···
···
··……
表 四音节拟 声词 的边音成分 ·
···
···
···
···
···
···
···
···
···
···
···
···
···
···
···
···
··……
表 拟声词 的语音和声音性质 ·
···
···
···
···
···
···
···
···
···
···
···
···
···
···
···
···
··……
表 喷嚏声的汉韩对照 ·
···
···
···
···
···
···
···
···
···
···
···
···
···
···
···
···
···
···
···
··……

夕
 中文提要

拟声词是通过摹拟声音 的方式形成 的一类词 。拟 声词是世界上绝大多数语言都具

有 的‚其产生 、创制和使用都与整个人类社会息息相关 。拟声词作为一种语言符 号‚
与其他词汇一样具有任意性 、社会性和系统性等特 征 ‚具备 了语言符号的共性 。拟声
词 的创制是社会约定俗成 的‚人们掌握 的拟声词都是 由此所在 的语言社会环境 中习得
的。拟声词 的语音形式总是符合该语言 的语音系统 的组合规律 。
虽然拟声词具有语言符号的共性 ‚但 因为它是用语音摹拟 自然声音 ‚这种 以音记
音的特 点又使得拟声词有别于 以音记物记事 的一般词汇 ‚具有一定 的特殊性 。它 的音
义结合具有一定的可论证性 、灵活性 。某些拟 声词可根据 自然 声音临时创制 。 自然声
音是丰富多彩而又变化 多端 的‚所 以人们 除 了对通用 的拟声词必须强制遵 守外 ‚也可
以根据 自然声音临时创制某些特殊的拟声词 。 拟声词在上古时期就成 了中华 民族拟
声状物 的重要工具 ‚到 了现代 ‚拟声词更成 了汉语词汇 中不可或缺 的重要成 员 ‚很多
名词都是 由拟 声词转化或构成 的‚如 “ 蛔姻儿 ”、“ 灿蛤儿 ”、“ 布谷鸟 ”、“ 乒乓球 ”、“ 打
隔 ”、“ 哑 巴” 等等 。同时拟 声词在构词方面也具有很强的功 能。
通过运用拟声词 ‚人们直接把事物 、人 与 自然现象 的声音描写 出来 。拟 声词与一
般词语不 同‚它把所要描写 的声音生动 、逼真地表达 出来 ‚增强语 言表达 的艺术效果 ‚
使听者如 闻其声 ‚如临其境 。它模仿 自然界千变万化 的各种声音 ‚造成语言表达上 的
声音美 、节奏感 ‚使语言表达得形象和谐 、丰富多彩 ‚富有修辞效果 。
作 为一个 留学生 ‚本文作者注意到汉语 中拟 声词很丰富 ‚应用范围广 ‚使用频率
高‚创造手法 也很灵活 。但是历来没有受到语言学界的充分重视 。虽然有些人研 究过
拟声词 ‚但往往只注重形式描写和若干句法分析 以及拟声词 的修辞效果方面 的研究 ‚
关于拟声词 的语义和用词方面 的分析研 究还不足 。也正是 由于缺乏对拟声词 的全面研
究 ‚我们现在才有重新对其进行研究 的必要 。
本论文主要 以 ‘
语音象似 性 ’为理论基础 ‚从造 词、构词和用词的三个不 同层面
对拟声词进行较 为全面 的研究 。主要采用语言事实描写 、类型 比较和结构分析 的研究
方法 ‚从语音 、语 义 、语法 、修辞等 方面探讨 汉语拟 声词 。

本论文共 分八章 ‚每章 的主要 内容如下

与意义 ‚综述前人汉语拟声词研究 的范 围、
第一章为引言 说 明本论文的研究 目的一
方法 以及语料来源 。
第 二章 为拟 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问题 介 绍 不 同语 言里如何给拟 声词 定义 ‚
解释拟声词和与它类似 的术语 ‚区分拟声词与 口技 。 综述 以往学者对拟 声词词类 问
题 的研究 。 从语法 功 能 的角度探讨拟声词 的类属 问题 ‚主要解 决拟 声词 的虚 实 问题 ‚
并揭示拟声词在虚 实 问题 上是如何不 同于形容词 、副词 、语气词和 叹词 的 。 从语义
的角度看拟 声词 的词类 归属 。
第三章为拟 声词 的符 号性 问题 先谈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 以及拟声词是否具有概
念性 。其次 ‚探讨拟声词与语音象似性 的关系 以及语 言的起源 与拟 声词的关系 ‚从语
言符 号 的任 意 性 和 象 似 性 的角 度 来 研 究探 讨 拟 声 词 。 以 “ 语 音 象 征 论 ”

作 为本论文 的理论依据 ‚首先说 明普通语 言学上所 说 的语音象征 的定义及

其语言学上 的地位和意义 其次 ‚以语言符号理论来探求拟 声词 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
第 四章 为汉语拟 声词 的分类 汉语拟 声词可 以按 结构形 式或表达对象 的不 同来分
类 。本文按两个分类法对拟 声词作 了分类 。本章按表达对象对拟声词进行分类 按结
构形式 的拟 声词分类在第五章第二节 “ 结构特 点 ” 部分具体分析 ‚并用语料来研 究
拟声词 的实际运用 。汉语拟声词 ‚按描写对象可分 为关于人 的、关于动物 的、关于 自
然现象的、关于事物 的拟声词 。汉语拟声词是一个开放性 的词语集合 ‚词语和语义之
间的关系不是一对一的‚多义拟 声词也 比较 多 。这种分类 的 目的在于说 明拟声词 的结
构模型和实际用法 ‚并使其成 为进一步研究拟声词 的一种可行 的方法 。
第五章为汉语拟声词 的特 点 。本章认为语言之 间的搭配关系是很重要 的因素 ‚搭
配关系 的不 同会影 响语言的表现层面 。搭配 的选择有语法上 的选择 、文字上 的选择 、
语音上 的选择 。本章从语法 、语音和语义等语 言的不 同层面对拟声词进行分析研究 。
归纳 出拟声词具有 以下 个特 点
、文字 拟 声词大 多数用 “ 口” 字旁 的字 。汉语拟 声词有多种书写法 。其 中有
些字是多音词 。定型的拟声词大多是从古代沿用下来 的‚多为叠韵的双音节词。它的
书写形式和所代表 的声音都 比较 固定 ‚没有一定 的语 言环境也能知道它指的是什么声
崖艺
曰

、结构形式 可分为单音节 、双音节 、三音节 、四音节拟声词 。按音节结构 ‚可

分为 型、 型、 型、 型 、从 型、 型、 型、 型、 型 、从
型、 型、 型、 型、 型 。多为是联绵词形式 的 。
汉语音节 多为 型或 型结构 。汉语音节也有 结构 的‚但这里的辅音只限
于 “ ” 和 “ 。” 音 。汉语拟声词‚ 型的汉字最 占优势 。其次为 型的汉字。汉语
拟 声词 型最 少 。汉语双音节拟 声词 ‚ 型 的拟 声词最 占优 势 。
、句法 汉语 的拟 声 词常独 立成 句 。这 是拟 声词最 显著 的性质 。此外 ‚句 中主
要充任修饰语 ‚尤其是状语 。还可 以作谓语 、补语 、定语 。一定 的条件下可 以作宾语 、
主语 。其 中最常作的是状语 、谓语 、补语等 。
词法 有些拟 声词或 者拟 声语 素可 以作词 的构成成分 。有 的能构成名词 、动词 、
形 容词 。
、语义 拟 声词是表现 某 种对象 的声音词 ‚它 的音义 之 间肯定有颇 为密切 的关
系 。拟 声词单独形和重叠形 的语义上有些差异 。拟声词 ‚重叠 的话可 以表示动作或声
音的反复、声音程度大。某些语音因发音上的特点而与某种意义有必然的联系。仁
加
经常表示事物碰撞声、们音两个重叠起来使用于表示两种碰撞声相连、 辅音〔」
音表
现 为摩擦 声 、 【〕音表现 为滑 溜 声 、 【〕音表现较 硬 、亮 、尖 的声音 、 清 音 比浊音表
现亮 、尖 、钝 、重 、大 、厚的语感 。有 的拟声词还带 比喻性语义 ‚如 “ 铮铮响 ”、“ 喋
喋不休 ”、“ 铿锵有力 ” 等 。
第六章 为汉语拟 声词 的运用 作 为一种修辞格 的拟 声法 ‚它是人类语言的一种普
遍修辞现象 。它从声音 的角度去描写拟 声词表达对象 的动作 、形象或者状态 ‚给人 明
确 的动作感 、音乐感 ‚同时造成充分 的 比喻 的修辞效果 。本章从修辞学 的角度考察汉
语拟 声词 ‚探讨在语言运用过程 中拟 声词与修辞 、拟 声词与语体 的关系 。其次 ‚探讨
方言 中的拟 声词运用 。
第七章为语言环境 中的汉语拟 声词 的应用研究 。本章对拟 声词在具体语言使用环
境 中的表现情况进行研究。分析 了在文学作品、儿童语言、广告语言、网络语言等不
同语言环境 中拟声词的实际运用情况 。
第八章为拟声词的发展趋势研究 。主要从词汇 的角度进行 ‚如 新造词 、外来拟
声词 的引进 、拟 声词表现方式 的多样化 、拟声词 的多义现象等 。其 次 ‚探求 了汉语拟
声词在标 记 、造词和运用 方面 的规 范 问题 等 。
第九章为结束语 总结本论文讨论 的内容 ‚并提 出了今后进 一步要研究的课题 。

关键词 拟声词 象声词 任意性 语音象似性 修辞运用

中图分类 号
 ‚

一 ‚

‚ ‚

‚ 一 “

” ‚

‘ ’

’
‚ ”

‚ ‘

‚
·

‚ 咖

‚ ‚

一
‚

一 一

‚ ‚
一。卜

‘ ‚’ ‘ ’

‚ ‘ ‚’
 ‚

‚
一 ‚ 一 ‚ 一 一

一 一

‚ ‚

‚ ‚
 ‚

‚ 一 ‚ ‚

‚ ‚
‚

‚ ‚ ‚ ‚

‚ ‚ ‚

拌
 售食— 堪纷 己 全 ‚
碑
刁刁 书 「斗

研究 目的与意义

。我们通过拟声词生动地把事物 、人与 自
我们在 日常生活 中经常使用很多拟声词’
然现象 的声音表达 出来 。拟 声词与非拟 声词不 同‚拟声词把描写对象 的声音直观地表
达 出来 ‚使听者觉得生动 、形象 。用拟 声词来表达 的句子 比用一般 的形容词或副词表
示的句子更有修 辞效果 。巧妙地运用拟 声词可 以使表达更具体 、形象 、生动 ‚使人如
闻其 声 ‚如 临其境 。
语言 ‚就像索绪尔说的那样 ‚音与意 的关系是任意的。即音义之 间没有必然 的关
系 。但是拟 声词 的音与意之 间的关系与非拟 声词相 比‚更紧密一些 。拟 声词本是摹仿
事物 本来 的声音 所造 的词 。因此 ‚不 同语 言里 也会有 读音相 同或 者相似 的拟 声词 。
例如
语种 拟 声词
词

汉语 这孩子常常些哎 哭。
韩语 干 告 呼甘 卫竺 舍件 。
日语 赤九坊晗立鱼鲤鱼泣卜“下卜“食寸。 叨
表 汉 韩 日语 言 中的孩 子哭 声

摹 仿哭 的声音 “ 哇哇 ”、“ ” 和 “ 扣 凡扣 凡 ” ‚这 三个拟 声词在 语 音 上 非 常类似 ‚

即 “ 胖 ”、“ 约 ” 和 “ 习 。” 。

然而 ‚虽然拟声词摹仿实际声音或样态 ‚但是不一定能把声音摹仿得很象 ‚而且

不 同语 言里对 同样 的声音会有不 同的拟 声词 。对外 国人来 说 ‚拟 声词是 掌握外语 的难
点之一 。本族人 说 的时候 ‚外 国人 不一定有 同样 的感觉 ‚所 以往往 不太 明 白确 切 的意
思 。即不 同语 言对 同样 的声音有不 同的认识 。以鸡 鸣声为例

语种 拟 声词
词
汉语 呢握

韩语 卫 川皇卫 叫皇 ’ ’一 ’ ’一。
日语 口夕二 “

英语

法语

德语
 第一章 引言

俄语

意大 利语

土耳其 语

表 世 界不 同语言 中表示鸡鸣 声 的拟 声词
又下 雨 的声音 为例

语种 拟 声词
词

汉语 整天逝逝迈迈地下雨。
韩语 朴早丢魁 ” 夕 至宣呈宣 诩魁件 少 白 仓
日语 一 日中雨 力“ 七 肚降 乙。
表 汉韩 日语言中表示雨声的拟声词

这三个拟声词之间互相没有类似 的地方 ‚外国人听的话 ‚猜不 出来是什么意思。

即 ‚对 韩 国人 来 说 ‚韩 国人 一 听 “ 沮 沮 ” 就 知道这 是下 雨 的声音 ‚同时也有
下雨 的生动 的感觉 。但对 “ ” 和 “ ” 没有感 觉 。反之 中国人一听
“ ‚就有感觉 ‚但对 “ 仓 ” 和 “ ‚没有感觉 。 日本人
也一样 。汉语 的 “ ”、 日语 的 “ ” 和韩语 的 “ 台 仓” 之’
没有声音上 的联系 。拟声词是摹仿客观世界的声音而构成 的词 ‚但它不是客观世界声
音 的简单再现 ‚而是根据一种语 言的语音系统对客观世界 的声音进行一番改造 的结果
。拟声词是客观世界的声音所 固有 的节律和某一种语言所具有 的语言与语音特点相结
合 的产 物 。
以往许 多语言学家认为拟声词是 “ 它的音义关系是必然 的 ”。但 ‚我们认为拟声
词 的音义关系 ‚相对来说 ‚比其他词汇 的音义关系更密切 ‚但 不能说是 “ 必然 的关系 ”‚
拟 声词只是和它所指称 的对 象在造 词上 的相关性 比较 强 的词汇 。
拟 声词把 自然界 的各种 声音 与人类语 言对应起 来 ‚虽然 它 以和指称对 象 的声音最
类似 的语音和音 节来组成 ‚但 是拟 声词和 口技不 同‚拟 声词是 由分 节音 构成 的 ‚不 能
超越其语言系统 的语音和音节结构 。因此 ‚虽然拟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之 间有象似 的关
系 ‚但 是它在语言化 的过程 中不可避 免地受到其所语 言系统 的影响 。从这种观点看 ‚
拟声词既有语言的象似性 ‚又有语 言的任意性特 点 。
除此之外 ‚拟声词在语法 、语音及语义上也有一定的特 点 。拟声造词法是 比较古
老 的构词法 ‚世界各 民族语言都有大量 的拟声词 。这样看来 ‚汉语拟声词既具有作为
语 言共性 的性 质 ‚同时也具有汉语拟 声词独特 的个性 。本文从语音 、语 法 、语 义和修
辞 的角度对现 代汉语拟声词进行 分析研 究 。
汉 语拟 声词 ‚一直 处于 人们 不太 重 视 的地 位 ‚缺 少系 统 的 、全面 的研 究 。 年
 第一章 引言

在哈尔滨举行 的 “ 全 国语法和语法教学讨论会 ” 讨论和 以 “ 暂拟系统 ” 为基础而制定

的 《中学教学语法系统提要 试用 中 ‚拟 声词 己被列为一个独立 的词类 。因此 ‚
详细 、系统 、全面地研究汉语 的拟声词 ‚不但有理论上 的价值 ‚而且具有重要 的实际
意义 、笔者还认 为 ‚汉语拟 声词研 究也是现 代汉语研 究 中不可缺少 的一部分 。拟 声词
研究‚不仅对词汇学 ‚而且对语法学和修辞学 ‚既有一定的理论意义 ‚又有一定的实
践意义 。

前人研 究综述

拟 声词 因为它外形上 的鲜 明特 点引起人们纯粹 的好奇心和兴趣 ‚但是到 目前为止

还没有专 门研 究它 的重要学术上的成果 。当然也有不少学者有过研 究 ‚但 是只是关于
拟声词 的形式结构 、语法和修辞作用 的部分研究 ‚没有人对拟声词进行全面系统 的探
讨研 究 。从马建忠 《马 氏文通 》、黎锦 熙 《新著 国语文法 》、王力 《中国现代语法 》、
吕叔湘 《中国文法要略》到高名凯 《汉语语法论 》等都没有给拟声词适 当的地位 ‚只
是简单地提 到而 己。 吕叔湘 、朱德 熙在 《语 法修 辞讲话 》中首次提 出了象 声词 就是
本论文所 说的拟声词 后 ‚它才作为一种词类 引起 了语法学者 的注意 。各家语法著作
对拟声词 的范 围、性质 、分类 问题等虽各有不 同的看法 ‚但至今却很少被系统地研究 ‚
对拟 声词还没有形成 一致 的看法 。耿二岭说 “ 汉语拟 声词 ‚是一种 向未来被细致地
研究过的词类 ‚它们一直处于人们 习焉不察 、语 言学家为及一顾 的地位 。其 实 ‚迄今
为止 ‚哪怕是对 汉语拟 声词 的最基本部分描述 ‚也只能说是朦朦胧胧 的 。” ‘
以往学界对拟声词的研究主要取得 了如下成果 基本确立 了拟声词作为独立词类
的地位 ‚依据音节或语素多少对其进行 分类 ‚描写不 同重叠形式及其句法功 能。
吕叔湘在他 的著作 《现代汉语八 百词 》 里用 “ 形容词的生动形式 ” 来讲解
了带有拟声 因素 的形容词 。这些形容词 的一个显著的特 点在于它的重叠形式 ‚ 吕叔湘
把它分为四大类 ‚即 单音节形容词 重叠为 从 式 单音节形容词 加双音节后
缀或三音后缀 ‚构成 、 、 等式 双音节形容词 重叠为 从 或 里
式 双音 节形容词 重叠为 式 。生动形式 的形容词包括 一部分拟声词 ‚但
其数量很少 。而且这是从形容词的角度研 究的 ‚没有专 门针对拟声词进行研 究 。大部
分语法著作讲解汉语 的重叠形式或构词法 的时候 ‚提 出了不 同的看法 。大多数为拟声
词 的形式结构或构词法 ‚如 《汉语词法 论 》、《元人 杂剧 中的象声词》等 。但 是这些都
只止 于对 拟 声 词 从某 一方 面进 行研 究 。
专 门研 究拟 声 词 的论 著有 耿 二 岭 的 《汉 语 拟 声 词 》‚是 中 国 国 内最 早 的关 于
汉语拟 声 词 的专 门论 著 。 内容 包 括拟 声词 与 自然 声音 的关系 、类 属 、形象色 彩 、词 法
特 点 、句法 功 能 、表 达 作用 、历 史演 变 、北 京话 里 的拟 声词 、拟 声 词 的规 范 问题 。这
 第一章 引言

是一部对汉语拟 声词 比较系统 的、全面的研 究著作 。

在 《现代 汉语 中的古象 声词 》 里 ‚耿二岭从词源 学 的角度把现代汉语 中的拟 声词
和 古代汉语 中的拟声词分成三个部分 。 现代汉语沿用 的有些古汉语拟声词 ‚其 中少
数用在 口语 ‚如 “ 笑吃吃不绝 ”。另外一部分 ‚则只用于现代汉语 书面语 的描 写中 ‚
如 “ 风雨凄凄 ”‚“ 燕子 惆啾 ” 等 。 古汉语的拟 声词融入到现代汉语它类词 中‚失去
了作为拟声词的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 ‚但仍然可看 出明显 的引 申或借代线索 。如动物
名称 “ 雁 ”、 自然现象 “ 风 ”、物体名称 “ 钟 ” 等 。 现代汉语 中‚有些古汉语 的拟 声
词在假借作它类词后 ‚古今意义 已无关联 ‚如 “ 哥 ”、“ 丁 ” 等 。他认为学 习现代汉语
中的拟声词既可 以从词源 学的角度 帮助我们加深对语词意义 的理解 ‚又能够提高我们
辨析古语词 中拟声成分的能力 ‚而且还容易引起我们学 习语言 的兴趣 。
耿二岭的拟 声词研究成果还有 《拟声词 的形象色彩 》’
。该文从形象 、修辞色彩 的
角度对拟 声词加 以概述 。他把拟 声词 的形象感分成 听觉 的 、视觉 的 、触觉 的、动觉 的
等等 。他像高名凯 曾指 出的那样认为拟声词带着 的意义色彩是 “ 超概念义素 ” 和 “ 第
二性 义 素 ‚
’
吕淑相 、朱德 熙在 《语法修辞讲话》 中提 出了象声词 的术语后 ‚不
少语法著作对拟声词词类 问题进行 了讨论 。朱德 熙 《语法讲义》 、陈光磊 汉
语词法论 》 等都对拟 声词 的语法地位探讨 了。但 是 ‚朱德 熙在 《语 法讲义
中只是从词类划分 的角度提 出‚陈光磊在 汉语词法论》的第二章虚词及感 叹词和象
声词 的部分讲解 了拟声词 ‚但是关 于拟声词 的部分仍然 很少 ‚他只是从拟声词 的功 能
和重叠方面讲解 了拟 声词 的一部分性质 。
张斌 、范开泰 主编 的 《现代汉语虚词研 究综述 》‘里讨 论 了汉语拟 声词与 叹词 的划
分 问题 。他们在书 中简述 了各家对 叹词和拟声词 的归属及划界 问题 的不同观点 ‚并认
为 叹词和拟 声词是两个性质不 同的词类 。
廖化津在 《说象 声词 》” 主要谈 了象声词 的词类 问题 。一般 语法书 中词类 表 的词
序有 一个共 同点 ‚就是把 象声词列在最后 。象声词似 乎是 非实非虚 的东西 。他认 为这
是对象声词缺 乏正确认识 的结果 。他把象 声词看 作 是有概念 的实词 ‚并通过实际 的例
子证 明拟 声词的实词性质 。他又通过 比较象声词与语气词和感 叹词的异 同来说明拟声
词 的性质 。他还提 出别人对拟 声词 的看法 文炼 、胡 附等人认 为 ‚拟声词 的形态特 征
是无形态的形态 张静认为 ‚叹词具有 “ ‘
没有语法特 点的 ’的特 点” 林涛认 为‚拟
声词是特殊词类 ‚严格地说 ‚不应该与其他各类 并列 ‚也没有必要讨论犯。他反对文
炼 、胡附、张静、林涛等人 的观 点 ‚认为拟声词具有 自己的语法结构特 点‚是一种独
立 的词类 。
召砖敬敏 在 拟 声词初探 》 中把 拟 声词 内部 结 构 和 语 法 功 能联 系起 来进 行探
讨 。 他按照拟 声词构 词 的基础和 方式 ‚把 它们分 成三 大类 ‚即单音节和它 的重叠式 、
 第一章 引言

双音节和它 的重叠式 、双音节 的重叠变式 。从拟声词重叠方式 的角度讲解拟声词 的 内

部 结构 。 根据拟 声词 的 内部 结构和它 的语法功能之 间的联 系 ‚他把拟 声词分成 四大
类 。即分 为 式、 式、 的式 、 的式 ‚再分别从状语 、定语 、补语 、谓语 、主语 、
宾语 以及独立成句七个位 置对 式、 式、 的式 、 的式进行分析 比较 。他认为把
拟 声词和 叹词归并为一类 ‚这是有一定道理 的‚因为它们都是对声音 的一种记录 ‚能
独立成句 。但他 同时指 出这两者之 间的差异 ‚拟声词可作句 中成分 ‚而叹词不能充任
句 中任何成分 。他主张要给拟 声词单独划一类 ‚这样也许更可 能反映 出汉语 自身的特
点。
关于拟 声词 的结构形式 ‚耿二岭在 汉语象声词 的 民族特 点》 中也提 出了。他把
现代汉语 的拟声词分为 类 ‚即 、 、 、 、 、 哩 、 、 、
、 哩 、 哩 等形式 把 古代汉语 的拟声词分为 类 ‚即 、 、
等形式 。
郭锐在 《现代汉语 词类研 究 》’ 中讲解 了拟 声词 。他划 分拟 声词 的标准 是
“ 一的 地声音 声 一声 响 ”。他对这种拟 声词从语法功 能方面进行描述 ‚而功能 以外
的部分没有描述 。而且他认 为 “ 叽里咕噜 ”、“ 丁丁 当当”、“ 扑通 扑通 ” 等与状态词无
异 ‚应 归为状态词 。在他看来凡是 四音节的描摹声音 的词都是状态词 拟声词限于单
音节 、双 音节和三音节 的 。
王力在 《中国现 代语法 》‘书 中‚讲 到 了拟 声法 。他认 为拟 声法 不仅是修辞
学里 的事 ‚而且也是一种语法 范畴 。他把拟声词用字 的形式分 为五种 ‚即单字法 、单
字两用法 、叠字法 、单字加叠字法 、双叠字法 。他也讲到双声叠韵和拟 声词 的关系 。
但 是他 却没有把拟 声词看 成一个词类 。他 只是从修辞 的角度看拟 声词 ‚把它作 为一种
辞格来研 究 。 以上这些只是简单 的介绍而 已‚并没有对拟 声词进 一步的全面研 究 。
王压 在 《象声词 、象形 字 的特 点及共 同本质 》’ 中说 “ 先 民用 象声法 为事
物声音命名 ‚用象形法记录词语 ‚从而创造 了大量象声词 、象形字 。与一般语言 、文
字符号不 同‚象 声词 、象形字都具有较 高象似性和任意性 。” 他对象形字和象声字进
行 文字本质上 的 比较后发现这 两者 的共 同本质 ‚并得 出 “ 象 声法和象 形法都是人类摹
仿 能力 的表现 ‚是耳 与 口的通 感 ‚是眼与手 的联觉 ‚是具象 思维 的结果 。这极大影响
了汉语词汇 、语法 的基本面貌 。” 王压是把象声词和象形字联系起 来从文字符号的角
度来研 究 了。中国学术界 ‚与西方语言学界或韩 国、 日本 的语言学界 比起来 ‚相对来
说 ‚对语言象征性 的研 究不太活泼 。这样看来 ‚王压 的这部论稿在拟声词与语言象征
性 及语 言符 号相 关联方 面 的研 究上 就有 了较 重要 的意 义 。
从语音 学 的角度研 究拟 声词 的 ‚如竺 家 宁 的 《论拟 声词 声音 结构 中的边音
成分 》’ 从修辞学 的角度 来研 究拟 声词 的 ‚有华宏仪 的 《试论象 声词 的修辞作用 》
、耿二岭 的 《论语 言感情 》’和 《拟 声词 的形象色彩 》、钱钟 书 的 《通 感 》’等 。拟声
 第一章 引言

词作为一种辞格 ‚它所具有 的修辞色彩很丰富 。拟声词 的形象感和逼真 的模拟使文章

具体生动 、形象传神 、以声达意 ‚而且可 以增强语言 的表达效果 。各家对拟 声词 的这

一点似乎都一致认 同。从修辞角度对拟 声词进行研究 的论稿也不少 ‚特 别是研 究古汉

语 的诗歌作 品的著作中都提到 了拟 声词 的修辞效果和音乐性 。

研 究范 围与方法

本论文 以现代汉语 的拟 声词与某些 古汉语文献里 的拟 声词 为研 究范 围‚主要讨论

现代汉语拟 声词 的语言特征和实际运用 ‚具体从语法 、语音 、修辞的角度对拟声词进
行研 究分析 。
本论文主要采用语言事实的描写方法和结构分析 的方法 ‚从语音 、语义 、语法 、
修 辞等方面探讨汉语拟声词 通过对 大量例句 的分析 ‚归纳描 写现代汉语拟 声词 的特
征和用法 ‚寻求汉语拟声词作为语 言符号是如何表现语言共性 与个性 的 。
语言研究可 以是对语言事实的描写 ‚也可 以是对它的分析 ‚即在对一种语言的共
时形态进行描写之后 ‚对其形式规律和特 点加 以分析并作结论 。
本文主要讨论
第一 、拟 声词 的定义及拟 声词 的词类 问题 。
第二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问题 、拟声词与语言起源 的关系 。
第三 、现代汉语拟声词的分类 。
第 四、现代汉语拟声词在文字 、结构 、语音 、语法上 的特 点。
第五 、从修辞、语体 、方 言的角度研究现代汉语拟声词 的运用 。
第六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 声词应用研究 。 以文学作品 、儿童语言 、新 闻报
道 、广 告语 言 以及 网络语 言为具体 的研 究范 围‚探讨现代汉语拟声词
在实际语言环境 中的表现 。
第七 、拟声词的发展趋势研 究 。试 图从文化 的视角探讨 实际语言运用 中大量涌
现 的新词语 ‚分析现代汉语拟声词 的变化和发展趋势 。

语料来源

本文 的研 究对象是现代汉语 的拟 声词 ‚共 个 。商务 印书馆 出版 的 《现 代 汉 语

词 典 》里 的拟 声 词为主 此 外 ‚有 些拟 声 词虽然 没收录 在 《现 代 汉 语 词典 》 中‚但在
实际语言运 用 当中非常频繁 ‚所 以这 些拟声词也作 为研 究对象 。语料主要来源如下
 第一章 引言

现代文学作 品
施蛰存 ‚心理小说》、贾平 凹 《喝酒》、鲁迅 《仿徨 》、鲁迅 《呐喊》、茅盾 《幻灭》、
茅盾 《子夜》、巴金 《春 》、老舍 《赵子 曰》、老舍 《骆驼祥子》等 。
当代文 学作 品
《小说 月报 》里 的中短篇小说 、胡万春 《骨 肉》、柳青 《铜墙铁壁 》、明德 《腥擅
前尘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杨显惠 《自由的嘉谷关》、黄丽结 《盐》、楼适夷 《战
地 的一 日》、顾起元 《鸟兽呼音 》、张学东 《跪乳 时期 的羊 》、李云德 《地质春秋 》、蔡
天心 《大地 的青春 》、 徐社 东 《准领我幸福 》、曹 禺 《日出》等 。
绕 口令 ‚儿歌 、童谣等儿童文学 。
互联 网上 收集 的语料 。如 网络新 闻、广 告 、网络 聊天 、网络文章等 。
其他 辞典类 《现代汉语词 典》、《汉语重叠词词 典》、《声音描 写词 典》、《新
编联绵语词典》、《北京方言词典》、《中国民间方 言词典》等 。

‚本文一律使用 “ 拟 声词 ” 这个名称来代替象声词 、摹 声词等 。但 引用著作时 ‚按 原文 的术语标记 。

‚汉语拟声词 的发音 不标注 。需要 的话 ‚以汉语拼音来表示 。韩语和 日语拟 声词 的发音 以国际音标来表
示 。西方语言的拟 声词 以该语言的文字来 表示 。
王希杰 《汉语修辞学》 〔〕北京 北京 出版社 ‚
耿二岭 《汉语拟声词》 〕湖北 湖北教育 出版 社 ‚
吕叔湘 《汉语八百词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耿二岭 现代 汉语 中的古象声词 《语文知识丛刊 》 〔」北京 地震 出版社 ‚
‚耿二岭 拟声词 的形象色彩 【〕 《语言教学与研 究 》
“ 朱德 熙 《语 法 讲 义 》 〔〕 北京 商 务 印书馆 ‚
‚陈光磊 《汉语词法论 》 〔 上海 学林 出版社 ‚
张斌 、范开泰主编 《现代汉语虚词研究综述 》 〔 合肥 安徽教育 出版社 ‚ 一
‘
‚廖 化津 说 象 声词 《中 国语 文
比参 看 汉 语基 本词 汇 中 的几个 问题 【〕 《中国语文 》
郭锐 《现代 汉 语 词类 研 究 》 〔 一
“ 王力 《王力文集· 中国现代语法 》 〔
第 二卷·
比王汪 《象声词 、象形字 的特点及共 同本质 【 上海 第九届全 国现代语言学学术研讨会
竺家宁 《国立 中正大 学学报 》 民 年第 卷
华宏仪 试论象声词 的修辞作用 》《语文知识丛刊 》 〔〕
‚耿二岭 《论 语 言感情 北 京 日报 ‚ ‚
玛钱钟书 《七缀集 》 【 修订本 上海 上海 古籍 出版社 ‚
 第二章 拟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拟 声词 的定义

在世界各 民族语言 中‚都有模拟声音 的词语 ‚汉语把这一类词语 叫作 “ 象 声词 ”

或 “ 摹声词 ” 韩语 叫作 “ 拟 声语 ” 日语 叫作 “ 拟 声语 ” 或 “ 拟音 语 ” 英语把 这 一
类词语 叫作 “ ”、“ ”。本节探讨 不 同语 言是如何看
待拟声词的‚解释与拟 声词有关 的术语 。

辞典上 的定义

不 同语言如何看待拟 声词 本研究从拟声词 的定义开始 ‚下面分别释之 。

英语 辞 典 的定义
英语 的 来源于希腊语 的“ ” 与“ ”‚
原为 “ ”‚就 是 ‚
’命名 ” 的意思 。“ ” 这个词根在 “ ”
中也可 以发现 。“ ” 是专名词源 学 ‚“ ” “ ” 组成 的词 。我们
从其名称就可 以推 断 出这 门学科与 “ 名字 、命名 ” 有关 。“ ” 在 欧洲语
言里是指根据实在世界 的声音创造 的词语 。如
《 腼 》

。
’

。
汉语 辞典 的定义
《现代汉语词典》 模拟事物 的声音 的词 ‚如 ‘
哗 、轰 、乒乓 、丁东、扑味 ’等 。
《辞海 》 “ 拟 声词 ” 也 叫 “ 象声词 ”。摹仿 自然 声音 构成 的词 。如摹仿流水声 的
“ 潺潺 ”‚摹仿布谷鸟声 的 “ 布谷 ”
《语言学词 典》 指语 言 中用来摹仿 自然 界声音 的字 。拟声法不一定把声音摹仿
得很像 ‚只是 习惯上这样 说 ‚大家心理上也觉得颇像 。
韩 国语 辞 典 的定义
《母叫叫人干社》 川祖 叫 蔚 入暑川 音祖音 哥诩 妞 瞥‚“ 啥啥 ” 、 “ 匆蛆 ” 、 “ 誉
二 针誉二针 ” 等 。
 第 二章 拟 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国语大辞典》 拟声词指摹仿事物 的声音 的词语 。例 如 “ 啥啥 乎 。 、“嚼

嗯 匆 、 “ 誉二针誉二针 直 直 ” 等。
《妞号叫入千社》 川饱叫告 于营 件 居誉 诩告 全司件 朴魁川月 全司暑 香
诩诩月 二灵斗 日贪朴川 吵导 借臂‚ “ 乍 舍 ” 、 “ 暑寻 ” 、 “ 周周 ” 、 “ 香香 ”
舍 于
等。
《新 国语辞典》 拟 声词指摹 仿动物 的声音或 自然 界 的声音并跟那些声音很相似
的词语 。例如 “ 于 舍”
舍 于 勺 、 “ 舍寻 ” 习 、 “ 习周 ” 、。、。
“ 香香 ” 己 亡 等。

法语拟声词辞典 的定义
《 》 德 “ ”

‚ ‚ 一 ‚ ‚

‚ ’ 己‚

拟 声词是一个 由分音 节 的语 言摹仿或 自称摹仿 一个 声音 人 、动物 、 自然 、机器

等 的声音 的 “词” 。

日语辞典 的定义
《学研 国语 大辞 典 》 物 。音 牛动物 。声 含 七含 决朽‘ 南 巧朽 亡语 。 力‘态力
‘
亡、 艺 南 艺 击、 朽 凡 朽 九 含 七。

把 东西 发 生 的音 响和 动 物 的 鸣 声用 摹 仿 事 象 的方 式 来 描 写 的词 语 。 力
‘赴力
‘九
、 艺南艺志 、 朽凡 朽凡 叨 。 等。
《店辞苑 》 叩 。物 。音响、音声 含 占含 主抢 作 。亡语 。忽‘合乌、
艺 南艺 南、 朽九 朽凡类 。拟 音 语 、写 声语 、 才 “ 卜伙 。

。摹 仿 事 物 的音 响 、声音 而作 的词语 。 冬 白洛 乌 、艺
南艺南 、“ ‘“ “ 明 明 类。妈音语、写声语、 。

上述 的几种不 同语言 的词典给拟声词下的定义基本上相 同‚即 拟声词指摹仿人 、

动物 的声音或 自然界的声音并跟那些声音很相似 的词语 。

拟 声词 与拟态词

拟 声词 ‚又称 为象声词 、模 声词 、拟音词 。英语把这一类 词语 叫作“ 。 。 ”、

“ ” 或 “ ” 。 英 华 大辞 典 》’
把 “ ” 定
义 为 “ 模 仿 的 、做较 的 、仿造 的 、表现 出某 一模型或 原样 的某 些特 点 的 ” 。它又 可分
 第二章 拟 声词的定义和词类归属

为 两类 ‚即 “ 拟 声 的 ” 和 “ 拟 态 的 ” 。“ ” 也可分为 ‚
’ ” 和
“ ”‚即 “ 拟 声词 ” 和 “ 拟 态词 ” 。 “ ” 也可分 为 “ 拟 声的 ”
和 “ 模拟 的 ‚
’
拟 声词表现 的常是 自然界 自然 发 出的声音 人 的哭 、笑 、咳嗽 、吐痰 、动作等声
音 人 以外 的生物 发 出的声音 无 生命体 自然 地或受外力作用 发 出的声音 。如 表现
打雷 的声音 “ 轰 隆隆 ” 表现 鸟类 的声音 “ 喳喳 ” 表现物体碰撞 、击打发 出的声音 “ 眶
嘟” 人笑 的声音 “ 哈哈 ” 等 。本文主要 以这些拟声词为研 究范 围 。还有些词语 ‚象
“ 喘吁吁 ”、“ 气哼哼 ”、“ 气乎乎 ” 等 不是纯粹 的拟 声词 ‚也不属 于拟 声词 范畴 。但这
‚它们 虽然不 一定是表示声音 的 ‚但 是用 一定 的词缀
些形容词包含着 一 定 的拟 声语素‘
带给词语表示声音 的感觉 ‚赋予 了语言音乐感 、节奏感 、真实感 ‚使语 言具体 、形象 、
生动 、鲜 明 ‚增 强 了语 言 的表现 力 、感染 力 。
“ 拟态词 ” 是韩语 、 日语和英语里 与拟声词并存 的术语 ‚它所表现 的是包括人在
内的生物 、非生物 、 自然界一切事物 的样子 、运动 、变化 、成长等状态 ‚如 “ 哗啦 ’
‚
、
“ 哗 ” 等 。另外还有人 的心理状态 ‚如喜 怒哀乐等 。在汉语 中没有拟 声词和拟态词
的分类 ‚但这不意味着汉语没有拟态词 。虽然没有拟态词这个术语 ‚但 是汉语里却大
量存在拟态词 。如 “ 大大咧咧 ”、“ 麻麻酥酥 ”、“ 溜溜揪锹 ” 这些表示样子或状态 的词
语 。它 们 在 汉 语 中属 于 形 容 词 的 范 畴 ‚但 就 其 意 义 和 形 式 来 看 ‚相 当于 英 语 的
‚ ”、“ ”‚韩语和 日语 的 “ 拟态词 ”、“ 拟貌词 ”。此外 ‚汉语 中还
有很多后缀形容词 ‚其 中大部分是描写状态 、样 子的词语 ‚也有若干描写声音 的词语 。
如 “ 泪盈盈 ”、“ 慢腾腾 ”、“ 热乎乎 ”、“ 气冲冲 ” 都形容样子或状态 ‚相 当于别的语言
中的拟态词 。这些后缀形容词 中也有 与声音 有 关 的 ‚如 “ 冷鹰胜 ”、“ 闹嚷嚷 ”、“ 闹哄
哄 、“ 娇滴滴 ” 等 。 吕叔湘 在 《现 代汉 语 八 百词 》把这样 的形 容词 叫作形容 词 的生动
形式 。不管后缀形容词还是 生动形 式 的形容词 ‚这些形容词和一般 的形容词有所不 同‚
最显著 的特 点在于 它 的外形 。它大 多 以名 词 、动 词或形容 词后加 重叠型拟 声词 的形式
来使用 ‚如 “ 气 吁吁 ”、“ 圆嘟嘟 ”、“ 扑簌簌 ” 等 。有人说汉语 中的拟态词很少 ‚其 实
这只 是 因为 叫法 不 同还 没 有把 它 的地 位 巩 固下 来 而 已。

拟 声词 与 口技

拟声词 与 口技不 同‚虽然这两者都是摹仿 声音 的‚但是这两者 与其摹仿对象 的关

系 不 同。拟 声词 与拟 声对象 不完全一致 。虽然拟 声词是摹仿拟 声对象而造 出来 的 ‚但
是拟 声词与对象物 发 出的真 正 的声音不是 同一 的 ‚拟声词只是个摹 仿 的声音 ‚听觉上
很容 易区分 。 口技 与模 仿对象 的关系则 不 同于拟 声词 与拟 声对象 的关系 。 口技 是一种
表演 艺术 ‚演 员运用 口腔 发音技 巧来摹 仿各种 声音 ‚如虫鸣 、鸟啼 、兽叫声 、风雨声 、
 第二章 拟 声词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枪炮声 以至人类活动 中的婴儿啼哭 、众人吵 闹声等 。表演 时配上简单情节并辅 以动作

来加强真实感 。 口技和拟 声对象都不是语言 ‚而只是人类语言语音系统外 的声音 ‚像
人类 以外 的 自然界的客观 事物或动物 发 出的声音那样不在语言系统里 。从声音和语音
系统 的关系的角度看 的话 ‚ 口技 、 口技 的拟声对象和拟 声词 的拟声对象 的声音都是语
言外 的声音 ‚拟声词则是在 不 同语 言 的不 同语音 系统 的制约下摹仿其拟 声对象而造 出
来 的词 。因此在不 同语言 中的有些拟声词是相 同的‚有 的是相近 的‚有 的则完全 不 同。
口技 的话 ‚不 同的人或使用不 同语 言的人摹仿 同一拟 声对象 ‚不管语言或语音系统 ‚
都颇像其对象 。

拟 声词 的词类 归属

研究一种语 言‚特 别是研 究词汇 的时候 ‚不可避免要谈到它 的词性 问题 。汉语里

词类 划分 问题本身非常复杂 ‚事实上到现在 为止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分类法 。实词和虚
词 的划分 问题 、划分词类 的标准 问题 、甚至汉语 中是否有词类 的问题等等都还没解 决 。
几个词类 当中其身份最不 明的是拟声词 ‚不少语法书谈词类 时‚常常放弃或者忽视拟
声词 。虽然有 的语法书谈到 了拟 声词 ‚但是一般语法书都把拟声词列在最后 ‚给它分
配极少的空间 。拟声词和感 叹词一样是汉语词类 当中最不受重视 的词类之一 。拟声词
属于哪一个词类 要讨论这个 问题 ‚主要 的问题有 拟声词是实词还是虚词 如
果它是实词 的话 ‚是形容词还 是副词 拟 声词 是否 与感 叹词 、语气词 同一 这些 问
题 一直没有得到满意的结论 ‚各家都持不 同意见 ‚很多 问题仍继续争论 。本文首先简
单介绍各家对拟 声词 的不 同归类法 ‚然后再在汉语也有词类 的前提下研 究汉语拟 声词
的归类 问题 。

拟声词词类 问题研 究简述

吕叔湘 认为区分词类是 为 了讲语法 的方便 。词类 与语法之 间有密切 的关

系 ‚词类是语法叙述 的出发点‚确 定 了词类 以后 ‚词类 与句子成分的关系 以及词类 与
句子结构的关系才可 以论述 。朱德熙也讲 词类 是根据词 的语法功能划分 出来 的类 。
因此 同类 的词必须具有共 同的语法功 能 ‚异类 的词必 须具有互相 区别 的语法 功能 。 那
么 ‚在汉语语法 书 中拟 声词所属 的词类 到底 是什 么 各家持有不 同意见 ‚争论还在继
续 。下面是前人对拟声词类属 问题 的一些看法或观 点。根据下面的简表看一下关于拟
声词 的词类 范畴 的几种 不 同意见 。
 第二章 拟声词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表 拟声词的归属
分类 虚词 实词
词 其他
他
象 声词
词 叹词
词 形容词
词 副词
词 象声词
词
马 建忠
忠 状词
《马 氏文
文
通》
吕叔湘 、 叹词 、问答词 、
朱德 熙 狭义 的象 声词
词
《语法修 修
辞 讲话》》
吕叔湘湘 一部分拟 声词 归
《中国文
文 入 形容 词 的一个
个
法 要纲 》 小类 ‚如 等

朱 德熙
熙 与感叹词合合
《语法讲讲 为一类 ‚属
属
义》 于非 实非虚
虚

黎锦 熙 性态副词
《新 著 国
语 文法 》
王力 与 感 叹词
词
《中国现现 合 为一类类
代 语法 》
胡裕树树 与感 叹词
词
《现代汉汉 合 为一类
类
语》
张静 和形容词
词
《语言语语 合为一类
类
用 语法 》
廖 化津
津 象声形容词
词
《说象声声
词》
耿 二岭岭 独成 一类
类
《汉 语拟
拟
声词 》

类属形容词
把拟声词看作形容词 的人 比较 多 ‚如 吕叔湘 、张静 、廖序 东等都支持这种观 点 ‚
但各家 的观 点又各有 不 同之 处 。
吕叔湘 在 《现代汉语 八 百词 》“中说 “ 象声词 的形 式跟 形 容词 的生动化形式非常
相似 ‚要把 它作为形容 词 的一个 小类 也未尝不可 以。”
张静在 《古今汉语 比较语法 》 和 《新编现代 汉 语 》‘
“中把拟 声词 归入形容词 ‚称
其 为 “ 象 声形容 词 ” ‚认 为拟 声词和 形容 词在 形 式 上和 用 法 上基 本 是 同一 的 。他在 《语
言 ·语用 ·语法 》” 中仍然 坚 持这种 观 点 ‚把拟 声词 归入 实词下 的形容 词范畴 。他认
为拟 声 词 有 独 立 的语 法 特 点 ‚应 该 自成 一类 ‚把 它 归入 形 容 词 范 畴 只 是 为 了少立 项
 第二章 拟 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归属

目、照顾 习惯 ‚并考虑到它跟形容词有不少相似 的特 点 ‚暂且放在形容词里而 己。

类属 副词
有些人着重于拟声词 的语法 功能就把它归入形容词或副词 的范畴里 。这种看法是
在拟 声词是实词的前提下得 出的 。
马建忠 在 《马 氏文通 》 里指 出 “ 凡 实字 以貌 动 静 之 容者 ‚曰状 字 ”‚他
拿 “ 砰磅 ” 来做拟声词 的例子 。《马世文通 》 以来 一些语法学家 也从这种 角度来看待
拟声词 。
黎锦 熙在 《新著 国语文法 》‘中把拟 声词归入 “ 性态副词 ”。他把 “ 性态副词 ” 定
义 为描写或拟度一切动作或某种情况 的性质 、状态 。他把性态副词分为客观 的和主关
的两类 ‚把拟声词归入 “ 客观 的 ”。
此外 ‚章士钊等也把拟 声词看 成 副词 。
有些人着重于拟声词的语法功能就把它归入形容词或副词 的范畴里 。这种看法是
在拟声词是实词的前提下得 出的 。

和感 叹词合 为一类
有的人认为拟声词应该与感叹词合并 ‚如钟启贤指 出 “ 现代汉语 中模拟声音形成
的词 ‚除 了拟声词外 ‚还有 叹词 。叹词是表示人们感 叹、呼唤 、应答 的词 ‚这类词不
同于拟 声词 的是有 的可 以表示某种情感 ‚但在这类词的形成和功 能等方面 ‚与拟声词
确有许多类似 的特 点 。” 一种是把拟声词 当作虚词里 的词类 ‚另一种把拟 声词看作是
非实非虚 的。
王力 《中国现代语法》等书把语气词和感叹词作为虚词 。在 《中国语法理论》
里把 感 叹词称 为 “ 呼声 ” ‚认 为呼唤 家畜 、或驱使家畜 的声音 也 都可认 为意 义呼声 的

一种 ‚动物 鸣叫的声音 、器物受击 的声响也是呼声 。因此在 《中国现代语法》书里有

说明拟 声法 的部分 ‚但没有拟声词一类 。

非实非虚 的特殊词类
朱德 熙 在 《语法讲义 》 把汉语词语分成 类 ‚名词 、 处所词 、方位词 、
时间词 、区别词 、数词 、量词 、代词 、动词 、形容词 、副词 、介词 、连词 、助词 、语
气词 、感 叹词 、拟 声词 。
陈光磊在 《汉语词法 论》’
礴 分成 类 ‚名词 、代 词 、时间词 、处所词 、
动词 、形容词 、断词 、衡词 、数 词 、指词 、简别词 、副词 、方位 词 、介 词 、连 词、助
词 、量词 、语气词 、感词 、拟 声词 。
上述 的两位学者 都把拟声词 归入 一词类 ‚但把它看作实词和虚 词之外 的 。
 第二章 拟声词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拟 声词单独立类
廖化津 在 《说象 声词 》 把象 声词 归入 实词 范 围的一个独立词类 。他认 为象
声词不但 是代表一定的概念 的词 ‚而且从意义 、词 的功 能、词的形态特征着眼可 以把
象声词归入实词 的范围里 。他又说象声词包括狭义象声词 、叹词 、问答词 。虽然他提
出象声词是一种独立 的词类 ‚但还是把拟声词和感 叹词合 为一类 。其 实他把拟声词和
感叹词混在一起 ‚就算把他所说的 “ 象声词 ” 归入一个独立词类 ‚也不是本文探讨 的
拟 声词 的范 围 。
郑德 刚、汪凡 说 “ 象声词 能作独立成分 ‚作全句修饰语 、谓语等句子
成分 ‚还经常作其他词语 的修饰语 。而 叹词则是着重表示人声里 的感情和意义 ‚包括
感 叹、招呼 、答应 。因此 ‚二者应该而且可 以分 开各 成一类 ‚而把象 声词 归入 叹词或
把 叹词归入象 声词 的说法都是不妥 当的 。
丁声树在 《现代汉语语法讲话 》‘ ‚以语助词和象声词分 开列为两类 “ 语
助词一啊 、吧、吗、嘿、呢 、了、的 象声词一啊 、唉 、喂、嗯、呀 、哟 、哼 、酶 、砰 、
哗啦 。” 但其实他所说的 “ 语助词 ” 是语气词 ‚“ 象声词 ” 里所举 的例子有感 叹词 、拟
声词 、语气词这三种 都混在 一起 。
综合上述 ‚对拟声词的归类 问题 ‚各家的看法虽然不同‚但在把拟声词归入某一
词类这个 问题上是一致的‚而林涛似乎较忽略拟声词 的存在 。他在 《汉语基本词汇 中
的几个 问题 》 里把词分为十二种 ‚说 “ 象声词是特殊词类 ‚严格地 说 ‚不应
该与 以上各类并列 ‚也没有必要讨论 。” 他的这种看法 与上述 的各家 的归类方法完全
不 同。

专 门从语法功能的角度探讨拟声词 的类属

非虚 非实
拟声词是实词还 是虚词 有人把它看作 实词 ‚有人把它看作虚词 ‚有人把它看作
半实半虚 的特殊词类 。拟声词与名词、代词 、动词 、形容词很接近 ‚它们都属 于实词
范畴 。实词 ‚《中国语法理论》、《中国现代语法 》定义为 “ 本身能表示一种概念 ” 的
词 ‚包括名 词 、数词 、形容 词和动词 四类 。后来 王力又定义 为 “ 能够单独用来 回答 问
题 、有 比较 实在 意义 的词 ”‚并说 明一般情 况 下 ‚名 词 、动 词 、形容 词 、数 词 、量词
和代 词 为实词 。’
“另外 ‚词 的语 法 功 能首先表 现 在 能不 能单独 充 当句法 成分上 。能够
充 当句法成 分 的是 实词 ‚不 能单独 充 当句法成 分 的是虚词 。’从各家对 实词 的定义 可
以看 出实词 的重要特 点是 ‚它可 以作句子 的主要成分 、表示实在 的概念’。我们先看
拟 声 词是 否 可 以作句 子 的主 要 成分 。如 下
 第二章 拟声词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独立成句
独立成句 ‚这是拟声词最显著 的特 点之一 。不必在拟 声词后面加上 “ 的” 或 “ 地 ”
的 。加上 “ 的 ” 以后 ‚反而取 消 了它 的独立 性 。如
① “ 叮铃铃 一 ’ 开演的预备铃响了。 贾平凹 《最后一幕
这里 ‚拟 声词 “ 叮铃铃 ” 独立成句 。
作状 语
拟 声词 主要作动词或动词短语 的状语 。可 以加 “ 地 ”‚也可不加 “ 地 ”。
① 高玫瑰咯咯地笑起来 ‚他要年过 了才能回来呢 。 马叙 《还乡者
② “ 我这心…… ” 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热呀‚火炼钢哇 ” 贾平凹 《姚生枝
拟 声词 “ 咚咚 ” 作动词 “ 响 ” 的状语 ‚“ 咚咚 ” 后 面 可 以加 “ 地 ” “ 咯咯地 ” 在 动 词
“ 笑 ” 前面作状语 ‚也可 以把 “ 地 ” 省略 。
作谓语
汉语拟 声词也可 以作谓语 ‚例如 “ 风 呼呼 的 ”、“ 机器轰 隆隆 的 ”‚这些拟
声词是描绘发生物 体本 身 的声音 的 ‚所 以在 口语 里后面 一般要加 “ 的 ” 字 。
① 紧傍城东缓缓流过 的沉水河面 ‚鼓声咚咚 ‚桨影闪闪‚水花飞溅 ‚一只只龙
船在竞赛 。 明德 《腥擅前尘》
作定语
拟声词作定语主要用来修饰可发 出声音 的名词 ‚如
① 他们在一起吹 口琴 ‚唱美 国歌 ‚快活得像一帮子叽叽喳喳的小鸟儿 。 金勇
先 《妹妹
这里拟 声词 “ 叽叽喳喳 ” 作名 词 “ 小鸟儿 ” 的定语 。
作补语
汉语拟声词 能作补语 。有些拟声词可 以作 “ 动词 得 ” 的补语 ‚表示动作产 生某
种 声音 的结果 ‚如
① “ 眼下盼来 了‚我总算对得起你 了‚你还是老样 ‚不和我 多说一句话 ‚天一
黑 ‚你睡得 呼呼噜噜…… 贾平 凹 《童年 家事
在例① 中的拟 声词 “ 呼呼噜噜 ” 作动词 “ 睡 ” 的补语 。
作 宾语
拟声词一般不作名词 、也不直接作 宾语 ‚但有一定的条件下可 以作 。如
① 先生又来 了一个 “ 嗤 ”。 叶圣陶文集 》
② 老婆 ‚女儿都在经济上 出了问题 ‚你还在这 里打哈哈呀 周梅森 《绝对权
力
例子① 的拟声词 “ 嗤 ” 与前面 的数量词 “ 一个 ” 构成偏 正短语 ‚然后作 宾语 。这
里 的 “ 嗤 ” 是指 “ 嗤 的一 声 ” 或 “ 嗤地 发 出声音 的动 作 ” 的名 词 ‚临 时专用 为名 词 。
 第 二章 拟 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作主语
有些拟 声词可作主语 ‚但拟 声词作主语时有一个 条件 。即 ‚判 断性句子 的主语 ‚
谓语动词为 “ 是 、像 、好象 、表示 ” 等 。
① 哗哗哗是流水的声音 。
② 忽忽忽忽‚好像飞机又下来 了一样 。 三千里江 山》
拟 声词又可 以单独 用来 回答 问题 ‚如
① 青蛙鸣叫中文怎么说 “ 哇哇 ”
拟 声词作主语只 限于像例子①那样判 断性 的回答 。
上述 的都是实词的属性 ‚拟 声词确实有实词 的属性 。看起 来可 以说拟声词属于实
词 。但这都是从语法功能的角度看 的‚还要注意 的是 ‚拟 声词是否表示实在 的概念 。
如果拟声词确实表示 了概念 的话 ‚它就可 以归入实词 。也就是说拟声词 的所指是否具
有概念性意义 ‚是拟 声词 的词类划分标准之一 。廖化津 说 “ 代表 一定的实在概念 ‚
是实词 的重要特征 。象声词也代表实在 的概念 。例如 ‘
哗啦 ’这个词儿 ‚它代表客观
存在 的一种声音 。又如 ‘
唉 ’这个词 儿 ‚一提到它 ‚我们 更 知道 发 出这种 声音 的人 ‚
心里不痛快 、难过…… 。客观存在 的人物 、行 为、性质 、状态 ‚在人们意识 中能构成

一定 的概念 ‚客观存在 的声音 也是这样 。” ’

‚杨 思奎 也指 出拟 声词 的具有概
念与否 问题 。他认为拟声词 实体事物 的一种属性 的反应 ‚具有 实在 的意义 ‚是实词 。
《现代汉语词典》如此 定义 “ 概 念 ” “ 思维 的基本 形式之 一 。反应 客观事物 的一
般 的、本质 的特征 。人类在认识过程 中‚把所感觉到 的事物 的共 同特 点抽 出来 ‚加 以
概 括 ‚就成 为概念 。” ’
。
声音本 身不是个概 念 ‚拟 声词虽然是语 言符号 ‚但 “ 所 指 不是概念 ‚而是 自然声
音 的听觉 表象 ‚是对某 一个 声音 的概 括性 的感性 思维 的认 识 结果 。” ‚所 以‚拟 声词
是非概念性 的词 。综上所 知 ‚拟 声词虽然具有各种语法功 能 ‚但是它并不能表示具体
概 念 ‚所 以拟 声词不 能归入 实词类 。
有人把 它看作虚词一类 ‚理 由是它不表示具体 的意义 。但 从语法功 能的角度看 ‚
它就不 同于虚词 。虚词 是指没有 词汇 意义 的词 ‚其功 能只是表示语法 关系 ‚因此也被
称 作语 法 词 ‚形 式 词 ‚功 能词 。这 不 同于拟 声词 的语法 功 能 。
王力 《中国现代语法 》等书把 语气词和感 叹词作 为虚 词 ‚把代 词作 为半虚词 ‚把
副词作 为半实词 副词也有虚 的一面 ‚但 实多于虚 。其 实 实词和虚词之 间的界限不
是很分 明‚名词 、形容词 、动词是实词 ‚对这一 点学者们 的意见一致 但对代词 、数
词 、拟 声词等 ‚有 的学者认 为这些 不是实词 ‚甚至有 的学者认 为只有名词是真 正的实
词。
从 以上 的分析 中 ‚我们 可 以看 出拟 声词 是半 实半虚 、非 实非虚 的词类 。 那么 ‚
我们 不 能简单地把拟 声词 归入 实词 ‚或者 归入虚 词 。
 第二章 拟声词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非形容词非副词
据 前面得 出的结论 ‚拟 声词不属 于 实词 。那么 ‚我们谈 不上它属 于形容词还是副
词 了。因为形容词和副词都是实词范畴之下 的分类 。但是我们也知道拟声词虽然不是
实词 ‚但是它确实在语法功能方面与形容词和副词有很多共 同点。所 以‚有 的语法书
把拟声词看成形容词的一部分 ‚有 的语法书把它看成副词的一部分 。那 么 ‚拟声词究
竟是属于形容词还是副词呢 我们先看下面 的表
表 拟 声词与形容词和副词 比较
拟 声词
词 副词 的属性
性 形容 词 的属性
性

拟 声 词后 面一
常作状语 以加 “ 地
可 修饰谓语 语” 拟 声词
常作定语 名 词
一修饰名词
词
也 可 以不加 “ 地 ” 拟 声词 的 名词
词

一 不修 饰 形容词
词 拟 声词不 能受副词 的修饰
饰

拟 声词 主要作状语 ‚修饰谓语 动词 ‚拟 声词后面可 以加 “ 地 ” 也可 以不加 “ 地 ”。

它与一般 的副词 比起来 ‚不 同的地方在 于它不修饰形容词 ‚而只 能修饰动 词 。“ 咯咯
地 ”、“ 叭呕呕地 ‚、“ 呼呼味味 ” 各修饰动词 “ 笑 ”、“ 叫 ”、“ 喘气 ”。如
① 他胆儿小 。真的‚真 的‚还咳呕呕地叫呢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
② 她一用劲 ‚篱笆拉倒 了‚她就势仄跪在石阶上 ‚一边呼呼味味喘气 ‚一边咯
咯地笑 。 拜年 《贾平 凹
但 是副 词不 能充 当定语 ‚而拟 声 词 可 以充 当定语 ‚如 ‚可 以说 “ 吧嗒 声 ”‚而不
能说 “ 非常 声 ”。 可 见把拟 声词 归入 副词也不行 。
虽然有 的人把它看成形容词 ‚但 是它 与形容词有很大 的区别 。如拟 声词不能受副
词的修饰 、常作独立成分等 。如 ‚可 以说 “ 非常灵活 ”‚而不能说 “ 非常咔嚓 ”。这是
不 同于形容词 的 。
还有些拟 声词具有动词 的属性 。那 ‚它不又是动 词嘛 如
③ 他们轻轻划着船 ‚船两旁 的水 ‚哗 ‚哗 ‚哗 。……后面大船来得飞快 ‚那 明
明 白白是鬼子 。这几个青年妇女咬紧牙 ‚制止住心跳 ‚摇稽 的手并没有慌 ‚
水在两旁大 声地 哗哗 ‚哗哗 ‚哗哗哗 孙犁 《荷 花淀
有些存在句和命题句 中‚它又可 以充 当句子 的主语 。如
④ “ 咚咚擦 ” 是什么意思 老舍 《骆驼祥子
看起 来 ‚它 的词性 不 限于 一个特 定词类 的 了 。那么 ‚我们 到底 如何看 待 它 的词性
呢 到此 可 见这 些 不 同的分法 就 足 以说 明拟 声词 的特 殊性 。严 格 意 义上 说 ‚汉 语 是没
有 形态变化 的语 言 。很难只靠语法 功 能或 词 的形态来确 定它 的词类 。总之 ‚拟 声词 既
不是 形容 词 之 下 的 也不 是副词 之 下 的 。
 第二章 拟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归属

拟声词与语气词 、感 叹词 的划界
拟声词 与感 叹词和语气词是否 同类 拟 声词 、感 叹词和语气词都是声音 的记录 ‚
语法功能特征方面也有相似 的地方 。因此 不少语法 书上把拟声词和感叹词都 归并为一
类 。感叹词是指表示感 叹、惊 讶 、惋惜等情绪的词 。在 《中国语法理论 》、《中国现代
语法 》等语法 著作里 ‚称 “ 感 叹词 ” 为 “ 呼声 ” ’。感 叹词是用来表 示语 气 的词 。在
《语 言学词典》里 语气词用在句末 ‚表示全句 的语气 ‚如 “ 了”、“ 呢 ”、“ 吧 ” 等 。
从 定义上看 ‚拟 声词 与感 叹词或语气 词是根本 不 同的词类 。我们先就根据下面 的简表
理解一下拟声词与语气词和感 叹词 的异 同点 。
表 拟 声词与语气词 和感 叹词 比较
语气 词 感 叹词
词 拟 声词
词

记 录对 象 声音
音

描 写对象
象 语气标志 的声音
音 与人 的情绪有关 的声音 音 所有 自然界的声音
音
拟人 化 的动物 声音
独 立成句
句 不可作
作 可 以作
作 可 以作
作
句 子成分
分 不可作
作 不可作
作 可 以作
作
构 成 词组
组 不可 作 不 可作
作 可 以作
作

拟 声词与语气词不 同。语气词只是一个表示语气 的标志而 已。语气词不能独立成

句 ‚它是一种助词 ‚总是 出现在句子的某个成分之后 。拟声词既能独立成句 ‚也能充
当句子 的主要成分 ‚像 谓语 、主语 、定语 、状 语等 。拟 声词可 以产 生合成词 ‚语气词
则不具有这种特 点 ‚它属于虚词 的范畴 。
那么 ‚拟 声词和感 叹词 的异 同点何在 大致来讲 ‚拟 声词和感 叹词都是声音词 。
拟声词 以模仿声音 为主 ‚感叹词 以表达声情 为主 感 叹词是生命体用 口 自己发 出的声
音 ‚拟声词是凡 自然声音 的模仿 感叹词是与人 的情绪有关的声音 ‚而拟声词 的描写
对象是所有 的 自然界 的声音 。
从词的所指 的角度看 ‚这二者都是表示某种声音 的词 。记录声音 时 ‚它们都通过
其所属 的语音系统 的制约而成词 。因此 ‚有 的感 叹词和 实际的感 叹声不完全 相 同。感
叹声只是声音而 己‚这也可 以说属于 自然声音 。感 叹词则模仿感叹声而造 出的词 ‚如
“ 啊呀 ”、“ 啊哟 ”、“ 哼 ” 等 。再拿具体的例子来谈一下 ‚如 “ 哼 ” 是模仿鼻子声 的拟
声词 。从发音 上来看 ‚我们 实际发 出的声音 不完全 与 “ ” 相 同‚也许是 “ ”
也许 是 “ ” 。这 是 因为感 叹声不是分 节音 ‚是一种 因 内在心理而 自然 发 出来 的声
音 。从这种 角度看 ‚感 叹词 也要通过拟 声的过程 而成词 ‚即二者词汇化 的过程 是 同一
的。
 第 二章 拟 声词 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从语法功能上看 ‚拟 声词可 以作独立成分 ‚也可 以作句子 的各种成分 。感 叹词则

没有这种功能‚它不能充 当句子成分 。感叹词只能独立成句 ‚似乎不能插入句子里面
与其他成分发生关系 。而拟 声词可 以与其他成分发生组合关系 ‚如
① 啊 骆驼 出西 口没什么危险吧 老舍 《骆驼祥子
楞头磕脑 的‚他啊 了一声 ‚忽然全 明 白了。 老舍 《骆驼祥子

的 “ 啊 ” 是感 叹词 ‚作独立成分 的 “ 啊 ” 插 入句子 里作动词 。正 因为上述 的

和 的词 “ 啊 ”‚从外形上看都是 “ 啊 ”‚即词形 同一 。所 以‚很多学者认 为感叹词可
以充当句子成分 。而实际上 ‚我们能把它们看成 同一类 吗 的 “ 啊 ” 确 实是感叹词 ‚
既具有提及功能 ‚又具有使用功 能。而 的 “ 啊 ” 也是感 叹词吗 事实上 ‚ 的 “ 啊 ”
在句子里是作动词用 的‚ 已经失去 了本来 的感 叹意味 ‚只对其感叹声加 以传述 。所 以
的 “ 啊 ” 已失去它的使用意义而转化为拟声词 了‚只具有提及功能 。那么我们也就
不能把这个例子作为感 叹词 能充 当句子成分 的例证 ‚也就是说感叹词不能充 当句子成
分。
此外 ‚还有 问答 词和 呼声词 。我们在前面也提起 过 “ 呼声 ”。王力在 《语言学词
典》把呼声分为 “ 情绪 的呼声 ” 和 “ 意义的呼声 ”。情绪 的呼声是 出现在一定的语言
环境 中‚用 以表达各种情绪的。意义的呼声是用简单的呼声来表示简单的意思‚象打
招呼、答应 、赞成或否认等 。王力的分类法是从词 的语义角度进行 的‚“ 呼声 ”、“ 问
答声 ”‚顾名思义 ‚是着 眼于语 义上 的特 点进行 的分类 。即 “ 呼 ”、“ 问答 ” 等都可 以
归入感 叹词之下 。总之 ‚我们可 以把拟声词分为两大类 ‚即纯粹 的拟声词和感 叹词来
源 的拟声词 。我们在这里用下面的图来整理一下拟 声词和感 叹词 的范围’。如

声音 词

拟 声词
词 感 叹词
词

自 感 问 呼
然 叹 答 尸
尸 词 词 词
二
亡
曰二 来
源
的 的
拟 拟
尸 声
词 词

图 声音 词 的分类
 第二章 拟 声词的定义和词类归属

看作兼类 、转类现象
汉语里存在着大量的兼类现象 ‚拟 声词也一样 ‚
’它具有形容词 、动词 、名词 、副
词性特征 ‚在不 同句子 中或在句 中不 同位 置上可 以表现 为不 同的词类 。

一般情况下在汉语可作谓语 的有 形容词和动词 。但是有 时候汉语拟声词也可 以作

谓语 ‚例如 “ 风 呼呼 的 ”、“ 机器轰 隆隆 的 ”‚这些象 声词 是描 绘发生物体本身
的声音 的‚所 以在 口语里后面一般要加 “ 的 ” 字 。这 点与汉语形容词性质相 同‚汉
语形容 词也可 以作谓语 ‚在 口语 中后面 也常加 “ 的 ”。拟声词 也可 以作动词 ‚如 “ 嘀
咕 ”、“ 叽咕 ” 等 。
① 说完 ‚又接上一支香烟 。然 后趴在 曾老师耳朵边 ‚小声嘀咕 了几句 。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
② 快用 “ 微型 ” 给我 “ 咔嚓 ” 下来 。 苏策 《重武器
③ 两人几乎同时 “ 哦 ” 了一声 ‚方佛有一只无形 的手把她们刚刚接近 的感情拉
开 了‚出现 了暂 时尴尬 的沉 默 。 王友 生 《旋涡
例① 的 “ 嘀咕 ” 作动词谓语 ‚拟声词 “ 嘀咕 ” 后也可 以加 “ 了”。例② 、③ 的 “ 咔
嚓 ” 和 “ 哦 ” 也作动词 ‚后面可 以加 “ 了”。这都是动词 的性质 ‚可见拟声词好像可
以以兼类现象来说明。但这样一来‚问题也没有变简单‚如果要把它看成兼属某类词‚
那需要先确 定它 的基本词性 。如果某类词没有它本来 的词类 ‚那就谈不上兼类 与否 。
拟声词最常作的句子成分是状语 ‚那么我们可 以因此说它是副词 吗 在前面 己经探求
过它 的副词性 ‚ 己知道把它 归入副词 也不太 适合 。
要把某类词归入某一个词类 ‚就不要让这一类里 的词有全部或大部兼属另一类 的
可能 如果有 一个词 的用法有 了变化 ‚就要看它这个变化是 一般 的还是特 殊 的 是一
般的 比如形容词后面加 ‘
了’‚这个词所属 的类没有变 是特殊 的 比如形容词后
面加 ‘
宾语 ’‚那就可 能属于 另外 一类 。’
王希杰等把汉语中的这类现象 象声词作动词的现象 看成是临时性的现象 。根
据他们 的观点‚例① 、② 、③ 的 “ 嘀咕 ”、“ 咔嚓” 和 “ 哦 ” 等拟声词在此只是临时作
动词而 己‚它本 身并不是动词 。
④ 站在后面的便交头接耳地 吱吱喳喳地起来…… 曹 禺 《日出
据 李国南 ‚例④ 的 “ 吱吱喳喳地 ” 后 省略 了动词 “ 议论 ”‚而不是 “ 吱吱喳喳 ”
在此作动词 。 这种动词的省略现象 叫 “ 象声词活用 ”。从修辞学 的角度看就是转类 陈
望道 ‚或转 品 唐松波 。不管是 叫转类还是转品都是临时性 的词性 。

拟 声词是语义范畴 的类

拟声词可 以说是词类 问题 中争 议较 多、分歧也较 多的身份不 明的一类词 。其实‚

这种情 况 不独 汉 语 如此 ‚不 少语 一
言里拟 声词 也都 不在词类 范畴 里 面 。一般 印欧语 凭借
 第二章 拟声词的定义和词类归属

词的形式来分词类 ‚名词 、动词、形容词 、副词都有它们的特殊的形态构造 。英语拟

声词在词 典里 明示词类标记 ‚大部分英语拟 声词作动词或名词 ‚如 “ ”、“ ”、
“ ” 等 。要作副词或形容词 ‚先要通过构词变化派生 出来 。例如 “ ”。
少数英语拟 声词可 以直接作副词 ‚如 “ ”、 “ ” 等。
大多数表示动物鸣叫声的拟声词都可 以专用 为动词 ‚表示发 出其鸣叫声的动作 。
例如

“ ”、“ ”、“ ”、“ ”、“ ”、“ ” 等这些拟声词在英语词典标

记为名词和动词 。我们看 《 》的几个词项 ‚如
‘

‚
〔 〕
在法语 中 ‚也有专 门表 示动物 声 的动词 ‚例 如
狗叫
马叫
鸟叫
母牛叫
我们看法语词典 《 》的几个词项 ‚如

‘ ‚瞄 瞄 ‚猫 叫声
〕 ‚鸟鸡 呱呱 叫
法语也象英语那样 不把拟 声词放在 词类 范畴里面 。每个拟 声词词项 都 明示 〔 」
或〔 〕。这就说 明拟声词在这些语 言 中不是词类范畴之下的‚而是语义范畴之下
的。
作 为西方语 言 的代 表 的英语 、法语如此 ‚那 么汉语和英语之外 的别 的语 言呢 在
韩 国‚有 的学者把拟声词归入副词 的范畴里 。拟 声词最常作 的就是状语 ‚这是在很多
语言里普遍存在 的拟 声词 的共性之 一 。虽然韩 国语拟 声词也常作状语 ‚但在韩语 中把
它归入副词 也不是很适合 的 ‚因为拟 声词不需要通 过词形变化就 能直接做状 语 ‚所 以
它不完全 与副 词 同一 。 日语 在语 一
言类型 方 面 与韩 语类似 ‚ 日语 中拟 声词 的地位 与韩语
的大 同小 异 。
 第二章 拟 声词的定义和词类 归属

汉语 中‚传统 的词语 分类 以 “ 概念 ” 的定义 为标准 ‚部分 以 “ 功 能 ” 范畴 为标

准 。把名词称 为 “ 命名词 ”‚这是概念上 的定义 而把副词称 为 “ 修饰动词 的词 ”‚这
又是功能上 的定义 。汉语是一种缺乏形态变化 的语 言 ‚不象 印欧语那样 以词 的形态作
为词 的功能属性 的标志 ‚词类划分也不能只靠词 的功 能属性 。鉴于 节 中我们探讨
过 的从语法 功 能角度对拟 声词进 行 归类 的 困难 以及 世 界上大 多数语 言把拟 声词 列入
语义范畴而不对其进行词类划分的情况 ‚我们认为拟声词是一种独立的、语义范畴的
类。
拟声词是个 以词 的语义特征来分类 的词汇集合 ‚而不是语法功能上的分类 。无论
是从语言理论角度还是从某种具体语言的情况看 ‚汉语拟 声词 内部都不是一个均质 的
集合 。其原因有汉语本 身的类型学特征 、汉语拟声词 的特征 、拟声词用法 的多样性 、

一般 现 象 与特 殊 现 象 的并 存 、汉 语 词 类 的兼 类 现 象 等 。拟 声 词可 以说 是 个 内容 词
‚具有 实词 的语法特 点 ‚而不具有虚 词 的语法特 点 。拟声词是个 很特
别的词类 ‚我们不能 以虚实范畴 的眼光来看拟声词 。
拟声词个性强于共性 ‚词汇意义、语义意义突 出。拟声词有它 自己独特的语法特
点 ‚但这并不说 明它是一个独立 的功 能意义上 的词类 ‚因此 也不用 为它在 以 个最常
见的词类分类上再加一个新的类 。它只是语义上的分类 ‚即只有从语义特征的角度去
看它 ‚才 能综合地 、全面地说明它的语法 、句法 、词法上 的功能特 点。姚 小平谈到拟
声词 的归属 问题 时 曾说 “‘
象 声 ’或 ‘
拟 声 ’‚或者 ‘
摹声 ’‚属于修辞方式 ‚ ‘
象声
词 ’另立一类 ‚是否会混淆 了语法范畴和修辞范畴 ” ‚

小结

以上我们考察 了不 同语言里如何给拟 声词下定义 ‚解释拟 声词 以及与其类似 的术

语 ‚并对拟 声词 与 口技进 行 区分 。
不 同语 言的词典给拟 声词作 的定义基本相 同。拟声词指摹仿人 、动物 的声音或 自
然界 的声音 并跟 那 些 声音很相似 的词语 。“ 拟 态 词 ” 是个和 拟 声词 并存 的术语 ‚它所
表现 的是包括人 在 内的生物 、非生物 、 自然 界一切 事物 的样子 、运动 、变化 、成长 等
状态 。汉语 中不太使用这个术语 ‚但是汉语也有很丰富的拟态词 ‚像 吕叔湘所说的 “ 生
动形式 的形容 词 ”‚如 “ 慢腾 腾 ”、“ 热 乎乎 ” 等 。这 些 都 以一 定 的拟 声语 素给 词带来
有声的感觉 ‚赋予语 言音乐感 、节奏感 、真实感 ‚使语 言具体 、形象 、生动 、鲜 明‚
增加语 言的表现 力 、感 染 力 。汉语 的很 多状 态形容 词和性质 形容词属于此类 。
拟声词与 口技 ‚虽然它们都是模仿声音 的‚但是两者确实不 同。 口技 、 口技 的拟
声对 象和 拟 声 词 的拟 声对 象 的声音都 是语 言外 的声音 ‚拟 声 词 则 是在 不 同语 言的不 同
 第二章 拟声词的定义和词类归属

语音系统 的制约下摹仿其拟声对象而造 出来 的词 。因此在 不 同语 言 中的有些拟声词是

相 同的‚有 的是相近 的‚有 的则完全不 同。口技 的话 ‚不 同的人或使用不 同语言的人
摹仿 同一拟声对象 ‚不管语 言或语音系统 ‚都颇像其对象 。
通过对拟声词 的词类 问题 的探求 ‚本文得 出了拟声词是一种语义范畴 的类这样一
个观 点 。拟 声词虽然 能作句子 的各种成分 ‚但是不必再加一个语法功能上 的词类 。就
像 吕叔湘说的那样 ‚区分词类 是为 了讲语法 的方便 ‚词类 是根据语法功 能划分 出来 的
类 。因此 同类 的词必须具有共 同的语法功能‚异类 的词必须具有互相 区别的语法功 能。
邓关于词类 ‚苏新春也说 “ 词类 是对词 的语法意义及在此之上表现 出来 的不 同形态 、
不 同功能的分类 。” 一言 以蔽之 ‚不管拟 声词 的范 围限于狭 义 的拟 声词还是包括感 叹
词 、问答词和有些生动形式 的状貌词 ‚拟声词是语义性质上 的分类 。正因为这一点‚
我们认 为不必再加一个 词类 。

‚郑 易里主编 《英华大 辞典》 〔 香港 三联 书店 ‚

‚实际上在英语一般不分拟 声词和拟 态词 ‚都说 ” “ 伽 叩 ” 或 “ ”。在像韩 国语
和 日语那样拟声词和拟态词特别丰 富 的语 言 ‚把拟 声词和拟态词分 开讲解 。
劳允栋编 《英汉语言学词 典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刘叔新把 “ 呱呱 叫”、“ 大大咧咧 ”、“ 哩世 叫 ” 等词组 的拟声词成分看成一个语素 。参看 《汉语描写词
汇学》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一 一
作为造词 的基本材料 的拟声词 ‚本文把它 叫作拟声语素 。
音译词 的一个音节不是个语素 ‚音译 词 的一个音节与汉语语素组合 ‚这 是非语素音 节的语素化 。如
音译词 “ 咖啡 ” 和汉语语素组合而成 “ 咖啡厅 ”、“ 咖啡吧 ” 等合 成词 。拟 声词 的一个音节则可 以是个
语素。虽然拟声词的音节也只是 以表音为主 的‚而不是具有意义的‚但是它的一个音节又是代表某种
声音 的属性 ‚因此它可 以作为一个拟 声语素来和别 的拟 声语素组合而成 多音节拟声词 。如 “ 丁 ” 是一
种声音 “ 当 ” 也是一种声音 两种 不 同声音 结合而成 “ 叮 当” 声 。
汉语从 《马 氏文通 》以来普通分词 为九类 ‚就是名词 、代词 、动词 、形容词 、副词 、介词 、连词 、
助词 、叹词 陈望道 ‚ 。朱德 熙 把汉语词语分成 类 ‚名词 、处所词 、方位词 、
时间词 、区别词 、数词 、量词 、代词 、动词 、形容词 、副词 、介词 、连 词 、助 词 、语气词 、感叹词 、
拟声词 。陈光磊 分成 类 ‚名词 、代词 、时间词 、处所词 、动词 、形容词 、断词 、衡词 、
数词 、指词 、简别词 、副词 、方位词 、介词 、连词 、助词 、量词 、语气词 、感词、拟声词 。
吕叔湘 关于汉 语词类 的一些 原则性 问题 《汉 语 语法 论 文集 》 〕北京 商 务 印书馆 ‚
朱德 熙 《语法 讲 义 》 〔」 北 京 商 务 印书馆 ‚
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张静 《古今汉语 比较语法 》 〔〕
张静 《新编现 代汉语 》 〔 上海 上 海 教 育 出版 社 ‚
张 静 《语 言 ·语用 ·语法 》 」 河 南 文心 出版 社 ‚
黎锦熙 《新著 国语文法 》 〔〕 年代 己有这本书 ‚本 书依据 的是 年版
朱德 熙 《语法 讲 义 》 〔 北京 商 务 印书馆 ‚
‚
‘陈 光磊 《汉语 词法轮 》 〔〕 上海 学 林 出版社 ‚
‚
气丁 声树 《现代 汉语 语法讲 话 》 〔」 北京 书馆 ‚
商务印一
比王力 《语 言学 词 典》 〔 济南 山东 教育 出版 社 ‚
口 胡裕 树 《现 代 汉 语 》 〔 上海 上海 教育 出版社 ‚
‚
” 拟 声词 是否表示概念 ‚这个 问题将 在第二章 节具体 谈 。
 第 二章 拟 声词 的定义 和词类 归属

‚
‚廖化津 说象声词 《中国语文
《现代汉 语词典》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别 王汪 《象声词 、象形字 的特 点及共 同本质 》 【 上海 上海 第九届全 国现代语言学学术研
讨会
非常男女、非常可乐 、阿里 巴巴非常市场 、非常旅游 、非常空间 、非常影院等 “ 非常 名词 ” 的词组
也有 。这些 “ 程度副词 名词 ” 的组合 ‚频繁 出现在书刊报纸 、广播 电视 以及 日常生活谈话 中‚具有突
出的修辞效果 。但是 ‚虽然如此 ‚不 是所有 的名词都能作这种组合 。
王力 《语言学词 典》 〔 济南 山东教育 出版社 ‚
关于拟 声词 的使用功 能问题 ‚刘大为老师启发 了我思想 的开扩 。他认为感 叹词具有提及功能和使用
功 能 ‚拟 声词 则仅 具有提 及 功 能 。
王力 《语言学词 典》 〔〕济南 山东教育 出版社 ‚
“ 感叹词和拟声词都是表示声音 的词 ‚我们把它叫作 “ 声音词 ”。感叹词再分为问答声和呼声。
张静 《新编现代汉语 》 〔〕上海 上海教育 出版社 ‚
邓 吕叔湘 关于汉语词类 的一些原则性 问题 《汉语语法 论文集 》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李 国南 《辞格 与词汇 》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 出版社 ‚
张静 《新编现代汉语》 上海 上海教育 出版社 ‚ 一
‚ 《 。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 出版社 ‚
‚同上
同上
‚ ‘ ‘色 《 ‚

》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 出版社 ‚
‚ 同上
肠 汉语词类划分 问题有 多种 不 同观 点 马建忠 的 “ 字无 定 ” 说 ‚黎锦 熙的 “ 依据辨 品 ” 说 ‚王力的 “ 概
念分类 ” 说 ‚高 名 凯 的 “ 汉 语实词 不 能分类 ” 说 ‚陈 望 道 的 “ 功 能 ” 说 等 。参看 陈光 磊 《汉 语词法 论 》
【 上海 学林 出版社 ‚
姚小平 《汉语经纬 与 马 氏文通 》一 马 氏文通 》历史功绩重仪 》‚载 《当代语 言学》 转
引李 国南 《辞格 与词汇 》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 出版社‚
朱德熙 《语法讲义》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如何认识 、看待拟声词 ‚必然涉及 到拟 声词 的符号性 问题 。即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

指 问题 、符号 的任 意性和规约性 、象似 性和理据性 以及语 言 的起源 。本章从符号的角
度对拟 声词进行讨论 。

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

拟 声词 的所指和 能指

索绪尔指 出 “ 语言符号连接 的不是事物和概念 ‚而是概念和音 响形象 。”、“ 把概

念和音 响形象 的结合 叫做符号 。”、“ 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 响形象 。” 我们先
以下 图来表 示作为语 言符 号的一般 名词 “ 羊 ”

所 指

概 念

意 义

描 写 对 象

图 语词 的能指和所指关系
从上面 的 图画 ‚可 以看 出 “ 能指 ”、“ 语 言符号 ” 与 “ 所 指 ” 的联系 。能指有文字
符 号和 音 响符 号之 分 。例 如 “ 羊 ” 是文字 符 号 的能指 ‚“ ” 是音 响符 号 的能指 。
我们把 “ 哺乳动物 ‚反当类 ‚一般头上有 一对 角 的动物 ” 叫做 “ 羊 ” 或 “ ” ‚“ 哺
乳动物 ‚反当类 ‚一般头上有 一对 角 的动物 ” 就是它 的概 念 、即它 的所指对 象 ‚也是
实 际上存在 的这种动物 。
那 么 ‚拟声词 的所 指是什 么 我们 问拟声 词的所 指之 前 ‚先要看拟声词是否是语
言符 号 。关于拟 声词 是不是语 言符 号 ‚就有 不 同看法 。索绪 尔 曾经 说 “ 拟 声词从来
不是语 言系统 的有机 成 分 ‚而 且它们 的数量 比人们所 设想 的少得 多 。” 但 是他也没有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断定地说拟声词不是语 言符号 ‚而只是指 出拟声词不是语言系统 的重要部分 ‚而是 “ 次

要 的 ”。’萨 王尔在 《语 言论 》指 出语 言 的非本 能性和文化 的功能 ‚而感 叹词和拟 声词
算是语言本身的一部分 。感 叹声是本 能的‚不是符号性 的。感 叹声并不是情绪的表达 ‚
而是情 绪本身 的一部分 。“ 听到 的人 以为这种 声音就是情绪 的表达 ‚但是这样 的不 由
自主 的感情表现和传达 意 思的正常方 式 也就是语 言 天差地远 。” 他就把感 叹声和
感 叹词 自然 声音本 身和拟 声词 区分开 了 “ 这些感 叹词 不过是 自然声音 的习俗 的
定性 ‚所 以在各种语言里 ‚它们接着各该语 言的语 言特性而有很大差别 。这样 ‚就语
言这个名称 的确切 的文化上 的含义来说 ‚感叹词可 以算是语言本 身的一部分 。它们不
等于本能的叫喊 ‚就象 、 不等于真 的鸣叫 。‚“
对拟声词 的符号性这个 问题 ‚中国学术界 的看法也不一致 。文炼把拟声词 当作非
语言符号‚认为 “ 从符号系统 的角度来考察 ‚拟声词 的声音是第一信号系统 的刺激 ‚

一般词属于第二信号系统 。” ” 然而耿二岭认 为‚“ 拟 声词不仅仅是语言符号 ‚而且拟

声词 的能记和所记 的相似 与其 约定 的性质 并不相悖 ”。‘
按照通常的定义 ‚符号是感知 的物质形式 、意义 的容器 ‚物质形式和意义之 间的
联系完全 由人的主观来加 以指认 。语言符号‚是概念和音响形象 ‚即符号能指和符号
所指的结合体。语言符号指称概念‚概念代表客观对象。拟声词是否是语言符号 我
们 以羊 的鸣叫声为例来看 ‚如下面 的图画 。

所指
能
指
文
字砖 音 响符 号

听 觉 表 象 、
、 ·
‘“‘
声 音 表 象

意义
一若
一

图 拟 声 词 的 能指 和 所 指 的关 系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我们假 设 “ ” 是羊 的实 际鸣 叫声 。这种 客观事物 的声音通 过我们人脑再

现 为一种音 响符号 “ ’ ‚就是拟 声词 的能指 。而后再现 为一种文字符 号 “ 哮眸 ”‚
也是拟 声词 的能指 。拟 声词 的所 指是羊 的鸣 叫声 “ ” 在我们 头脑 中的印象 ‚
即听觉 印象 。我们把 一般词语和所指和拟 声词 的所指 区分开来 ‚如下

】
】
一 耳朵 一 人脑 一
羊 的鸣叫声 人脑 中的声音 印象 词 的语音
声音 的听觉表 象 能指
所指

图 拟 声词 的符号特 征

一 耳朵 人脑 一 羊 的概念
词 的语音 人脑 中的音 响形象 概括性意义
能指 所指

图 语 词 的符 号特 征

索绪尔认 为 “ 每个概念在脑 子里 引起 一个相应 的音响形象 。一 中略一用所 指和

能指来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 。这两个要素是紧密相连而且彼此呼应的。” 我们听
到 的 自然 声音在脑子里 引起 声音 印象 。拟 声词 的所指和 能指之 间也紧密相连 而且彼此
呼应 的。二者不 同的是 ‚前者 ‚概念为词的所指 ‚词 的语音 包括人脑 中的音响形象
为词 的能指 后者 ‚声音 印象 为词 的所 指 ‚拟 声词 的语音则为词 的能指 。这 正是拟 声
词被看作一种特殊 的语言符号的原因 。
至于拟声词 的概念性 问题 ‚各家 的观 点也不 同。有 的语言学家说拟声词不是表示
概 念 的词 ‚即它 的所指不是概 念 。有 的人 说拟 声词也是表示概念‚
的词 。那 么 ‚拟声词
的具有概念 与否影响拟 声词 的符 号性 与否 吗 如 果拟 声词 是表 示概念 的词 的话 ‚就不
必谈拟声词是否是一种语 言符号 。因为具有概念 的词 当然是语言符号‚既有 能指 ‚又
有所 指 。但 是拟声词本 身是模 仿声音而造 的词 ‚而不是表示概念 的词 。例如 ‚“ 哮哮 ”
是模仿羊 的鸣 叫声而造 的词 。它 的所指 只是对羊 的鸣叫声的声音 印象 ‚而不是对羊 的
概念 。简单地说 ‚拟声词 的词义 内容不是概念 ‚而只是某种声音在人脑 中的印象 。刘
叔新 说拟 声词 的词义 内容 是 “ 声音 的形 象色 彩 ”、马庆株 说是 “ 声音表 象 ” 和 “ 具有
某 种 程 度 的抽 象 意 义 ” 等 ‚王 汪 从 中汲 取 合 理 因素 得 出结论 “ 拟 声 词 的所 指 或词 义
内容 是 客观 事物 的声音 在 人 脑 中 留下 的 可 以感觉 想 象 得到 的 、具有概 括 性 或抽 象性 的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听觉表象 。就算拟 声词不具有概念 ‚那么 ‚这种人脑 中的印象 ‚不能称作词 的所指吗

因为拟 声词 的词义 内容不是概念 ‚所 以可 以否 定拟 声词 的语 言符 号性 吗 简 言之 ‚
拟声词的所指或词义 内容是声音 的听觉表象 。”
综上所述 ‚拟声词既具有 能指 ‚又具有所指 。正像萨王尔说的那样 ‚拟 声词和 自
然 声音本 身不 同‚它按 照该语 言的语音 系统和 词汇 系统 的造 词规则 ‚符 号化 为词汇集
合的成员。我们认为拟声词也可 以算是一种语言符号 。

汉语拟 声词 能指 与其他语言拟 声词 能指 的不 同

上面我们把拟 声词看 作是一种语 言符号 。那 么 ‚作 为语 言符 号的拟 声词 的能指是

什么 它与其他 词 的能指有何不 同
拟声词 的能指 ‚与一般语言符号相 同‚是音 响符号 ‚即人发 出的语音 。听羊 的鸣
叫声 “ ” 时‚摹仿而发 出的语音 “ ” 就是它的能指 。再说 “ 眸眸 ” 的
能指是羊 的 自然 声音 “ ” 在人脑 中的 印象 的音 响化 的表现 。
拟声词也有语音符号和文字符号之分 ‚这也是与一般语 言符号相 同。但汉语拟 声
词 的文字符号和其他外语 的文字符号有所不 同。汉字不是拼音文字 ‚而是表意文字 。
因此 ‚汉语拟声词 的文字符号不仅仅是声音 的记录 ‚而且是隐含着语义要素 。如 “ 呱
呱 ”、“ 嘻嘻 ” 等很 多拟 声词采用形声字作为它 的书写形式 。它的形旁 “ 口” 作为表意
成份 ‚它 的声旁 “ 瓜 ”、“ 喜 ” 作为表音成分 。而表音文字则不必如此 ‚表音文字只是
语音 的记录 ‚鸭子 的声音 “ ” 这种文字里没有表示语义的要素 。如下面的表

拟 声 词 的能指 表 意文字 表音文字

语音 符 号 田

文字 符 号 呱呱

表 拟 声词 的能指

拟 声词 的概念性 问题

上面我们讨论 了拟 声词 的所指 问题 。这 里我们在拟声词是语 言符 号之 一 的前提下

谈一下 自然 声音 怎样 成 为拟 声词集合 。
所谓 自然 声音 、 自然音 响 、叫声 、声响不是拟 声词所指 的词义 内容 ‚而是客观存
在 的作为拟声词描写对象 的声音而 已。即上面 图画 中的 “ ” 是羊 的 自然声音 ‚
而 不 是拟 声词 “ 哮 哮 ” 的词 义 内容 。对羊 的声音 模 式化 的听觉音 响就 是它 的所指 ‚这
 第三章 拟 声词的符号性

不 同于概念 。《语言学词典 》对概念 的定义是 “ 事物或过程在人脑 中的映像 。” 《现代

汉语词典》是 “ 思维 的基本形式之 一 。反应 客观 事物 的一般 的、本质 的特 征 。人类在
认识过程 中‚把所感觉 到的事物 的共 同特 点抽 出来 ‚加 以概括 ‚就成为概念 。” 《辞
海 》是 “ 反应对象的本质属性 的思维方式 。人们通过实践‚从对象的许多属性 中‚撇
开非本质属性 ‚抽 出本质属性概括而成 。” 这 么看来 ‚声音 不是通过 思维把 它 的本质
属性概括 出来 的。人们在对某种 声音 的认识过程 中‚把所感觉到 的声音特 点抽 出来 ‚
加 以模 式化摹 仿 ‚就 形成 了某 个 “ 拟 声词 ” 。这 种模 式化 的过程 与对 ‘
客观 存在 的人
物 、行为、性质 、状态 ’的概括 的过程相似 ‚但 是两者之 间有一个很大 的不 同‚即拟
声词概括而造 出的只是对声音表象 ‚而不是概念 。简言之 ‚拟声词虽然是语言符号‚
但 “ 所指不是概念 ‚而是 自然 声音 的听觉表象 ‚是对某一个声音 的概括性 的感性思维
的认 识 结果 。” ’
我们在前面谈 到拟 声词 的词类划 分 问题 时 ‚讨论过拟 声词 的概念性 问题 。廖化津 、
杨思奎等认 为拟 声词具有 实在 的意义 。但我们认 为拟 声词表示的只是客观存在 的声音
而 己‚虽然它与 口技不 同‚但它仍然只是摹仿声音而造 出的词 。拟声词本身是模拟 自
然 界声音而造 出来 的词 ‚不能表达一种概念或思想 。虽然它也有所指对象 ‚但 是不具
有概括性 的意义 。在这里 ‚我们要注意一个地方 ‚即拟 声词 的意义不是概括性 的意义 ‚
但是我们造拟声词 时 ‚有类似 概括性 的过程 。 自然 声音 与通过人类感觉器 官与意识器
官所感知与意识到的声音不完全一样 。 自然声音本身不稳定 ‚会有各种变化 。即 自然
声音 有 的变形 ‘
、 、 ……。对 自然声音 ‚我们 的模仿也不只是一个 。即我们
听到这种 声音 时 ‚当场可 以模 仿 为临时性拟 声词 ‚如 ‚
、 、 …… 。我们看 一下下
面的图

自然 声音 ‚
、 ‚
、 ·
·… 模式化的自然声音叫
叫
模仿 象似性

过程 丢 选择 规约性

番 使用
备 语义转 移

图 自然 声音 的词汇 化和 转 义 过程

不管 临时性拟 声 词还 是 稳 定拟 声词 ‚二者都 是对 声音 的直 接模 仿而 已‚而 不 是具

有 概 念 的词 。二者不 同点在 于前 者是 临 时的 、一 次性 的提 及 而 己 后者 则 不 同 ‚虽然
 第三章 拟 声词 的符号性

稳 定的拟 声词也不具有概念 ‚但 是它是 己经通过概括性过程而词汇化 了的词 。

正如上述所探讨 的 ‚拟 声词有 临时性拟 声词和稳定性拟 声词 的区分 。很多人频繁
使用某种临时性拟声词 ‚久而久之 ‚这个词成为稳 定拟 声词 。拟 声词一旦约 定俗成
了‚就可 以在句子里充 当句子成分 ‚即这个词 已具有概括性意义 了。
如果我们把临时性拟声词从拟声词集合中排除的话 ‚可 以说拟 声词也具有概括性
意义 。拟声词集合包括 临时性拟 声词 的话 ‚可 以说不是所有 的拟声词具有概括性意义
了。即前者是侠义的拟 声词 ‚后者是广义的拟 声词 。对拟 声词 的语 义转移 的例证 ‚我
们在第五章 拟声词 的语义转移 中‚具体探讨 。

文字与拟声词的能指和所指 的关系

文字是形、音、义三者 的结合体 。作为符号‚能指就是字形 ‚即文字符号的符形‚

属 于表达面 所指是字音和字义 ‚即文字符 号 的释 形 ‚属于 内容面 。我们用下 图表示
文字符号的能指和所指 的关系

文 字符号
号

形 音 义

能指 所指
指

图 文 字符 号的能指和所指

文 字符 号是 记录语 言符 号 的符 号 。就像 索绪 尔指 出的那 样 “ 语 言和文字是 两种

不 同的符 号系统 ‚后 者 唯一 的存 在 理 由是在 于表现 前者 。” ‘
” 语 言作 为听觉符 号 ‚能
指示语音的声音形象 ‚语言符号的所指是它所表示的思想 、概念 。文字符号包括语 言
符 号 的能指和所指 ‚即声音和 语义 。语音是语 言符 号的能指 ‚同时也是文字符 号的所
指 。因此 既可 以充分利用汉 字读音 的相 同或相近来推求字 义 ‚也可 以利 用音 义之 间的
某种关系来研 究语言 。
记录语言 ‚表音文字和表意文字之 间有不 同点。表意 文字它本身具有字义 ‚有时
候直接地 、有 时候间接地与它所表达 的概念有某种关系 。一
记录拟声词 的字 ‚虽然大部
分是借助 已有 的字来记录 ‚但有些字仍然包含拟 声词 的所指 ‚或者暗示拟 声词 的所指 。
如 ‚“ 鹏 鹤 ” 似 鸵 鸟而 小 ‚产 于澳 大利 亚 ‚来 自英语 的 “ ” ‚英语 来 自当地 人 摹
仿这个 鸟的鸣声。我们看 “ 鹏鹊 ” 这两个字 ‚就看 出这是一种鸟的名称 ‚因为字旁有
 第三章 拟 声词的符号性

“ 鸟” 字 。’
“ ‘
鹤鸽 ” 叫声 “ 钩舟格磷 ”、杜鹃叫声 “ 快快割麦 ”、小杜鹃叫似 “ 有钱
打酒喝喝 ” ’
“‚民间统称 “ 布谷 ”、“ 喀咕 ” ’
传统 的六书为象形 、指事 、会意 、形声、转注 、假借 。用于拟 声词 的汉字最 多的
是假借字 ‚其 次为形声字 。口语里有某个拟声词 ‚但是没有表示这个 词 的字 ‚于是借
来一个 同音或近音字作为这个词 的能指 ‚依托这个词 的所指 。如 “ 布谷 ” 等 。常用
的还 有 形 声字 ‚“ 咭 ” 、“ 咯 ”、“ 叽 ” 、“ 咕 ” 等 。指事字 也有 ‚如 “ 牟 ” 是表示 牛 叫
时出着气 叫声的。此外 ‚还有摹仿其描写对象 的声音而造 的独体字 ‚这些字 的意义是
人在造词 的时候赋予 的‚字的创造来 自摹仿 ‚摹仿 自然界的声音 。这些字是 ‚正是因
此 ‚它 的能指和所指是一致 的。如 “ 乒 ”、“ 乓 ” 等 。

拟 声词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 规约性和理据性

拟 声词和它所模拟 的 自然声音之 间存在着某种象似联系 ‚所 以拟声词是否具有符

号性 问题 ‚任意性 、规约性和象似 性 问题 ‚到 目前为止 争论不止 ‚尚未解 决 。
语 言符号 的任意性是指 能指 的物质形态和所指 的语义 内容之 间没有任何必然性
的关系 。语 言符号的任意性是索绪尔 以来大家公认 的语言本质属性 。萨王尔 、
霍凯特 等都强调语 言符号 的任意性 。虽然语 言符号 的任 意性 问题长期 以
来是学术界讨论而且备受争议 的问题之一 ‚但语 言符号的任意性 ‚现在语 言学界都接
受。
自从索绪尔在 《教程》提 出了语言符号任意性这个概念之后 ‚语言学界对 “ 任意
性 ” 概念有 各种 不 同的解释 ‚如
希尔沃曼 认为 “ 任意性 ” 的意思是 ‚一定 的能指和它 的所指之 间
的关系完全是约定俗成 的‚因为当索绪尔说社会 中使用 的每一种表达手段都 以约定俗
成 为基础 时 ‚他 意在 强调这两个要素之 间的关系 己经规约化 了。’
‘
索绪 尔 认 为 “ 任 意性有两种 意思 一种 是 “ 约定俗成 ” 的意 思 ‚与 “ 自然 ” 的
意思相对 ‚这是 由语言外部现实的所指决定的 另一种是 “ 无理据 ” 的意思 ‚与 “ 有
理据 ” 相对 ‚这 是 由其他符 号的所指所 决 定 的 。”
上述 的两种解释 都把任 意性和约 定性 一起 谈 。我们这里不 说谁 是谁非 ‚但我们从
这里可 以看 出语 言的任意性和语 言规约性紧密关联着 。我们用下 图来表示语言任意性
和规约性 的关系

任三
巨巫巫〕 不二二士 巨垦夔口
图 语 言任 意性 和规 约性 的关 系
 第三章 拟声词 的符号性

所有符号系统 的共 同点是约定俗成 ‚语 言符 号也如此 。语言具有任意性和规约性

特 征 ‚索绪尔把语 言 的规约性看作是任意性 的结果 。索绪尔说 “ 能指 ‚对 于它所标
示 的概念来说 ‚看来是 自由选择 的‚相反 ‚对于使用它 的语言社 团来说 ‚却是 固定 的
而不是 自由的。社会大众对这个 问题是没有 发言权 的‚语言所选择 的能指是不能够被
另一个 能指所替代 的…… 。个人 即使想改变也丝毫无法 改变他所说做 出的选择 ‚而且
就连语 言社 团也 不 能对任 何 一个 词行使它 的权 利 社会 大众 同现存 的语 言捆 绑 在 一
起 。” ‘他又指 出 “ 至于真正 的拟声词 象 ‘
火鸡 的叫声或液体 由瓶 口流
出的声音 ’‚ ‘
嘀嗒 ’等等 ‚不仅 为数甚少 ‚而且它们 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
已经就是任意 的 ‚因为它们 只是某一些 声音 的近似 的 ‚而且有 一半 己经是约 定俗 成 的
模仿 。此外 ‚它们 一 旦被 引进语 言 ‚就或 多或 少要卷 入其他 的词所经受 的语 言演 变 ‚
形态演变等等 的漩 涡 式 比较 ‘
鸽子 ’‚来 自民间拉丁语 的 ‚后者是 由

一个拟 声词派 生 的 这显然可 以证 明‚它们 已经丧 失 了原有 的某些特 征 ‚披上 了一

般语言符号 的不可 争论 的特 征 。” ’ 同时他也认 为 “ 拟 声词源 出于象征 ‚有 一部分是
可 以争论 的。” ” 任 意性直接 反映语言系统 的特 征 ‚即语 言 的能指和所 指之 间的任意
性 。同时语言的这种任意性受到索绪尔说 的规约性 的限制 ‚语言的规约性在更 高的层
次上影 响整个语 言系统 的原则 。
语言符号 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问题 ‚可 以追溯到西方语言学柏拉 图’
“ 一
时代 。西方语言学 以柏拉 图、亚里士多德时代 的二元论 规约论和 自然论 为传统 ‚
发展到 世纪符号学 的两个大脉 索绪尔和皮尔斯 。规约论者把音义 的结合看作无
理据 的、规约意义 上 的任 意性 自然论者把语 言看 作 是 自然 的 ‚有理据 的 。这两个概
念 问题是从柏拉 图时代 到现在 为止语 言学界仍然 争论不止 的 问题 。
符号学的创始人之一皮尔斯 提 出了符号三分法 。我们可 以用下 图
表示语 言符号 的分类
符号

象似 符 号 索 引符号 规约符 号

影像 厂一 拟声词 、语音象征

拟像

隐喻

图 皮 尔斯 的语 言符 一
号三 分法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他把符号 分为三类 “ 象似符 号 ”、“ 索引符号 ” 和 “规

约符号 ”。象似符号再分为 “ 影像 ”、“ 拟像 ”、“
隐喻 ”。他的符号模式中象似符号是一种与被指称对象具有某种相似性的符号。这
种符号借助于对象 的象似性和共 同特征来指称 ‚表达形式和其 内容 的实际特征 的关系
很紧密 。 自然语言 中的拟声词也属于这种象似符号 。
自皮 尔斯 提 出 了符 号三 分法 、 、 后 ‚就 用
“ 象似性 ” 来指语 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 间的 自然关系 了。
近年来 国际语言学家和哲学家对这一现象大加研 究 ‚发现语 言结构与人 的经验 结
构之 间存在许多象似关系‘。虽然有 的人反对这种观 点 ‚但 是索绪尔本人也提到 了与
语 言符 号 的任 意性相 反 的语言性质 “ 语言不是完全任意 的 ‚而是里面有相对 的道理
‚
” 。乌尔曼 、斯洛 宾 、雅可布逊 等学者对语 言象
似性 问题也有专 门研 究 。在 中国语法学界 ‚最早是 年许 国章发表 了 《语言符号
的任意性 问题 》一文 ‚指 出了语言符号 的象似性 问题 。以后沈家煊 、严辰松 、王寅 、
耿二岭 、文炼等很多学者都开始研究语言符号的象似性 问题 。
有 的语言学家认为 “ 拟声词 的音义关系是必然 的 ”‚但是我们认为这不完全 正确 。
拟 声词 的音义关系 ‚相对来说 ‚比其他词汇 的音义关系更密切 。但不能说是 “ 必然 的
关系 ” ‚拟声词是和它指称对象在造 词上 的相关性 比较 强 的词汇 。拟 声词是把 自然界
的各种声音与人类语言对应起来 的 ‚虽然它 以和指称对象 的声音最类似 的语音和音节
来组成 ‚但是拟声词和 口技不 同‚拟声词是 由分节音构成 的 ‚不能超越其语 言系统 的
语音和音节结构 。因此 ‚虽然拟 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之 间有 点必然 的关系 ‚但是它在词
汇化 的过程不可避免地受到其所语言系统 的影响 。从这种观 点看 ‚拟声词又有语言 的
象似性 ‚也有语言 的任意性特 点 。语 言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并不是相悖 的性质 。
语言 中音义 的关系 的确是任意 的‚如 “ 树 ” 的音 “ ”‚而不叫 “ ” 或 “ 。”
等别 的‚“ 树 ” 和 “ ” 之 间却没有必然 的关系 ‚不是 由词相对应 的对象或词 的语义
内容决定 的 ‚而是社会 约定俗 成而 决定 的 。其音义无必然 的联系 ‚也正如古代著名 的
思想 家荀子 说 的那样 ‚《荀 子 ·
正名 》 “ 名无 固宜 ‚约之 以命 ‚约 定俗成 谓之宜 ‚ 已于
约则谓之 不宜 。” 这 就 是说事物 与它 的名称 之 间 ‚词 的语音 和 词 的语义之 间没有 必然
的关系 。
我们 固然承认语言 中音义 的关系是任意 的‚而且这种现象是人类语言的一个普遍
的本质 。因此在语言学界一直认为符 号的能指和所指之 间的关系是任意 的、没有必然
性 的。但在各种语 言里都有不少的词 ‚它们 的语音和意义之 间似 乎有一定的关联 。即
语音和意义之 间的关系不是任意 的 ‚而 是非任意 的 。如拟 声词 、语音 形象词 、重叠词 、
谐音词都属于具有这种 语音 非任意性 的词 。
关于语 言是任 意性 的符 号的 问题 ‚ 己经没有论争 的必要 。但 是至于拟声词 的符号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性 问题 、象似性 问题 、必然性 问题或者说是可论证性 问题 ‚这些 问题 是索绪尔提 出了

语言符号理论之后长期争论但仍未解 决的 问题 。从拟声词产 生时期 的语 言使用者的眼
光看 ‚拟 声词 的音和 意 的关系是必然 的、有理据 的、可 论证 的 。拟 声词 ‚尽 管它也有
通过约定俗成而词汇化 的过程 ‚但它 的音义之 间有一定 的联系也是十分 明显 的。因此 ‚
古人 以声命 名或取义 的方式来造词 。如对说汉语 的人来说 ‚青蛙 的 “ ” 是摹
仿青蛙 的鸣叫声来造 出的词 。一听就知道是青蛙 的鸣叫声 。两者之 间有相似 的地方 ‚
不是随意造 出来 的词 。就是说表示青蛙 声 的拟 声词 为 “ ” 是有理据 的 ‚可论
证 的 ‚象似 的 。
然而 ‚青蛙地球上任何地方 的青蛙 的鸣声都一样 ‚但表示其声音 的拟声词在不 同
语 言里表现 得各 自不 同。英语说 “ 。 ” 汉语 说 “ 呱呱 ” 日语 说 “ ’
‚
如此看来 ‚拟 声词也是任意性 的词类 。反过来 ‚我们从某一种语言的角度看一下 。对
说汉语 的人来 说 ‚听到 “ 呱呱 ” 这个 词 ‚就联想到 的是 “ 青蛙 ”‚或者 ‚有人 问中国
人 “ 青蛙 怎么鸣 叫 ” 时 ‚中国人无 疑地 回答 “ 呱呱 ”。但 是 ‚青蛙 的鸣叫声真 的是
“ ” 的吗 也许 是觉 得 别 的模 拟 更逼 真 ‚ 比如 可 以说成 “ ”‚也可 以
说成 “ ” 等 ‚可 以按照在 我们脑 子里 的听觉 印象来 模 拟 。那 么 ‚ 中国人 为
什 么说是 “ 呱呱 ” 呢 我们认 为 ‚这 正是 因为某一个假定 的拟声词约定俗成 以后 ‚在
中国人脑子里青蛙 的鸣 叫声是 “ 呱呱 ”‚而不是别 的 。正像 莱 昂斯指 出的那样 “拟
声词 的词汇形式也存在着某种程度上 的任意性或约定俗成 ‚它们必须适应于特 定语言
的语音系统 ‚而不是直接地摹仿它们所代表 的那些声音 。”
但 ‚我们这里要指 出一点 拟声词也是遵循语言 自身规则 的符号系统 ‚它也具有
语 言任 意性特 征 。但 是拟 声词 不可 能不 露 出它本 身具有 的象似性特 征 。中 国人说 的
“ ” 是约定俗成 的词 ‚但是它 的能指和所指之 间仍然存在着音义上 的象似性 。
我们所 说 的 “ 拟 声词 ”‚顾名 思义就可知道它 的特 征是 “ 拟 声 ”。那 么 ‚理所 当然地 ‚
它 的音 义之 间有某种 联系 ‚不是 随便地 、任意地造 为 “ ” 或 “ ”
等 。从这种 角度看 ‚拟 声词 实实在在 具有象似性特征 。高名 凯也 曾说 “ 我们 并不否
认在语言 的音义结合物 的系统 中存在着个别 ‘
先语言 ’ 和 ‘
后语言 ’
的象征性 的符 号。例如拟声词就是 ‘
先语言 ’的象征性符 号‚比
喻就是 ‘
后语 言 ’的象征性 的符 号 ‚因为前者在没有 形成语 言成分之 前就可 以作 为符
号去代 表它 的所指 例如拿 的声音 去代表 ‘
鸭 ’ 一 中略一 但这些 结构并没有 能
够破坏这种符 号 的任意性 的原则 ‚因为作 为先语言 的象征性符 号 的 ‘
鸭 ’这个词 的语
音 部分和语义部分 的结合也只是相对 地具有 象征 的性质 ‚它还 可 以随着 社会 的不 同‚
时代 的不 同而起 各种变化 ‚使其 失去象征 的性质 。”
综上所述 ‚拟 声词 的约 定性 、象似性和 规约性特 征是互相联系 的 。我们用下 图表
示拟 声 词 的任 意 性 、象似 性 和 规 约性 的关 系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 号性

规 约性
性 象似性
性

图 语言规约性 、任 意性 和象似性 的关系

刘大为对耿二岭和文炼两者的不 同观 点进行 了比较和解释 ‚并得 出这样 的结论

“ 耿二岭说 的 ‘
约 定性 ’和文炼说 的 ‘
约 定性 ’不 是在 同一层 面上 的概念 ‚把 它们分
开来 ‚保 持文炼 的 ‘
约定性 ’‚而耿二岭 的 ‘
约定性 ’用 ‘
选择性 ’来表示 。” ‘他 同
时指 出 “ 文炼 的 ‘
约定性 ’发生在彼此没有任何必然关系 包括象似关系 的能指和
所指之 间‚而耿二岭 的 ‘
约定性 ’体现在 不 同 民族语言之 间 ”。我们 也承认 耿二岭和
文炼 的 “ 约 定 性 ” 不 是在 同一层 面 的事 ‚但 是这 也 不影 响把 “ 约 定性 任意性 ” 和
“ 象似性 ” 当作语 言属性 的两个不 同侧面 。换句话说 ‚虽然耿 、文 的 “ 约定性 ” 的对
象不 同‚但 是我们说语言符号本来就具有 “ 任意性 ” 和 “ 象似性 ” 的两面 拟 声词 的
约定性和象似性体现在 同一语 言 内部 。
索绪尔也 曾说 “ 符 号任意性 的根本 原则并不妨碍我们在每种 语言 中把完全人意
的‚即无理据 的和相对任意 的区分开来 。有些符 号是绝对任意 的 而在另一些符号 中‚
我们注意到任 意性虽然不是完全不存在 ‚但 却存在程度 的差别 符号可 能是相对有理
据 的。’” 索绪尔这样 说不是针对 “ 拟声词 ”‚但是我们认为拟声词也算是相对任意 的。
我们对索绪尔这 么理解也不会是太牵强 附会 、呈日
书燕说 的事 。因为索绪尔还说过 “ 任
意性是程度 的问题 ‚一切都是不能论证 的语 言是不存在 的 一切都可 以论证 的语 言 ‚
在定义上也是不 能设想 的 。在最少的组织性和最少 的任意性这两个 极端之 间‚我们可
以找到一切 可 能 的差异 。各种 语 言包含 两类 要 素一 根本 上任 意 的和 相对 地 可 以论证
的” ’
侣。从程 度上来看 ‚皮尔斯 的符 号三类 中 ‚规约符 号 的任意性最 高 ‚
索 引符 号 的任 意 性较 低 ‚象似 符 号 的任 意性最低 。因此 可 以反过
来说象似度 的大小依次为 象似符号 索 引符号 规约符号 。

语音象征

现代语 言学词 典 对 “ 语音 象征 ” ‚ 。
 第三章 拟声词 的符号性

的定义是 对符号学用来指语言形式和意义之间的直接联系 使用的音反映外部世界

的特性 ‚如拟声现象和其他形义联觉形式 。 ‚作 为符 号的语音和符号化 的对象 的种种
事象之 间有一些关系 ‚有各种各样 的关系 。譬如有 的明确描写事象 的音 响 ‚有 的什 么
音 响都不描写拥有音 响的象征 的一群词汇 ‚描写音 响 的词汇 ‚把这些词汇 叫称拟 声语 、
拟音语 、音 画写生词 。另外 ‚描写和音 响没有关系 的事象状态 的词汇 叫称拟状语 、模
样语 。《英汉语言学词典》对 “ ” 的定义是 声音象征 ‚通过对声音
的模拟而表示具体这种 声响 的行 为或动作 的现象 。拟 声词 就
具有这种作用 。此外词 的一部分音带有象征性意义 的联觉 也属于此
现 象 。’
语言 ‚就像索绪尔说 的那样 ‚音与意 的关系不是必然 的 ‚即语言有任意性 。例如 ‚
“ 手 ”‚汉语说 ‚
’手 ” 韩语说 “ 杏 ” 英语说 “ ”。“ 手 ” 与 “ ”、
“会 ”、“ ” 之 间没有必然 的关系 。这 么看来 ‚音意之 间的关系 的确是任意
的关系 。布龙菲尔德说 “ 说话人都受发音动作 的训练 ‚所 以能使音位特征呈现在声波
里 ‚他也训练过只对这些音位特 征作 出反应 ‚而对其他传入耳朵 的总音 响中其余 的音
响群不加理会 。” ‚这也 说 明人类 语 言符 号 的音 和概念
之 间的关系并不是必然 的。
像前面 的例子 ‚对 同样 的鸡鸣声不 同语言会有 不 同认识 ‚表现它 的词语也不 同。
但是 ‚拟声词与一般 的词汇又不 同‚拟声词本是尽量摹仿事物本来的声音所造 的词 ‚
拟声词的音与意之 间的关系与别 的词汇相 比更紧密 。拟声词 同时具有语言的任意性和
象似 性 的性质 。
像 叶斯柏森 提 出的那样 ‚语音象征论是不管任何 时代都被初级 的语言学
家 受欢 迎 的观 念 。关 于语 音 象 征 和 拟 声 词 的研 究 的大 部 分 是 不超 越 兴趣 的一般 性 研
究 ‚而且只是片断性 的著作 、没有涉及到整体 的特 征 ‚到那 时为止没有专业性 的研究
成果。
古希 腊 的柏 拉 图在 《对话录 》 的 《克拉底录篇 》 中描述 语 言起源 时 ‚提到有人从
拟声词和声音象征角度为语词寻找理据 。近代 的莱布尼茨 、罗蒙诺索夫、洪堡特等也
都先后谈过音义联系 问题 。如莱布尼茨认 为 ‚在事物 与语音及发音器官之 间有着某种
天然 的关系 ‚如用 〔〕音表示柔和运动等 。洪堡特认 为 ‚ 【 〔 〕音本身就可给人混
乱不清之感 ‚所 以德语 中带该音 的许多词都具有含混 、紊 乱 、飘荡之义 ‚如 云 、

风 、 希望 、 弄乱 、 波浪 等等 。 和
指 出‚英语 中 以 “ ” 开头 的词 多与视 觉有 关 闪耀 、 变明
亮 、 看 一下 、 发微光 、 微光 、 闪耀 、

微光 等。 ‚ ‚ ‚ ‚
‚ 在 阿尔泰语 言 中与光 线或视 觉有 关 的词 多与 “ ” 和
 第三章 拟声词 的符号性

“ ” 音相联系 。如蒙古语的 。 曙光 、 。 启蒙 、教育 、 光 、

一 一 闪烁 ‚闪光 、 一 照耀 、 。
一 一 闪光 满语
一 天亮 ‚亮起来 、 暗 ‚不清 、 一 闪耀 、 一 一闪一
闪 、 蓉一 闪烁 ‚摆动 、 蓉一 眨眼 ‚使眼色 、 闪光 的 、

一 发光 ‚闪光 、 闪耀 的 、 闪耀 ‚闪烁 突 厥语 言 中
的 一 看 ‚看见 、 一 一 变亮 ‚天亮 、 光亮 的 、

一 闪闪发光 ‚闪耀 等也属于这一类 。如果各阿尔泰语言 中的这些表示视觉和光线

的词有什么共 同点的话 ‚那 首先应 该是 。 ‘这些都是语音象征 的例证 。
最近 随着语义学 的发展 ‚语音象征也被视 为语 言科学 的一个重要 的部分 。在英语
中有 二 模拟 的 和 拟声的 的区别 。布龙菲尔德认 为它
们和语音象征词 的形式十分接近 “ 模拟 的 或拟声 的
强调形式 ‚这种形式指示一种声音或者能发 出一种 声音 的东西 。” “
布龙菲尔德在他 的 《语 言论》里 ‚ 己谈 到声音 的象征性 “ 另一种 强调形式 ‚即
象征 形式 ‚在英语里特别丰富 。象征形式 比起一般言语形式来有 比较直
接 的描绘意义 的附带色彩 。……在说话人看来 ‚某些语音似 乎特别适合于某种意义 。
例如 ‚ 用指头弹 、 、 拍击 、 鼓 翼 ‚摇拍 、 翩翩地 飞
来 飞去 、 摇闪 、 闪烁 、 飘动 、 闪光 、

脸红 、 火光 、 眩耀 ‚睁大 眼看 、 闪耀 、 发
红光 ‚白热 、 凝视 ‚幸灾乐祸地冷看 、 微亮砰 、 砰地关
上门 、 碰撞 、 重 打 ‚猛跳 、 扑打 ‚抨击 、 搞 ‚用
力打 、 用鼻子吸气作声 、 发鼻音 、 嗅鼻子 、 隧
世作声 如油锅煎沸时 、 喘息 出声 。” 这种声音 的象征现象不但在英语
里而且在其他语言里也广泛存在 ‚它显示 出一种规律性 。
韩 国语是语音象征词特 别丰 富 的语 言 ‚不但有拟 声词 ‚而 且还有拟态词 ‚其数量
也非常多 。韩 国语 的平音表现柔 软 、温 暖 硬音表现 坚硬 激音有大 、粗 的感觉 。
决 ‚ 据 的研究 ‚韩 国语 的辅音 音表现柔软、流动 、液体
【 表现突然 、尖 表现轻 。据 的研究 ‚韩 国语 的前元音带
着 小的语感 ‚高元音带着大 的语感 。 ‘
又据金 田一春彦 的分析 ‚ 日语 的元音【 常表现大 的声音 、慢 的动作 音则有
相 反的倾 向。辅音 音表现摩擦 音表现柔软 音表现滑溜 、 音通顺流利
压、 音表现坚硬 ‚浊音表现钝 、重 、大 、厚 清音表现轻 、小 、尖 、可爱 。
语音 象征和拟 声词 的研 究与语 言符 号、人类 语 言 的起 源 问题 、儿童语 言 习得 、语
言心理学理论 、诗学 、修辞学等都相关 。如美 国的心理学和心理语 言学从行为主义理
论 出发研 究这 方面 的 问题 ‚雅 各布 孙为其代表人物 ‚他认 为 音 响和意义 的联系将象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似性移植到相邻性上 。
语音象 征 的基础是通感 ‚语音象征是一种心理现象 。语音象征好像 与其说是客观
的现 象 ‚毋 宁说是 主观 的现 象 ‚因此 不 容 易被 科 学地 证 明 。但 是 虽 然 如此 ‚ 即
、 、 、 、 等不
少学者仍然认 为语音象征确实存在 ‚因而不仅不忽略这个 问题 ‚而且做 了证 明语音象
征 的实验 。虽然有些学者仍然对语音象征理论表示怀疑 ‚但我们在 多种语 言里发现带
有语音象征意义 的词汇 ‚特 别是拟 声词 ‚是带语音象征意义 的重要 的语料之一 。如此
看来 ‚可 以说研 究拟声词是有价值 的。
语音象征 的类型有 身体语音象征 、摹仿语音象征 、通感语音象征 、习惯语音象征 。
某一个词 ‚它 的语音和它所表达 的概念之 间似 乎有某种关联 ‚语音象征论正是基于此
的 。“ ” 拟 声词 和 “ ” 拟态词 是语 音象 征论 的很重要 的语
言理据 。

语 言 的起源 与拟声词 的关系

人类 的语言是从哪里来 的 自古 以来 ‚人类就有这个 问题 。本文不谈人类语言的

起源 问题 ‚谈这个 问题几乎好像谈 “ 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 似 的。这里想说的是语
言的起 源 与拟 声词 的关系 。
最近 关于语言起源 问题 的研究不仅仅在语 言学 的范围内展 开 ‚而且进化生物学 、
考 古学 、人类 学 、心理学 、生态 学等 不 同学科对此 的研 究也很 活泼 。
世 纪下半叶‚西方学界关于语 言起源 问题 的讨论进行得非常热 烈 ‚一直到法 国
巴黎语言学会 年 决定不再接受关于语言起源 问题 的论文 ‚ 年才 再容忍接受
此类 论 文 。
关于语言起源 问题有几种 说法 ‚“ 语 言神授说 ”、“

摹 声或 咆哮说 ”、“ 一 叮 当说 ”、‚

’ 一 一
哟一嘿一嗬说 喘息说 ”、“ 一 ”、“ 一 感
叹说或破破说 ” 等 。“ ” 把语言看作神 的恩赐 “ 一

” 把拟 声词看作语 言的起源 “ 一 ” 把语音象征看 作语 言 的起源

“ 一 一 ” 把 原始人类集体 劳动 时为 了劳动效果发 出的 口号看作语 言的起
源 ‚是一种 “ 劳动起源说 ” “ 一 ” 把在对神 的祠 礼仪式 唱 的歌看 作语
言的起源 “ 一 ” 把感 叹词看 作语 言 的起源 。其 中有 意 思 的是 “ 一
‚。

“ 一 ” 是 意 大 利 哲 学 家 维 柯提 出的 。他认 为语 言 以拟 声 的方式 发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 号性

展 出来 ‚并举例 说拉丁人 首先 根据雷吼声把天 帝 叫做 “ 工 ”‚希腊人 根据 雷 电声把

天帝叫做 “ ”‚由此派 生 出 “ 火力 ”‚希腊语 “ 天空 ”‚拉丁语 的
动词 “ 燃烧 ” 都是 由同一字发展而来 的 。很 多动物或事物 的名称来源 于拟 声词 ‚
例如英语 “ 杜鹃 ”、“ 北美鹑鸽 鸟 ”、“ 一 一 北美产

‚
怪鸥 等 。” ‚
与 “ 一 ” 同样 的学说早就有 ‚就是古希腊斯多葛派 哲
学家 的 “ 模声 说 ”‚他们认 为原始人类最初 就 是采用模拟 声音来给事物命名 的 ‚这些
“ 名称 ” 组成最基本 的词汇 ‚从而产生 了语 言 。这种 说法 ‚后来又得到德 国 自然科学
家 、哲学家莱布尼茨 和德 国语言学家波 罗
等 的推 崇 。波 罗认 为 ‚在有 声语 言 的早 期阶段 ‚声音 的摹仿是构成事物 名称 的
主 要手段 。
这些都说 明人们对拟声词 的基本认识和态度包含在语言起源说里 。语言是建立在
约定俗成 的基础之 上 的 ‚拟 声词某种程度 上也 是 如此 。某一个拟 声词首先 是 由说话人
的 自然感觉构成 的 ‚并通过听话人相似 的 自然感觉被理解而接受 ‚然后 逐渐地约定俗
成 为词汇 成 员 。
据 《 。 》 ‚英语 “ ”
源 自希腊语 “ 巨”‚这一名称本身 的意 思是 “ 造词 ”。
语义学家认 为 “ 拟 声 ” 也是人类造词 的理据之一 ‚即 “ 语 言理据
” ‚
。比如 ‚在汉 民族 听来 ‚小儿坠地 ‚其 声如寡 ‚遂名其动作 曰呱 。如用 口吹
嘘 ‚其 声吹吹 ‚遂名此动作 曰吹 。以手击物 ‚其 声丁 打 ‚遂名此动作 曰打如。汉语 中
“ 击 ” 字 的音 ‚与敲击钝物 的响声相近 ‚“ 滴 ” 字 的音和 雨滴于地 的响声相近 。“ 喜 ”
音接近 于嘻嘻笑 ‚“ 乌 ” 音类似于乌鸦啼‘
’。汉语训话学 的研究说 明 “ 动作之名也有摹
仿 自然界之音而成者 ” 圆转之音如 “ 滚 ”、“ 骨碌 ”、“ 流离 ” 冲撞之音如 “ 顶 ”、“ 打 ’
‚
、
“ 敲 ”、“ 撞 ”、“ 击 ”、“ 拍 ‚ 爆裂之如 “ 分 ”、“ 爆 ”、“ 澎湃 ” 切磋之音如 “ 撕 ”、“ 切 ”、
“ 磨 ”、“ 锯 ” 碎细之音如 “ 散 ”、“ 碎 ‚
‚、“ 筛 ‚
‚、“ 数 ‚
‚‘
英语 词 “ ” 来 自希 腊 语 的拟 声 词 “ ” ‚原 意 是 “ 隆隆 ” 或
“ 嗡嗡 ” ‘。英语 中表示公鸡 的 “ ” 原来是摹仿公鸡 的啼声而来 的‚在
古英语 中 以 “ ” 标记 。现代英语 中摹仿 公鸡 的啼 叫声表现 为 “ ”‚
在词首部分是 “ ”。这些 自然界 的声音有 的还进 一步转义 ‚例如古代关于死亡 的
名称 ‚“ 莞 ”。这个字本来是房子坍塌时发 出的声音 ‚对古代人来说 ‚诸侯 的死亡就像
“ 房 子 坍 塌 发 出颠 坏 之 声 而令 人 震 惊 ” ‚用 以婉称 诸 侯 或 二 品 以上 大 官之 死 村。《礼
记 ·曲礼下》 “ 天 子死 曰崩 ‚诸侯 曰亮 。” 这 样 由拟 声词转化而来或借助于语音联想构
成 的词 项 ‚不管在 英 语 或汉 语 中 ‚为数 都相 当可 观 。
 第三章 拟声词 的符号性

小结

本章从语言符号的角度对拟声词进行 了研究 。即 以语言符号性理论来探求拟 声词

的任意性和象似性 。
我们认为拟声词也可 以算是一种语言符号 。拟 声词 既具有 能指 ‚又具有所指 。正
像萨王尔说的那样 ‚拟 声词和 自然声音不 同‚它是按照该语 言的语音系统和词汇系统
的造词规则 ‚符号化为词汇集合 的成 员 。但拟 声词 的所指 是没有概括性意义 的‚这 点
与一般语词不 同。
语音和意思之 间的关系本质上是任意的 ‚这 已被语言学界普遍接受 ‚
似乎 已为事实化的假说。因此把对语言的任意性相斥 的语 言假说或语言现象看成反语
言规则的几个例外之一 。但 是关于语音象征 的研究成果 以丰富的语言资料提示给我们
语言 内部存在着语音象征 的要素 ‚即非任意性 的 要素 。
尽管拟声词与它所摹拟 的声音有相 当差距 ‚但人们看它 的文字标记 ‚仍然可 以理
解它所摹拟 的声音是什么 。它和它所摹拟 的对象之 间存在着某种象似性 。拟声词具有
象似性特征 ‚同时也具有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约定俗成的规约性特征 。

‘索绪尔 《普通语言学教程 》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一

‚爱德华·
萨王尔 《语言论》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文炼 与 语言符 号 有 关 的 问题 〔 《中 国语文 》
‘耿二岭 与象声词有关 的符号 问题 【 《中国语文 》
这里所说 的 “ 人脑 中的声音 印象 ”、“ 听觉表象 ”、“ 声音 的形象 ” 和索绪尔所说 的 “ 影响形象 ” 一脉相
通 、大 同小异 ‚只不过术语不 同而 己。无论声音对象是语音还是 自然声音 ‚某种声音在人脑里引起某
种 声音形象 ‚这是我们人类共 同的一种心理现象 。
索绪尔 《普通 语言学教程 》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关于拟声词 的概括性语义 ‚我们在本章 具体谈 。
。王汪 《象声词 、象形字的特 点及共 同本质 》 我们认为他所说 的 “ 概括性 ” 感性思维过程就是
我们 对 声音 感 知 的模 式化 过 程 。
” 同上
陈宗明 《汉字符号学》 〔 南京 江 苏教育 出版 社 ‚ 一
‘
‚李 海 霞 《汉 语动 物命 名研 究》 〔〕 成 都 巴蜀 书 社 ‚
招韩国语里把杜鹃叫称 “ ’ ‚ 七” 又叫 “ 泳 巴” ‚民间故事里饿死的儿媳妇还生为鸟后‚“ 冰
‚地 鸣 叫 。后 来 人 们把 这 个 鸟 叫称 “ ‚。 “ ” 的意 思是 “ 饭锅 小 ”‚“ 二” 是 “ 鸟 ”
的意思 。看来 ‚在不 同使用 语言的 民族之 间也有些共 同点 ‚即这种 民间故事和动物 的命 名方式
‚ 同上
“ 转 引 郎 长绍杰 《语言符号任 意性研 究》 〔 上海 上海外语教 育 出版社 ‚
巧索绪尔 《普通语 言学教程 》 〔〕‚北京 商务印 书馆 ‚
‘ 同上
口 同上
‚柏 拉 图 一 在 《 》谈语 一
言起 源 题 亚里 士 多德 一 在 诗学 、
 第三章 拟声词的符号性

《解释 论》谈语言的命名 问题 。从此 开始所谓符号学 语言任意性 问题和象似性 问题也追溯到这个时

代。
王寅 标 记象似 性 〔〕 《外 语 学 刊 黑龙 江 大 学 学报 》
“ 乔姆 斯基 ‚ 在 《句法 结构》一书 中也 曾经说过 “ 几乎没有什 么证据 可 以证 明 ‘
关于意
义的直观 ’在实际研究语言形式时会有什么用处 。” 参看 《句法结构》
转引王寅 标记象似性
我们使用语言 当中‚也可 以用即兴地造 出新的拟声词 。把这个青蛙 的声音 ‚可 以说成 “ ’
‚
‚
或“ ” 等 ‚但是我们听这个新的拟 声词 ‚就会有像 “ 啊 青蛙 怎么会 “ ”或“ ”
叫呢 ” 这 样 的反 应 。这 是 因为 我们 从 小 已经 学好 了‚“ ” 是青 蛙 的鸣 叫 声 。
高名凯 《语言论》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刘大为 也谈象声词 的符号性质 〔 《语文研 究》
索绪尔 《普通语言学教程 》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 同上
戴维‚ 编 《现代语言学词典》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劳允栋编 《英汉语言学词 典》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布龙菲尔德 《语言论》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姚 小平 《人文研究和语言研 究 〔工
力提 甫·
托乎提主编 《阿 尔泰语 言学导论 》 〔〕 山西教育 出版社 一
布龙菲尔德 《语言论》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同上
参看 《韩 国语 的拟 声词和拟态词 》 首尔 首尔大学 出版 部 ‚
金 田一春彦 《拟声词 、拟态词》 东京 角川书店 ‚
‚ 《 》〔 枷
‚爱德华·
萨王尔 《语言论》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 》〔 ‚
。 《
‚
杨树达 《高等 国文法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李维琦 《修辞学》 【〕长沙 湖 南人 民出版社 ‚
招 齐佩路 《训话 学概论》 〔 北京 中华 书局 ‚
‘ 同上
张拱贵 《汉 语委 婉 语 词典 》 〔 北京 北 京语 言文 化 大学 出版 社 ‚
 第 四章 拟 声词 的分类

拟声词可 以按不 同的标准来划分 ‚如表达对象 、声音 的种类 、结构形式 、音节数

等 。但是无论 以哪种标准来分类都会不可避免地遇到划分界限模糊的问题 。拟声词之
间互相交叉 ‚因此某一个拟声词是可 以表示不 同对象 的声音 某一种对象也可 以表现
为不 同拟 声词 。
本章按表达 对象 来分类 。汉语拟 声词按描 写对 象可分 为关于人 的、关 于动物 的 、
关于 自然现象 的、关于物体 的以及表现其他声音 的拟 声词 。由于人们 发音器官不能完
全准确地摹仿 自然界 的各种 声音 ‚拟 声词总是带着 人 为的色彩 ‚而且往往 以同一拟声
词来表现几种 不完全 相 同的声音 。例如 ‚“ 呱呱 ” 表 示青蛙 的鸣叫声 、呕吐 的声音 、
鼓掌声 ‚“ 哇哇 ” 表示孩子 的哭声 、喊叫声 、呕吐 的声音等 。这些表 示各种 声音 的拟
声词给人们 留下动态 的 印象 ‚人们 就凭感觉或 生活上 的经验 去 闻声解 意 。

关于人 的拟 声词

关于人 的拟 声词可分 为两种 表示人 的心情和表示人 的动作 的拟 声词 。表示人 的

心情 的有心跳 的声音 、脉搏跳 的声音和血流 的声音等 。表示人 的动作 的拟声词有笑 、
哭 、流泪 、说话 、亲吻 、喊叫、呼唤 、呼吸 、喘气 、吃 、喝 、吧嗒 、诅 嚼、耳鸣 、抽
烟 、走 、使唤动物 、鼓 、颤抖 、顿脚 、吐唾沫 、肚子饿 、干渴 、呻吟 、睡眠 时的呼吸
声 、蔚 声 、打喇 、咳嗽 、呕吐等声音 。还有描 写样子 的拟声词 。例如 ‚描写 眨眼 、瞪
眼时的样子突然脸红 的样子等 。有些与叹词 同源 的拟 声词 ‚由于都是摹拟人 口中发 出
的声音 ‚所 以都归为此部分 。
表 关于人 的拟 声词
词项 拟 声词
词

心脉 啪 啪 、璞 咚 、腾腾 腾 、突突 突 、嗡
嗡
耳鸣 咚 咚 、呼呼嗡 、嗡嗡
嗡

脸红 喇 、哗
哗
笑声 哈哈 、呵呵 、嘿嘿 、哗 、嗬 嗬 、璞嗤 、扑嗤 、嘻嘻
嘻

哭声 呼呼味味、抽抽嗒嗒 、哇、哇哇 、呜呜、哩缨

缨
流泪 滴滴答答 、滴滴溜溜 、滴溜 溜 、滴答
答
说话 叨 叨叨 、叽咕 、卿卿 嚓嚓 、吱 吱 呱呱 、喊喊 琳 琳 、吱 吱喳喳
喳

蔚声 呼 呼 、呼噜 、嘶儿 嘶儿 、喳儿 噬 儿

喘气 吭 味 、吭 味吭 味 、呼 呼 味味 、气 嘘 嘘 、气 吁吁 、气 呼 呼

饮吃 吧嗒 、吧卿 、咕咚 、咕 咚咕 咚 、咕嘟 嘟 、咕嘟 咕嘟 、咕 噜咕 噜

咀嚼 咯 蹦 蹦 、咯 吱 咯吱 、嘎 蹦嘎 蹦
 第 四章 拟声词的分类

咀嚼 咯喘喃 、咯吱咯吱 、嘎喃嘎 喃

咳嗽 喀儿喀儿 、呵呵 、喀喀 、咳咳
咳

喷嚏 漱 、阿嚏、呢啾 、阿锹
锹
鼻涕 烯溜 啼溜 、啪喳啪喳
喳
打隔 昵 、隔
隔

呕吐 隔隔 、呱呱 、哇哇 、呕呕

呕

顺嘴 啧 、啧啧
啧
吐沫 呸 、呸 呸 、喀 、咔
咔

干渴 呼噜 、呼噜噜 、呼噜呼噜
噜
呻吟 哼 哼 、哼 哼 卿卿 、嗯
嗯

肚子 咕噜噜 、咕噜咕噜 、隆咚

咚
眨眼 叭嗒 叭嗒 、别别 、璞嗯璞碍
碍
颤抖 哒哒 、突突 、格格 、格凛凛 、格支支 、哗哗哆哆 、嗦嗦
嗦

行走 嚓嚓 、口
曾嘈 、咚咚咚 、都嘈嘈 、咯咯瞪瞪 、叽叽嘎嘎
嘎
顿脚 锉 、咚 咚 、嗒嗒嗒
嗒

鼓掌 呱呱呱 、哗 、哗啦 哗啦 、啪啦啪啦

啦
喊 叫、使唤动物
物 咄咄 、嘎 、咳咳 、咳呕呕 、哇哇 、呀 呀 、晰唯呀呀 、吱吱呀呀
呀
其 他感 叹 啊 、哎 、哎呀 、啊 哟 、唔
唔

心 、脉搏
例 坪 、啪啪 、璞咚、腾腾腾 、突突突 、嗡等 。
① “ 影响上课 ” 俊秀这 么说 了一句 ‚心就腾腾腾地跳 ‚同时有一股麻酥酥 的
东西传遍全身 。 贾平 凹 《第一堂课
② 心又 “ 璞咚 ‚璞咚 ” 跳 ‚脸也捌地红 了。 贾平 凹 《第一堂课
③ 她想说什么 ‚又没什么可说 ‚听见额上 的脉跳得啪啪地响。 贾平凹 《第五
十三个
④ 他心里一阵急闷‚血管在突突突地奔跳 。 贾平 凹 《姓生枝
⑤ 他听 了这话脑子嗡 的一声响‚脸就羞红 了。 杨显惠 《自由的嘉峪关》

在汉语里 ‚“ 璞咚 ”、“ 腾腾腾 ” 用于心跳 的声音 ‚“ 啪啪 ”、“ 突突突 ” 用于脉搏

或血管跳 的声音 ‚“ 嗡 ” 用于耳鸣声或脑子里响的声音 。“ 嗡 ”、“ 突突突 ” 等这些声音
不是真 的听得见 的 ‚而是似 乎有什 么东西在我们脑 子里 响 的感觉 ‚喜 怒哀 乐等情绪影
响我 们 人 体 内活动而 感觉 到 的一 种 生理 现 象 。拟 声 词 往 往用 于这 种 听不见 的或 根本没
声 音 的对 象 。
 第四章 拟声词的分类

耳鸣
例 呼 呼 、嗡 、嗡嗡等 。
① 我一听 ‚耳朵里呼呼打鸣 ‚一把抱 了头 ‚又羞又愧 ‚站起来 ‚跑到河边 ‚一
脚瑞 开水边冰层 ‚只见河水在下边 咕 咕 冒‚把 头塞进 去 ‚洗 贾平 凹 《清 油
河上 的婚事 》
脸红
例 哗 、捌等 。
① 胜跑过来 ‚抬头猛地发现我是个姑娘 ‚脸喇地红 了。 贾平 凹 《
清油河上的
婚事
笑声
汉语拟 声词 中‚表示笑声 的很丰富 。
例 哈哈 、呵呵 、嘿嘿、嘿嘿嘿 、嗬嗬嗬 、哗、璞嗤 、扑嗤 、嘻嘻 、嘻嘻哈哈等 。
① 齐全盛接过手机 ‚呵呵笑着接起 了电话 。 周梅森 《绝对权力
② 她 忍不住 ‚弯腰坐在草地上嗤嗤嗤地 笑起来 了。 贾平 凹 《最后一事
③ 老汉脸一红 ‚嘿嘿嘿地笑起来 了。 贾平凹 《清油河上的婚事
④ 老汉站 了起来 ‚细细将我看 了‚突然嗬嗬嗬地笑起来 了。 贾平 凹 《牧羊人
⑤ 人们 哈哈大笑 ‚担着粪筐走 了。 杨显惠 《自由的嘉峪关
⑥ 记者忙取下背上的鞋耙 ‚把来 由说 了‚问起那老汉 ‚她笑 了 “ 嗬嗬 那是
我 的亲家 ” 贾平 凹 《清 油河上 的婚 事 》
“ 嘿嘿 ” 是孩子天真的笑声或者大人像孩子那样天真地、傻傻地笑 的声音 。“ 嗤 ”
是突然发 出的笑 声 ‚忍着 笑 的短促 的声音 。在 汉语里 ‚“ 哈哈 ”、“ 呵呵 ”、“ 嗬嗬 ” 都
是大声的笑声 。“ 璞嗤 ”、“ 扑嗤 ” 是突然很快地发 出的笑声 。人 的情绪非常复杂 ‚因
而笑声也是各种各样 的。
哭声
例 呼 呼味味 、抽抽嗒塔 、哇 、哇哇 、呜 呜 、哩哩等 。
① 女人哇 的一声哭起来 二十天 ‚才二十天呀 …… 杨显惠 自由的嘉峪关
② 他呱呱 坠落人世 ‚降生在江苏泰州一个 中医世家 。
③ 小寡妇哩噢地嚷泣起来 。 明德 《
腥擅前尘》
④ 他突然想起 了他们村的果林 ‚原先是多么好的果林啊 ‚每年这个时分 ‚那果
子 一 阵一 阵运到外 地 去 ‚可现 在 … … 他伤 心得 呼呼味 味哭起 来 了。 贾平 凹
《夏 诚 与 巧姐
流泪
例 滴 滴 答答 、滴答等 。
① 很 快 ‚他 们就变得无 限伤感 了。他们 的眼泪滴滴答答落在 我无 知 的脸 蛋上 。
张 学 东 《跪 乳 时期 的羊 》
 第四章 拟 声词的分类

说话
例 汉语 嘟喃 、嘟嘟嚷嚷 、叽咕 、卿卿嚓嚓 吱吱呱呱 、喊喊唯琳等 。
① 他嘟嘟嚷嚷地一直走进宿舍区。 贾平凹 《雪夜静悄悄》
② 我从街上走 ‚背后就有人喊喊唯唯指着 说什么 。 贾平凹 《竹子和含羞草 》
③ “ 有些老太太和孩子 围在旁边瞧 ‚喳喳 的不知说些什么 。” 楼适夷 《战地 的
一日
④ 队长一听 ‚肚里叽咕 他要大工钱呀 就有些不愿意说。 贾平 凹 《果林里
⑤ 姑娘爬上 了高高的树梢 ‚老汉又叽咕起 “ 傻小子 ” 的话 了。 贾平 凹 《姚生
枝》
⑥ 那时候 ‚慈爱的老祖母往往会镊着缠得很小的 “ 三寸金莲 ”‚笃笃地走到石
桥上 ‚一边看着我爬树 ‚一边 唠唠叨叨地 嘱咐我 小心 。 高中语文课文 《故乡
的榕树
人说话 时 ‚有各种 不 同的姿 态和 语调 。“ 嘟嘟嚷嚷 ”、“ 嘟喃 ” 表示低声说话 “叽
咕 ”、“ 叽叽咕咕 ” 表示含糊其辞地说话 。
蔚声
例 呼呼、呼噜 、呼噜噜 、呼噜呼噜 、吼吼 、嘶儿嘶儿 、噬儿唯儿等 。
① 如果那 时就 闭上眼纳头管 自己睡觉 ‚他是无疑地立 即会得呼呼的睡个大 惚
的。 施蛰存 《石秀
② “ 眼下盼来 了‚我总算对得起你 了‚你还是老样 ‚不和我多说一句话 ‚天一
黑 ‚你 睡得 呼呼噜噜…… 贾平 凹 《童年家事
③ 王千户还伏在桌上熟睡 ‚发着吼吼的黔声 ‚牛鸣似 的。 郭源新 《桂公塘》
喘气
例 吭味 、吭咏吭 咏 、呼呼味味 、气 嘘嘘 、气 吁吁 、气 呼呼等 。
① 我苦笑着说 你到今天还没改老 习惯 ‚还是他妈的晚上拉屎 ……嘿‚听你
吭味吭 味地 ‚我没心情 说 了。 徐社 东 《准领 我幸福
② 后生蹲下去 ‚看见她脸色灼红‚气喘吁吁地说 “ 你真好……吹得真好 。” 贾
平 凹 《笛韵 》
③ 她一用功 ‚篱笆拉倒 了‚她就势仄跪在石 阶上 ‚一边 呼呼味味喘气 ‚一边咯
咯地 笑 。 贾平 凹 《拜年
④ 二婶在大 门 口和人争吵起来 ‚接着就 呼呼地关 门。 贾平 凹 童年家事
⑤ 小伙子气 呼呼说 ‚你们看这个流氓 ‚他 叭在这 儿看人解手 杨 显惠 《自由
的嘉谷关
‚抽 烟
例 叭哒 、吧嗒 、吧嗒 吧 嗒 、喳 唯 、呼 噜等 。
 第四章 拟声词的分类

① 看她俩走远 了‚村长学着娜格瑞的话小声说 ‚对不起 对不起 然后捂住嘴 ‚

竟然像 小偷似 的看看 四周 ‚把枪支在土块 子上 ‚捻满 一锅 兰花烟 ‚吧嗒 吧嗒
抽着 。 曾哲 《一年 级 二年级 》
② 他装上烟 ‚点着火 ‚叭哒几 口。 现代汉语词典》
③ 老汉 已经五十 了‚胡子却是黄的‚眼睛好像老发困‚总是眯着 ‚坐在屋前的
石头上呼噜水烟袋 。 贾平 凹 《果林里》
吃 、喝 、吞 、吧嗒 声
例 吧嗒 、吧卿 、咕咚 、咕 咚咕咚 、咕嘟嘟 、咕嘟 咕嘟 、烯溜 烯溜 、吱儿等 。
① 他吧嗒 了一下嘴 ‚一声也不说。
② 他仰脖咕咚咕咚灌进两 口酒 ‚第三 口却不咽 ‚满满地含在嘴里 。两腮露 出青
紫 的纹路 ‚很吓人 。 张学东 《跪乳时期 的羊
③ 瘫子让人扶着靠坐在被子上 ‚把酒敬给众人 ‚敬给天狗 ‚敬给 女人 ‚ 自己也
敬 自己‚咕嘟 嘟喝 了 。 贾平 凹 《天狗 》
④ 陆顺林 叫起苦来 ‚咕嘟咕嘟喝 了几 口茶水 。 明德 《腥擅前尘
⑤ 德贵正 “ 吱儿 ” 吸酒 ‚捌地红 了脸 。 贾平 凹 《帮活
⑥ 二木匠站在水翁前呱呱喝 了半瓢凉水 。 柳青 《铜墙铁壁
咀嚼
例 吧嗒 、咯喃喃、咯吱咯吱、嘎喃嘎喃等 。
① 晚饭后 ‚曾老师常走这路散步 ‚顺手摘几个个儿大 的‚咯喘喘嚼 出脆 。 曾
哲 《一年级二年级
② 只剩下一颗 巧克力豆 ‚没法儿做车轮 了‚小老 鼠也太饿 了‚他就把最后一个
巧克力车轮吃 了‚“ 吧嗒 ‚吧嗒 ” 吃得真 香 。 葛竞 《香喷喷 的轮子
咳嗽
例 咳咳 、喀 、喀 儿喀儿等 。
① “ 咳咳 ” 我一声咳嗽 ‚把小姑娘吓得猛一哆嗦 ‚一盒挂锁啪啪啦啦地散落在
工作 台上 。她用惊 恐 的眼睛愣愣地 盯着我们 ‚好像 面对着 两个蒙面大盗 。 孔
捷 生 《因为有 了她
喷嚏
例 锹 、阿提 、昵啾等 。
① “ 阿一 嚏一 ” 陆岩打 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他尴尬地看 了我一眼 ‚掩饰地说 ‚
“ 东北 的早晨风 大 ‚出门时可 能着 了点凉 。” 《声音 描 写词 典
② “ 呢啾 ” 的一声响 ‚爱姑 明知道是七大人打喷嚏 了‚但不 由得转过眼去看 。
鲁迅 《婚姻
 第 四章 拟声词的分类

打隔
例 呢 、隔等 。
① 不知他吃 了什么东西 ‚呢地打隔 。
② 打隔儿 的时候 ‚喝一 点水就好 了。
呕吐

例 隔隔 、呱呱 、哇哇等 。
① 她在歪在病床上‚又觉得恶心难受 ‚一般酸水沿着喉咙直往上冲 ‚忙弯下头
去 ‚啦 出床下 的痰盂 ‚就哇哇地吐起来 了。 贾平 凹 《丈夫
② 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实在忍受不住 了‚忙跑到外边 ‚隔隔地哎吐起来 。
顺嘴
例 啧 、啧啧等 。
① 麻建斌看他真不要钱 ‚便啧啧地嚎牙花 ‚说‚啊呀 ‚你这个人呀 ‚还和从前

一样耿直呀 。 杨显惠 《自由的嘉峪关

② 人群起 了大骚动 ‚响开一片啧啧声 。 明德 《腥擅前尘
唾声
例 吭吭 、呸呸等 。
① 陈汉忠大概有鼻炎 。他 月集 中精力看地 图‚越要不时地在鼻子里打“ 吭吭 ” 。
每打 两个 “ 吭吭 ”‚又不 自觉地把 舌头伸 到嘴唇上 一甜 ‚然后 “ 呸 ” 地 吐一下 。
萧玉 《战鼓催春
② 成文低头就走 ‚老汉还愤愤不息 “ 人心不正‚吃五谷生六事 ……呸呸 ”
贾平 凹 《清 油河上 的婚 事
肚子
例 咕噜噜 、咕噜咕噜 、隆咚等 。
① 悟 了一个 多钟头 ‚两个人 的肚子咕噜噜响 了‚后来放几个屁 ‚打几个隔 ‚又
跑 出去解 个手 ‚ 胃和肚 子就 不疼 了。 杨显 惠 《自由的嘉 峪关
② 很快我就再也无法在他 的怀抱 中安静下来 ‚
我 的腹 内咕噜咕噜地喊叫着 。张
学 东 《跪 乳 时期 的羊
③ 羊 的肚子也整 日圆鼓隆咚的‚原先 圈门可 以同时挤进三只羊 ‚现在起 一只还
有 点紧张呢 。 张学东 《跪乳 时期 的羊 》
‚眨 眼 、瞪 眼
例 叭嗒 叭嗒 、别别等 。
① 他一双眼睛惊得 叭嗒 叭嗒 眨 了十几下 ‚呆 了。 责平 凹 《帮活
② 孙七 的意 识在这瞬 间又复苏许 多 ‚眼睛 也适应 了光线 ‚璞地 一下睁 开 了。 明
德 腥擅前 尘
 第 四章 拟声词 的分类

③ “ 我在眼皮别别跳 ‚一定 出了什么沙啦 ” 胡万春 《骨 肉》

颤抖
例 哒哒 、突突 、格格 、格凛凛 、格支支 、哗哗 、哆哆嗦嗦等 。
① 这般 的长夜 ‚让我在被冷风吹得格支支地战斗的窗榄边 回想这个小时候 的史
书上 的一页 ‚我是在恍然想起 了她那 时的心绪 。 施蛰存 《周夫人
② 她看见那汉子伏在 门板上的手在 “ 突突 ” 地颤着 。 贾平 凹 《第五十三个
③ 回来的路显得 比去时更长 ‚走不到几程 ‚小腿就哗哗直抖 ‚稍不 留神 ‚就会
跪 倒下去 了。 贾平凹 《纺车声声》
④ 沈茂先埋头坐在人堆儿里 ‚牙齿咬得格格响。
⑤ 云云把脸仰起来 ‚望着屋顶 ‚牙齿 ‘
咯咯 ’地直抖 。
⑥ “ 他一步一步试着往里走 ‚除 了 自己的牙哒哒的响‚一点别的声音听不到 。”
老舍 《赵 子 曰
颤抖不是发 出声音 的行 为 ‚但 是用拟 声词来表现得 更生动 形象 。
行走
例 嚓嚓 、嘈嘈 、咚咚咚 、都 嘈嘈 、咯咯瞪瞪 、叽叽嘎嘎 、咕叽 、患容章伞 、绘
梯绝榻等 。
① 孩子们听到老师的召唤 ‚都憎嘈跑来 ‚站在屋前一排 。 曾哲 《一年级二年
级
② 臼白耳朵愈发恍恐 了‚它猛然蹿上 了食槽 ‚在长而窄的槽子里来回走动 ‚夜
间吃剩 的草秆被它踩得嚓嚓乱响 。 张学东 《跪乳 时期 的羊
③ “ 社员看干部哩 ” 他心里说 ‚咚咚咚地从大坝上跑 回来 。 贾平 凹 《曳断绳
④ 奶奶是缠过足 的‚每只脚只有半乍碴长 ‚走起路来咯咯瞪瞪 ‚若跑动时‚就
跟羊蹄子一样细碎 ‚看上去又缺 乏平稳 。 张学东 《跪乳 时期 的羊 》
⑤ 卵石 的叽叽嘎嘎声响远去 ‚犯人被押在离河水五六步的河滩边跪下 。 明德
《腥擅前尘
⑥ 忽听得房 门外容患伞率的起着 一阵轻微 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外面行动 。 施
蛰存 《石秀》
⑦ 更著一双皮屐子 ‚绘梯纶榻 出门前 。 崔涯 《嘲妓
鼓掌
例 呱呱呱 、哗等 。
① “ 说啥 ‚没啥呀 反正要干哩 ” 说完 ‚又没话 了‚大伙都发愣 ‚我就呱呱呱
这 么一鼓 掌 ‚全场 就掌声如雷 了。 贾平 凹 《清 油河上 的婚事 》
② 那我们都不 穿鞋 ‚从平等曝 ‚大家 同意就鼓 掌咪 。教室就哗地 响起 掌声 ‚通
过 了。 曾哲 《一年级 二年级
 第四章 拟声词 的分类

喊叫、呼唤动物
例 傲傲 、咄咄 、咳 咳 、咳 呕呕 、哇哇 、呀 、呀呀 、呛 唯呀呀等 。
① 车上 的人 热心又快速地把赵红抬 了上车 ‚赵 红 “ 嗽嗽 ” 地叫 ‚车上 的人安慰
她 “ 长痛不如短痛 。” 黄丽结 《盐
② 她 “ 呀 ” 地 叫 了一声 。 贾平凹 《水
③ 留都呼马骡驴 日咄咄 。 顾起元 《鸟兽呼音
④ 我再回头看墙脚边 ‚那 白衣的女妖还在着 ‚她蜷缩做一堆‚嘴里呀呀地呼号
着 ‚两手 向前 申出‚好像做车预备搏击 的姿势 。 施蛰存 《夜叉
⑤ 我唯唯呀呀发了含混的声音‚羊儿晖眸地叫着‚奶奶将一簸箕糜子簸得刷刷
刷地 响‚还有 堆积在 院里 的晾干 的青草在 风 中噬噬鸣叫 ‚这 一切 声音 都像 生
了翅膀的鸟儿 。 张学东 《跪乳时期 的羊 》
其他感 叹声
例 啊 、唉 、哼哼 、哼 味哼 味 、哼哼卿卿 、嗯等 。
① 他哼哼卿卿爬起来 ‚两手把脸抓破 ‚狗 叫似地逃 回村里去 了。 束为 《老长
工》

② 我不断夸张他 ‚他眯眼对我笑笑 ‚忽然 长 出 了一 口气 ‚摇着脑袋 叹息

“ 唉……” 康 灌 《腊梅花》

关于动物 的拟声词

表 关 于动物 的拟 声词

分类 拟声词 分类
类 拟 声词
词
鸟禽类鸣叫
叫 布谷 、喳喳 、咕咕
咕 鸟禽类 飞声
声 扑噜噜、扑棱 、扑腾扑腾
腾
昆虫 叽 叽 、噬 儿 、嗡嗡 噢噢
噢 狗 汪汪

青蛙 呱呱 、哇哇
哇 猪 噢噢 、嚎嚎
嚎
牛羊 吟 吟 、眸 眸 、眸样
样 猫 妙 妙 、瞄瞄 、咪咪
咪

老鼠 叽叽 、叽溜 溜 鱼 扑腾 、扑腾腾
腾

猛兽 吼 、唬唬
唬 马 叭 、咳咳
咳

鸟禽类鸣叫
例 邦邦 、喳喳 、咕咕 、哇哇 、呱呱 、叽嘎 、叽叽嘎嘎 、吱吱等 。
① 乌鸦都在树头上打着 围‚昔昔地乱噪着 ‚一缕 阳光从树 叶缝 中照味在她 的残
花 的脸上 。 施 蛰存 《坞摩 罗什 》
② 一阵椅子 的叽嘎 声 ‚孙天界和陆顺林都落 了座 。 明德 《腥擅前尘》
 第四章 拟 声词的分类

③ 他们在一起吹 口琴 ‚唱美 国歌 ‚快活得像一帮子叽叽喳喳的小鸟儿 。 全勇

先 《妹妹
④ 那只老母鸡见她回来 ‚以为又该喂食 了‚“ 咕咕 ” 地 叫着过来 ‚在土地上走
出一行 “ 个 ” 字来 。 责平凹 《夏家老太 》
⑤ 那撰在手中的鸡娃只被捏得吱吱乱叫。 贾平凹 《笛韵》
鸟禽类 飞声
例 扑噜噜、朴棱 、扑棱扑棱 、扑啦啦 、扑腾 扑腾 等 。
① 卜有满爷 的宏亮 的笑声 ‚把港里的鸭子都惊 了‚它们 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情 ‚
扯开那一对对不 中用的翅膀 ‚扑啦着 向前窜去 。 周健 明 《湖边
② 三个人迈步走进漆黑的庙堂 。他仁这一进来 ‚倒把倒挂在屋檐下的蝙蝠惊起 ‚
个个都扑啦扑啦争先恐后飞离开 。 冯志 《敌后武工 队
昆虫
例 叽叽 、哩儿 、嗡嗡 、噢噢 、嗡嗡哩哩等 。
① 这时‚一个小飞虫从讲座旁边 的黄绞慢上飞下来 ‚噢噢地在 罗什脸前绕圈儿‚
最后它停住在 罗什嘴唇上 。 施蛰存 《鸡摩 罗什 》
② 那蚊子好像故意和她作对 ‚打 了又来 ‚而且借着夜幕 降临‚全从水 田里 出发 ‚
开始在我们 头顶 嗡嗡起 来 。 贾平 凹 《竹子和含羞 草 》
③ 水壶在响着 ‚世儿 ‚噬儿 ‚是秋虫在里边鸣叫吗 贾平凹 《雪夜静悄悄
④ 我的耳畔‚有蚊虫嗡嗡哩哩的吵闹‚也有帼帼 ‚蚂蚌叽叽啾啾的鸣唱。 王
汪 《她从大海 那边 来
狗 、狐狸 、老虎 等猛 兽
例 凯呜 、汪汪 、呜呜呜等 。
① “ 这时‚树丛里一声响动 ‚跳 出一条浑身一黑色的猎狗‚冲几个人汪汪地叫。”
李云德 《地质春秋 》
② 小狐狸在木箱里呆呆地坐着 ‚喉咙里一个劲地 叫唤着 “ 凯呜 ‚凯呜 ” 声音
清脆 ‚很 悲伤 。 《聪 明的狐狸 》
③ 村北头 田大瞎子家 的狗 ‚忽然叫起来 。它先是汪汪 了两声 ‚接着就紧叫起来 ‚
全村 的狗 也跟着 ‚叫得很 凶 。 孙犁 《风 云初 记 》
猫
例 傲傲 、瞄瞄 、妙妙 、咪咪 、咪呜 、瞄呜等 。
① 白猫心里很不高兴 ‚“ 妙妙 ” 的叫了两声 ‚可是主人不要她 了‚他只好跟新
主人走 。 童话 《猫 博士 的生 日
② 也不知过 了多久 ‚忽然黑暗 中爬来 了一个小东西 ‚在墙角爬动着 ‚它慢慢地
爬 了过来 “ 瞄 呜瞄 呜 ” 叫着 ‚原来 是小花猫 。 胡万春 《骨 肉
 第 四章 拟 声词 的分类

③ 老 鼠吃完饭后‚就和猫游戏起来 。猫跳到老爸的转椅上‚两只老 鼠去推转椅 。

转椅 飞快旋转起 来 ‚猫 在 上面 手舞足蹈 ‚高兴得嗽嗽 乱 叫 。 童话 《猫 喝醉 了 ‚
老 鼠也 喝醉 了
④ 外婆家有小猫 。小时候 ‚我每年放暑假住外婆家 ‚它总是偎着我睡 。它嘴馋
的时候 ‚就对我 “ 咪呜 、咪呜 ” 地 叫‚歪着头看我 ‚甜甜 的 。 叶文棋 《我们
正年轻
牛 、羊
例 眸眸、眸眸、吟吟 、噢噢等 。
① 埃娥想大叫起来 ‚然而只是吟吟 的几声牛鸣 。 郑振铎 《埃娥
② 它就便着性子不停地哮眸着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 的不甘罢休 。 张学东 《跪
乳 时期 的羊 》
③ 西面‚平汉线上传来 喊咔喊咔的火车开动声‚跟着眸— 的一声长鸣‚火
车进 了保 定车站 。 冯志 《敌后武工 队》
④ 晚霞映红 了西天 。村西头 的场 院里 ‚牛儿吟昨 ‚羊儿哮哮‚肥大 的鹅鸭摇晃
着 身子 ‚“ 哦哦 ”、“ 呷呷 ” 地喧 嚷着 。 《声音描写词典
猛兽
例 吼 、唬唬 、吼吼等 。
① 吼 吼 吼 ’ 老虎 ” 和 “ 狮子 ” 一齐大叫起来 。 李春 明 《好狮子和好老虎》
② 冯家大院的 “ 大灰狼 ” 从苇丛里跳 出来 ‚睁圆了红眼睛 ‚街着一卦肠子 ‚滴
着血冻 ‚见了人唬唬地叫着 。 梁斌 《
烽烟 图
马
例 吹 、恢吸 、恢儿等 。
① 枣红马脚力快 ‚转眼之 间来到 了众人 面前 ‚斧子用刀一拽马鬃 ‚枣红马 “ 咳
儿 ” 的一声长嘶 ‚前蹄腾起 ‚身子直立起来 。 谢树 《诱敌 出山
猪
例 噢噢 、嚎一嚎 、叽叽等 。
① 让它嚎唤嚎唤 ‚吓吓那些贪吃的畜类 。“ 嚎一嚎一” 坑底下 的黑家伙在 叫。 曾
哲 《一年级二年级
② 猪 圈里 ‚传来几声 “ 噢噢 ” 猪 叫声 。 贾平 凹 《猪肠夜话
 第四章 拟 声词 的分类

关于 自然现象 的拟 声词

关于 自然现象 的拟声词有摹仿风雨声 、打雷声 、火炽 声和流水声等 。

表 关 于 自然现 象 的拟 声 词

分类 拟 声词
词

风 瑟 瑟 、沙沙 沙 、籁籁 、吼吼 、嘘 嘘

雨 浙 沥 、浙浙 沥 沥 、哗啦啦 、刷 、浙 沥 、涂涂 等 、啪哒 啪达
达

雷 轰 隆隆、呼隆隆
隆
火 哄哄 、惚惚 、嚷嗜 、僻啪 、僻 里 啪啦 、啪 、唯噬
噬

水 笃笃 笃 、叮叮 当当、泪泪 、哗 、哗哗 、溅溅 、轰轰隆隆 、吱吱

吱

风
例 傲傲 、瑟瑟 、沙沙沙 、籁籁、吼吼、嘘嘘等 。
① 推开楼上竹 窗‚一阵瑟瑟的声音立 即钻进来 ‚似首也有一种凉意 了。我低头

一看 ‚原来后 院里有片竹林 。 责平 凹 《竹子和含羞草》

② 傍晚的风吹动着木叶‚籁籁地响个不停 。 施蛰存 《 鸡摩罗什
③ 他赶 的又快又稳 ……招来 了阵阵凉风 ‚呼噜噜光往人怀里钻 。 权 宽浮 《牧
场雪莲花 》
④ 江流悄悄躺着碧蓝 ‚捎带着嘘嘘 的风 ‚跑一段‚弯一下‚去 了下游 。 曾哲
《一年 级 二年 级
⑤ 只听狂风声吼吼‚又观恶气混茫茫 。 西游记》第 回
雨
例 浙沥 、浙浙沥沥 、哗啦啦 、刷涂涂等 。
① 饭后 ‚雨浙沥地下起来 了。 黄丽结 《盐
② 雨还在下 ‚浙浙沥沥越来越大 ‚现 场执勤干警们浑身上下全湿透 了。 周梅
森 《绝对权 力
③ 梅雨又能涂涂地 降下 了。 施蛰存 《
梅雨之 夕
④ 天空更暗 了‚接着来 的是豆大的雨点 ‚啪哒啪哒落在地上 。 周而复 《上海
的早晨
雷
例 轰 隆隆 、呼隆隆等 。
① 轰隆隆 ‚把个静静 的黑夜 ‚作践得 乱晃 ‚雨 ‚就突然地来 临 了。 曾哲 《一
年级 二 年 级
② 由于年久失修 ‚地板 弓起 ‚踩上去格支支发响 ‚物体摩擦扭 曲时发 出的声音 ‚
炸雷 咯喳 喳 打 断 了他 的话 。 柳青 《铜 墙 铁 壁
 第四章 拟 声词的分类

火
例 哄哄 、惚惚 、嗜嚷 、僻 啪 、僻 里啪啦 、啪 、哩 世等 。
① 桌子上的蜡烛 “ 啪 ” 地爆 了一个火花 。
② 炉子上便响起 了 “ 嗜嗜 ” 的声音 ‚他知道是蓝焰在舔着 壶底 了。 贾平凹 《雪
夜静悄悄
③ 又是那样 的寂静 ‚似 乎只有热空气在作哄哄 的火 响 。 茅盾 《风景谈 》
水
例 笃笃笃 、叮叮当当、泊泪 、哗哗 、溅溅 、轰轰 隆隆 、吱吱 、咕嘟 、咕嘟嘟等 。
① 走大概十分钟绕过一个猪场看 到一片乱坟 就 向右走过一片竹林 能听到泊泊
的流水声 。 黄丽 结 《盐
② 瀑布几十米飞跃而下 ‚轰轰隆隆顺在水潭里 ‚雾花溅起一道七彩虹 ‚架在潭
江之 间 。 曾哲 《一年 级二年级 》
③ 我们要去歇宿在那条从天上来 的黄河 的岸边 ‚听一夜 的溅溅 水声 。 施蛰存
《鸟摩罗什》
④ 泉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顺着斜坡 ‚流进 山涧 ‚潺潺 的水声变成旬旬的雷鸣 。
李健吾 《雨 中登泰 山》

关于事物 的拟声词
人与人 、人与事物之 间或事物之 间的碰撞 、击打 、摩擦 、滚动掉落 、倒塌 、破裂 、
破碎 声 。摹拟这些 声音 的拟 声词都归入此部分 。
表 关 于事物 的拟声词
分类 汉 语拟 声词
词

车 咕噜咕噜 、轰 、呼噜噜 、丝捧 丝捧 、吱扭扭

扭
鼓 、铮
铮 得得得 、咚 、咚咚 、咚咚锵 、笃笃笃
笃
笛 子 、喇 叭 毗毗 、毕毕剥 剥 、呜哇呜哇
哇
汽 笛 、呼啸
啸 嘀 、嘟 、嘟 嘟 、呜
呜

铃声 丁铃 、叮铃 铃 、叮叮 当当、丁 当丁 当 、滴铃 铃 铃 、铃挡铃铃

铃

纺车 呱 啦呱 啦 、呕哩呕 当、嗡儿嗡儿
儿
春米 咚 、空 咚 、空 咚空 咚

敲门 梆 梆 梆 、笃 笃 、笃 笃 笃 、咚 、咚 咚

开 ·关 门 咔 嚓 、咯 吱 吱 、眶 、吱 、吱 呀 、呕 当

刀 、剪刀
刀 嚓 、嚓 嚓 、叮 叮咪吮 、吮恍
恍
统 、鞭 炮 、弹
弹 戛 啦 啦 、轰 隆 隆 、嚼 僻啪啪
 第四章 拟声词的分类

车
例 咕噜咕噜、轰 、呼噜噜 、吱扭扭等 。
① 往年拜年来 ‚大女婿 让媳妇 、娃儿坐在架子 车上 ‚咕噜咕噜推着来 了。 贾
平 凹 《拜年
② 老爷把脖子往辕里一伸 ‚曳绳往后脖上 的 肉疙 瘩上一套 ‚两只胳膊把车辕杆

一夹 ‚只听 “ 咯吱 ” 一声 ‚车拧响了‚一吃毛驴 ‚向着坡上曳 …… 贾平

凹 《 断绳
③ 喝完酒 ‚袁干事就上 了汽车 ‚“ 大道奇 ” 嗡嗡地驶上 了马路 ‚在拐驶远 了。 杨
显 惠 《自由的嘉 峪关 》
鼓 、铮
例 得得得 、咚 、咚咚锵 、笃笃笃等 。
① “ 这 毛虫 ‚别看蹄儿 小 ‚叩在石路上 ‚能溅 出火星来 ‚ ‘
得得得 ’像戏 台上
的打板 。” 贾平 凹 《第 一堂课 》
② 紧傍城东缓缓流过 的沉水河面 ‚鼓声咚咚‚桨影 闪闪‚水花飞溅 ‚一只只龙
舟在竞赛 。 明德 《腥擅前尘
③ 每天晚上‚他们就都到这里来‚咚咚锵‚咚咚锵‚一直排演到深夜。 贾平
凹 《最后一幕
笛子 、喇叭
例 毗毗 、毕毕剥剥 、嘟等 。
① 曾老师忽然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把哨子吹响 嘟嘟嘟。 曾哲 《一年级二
年级 》
② “ 他看那王朝 ‚却是一个又一个 ‚两个又三个 ‚只放在嘴里毕毕剥剥的响 。”
鲁迅 可 正传
③ 吹起来会发 出一种刺耳 的声音 的哨子 ‚叫作 ‘
吹都都 ’的‚毗毗地吹它两三
天 。 鲁迅 《五猖会 》
④ 那边 的牛羊正安闲地啃食青草 ‚他们每人都采 了一片马兰 ‚做成 叶笛 ‚呜呜
呀呀地 吹起来 ‚而我 的眼前依 旧是弱水 ‚是像孩 子一样充满 了童 贞的雪 山清
流 。 苍茫 《剑胆琴心 》
汽 笛 、呼啸
例 嘟 、嘟嘟等 。
① 哀喊着 “ 赵阿姨 ‚赵 阿姨 ” 追到巷子 口时‚红头汽 车 已经 “ 嘟 ” 的开跑 了。
海 笑 《红 红 的雨花 石 》
 第四章 拟 声词 的分类

纺车
例 呱 啦呱 啦 、眶哩眶 当、嗡 儿嗡 儿等 。
① 先是一个轮翅裂 了‚母亲用铁丝缠 了几道箍‚后来就是杆子也炸 了缝 ‚一摇
起来 ‚就呱啦呱啦响‚纺线没有先前那么顺手 了。 贾平 凹 《纺车声声》
② 机子就在 门道里安好 了‚她坐上去 ‚脚一踏 ‚手一搬 ‚呕哩呕 当‚满机动弹
家里就又增加起 一种音乐 了。 贾平 凹 《纺车声声
③ 每 当我看书看得身疲意懒 ‚就走 出门来 ‚站在 台阶上看母亲纺线 ‚那 “ 嗡儿
嗡儿 ” 的声音 ‚立刻给我浑身一震 ‚脑子也就清醒多了‚反身又去看书 。 贾
平 凹 《纺车声声
春米
例 咚 、空咚 、空咚空咚等 。
① 哺娘说那话 时‚其实 已经是傍晚 了‚傍晚‚大部分人家的春褪响起 ‚咚一咚

一 咚 ‚黄 昏的晚霞 ‚一点点儿被震落到西 山后面 。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

敲门
例 笃笃 、笃笃笃 、咚等 。
① 突然 ‚屋里传来 “ 眶 ” “ 眶 ’ 的响声‚她走进去 ‚看得见 门里坐一位老人 ‚
胡子飘在胸前 ‚银似般 的。 贾平 凹 《第五十三个
② “ 咚咚” 一阵响‚门被砸开 了。 杨军 《槟榔盒
开 门、关 门
例 咔嚓 、咯吱吱 、呕 、吱 、吱呀等 。
① 正是黄错 时分 ‚大办麦草制 品厂 的大 门‚“ 吱呀 ” 地打开 了。 贾平 凹 《微
韵》
② 突然 院门 “ 呕 ” 地推开 了‚进来一个人 。 贾平凹 喝酒
刀 、剪刀
例 嚓 、嚓嚓 、叮叮恍恍 、恍吮等 。
① 水开 了就下米面 ‚滚上两滚 ‚揭 了锅盖 ‚赶忙去切洋芋‚目
丁叮吮恍刀随案响‚
锅就 开 了‚添 了水又去切洋芋 。 贾平 凹 《童年家事
② 那火花下的一家 ‚门口挂着红灯 ‚人 出人进 ‚有扛卓子的‚有支大锅 的‚有
挑水抱柴 的 ‚听得见屋里刀切萝 卜的吮吮 声 ‚油炸麻花 的喳喳声 。 贾平凹 《夏
夜光 棍楼 》
③ 说 时迟 ‚那 时快 ‚鬼 头刀嚓地 吃进 土 匪的脖 子 。 明德 《腥擅 前尘 》
④ 他就一边剪修 ‚一边指说 。只见剪 刀嚓嚓 ‚断枝纷纷 。 贾平 凹 《姚 生枝
统 、鞭炮 、炸 弹
例 砰 、唠 、嘎 啦 啦 ‚轰 隆 隆 ‚嚼里 啪啦 、嚼 嚼 啪 啪等 。
 第 四章 拟 声词 的分类

① 刘作义急得脸都红 了‚正要给书记说什么‚屋外边 ‚嚼嚼啪啪爆起 一阵响。

大伙静耳听听 ‚村子里 ‚春节 的黎 明‚正是万 家鞭炮声 。 贾平 凹 《猪场夜话 》
② 跟着轰 隆隆的炮弹 出 口声和枯红色 闪光 ‚是嘎啦啦的爆炸声 。 孟伟哉 《昨
天 的战争

按事物 的声音性质 的分类

汉语拟声词也可 以按事物 的声音性质 作分类 。如 ‚碰撞 、击打声 ‚摩擦 声 ‚滚动

声 ‚掉落 、倒塌声 ‚破裂 、破碎 声等 。
表 按实物 的声音 性质 的分类
分类 汉语

碰 撞 、击打
打 卜卜、咚 、咚咚 、笃笃笃 、眶 、砰砰 。
摩擦 擦 、呼噜噜 、咯吱 、咯吱咯吱 、霍霍 、吱嘎 吱嘎 。
滚动 咕噜 、咕噜噜 、滚滚 。

掉落、 声 哗、忽 隆、哗啦啦 、疙瘩。

倒塌声 。
破 裂 、破碎
碎 叭、哩 、咔嚓、哗啦 、劈 。

碰撞 、击打
例 咚、咚咚、眶 、眶螂 、眶嘟叮当、嚼呀等 。
① 海面上鸟云翻滚 ‚突来一阵强风吹进办公室 ‚是哪个粗心人没有把窗钩挂好 。
呕的一声 ‚碎 了一块 玻璃 ‚叮铃铃落在地上 。 莫应丰 《将军》
② “ 骗子手 ” 爱骗 的欲 飞兄 ‚猛地掀翻餐桌 。眶嘟 郎‚盘飞碟碎 ‚全厅大乱 。
王郡 生 《蓝 宝石 花
③ 朵朵 的裤子很不好 ‚一按 ‚屁股蛋儿就全露 出来 了。红脸蛋儿使劲往那上面
拍 了两 巴掌 ‚“ 嚼呀 嚼呀 ” 联合对付 “ 红脸 蛋儿 ” 孙幼军 《小布 头新 奇遇
记

摩擦
例 嚓 、呼噜噜 、咯吱 、咯吱咯吱 、霍霍 、吱嘎 吱嘎等 。
① 书记笑 了‚他很胖 ‚向后仰着 身子 ‚那竹椅子就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 贾平
凹 《喝酒
② 它大概也看到 了正被屠户霍霍磨着 的刀子 正银光耀 目。 张学东 《跪乳时期
的羊 》
③ 由于年久失修 ‚地板 弓起 ‚踩上去格支支发响 ‚物体摩擦 ‚扭 曲时发 出的声
音 ‚炸雷咯喳喳 打断 了他 的话 。 柳 青 《铜墙 铁 壁 》
 第 四章 拟 声词 的分类

④ 火柴擦 的一声油灯 点亮 了。他俩看到灯光下 ‚站着一个人 ‚正是老洪 。 知

侠 《铁道游击 队
滚动
例 咕噜 、咕噜噜 、滚滚等 。
① 的能能跨进屋 ‚把 东西扔在火塘的光亮处 ‚摔得地板溅 出了响‚咕噜到炭火
灰里 ‚ 自己也呼喘着 。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 》
② 走 了一会儿 ‚安生听到后面有石头咕噜噜滚下 山去的声音 ‚他拉 了母亲一把
说 “妈 后面有人 。” 峻青 《蓬火 山上 的故事 》
掉落 、倒塌
例 哗、哗啦 、忽隆 、哗啦啦 、忽拉拉 、疙瘩等 。
① 只听得疙瘩一声 ‚那头 陀 已经到在地上 ‚不做声息 ‚石秀稍微呆 了一阵 ‚想
不到初次杀人 ‚倒这样 的容易 ‚这样 的爽快 。 施蛰存 《石秀 》
② 她在那抽屉里翻 ‚哗啦一声 ‚从抽屉里掉下一沓硬纸来 。 贾平凹 《笛韵
③ 有一回‚山洪暴发 ‚真叫万马奔腾 ‚该不容缓 ‚忽拉拉一下子 ‚什么 山呀 ‚
河呀‚村庄呀‚道路呀‚都没影了。 刘白羽 《
一个温暖的雪夜
④ 我和我爹我娘爬在 堂 的屋顶上 ‚眼看着水头子一过来 ‚我们 的那一幢房子
忽隆一声塌下去 了。 峻青 《老水牛爷爷
破裂 、破碎
例 叭、嘀、咔嚓、哗啦等 。
① “ 哗啦 ” 一声打碎 了院墙根一个瓦盆 。 贾平 凹 《南庄 回忆》
② “ 蹦 ” 德胜从怀里掏 出酒瓶 ‚石角上叩掉盖 ‚仰头一灌 ‚汗油脸越发彤红‚
话和唾沫星一快喷 了出来 。 贾平 凹 《帮活》
③ 但是缸里没 了水 ‚提 了桶到井上去扳辘辘 ‚咯吱吱 ‚咯吱吱‚六丈长的井绳
扯不尽头 ‚蹦地 一 声 ‚偏又 断 了。 贾平 凹 《夏家老太 》
④ 突然 ‚她听到有 “ 咔 嚓 ” 的响声 ‚抬头一看 ‚山地里站着一个 山里汉子 ‚脸
色铁青 ‚目光迟钝 ‚一双硬壳子手把身边一棵杨树枝扳折 了。 贾平 凹 《第五
十三 个

小结
汉语拟 声词 ‚按描 写对象 可分 为关于人 的 、关于动物 的 、关于 自然现象 的和关于
事物 的拟 声词 。拟 声词 又可 以从声音性质 的角度进行分类 。事物 声音 的性质有五大类
碰撞 、击打 摩擦 滚动 掉落 、倒塌 声 破裂 、破碎 声 。 自然存在 的声音 多样 多彩 、
千变 万化 ‚声音性质之 间没有 明显 的界线 。有 时候 发 出的声音 也不止一种 声音 ‚而类
似 或 同类 的声音 同时发 出。因此 ‚当然存在着类似 的部分 、模糊 的部分 。
 第 五章 汉语拟 声词 的特 点

汉语拟 声词 的文字特 点

拟声词与 “ 口” 字旁 的字

有些拟声词有一些专用字 ‚其 中大 多数拟 声词是 “ 口” 字旁 的‚例如

模 拟对象
象 拟 声词
词
人 或动物
物 口字旁 的字
字 咯咯 吁吁 嗡嗡 咯吱 喃喃 晖哮 瞪瞪
瞪
的 声音
音 非 口字 旁 的字
字 滋 布 谷 昔 昔 凯 呜 汪汪
汪

其 他 自然
然 口字旁 的字
字 叮 当 嗒嗒 呱嗒 嘟嘟 叮叮 恍 吮 哗啦啦 咯喳喳 喳噬
噬
界 的声音
音 非 口字旁 的字
字 睁睁 刺棱 轧轧 得得得 轰 隆隆 腾 腾腾 轰轰烈烈
烈

表 拟 声词与 “ 口” 字旁 的字

摹仿人 与动物 的声音 的拟 声词大 多数用 “ 口” 字 旁 的字 ‚如 “ 咯咯 ”、“ 喃喃 ”、“ 徉

晖 ” 等 。带 “ 口” 字旁的字又可分 为表示 “ 人或动物 鸣叫的声音 ” 和 “ 人或动物动作
的声音 ” 这样两种 。前者是人或动物通过发音器 官来 发 出的声音 ‚后者则是人或动物
与他们 的发音器 官无关 的声音 。如 “ 咯咯 ”、“ 吁吁 ”、“ 嗡嗡 ”、“ 口
羊眸 ” 等是人或动物
发音 的声音 ‚“ 瞪瞪瞪 ”、“ 咯喳喳 ”、“ 哗啦啦 ” 等是 与他们 的发音器 官无关 的声音 。
女口
① 瞪瞪地走上楼来 。 现代汉语词典》
② 由于年久失修 ‚地板 弓起 ‚踩上去格支支发响‚炸雷咯喳喳打断了他 的话 。
柳青 《铜墙铁壁 》
③ 那火花下的一家 ‚门口挂着红灯 ‚人 出人进 ‚有扛桌子的‚有支大锅 的‚有
挑水抱 柴 的 ‚听得见屋 里刀切萝 卜的恍恍 声 ‚油炸 麻花 的噬喳声 。 贾平 凹 《夏
夜光棍楼
这里 “ 瞪瞪 ” ‘
用于表示脚步声 ‚“ 恍恍 ” 用于表示用刀切东西的时候 的声音 ‚“ 哇哩 ”
用 于表示油炸麻花 的声音 。
相 反 ‚动物发 出的声音 中也有 非 “ 口” 字旁 的‚如 “ 昔昔 ’
‚、“ 凯呜 ” 等 。
④ 小狐狸在木箱里呆呆地坐着 ‚喉咙里一个劲地 叫唤着 “ 凯呜‚凯呜 ” 声音
清脆 ‚很悲伤 。 聪 明的狐狸 》
⑤ 乌鸦都在树头上打着 围‚昔昔地乱噪着 ‚一缕 阳光从树叶缝 中照射在她 的残
花 的脸上 。 施蛰存 《坞摩 罗什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这里 “ 凯呜 ” 用于小狐狸 的叫唤声 ‚“ 昔昔 ” 用 于乌鸦 的叫声 。

摹仿无 生命体 的拟声词也大 多数使用 “ 口” 字旁 的字 ‚如 “ 叮 当”、“ 啾啾 ‚、“ 嗒
嗒嗒 枪 声 ”、“ 哗啦 ”、“ 呱嗒 ”、“ 嘟嘟 ”
有些拟 声词有 “ 口” 字 旁 的字和无 “ 口” 字 旁 的字两个 都使用 ‚如 “ 冬冬 ” 和 “ 咚
咚 ”、“ 几里咕噜 ” 和 “ 咭里咕噜 ”、“ 嚼里啪啦 ” 和 “ 劈里啪啦 ”、“ 刷刷 ” 和 “ 喇捌 ”
等。
有些拟 声词 的音节没有恰 当的汉字可 以表示 ‚例如

〔
爬 〔 」

这些拟声词都是只用于 口语 。
此外 ‚表示与金属有关 的声音 的拟声词 的字带 “ 金 ” 字旁 ‚如 “ 铮维 ”、“ 铮铮 气
“ 铿锵 ”、“ 叮铃铃 ” 等 。这 些表 示乐器 的鸣 响声或金属撞击 声等 。
表示与水声或雨声 的拟声词 的字带 “ 水 ” 字旁 ‚如 “ 滴答 ”、“ 浙沥 ”、“ 涂涂 ”、“ 溅
溅 ” 等 。表示与心理有关的拟声词带 “ 心 ” 字旁 ‚如 “ 坪 ” 形容心跳 。
有 的拟 声词从它 的部首就看 出指称对象 ‚如 “ 爬咫 ” 是指风声等 。拟声法 是相 当
原始的造词方法 。从汉字 的造字原理来看 ‚拟 声词 的形音义之 间有密切 的关系是理所
当然 的 。但 ‚这 不 是绝 对通 用 的规 则 ‚如 “ 潇 潇 ” 不 是水 声 ‚而是风 声 “ 沙沙 ” 不
是水声 ‚而是脚踩沙石等行走 的声音 。

拟 声词 与异形词

汉字不是拼 音文 字 ‚本身不是直 接记录语音 ‚很 多拟 声词只是借音 ‚跟 字义无 关 ‚

如 “ 布谷鸟 ” 的 “ 布谷 ” 和 “ 布 ” 或 “ 谷 ” 这两个字毫无关系 。它只是借着使用这两
个字 的字音而 已。因此 ‚汉语拟 声词 的书写法往往 不止 于一个 。如

吧嗒 叭嗒 吧哒 巴答 叭哒
丁当 叮当 汀挡
璞吩 扑味
滴答 嘀嗒
丁冬 丁东 叮咚 ’东

由于汉 字 是表 意 文 字 ‚它 非 常注 重 书面 形 式 的表 意 功 能 。因此 某拟 声词在用 文字

记录下来 时 ‚人们倾 向于根据 模仿对象和 声音 来寻求 字面意义 。如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的特点

① 鸡在地上啄起来 ‚邦邦地响 。这房子显得更大 了‚更空 了。 贾平 凹 《夏家

老太
② 两岸和木桥 的石墩下都有人在用江水洗衣服 ‚他们用木棒重重的敲打着衣
服 ‚发 出梆梆 的声音 。
“ 邦邦 ” 是鸟类在地上啄 的声音 ‚“ 梆梆 ” 是用木棒打衣服 的声音 。虽然两种
声音都是一种碰撞 、打击声 ‚但是描写事物和木材有 关 的话 ‚人们还 是倾 向于使
用木字旁的 “ 梆梆 ”。
结构 的拟声词 中‚ 在用汉字记录时往往不带有强制性 。如
哗啦啦 哗辣辣 哗拉拉 哗刺刺
忽拉拉 忽喇喇 忽刺刺 呼啦啦
璞 噜噜 璞碌碌 骨碌碌 咕噜 噜
扑拉拉 扑啦啦 沙拉拉 沙啦啦
③ 是她 的堂弟思春 ‚他扛着把铁锨 ‚走 出了芦 苇荡 的哗啦啦声 ‚站在路边 的
青草棵子里 向她这边看 。 刘乃玉 《
纸牌坊
④ 咕咯噜的台哟 一对阿拉拉的蜜蜂
滴里里 的采花 咕噜噜 的来 歌词 《梁祝
⑤ 跟着轰隆隆的炮弹 出口声和枯红色闪光 ‚是嘎啦啦的爆炸声。 孟伟哉 《昨
天 的战争
⑥ 走 了一会儿‚安生听到后面有石头咕噜噜滚下 山去的声音 ‚他拉 了母亲一把
说 “妈 后面有人 。” 峻青 《蓬火 山上 的故事

由此可见 ‚拟 声词有 多种 写法 。此 外 ‚方 言也是造 成字 形分歧 的一个 原 因。如

⑦ 将翱将翅 ‚佩玉将将 。 诗·
郑风·
有 女 同车
⑧ 四牡 彭彭 ‚入莺锵锵 。 诗经·
大雅·
蒸 民》
这里 “ 将将 ” 和 “ 锵锵 ” 意思一样 ‚都是形容清脆响亮 的声音 。例⑦是佩玉的声
音 ‚⑧ 是铃声 。这两个都表示铃声 ‚而字形却不相 同。语言的发音变化 ‚所 以有些拟
声词 ‚现在看来它们 的语音 不相 同 ‚但 是也许本来是一样 的 。“ 将将 ” 和 “ 锵锵 ”‚现
在 的发 音 为 “ ” 和 “ ”‚但 是 本 来 很 可 能是 一 样 的 。因 为 同
时代 的 同一文献里 ‚两种 都 出现 了。这里 ‚⑦ “ 佩 玉将将 ”、⑧ “ 入莺锵锵 ” 都是要
形容清脆响亮的声音 ‚但⑦采用 了 “ 将将 ”、而⑧采用 了 “ 锵锵 ”。就是 《郑风》、《大
雅 》在 方 言使用上 的差异 。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拟声词 与多音词

常用 的拟 声字大部分都是为拟 声词专用 。其 中有些字是多音字 ‚ 以常见字为例 。

呵 卜 嚓
嘈 喳 碍
咯 呱 吭
吓 哆 吱
嘿 嘘

同样 的拟 声词也有不 同读法 ‚这似乎是 习惯 。如

喳喳 小声说话 的声音
喊喊喳喳 小声说话 的声音 ‚形容细碎 的说话声音
喊哩喀喳 形容说话做事干脆 、利索
叽叽喳喳 形容扎乱细碎 的声音
喳喳 的叫 鸟鸣声 ‚如 喜鹊喳喳 的叫。

汉语单音节拟 声词 ‚绝大 多数读为第一声 。如 “ 叮 ”、“ 当 ”、“ 咔 ”、“ 璞 ” 等 。少

数为非第一声 ‚如 “ 凿 ”、“ 唯 ”、“ 沥 ‘”、“ 肠 ‘” 、“ 咽 ‘”
等 。读 为第 一声 的拟 声词和 别 的词 结合而作 固定词组 的时候 ‚往往有 声调上 的变化 。
如 “喧 ’
哗 ”、“ 哗 然 ’
” 等。

汉语拟 声词 的结构特 点

作 为拟 声 词模 仿对 象 的 自然 声音 多种 多样 、非常丰 富 。理所 当然 ‚拟声词 的形式

结构 也颇 为丰 富 。拟声词 也是汉 语语 言词汇 的一部 分 ‚虽然它是模 仿 自然 声音而造 出
的词语集合 ‚但它不是被随便地造 出来 的 。拟声词 的构造一样也要遵循汉语规律和造
词方法 。造词方法是一种客观语 言规律 ‚本节依照汉语拟 声词 的造词规律对现代汉语
拟 声词进行 形式结构方面 的分析和探 求 。
本文按音 节数 的分类法对拟 声词作 了粗 略 的统计 ‚发现在 八 百多个拟 声词 中‚双
音 节 的拟 声词有三 百二十 多个 ‚约 占百分之三 十九 。四音节 的、三 音节 的、单音节 的
拟 声词 的数 量依 次减 少 。下面是按照音节数和 出现频率对汉语拟 声词做 的分类表 。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表 汉语拟声词分类表 共计 个

音 节数 比率
率 音节 结构 比率
率 拟声词例子
子
单音节 型 叭 、嘟 、味 、“曾、 喀 、璞 、锉 、呀 、哇
哇
个‚ 个‚

双 音节
节 型 蹦蹦 、味味 、呵呵 、苦苦 、嘻嘻 、啧啧
啧
个‚ 型个‚ 吧嗒 、吧卿 、喀嚓 、啪嚓 、味溜 、咕隆
隆
个‚

型 咚 咚呛 、叮叮 当、嚼嚼啪 、咚咚 嚓 、提 提嗒

嗒
个‚
三音 节 从型 卿咕卿 、咯咯咯
笃笃笃 布 、呱呱呱 、沙沙沙
、布谷布 沙
个‚ ‚
个个‚
型 叮铃铃 、咯喃喃、咯吱吱、咕嘟嘟
嘟
个‚
型 咯噜嘟 、克丁 当、砰 啊磅 、嚼哩 叭
个‚

从 型 叮叮 当当、咯咯瞪瞪 、轰轰 隆隆
隆
个‚
型 丁 当丁 当、咯 吱咯 吱 、咕咚 咕 咚
个‚
型 滴铃铃铃 、哗啦啦啦 、轰隆隆隆、扑楞楞楞
楞
个‚
四音节
节 从 型 叭瞪
咭 叭叭叭 、叽叽叽叽
咯 瞪 、咭 、嘎嘎嘎嘎
吱 咯吱 、卿蹬 嘎蹬嘎 、卿 咚 咕 咚 、
个 个‚
个‚ 卿拉 喳拉 、啼嘟哗嘟 嘟
里 型 卿里 卿拉 、呕 哩 呕 当 、呼里 呼 噜 、骨里 骨 咚 、
个‚ ‚ 既 扑里 扑啦 、哇哩 哇啦 啦
里 型 滴里搭 拉 、滴里嘟 噜 、滴里嘟 噜
个‚
型 当嘟 哗啦 、卿 叮 咕 咚 、丁零 当 郎
个‚

‚
让‚
也 当、仓仓庆仓 、呱 卿呱 啦
克丁丁一
、‚

音节数
音 节是 由一个 或几个 音 素组成 的最 小 的语音 片段 ‚是语音 结构 的基本单位 。不 同
语言的音节有 不 同的结构特 点 。徐世荣在 《汉语语词结构 的音乐性 》了
中提 出 “ 音 乐性 ”
是汉语造 词 的一条规律 。他说 “‘
音乐性 ’增强表演效果 ‚这不仅仅是 ‘
修辞 ’的问
题 ‚也是 ‘
造 ’词 的一条规律 ‚这 条规律 实际是存在 的 ‚历史上 已按这 条规律造成 若
干语词 ‚而成 为语 言 中表情 达意 的好材料 。”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绝大多数情况下‚汉语一个字为一个音节‚只有儿化音节中音节与书写汉字不一
致 。本文不把 “ 儿 ” 字算一个音节 ‚如 “ 咭咯尔 ”、“ 扑腾 儿 ” 都归属为二音节 的 。现
代汉语双音节词 占优势 ‚三音节 的词为少数 ‚四音 节 的词也 比较少 ‚五音节 的词更少 ‚
六 、七音节 的词只 限于个 别音译词 。拟 声词大致如此 。拟 声词可分为单音节 、双音节 、
三音节 、四音节词 。单音节 的如 “ 啪 ”、“ 澎 ”、“ 嗡 ” 由单音节 的拟 声词重叠而作双
音节拟 声词 ‚如 “ 啪啪 ”、“ 嗤嗤 ” 等 由两个单音节 的拟 声词连用而作双音节 的拟 声
词 ‚如 “ 嚼啪 ”、“ 叮 当 ” 等 由双音节 的拟 声词重叠而作 四音节的‚如 “ 吧嗒 吧嗒 ’
‚
、
“ 咕噜咕噜 ” 等 三音 节 的如 “ 咕嘟嘟 ”、“ 轰 隆 隆 ”、“ 呱呱呱等 。
汉语 的四音节普通词汇为数不多 ‚但是汉语 的四音节拟 声词很丰 富‚数量多 ‚形
式也多。四音节拟 声词 由双音节拟声词发展而来 。汉语拟声词在一般 不超过 四字格 的
范 围内衍生各种格式 ‚这 与 中国人 的造词 习惯和汉字 的文字特 点有关系 。正像文炼说
的那样 ‚“ 四音节语段有显著 的特 点 ‚它给人 以稳定 的感觉 ‚所 以被广泛采用 。 ” 耿
二岭也 曾说 “ 四音 节词 的形成 ‚ 自然十分合 乎汉族 人 的诵读节奏感 觉 。可见 ‚汉语
象声词 的不超 ‘
四字格 ’是有文学源头的。”

音节结构

汉语拟声词‚仅就音节结构看 ‚根据王力的分类 ‚大体可分为 种 ‚即单字的、

单字两用 的、叠字 的、单字加叠字的、双叠字 的。按 结构方式可 以分为单纯拟声词 、
合成拟声词和叠韵拟声词 。我们先把现代汉语拟声词按音节数分为四大类 ‚再按结构
方式列举事例加 以解释 。下面我们从音节数与结构两方面来看一下 。

单音节拟 声词 型
在汉语里摹仿短促 的声音 的拟声词都用单音 。例如 当、嗤 、啪 、恻 、哇等等 。
① 突然 “ 啪 ” 的一声 ‚大家 的脑瓜顶上炸 出了枪 响 。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 》

双音 节拟 声词 型、 型
型
相 同的两个音连用起 来 摹仿连 续 的声音 。这 种 叠音 的拟 声词 富有 “ 借 声音 的繁复
增进语感 的繁复 ” ‘
。的效果 。单音节拟声词几乎都 能重音而成为 式 ‚并且使用频度
很 高 。例 如 嗤嗤 、卿卿 、吱吱 、哈哈 、咯咯 、嘻嘻等等 。
① 人们哈哈大笑 ‚担着粪筐走 了。 杨显惠 《自由的嘉峪关
自古 以来 ‚单音拟 声 词 的重音 形式被看 作是一个 词 。即 是语音 的重叠而 已‚而
不是词 的重叠 。绝大 多数单 音节拟 声词按 实际 的 自然 声音 ‚又可 以重音为 、 、
·
·… 。例 如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② 每一 口都能吃到 “ 沙沙沙 ” 的苦涩的微粒 。 黄丽结 《盐》

型
用两个不 同单音 ‚摹仿两种声音紧密相连 。例如 咕咚、咯瞪 、扑嗤等等 。
① 他临走时‚猛地把我搂住 了。他浑身的骨节嘎 巴地响。我很不好意思‚可是
又推不开他 。 张承志 《黑骏 马》
② 无奈这个夺枪 的敌兵 ‚是个队长 ‚死扭住不放 ‚叭嗒一声 ‚枪机头被扳坏 了。
冯德英 《山菊花 》

三音节拟 声词 型、 型、从 型
型
此类 极为少见 。连用三个单音 ‚摹仿三种 声音相连 。例如 咯嘟噜 、鼓隆冬 、克
丁 当等 。例 如
① 鸟声依树克丁 当。 王十朋 《九华 山
② 打铁 的声音 ‚砰啊磅地响 。
型
单音之后加叠音 ‚表示前一种 声音是短促 的‚后一种 声音 是连 续的。例如 哗啦
啦 、哗恻捌 、咕隆隆、叮铃铃 、咯喻喻 、咯吱吱 、咕嘟嘟 、轰 隆隆、咔嚓嚓、哇呀呀
等。
① 晚饭后 ‚曾老师常走这路散步 ‚顺手摘几个个儿大 的‚咯喘喘嚼 出脆 。 曾
哲 一年级二年级 》
② 我都过三遍 ‚他就开始默写 ‚刚写好 “ 授粉 ” 单词 ‚药罐就 “ 咕嘟嘟 ” 滚开
了 。 贾平 凹 《满 月 》
在现代汉语里 ‚此类拟声词 出现频率较 高 。 型 ‚它后面 的声音 是较长的
声音 ‚它又可 以重音 为 。例如 “ 哗啦啦啦 ”、“ 呼噜噜噜 ”、“ 沙拉拉拉 ”
等。
③ 我听楼底下 ‚扑楞楞楞 扑楞楞楞 顺着 楼 窗飞进一只烤 鸭子来 了。 侯 宝
林 《扒 马褂 》
型
现 代汉语里此类 较少 见 。例 如 咚咚擦 、嚼嚼啪 、提提嗒等 。
① 你 怎么不能呢 ‚眼看着就 咚咚擦啦 老舍 《骆驼祥子
② 在 窗下有一个唱数来 宝 的乞丐 ‚打着 “ 七 巧板 ”‚“ 提提嗒 、提提嗒 、提提嗒 、
提提嗒 、提提嗒 ” 地 响起 来 。 曹 禺 《日出》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 的特 点

四音节拟 声词
型、 型、 型、 里 型、 里 型、 型
汉语 四音节拟 声词非常丰 富‚数量也多 ‚形式也 多。
型
前后两个拟声字重叠而来摹仿连续不断的一 串声音 。例如 嘟嘟嚷嚷、哼哼卿卿、
叽叽咕咕、咭咭呱呱 、叮叮当当、丁丁冬冬 、咯咯瞪瞪、轰轰 隆隆、嚼嚼啪啪、乒乒
乓乓 、嘻嘻哈哈等 。
① 她看几个老婆婆在那儿洗衣服 ‚不知说 了句什么 ‚嘻嘻哈哈地乐着 。 贾平
凹 《夏家老太
② 会上有人就叽叽咕咕起来 。 贾平凹 《最后一幕
此类 是 “ 组织 的最严密 ‚词性最强 的一个格式 ” ” 。
型
这是 型 的重叠 。例如 丁 当丁 当、咯吱咯吱 、咕咚咕咚、咕嘟咕嘟等 。
① 书记笑 了‚他很胖 ‚向后仰着身子 ‚那竹椅子就咯吱咯吱地 响起来 。 贾平
凹 《喝酒》
② 他仰脖 咕咚咕咚灌进两 口酒 ‚第三 口却不咽 ‚满满地含在嘴里 。两腮露 出青
紫 的纹路 ‚很吓人 。 张学东 《跪乳 时期 的羊
有 的人认为 从 型拟声词 由 “
交叉重叠’ 重叠 ‚ 重叠 而成 。从外形上来
看 ‚从 型似乎是 交错重叠而成 的词 。但我们认为 从 型不是 由 组成的拟声
词 ‚从 型并不是 型 的重叠型 。例如 “ 叽叽喳喳 ” 不是 “ 叽喳 ” 的变形 。“ 叽叽
喳喳 ” 虽然 由 “ 叽 ” 和 “ 喳 ” 两种拟 声词组成 ‚但 “ 叽叽喳喳 ” 也不是 “ 叽喳 ” 的重
叠式 。汉语拟 声词 中没有 “ 叽喳 ”‚就算有 “ 叽喳 ” 也不 能说 “ 叽叽喳 喳 ” 是 “ 叽喳 ”
的重叠式拟声词 。“ 叽叽喳喳 ” 是用 四个字对一连 串的声音进行摹仿而形成 的拟 声词 。
它指是 鸟类 的鸣 叫声或 形容人 说话 的声音好 像 鸟的鸣 叫声似 的 。我们认 为 “ 叽叽喳喳 ”
是 “ 叽叽 ” 和 “ 喳喳 ” 的结合 。拟 声词 的重叠与其他词类 的重叠有所不 同。形容词的
话 ‚如 “ 干干净净 ” 可 以当作 “ 干 净 ” 的重叠式 ‚两个词表示 的意义也 同一 。拟声词
的情 形 则不 同。拟 声词本 身就 是摹 仿 自然 声音 的词 。正 因如此 ‚ 型与 型‚其摹
仿 的 声音 也 不相 同 、其 表 示 的意 义 也 不 同 ‚它们 不 是 一个 词 的不 同语 法 形 式 。如果 说
型是 型 的重叠型 的话 ‚那 么 的后 面 的 是前面 的声音 的重叠 、 也如
此 。但是某种长的声音可 以是某种分节音的重叠 ‚也可 以是长度 同一或类似 的一串声
音 ‚而 型 的重叠型 中 从 或 是不记录天然 就是一 串声音 的那种 长音 的 。所 以‚
型 。并不是 型 重叠而形成 的词 ‚它们 只不过是形式上 的偶合 而 已。当然拟 声
词对 自然 声音 的摹 仿 当这种 摹 仿不 可 能象 乐谱记录 音乐那样准确 。实 际运用 中‚人们
往往在 型 的重叠型 中间用 逗号 隔开 ‚如 “ ‚ ” 或 “ ‚ ”‚以区别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的特 点

于 型。
型
这种格 式是两个 型并列 的四字格 。前 和后 的韵母组合都 为 “ ” 或
“ ”‚少数 为 “ ”。第 个音节 、第 个音节采用 同音 的方式 ‚造成 既有稳
定感又有节奏感 的效果 。例如 咭吱咯吱 、卿蹬嘎蹬 、卿咚咕咚、卿拉喳拉 、劈嗒啪
嗒 、烯卿哗卿等 。
① 烯嘟哗哪把 门锁上 了。
② 虽然汗珠劈嗒啪嗒 的往下落 ‚他还觉得 自己不干净 。 老舍 《
骆驼祥子》
里 型
这种格式 的拟声词 四个音都不 同。其 中‚第 二音节嵌入 “ 里 ” 字的 里 型是常
见的汉字 四字格 的一种 固定形式 。 里 的前两个音节韵母相 同 后两个音节相叠 ‚
既有独特 的节奏感 ‚又有 声音杂乱 的特 点。例如 滴里搭拉 、嘀里嘟噜 、几里 咕噜 、
叽里呱啦 、嚼里啪拉 、稀里哗啦等 。
① 博士 ‚你别老这么叽里呱啦地翻洋话好不好 曹禺 《日出》
② 窗外传来嚼里啪啦 的鞭炮声。
这种格式 的拟 声词属于较特殊 的一类 。耿二岭把 里 型和 里 型 拟 声词看作
‘
是合成词’‚即词缀 “ 里 ” 和词根结合而形成 的这种 语音形式 的拟声词 。拟 声词 的每
个音节本该都 是模 仿 声音 的成分 ‚“ 里 ” 音 则 不一定是摹仿 实际 自然 声音 的成分 。这
种 里 形式 的 “ 里 ” 只是为 了四字格 的节奏和 韵律而采用 的词嵌 。那么 ‚为什么
人们采用这个字 呢 为什么不是别的字来作词嵌呢 我们认为这与 “ 里 ” 字 的边音成
分有 关系 。边 音 」属 于流 音 巧 。顾 名 思义 ‚就象 是流 水 声那 样滑 溜
的声音 。边 音 〔〕发 音 时舌抵 住 上 齿凝 ‚在 气 流 通 道 的 中央形成 闭塞 ‚气 流 从舌 头 的
两侧 流 出。这种语音 发起 来 比气 流爆 发 的塞 音 、气 流挤 出的磨擦音更轻松 自然 。拟 声
词是摹仿 自然声音 的词 。人们 自然会拿听起来入耳 ‚说起来顺 口的音来造拟声词 。边
音 【〕恰好 是适 合 于这种 要求 的语音之 一 。因此 ‚边音 「 成分就成 为音节 安排上人 们
常用 的语音成 分 。我们在世 界不 同语 言里几 乎都可 以发现边音成分 。特 别 是象拟 声词
或 描 绘性 的词 语里 ‚可 以找得 到 〔」成 分 。
汉语 的一些 形容词和 少数名词里也有 里 式 ‚如 “ 糊里糊涂 ”、“ 稀里糊涂 ”、
“ 土里土气 ”、“ 小里 小气 ”、“ 傻里傻气 ” 等 。
英语里很 多拟 声词是 “ 一 ” 的形式 ‚如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韩 国语 中 ‚拟 声 词 后 加 词 尾 “ ” 可 以作 动 词 来 用 。这 个 动 词 化 词 尾
’
‚ ” 中也有流音 成分 【〕。这个词尾经 常在拟 态 词和拟 声词之后 出现 ‚表 示其
所描写 的动作 的反复 。这种现 象可 以说是语音结构上 的语 言共性之 一 。
从语音特征的角度看 ‚在 特征系统 中‚流音 是 〔 辅音性 ‚
元音性〕。流音具有辅音特征 ‚同时具有元音特征 ‚因此归入 自然类
。我们认 为正是 因为这种特 征 ‚流音 的边 音成 分 【〕被选择 为造词 的一个 嵌入
成分 。
从 “ 音响顺序原则 ” 的角度看 ‚边音是所有
辅音 中音 响度最高的。据石毓 智的研 究” ‚每个双音节拟声词 的第二个音节的音首的
音 响度 ‚必须等于或 高于第 一个音节 的音首 的音 响度 。比如 ‚“ 扑通 ” 的两个音 首 的
音响度相等 ‚“ 喇啦 ” 的第二个音首的音响度高于第一个 的’
”。按照这种音响顺序原则
要求 ‚第二个音首的音 响度必须 高于或等于第一个 的。当一个边音和另外一个辅音 出
现 时 ‚边音只 能出现在第 二个 音首 的位置 。双 音节 、四音 节 的边音 【 都 出现在偶数
位置 。这也可 以用来解释很 多拟 声词 的嵌缀成分 为 〔
里〕的现象 。
里 型
这种格式的拟声词 ‚第 一 、第三音节为 同音 ‚第二音节采用 “ 里 ” 字词缀 ‚有独
特 的音 响效果 。这是一种 型 的变形 。在汉语里 ‚ 里 型拟声词不多 。例如 呼
哩呼噜 、卿里卿拉 、眶哩呕 当、哇哩哇啦 、呜哩呜啦等 。
① 机子就在 门道里安好 了‚她坐上去‚脚一踏 ‚手一搬 ‚眶哩眶当‚满机动弹
家里就又增加起 一种音乐 了。 贾平凹 《纺车声声 》
型
此类拟 声词很少见 。四个 音 都不 同‚看起 来有 点杂 乱 ‚读起 来有别致 的音 响感 。
例如 当哪哗啦 、卿叮咕咚 、丁零 当郎、乒令乓 郎等 。大 多数 以双声或叠韵为语音特
征。
① 有一辆大车 ‚卿叮咕咚地来 了。
② 窗外传来 嚼里 啪啦 的鞭炮声 。
四音节 的还有 、 、 、 等 ‚但 是这 些 形式极 为少 见‚本文 不详
细描 述 。

联 绵拟 声词

汉语拟 声词里 ‚不 少双音 节拟 声词是运用联绵 词 的形式 的 。联绵词有双声 的、叠

韵的、双声叠韵的、非双声非叠韵的。包括一般所说的联绵字和叠字 。拟声词 ‚双声
字和叠韵字的居多‚也有 的是没有双声叠韵关系的双音节拟声词 。双声‚指两个字的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的特 点

声母相 同。例如 ‚“ 叮当” 声母 同是 〔〕、“ 嚼啪 ” 声母 同是 〔 。叠韵 ‚指两个汉字韵

部相 同。例如 ‚“ 嗯噜” 韵母 同是 【〕、“ 叮铃 ” 韵母 同是 【 〕。双声叠韵 ‚指两个汉
字 的声母相 同‚韵部也相 同。例如 ‚“ 丁零 当嘟 ”、“ 嚼里啪啦 ” 等 。古人讲究语言表
达 的音乐美 ‚而古代汉语是 以单音节词为主的‚于是联绵式拟 声词就成 了古人表达汉
语语言音乐美 的重要手段 。
联绵词在文学作 品‚特别是诗歌 中的运用 ‚能使作 品的节奏和旋律更显示音乐美
的效果 。充分调动语言的声音要素 ‚可 以实现语言 的声音美 。古人 以联绵拟 声词 的运
用来很巧妙地表达声韵节奏 ‚使句子听起来入耳 ‚说起来顺 口。在修辞过程 中‚巧妙
地运用拟 声词可 以表达得更具体 、形象 、生动 ‚使人如 闻其 声 ‚如临其境 。例如
① 鸦雀无 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红楼梦》第五三 回
② 这公子看他才 出去 ‚就有人叫住 ‚在房檐地下站着惚噜嗯噜的吸 了好几烟袋。
《女儿英雄传 》第 四回
③ 刘姥姥只听见咯当的响声 ‚大有似乎打箩柜筛面的一般 。 《红楼梦》第六
回
④ 兄于枕上教 毛诗 ‚诵声呢南 。 蒲松龄·
于去恶
⑤ 风雨凄凄‚鸡鸣 皆嘈。 诗·
郑风·
风雨》
中国人 自古 以来就非常重视语音 的搭配 。叶圣 陶说 “ 写稿后 自己好好儿念一遍 ‚
就是 自己先来检验一下 ‚写下来 的那些语言上不上 口‚顺不顺耳 。……要是不 怎么顺
耳 ‚必然 是语 言有毛病 ‚就得 修 改 。……修 改成什 么样 儿才 了事 呢 到 自己满意 ‚认
为上 口顺耳为止 。” 郭绍虞在 《中国语词 的声音美》‘里也说 “ ‘ 玲琅 ’
丁 当’双声‚‘
双声 ‚而 ‘
丁玲 ’叠韵 ‚‘
当琅 ’也是叠韵 ‚双声相配 ‚错 综复杂 ‚既能调剂唇吻 ‚
而所状 声音 也有 大珠 小珠 落玉盘之 妙 了。这些 联绵拟 声词 声音 稍 转 ‚又可 以造成不 同
的拟 声词 。如 ‚声音稍 转 ‚则 为 ‘
听冷锉 冷 ’ 冷 读吴 音 、为 ‘
亭 伶宕伶 ’、为 ‘
青
伶 昌伶 ’‚为 ‘
星零霜冷 ” ‚
汉 语 ‚造 新拟声词 时 ‚也不单单地 摹 仿客观对象 的声音 ‚而是灵 活 自由地调配音
节 ‚从 而 造 出汉 民族 上 口顺 耳 的拟 声词 。能 以汉 语 固有 的音 节 造 出的拟 声词 ‚其 数 为
限。因此拟 声词里联绵词颇 为丰富 。而联绵式拟 声词作 为一种特 殊 的语 言表达 手段 ‚
它 的巧妙运用 为 中国的文学艺术增色 不少 。正如美 国语 言学家萨王尔所 说 “ 语言是
我们所 知的最硕大 、最广 博的艺术 ‚是世世代代无意识地创造 出来 的、无名 氏的作品‚
像 山岳一样 伟大 。” 沁“ 每一种语言本 身都是一种集体 的表达艺术 。其 中隐藏着一些审
美 因素 语音 的、节奏 的、象 征 、形态 是不能和任何别 的语言全部共有 的。……艺
术 必须 利用 自己本 土语 言美 的资源 。” ‚
汉语 的这种独特 的 由拟 声词表现 出来 的节奏
感 、音 乐美使 中国文 学艺术大放 异 彩 。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点

重叠作为语 言共性

拟 声词 的形态大致可分为单独型 的拟 声词和重叠型 的拟声词 ‚拟 声词单独 型和重

叠型在语 义上有些差异 。拟声词重叠有使所拟 声音加长 、多变 的作用 ‚可 以表示动作
或声音 的反复 、声音程度大 ‚也可 以加强所摹仿声音的节奏感 。重叠的拟声词 比单独
的拟声词更常用 。因为所摹拟 的动作本 身是 反复性 的‚反复的动作 以重叠 的形式来描
写更为逼真 、具体 。单音 的拟声词与其他音节数 的拟声词 比起来数量较少 。
拟 声词 ‚重叠形式 的多 。同音重叠使听者听起来仿佛亲临其境 ‚如 闻其声 ‚从而
得到鲜 明生动 的感受 。古往今来 ‚世界各种语 言里都找得到 以重叠 的方式造 的拟声词 。
童话和童谣通过拟声词的运用来得到韵律感 。世界各种语言的其他儿童文学形式
也是如此 。小孩子学说话 时‚妈妈常用拟 声词来跟 小孩子解释事物 。妈妈跟 小孩子要
说狗 、牛 、猫等动物 的名称 的时候 ‚往往用 “ 汪汪 ”、“ 眸眸 ”、“ 瞄瞄 ” 等这些动物 的
叫声来代 替指称它们 。把 小猫 叫 “ 咪咪 ”‚这和它 的鸣 叫声 “ 瞄瞄 ” 有关 。孩 子词汇
量不够 多‚所 以把事物或动物 的名称或孩子 的玩具用拟 声词来表达 。比如 ‚“ 叮 当”
是孩子的玩具 “ 阿米 ” 是猫 的爱称 。’这样 的现象在其它的语言里也非常普遍 。例如 ‚
在韩 国语 中 “ 狗 ”、“ 猫 ”、“ ‚ ‚ 猪 ” ’等都
是用拟声词来代替动物 的名称 。
布龙菲尔德在 《语言论》 谈重叠形式时‚也谈到带有幼儿色彩的词 “ 某些形式
带有幼儿 的意味 它们是幼儿园形式 。我们最 熟悉的是 “ 爸爸 ” 和 “ 妈
妈 ”。在 英语 里 ‚几乎任何意义 的任何重叠音节都可 以用作幼儿 的词 每个家庭都发
展 了它 自己所 需要 的这类形式 ‚如 ‚’ ‚’ ‚谕 〕这种 习惯使得婴
比较容 易地发 出言语形式 ‚而且它帮助成年人把婴儿 的话语转变成 习用 的信 号 。”
拟声词虽然不是与原来的声音完全相 同‚但它的语音形式上却有一定的规律 。不
管语音象 征词还是拟 声词都有其常用 的语音形式 ‚即以重叠 、双声叠韵的语音形式带
来语音上 的变化 。形 容词 也常用重 叠形式 ‚但 形容 词 的重叠和拟 声词 的重叠仍有 不 同
的地 方 。前者 的重叠形式 强调意义 的功 能 ‚单纯形 容词和重叠形 式 的形 容词 虽然在意
义方面没有变化 ‚但 是重 叠后感情色彩就不 同 。而拟 声词 的重叠形式则是 纯粹表 音 的
成分 ‚不带 任何 附加 意义 。
关于这 种重叠形式 ‚布龙菲尔德也 曾说过 “ 有一种特殊类 型 的象征 形式 ‚流行
在很多语 言理 ‚这就是语音上略带变化 的形式 的重复 ‚比如英语 一 针锋相
对 ‚机 敏 、 一 扭 曲作蛇行 、 一 渣 屑 ‚暴走 、 一 发 酒疯 、
一 闲聊 ‚胡闹 、 一 小不 点儿 、 一 井 井有 条 、
一 杂烩 、 一 杂乱 、 一。 低 级娱乐场 所 。” ”“ 阿
尔泰语 言是拟 声词 、拟态词 非常丰 富的语 言 ‚例 如 土耳其语 “ 流水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 的特 点

声 ”、“ 风 声 ”、“ 肚子咕噜噜 ”、“ 吐缓鸡

的 目声 ”等 ‘
。日语“ 轻轻的碰撞声 ”、
“ 液体流 出声 ”、
“
青蛙 叫声 ”、“ 金属物等轻微碰撞 的声音 ’ 等 。” 这些拟 声词 的语音
形式特 点在 于重叠 。重叠字可 以写一次 ‚也可 以写几 次 ‚例如 “ 睡觉 时的呼吸
声或打呼噜的声音 ” “ ” ‚可 以把 “ ” 的次数调整 。也可 以把第一个字母写成
大写 ‚其后面 的都写成小写 “ ”‚把呼噜声扩 散的现象描写得有视觉的效果 ‚常
用 于动 画片或广 告 。
重叠在全世 界语 言 中也很普遍 。正如我们所看 到 的那样 ‚语言把具体 的对象置换
成约定俗成的符号‚从而取代 了现实。这一取代 的过程显然又依赖于重叠 的运用 。不
同民族语言的拟 声词都常运用这种重叠的方式来造拟 声词 。重叠是一种表示物量或动
量变化 的手段 ‚这是人类共 同的认知方式 。所 以人们 以语言重叠 的方式来表示物量或
动量变化 。我们认为重 叠是人类语 言普遍 具有 的一种 共性 。

汉语拟 声词 的语音特 点

音素

汉语普通话有 个声母 含零声母 ‚ 个韵母 ‚如果任意的声母跟任意的韵母

可 以按前后次序组合 ‚不计声调 ‚可 以产生音节数为 二 个 。但实际上 由
于语音组合规则的限制 ‚汉语不计声调 ‚共有 多个音节数 。 多个音 节 中充 当
拟 声字 的语音 为 个 ‚占

声母
从拟 声词 的声母方 面看 ‚单音节拟 声词 中塞音 声母 的拟 声词最 多 。其 次为擦 音 声
母 的拟 声词 、塞擦音 、鼻音 、边音顺 日
。主要用 “ 、 、 、 、 、 、 、 、 ” 还
有 少 量 的用 “ 、 、 ” 没 有 用 〔〕、 〔〕的拟 声词 。

表 拟 声 词 的声 母 共计 个

分类 拟 声词
词 比率
率
塞音 叭 、嗒 、嘎 、啪 、通 、呕等
等 个

擦音 呼 、轰 、喇 、嘶 、锵 、嘻等
等 个

塞擦 音 喳 、嚓 、毗 、刺 、憎 、吱等
等 个
鼻音 咪 、晖 、眸 、喃等
等 个
边音 啦 、噜等
等 个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的特 点

韵母
从拟声词的韵母方面看 ‚单音节拟声词 中单元音韵母 的最多‚复元音声母 的拟声
词不 多 。主要用 “ 、 、 、 、 ”
‚﹄
‚

少量 的用 “ 、
卜
一卜
一
一

表 拟 声词 的韵母 共计 个
分类 拟 声词
单元音 卿 、毗 、嗒 、嘿等 个
复元音 恍 、呕 、刀
苗、啸等 个

韵尾
川和〔 。汉语大部分拟声词没有辅
从拟声词的韵尾方面看‚汉语只有两个韵尾〔
音韵尾‚少数拟声词有鼻音 〔
们韵尾 有 〕韵尾的很少。

表 拟 声词 的韵尾 共计 个
分类 拟 声词 比率

〕 梆 、喘 、乓 、砰 、当、叮等 个
〕 喃 、吞 个

语音 结构

现代汉语音节是 型或 型结构 。 表示辅音 ‚ 表示元音 汉语音节也有

元音 辅音 结构 的 ‚但 结构 的辅音 只 限于 “ ” 和 “ 。” 音 。例 如 ‚“ 南 ”、“ 邦 ‚
‚
等 。从语音 的这种结构看 ‚汉语拟声词有如下特 点

‚ 单音节拟 声词
单音节汉语拟 声词 ‚ 型 的汉 字 占优 势 。其 次为 型 的汉 字‚ 型最少 。

表 拟 声词 的语音 结构 共计 个
分类 拟 声词
词 比率
率

型 呕 、呜 、屋 、噢
噢 个

型 叭 、嘀 、咔 、嚓 、呱
呱 个
型 汪 、嗡
嗡 个
型 邦 、仓 、吭 、轰 、乒
乒 个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 的特 点

双音节拟 声词
个双音节拟 声词 中 个 为叠音 的。其 中 的拟 声词 占最优 势 。其次为
的拟 声词 。如下表

表 双音节拟 声词 共计 个
分类 拟 声词
词 比率
率

型 傲傲 个

型 呼呼
呼 个

型 噢哩 个
型 咚咚
咚 个
型 阿嚏
嚏 个
型 吧呀
呀 个

型 扑腾
腾 个

型 哼味 个

拟 声词 的边音成分
汉语拟 声词普遍 带边 音 【〕的语 素 。例如 ‚双 音节 的有 “ 呼噜 ”、“ 哗啦 ” 等 三
音节 的有 “ 轰隆隆 ”、“ 哗啦啦 ” 等 四音节 的有 “ 叽里呱啦 ”、“ 浙沥浙沥 ”、“ 哗啦哗
啦 ”、“ 扑棱扑棱 ” 等 ‚而单音节 的拟 声词 当中‚带边音 〔〕的很少 。带边音 【〕的拟声
词大 多数用于表示某种 声音有两个部分 ‚前一部分声音发 出了 以后紧接着有后部分声
音 ‚而这种后部分声音往往暂时继续发 出声音 ‚如 “ 哗啦 ” 由 “ 哗 ” 和 “ 啦 ” 两种不
同声音组成 ‚如后部分声音 “ 啦 ” 发 出的时间长 的话 ‚就变 为 “ 哗啦啦 ” 更长的话 ‚
就变 成 了 “ 哗啦啦啦 ”。

表 四音 节 拟 声 词 的边 音成 分 共计 个

分类 拟 声词
词 比率
率

稀 里 哗啦 滴 里搭 拉
型 叽里 呱 啦 嘛里 啪啦啦 个
滴里嘟噜 咭里 吮 嘟

即里 哪 拉 烯 郎哗 郎

型 哩 哩 啦啦 哩哩噜噜 个
哩 哩罗罗 玲玲珑珑
珑

一型 哆 哩 叭嗦 唠唠 叨叨 个

型 呼呼噜噜 浙浙沥沥 个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四音节拟 声词 中 型最多 ‚占的 ‚大 多数 为 里 型 。少数 为 型、

一型 、 型。 型 、 型、 型等极为少见 ‚如 “ 几里拉喳 ”、“ 铃挡
铃铃 ”、“ 滴铃铃 铃 ” 等 。三音节 的拟 声词 中 型拟 声词 占 ‚绝 大 多数 为 “ 噜
噜 ”、“ 啦啦 ” 型 。
四个音节 中‚元音大多数选用 了【〕、 【〕、 【〕 有 的带着 鼻音韵尾 。这些使用
边音 【〕的拟声词 ‚最显著 的特征是 ‚无论什么形式 ‚边音 【〕都位于偶数音节 。
第二个音节 为 「 」的拟 声词 ‚第一个音节 的韵母绝大多数为 【〕‚很少为别 的元
音 ‚如
滴里 嘟 噜 滴里 搭拉 〕
叽里 咕噜 」 嚼里啪啦 〔 〕
喊哩喀喳 」 咭里扎 拉 〕
哆 哩 叭嗦 〕 吾里 哇啦 〕

汉语拟 声词 的语法特 点

汉语是一种缺 乏形态变化 的语言 。它 的语法性质也不象 印欧语那样 ‚词 的语法性

质能够从形态上看 出来 ‚而主要从词在句子结构 中的功 能上看 出来 。但 是 ‚汉语也不
是完全没有形态变化 的语言。所 以‚应该多方面综合考察汉语的语法特点 。而汉语拟
声词作为汉语的一个特殊类别 ‚有其 自身的语法特 点 。本节 以收集 的实际运用材料作
根据 综合 、具体地 分析拟 声词 的句法特 点和词法特 点 。

句法特 点

在韩 国语 、 日语 和 土 耳其语 等所 谓 阿尔泰语 系语 言‘
价里 ‚拟 声词 主要 以副词形式
出现 。在 英语等 拉美语 言里 ‚拟 声词主要 以名 词和动 词形式 出现 。它们 要作别 的句子
成分 ‚需要形式上 的变 化 。而汉语拟 声词 则不 同 拟 声词不需形式变化就可 以直接充
当句子 的各种 成 分 ‚如 定语 、状语 、谓语等 。汉语 拟 声词 作状语 时经 常加 “ 地 ”‚作
定语 时经常 以 “ 拟 声词十的 名 词 ” 形式 出现 。下面我 们具体分析汉 语拟 声词 的句法功
育旨。

、独立成句
从句 子 的结 构看 来 ‚汉 语 的拟 声词独 立 成句 。也 不用 在拟 声 词后 面加 上 “ 的 ” 或
“ 地 ” 的 。这 是汉 语拟 声词 的最显 著 的特 点之 一 。如
① “ 叮铃铃 一 ” 开演 的预备铃 响 了。 贾平 凹 《最后一幕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② 当 当 当 上课铃响了。 贾平凹 《
第一堂课
这里 的拟 声词 “ 叮铃铃 ”、“ 轰 隆隆 ”、“ 当 ” 各都直接独立成句 。

作独立 成分
拟声词不能在句头修饰整个句子 。但拟声词后面停顿或使用逗号的话 ‚这个拟声
词与后面 的句子是独立 的‚这样可 以使它处于句子结构 的外部 ‚也就是充 当了句子 的
独 立成 分 。如
① “ 汪汪汪 ”‚淘气狗叼着一根 肉肠 ‚得意地跑来 了。 童话 《智斗大灰狼 》
② 哩 ‚秤陀变成 了一条螂鱼 ‚被大魔法师钓 了出来 。 快活 的大魔法师和 不快
活 的小偷
这是拟声词与一般 的形容词或副词不 同的特 点之一 。形容词或副词 ‚这样 的语例很少
见。

拟声词也可 以独立在句尾 的‚如

③ 第二天早晨一 醒来 ‚小猴子就 回味起 昨天 吃 的桃子 ‚“ 那鲜美 的滋味啊 啧
啧 ”‚小猴子伸长脖子 ‚使劲儿地咽着 口水 。 童话 《会 学猫 叫的小老 鼠

作状语
汉语拟 声词主要作动词或动词短语 的状语 ‚修饰谓语 。它可 以加 “ 地 ” 也可不加
“ 地 ” 。如 ‚
① “ 我这心…… ” 报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热呀 ‚火炼钢哇 ” 贾平 凹 《姚生枝 》
② 高玫瑰咯咯地笑起来 ‚他要年过 了才能回来呢 。 马叙 《还乡者
③ “ 他看那王朝 ‚却是一个又一个 ‚两个又三个 ‚只放在嘴里毕毕剥剥的响。”
鲁迅 《阿 正传
拟 声词 “ 咚咚 ” 作动词 “ 响 ” 的状语 ‚修饰 “ 响 ”‚“ 咚咚 ” 后面可 以加 “ 地 ” “ 咯咯
地 ” 在动词 “ 笑 ” 前面 作状语 ‚也可 以把 “ 地 ” 省略 。拟 声词 “ 毕毕剥剥 ” 后加 “ 的 ”
修饰动词 “ 响 ”。
单音节拟 声词充任 状语有 一定 的条件 ‚即它 只有 带 “ 地 ” 以后 才能作状语 ‚否则
不行 。如 ‚“ 哗 ” 、“ 呢业”、“ 惚 ”、“ 漱 ” 等 。
④ 那我们都不 穿鞋 ‚从平等咪 ‚大家 同意就鼓掌唆 。教室就哗地 响起 掌声 ‚通
过 了。 曾哲 《一年 级 二年级
⑤ 孩子用冷水洗澡 ‚“ 揪 ” 地打 了个喷 。
⑥ 大灰狼垂头丧气地 向前走 。突然 ‚大灰狼 的眼睛绿 了‚他看见 了一棵香肠树
树上 挂着 一根根 喷喷 香的 肉肠 。大灰狼心花怒放 ‚“ 赠 ” 地蹿起来 ‚咧开大 嘴 ‚
把 一根香肠 吞进 了肚 子 …… 童话 《智 斗大灰狼 》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的特 点

④一
⑥ 的状语 “ 哗地 ”、“ 揪地 ”、“ 噜地 ”‚不可省略 “ 地 ”‚不能说 “ 哗响起掌声 ”、“ 揪
打 了个喷 ”、“ 曾蹿起来 ”。
双音节拟声词作状语 ‚可 以带 “ 地 ”‚也可 以不带 “ 地 ”。带 “ 地 ” 的和不带 “ 地 ”
的之 间没什 么意 义上 的或者修 辞上 的区别 。如 “ 高兴得嗽嗽乱 叫 ” 也可 以说 “ 高兴
得傲傲地乱叫”。
三音节 的拟 声词作状语 ‚一般都带 “ 地 ”‚如
⑦ 有 了白兔大婶这句话 ‚小猴子来不及说声谢谢 ‚“ 曾曾嘈 ” 地爬上树 ‚捡个
儿大的啃起来 ‚只见桃核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落 。 童话 《就这一次
四音节 的拟声词作状语 ‚可 以带 “ 地 ”‚也可 以不带 “ 地 ”。如
⑧ 他嘟嘟嚷嚷地一直走进宿舍 区。 贾平 凹 《雪夜静悄悄
⑨ 他哼哼卿卿爬起来 ‚两手把脸抓破 ‚狗 叫似地逃 回村里去 了。 束为 《老长
工

据耿二岭的研究 ‚拟声词后面加 “ 地 ” 的现象 ‚至晚 出现在宋代文献里 ‚如

① 吁呀地哮吼一声 。 【
宋】《景德传灯录
后来 ‚用 “ 地 ” 的和用 “ 的 ” 的都使用 ‚如
② 尤辰格 的笑 了一声 。 《醒世恒言
③ 腰边佩着 一双古玉 ‚走路时叮叮 当当的直 响 ‚好像亲动着万个琅 。 施蛰存
《石秀
拟声词之后 附加状语标志 的现象只是近 几十年来才 固定下来 的用法 。

作 谓语
汉语 的不少拟 声词也可 以作形容词性谓语 ‚也可 以在后面加 “ 的 ” 字 。如
① 紧傍城 东缓缓流过 的沉水河面 ‚鼓声咚咚 ‚桨影闪闪‚水花飞溅 ‚一只只龙
舟在竞赛 。 明德 《腥擅 前尘》
② 他 不 是长 吁短 叹 的 ‚就是咕咕味味 的 。 红楼梦
拟 声词本 身具有 动态 的属性 ‚可 以带动态词 “ 了、着 、过 ” 或方 向补语 “ 起 、起
来” 可 以用 “ 不 ” 来 否 定 ‚如
③ 他生气 了‚咕嘟着 嘴半天不说话 。 现代汉语
④ 姑娘爬上 了高高的树梢 ‚老汉又叽咕起 “ 傻小子 ” 的话 了。 贾平 凹 《姚生
枝》
⑤ 紧急使用肥皂擦 了车轴 ‚就不吱呀 了。 《铺草
⑥ 那蚊子好像 故意和她 作对 ‚打 了又来 ‚而且借着夜幕 降临‚全从水 田里 出发 ‚
开始在我们 头顶嗡嗡起来 。 贾平 凹 《竹 子和含 羞草
作为动词 的拟声 词 ‚大部 分充 当不及物 动词 ‚充 当及 物动词 的不多 。很 少情况下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点

可 以带 宾语 ‚如
⑦ 一 日在课堂上突发奇想 ‚问学生 “ 谁能把拟声词用作动词造一个句子 ” ‚话
音 未落 ‚一男 同学顾 不得举 手就站起来 ‚一脸愤然对 着 自己的同桌 “ 如果我
有一把冲锋枪 ‚我就 ‘
突突 ’了你 ” ‚其 女性 同桌不待 该男 同学坐稳 ‚腾
身站起 ‚对着那个 男 同学说 “ 我 ‘
呸 ’你个扰 乱社会 治安 的不安定分子 ”
秒钟后 ‚全班哗然 。 公开的对峙
“ 突突 ” 是拟声词 ‚常常用来摹拟枪 声 。这里 的 “ 突突 ” 在句子里充 当动词 ‚而带 宾
语 “ 你 ”‚意 思是 “ 我 开枪突突地 毙 了你 ”。又如
⑧ 说完 ‚又接上一支香烟 。然后趴在 曾老师耳朵边 ‚小声嘀咕 了几句 。 曾哲
《一年级二年级

作定语
汉语拟 声词作定语主要用来修饰 能发 出声音 的名词 ‚一般 情况下 ‚ 以 “ 拟声词
的 名词 ” 的形式 出现 。如
① “ 太遗憾 了 ’ 发 出 “ 啪 ” 的挂下 电话的声音 。 徐社东 《谁领我幸福》
② 孙七就慌回顾 ‚并无什么动静 ‚听入耳朵的只是嚼嚼啪啪的鞭炮声‚从草
后头 隐隐传来 的号哭声 。 明德 《腥擅前尘
单音拟 声词作定语都要带 “ 的 ” 字 ‚经常 以 “ 单音拟 声词十一声 声音 ” 的形式
出现 。例 如
③ 罐头飞呀飞‚最后 “ 咚 ” 的一声 ‚砸到野猪的头上 。 童话 《草上 的关头
多音节拟声词可 以直接修饰后面 的名词 “ 声 ”‚如
④ 石 的叽叽嘎嘎 声响远 去 ‚犯人被押在离河水五六 步 的河滩边跪下 。 明德 《
腥
擅 前尘
⑤ 咕噜噜声中‚还直将那女儿红喝个精光见底 。王王石一只眼儿睁大 ‚乖乖
这女人好气 魄 奇儒 《大侠 的刀砍 向大侠
据耿二岭 的研究 ‚可 能在唐宋 时期 的汉语 口语里 ‚拟声词后边 开始 附加 “ 低 ” 或 “ 地 ”。
出现 “ 的 ”。后来 ‚普遍使用 “ 的 ” 字 的用法 ‚就逐渐 形成 固定用 法 。
元代 才‘

作补语
汉 语拟 声词 能作 补语 。有 些拟 声词 可 以作 “ 动词 得 ” 的补语 ‚表 示动 作产 生某
种 声音 的结果 ‚如
① “ 眼下 盼来 了‚我 总算对 得起 你 了‚你还是 老样 ‚不和 我 多说一句 话 ‚天 一
黑 ‚你睡得 呼呼噜噜…… 贾平 凹 《童年家事
② 我苦笑着说 你到今天还没 改老 习惯 ‚还是他妈 的晚上拉屎 ……嘿 ‚听你
 第五 章 汉 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吭味吭味的‚我没心情 说 了。 徐社东 《谁领我幸福

在例子① 的拟 声词 “ 呼呼噜噜 ” 作动词 “ 睡 ” 的补语 例子② 的拟 声词 “ 吭味吭味 ”‚
加上 “ 的 ” 以后作动 词 “ 听 ” 的补语 。

作 宾语
汉语拟声词一般不作名词用 ‚也不直接作 宾语 ‚但有一定的条件下可 以作 。如
① 先生又来 了一个 “ 嗤 ”。 叶圣陶文集
② 宝玉便咬着牙叫 “ 暖呀 ”。 红楼梦》
例子① 的拟声词 “ 嗤 ” 与前面的数量词 “ 一个 ” 构成偏正短语 ‚然后作 宾语 。这里的
“ 嗤 ” 是指 “ 嗤的一声 ” 或 “ 嗤地发 出声音 的动作 ”‚临时转用为名词 。例子② 的拟
声词 “ 暖呀 ” 作动词 “ 叫” 的宾语 ‚也是临时转用为名词 。

作 主语
拟 声词一般不能充任 主语 。但在一定的条件下可 以作主语 ‚即‚可 以充任判断性
句子 的主语 ‚谓语动词为 “ 是 、像 、好象 、表示 ” 等 ‚这种情况每一词类 都有 。
① 滴答滴答是雨声 ‚叭叭叭叭是汽车喇叭声 ‚嚼里啪啦是鞭炮声 。这都是黄狗
回忆起来相 当熟悉 的声音 。 童话 《听钢琴 的狗
② 忽忽忽忽 ‚好像飞机又下来 了一样 。 三千里江 山
③ 咚咚咚是敲 门的声音 。
但拟声词作主语只 限于判 断性 的句子的主语 。谓语动词为 “ 是 ”、像 ” 等 。

回答 问题
汉语拟声词又可 以单独用来 回答 问题 ‚如
① 青蛙鸣叫中文怎么说 “ 哇哇 ”

汉语 的拟 声词常独 立成句 。这 是拟 声词最 显著 的性质 。此外 ‚在句 中主要充任修

饰语 ‚尤其 是状 语 。还 可 以作 谓 语 、补 语 、定语 。有 一 定 的条件 下 可 以作 宾语 、主语 。
其 中最 常作 的是状 语 、谓语 、补 语 等 。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点

词法特 点

汉语拟声词经常作为基本材料参与造词 。有 时拟 声词单独参 与造词 有 时 以语素

的身份参与造词 。我们 已在前面介绍 了拟声语素的术语 。有 的人认为汉语拟声词 ‚词
法 结合形式上没有任何特 点 。 但邵敬敏 、耿二 岭 、廖化津等 很多学者都描述过拟 声
词 的词法功 能 。实际上 ‚汉语拟 声词词法功能上 的性质和别 的词类 的性质大 同小异 。
即‚有些拟声词可 以作词的构成成分 。有 的能构成名词 、动词、形容词 。这里从词法
学 的角度分析拟声词 的造词法 。

产 生名词
拟声词产生的名词 ‚可 以再分为 “ 偏正式合成词 ” 和 “ 附加 式合成词 ”。
偏 正式合成词
汉 语里有些拟 声词与别 的名 词 结合而产 生合成词 ‚如

拨浪鼓 嘲蹦车 布谷 鸟 嘟嘟车

嘎嘎鸡 喘喃船 呱嗒板 哈哈镜
乒乓球 碰碰 船 轰炸机 克 郎棋
嚼啪声 世音 锉哆 哆音
哗哩棒 拉拉队 啪啦 啪啦舞

“ 布谷 ” 和 “ 嘎嘎 ” 分别表示 鸟鸣声和 小火轮 的发动 声 。“ 布谷 鸟 ” 是从 “ 布谷 ” 的

叫的声音取名 的。“ 嘎嘎鸡 ” 是一种 鸟名 ‚因其 叫声而得名 。例如
① “ 腆肚子的人笑声跟嘎嘎鸡 的叫声一样 ……” 莫言 《丰乳肥臀
波 浪鼓 是 玩 具 ‚是 从 它 “ 波 浪 波 浪 ” 的鼓 声 得 名 的 。 即 由拟 声 词 “ 波 浪 ” 和 名 词
“ 鼓 ” 结合而 产 生合成 词 。“ 哈哈镜 ” 是指用 凹 凸不平 的玻璃做 成 的镜 子 ‚照起 来 奇
形怪状 ‚引人 发笑 。“ 喘蹦车 ” 是指三轮摩 托 ‚也 叫 “ 蹦 喃 ” 。例 如
② 她 大嫂 是百货 公司开 “ 蹦喘车 ” 的驾驶 员‚经 常往商场运送 一些化妆 一类 的
小百货 。 刘 心武 《钟鼓楼
此外 ‚在传 统戏 中 ‚各种锣 鼓都是用 它们 的声音 命名 的 ‚比如 “ 咚鼓 ” 与 “ 锵锣 ”
等。
拟 声词 与 “ 声 ” 直接 结合 作单词 ‚如
③ 雨点声 跟 小溪里 ‚越 口里 的流水 的哗声相应和 。 《张满贞
④ 连那些老士人 也在嘴里发 出哼哼声 。 《非攻
⑤ 铁 匠铺里的叮 当声和机器房里的隆隆声交织在一起 。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点

⑥ 一会是蟋蟀叫‚一会是洗碗的叮叮当当声…… 不能走那条路》
拟声词一般不作名词 的定语 ‚除 了和 “ 声 ” 直接结合之外 。和 “ 声 ” 结合 的拟声词大
多数是单音节 的‚如 “ 哗声 ”、“ 啪声 ” 等 。双音节 的拟 声词也可 以和 “ 声 ” 结合 ‚如
’巴嗒声 ”、“ 哼哼声 ” 等 。三音节 的有 “ 咕噜噜声 ”、“ 哗啦啦声 ” 等 。四音节的有 “ 叮
‚
叮 当当声 ”、“ 卿卿喳喳声 ” 等 。但 是如果这些拟声词和 别 的名词结合 的话 ‚中间要加
“ 的 ” 字 ‚如 “ 啪的声音 ”、“ 轰轰 的声音 ”、“ 呢呢嘱 的叫声 ”、“ 嚼里啪啦 的声音 ”
等 。这 些都不 能省略 “ 的 ” 字 。此外 ‚单音节 的拟声 词常和 “ 一声 ” 搭配 ‚如 “ 啪
的一声 ”、“ 咚的一声 ” 等 。
⑦ 罐头飞呀飞‚最后 “ 咚 ” 的一声‚砸到野猪 的头上 。 童话 《草上的关头
⑦ 的拟声词 “ 咚”‚可以有 “ ” 号‚也可以没有。
除 了上述 的 “ 声 ” 以外 ‚拟 声词还可 以以 “ 拟声词 十 的 名词 ” 的形式做定语 。如
⑧ 狼终于睡醒 了。它站起 身‚想到井边去喝水 ‚因为肚子里装着 的石头使它 口
渴得要死 。可它 刚一迈脚 ‚肚子里 的石头便 互相碰 撞 ‚发 出哗啦哗啦 的响声 。
童话 《狼和七 只小 山羊 》
⑨ 跟着轰隆隆的炮弹 出 口声和枯红色闪光 ‚是嘎啦啦 的爆炸声 。 孟伟哉 《昨
天 的战争
上述 的都是偏正式的结构 ‚拟声词作为语素在词的内部修饰后面 的名词 。

附加式合成词
有些拟 声词与词缀结合而产 生名词 。例如

哨子 日
肖 梆子 眸子
嗡 子“‘ 泞 呵子 哩啦 子 喻喃子

哨子 二 哨 子 ‚泞 呵子 泞呵 子 ‚哩啦子 二 哩啦 十 子 ‚这些 都是 “ 实语
素 虚语 素 ” 的合成词 。“ 泞呵子 ” 是成 都方 言 ‚“ 哩啦子 ” 是重庆 方言 ‚两者都是指
知 了 。“ 口
羊子 ” 是指 小牛 ‚是从 北京土话 。“ 喘喃子 ” 是 山东方 言‚指三轮摩托车 。“ 梆
子 ” 也作 “ 梆梆 ”。“ 梆梆肠” 是 旧时代 一种用 于示警 、打更 或 小贩 叫卖用 的空心竹筒 。
因为敲 时 “ 梆 、梆 ” 作 声而 得 名 。例 如
① 你们 听 ‚外面还有 卖 蒸蒸糕 的梆梆声 ‚我们要 二哥去喊人 买几 碟近来 。 巴
金 《春
拟 声词合成名词 ‚大 多数 是前 置 的 ‚如 “ 波 浪鼓 ”、“ 哨子 ” 等 少数 为后 置 的‚
如 “ 小叮 当 ”、“ 水鸽鸽 ”、“ 小 喘蹦 ” 等 。“ 小叮 当 ” 是 一个 日本动 画片 的主人 公的名
字‚它 是个机器猫 ‚本 名 叫哆啦 梦 ‚汉语翻译 成 “ 小叮 当 ” 。在 香港直接把拟 声词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的特 点

“ 叮当” 做成它 的名字 ‚在大陆和 台湾加 “ 小 ” 字做它的名字 。“ 水鸽鸽 ” 是一种鸟‚

羽毛黑褐色‚天要下雨或 刚晴 的时候 ‚常在树上 咕咕地 叫 ‚因它 的鸣 叫声 “ 咕咕 ” 而
得这种名称 。它又叫 “ 鹑鸽 ” 哭。“ 小喃喃 ” 也作 “ 喃喘车 ”‚也可 以直接作名词 。

产生动词
偏 正式
拟 声词与动词结合而作偏正结构 的动词 。例如

哄传 哄吓 哄笑 轰鸣
轰响 轰嚷 呼啸

这里拟声词 以句子结构成分 的形式作动词 。

① 这个消息不久就哄传开了。 现代汉语词典
② 都轰嚷动了‚你会不知道 现代汉语词典
③ 风呼啸着 ‚打过辽阔的原野 。 《
现代汉语词典
述 宾式
有些拟 声词经常 以句子结构成分 的形式参与造词 ‚与特 定动词搭配而作宾语 ‚从
而转化 为名词来用 ‚成 为一种 固定用法 。如

打喳喳 打嗯嗜 打滴溜 打哈哈 打 扑腾

打 叽叽 打吭吭 打呼呼 打呼噜 打 哈欠

① 大声打呼噜的孩子有一半多家里有成年人吸烟 。 广 州信 息时报·
大洋 网》
年 月 日
② 因为池塘泡满 了‚赤裸裸 的士兵 、他们在池 中打扑腾 的手臂 ‚脸庞和脖颈像
红砖 一样 ‚而他们 的躯体却是雪 白的。 列夫·
托尔斯泰 《战争与和平
转成动词
有些拟 声词 不发生形 式上 的变化而直接 转成 动词 ‚多 为双音 节拟 声词 。它作 为动
词 时第 二个 音 节读 为轻 声 。例 如

吧嗒 吧卿 吧日
匝 出溜 滴答 嘟噜 咕嘟
咕噜 呱嗒 哼卿 呼吩 呼嗒 哗啦 扑棱

① 在这个穷年月‚常有哗啦 了的时候 老舍 骆驼祥子》

② 他 吧嗒着 叶子烟打主意 。 现代汉语词典》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很多双音节拟声词充 当动词时‚第二声读为轻声 。如拟声词 “ 嘀嗒 ’ ‚” 在

句 中充 当动词时‚读 为 “ ’’
‚。还有 “ 咕卿 ‚、“ 咕噜 ”、“ 嘀咕 ”、“ 咕味 ”、“ 叽咕 ”、
“ 嘟嚷 ” 等 ‚它们第二个字都读为轻声 。这是拟声词作动词 的一个语音形态标志 。

产生形容词
拟 声词作形容词 的构成成分 ‚可 以再分为 “ 述补式 ”、“ 偏正式 ”、“ 主谓 式 ”、“ 联
合式 ” 和 “ 附加式 ”。
述补式
有些拟声词 以作形容词 的构成成分 。有 的与动词搭配 有 的与形容词搭配而
为述补式句子结构成分 ‚例如

性质形容词
硬梆 紧巴 乱哄
状态 形容词
干 巴巴 紧 巴巴 皱 巴巴 干梆梆 紧梆梆
乐呵呵 傻呵呵 硬梆梆 响当当 娇滴滴
稠嘟嘟 黑嘟嘟 气嘟嘟 圆嘟嘟 红彤彤
乱哄哄 乱嗡嗡 胖乎乎 热 呼呼 凉爬爬
甜丝丝 喜滋滋 喘 呼呼 喘吁吁 气 吁吁
笑哈哈 笑呵呵 笑嘻嘻 乐呵呵 闹哄哄

① 父亲看见马背上驮着个 女人 ‚一身素裙 ‚背后飘一顶太 阳帽 ‚一头黑嘟嘟 的

长发被惊 马 闯过 的风 吹得满天 皆是 。 苦 马 《大 围困》
② 而他石雨虽过古稀之年 ‚却还是头脑清晰 ‚耳聪 目明‚一副在战争 中摔打 出
来 的骨架硬梆梆 的 ‚给个三 十岁壮汉都 不换 。 王学东 《绿色 》
③ “ 看着 办 ‚好在谁也没吃板条 的瘾 ”‚王德笑嘻嘻 的说 。 老舍 《老张 的哲学
④ 市场里 闹哄哄 的‚卖鸡鸭的 ‚卖盘碗 的 ‚卖番 薯的‚摆摊子赌般子 的都有 ‚
人 多极 了。 秦 牧 《赌 赛 》
例① 、②是拟声词与形容词搭配的 例③ 、④ 是拟声词与动词搭配的。例① 的 “ 黑
嘟嘟 ” 形容漆 黑的样 子 ② 形容态度坚 决或执拗 。这 些形容词 不是表示声音 的 ‚它
们 属于形貌词 。但 是这些形容词 的后面加拟 声语 素而 组成 结构 。作为词缀 的
只是一种声音形象 ‚而不具有 字面意义 。在语音 上 ‚ 的最后音 节往往 重读 。这 与
结构 的形容词很类似 ‚如 “ 酸溜溜 ”、“ 顺 当当”、“ 百雪雪 ” 等 。③ 的 “ 笑嘻嘻 ”
形容笑 的样子 ④ 的 “ 闹哄哄 ” 形容人声杂乱 。由此可见 ‚无论与动词搭配还是与形
容词搭配 ‚都可 以这 样 以附加成 分来加 强词 的形 象色 彩 。这些用一 定的语 素给词语 一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种表示声音似的感觉 ‚就是赋予语言音乐感 、节奏感 、真实感 ‚使语言具体、形象 、

生动 、鲜 明‚增加语 言 的表现 力 、感染力 。拟 声词应 用 得 当 ‚可 以收到如见其貌 、如
闻其 声的效果 ‚因而现代汉语 中‚特别是在 口语 中被大量应用着 。
偏 正式
拟 声词作形容词 的构成成分大部分都是后置的 ‚前置 的很少 。例如

梆硬 梆梆硬 滴溜 圆 嘎嘲脆

① 豆腐冻得梆硬 。 现代汉语词典》
② 说话办事嘎喘脆 。 《现代汉语词典》
主谓式
有些拟 声词 以作 形容 词 的构成成 分 ‚名 词和 拟 声词 结合而 为主谓式句子 结构成
分 。这类较 少见 ‚例 如

口吧吧 嘴 巴巴 嘴喳喳 舌刺刺 香喷喷

① 你放这样呆子上我 的楼来 ‚我不说你罢 了‚你还要来嘴喳喳 。“ 清〕

吴敬梓
《儒林外史
“ 口吧吧 ” 形容说话 多 “ 嘴 巴巴” 形容说个不停 的样 子 “ 嘴喳喳 ” 形容吵 闹或
多嘴 “ 香喷喷 ” 形容香气扑鼻 。
联合 式
拟 声词和拟 声词 、动词或形容词联合而作形容词 。例 如 “ 唯唯诺诺 ”、“ 轰轰烈烈 ’
‚
、
“ 大大咧咧 ”、“ 乱乱哄哄 ”、“ 骂骂咧咧 ”、“ 磕磕撞 撞 ” 等 。
① 乌区中只顾谈他的心得 ‚妻子便蹲下来 ‚一面帮他解鞋带换鞋 ‚一面唯唯诺诺
地听着丈夫发高论 。 莫应丰 《将军吟
② 在前此数年之 间‚广 东人 民的反帝斗争是轰轰烈烈的。 秦牧 《花城
③ 糊涂涂虽然心里有事睡不着 ‚只是上 了几岁年 纪 ‚半夜三更不想磕磕撞撞 出
来 活动 。 赵树 理 《三 里湾 ·
忌生人 》
“ 唯 唯 ” 和 “ 诺 诺 ” 都 是 答应 声 ‚“ 唯 唯 诺 诺 ” 用 来 形 容 恭 顺 ‚不 敢 表 示 不 同意 的样
子 “ 轰轰 烈烈 ” 形容气 魄雄 伟 ‚声势浩大 “ 磕磕撞撞 ” 形容走路不 问东倒 西歪 的样
子。
附加式
在拟 声词后加 “ 然 ” 而构成 形容词 。例 如

轰然 哄然 戛然 霍然 哗然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 的特 点

① 房里哗然 了。那递烟 的人用潮语 问我是她 的什么人 ‚盈不等我说 ‚抢着回答

是 “ 堂兄 ” 。 孝乾 《梦之 谷
拟声词之后 的词缀还有 “ 有 ”、“ ” 其 、“ 尔 ”、“ 焉 ” 等 。这些都是单音或双音拟 声
词后 的形容词词缀 。《诗经》里 的很多拟 声词选用这些词缀 。例如
② 嚷其泣矣 王风 ·
诗· 中谷有范
③ 于呼有哀 诗·
大雅·
桑柔

总之 ‚构词法和词汇 、语法 的关系都有颇密切 的关系 。从构词方面观 察‚由于构

词法 的作用 ‚词 的语法功 能可 以改变 。动词 “ 拍 ”‚按照形 态构词类 型 的规律 ‚加上
“ 子 ” 构成 “ 拍子 ” 即转成名词 ‚形容词 “ 小 ” 加上 “ 子 ” 构成 “ 小子 ” 转为名词 ‚
等等 。拟 声词也具有这种构词能力 ‚如 “ 布谷 ” 后加上 “ 鸟 ” 构成 “ 布谷鸟 ” 就转成
名词 “ 叮 当” 前加上 “ 小 ” 构成 “ 小叮 当 ” 就转为名词 。

语义特 点

拟 声词 的意义与声音有直接 的关系 ‚但 是 由于拟 声词在很大程度上是约 定俗成

的‚因此 ‚并不是所有拟声词 的意义都能靠 声音来分辩 。

拟声词 的语义

客观存在 的声音是具体 的‚而不是抽象 的。但是拟声词具有某种程度 的抽象意义 。

刘叔 新 指出 拟声词 “ 语音形式逼 肖词所指 的某 种声音 ‚使人如 闻其声 。
拟 声词 既然代表着 某种 声音对象 ‚是具有理性意义 的 而象 征作用 很强 的语音形式所
形成 的听觉形象 ‚就只是伴随着 理性意义而 出现 的感性色彩 。” “ 是非概 念性 的抽象
意义 ”。莱 昂斯 正确 地 强 调 说 “ 任 何符 号系 统 都 具有 意 义 性 ‚即有 能
够传达意义 的性质 。” “ 拟 声词是语 言符 号系统 的一种符号单位 ‚因而也必然传达意义 ‚
就是表 明代 表着一 定对象 。拟 声词有代 表着 一 定对象 的抽 象意义 ‚其语音 形式 的象征
作用 很 强 ‚ 以致 形象色 彩几乎掩 盖 了抽 象意义 。”

一个拟 声词往往表 示几种 不 同声音 。例 如 “ 滴答 ” 可 以表 示钟表 声 、水 的滴答声 、

电报讯号声 、号角声等 。马庆株指 出 “ 一个拟 声词 能概括 地表示某一种 声音 ‚不仅
可 以表示频率不 同、音强和 响度不 同的声音 ‚而且可 以表示不 同的声响 。” 拟声词也
和一般词语一样形成在抽象 、概括对象特 点的认知基础上 。这 点与感 叹词不 同‚感叹
只是情 不 自禁 的感情 的表露 。因而感 叹词只含感性意义 。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拟声词 的语音与语义 的关系

音和义的结合是语言产生的最基本途径 ‚这两者 的关系是非常密切 的‚汉字更是

如此 。汉字不是拼音 文字 ‚它的形 、音 、义三种 因素是构成汉 民族语言系统 的最基本
材料 。语音是语义 的外部表现形式、语义 内容的容器 ‚两者之 间的关系是不可分割的。
古代汉字 的音和义 ‚比起现代汉字具有更为密切 的关系 。拟 声词是表现某种对 象 的声
音词 ‚它 的音义之 间肯定有颇 为密切 的关系 。
我们从 “ 名称汇编学 ” 和 ‚ 专名词源 学 ‚专名学 ”
这 两 门学科 的名称 可 以看 出事物 的命 名和 拟 声法 有 某种 关 系 。在 “ ”、
“ ”、“ ” 这三个术语里面都有来源于希腊语 的 ‚
’ 名
字 ”。
清代 的陈遭在 《东塾读记》‘里首创 “ 声象乎意 ” 之说 ‚他认为 “ 天下事物之象 ‚
人 目见之 ‚则心有意 ‚意欲达之 ‚则 口有 声 。意者 ‚象乎事物而构之者也 。声者 ‚象
乎意而宣之者也 。声象乎意者 ‚以唇舌 口气象之也 。” 刘师培 《原字音篇》也有这种
理论 。郭绍虞对此 ‚说 “ 他们 以声象乎意之说解释一切语词 ‚固然不很妥 当‚但若
用 以解释 比况形容之语 ‚则大都适合 ‚因为 比况形容之词本身是声意相关 的居 多 。正
因声意相关 ‚所 以有些重言连语 ‚一方面 为状貌 ‚一方面又近于拟声 。”
在语 言作为社会交 际中习得 的能力世代相传 的条件下 ‚总是可 以发现语音变化 。
现代汉语拟声词也不例外 ‚因各种外部 因素 ‚如语 言接触 、双语现象 、文字系统 的影
响等 ‚汉语拟声词的语音也有变化 。因此不少拟声词的语音似乎并不像真实的声音 。
语音形象词是象似性 。 现象 的一种 ‘
。某些语音 因发音上 的特 点而 与某种
意义有必然 的联系 。如洪堡特指 出‚德语 中的 音 因本身有混沌不清 的特 点 ‚多出
现表示含 混 、紊 乱 、飘荡等意义 的词 中‘。所 谓通感 ‚就是运用形象化 的词语 ‚把人
的一种感官 的感觉移到另一种感官上 ‚也就是用描 写或记录 甲类感 官及感 觉或感 知对
记录 乙类感官及其感觉或感知对象 ‚从而换用 了描 写或 记录不 同感
象 的词语去描写或一
官 、不 同感 觉 、不 同感 知对 象 的词语 ‚形 成 一 列超 常 规 的词 语 组合 。
发音 方法 和声音 的性质有 密切关系 。拟 声词 虽然有 约 定俗成 的属性 ‚但 是造词 时 ‚
鼻音 〔
拟声词的语音和被摹仿的声音之间有一定的而不是随便的联系。 创韵尾经常表示
事物碰撞声或强烈的共鸣声‚如 “ 咚”、“ 叮”、“ 目
匡”、“ 当” 等。 。〕
音‚两个重叠起来
使用 于表 示 两种 碰撞 声相连 ‚如 “ 叮 当 ”、“ 乒 乓 ”、“ 眶 当 ” 等 。塞 音或 破擦 音 〔〕、
〔〕、 仁 等模拟 事物 碰 撞 声 ‚如 “ 咚 ”、“ 砰 ” “ 啪 ”、“ 嗒 ”、“ 锉 ” 等 。塞 音 都有 强烈
的爆破送气 过程 ‚其优 点是容 易 区别意义 。所 以普通话里 面 ‚以 〔」、〔」、〔」、〔」、
〔 、〔 做 声母 的字特 别 多 ‚几 乎 占 了全 部 汉 语单 字 的大部分 。有 时 ‚碰 撞 或撞 击
和爆 裂 同时发 生 ‚表 示碰 撞 声 的拟 声词 和 表 示 爆 裂 声 的拟 声 词之 间 的界 限不 是 绝对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的。塞音发音 时‚口腔虚于阻塞气流通道 的位置但不完全 阴塞 ‚以使气流通过时产生

一种摩擦 的声音 。擦音 〔 、 【〕摹拟摩擦 声 ‚如 “ 沙沙 ” 是刮风 时落 叶与别 的事物之

间的摩擦 声 。表示风 声或落 叶滚 动 的声音都带着 【 ‚如 “ 瑟瑟 ”、“ 籁籁 ”、“ 嘘嘘 ”
等 。还有 “ 呼 ”、“ 哩 ”、“ 哗 ”、“ 霍 ” 等 。 边音 【〕摹拟事物 圆转声 ‚如 “ 咕噜 ”、“ 咕
噜噜 ”。元音 〔〕的重叠 ‚边音 〔〕的使用使 “ 咕噜 ” 含滑溜 的语感 。在 “ 咕噜 ” 后面
还加一个 “ 噜 ” 就为 “ 咕噜噜 ”‚前一种 声音滑溜 、后一种 声音连 续 。上述 的 自然 声
音可分为四大类 ‚看下面 的表 。

分类 使用 的音素
素 拟 声语素
素

碰撞的声音
音 鼻音尾音叻 、塞音〔 、〔〕、 丁、当、咚、呛、呕、砰
砰
爆 裂 的声音
音 塞音 〕、 叭 、嚼 、啪
啪

圆 转 的声音
音 塞音 〔〕、 〕、 〕 〕 骨碌碌 、嘟噜 、扑噜噜
噜
摩 擦 的声音
音 擦音 〕、 〕、 〕 哗 、沙 、簌 、噬 、嘶 、嘘
嘘
表 拟声词 的语音和 声音 性质

此外 ‚【〕
音表现较硬 、亮 、尖 的声音 ‚如 “ 咔 ”。清音 比浊音表现亮 、尖 、钝 、
重 、大 、厚 的语感 。 【〕比 〔〕有 重 、厚 的语 感‚如 “ 锉 ” 和 “ 当 ” 都可 以表 示 金属碰
撞 声 ‚但 前者声音大 后者声音 小 。“ 咚咚 ”、“ 仓仓 ”、“ 眶呕 ” 是打乐器 的声音或碰
撞 声 。“ 咚咚 ” 常用于打鼓声 、敲 门声等 “ 仓仓 ” 常用于金属物体的碰撞声或打金属
乐器 的声响 “ 眶眶 ” 常用 于物体碰撞声 。同样 的碰撞 声都 随着物体 的材料 发 出不 同
的声音而有 不 同的拟 声词 。

拟 声造 词法

拟 声造 词是 比较 简单 、原始 的构词法 。既模 仿 自然 声音 的声音 ‚又代表 发 出该声

音 的动物或事物本 身 。世 界各 民族语言都有 以声命名 的大量拟 声词 。最典型 的例 子是
“ 布 谷 鸟 ”。这 个 表 示 布 谷 鸟 的拟 声词 在 很 多 民族 语 一
言里 都有 ‚如 英语 为 “ ”
法语为 “ ” 韩 国语 为 “ ’ ’ 母 母 是 鸟 的意 思 ” 日语 “
鸟 ” 等‚都是 由布谷 鸟的鸣叫声而取名 。英语 的 “ ”、汉语 的 “ 蟋蟀 ”、韩 国语
的 “ ” 英语 的 “ ”、汉语 的 “ 知 了 ”、韩 国语 的 与藏知 ” 也如此 。
据刘 叔 新 ‘‚依照 由语 音材 料所 造成 的声 音 同所 模拟 的对 象 的关 系 ‚拟
声法 应 区分 为示音 型和 表事物 型 。示音 型 的拟 声法 是指 现代 汉语 所 指 的 “ 象 声词 ” ‚
如 “ 叮 当 ”、“ 霍霍 ”、“ 扑通 ” 等 。表事物 型 的拟 声法 是 以音节或音节缀连 的声音模拟
某种事物 的声音特 征 ‚从 而使这 声音 能暗示带有 相应 声音特 征 的事物 ‚造成 一个指称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这 事物 的新词 ‚如 “ 嘟嚷 ”、“ 咕哦 ”、“ 骨碌 ” 等 。

任学 良 “ 把拟声词 区分为命名式的和非命名式 的‚即刘说 的示音型和表
事物型 。前者是指 “ 知 了”、“ 布谷 ” 等摹仿其对象 的声音 而造 的一类词 的方法 ‚后者
是指 “ 叮当”、“ 轰隆 ” 等摹仿 自然界 的声音而造 的一类词 的方法 。
无论 “ 命名式 ” 还 是 “ 示音 型 ”‚这种 以拟 声来造词 的方式 ‚先秦 时期 己经 出现 。
古人 以以声达意 的方式来造词 。因此 “ 声训 ” 成 为在词源 学不可缺 少 的一个基本方法 。
“ 声训 ” 是训话 的一种重要方法 ‚以语音作为线索而探 求词义 的来源 ‚就是 “ 因声求
义 ”。‘很多动物 的名称‘
油 这种方式造 出‚如 “ 牛 ”、“ 鸽 ”、“ 猫 ”、“ 帼姻 ”、“ 哇 ”、“ 鸭 ”、
“ 鹅 ”、“ 蝉 ” 等 。古人象其 声 以取名 ‚现在人们 己经想不起 它们 的拟 声词源 。唐颜师
古注汉史游 《急就篇 》有五十六例动物释名 ‚‘例

鸽 其 鸣声鸽鸽 ‚因以为名云 。
鹊 鹊者 ‚赤因其鸣声 以为名也 。

这些动物是 因为它们 的叫声而得名 的。清代 以后 ‚很多学者注意到这种 以声立名的方

式 。刘师培说 “ 至各物得名之原 ‚复有二故 一拟其音 ‚一表其 能 。“ 草 ” 字之音
象履草之声妈…… 《释草 》 “ 萧 ‚获 。” 《注 》训为 “ 篙 ”‚盖风吹篙叶‚其音 “ 萧萧 ”
故锡 以 “ 萧 ” 名 。 一 中略一 动物亦然 。“ 鹰 ” 字之音近 于鹰鸣 释 鸟》云 “ 行启 ”
‘
暗惜 ’
‚宵息 ‘
啧啧 ’
‚均象息鸣之音 。 “ 猫 ” 字之音近于猫鸣‚皆其证也 。子思
子有 言 “ 事 自鸣也 ‚声 自呼也 ”‚其此之谓乎 此 即所谓 以物名象物音者也 。”
清代 学者张行孚在 《说文 发疑 》里说过 以声命名式 的造字方式 “ 古人造字之始 ‚
即 以字形象物之形 ‚即 以字音象物之 声 。如 “ 牛 ” 字象 牛之形 ‚而 “ 牛 ” 字音 即与
牛鸣相似 ……至于 “ 马 ”、“ 犬 ”、“ 燕 ” 字亦 形象之 字 ‚而 字音 不 甚与物 声相似 者 ‚
则字音辗转读别尔 。若夫形声 、会 意之字 ‚虽字形不象物形 ‚而字音亦有象物之声者 。

如 “鸡” 从 “佳”、“奚” 声‚而 “鸡” 字音则与鸡鸣声相似 ‘

岁 字从 “佳’
‚
、“昔”
声 ‚而 “ 鹊 ” 字音 则 与鹊 鸣相 似 “ 雀 ” 字从 “ 小 、佳 ” 会 意 ‚而 “ 雀 ” 字音 则与雀
鸣相似 。其 余 “ 鹊鸽 ”、“ 秸 鞠 ”、“ 学坞 ”、“ 鸿鹤 ” 等字 ‚大抵其字之音 ‚即象其鸣之
声 。此等字音 ‚真天地之 元音 。”
除外动物 的名称 ‚还有人 、动物发 出的声音或动作状态 以及事物 因外部 的影响发
出的声音 ‚也是 由这种 方式来指称 ‚如 “ 嘟嚷 ”、“ 咕喊 ”、“ 嘀咕 ”、“ 喃喃 ”、“ 吼 ”、“ 咆 ”、
“ 嘶 ”、“ 卿 即”、“ 叮 当 ”、“ 扑通 ”、“ 呕 哪 ” 等 。“ 嘟嚷 ”、“ 咕哦 ”、“ 嘀 咕 ”、“ 喃喃 ”
都 是描 写人 说话 的声音 和 样 子 的 “ 吼 ”、“ 咆 ”、“ 嘶 ”、“ 卿卿 ” 是表 示动 物 发 出的声
音 “ 叮 当 ”、“ 扑通 ”、“ 匡口
郎” 是 事物 因外部 的影响发 出的声音 。
我 们常用 的词语 中‚很 多词语 己经 融入一般 词汇集 合而使用 了很长 时间 。因此我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们 使用 时几乎毫不注意它们 的来源是拟 声词 ‚如模仿 自然现象 的有 “ 风 ”、“ 火 ” 等

模仿人 的身体器官发 出的声音 的有 “ 隔 ”、“ 哈欠 ”、“ 喷嚏 ”、“ 呕吐 ” 等 这些都是拟
声词渊源 的词语 。“ 风 ” 像是我们把 口气 向外发气时的声音 “ 火 ” 是象形字 ‚但也是
模仿火炽盛 的声音 “ 霍 ” 是模 仿光 闪动 的样 子而作 的词 。火炽盛 时 ‚发 出的声音 ‚
也 同时有光 闪动的现象 。“ 霍 ” 的语音 未与火炽 声无关 。韩 国语里 “ ” 是火
炽 的声音 ‚或火炽的样子 “ ” 是 “ 火 ” 的读音 。再说 ‚汉语 的 “ 火 ” 的语音就是
它 的火炽 声 “ ” 韩 国语 的 “ ” 和 它 的火炽声 “ ” 非 常接近 。看 来它们音
义之 间有直接 的关系 。我们把这种类似 的事例看作 “ 火 ” 既是指事字 ‚又是象声字 的
实证 。
定型的拟声词大多是从古代沿用下来 的‚多为叠韵的双音节词 。它 的书写形式和
所代表 的声音都 比较 固定‚没有一定的语言环境也能知道它指 的是什么声音 。如 “ 潺
潺 ”、“ 猎猎 ”、“ 旬旬 ”、“ 琼琼 ”、“ 霍霍 ”、“ 瑟瑟 ”、“ 咫爬 ” 等 ‚这些拟声词在 口语里
很少用 ‚多见于书面语 。如
① 鳞鳞夕云起 ‚猎猎晚风遵 。 南朝·
宋〕鲍照 《上得阳还都道 中》
② 西风猎猎 ‚雄性的秋在燕 山棒莽 中蠕动崛起 。 年 月 号 《文汇报
③ 小弟 问妹来 ‚磨刀霍霍 向牛羊 。 古乐府 《木兰诗
④ 我不理会她那种将信将疑 的 目光 ‚磨刀霍霍显示 出一种奋勇杀敌的样子 。
年 月 号 《文汇报
⑤ 雨中爬咫催早寒 ‚胡雁翅湿 高飞难 。 唐」杜甫 《
秋雨叹》
⑥ 我于是 曾好几次爬 到北固 山的顶上 ‚去领略那爬爬 的高风 。 朱 自清 《一封信
“ 猎猎 ” 是风 声 ‚“ 霍霍 ” 是磨刀声 “ 咫爬 ” 是风雨声 ‚这些拟 声词现在也仍然使用
着。
从 古代沿用下来 的拟声词 中少数还用 在 口语 中 。如 “ 吃吃 ”、“ 呱呱 ”、“ 叮叮 ”、“ 咚
咚 ” 等仍在现代 汉语 口语 中经 常使用 ‚这样 的拟 声词不胜枚举 。一部分 古汉语拟 声词
已失去 了拟 声词 的词汇意义 ‚如 “ 猫 ’
‚、“ 鹅 ”、“ 鸭 ” 等有些名词本来 是 以拟 声法来造
出的词 。虽然 它们 己不是拟声词 ‚但 是我们可 以从它们 的语音特 点上 知道 都是 以音为
表 的拟 声 词 。
有 的词语 已经转化成 了一般 词语 ‚我们用 的时候似 乎注 意不 到它 本来 是拟 声词 。
拿 “ 哈 ” 来做例 子 。汉语里 “ 哈欠 ” 是 以名 词形式 固定下来 的词 。但是 我们不难发现
这个 词包含着拟 声语素 “ 哈 ”。“ 哈 ” 是打 哈欠 时发 出的声音 。我们 可 以与别 的语 言 比
较 一下 。如 ‚哈欠在韩 国语说 “ ”‚韩 国语 的一个方言里说 “ ” 或 “ ”
实 际我们 打 哈欠 的时候 ‚不难 发现 从我们 口中 出来 的是 “ 一 ”、“ ” 或 “ 一 ” 等
的声音 。打哈 欠 的时候 ‚我们 先 把 嘴 张开 、然后 闭嘴 。把嘴 张开 的时候 响 “ ” ‚闭
嘴 的 时候 响 “ ”。或 响 “ 一 ” 的长 的声音 。在韩 国语 “ ” 是个名 词 ‚其渊源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是摹仿打哈欠 时候 的声音 而作 的拟 声词 。汉语 的 “ 哈欠 ” 也是如此‚是摹仿打 哈欠 时

候 的声音而作 的词语 。看 来韩 国语 的 “ 即 。” 和 汉 语 的 “ 哈欠 ” 都是从拟 声词转化
而来 的名词 。汉语 的 “ 哈 ” 也可 以和别 的词 构成合 成词 ‚例如 “ 哈气 ” 等 。
① 他把手放在嘴边哈 了一 口气 。
② 玻璃上的哈气 。
例① 的 “ 哈 ” 是动词 ‚张 口呼气的意思 。例⑧ 的 “ 哈 ” 是修饰名词 “ 气 ” 的定语 。
此外 ‚还有 “ 喷嚏 ”、“ 哑 巴”、“ 打隔 ” 等 。
在汉语 中‚“ 喷嚏 ” 是个名词 ‚本来也是从拟 声词来 的。“ 嚏 ” 的韩 国语汉字读音
是 “己 ” 韩 国语 中 “ 己毋 己母 ” 是指喷嚏 模 仿喷嚏声的拟声词是 “ 己 ”‚
我们不难可 以发现这里语音上有类似 点 。即两种语言里 ‚表示喷嚏或喷嚏声 的词都包
含 “ 砂” 音 。我们看下面的表

分类 词 拟声词

汉语 喷嚏 啊啾 ‚ 、啊 漱 、阿 嚏

韩 国语 己于 己 击 己 、 己
表 喷嚏声的韩汉对照

“ 阿嚏 ” 也是表示喷嚏声的拟声词 。韩 国语 中‚读音为 “ 砂” 的很多汉字的汉语

读音是 “ ”。如 “ 体 ”、“ 替 ”、“ 涕 ”、“ 剃 ”、“ 切 ” 等 。如果韩 国语 中 “ 嚏 ” 的读音
“ 己 ” 是从古汉语的读音保 留下来 了的话‚“ 嚏 ” 的古音是 “ 砂 ” 了。看来 ‚“ 嚏 ”
是从喷嚏声来源 的字 。
“ 哑 ” 字也是拟 声词来源 的词 。“ 哑哑 ” 是乌鸦 的鸣 叫声 ‚如 《淮 南子 》“ 乌之哑
哑 ”。《现代汉语 词 典 》里 ‚

哑巴 由于 生 理缺 陷或疾 病而 不 能说 话 的人 ‚也 叫 “ 哑子 ”
沙 哑韶 发音 困难 ‚声音 低 沉 而 不 圆润 。
嘎 引 声音 嘶 哑
嘶 哑书 声音 沙 哑
哑然弱 形容 惊 异得 说 不 出来 。
聋哑 耳朵 听不见声音 的人 ‚也 叫 “ 聋子 ”

我们作这样 的分析 ‚并非毫无意义 的闲谈 。从 以上 的分析 中‚我们 可 以推 断 出拟

声法 不仅仅 与造词有 关 系 ‚而且与造字 也有密切 的关 系 。从造字 的角度看待拟 声词 ‚
我们 可 以会 获得更 多的研 究成果 。所 以我们需要对拟声词作语源学方面 的研 究 。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拟声词 的语义转移

阿尔诺德认 为 ‚转移是 由相似和相近联想造成 的词义变化 。一个词语产生 以后 因

为各种主客观 因素会发生变化 。词 的语义也不是一成不变 的 ‚它会经过各种演变过程
而变化 。拟声词也不例外 ‚如 口语 中的 “ 呱呱 叫 ” 与鸭子无关 ‚也与青蛙无关 。“ 呱
呱 叫”‚又说 “ 刮刮 叫 ”‚形容极好 。这个例子早在清朝 己有 ‚到现在仍然使用 。如
① 咱班子里一个老生‚一个花脸 ‚一个小生 ‚一个衫子 ‚都是呱呱叫超等第一
名 的脚色 。 李宝嘉 《官场现形记
② 当真 ‚这条船上就数这一间房是呱呱 叫的。 茅盾 《记 君
刘叔新说 “ 呱呱 ” 是模拟 吹嘘或赞叹的喊声 ‚“ 呱呱声地 ” 表示吹嘘或赞叹地 ‚比喻
出词 的实际意义 。
“ 顶呱呱 ” 也是形容好 到极 点 ‚又作 “ 顶刮刮 ”、“ 顶 括括 ”‚如
③ 那 么 ‚你就不是现在 的黑绒江 省红兴 隆 国营 农场 管 理 局科研所 的高级工程
师 、顶呱呱 省劳动模 范桂体人 了 。 文汇报 》 年第 期
“ 嘎喃脆 ” 是响 当当的声音 ‚转喻非常干脆 ‚例如
④ 高永义 我要不是大师兄啊 ‚那可就好 了‚一死相拼 ‚嘎喃脆 老舍 《神
拳》第 四幕
有 的拟声词在成语 中也有较大 的语义功能‚如 “ 呱呱 坠地 ”、“ 呀呀学语 ”、“ 轰天
动地 ”、“ 轰轰烈烈 ”、“ 轰行天下 ”、“ 哼儿哈儿 ”、“ 哼哈二将 ”、“ 哆声唠气 ”、“ 哗众取
宠 ” 等 。如
① 别人说话你哼儿哈儿的‚到底懂 了没有 现代汉语词典》
② 一场增产节约 的群众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了。 现代汉语词典》
③ 不图表面 ‚不尚虚浮 ‚要一步一个脚 印 任何哗众取宠之会给党和人 民的事
业带来损 失 。 焦祖尧 《总工程师和他 的女 》
“ 呱呱 ”、“ 牙牙 ”、“ 轰 ”、“ 哼 ”、“ 哮 ”、“ 哗 ” 等拟 声语 素和 别 的词组合而作 四字格
的常用 成 语 ‚使 得表 现 更 生动 、 明确 。
有 的拟声词还带有 比喻性语 义 ‚如 “ 咚咚嚓 ’
‚
、“ 铁 中铮铮 ”、“ 铮铮佼佼 ”、“ 铮铮
响 ”、“ 嘘枯吹生 ”、“ 喋喋不休 ”、“ 喃喃不休 ”、“ 铿锵有力 ” 等 。
① “ 哼‚你怎么不能呢‚眼看着就咚咚嚓啦 ”
祥子 没绕搭过来 ‚“ 咚咚嚓 ” 是什 么 意思 ‚可是只 觉得猜 到那 是指着他 与虎妞
的关系而 言 。他 的脸慢慢 由红而 白…… 老舍 《骆 驼祥 子
② 他也是敝世兄 ‚在复社 中铮铮声 ‚ 岂肯如此 汉语 比喻大辞典
③ 为什么我 的眼里常含着泪水 ‚因为我对这 片土地 爱得深沉 。这份用 生命搏杀
出来 的深沉 的爱 ‚把一个 “ 必 当无欲无求 ‚誓愿普救含 灵之苦 ” 的 “ 大医精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诚 ” 喊得铮铮 响 《把 “ 大 医精诚 ” 喊得铮铮 响》 自 《南方 日报 》 年

月 日
④ 陈胜 的话 ‚字字千钧 ‚铿锵有力 ‚像一柄重锤 ‚在 队长们 的心上使劲敲 了一
下 。 刘亚洲 《陈胜
⑤ “ 咋不敢 ” 秦柏生铿锵有力地说‚“ ……可是咋个抗法 ‚我还没想好 。 刘
波泳 《秦川儿女》
① 的 “ 咚咚嚓 ” 是娶亲时鼓乐声 ‚隐喻娶亲 。中国的不少 民族传统婚礼 中‚娶亲时打
锣鼓 、打馏子 ‚吹长号 、奏 咚咚奎等 。就 以 “ 咚咚咚、嚓嚓嚓 ” 的声音 比喻娶亲婚礼 ‚
这也带有文化色彩 。②一
⑤ 的 “ 铮铮 ” 本来是模仿金属撞击所发 出的声音 。② 的 “ 铮铮
有声 ” 比喻刚正不阿 ③ 的 “ 铮铮响 ”、④ 、⑤ 的 “ 铿锵有力 ” 这些都逼真地描述 了
说话 的声音 响亮有力 。“ 铮铮铁骨 ” 也是 比喻人 的刚正不阿 ‚坚强不屈的骨气 。
有些拟声词成为固定搭配而往往含有特殊 的意 思 ‚如 “ 打哈哈 ” 是开玩笑的意思 ‚
有 时带得 意 、嘲笑等色彩 “ 逗 哈哈 ”‚是指 开玩 笑 的意思 “ 打叽叽 ” 是争吵 、吵嘴
的意 思 北京话里 “ 打 喳喳 ” 是 指 小声说话 ‚多指背 人 的话 “ 打滴 溜 儿 ” 是空旋转
的意思 “ 打棱棱儿 ” 是哼胡琴声 天津话里 “ 打哇哇 ” 是乱喊乱叫的意思。例如
① 老婆 ‚女儿都在经济上 出了问题 ‚你还在这里打哈哈呀 周梅森 《绝对权
力》
②人群里‚叹息的、埋怨的、说俏皮话的、逗哈哈的‚样样都有…… 浩然短
篇选 》
③ 哥两个在家里干活也干不到一块 ‚总打叽叽。 蔡天心 《大地的青春》
④ 几位老人 ‚坐在墙脚边 ‚晒着太 阳‚打喳喳儿 。 《汉语叠音词词典
⑤ 国家没得收购 ‚职工们没得尝新‚病人孩子也只好空 口打哇哇 汉语叠音
词词 典
⑥ 灯笼让风吹得直打滴溜 儿 。 《北京方言词典
⑦ 他 一边儿走道儿一边 儿打棱棱儿 。 《北京方言词典
此外 ‚还有 些拟声词 也经 常 以固定搭配 的形式使句子表达得有 声有 色 ‚例如
⑧ 去年发大水的时候 ‚邻村 的农 民租用过那洋水车 ‚老通 宝虽未 日睹 ‚却 曾听
得那 爱管 闲事 的黄道 士 啧 啧称 羡 。 茅盾 《秋 收
⑨ 在旁一位女士听到两人隅隅私语 ‚膘 了一眼 ‚意味深长地含笑 。 陆地 《瀑
布》
⑩ 我很劝慰 了一番 他 却除 了唯唯诺诺之外 ‚只 回答 了一句话 。 鲁迅 《仿徨·
孤独者
⑧ 、⑨用拟声词 “ 啧啧 ” 和 “ 隅隅 ” 来使句子声色 ‚从而前者可 以加强赞赏 、
羡慕 、赞 叹的意思 后者 ‚低声 的私下交谈 的情 景 。⑩ 的 “ 唯唯诺诺 ” 形容连 声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答应 ‚恭顺 听众 的样子 。“ 唯 ”、“ 诺 ” 都是古代汉语 中表示 同意 的答应 的拟声词 。

小结

从文字 、结构形式 、语音 、语法 以及语 义等语 言 的不 同层面 分析研 究汉语拟 声词

的特 点 。
文字 摹仿人 与动物 的声音 的拟 声词大 多数用 “ 口” 字旁 的字 。汉字不是拼音文
字 ‚本身不是直接记录语音 ‚很多象 声词只是借音 ‚跟字义无关 。它指是借用这两个
字的字音而 已。因此 ‚汉语拟 声词有 多种书写法 。常用 的拟 声字大部分都是专用为拟
声词 。其 中有 些字 是多音词 。定型 的拟 声词大 多是从古代沿用下 来 的 ‚多为叠韵 的双
音节词 。它 的书写形式和所代表 的声音 都 比较 固定 ‚没有一定的语 言环境也能知道它
指 的是什么声音 。
结构形式 汉语拟声词 ‚按音节数 ‚可分 为单音节 、双音节 、三音 节 、四音节词 。
按 结构形式 ‚可分 为 、 、 、 、 、 、 、 、 、 里 、 里
、 型 。不少双音节拟声词是运用联绵词 的形式 的。主要是双 声字和叠韵字 的‚
也有的是没有双声叠韵关系的双音节拟声词 。能以汉语固有的音节造 出的拟声词‚其
数为限。因此拟声词里联绵词颇为丰 富。拟声词虽然不是与原来 的声音完全相 同‚但
它在语音形式上表现 出规律性的特 点 。
语音形式 单音节拟声词 中塞音声母 的拟声词最 多 。其次为擦音声母 的拟 声词 、
塞擦音 、鼻音 、边音顺 。单音节拟 声词 中单元音韵母 的最 多‚复元音声母 的拟 声词不
多。汉语大部分拟声词没有辅音韵尾‚少数拟声词有鼻音〔
们韵尾。
现代汉语音节是 型或 型结构 。汉语音节也有 元音 辅音 结构 的‚但这
里的辅音 只 限于 〔」和 〔
。音 。汉语拟 声词 ‚ 型 的汉字最 占优势 。其 次为 型的汉
字 。汉语拟 声词 型最少 。
句法 汉语 的拟 声词常独立成句 。这 是拟 声词 最显著 的性质 。此外 ‚句 中主要充
任修 饰语 ‚尤其 是状 语 。还可 以作 谓语 、补语 、定语 。一定的条件下可 以作 宾语 、主
语 。其 中最常 作 的是状语 、谓语 、补语 等 。
词法 有些 拟 声词或 者拟 声语 素可 以作 词 的构成成 分 。有 的能构成 名 一
词、动 词 、
形容词 。不 少拟 声词可 以直接作名词 、副词 、动 词等 词类成 分 。
语义 拟 声词 是表现某种对象 的声音词 ‚它 的音 义之 间肯定有颇 为密 切 的关 系 。
拟 声词单独 型和 重叠型 的语义上有些 差异 。拟 声词 ‚重叠 的话可 以表示动 作或声音 的
反复、声音程度大。某些语音因发音上的特点而与某种意义有必然的联系。〔
加经常表
示事物碰撞声‚尾音为 川的音节两个重叠起来用于表示两种碰撞声相连 辅音〔〕
音
 第五章 汉词拟 声词 的特 点

表现为摩擦声 〔〕音表现 为滑溜声 〔〕

音表现较硬 、亮 、尖的声音 清音 比浊音表
现亮 、尖 、钝 、重 、大 、厚的语感 。由于汉语拟 声词音义 的组合关系合理 ‚易于为人
们理解 ‚所 以允许 即兴创造 。有 的拟声词还带有 比喻性语义 。

‚ “ 瞪瞪 ” 也可 以用 “ 登登 ” ‚如 县 官踏餐去 ‚簿 史复登登 。 〔
唐〕李贺 《感讽
参看 马庆株 拟声词研 究 》【 《著 名 中年语言学家 自选集 》〔〕 安徽 安徽教育 出版社 ‚
‚牡指公马
‘用于拟 声词 的字 ‚绝大 多数读 为第 一声 。这里不表 示声调 。
鸟类清脆的叫声 ‚莺鸟肠呱 。《现代汉语词典》
“ 声音受阻而低沉 《现代汉 语词 典》
‚转 引潘文 国 《汉语 的构词法研 究》 上海 华东师范大 学 出版社 ‚
。文炼 汉语语句 的节律 问题 》 〔 《中国语文》
‚耿二岭 汉语象 声词 的 民族特 点 》 《天津大学学报 》
陈望道 《修辞学发凡》〔 上海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
“ 转 引李珊 《动 词重 叠式研 究》 〔 北京 语文 出版社 ‚
同上
招耿二岭所说 的 里 型等于本文 的 里 型 。这种格式 的 部分也常作拟声词 ‚因此命名 为 里
型。
耿二岭 《汉语拟声词》 〔 长沙 湖北教育 出版社 ‚
流音的类别包括边音和大部分 ‘’类音 ‚大致说来是 ‘’类音和 ‘’类音 。参看 英〕 特拉斯
克编 《语音学和音 系学词 典》 【 北京 语文 出版社
‘全称 ‚英语语音模 式 。 英 特 拉斯克编 《语音学和音 系学词 典》
〔 北京 语文 出版 社
石毓 智 论汉 语 的六 音 节 结 构 〔 《中国语 文 》
同上 音素的音响度顺序 元音 介音 边音 鼻音 阻塞音 。英语 中有 、 ‚而 没有
、 ‚因为辅音 丛 、 违 反 了音 响顺 序 原则 。
‚
” 享区
绍虞 《中国语词 的声音 美》 年 发表在 《国文 月刊 》第 五十七 期 《照隅室语 言文字论集 》〔〕
上海 上海 古籍 出版 社 ‚
加 爱 德华 ·
萨 不尔 《语 言论 》 〔〕 北 京 商务 印书馆 ‚ 、
‚同上
况 高 文达 《连 绵 语 词 典 》 比〕 郑 州 河南 人 民出版 社 ‚
“ ‘
艺 ” 、“ ”、“ ’ ’ ”、后迫 的 “ ’
‚是 后缀 ‚和拟 声词 结 合而 作合 成 名词 。
“ 布 龙 非 尔德 《语 一
言论》 【
川 北京 商 务 印书馆 ‚
艺 同上 一
‘参看 一 ‚ 〔〕 ‚
刀 参看 近 野 中·
刘青然编 《日语 拟 声词 拟 态 词例解 词 典 》 〔 ‘北 京 商务 印书馆 ‚
阴 据 石毓 智 的研 究 ‚按 照 音 响度 顺序 原则 〔 ‚辅音 中边音 的音 响度 最 高 ‚只 能在 偶数 音 节 的位 置 。我
们 认为正是 因为这个原 因 ‚音 首为边音 的拟声词很少 。本文统计 结果 正好音 响度顺序 的逆序 ‚即音 响
度边音 鼻音 阻塞音 顺 高 单音拟 声词塞音 鼻音 边音顺 多 。
“里 哩 ” 是一 种 词 嵌 。我 们 己在 音 节 结 构 形式 部分 详 细 谈 过 。
“ 对此 ‚不 同学者 有 不 同看 法 。即有 的学 者觉得 韩 国语 和 日语 不 属于 阿 尔泰语 系 。本 文不 必详 细 谈此
问题 。只是 因为这两种语 言与阿尔泰 语系语 言在拟声词方面颇 具有较 多的象似性 ‚本文把它们放在 一
 第五章 汉词拟声词的特 点

块 儿谈 。
耿二岭 《汉语拟声词 》 〔 长沙 湖北 教育 出版 社 ‚
犯 同上
张静 论划分词类 的标准 《教学语法 论集 》 〔〕北京 人 民教育 出版 社
《现代汉 语词典》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京二胡的异称
段开琏 《中国民间方 言词典》 【 海口 南海 出版 公司 ‚
《现代汉 语词典》
一个动画片的主人公的名字 ‚以使用拟声词起 的名字来表示他 的生动 、可爱的性格特 点。
始刘叔新 《汉语描写词汇学》 参看马庆株 拟声词研究 【 《著名中年语言学家 自选集 》

” 他所说的对声音的 “ 概括 ” 是相 当于本文所说的对声音的 “ 模式化 ‚

’
转 引 自郭绍虞‚ 中国语词 的声音美 》 【 《照隅室语 言文字论集 》 〔〕上海 上海 古籍 出版
社 ‚
张敏 从类 型学和认知语法 的角度看待 汉语重叠现象 【 《国外语言学》 一
洪堡特著 、姚小平译 《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 的影响》 【
刘叔新 《汉语描写词汇学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任学 良 《汉语构词法 》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朽 因声求意 ‚语言的历史 比较 ‚从词汇方面来说 ‚就是要从 同源词的探讨开始 。因声求义 ‚或说 “ 因
音求义 ”、惑说 “ 音训 ”‚亦称 “ 声训 ”。因声求义的方法 ‚自古 已有 。例如 《礼记·
中庸》“ 仁者 ‚人也 。”
‚ 论语·
’ 颜渊 》“ 政者 ‚正也 。” 作 为训话著作有 《说文》、《尔雅 》、《释 名》等 。
对这些动物名称的词类 ‚刘叔新有不同看法 ‚他认为 “ 历来把它们称 为象 声词 ‚很不恰 当。可 以把
它们称作 ‘音征词 ’”。我们认为不管把它们称作 ‘ 象声词 ’还是 ‘ 音征词 ’‚这些词都有着拟声来源 。
盯 转引李海霞 《汉语动物命 名研 究 》 〔〕成都 巴蜀书社 ‚
招 转 引任继防 《汉语语源学 》 〔 重庆 重庆 出版社
礴 同上
韩 国语 的 “ 。
“” 音与汉语 的 “ ” 音很类似 。
”‚韩 国语里 “ 啾 ”、‚
’漱 ” 的读音都是 “ 亡 ”。
英语里表 示喷嚏声的拟 声词是 “ 、 、 、 ‚
‚
‚《现 代 汉 语词典 》 〔 北京 商 务 印 书馆 ‚
刃 郑怀 德 孟庆 海 编 《形 容 词 用法 词 典 》 〔 长沙 湖 南 出版 社 ‚
‘同上
弓 同上
凡 同上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 的运用

拟 声词与修 辞

词汇是语 言运用 的基本材料 ‚是构成句子的基础 ‚选择适 当的词汇能够提 高句子

或文章 的表达效果 。拟 声词作 为语 言中的一部分 ‚它所具有 的抽象意义 ‚就是它 的词
汇 上的重要意义 。高名凯 曾指 出‘ “ 语言成分 当然可 能包含 形象意义或 比喻意义 ……
形象意 义和 比喻意 义并且 只是 附属于概念 意义之 下 的意义 色彩 ‚不 能成 为独立 的义
素 ‚它们只是一种附加 的义素 。” 拟声词的语音形式所表达 的以音响效果为主要特点
的修辞效果在 实际运用 当中‚是不 能忽视 的。
汉语表示声音 的词较丰富 。在写作过程 中运用拟 声词来使 文章呈现节奏感 、旋律
感和音乐美 。拟 声词使语 言形象 生动 、通俗 易懂 ‚文学作 品特 别是 民间作 品和儿童文
学常用拟 声词来突 出事物特 点、强化感情 ‚使语言生动活泼 。
实际运用 中‚拟声词适 当配合 ‚就可使人感到表达对象 的生动性和活泼感 ‚仿佛
身临其境 。

拟声是一种修辞手段

汉语倾 向于把拟声词看成一种修辞现象 ‚因此 ‚往往从修辞 的角度谈拟 声词 。很

多修辞方面 的书都在摹绘或摹状之下谈拟声词 。如
《实用现代汉语修辞》’ “ 通过人们视觉 、听觉 、触觉等 以人 的五官的感受把事
物 的声音 、色彩 、形体等如实地描摹写下来 ‚叫作摹绘 。”
《修辞通鉴》 “ 摹绘 即运用语 言手段 ‚把现 实生活 中的丰富多彩 、千变万化 的
客观事物 的颜色 、声音 、形状 、景色 ‚情态等准确地生动地描摹 出来 。也称摹状 。摹
绘一般分为摹声 、摹色 、摹味 、摹形 、摹景象 、摹情态等 。”
《修辞学发凡》 “ 摹状是摹写对于事物情状 的感觉 的辞格 。由摹写视觉 的‚也
有摹 写听觉 的。而摹 写 听觉 的尤 为常见 。所 以普通 就称 它 为摹声格 。
郭绍虞在 《中国语词 的声音美 》 说 “ 语音之 出‚本于拟声与感声 。拟声是摹写
外界客观 的声音 ‚感声是表达 内情主管的声音 。拟声语词既善于摹状声貌 ‚感声语词
尤足 以表达 声情 。所 以抵 须 巧 为运用这些拟声或感 声 的语词 ‚就足 以增加行文之美 。”
拟 声作 为一种修 辞方式 ‚在远 古时代 的作 品中 已被广 泛 的运用 。刘腮 说 “ 诗人
感物 ‚联类 不穷 。” 文心雕 龙 ·
物色 》 人 的听觉和 视觉 都是相 同的 ‚文 学作 品通过 运
用这种拟 声 的手段 ‚很容 易使读者脑 中产 生各种 形象 。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的运用

拟 声词在文学作 品中更是随处可见 ‚数 不胜举 。古代诗歌语 言里常用拟 声词 ‚特

别是 《诗经 》‚它是拟声词运用得特 别丰 富的古代 诗歌作 品。如
① 风雨凄凄 ‚鸡鸣嘈嘈。 诗·
郑风·
风雨》
② 鸿雁于飞‚哀鸣嗽嗽 。 诗·
小雅·
鸿雁
③ 伐木丁丁 ‚鸟鸣哩哩 。 《诗·
小雅·
伐木
④ 关关雌坞 ‚在河之洲 。 诗·
国风·
关雌》
上述 的 “ 凄凄 ”、“ 皆嘈 ”、“ 嗽嗽 ” 都是 以同音重叠的拟声词 ‚各具体描绘 自然声
音 ‚使诗歌既有形象感 ‚又有韵律感 。③ 的 “ 丁丁 ” 是伐木声‚与鸟鸣声相配合 。④
的 “ 关关 ” 是雌雄两 鸟的和鸣声与水鸟 “ 雌鸡 ” 语音相配 。诗 中这些拟声词 的运用 ‚
不但加强 了诗 的节奏和韵律 ‚而且也加深 了读 者对大 自然和事物 的印象 ‚从 中获得美
的享受 。
摹声作为一种 辞格 ‚在西方语言里也很普遍 ‚如 ‚英语 中拟声词运用最 多的诗有
⑤
‚

‚…

‚…

‚…

‚…

‚…

‚
…

‚ ‚

一
修 辞上利用汉 语语 言材料 的音乐性 ‚可 以使 文 章音节 、乐音丰 富、容易协调 。如
⑥ 查查寒 山道 ‚落落冷涧滨
啾啾常有 鸟 ‚寂寂更无人
浙浙风 吹雨 ‚纷纷 雪积 身
朝朝不见 日‚岁岁不知春 寒 山 《查查寒 山道 》
寒 山为唐代诗僧 ‚长期住在天 台山寒岩 ‚此诗正是写寒岩 附近 高 山深涧景色 的。
 第六章 汉语拟 声词的运用

诗人利用拟声词使文章显现 出五言节句 的诗歌形式美 ‚而且使诗景的实感更有形象色

彩 。又 如
⑦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简圃篇藉花底滑 ‚幽咽流泉水下潍
水泉冷涟舷凝绝 ‚凝绝不通馨渐歇
别有幽愁 简恨生 ‚此峙然馨腾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 ‚擞漪突 出刀稽 呜
曲终 收攒 富心畜 ‚回兹 一馨如 裂 帛
束船西舫悄熬言 ‚唯晃江心秋 月 白 白居 易 《琵 琶行
这是 《琵琶行 》的一部分 ‚作者选用拟 声词 “ 嘈嘈 ”、“ 切切 ” 来描写琵琶的声音 。
大弦 的声音 比喻为急雨 ‚小弦 比喻为私话 。与 “ 简阴 ” 的篇 鸟鸣 叫声、流水声等声音
互相和谐 ‚精选搭配 ‚确切模仿 ‚使诗文增加节奏感和形象感 。要使写作带着音乐性 ‚
就必须善于利用各种语法 、修辞手段 ‚特 别是声响的运用 。所 以拟 声词在诗歌 、小说
等文学作品中是不可少的修辞手段 。
摹 声可 以以声传意 ‚即借助语言 的声音 的摹拟 ‚使人们产 生一种联想 ‚传达一种
特定的思想意义 摹声可 以以声状物 ‚即借助摹拟声音 的作用描绘事物 ‚增强人们对
事物 的实感 ‚给人 以有声有色 的艺术感染 可 以以声传情 ‚即运用音 ‚渲染一种气氛 ‚
表达一种感情 。拟声词不但是一种构词法 ‚并且是修辞的一种重要手段 。拟声词能渲
染文字 中的音响‚给读者 以听觉上 的刺激 ‚从而增加声势 ‚使描绘效果鲜 明。

拟声词 的修辞效果

拟 声词从 声音 的角度 去描 写表达 的对 象 的动 作 、形象或者状 态 ‚给人 明确 的动 作

感 、音 乐感 ‚同时得到充分 的 比喻 的修 辞效果 。例 如
① 忽然 ‚吧嗒吧嗒 的声音把我 的思路打断 了‚我看见黄豆 粒大 的雨点冷不停地
东一颗 西一颗 也摔 下 来 ‚砸 在水 泥地 上 ‚炸 开 一个 个小 的水花 ‚不 一会 儿雨
声就 由沙沙沙而刷 刷刷 。雨经 由断而联 ‚细而粗 ‚雨打起 来 了。 孙犁 《云赋
这里拟 声词 “ 吧嗒 吧嗒 ” 的声音不 能真正地打断什 么对 象 ‚但是这样从声音的角度 描
写思路被某种 声音停止 的情 景 ‚更有动作感 ‚好像是被某种 东西打断那样突然停止 的
感 觉 。又 如
② 本来 ‚姜瑞 民就发现 了云嘉洛 的一大弱点‚缺乏女性应有 的温柔与风采 。其
貌 不扬又不修边 幅 。说起 话来像机枪扫射 ‚嗒嗒嗒地 没有 停歇 。走起路来像
仪仗 队过检 阅 台‚瞪瞪瞪地 叫人 紧 张 。 戴 厚英 《空 中的足音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的运用

运用拟声词可 以使搭配的词语产生形象色彩 ‚尤其能使语言描写得生动准确 、具体真

切。
在描写 自然景物 、环境时‚通过声音 的模拟 ‚可 以更生动地描写场景 ‚从而造成

一种意境 。如
③ “ 傍晚‚青蛙呱呱地 叫起来 ‚啄木鸟笃笃地啄着树干 ‚甲虫嗡嗡地 叫‚扬科
躺在河边静静地听着 。” 《小音乐家扬科 》
这里 的三个拟声词 ‚贴切而入微地摹拟 出青蛙粗犷 的叫声 、啄木 鸟清脆 的啄木声和 甲
虫低微 的鸣 叫声 。这些悦耳 的 “ 乐声 ”‚构成 了一 曲美妙 的大 自然交 响乐 ‚把春天傍
晚 的河边环境衬托得十分幽雅 ‚宁静怡人 。把扬科置于这特定 的环境气氛 中进行描写 ‚
更 能表现 出其醉心音乐 、心驰神往 的神态 。
选择不 同的词语可 以产 生不 同表达效果 ‚同一事情用拟 声词来表达会有不 同的气
氛 。如
④ 甲 你听着“ 蹭嚓嚓咯吱吱卡嚓嚓咕噜噜咯儿咯儿咯儿咯儿呱儿呱儿呱儿 ”。
乙 那 “蹭”
甲 这小子从 国境线那边 偷偷摸摸 “ 蹭 ” 的一下子从树林子里窜 出来 了。
乙 “ 嚓嚓 ”
甲 走上跳板 了。
乙 “ 咯吱吱 ”
甲 跳板压得直 向。
乙 “ 卡嚓嚓 ”
甲 到 中间儿跳板折 了。
乙 “ 咕噜噜 ”
甲 这 小子滚 到河里 了。
乙 “ 咯 儿咯 儿咯 儿咯儿 ”
甲 他 喝 了三 口水 。
乙 “ 呱 儿 呱 儿呱 儿 ” 呢
甲 咽 了仁 蛤 蟆 。
乙 咳 穆 守萌 ·
陈绍武 《对 答如流 》
这里使用 了大量 的拟声词 ‚两个人 的对话几乎都 以拟声词来进行 。嘟噜噜说 出来 的一
串拟 声词说起 来顺 口‚使得对话 既有节奏感 ‚又有游 戏色 彩 。使用拟 声词 的句子里 ‚
没有拟 声词 也不影 响表达意 义 。拟 声词在 一个 句子 里充 当的不是 中心意义 ‚而是修 辞
意义 ‚所 以没有它也不太影 响句子 的意思 。使用拟 声词主要是为 了使语言得到语言游
戏 、主观 的判 断 、幽默感 。作 为一种 修 辞现象 ‚拟 声词不但 生成 了意义 ‚而且令意义
生色 。因此 拟 声词常用 于 口语 、童话 、歌 词 、文 学作 品 。
 第六 章 汉语拟 声词的运用

拟 声词与通感

通感又 叫移觉 。在描写客观事物 时 ‚凭借人们各种感觉 间的息息相通 ‚用形象 的

语言把这一感官上的感受移到另一感官上 ‚使感觉转移 。通感这一修辞手法如果用得
好 ‚往往 能收到新颖别致 、生动形象 、启发联想 、渲染气氛 、深化意境等效果 。由于
开拓 了更广 阔的想象空间和 自由发挥 的天地 ‚就 能得到更丰 富的叙 事状物和表情达 意
的效果 ‚同时也 能得到不 同 以往 的新鲜 感受 。
拟声词摹仿 的不仅仅是客观事物 发 出的真实声音 ‚而且可 以从声音方面去描写对
象 ‚让本来不发 出声音 的对象发 出声音 、本来没有声音 的动作发 出声音 ‚使表达对象
更具有生动形象 的色彩 。它可 以变换 “ 姿态 ”‚构成超 常搭配 ‚让没有声音 的事物发
出声音 ‚让没有 声音 的动作走 出 “ 无声世界 ”。“例如
① 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在一片叮当响的月光下 。 舒婷 《会唱歌的莺尾花
“ 月光 ” 本是没有声音 的‚它只能诉诸于人们 的视觉 、产 生 “ 明亮 、皎洁 ” 等视觉 印
象 说 “ 叮当响的月光 ” 属于通 感的用法 ‚是通过艺术地表达营造有声有色 、如诗入
画的美好意境 ‚借 以抒发情感 。
有 的拟声词所表示的动作实际上不发 出任何声响 ‚或是我们听不见 的声响 。但这
种动作能通过心理作用使人们联想到某种 声音 ‚如心跳 的声音 、脉搏跳 的声音 、颤抖
的声音 、抽烟 的声音等都如此 。又如 “ 嗡嗡 ” 不是发 出声音 的动作 ‚但是 当人们脑子
紧张 、恍然 的时候 ‚也可能会联想到一种耳鸣声 。我们看到某些形象 时‚也可 能联想
或想象 出来某种 声音 。摹仿动作或状态而不发 出声音 的拟声词有如 “ 骨碌 事物 圆转
的声音 ”、“ 澎湃 事物爆裂 的声音 、”、“ 霍霍 ” 等 。如
② 油桶骨碌下去 了。 现代汉语词典
③ 徐士秀 的眼珠骨溜溜转着 ‚心里便有 了个 主意 。 茅盾 《霜 叶红似 二月花
眼睛 、流泪不 是有 声 的 ‚但 以拟 声词 “ 滴溜溜 ”、“ 骨骨碌碌 ” 来使人们联想 到 圆形事
物 的迅速 转动 的状 态 。
动物或人类成 长 时不发 出什 么声音 ‚但这 时也可 以用拟 声词来把成长 的速度 之快
更 生动 地 表达 出来 ‚如 “ 憎 嘈 ” 。
④ 地理 的庄稼 ‚日
曾噜地长 ‚苞谷 已经一人 多高 ‚早熟的能烧着 吃 了。 曾哲 《一
年级二年级 》
还有脸 红 、心跳等和 人类情 绪有 关 的 ‚如
⑤ 潘朝思脸刷 的一下红 了。 李准 《芒果
⑥ 心又 “ 璞咚 ‚璞咚 ” 跳 ‚脸 也喇地红 了。 贾平 凹 《第一堂课 》
⑦ 他心里一阵急闷‚血管在突突突地 奔跳 。 贾平 凹 《姓生枝》
⑧ 他 听 了这话脑子嗡 的一声响 ‚脸就羞红 了。 杨显 惠 《自由的嘉峪关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的运用

上述各例 中的 “ 刷 ” 是模拟 声音 的‚可是 “ 脸红 ” 这个动作 怎么可能有声音呢 本来

是根本 不会发 出声音 的 ‚但用拟 声词 “ 刷 ” 来修饰 “ 红 ”。这样 ‚拟 声词常常用 声音
对 事物 的情态进行描绘 ‚生动 而形象 地表现这些动作 的速 度 既快又突然 。给听觉 的词
语加上视觉的效果 ‚更突 出修辞作用 。李国南把对这些客观不存在而心理上能感受到
的声音 的模拟看成 “ 虚拟性转义 ”。’即从听觉形象转化 为想象 中的视觉形象 ‚拟声词
所 引起 的听觉形象让 听者联想 到视觉影 响 。
人们通过从拟声词得到 的声音 的感觉 ‚来联想某种事物或概念 。利用拟 声词 ‚以
声传意 ‚以声状物 ‚增 强人们对 事物 的实感 。如 ‚
⑨ 阿 也脱下破夹袄来 ‚翻检 了一回‚不知道 因为新洗呢还是因为粗心 ‚许多
工夫 ‚只捉 到三 四个 。他看那 王胡 ‚却是 一个又 一个 ‚两个又三个 ‚只放 在
嘴里哗哗剥剥 的响。 鲁迅 《阿 正传》
⑩ 好多人围观 。咕咕咕、瞿瞿瞿 、味味味、随随随 ‚人们发 出各种响声‚吹 口
哨、跺脚 、扔石子和 土块 ……灰鸽硬是不肯 出来 。 王蒙 《灰鸽》
例⑨ “ 哗哗剥剥 ” 描绘 了王胡捉虱子 的得意神气 ‚也显示 了阿 的妒嫉心理 。例⑩ “ 咕
咕咕 、瞿瞿瞿 、味味味 、随随随 ” 一 串拟 声词 ‚通过这一连贯声音 的描绘 ‚表现 了围
观者一睹灰鸽 的好奇心理 。
拟声词有 时用声音对事物 的情态进行描绘 ‚使表示听觉 的词语 收到 了很强的视觉
效果 。例如
① 他们吃过 了晚饭 ‚又看 了半少时的大木球 ‚在公园各处走 了一遍 ‚最后 ‚拣
着 园东小池边 的木椅坐着歇息 。榆树 的巨臂伸处在他们 的头顶 ‚月光星光全
都给遮住 了。稍远 ‚蒙蒙 的夜气 中‚透 露一 闪一 闪的光亮 ‚那是被密重重 的
树 叶遮 隔 了的园 内的路 灯 。那边 白茫茫 的 ‚是 旺开 的晚香玉 ‚小池 的水 也反
映 出微弱 的青光 。此外 ‚一切都混成灰色 的一 片 了。慧和抱素静坐着 ‚这 幽
静的环境使他们 暂 时忘记说话 。忽然草 间一个 虫鸣 了‚是细长的颤动 的鸣声 。
跟着 ‚池 的对 面 也 有 一 声两 声 的虫 鸣应和 。阁 阁 的蛙 鸣 ‚也终 于来 到 ‚但 大
概 是在更远 的沟 中 了。夏初 晚 间的阵风 ‚虽很 软弱 ‚然 而树枝 也索索地 作 响 。
矛盾 《幻 灭
这 里 写 的是一 处公 园小 景 。这 是一个 幽静 的夏 初 的晚 间 ‚“ 月光 星光 ” 全 为 “ 榆树 的
巨臂 ” 遮掩 ‚只有透过密重重 的树 叶 留下一闪一 闪的路灯 的光亮 。旺开的晚玉 香‚ 白
茫茫 的一片 ‚在这样 一个 环境 中 ‚作者 为写 出人物 的心境 的平静 ‚摹 写 四周 的声音 ‚
先 是草 间的 “ 一个虫鸣 ”‚那 是 “ 细长 的颤动 的声音 ” 接着 是 “ 一 声两声的虫鸣 的
应和 ” 再 听 ‚在更 远 的沟 中送 来 “ 阁 阁的蛙 鸣 ” 又 听 ‚树 枝在微 弱 的夜风 中 ‚“ 索
索地 作 响 ”。呈现 出声音 组成 的层 次 。其 中 “ 阁 阁的哇 鸣 ”‚树 枝 的 “ 索索地作 响 ‚
’
是直接摹绘 。这一组声音 ‚衬托 出人物在特 定环境 中的心境 的恬静和安适 。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的运用

不 同感觉相通互补的有 ‚听觉转移为视觉、味觉、嗅觉 视觉转移为听觉 、嗅觉 、

味觉 、触觉 嗅觉 、味觉转移 为听觉 。但 以听觉来描绘 的也不一定是用拟声词来描绘
的 。运用通感把视觉 、听觉等不 同感觉沟通起来 ‚使语 言更 富于生动韵律之味 ‚使读
者或听者有余韵无穷之感 。通感常常借助 比喻 、比拟 、摹绘 的修辞手段 ‚但它 的着眼
点并不在于 “ 喻 ” 和 “ 拟 ”‚而是通过联想 ‚沟通各种感觉 ‚让读者体会其 中的微妙 。
用培根 的话来说 ‚就是 “ 音 乐 的声调和光芒在水面浮动完全相 同‚那不仅是 比喻 ‚
而是大 自然在不同事物上的相 同的脚迹 ”‚钱钟书认为‚培根所说的‚“ 可算是哲学家
对通感 的巧妙 的描写 ”。’
”
拟 声这种修辞技巧是利用拟 声词描绘客观世界中人或物 的声音 ‚不仅要求尽可能
逼真传神 ‚还带着一定的感情色彩 。

拟 声词 与语 义色彩

有 时拟声词感情色彩也发生变化而带有 了贬义 。例如 “ 骂骂咧咧 ”、“ 大大咧咧、

“ 吹嘘 ” ’
‘、“ 哼哼卿哪 ” 等 。
① 他逼着她拿钱 ‚而且骂骂咧咧‚似乎是骂给大家听。 老舍 《骆驼祥子
② “哼 以后 出去 ‚言语一声 别这么大咧咧的甩手一走 ’ 老舍 《骆驼祥子
这里 的拟 声词 “ 咧咧 ”、“ 嘘 ”、“ 哼哼 哪卿 ” 的静态意义是 中性 的 ‚而在这些句子 中‚
改变 了词义 的感情色彩 。“ 咧咧 ” 是摹拟说话 的拟 声词 ‚“ 骂骂咧咧 ” 形容又说又骂‚
’
“ 大 咧咧 ” 形容 随随便便 、满 不在意 。“ 咧咧 ” 大部分与 “ 骂骂 ” 或 “ 大大 ” 结合而
表示贬义色彩 。“ 咧咧 ” 又可 以和 “ 笑 ” 结合而形容微笑时嘴角 向两边伸展 的样子 。
又如 ‚“ 吹嘘 ” 的拟 声语素 “ 嘘 ” 的静态意 义也是 中性 的 ‚是指 吐气 时发 出的声
音或 热气 。但 是 “ 吹嘘 ” 已经发 生 了转义 为 “ 夸大地或无 中生有地 说 自己或别人 的优
点” ‘
‚的意 思 ‚久而久之 就失去 了原来 的拟 声意义 了。
③ 女演员 甲向女演员 乙吹嘘 自己名气如 何如 何大 “ 我一登 台‚观众 一齐 把嘴
张开来 了。” 没想到 乙立刻 瞪大 了眼睛 说 “ 胡说 怎么会 大家 同时打哈欠 ”
网络 文 章 《吹嘘
④ 两个 小女孩相互 吹嘘 自己的父 亲有 多伟大 。“ 我父 亲 昨天和 莎 士 比习
它吃 中
饭 。” 莎莉 说 “ 但是 莎 士 比亚 已经 死 了 。” 克 蕾 说 莎 莉恍 然 大悟 回答 ‚“ 难
怪爸爸说他很安静 。” 网络文 章
“ 吹嘘 ” 在③ 、④里含贬责的感情色彩 ‚表示故意夸张地或无意 中生有地说 自己或别
人 的优 点 。此 外 ‚带贬义色彩 的拟 声词还有 “ 唠唠 叨叨 ”、“ 哆哆 嗦嗦 ”、“ 喋喋不休 ”
等 ‚这些 都形容 说话 不停 ‚有 时候带着贬义 。如
 第六章 汉语拟 声词的运用

⑤ 她津津有味儿地听人们哆哆嗦嗦 。或是颠三倒 四的谈话。 浩然 《半路夫妻》

⑥ 他是个喋喋不休 ‚固执 己见而且好吹牛 的老头子 了。 刘青 《废物 》

拟声词与语体

语体是在语言长期的运用过程 中历史地形成 的 ‚是与 由场合 、 目的、对象等 因素

所组成 的功能分化 的语境类 型形成适应关系 的全 民语 言的功 能变异类 型 。具体表现 为
受语境类型制约而选择语音 、词语 、句式 、辞式等语 言材料 、手段所构成 的语言运用
特 点体系及其所显现 的风格基调 。
不 同的语体对语言有不 同的要求 ‚如 公文语体 多用专用词语和文 言词语 ‚科技语
体 中大量运用专业术语 ‚文艺语体 的语言则具有形象性和情感性等 。语体 的语 言运用
特 点‚是 以语言材料在功能上 的分化为基础 的 。从这样 的角度看 ‚拟 声词作 为语 言材
料 ‚影响语体是理所 当然 的 。拟 声词在不 同语体 中的运用主要有如下特 点
学术文章 、法律文章 、科技文章 、公文事务文章等要表达得客观 、明确 。这些文
章语体 的特 点为叙述性 、准确性较强 ‚使用语言较朴素 、实在 ‚而文艺语体 的特 点为
形象性强 、凝练含蓄 、丰富新颖 。运用拟声词 ‚可 以强调语言的感情色彩 ‚增加生动 、
活泼的形象感 ‚对文艺语体适 ‚而不太适合于学术 、法律 、科技 、公文语体 。
在各种文艺语体 中‚拟声词 的使用 多 ‚比如诗歌 、童诗 、童谣和绕 口令等 儿童文
学。这些都特别注重语言的形式美 ‚讲究音律节奏 ‚频繁使用拟声词 。’
例如
① 一只小青蛙 ‚来到小河边 ‚
“ 扑通 ” 一声跳 下水

一只 小鸭子 ‚来到 小河边 ‚

“ 扑通 ” 一声跳下水

一只大乌 龟 ‚来 到 小河边 ‚
“ 扑通 ” 一声跳 下水

一 只大 河 马 ‚来 到 小河 边 ‚
“ 扑通 ” 一声跳 下水
呀 ‚怎么都没有 了
咦 嘻 哈 朱庆 坪 《扑通
② 今天 ‚小猫 咪咪过 生 日。
天 刚刚亮 ‚屋里 就 响起 了小猫 咪咪 的歌声
瞄瞄瞄瞄瞄 朱庆坪 《小猫咪咪过生 日》
 第六章 汉语拟 声词的运用

陆稼祥在 《修辞与儿童 口语语体》“ 中曾说 “ 儿童 ‚特别是幼儿‚喜欢在 口语 中

多用积极修辞手段 ‚选择 的词语与句式 ‚也 因文化水平 、脾气爱好不 同‚与成人 的选
择不 同‚即使在消极修辞手段方面也有很大 的差异 。 一 中略 一 儿童喜欢 带上情
感 、富有形象色彩 的艺术性强 的语言 ‚也喜欢通过声音来摹写情状 。”
拟声词也有书面语体和 口语语体之分 。 口语语体是在 日常交谈 中形成 的‚书面语
体是适应书面交谈的需要而在 口语语体的基础上形成 的。拟声词是本身 口语色彩丰富
的词语 ‚但它也有较适合于书面语 的拟声词 。这些书面语色彩 的拟声词用在 口语 中不
太合适 。大部分拟声词可 以用于书面语和 口语 ‚但有些拟声词只用 于 口语 ‚有些拟 声
词不能用汉字来标记 ‚即有音无字 ‚例如 ‘

〕 〔 明」 〔
让 叨〕 〕 叨」 让

口语拟声词 比书面语拟声词更容易收到生动 的拟 声效果 ‚因此 ‚文学作 品里 出现

的颇为频繁 也 比较适合于主观 的、游戏性 的、谐谑 、滑稽 的语体 。如 ‚相声等戏剧
话本 。
③ 龚云甫老旦唱得好 ‚这个他不会呀 挑这个扁担 ‚走在街上还迈 台步 。 学
小锣声 台 …… 另 台 另 台 一 另 台 …… 另 台 另 台 一 另 台 …… 另 台 另 台 一 另
台…… 冯诩纲 《大改行
④ 冯诩纲 非常疲累 走哇……
宋少卿 大锣 仓 仓 仓仓 ……崩登仓
冯诩纲 完全没力地 哇呀……
宋少卿 呕哪起 来 台……眶
冯诩 纲 很 累 ‚唱得很 混 心 中恼 恨诸 葛亮 ……
宋少 卿 大锣 仓
这些拟 声词在 《现代汉语词 典 》里 不被 收录 。但 口语色彩颇 为丰 富 ‚相 声演员善于立
即变作生动 具体 的拟 声词 。

拟 声词 与方言

正像 莱 昂斯提 出的那样 ‚操不 同语 言 的 民族 受其 民族 语 言 的语音系统 的影 响或 限

制 ‚拟 声词也会 不 同。 比如学语 言之 前 的婴 儿哭 声都 一样 ‚还没受他母语 的影 响 ‚但
婴 儿 的哭 声也在 不 同语 言里表现 得 不 同‚在英 语里 是 “ ” 在法语里是 “ ”
 第六章 汉语拟 声词 的运用

在汉语里是 “ 哇哇 ” 在韩语里是 “ 勺毋。母” 在 日语里是 “ ” 等 。还有在摹拟

过程 中加上 自己民族 的主观色彩或凭借 自己的想象力去 自由发挥 、扩展 的 。在 同一语
言 内部 ‚拟声词的联想还有地 区的差别 。在 中国‚各地 的拟 声词也不尽相 同‚例如狗
叫的声音在 宫话和吴语里是 “ 汪汪 ”‚在粤语里却是 “ ”。‘
“
同时代 、同一种语言的不 同方 言 中拟声词也往往不 同‚例如母鸡生蛋 以后 的叫声 ‚
北京拟作 “ 咯咯达 ”‚天津静海县拟作 “ 咕咕 ”。不 同方言中拟声词的差异 ‚有时与语
音系统 的不 同有关 ‚如 〔〕、 〔 不分 的地 区把 “ 呼呼 ” 说成 “ 夫夫 ” 就与 “ 呼 ” 读
作 “ 夫 ” 有关 。‘
‚拟声词摹仿拟 声对象 的声音而构成 ‚但 因各种语言 的语音系统的不
同和摹仿方式的不同‚同样 的一个声音在不 同的语言系统 中表现为不 同的拟声词。
关于拟 声词 的这种任 意性 ‚赵元任谈得很有趣 “ 其 实啊 ‚象声字并不像声 。比
如 匕京话说 ‘
哗啦啦一声‚房子塌 了’ 广州话就说 ‘
琳 〔 〕一声 ‚间屋琳阻落黎
咯 ’ 英语 说 ‘ 即 ’这 ‘ ’跟 ‘
哗啦啦 ’不
太像 ‚跟 ‘ ’完全 不 同‚可是每个人都觉得他说 的那 声音像真 声音极 了。还有 一
种虫儿 ‚一种秋天 的蝉 。秋天 的蝉呐 ‚他叫起来是 ‘
知— ‚接着连连 的叫的。秋天
的小一点的蝉是一句一句 的叫的 。在我们家乡江 苏常州话里头啊 ‚管这个 ‘
虫儿 ’叫
‘
杨 息里 ’‚因为我们觉得这个 虫儿是 ‘
杨 息里杨 息里 ’这么 叫的 。我们觉得这个名
词像得很 。可是在河 北他们 管这个虫 叫 ‘
夫地夫凉儿 ’‚为什么 呐 因为你听 他
们不是在那儿 ‘
夫地 ‚夫凉儿 ‚夫地 ‚夫凉儿 ’那么叫骂 在每处人们都觉得象声字 ‚
就像那个 东西 ‚而 ‘
杨 息里 ’跟 ‘
夫地夫凉儿 ’差那么远 ‚所 以语 言跟对象 的关系 ‚
甚至于在象声字 ‚也完全是任 意 的。” ‘
‚看来 ‚关于 “ 蝉 ”‚不少方言都有各 自不 同的
名称 。如 ‘
蝉 西安 、 昆明、广 州 、沈 阳
季 鸟儿 北京
截溜 、稍钱儿 济南
蝉溜 、遮 遮 子 合肥
叽溜子 扬州
知了 苏州
知龙 温州
蝉灵子 、蝉 良子 长沙
暗哺齐 厦门
药部纯 潮州
像赵元任 说 的那样 ‚不 同方 言里对 同一个 声音 的模 仿 ‚差得那 么远 。他 又这样 说
秋 天 的蝉 叫声在 不 同方言里表现 得不 同‚蝉 的鸣 叫声是 自然 的声音 ‚在 自然 界 以蝉 的
身 出生的蝉 ‚在地球上 的什 么地方 的蝉都会 以同样 的声音 鸣叫 ‚那么 ‚为什么常州人
 第六 章 汉语 拟 声词 的运用

说是 ‘
杨 息里 ’、河 北人说是 ‘
夫地 夫凉 儿 ’呢 难道 常州 的蝉和河 北 的蝉 的鸣叫声
不 同吗 或者 ‚同样 的鸣叫声在通过不 同语言使用者的耳朵而认识辨别声音 的过程 当
中发生语音变化呢 即在常州人 的声音认识机制里反映出来 的是 ‘
杨息里 ’
‚河北人
的则是 ‘
夫地 夫凉儿 ’。“”
对此 ‚萨王尔也 曾作过较 明确 的解释 “ 正常语言里 的感 叹词 、象声词和它们 的
自然 原型 的关系 ‚正象是艺术和 自然 的关系 ‚而艺术纯粹是社会 的或文化 的 。一 中略

一 这种情况跟绘画表现上的 民族风格没有什 么不一样 。 日本画画 山和现代欧洲画画

同样 的 山‚既相 同又不相 同。二者都受到 同一 自然形象 的启发 ‚都是 “ 摹拟 ” 它 。二
者又都不是 自然形象本身 ‚也不能用任何让人能 了解 的话把它们说成是这 自然形象所
直接产 生的。这两种表现风格不一样 ‚因为它们 出 自不 同的历史传 统 ‚是用不 同的描
绘技术来处理 的。” 这么看来 ‚借萨王尔 的话来说 ‚不 同语言里 的拟声词也正是这样 ‚
都有 同一 自然 原型 。从上面举 的很多 “ 蝉 ” 的拟 声词可 以看 出 同一声音 的模仿 ‚有
时差得很远 有 时差得极小 ‚因为不 同民族语 言里受到不 同语音 系统和 不 同造词方式
的制约或影响 。然而 ‚我们知道它们之 间仍然存在着一定的相似 点 。不象赵元任说的
那样 “ 语言跟对象 的关系 ‚甚至于在象声字 ‚也完全是任意 的 ”。我们前面 己经讨论
了作 为语 言符号的一部分拟 声词 ‚既具有任意性 ‚也具有象似性 。下面我们 再举一些
例子来看拟声词在方言里表现得如何 多样 多彩 ‚如
表 示推动或 打人 的声音 ‚在 不 同地 区里 又 不 同 ‚如
① 重庆是一个 爱创造奇迹 的城市 ‚济南三个轮 的摩的 已经取缔 ‚这里并不符合
“ 出租 ” 标准 的两个轮摩 的仍在 不吝 油耗地狂 奔 ‚我心说到 了 昆明是不是就
有 “ 自行 车 的 ” 了 山城摩托似 乎 只用来有偿运输 ‚包括运 邮包运石料运 活
人运 腊 肉‚到 了终点把东西嚼呀 叽往路边一堆 ‚继续赶路 。 网络文章
拟 声词 “ 嚼呀 叽 ” 是人推动物或打人 的声音 ‚或是突然 发力 的声音 。在 重庆 和绍兴方
言里 ‚打人 或 推人 时 ‚都使 用 “ 嚼呀 叽 ” ‚如 ‚妈妈会 恐吓 小孩 说 “ 你 再哭 ‚嚼呀 叽
打过来 了哦 。” 而在 山东 ‚打人 的时候用 “ 嚼呀 ” 推人 的时候用 “ 咯瞪 ”。它 的读音
和普通 话 不 同‚即 “ 嚼呀 叽 ” 读 “ 嚼 入声 呀 入声 叽 ”
又如表示心脏 的跳动 ‚在方言和在普通话 中使用 时就不 同
② 她在他们 中间坐下来 ‚心里还在膨唠 急跳着 ‚震得他脑袋发胀 。 李岩炜 《说
完 了的故事
③ 他忙着走下 台阶来 ‚心里璞咚璞 咚直 打鼓 ‚脑 门上 出了一片薪汗 。 老舍 《赵
子 日》
④ 林先 生硬着头皮说 ‚心里 卜卜乱跳 矛盾 《
林家铺子》
⑤ 伊心理 向别薄别薄直跳 。 苏州话语例
⑥ 迭个晨光心里 向 ‘ ‚ ‚ ‚辣跳 。 上海话语例 “‚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 的运用

表示 同样 的摹仿对象的拟 声词在 一种语 言 内的也不尽是一个拟 声词 ‚如上述 的普通话

例子 ‚“ 膨唠 ”、“ 璞咚璞 咚 ”、“ 咯瞪 ” 都表 示心脏 的跳 动 声 ‚但是其表达 的方式不 同 ‚
语音 结构也不 同‚它们之 间存在着 一种 只有其 民族语 言使用 者才 能感觉到 的语感差
异 ‚其差异或许是细微 的或许是 明显 的。个人 的心情 、心跳 的状态 的不 同和对心跳 的
感觉 的不 同‚所 以造 出不 同的拟 声词 。即心情紧张 、激动 时心跳 的会较快 ‚某种事情
太突然让人太惊讶或害怕 时心脏会有像一个 东西突然掉下来 的感觉 ‚人们 凭借对感情
状态和感觉 ‚造 出色彩丰 富多样 的拟声词 。这种现 象在别 的语言里也可 以发现 ‚如
在韩语表 示心脏 的跳 动 声有 “ 。” 、 “ 勺 ” 、“ ”、
“ 沙 沙场沙喻 。” 等 。以重叠形式来表示虽然紧张但节奏不乱的跳声如普通话的
’唠 膨 ” 、“ 璞 咚 璞 咚 ” 和 韩 语 的 “
‚ 。” 、“ 习 ” 、“ ”、
“ 沙场 沙与沙 。” 等 以发音短促 的 两个字 的形式来表示又紧张又急迫的感觉
的拟声词如 汉语 的有 “ 咯瞪 ” 韩语 的有 “ ” 等 。上海话 中表示物体堕水声 曰
“ 扑通 ”‚堕地声曰 “ 朴鹿 ”‚前者是阴声韵和入声韵的结合 ‚一张一弛 ‚让人感到浪
花溅起 的形态 后者则是两个入声字 ‚有着 急促 的首尾 ‚仿佛大地强烈的反弹 ‚形象
性甚 为鲜 明。

综上所述 ‚同样 的声音在不 同民族语 言里 因各语 言 的语音系统不 同而表达也不

同。 自然声和人 的语言不 同‚即人 的语言是分节音 ‚动物 的鸣 叫声等 自然界 的声音则
是 非分节音 。 动物 的 叫声 、打雷 声 、风 声和 人 的打 隔 声 、啼哭 声 、笑 声都 是 非分 节
的 自然音 。 人 的语 言是分 节音 ‚可 以用文字把 它记录下来 。但 非分节音 ‚不 能把其
声音 以文字来正确地记录 。因此对 同样 的声音 ‚不 同语 言使用者有不 同的感知 ‚表现
的也就不 同。猪 叫的声音在英 语 说 “ ” 汉语 说 “ 嚎嚎” 或 “ 哼哼 ” 俄语 说
“ ” 土耳其 语 说 “ ”。非分节 的猪 叫 的声音 ‚在不 同语 言 的不 同
语音系统 的影 响下感 知和 表现 得不 同。这 反映 了各 民族 或 各地 区的人们对语音选择 的
任 意性这 一现 象 。
同样 的一种语言的拟声词在不 同方言里表现 得不 同 。这样 的现象在外语 的方一
言之
间也可 以发现 。例如 ‚在韩 国语 “ ’ ” 是表 示打隔 声 的拟 声词 ‚而在 全 罗道 韩
国的一个道 方 言里 则 是 “ ’ ” 或 “ 卜
。 ’ ” 。这 样 同样 的打 隔声在 不 同方 音‘
里
言是分节音 ‚能 以文字来 一
的表 示完全 不 同。人类 语 一 记录 ‚但风 声 、打雷声等 自然 界 的
声音或人发 出的声音 是非分节 的‚因此不能纪录得与原来 的声音完全 同一 。正 因如此 ‚
同样 的声音在不 同语 言里甚至 同一种语言里 的不 同方言里表现得也不 同。猪 的叫声在
英语里 说 “ 叭 ”、在汉语里 说 “ 嚎嚎”‚这 也是 一样 的道理 。即不是 因为不 同地
方 的猪 叫声不 同‚而是 因为本来非分节 的声响在不 同语言里按照不同语音体系 ‚不 同
地 表 现 而 己。
 第六章 汉语拟声词的运用

那么 ‚我们这里又可 以疑 问别的问题 。我们 听到 同样 的 自然声音 时‚我们感知 的

声音是否不 同呢 先谈使用某一种语言的语言社 团 。他们使用 同样 的语言 ‚他们对 同
样 的声音 的感知也是 同样 的吗 人类对 声音 的感知过程如下

感知 自然声因 原来 的 自然声音 耳朵 一 人脑
毒

摹仿声音 感知的声音 一 人脑 口 拟声词

表 人类对声音 的感知和模仿过程

人类 的感知也许人人都有所不 同‚每个人 的感知不可能完全相 同。然而某一种文

化 圈或者某一种 民族语 言社 团的成员 ‚对某一种 自然现象 或说是世界 的认识有一
种共 同的方式 。比如 ‚中国人对下雨 的声音有某种感知 ‚这 虽然不是人人都一样 ‚但
是还是有共 同的方式 ‚即他们喜欢用 “ ” 来描述雨声 。拟声词 “ ”‚
虽然不完全与实际的雨声相 同‚但是对 中国人来说 “ ’ 确 实和雨声有类似 的
地方 。否则 ‚他们不会造 出这种语音 的拟 声词 。拟 声词也有约定性 ‚加入 了中国人感
知 的 雨 声 是 “ 一一一一” ‚也 许 有 的 人 觉 得 是 “ ” 也 许 有 的人 觉 得 是
“ ”。“ ” 是 出现频率很 高而代表性 的拟 声词 。其历史渊源也很长 ‚
可 以溯源到南朝 时期 。没有约定下来 了的话 ‚这个拟 声词不可能有这么长 的生命力 。
也许我们现在使用 的是别 的拟 声词 了。
我们通过感觉器官认知听到的声音 ‚然后再按照语音系统而造 出某种拟声词 。这
时 ‚不仅仅语音系统 ‚还有 民族心理 、认知方 式 、思维方 式都影 响拟 声词 的产 生 。因
此 同样 的声音在 不 同语 言里呈现 得 也不 同。
人 们 对 客观 世 界 的认 识 是 从感 觉 开始 ‚感觉 的表 达 是人 们 对 客观 世 界认 识 的最 初
的外在 体现 。虽然语感 因人而 异 ‚因 民族而异 ‚这种语 感 并不是先天造就 的 。与语感
的 个体差异相对应 ‚语感具 有社 会的 、民族 的共 同性 。语 言是 一种 社 会现象 。共 同的
生活 条件 、交 际环境 、文化传 统 、风俗人情 孕育和培 植着 社会 民族成 员的共 同的语感 。
邢 公蜿先 生说 “ 语感是某 一 民族 语言使用 者对本 民族 语 言 的感性认识 。”

小结

语音修 辞是利用语 言 的声音进行修 辞 ‚语音修 辞 主要涉及 到词语 的运用 ‚拟 声词

也是语音修辞 的主要方 式之 一 。拟 声词作 为一种修 辞方 式 ‚在远 古 时代 的作 品中 已被
 第六章 汉语 拟 声词 的运 用

广泛 的运用 。到 了近代 ‚拟声词在 口语 当中特别是在 民间文学作 品中更是随处可见 。

在文章 中使用拟声词‚不但要选词准确 、贴切 ‚还要切合情景 、符合语体风格 。
运用拟 声词 ‚要注意语体 的特 点 ‚拟声词一般用于 以形象感染力为主 的文 艺作品‚尤
其是相 声 、快板 、戏剧 、故事等演 唱文艺 ‚摹绘 的运用十分普遍 而政治语体 、科技
语体和 实用语体 ‚一般不宜使用这种摹绘手法 。还要注意 的一 点是 要恰 当选择拟声
词 ‚精选调配 、确切摹仿 。拟声词 的适 当的运用 ‚使表达生动而有情趣 ‚而且还渲染
气氛 ‚表达 出种种情态 ‚具有较强 的感染力 。
同样 的声音在不同民族语言里 因各语言的语音系统不同而表达也不 同。由于不同
民族在 思维方式和文化 习俗方面存在较大 的差异 ‚从而产生 了各 自不 同的拟声词 。因
此使 用 不 同方 言里 的拟 声词 可 以产 生不 同风格 的作 品 。

‚高名凯 《语 言论》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王本 华 《实用现代汉 语修辞 》 北京 知识 出版社 ‚
‚成伟钧 、唐仲扬 、向宏业主编 《修辞通鉴 》 【 北京 中国青年 出版 社 ‚ ‚
‘陈望道 《修辞学发凡 》 〔」上海 上海世 纪 出版集 团 ‚
郭绍虞 中国语词 的声音美 〔 《照隅室语言文字论集》 〔 上海 上海 古籍 出版社
“ 刘静敏 《实用 汉语修 辞》 〔 合肥 安徽教育 出版社 ‚
‚转引 自李国南 《辞格与词汇 》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 出版社 ‚ 参看孙汝建 与象声词有关
的几个 问题 香港 《语言建 设通讯 》 一
成 伟钧 、唐仲扬 、 向宏业主编 《修辞通 鉴 》 〔 北京 中国青年 出版 社 ‚ 一巧
‚王本华 《实用现代汉语修辞 》 〔〕北京 知识 出版社 ‚
拍转 引张炼强 《修辞理据探索》 〔 北京 首都师范大学 出版社 ‚
‚
’“ 骂骂咧 咧 ”、“ 吹嘘 ”‚这 不是拟 声词 ‚但 是它们 带着拟 声语素 。因此拿它们来做个例子 。
《现代汉语词典》 〔〕北京 商务 印书 馆 ‚
‚ 详细 的例 子 见第 六 章
” 复旦大学语 言文学研 究所 编 陆稼祥 修 辞与儿童 口语语体 〔 《语体 论》 〔 合肥 安徽教育
出版社 ‚
伟 马庆 株 ‚ 拟 声 词 研 究 〔〕 《著 名 中年 语 言 学 家 白选 集 》 〔 合肥 安徽 教 育 出版 社 ‚
‚
” 泪几
如东 《汉 语 方 一
言修 辞 学 》 〔了 上海 学林 出版 社 ‚ 巧 一
‚
‚马庆 株 拟 声词研 究 〔〕 《著 名语 一
言学 家 白选 集 》 仁〕 合肥 育出版 社 ‚
安徽 教一
‚转 弓 白泪一
如东 同 上 一
」
” 段开琏 《中 国 民间方 言 词 典 》 【 海口 南海 出版 公 司 ‚
况 转 引 自汪如 东 《汉语方言修辞学》 【〕上海 学林 出版社 ‚
曰 汪如东 《汉语方 言修辞学 〔」上海 学林 出版 社 ‚
况 散浙沥而光集 ‚雪纷揉而遂 多 。 〔
南朝 ·宋 〕谢 惠连 《雪赋》 摹仿落 叶声
不 想 日未落 时 ‚天 就变 了 ‚浙浙 沥沥 下起 雨 来 。 《红楼 梦 》第 回 摹仿 雨声
 第七章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 声词应用

拟 声词的应用 范 围是很广 的。拟声词在 口语 中比书面语 中用得更 多 。文学作 品‚

特 别是 民间文学 、民歌 、儿童歌和儿童文学作 品用得 多 。还有不少广告巧妙地使用拟
声词 ‚收到极好 的广 告效果 。网络语言里 的拟声词也 比较 多 。本文对这些不 同语言环
境里 出现 的各种不 同拟声词进行探讨研 究 。

文学作 品里 的拟 声词

我们 阅读文学作品时常常可 以发现 ‚作家在写到一定 的语言环境时 ‚会使用一些

拟 声词 ‚使作 品产生一定的 “ 音 响效果 ” 。拟声词 的运用 ‚常常能起 到渲染环境气氛 ‚
显示人物性格 ‚推 动情景 发展 ‚增强语 言表现 力 ‚使表达 声情 并茂 的效果 。
拟声词从声音 的角度去描 写表达对象 的动作 、形象或者状态 ‚给人 明确 的动作感 、
音乐感 ‚能直接唤起读者敢 同身受 的真实体验 ‚同时得到充分 的比喻 的修辞效果 。例
如
① 跟拉 ‚跟拉 ‚跟跟拉 ‚跟跟拉拉 什么声音也没有 了 吱扭一声 慌慌慌
咔嗒一声 轰地一声 咔嗒一声 哗哗哗 吱扭一声 慌慌慌 跋拉 ‚跟拉 ‚
跋跋拉 ‚跟跟拉拉 什么声音也没有 了。就像盛夏看着满地死去的松针一样
凄凉 。 张梅孙 你不想离家 出走吗 》
②那只 白灵却站在 高高的横梁上 ‚向着竹鸡飞区的方 向‚继续 昂首大 叫 “ 嘎嘎
嘎嘎 ……嘎嘎嘎嘎 ……嘎嘎 …… ” 它儿乎是一刻不停地 叫着 。它如
痴 如醉 了 它疯 了 它傻 了 “ 嘎嘎 嘎嘎 ……嘎 嘎 …… ” 赵 本 夫 《绝
唱》
我们在鲁迅 的 《阿 正传 》里读 到阿 决定革命后得意洋洋边走边 喊 的一段话
③ “ 我要什么就是什么 ‚我喜欢谁就是谁 。得得 ‚锵锵 悔不该 ‚酒醉错斩 了
郑贤弟 ‚悔 不该 ‚呀呀呀 ……得得 ‚锵锵 ‚得 ‚锵 令锵 我手执钢 鞭将你打 …… ”
这段文字 ‚作者反复运用拟声词 ‚惟妙惟 肖地刻划 了对革命认识和理解极其肤 浅
可笑 的阿 形象 。
拟声词还有常用于独特 的韵律感和音乐性效果的诗歌作品里 。如
④ 大弦嘈嘈如急雨 ‚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 ‚大珠小珠落玉盘 。 白
居 易 《琵 琶行
拟 声词在 诗歌作 品 中的体现 ‚我们 己在第六 章 的第 一节拟 声词 与修辞部分讨论 了。这
里 不加 细谈 。
 第七章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声词应用研 究

儿童语言里 的拟声词

绕 口令是 中国文学中一种非常独特 的语言艺术形式 ‚它具有锻炼人 的说话能力‚

矫正发音部位 ‚把话说得更清楚的作用 。孩子们 从牙牙学语 开始 ‚就对绕 口令很熟悉 ‚
谁都能唱几个 。绕 口令说起来很有趣 ‚孩子们欢笑游乐 中 自然而然地学会 了说话 。有
些绕 口令用拟 声词特 别多。例如
① 金爷爷打上课铃 ‚
发现冰 凌封住铃 ‚
他棒敲冰凌乒乒乒 ‚
冰凌撞铃 叮零零 ‚
冰撞铃 ‚撞碰冰 ‚
乒 铃 ‚乒 铃 ‚乒 铃 乒 ‚
金爷爷 打铃真好 听 。 打铃 》 民间绕 口令
② 打机枪 嘎嘎嘎 ‚打 电报 哒哒哒 ‚
割麦子 嚓嚓嚓 ‚弹棉花 扎扎扎 ‚
自来水 哗哗哗 ‚小娃哭 哇哇哇 ‚
张嘴笑 哈哈哈 ‚拍拍手 呱呱呱 ‚
跑步跑 踏踏踏 ‚喜鹊叫 喳喳喳 ‚
小牛 叫 眸眸眸 ‚鸟鸦 叫 啊啊啊 。 民间绕 口令 《打机枪
正是靠大量拟声词的运用 ‚才使语言这样有声有色 ‚很生动地表达声韵节奏 ‚听
起 来入耳 ‚说起 来顺 口。
儿童歌谣里面也有好 多拟 声词 ‚拟 声词 的使用使歌谣更有音律感 、节奏感 ‚唱起
来顺 口。如
③ 哗哩哩 哗哩哩 哨音像银玲
多好 听 多好 听 吹瞻 哨
④ 一只鸭 一只鹅 嘎嘎嘎 咯咯咯
你拍翅膀我 摇 头 好像 弟弟和 哥哥 鸭和 鹅 》
儿童语 言里 拟 声 词特 别丰 富 ‚儿 童 的语 言 与大人 的语 言使用 的词汇 上有 区别 ‚他
们使用 的词汇 量还 不大 ‚不像大人那样成 熟或者词汇量 多 。比如 ‚孩子 叫动物 的时候
常 常 不用 动 物 的名 字 ‚而 直 接 用 动 物 发 出 的声 音 来 代 替 动 物 的名 字 ‚如 ‚“ 小眸 眸
牛 ”、“ 旺 旺 狗 ”、“ 卿 卿 小鸡 ” 等 。绕 口令 和童 谣里 的拟 声 词在音 节 结构上
有弹性 ‚这 是为 了韵律 节奏 。如 ‚“ 嚼里啪啦 ” 是常用 的鞭炮声 ‚绕 口令里把它变成
“ 啪啦僻里 ” 使得有更好 的音乐效果 。同时也可 以收到语言游戏 的效果 。拟声词的使
用 ‚不只是 为 了传达概 念也是 为 了更好 的表 达 。
 第七章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 声词应用研究

广告里 的拟声词

为 了文字 的生动性和形象性 ‚广告语言常采用拟 声词 ‚用拟 声词 比用一般 的形容

词做 的广 告更有吸 引人 的效果 。好 的文案可 以用拟声词为标题做系列创意 ‚一般 的文
案把形容词拿掉就没什么形象 生动感 ‚不能引起注意 。一堆形容词是激 发不 了人们 的
想象空间的 “ 一 ” 这是一条绘声绘色的广 告语 ‚ “ ” 是个拟声词 ‚
描述儿童在聚精会神地操控着 飞驰 的玩具赛车时‚嘟着 小嘴所发出的 “ 咙姆哦姆 ” 的
欢 快 的声音 。当今 的汽车要开始 闯荡市场 ‚首先要备好 三件 东西 ‚一副好 身板 ‚一个
好名字 ‚一条好广告语 。这可谓 当今汽车三宝 。我们看下面 的广告

君 价夕
守

沽
咚咕、
咚呼噜呼噜
滋溜、
滋
贷
罗护
矛岁

嘎
喃嘎喃
咔嚓咔嚓哎哟
哎瘫
一、
一一、一
、‚一 一谧
裤硫痴械漩偏、、 鹅翩撰撇毅麟黔毅舞鑫麟缎巍黔巍撇耀熟黔 攫黑篡粼篡珊

︸
‚。
︸ 、
‘﹁
蛤
协
盗
一
八
纤
软
沁臼
味
砚
洲
群
研
咖
泥 羲
叠
李
氮
奋
力
尹
么
裳
二卜

‚
。
毅
叙
碱
川
八
户

跳制硼珊火
眸沂
褚翰沁
当升
编痴渺 懈豁
绷娜聋 琳解 、豁知娜戮粼枷 硫二、、长
锄臻奋 琳需魏 饭
告熟 衣

图 伊利 牛 奶平 面 广 告一 图片来 自 《中 国广 告年鉴 》 年 版第 页
 第七章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声词应用研 究

这个广告除角落里 的品牌标识及产 品包装外 ‚没有任何 图形 。画面 中心巧妙地利

用汉字字型的精心编排设计 ‚通过一系列 的拟 声词 ‚ “ 咕咚咕咚呼噜呼噜滋溜滋溜 嘎
喘嘎 喃咔 嚓咔嚓哎哟哎 哟 哗啦啦 ‚啾啾啾 ‚眸眸眸 ” 分 别表现 人们迫不急待地喝
牛奶 的声音 ‚因缺钙而导致骨碌砰 烈的声音 ‚奶牛吃草 时鸣 叫的声音 ‚调动大众 的想
象力 ‚大大 吸引了消费者 ‚并对这个产 品产 生购 买 的兴趣 。
广告文案要如何令大众产生兴趣 ‚如何运用语言的艺术手段使商 品惹人喜爱‚并
如何激发消费者的购买欲望等都成为广 告人在使用语言时首先要思考 的问题 。有时有
些修辞手法在广告语言中适 当的运用 ‚往往起着推波助澜 的作用 ‚极大地丰富了语言
表达 的效果 ‚既获得具体描写 的生动性 ‚又可 以引起情感 的联想 既准确地宣传 了商
品的特 点‚又描述 了使用 商 品的效果 ‚从而达到宣传 、推销商 品的 目的 。

网络语言里 的拟声词

随着 网络覆盖面 的不断扩大和 网络使用者 日渐增 多‚网络语言必然要从在特定群

体 中的小范围流行发展 为社会共 同体 的普遍使用 。网络语言 中的拟声词也不例外 ‚如
“ 呕 当 ” 、 “ 呼呼 ‚ 、 “ 嘿嘿 ” 、 “ 猪猪 ‚ 、 “ 咔 嚓 ” 等 。
网络语言的笑声很有趣 。其种类 也颇为多样 。如 “ 呵呵 ” 、“ 活活 ”、“ 嘻嘻 ’
‚
、
“ 嘿嘿 ”、 “ 咔咔 ” 、 “ ‚、 “ ” 等 。 “ 呵呵 ‚或 作 “ ” 是傻笑 ‚亦
可能是大智若愚 ‚迷惑对手 的笑声 。 “ ” 与奸诈 的表情配合使用 ‚多用于幸灾
乐祸 ‚表示得意的笑 。汉语普通话没有 “ ” 这个音 ‚因此只能打拼音 。如 第二个
男 生 鄙 视 第 一 个 男 生 陪 女 朋 友 。第 一 个 男 生 就 说 ‚ “ 谁 叫 你 自 己没 有 女朋 友 ‚
” 这里也可 以用 “ 活活 ” ‚相对 来说 “ 活活 ” 比较 阴阳怪 气一 点 ‚有 一种 让
人毛骨 惊然 的感觉 ‚ “ ” 更 正常一 点 ‚使用 范 围也更广 。 “ ” 指袖手旁观
者 的笑 声 ‚关税嫌疑最大 ‚ “ ” 指狡猾 的笑 声 。 “ 嘻嘻 ” 、 “ 呵呵 ” 、 “ 嘿嘿 ”
在 实际 口语 当中也常用 ‚但 与在 网络语 言里不 同的是在 网络上常常把 它 写成拼音 ‚即
“ ” · “ ” 、 “ ” 等 。 “ 咔 咔 ” 也 是 很 有趣 ‚大家 在 网上 聊天 时 ‚ 比
方 说有 一个人 写 了有某 一个 主题 的文章 ‚那 么这样 叫原创 简称 。然后 回复帖子
的叫 “ 贴” ‚ 贴 的 内容 可 能越 来 越 偏 题 、离 原来 的主题 越 来越 远 ‚就 变成 了 “ 灌
水 ” ‚那 么 “ 水 车 ” 就 是 指 很 会 灌 水 的人 。 比如 写 了一 个 文章 ‚ 回复一个 帖子
说 “ 咔咔 ‚我看 到 了 ” 这是 一种 示威 ‚但 是没有 很恶劣 、很 嚣张地 示威 的意 思 ‚而只
是有 点戏谑 的意 思 ‚还是 比较 好玩 的 。在学校 的 的聊天板里这 么解释 “ 水车灌
水 时壮胆 用 ‚作用 与二锅头类似 。斑竹砍 人 时示威用 ‚起 杀一做 百作用 。常常是传音
入密 ‚只有特 定的人 能听到 ‚但 听 到 的人都 已经死 了。 ”
 第七章 现代语言环境 中的拟声词应用研究

网 上 经 常缩 写拟 声 词 的拼 音 ‚如 ‚ “ ” 是 哼 卿 的拼 音 的省 略 “ ”
是 睡 觉 时 呼 吸 的 声音 ‚用 字 母 的 大 小 来 表 示 其 声 音 的 大 小 ‚如 “ ” 、
“ ” 等 “ ” 表示 明 白、答应 “ · ￥琳 ” 等符号来表示莫名其妙而
听不懂得 的声音 。此外还 常见 的是 ‚在 网上用 “ …… ” 或 “ ”‚ 以其音 “ 呜呜
呜呜…… ” 来表示 “ 哭得很伤心 ” ‚这受到不少网民的青睐 。
网上使用拟声 的一个共 同点是夸张 、让人觉得有趣 。像 “ 活活 ” 是特 定汉字组合 ‚
现实生活 中其实很少这么笑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开始用的‚他们只是在 网上
看 到有人用才用起来的‚可 以说是 网络上新造 的。
这样造 出来 的网络语 言 ‚久而久之 ‚会被 网民和一般语言使用者认 同‚就逐渐进
入现代汉语 的词汇库 中。形象生动 ‚带有鲜 明的时代特色 的词语会丰富汉语词汇 。但
最值得 引起注意 的是 ‚网络语言对在校学生汉字使用 的影响 。网络拟 声词 的特 点就是
形象 ‚多数可 以从字面联想 。还有很 多在普通话 中不存在 ‚或者是偏离 了普通话 的感
觉 ‚这 可 能有方 言 习惯 的影响或外来语 的影 响 。网络拟 声词 ‚非 常生动 ‚让人 印象深
刻 ‚很容 易流传 。

小结

拟声词在 口语 中比书面语 中用得更 多 。文学作 品‚儿歌和儿童文学作 品用得非常

多 。广告文案和 网络语 言里也常常 出现 。在不 同语言环境里拟 声词 的结构和用法都基
本上没什 么差别 。可 以指 出的差别是 ‚在诗歌 、绕 口令和儿童语 言里 的拟 声词 ‚因其
文章形式上的特点‚常常有意地使拟声词的结构形式发生变化‚从而使得文章更有韵
律节奏感 。广 告语言里使用 的有些拟 声词 ‚在现 实生活 当中不用 ‚只是为 了广 告效果
特意造 出来 的 。网络语 言里 出现 的有些拟 声词 ‚在 日常 口语环境 中不用 ‚网络语言大
部分是年轻人创造 的‚他们喜欢简写 的、让人注 目的、生动形象 的、所谓 “ 酷 ” 的语

不管在 文学 、儿童语 言还 是广 告 、网络语 言 ‚人们都使用拟 声词来达 到使文章或

者 口语有更 生动 、更形象 的修 辞效果 的 目的 。
 第八章 拟 声词 的发展趋势和规范 问题

拟声词 的发展趋势

新造 词

拟声词具有任意性 的性质 ‚同时也具有必然性 的性质 。对说母语 的人来说 ‚听拟

声词时‚拟声词 的能指和所指之 间有某种必然性 。如果某种语 言的必然性强 的话 ‚就
不太容 易造 出新词语 。因为词 的音义之 间有些必然 的关系 ‚能造 出来 的新词的范围不
会很大 。汉语和表音文字语言 比起来 ‚拟 声词少得 多 。这 与汉语 的词汇与文字形态有
密切 的关系 。汉字是方块字 ‚从描写形状 的方面看 ‚它 比表音文字有利 ‚看字本身带
有摹状性特质 。但是从模拟声音 的方面看 ‚它没有表音文字 能产性优势 。因此新造 的
汉语拟 声词 也不可 能很丰 富 。
拟声词它虽然必然性较强 ‚而且受到汉语语音结构上的限制 ‚但它与别的词 比起
来 ‚个人或写作 的需要造新词 的可能性更大 。再说 ‚虽然是个人作 的新词 ‚但是 比较
容易得到社会性 ‚从而融入其社会语言里 。例如 ‚别的词语 的话 ‚某一个人把 “ 树 ”
说成 “ 沙 ” 或 “ 粟 ”‚就会导致语言交流上的困难 。但拟声词则 比较 自由‚例如 ‚“ 嗡
嗡 ” 是耳 鸣声 ‚可 以说成 “ 呼呼 ” “ 呜呜 ” 是哭 声 ‚也可 以说成 “ 哇哇 ”。为 了了解

一般语言使用者 的造 出新的拟声词的情况 ‚本人做 了简单的调查‚如下

问题 一个老人在打吨 、点着头磕睡 。要 以拟声词来模拟 声音和状态 ‚你想

怎样描写

据调查 ‚人们在 实际语言使用 中因表达上 的需要按照 自己的语感和想象力 即刻造 出新

的拟声词‚如 “ 啊呼 ”、“ 呵呼 ”、“ 呼呼嗯嗯 ”、“ 库库 ” 等 有些人 以用于表示别的声
音的拟声词来模拟 ‚如 “ 咕咚 ”、“ 咯瞪 ”、“ 咚咚 ”、“ 嘎 ”、“ 啪啪 ” 等 还有些人 以拼
音来模拟 ‚如 “ ”、“ ”、“ ” 等 。当然也有些人用 已有 的拟声词来模拟 ‚
如 “ 呼呼 ”、“ 呼噜呼噜 ” 等 。但是 “ 呼呼 ”、“ 呼噜呼噜 ” 只模拟打呼噜的声音 ‚而参
加调查的人想 同时模拟打吨磕睡时候 的点头 的样子 ‚就需要造 出新 的拟声词 。以 “ 呼
呼 ”、“ 呼噜呼噜 ” 等表示 呼噜声 的拟 声词 回答 的人 占百分之三 十 ‚大部分 的人 以别 的
拟 声词 回答 ‚ 占百分之 七十 。
还有 一个很 有趣 的拟 声词 ‚如
① 这乐器好象喇叭‚细而长‚可有七八尺 ‚大约是鬼物所爱听的罢‚和鬼无关
的时候就不 用 吹起 来 ‚ ‚ ‚ 地 响 ‚所 以我们 叫它 “ 目
连瞎 头 ” 。 鲁迅 《无 常 》
 第八章 拟声词 的发展趋势 和规范 问题

这里 “ ‚ ‚ ” 是表示吹号声 。这 不是汉语 的拟声词 ‚而是鲁迅

他个人创造 的拟 声词 。这 “ ” 的身分 也不 明‚好像不是从别 的外语过来
的 。用拼音来写 “ ” 和 “ 那 土 ” 或 “ 呐吐 ” 式 的写法 ‚在表达效果上就不 同。
虽然这个拟 声词也不是外语拟 声词 ‚但用拼音来 写带着某种异 国风味 。
有时候 由于表达 的需要 ‚人们在语言使用 中根据具体 的声音创造新 的拟声词 ‚如
② “ 的的的……当‚这是什么乐 曲 ” 曾哼唱 了一句 。
“ 是 贝多芬 的第五交 响 曲。” 她深深地吸足 了气 ‚斩钉截铁地说 。
在 口语或写作 中‚人们往往按表达上 的需要 ‚临时造 出相应 的新词 。这些临时性
的拟声词或许与当代通用 的词 典里 的项 目不 同‚但是我们可 以发现语 言使用者可 以造
出并运用这些新 的拟 声词 。这是 因为汉语拟声词音 的组合关系合理 ‚这些新造拟声词
易于为人们 汉语母语 话 者 理解 。

外语拟 声词 的引进

语言就它真正 的实质 而言 ‚既经久不断 ‚又瞬 间即逝 。‘语 言并不是封 闭的 ‚语

言实际上永远在创造 ‚不断地 引入新 的东西 ‚以便 以更丰 富的方式来表达思想 、感情 。
当代流行 的拟声词反应 当代 的社会性 ‚这些拟 声词虽然在词典上不存在 ‚但 是在 当代
文学作 品、 日常 口语 当中频繁 出现 ‚特别是在 网络语言里经常 出现 。世界在全球化 ‚
文化 、语言上 的交流也更 为频繁起来 ‚不 同语 言之 间的互相影响也越来越 多 。拟声词
也不例外 ‚如
① 杨磊 ‚加油 我们支持你 ‚耶耶耶 致完 四级 哦耶耶耶 一
“ 耶 ”、“ 噢耶 ” 是从英语里拟 声词 ‚尤其是英文 歌 曲中总会 出现 。“ 耶耶耶 ” 是 时下
很流行 的歌 曲 “ ‚ 的翻译 。
目前很流行 的健 身跳舞 “ 啪啦啪啦舞 ” 也是从外语 引进 的词语 。据流传最广 的说
法 ‚啪啦啪啦舞源 自日本 。从 日本火 到香港 、新加坡 、马来西 亚 、台湾 ‚又 因为 日前
上 映 的影 片 《浪漫 樱 花 》 ‚在 中 国 内地 风 行 开来 。 “ 啪 啦 啪啦 ” 是 指 雨 一滴 一 滴 下 来
的时候 的声音和 叶子或 轻 的东西从上面落下来 的声音 。啪啦 啪啦舞是 以手 部动 作为主
的舞蹈 。 由于这种 舞胜 在人 多 ‚多在露天举 行 ‚在蓝 天 白云下集体起舞 ‚仿佛 片 片树
叶在 空 中飞舞 ‚所 以得名 。
还有爱尔兰 的著名舞蹈 “ 踢踏舞 ”‚这也是 随着 爱尔兰舞 的流传而开始使用 的名
称 。踢踏舞 ‚又称之 为 “ 踢嗒舞 ’
‚‚是英语 “ ” 的翻译 。这个拟声词 “ 即 ”
和他们跳 的时候发 出的声音有关系 。他们 穿着用木头或者铁子做 的鞋子跳舞 ‚这种特
别 的鞋子使他们跳舞 时发 出 “ 踢踏踢踏 ” 的声音 。踢 踏 又 与拟声词 “ ” 有 关系 ‚
“ ” 也表 示这 种舞 蹈 的特 点 “ 踢踏 ” 在 声音 上 也 与 “ ” 相近 ‚是一种
 第八章 拟声词 的发展趋势和规范 问题

音意兼译 的词 。
在 网络交流 中‚网民常常借外语 的拟 声词来代替 中文拟 声词 。如
② 哦嘎哦嘎 猪猪也来凑热 闹了 各位前辈们
猪猪这厢有礼 了。“ 初来乍道一 看到大家 的文章都好棒哦 星星眼
很想好好看看一‘可惜 ……下周要半期考 了、一所 以‚先来打招呼……
下个周末再来慢慢欣赏、希望大家到时不要把猪猪忘 了
这里 以 “ 哦嘎哦嘎 ” 来表示猪猪 的登场 。虽然在汉语拟 声词里 已有模仿小猪 的声音
的拟 声词 ‚如 “ 噢噢”、“ 咕咕 ”、“ 嚎嚎 ” 等 ‚网民善于使用所谓 “ 苦 ” 的拟 声词来表
达 。这种 国籍不分 明的拟 声词 ‚虽然 它们还没有加入到汉语词汇 的成员 ‚但是它们契
合 了年轻人不拘泥于陈规 、爱标新立异 的心理 ‚所 以在 网络交谈 中使用频率也较 高 。
翻译外语作 品的时候 ‚有 的拟 声词声音 、意义完全或基本相 同‚原样照翻 比较简
单 。有 的拟 声词声音 、意义 完全 不 同‚只 能用汉语拟 声词来对翻 。有 时 ‚原文有 的拟
声词找不到相应 的汉语拟声词 ‚找到 了较接近 的拟声词也表达上不太适合 。因此译者
只能把 原文 的拟 声词在汉语语音体系里可能的范 围下造一个新 的拟 声词 ‚以便更正确
地翻译原文所表达 的声音而不影 响原文所具有 的修辞效果和风格 。如
③ “ 黑泡哭拉西吗加特无鸭 、苦尼家麻思咪哇叩鲁 、啪 口啪 口。” 我说的非快 。
春上春树 《夜半蜘猴 》 ”
这 里 主 人 公 顺 口胡 诌 而 己 ‚所 以说 话 也 没 有 什 么 内容 ‚ 当然 后 面 的 “ 啪 口啪 口
” 也不清 楚是什么意思 。这 时 ‚这一句话是翻译不过来 的‚译者只能用汉
语 的同音词或者近音词直接从原文 的拟声词对译过来 。这种音译拟声词根本不能成为
汉语词语 ‚但喜欢这些 日语文学作 品的读者之 间的交谈 中‚这个拟声词却不是陌生的。
特别是年轻人喜欢把这种独特 的词语融入到 日常交谈 中使用 。这种译音拟声词大部分
在书面上 出现而随着实际运用 的增多‚进入 口语 。可见 当代流行的拟声词也可 以反应
当代 的社会 性 。

表 现 方 式 的多样化

网络传 播 的在线服 务是计 时收 费的 ‚时间十分宝 贵 。因此 ‚网 民为 了省时省事 ‚

就产 生 了一些简洁 的表达 方式 。例 如 ‚ 以 “ ” 来代表 “ ” 或 “ ” 等笑声
以 “ ” 来 带代表 “ 哇 哈 哈 ” 以 “ ” 来代表 “ 璞嗤 ” 以 “ ” 来代表 “ 蹦 ”
等 。这些汉语拼音 、符 号省 略语更 是 网络传播 中最 典型 的省 时 的产物 。
网上用 视觉化 的拟 声词 的 同时还使用 符号 ‚网 民常一起使用拟 声词 与符号 ‚从而
得 到形象 、多彩 的表达 效果 。如
① 笑声 “ 咯咯 一 ” 开 口大声笑
 第八章 拟 声词的发展趋势和规范 问题

② “ 哈哈 ‘‘
” 哈哈大声笑
③ 哭声 “ 呜呜 ”、“ 哇哇 ” 开 口大声哭 、“ 哩缨 ”
④ 抽烟 “ 吧嗒 一” 字母 的尾 巴是个香烟
此外 ‚还有 “ ￥ 莫名其妙 的、听不懂 的语 言 ”、“ 呜呜呜呜
哭声 ’ 等 。
在面对面的现实交流 中‚人们在使用 口头语言的同时 ‚常常会使用表情等非语言
手段来补助 ‚以强化表达的效果 。网络上的交流不是面对面的交流 ‚交流不能像面对
面 的 口头交流那样体会彼此的声音和语气 。所 以网民们在文字交流时也使用带着表情
的拟 声词 ‚这样使 网络上 的交流 多 了几分生动 。
这些 以拼音表示的拟声词和符号不能成 为严格意义上 的词语 ‚但是它们符合 网民
们 特 别是年轻人 的心理 ‚所 以在 网上大 为流行 。

使用范 围的扩大

拟声词有一词多义 的现象 ‚即可 以描述 多种不 同的声音 。它使用 范 围的界线 比较

自由、宽松 ‚表达对象和拟声词之 间不一定是一对一关系 。这与汉语本身有关系 ‚汉
语能表达 的音节数极其有 限‚因此不能每个声音都按照实际声音造 出拟声词 。一个拟
声词 的表达对象不 限于一个对象 。拟声词 的表达功能大 ‚弹性也很强 ‚如
① “ 说啥 ‚没啥呀 反正要干哩 ” 说完 ‚又没话 了‚大伙都发愣 ‚我就呱呱呱
这 么一鼓 掌 ‚全场就 掌声如雷 了。 贾平 凹 《清 油河 上 的婚事 》
② 他呱呱坠落人世 ‚降生在江苏泰州一个 中医世家 口
③ 二木 匠站在水翁前呱呱喝 了半瓢凉水 。 柳青 《铜墙铁壁 》
④ 几只 白脖子鸟鸦在岩边跳跃着 ‚…… 然后发生 ‘
呱呱 ’叫声 ‚向舍身岩下
飞去 了。 军人 《京夫 》
“ 呱呱呱 ” 是鼓掌声 ‚也可 以用于表示呕吐声、哭声 、喝水 的声音 、鸟类或青蛙
的鸣 叫声等 。虽然 声音之 间有 点类似 的地方 ‚但 与别 的外语 的拟 声词 比起来一个拟 声
词来代表 的声音对 象 多 。又如
⑤ 如果那 时就 闭上 眼纳头 管 自己睡觉 ‚他 是无 疑地立 即会 得 呼呼 的睡个大 惚
的 。 施蛰存 《石秀》
⑥ 她一用功 ‚篱笆拉倒 了‚她就势仄跪在石阶上‚一边呼呼喘气‚一边咯咯地
笑 。 贾平 凹 《拜年
⑦ 我一听 ‚耳朵里 呼呼打鸣 ‚一把抱 了头 ‚又羞又愧 ‚站起 来 ‚跑到河边 ‚一
脚 瑞 开水边冰 层 ‚只见河水在 下边 咕咕 冒‚把头塞进 去 ‚洗 贾平 凹 《清油
河 上 的婚事
 第八章 拟声词 的发展趋势和规范 问题

“ 呼呼 ” 是喘 口气 的声音 、打呼噜声 ‚而不是表示耳鸣的拟 声词 ‚但 是作者 以 “ 呼

呼 ” 来作耳鸣声 。拟 声词常作临时性搭配 。
这种 多义现象是一般语言的现象 ‚在语言发展过程 中‚同义词往往会不 断地变化 、
发展 。语音数 目有 限‚词汇的数 目越来越多‚那理所当然地多义词也增加 。拟声词也
不例外 ‚它也和 一般语词一样 ‚随着社会 的变化 、要表达 的对象也多起来 。拟 声词 的
多义词化 多义项化 现象越来越普遍 。

拟声词 的规范 问题

拟 声词 的规 范 问题 可 以从三个 方面探 讨 标 记 、造 词和运用 方面 。下面 我们从这

三方面来看 一 下 。

标 记 问题

不少拟声词用 口字旁的字 ‚因此人们往往滥用 口字旁来生造字 ‚习惯在 已有 的字

上加一 “ 口” 字旁生造新字 。如 如 “ 叮 当 ” 是拟 声词 ‚表示撞击金属器物 的声音 。
“ 当” 字之前不能加 口字旁 。对 “ 当” 字的画蛇添足 ‚也许不是有意识 的‚而是有 了
凡与声音有关 的字都要加 “ 口” 字旁的错误认识后 出现 的差错 。‘
因为人们 习惯用 “ 口” 字旁 ‚导致句子 的意义完全不 同‚如
① 在车轮被打瘪 ‚卡车嘎然停住后 ‚他敏捷地跳 出驾驶室 。 《齐鲁晚报》
年 月 日
其实 ‚“ 嘎 ” 作拟 声词 时 ‚只形容 鸭子 叫 、树枝折 断等或物体受压 发 出的声音 。
形容 声音 突然 中止 ‚只 能是 “ 戛然 扭 ” 。按 说 ‚把 “ 戛然 ” 写成 “ 嘎然 ” 是错误 ‚
但 是人们 习惯 心理 的原 因不太容 易改正 。这种情 况 与上述 的 “ 当 ” 字前面加 “ 口” 字
旁 的情况更严 重 。人们滥用 “ 口” 字旁 的字 ‚造成 语 言使用 的不规 范 。
汉 语拟 声 词 中异 形 词 比较 多 ‚一个 词有 几种 不 同写法 ‚词形 不 同而 词 音 和 词 义 相
同 ‚可 以任 意使用 。如 “ 吧嗒 ”、“ 吧哒 ”、“ 叭嗒 ”、“ 叭哒 ”、“ 巴答 ” 都是摹拟抽烟等
的声音 的一个 拟 声 词 。《现 代 汉 语 词 典 》只 收 “ 吧嗒 ”‚“ 叭 ” 字 条 注 明 “ 同 ‘
吧” ‚
。《大
辞典 收 “ 吧 嗒 ” 和 “ 叭 哒 ”‚“ 吧嗒 ” 条注 明 “ 亦 作 ‘
吧哒 ” ‚ “ 吧 哒 ‚ 条 注 明 “ 亦
作 ‘
叭嗒 ” ‚
。《现 代 汉 语 异形 词规 范词 典》把 这 些拟 声词看作 一组全 等异 形 词 而根据
通用性 原则 ‚宜 以 “ 吧嗒 ” 为推荐 词形 。 又 如 ‚“ 咔 吧 ”、“ 喀 吧 ”、“ 喀 巴 ” 也是异 形
词 ‚《现代汉语 异形词规 范词 典 》把三者 为全 等异 形词 。而解释 为 “ 咔 ”、“ 喀 ” 和 “ 吧 ”、
“ 巴” 等都是记音字 ‚并无 实义 。咔 ‚声旁 “ 卡 ‚” 表音 比较准确 喀 ‚声旁 “ 客
” 表音不准 ‚在拟 声方面 “ 咔 吧 ” 优 于 “ 喀 吧 ” 。‚
 第 八章 拟 声词 的发 展趋 势 和 规 范 问题

看来 ‚按照 《
现代汉语异形词规范词典》使用拟声词‚也不能完全避免拟声词的
多种写法现象 。文字规范 问题 比较复杂 ‚不能一下子一律 改变 。 目前只能按照 《现代
汉语异形词规范词典》、《异体字整理表》等词典进行规 范化 。

造词 问题

生造词语是和语 言规 范化相对而言的。它不是新词语 ‚而是说话人或写作人 为 了

表达效果摹拟声音而造 出的词语 。拟 声词具有较大 的创造性 。因此拟 声词 的语音形式 、
书写形式都不太 固定 ‚而且使用 的范 围也 比较广 ‚没有一 定的语境时难 以知道它所表
达 的声音是什么 。例 如
② “ 砰 郎” 一声‚又碎 了些陶器 。
③ “ 豁 嘟 ” 一声 ‚茶碗落地 ‚泼 了一身一地 的茶 。
④ 他刚到院子里 ‚“ 叭嚓 ” 一声 ‚盆子片、猪食渣 闹 了一身 ‚洒 了一地 。
⑤ 听‚号声嗒嗒 ‚敲声冬冬 。
⑥ 砰砰 ” 两声 ‚不知是谁 从后面打来 了两枪 。
新造 词要表意 明确 ‚通俗 易懂 ‚人们所普遍理解而接 受 。作 为符号 的汉字是约定
俗成 的产物 ‚是在汉字使用者长期社会实践中逐渐形成 的 。所 以‚虽然拟声词是模 仿
声音 的词 ‚但 是也不 能随便地创造 。任何个 人创造 的字不 能随意地纳入汉字 的符 号系
统 。新造词也要符合现代汉语 的构词规律和方法 。

运用 问题

拟 声词要用得得体 。我们 写文 章或 说话 时‚也要注 意语 体协调‚不注意而使用 不恰

当的词汇 就会 影响文章 或话 语 的表达 效果 。
① 黎 明时分 ‚我听见嘀嘀哒哒的军号声 ‚不一会传来嘛里啪啦的脚步声 ‚我知
道他们 正在操 练 。
例① 中用拟声词 “ 嚼里 啪啦 ” 来模拟 军人操 练 的脚 步声是 不得体 的 。“ 嚼里啪啦 ” 虽
然 也可 以描 绘脚 步声 ‚但 这种 摹 声有凌乱嘈杂 的情态 ‚具有 一 定 的贬义色彩 ‚不 能用
来 军人 的脚 步声 。军人 操 练 的脚 步声一定很整齐 而有节奏 感 ‚所 以用 “ 僻里啪啦 ” 来
描 绘 不得体 。“ 嚼里 啪啦 ” 是 拍打或 者 炮炸 的声音 ‚其 声音 也不 是整齐 的 ‚也不 是有
节奏感 的‚反而带着吵杂 、喧哗的色彩 。把 “ 嚼里啪啦 ” 换成 “ 捌侧捌捌 ” 更合适 ‚
这样 调换后不 仅给读者 以身 临其 境 的感受 ‚而且 渲染 了一种 整齐有序 、威武雄 壮 的情
态 ‚作者 的赞 叹感情 也得 到 了充分 的效果 。“
② 傍 晚 ‚青蛙呱呱地 叫起 来 ‚啄木 鸟笃笃地 啄着 树干 ‚甲虫嗡嗡地 叫 ‚扬科躺
在河边静静地 听着 。一 中略 一 白桦树哗哗地 响 ‚在扬科 的头上不住地 号叫。
 第八章 拟声词的发展趋势和规范 问题

小学课文 《小音乐家杨科》
这是从小学课文 中摘到的文章 ‚拟声词得体使用 ‚渲染 了环境气氛 、深化 了文章主题 。
这里的三个拟声词 ‚贴切而入微地摹拟 出青蛙粗犷的叫声、啄木鸟清脆 的啄木声和 甲
虫低微 的鸣叫声‚构成 了一 曲美妙 的大 自然交响乐 ‚把春天傍 晚的河边环境衬托得十
分 幽雅 ‚宁静怡人 。后面 的 “ 哗哗 ” 之声 ‚凄惨 、悲壮 ‚渲染 了扬科惨死 的悲剧气氛 。
如果后面 的 “ 哗哗 ” 换成别的拟 声词如 “ 咕噜 ” 或 “ 捌捌 ” 等 ‚就与上下文 的情景不
协调 ‚不 能得到最佳表达效果 。
可见用拟 声词来描绘事物或场景 ‚不但要选词准确 、贴切 ‚还要切合情景、切合
语体风格 。运用拟声词要注意语体 的特 点 ‚拟声词一般用于 以形象感染力为主的文艺
作品‚尤其是相声 、快板 、戏剧 、故事等演唱文艺 ‚摹绘 的运用十分普遍 而政治语
体 、科技语体和实用语体 ‚一般不宜使用这种摹绘手法 。还要注意 的一点是 要恰 当
地选择拟 声词 ‚精选调配 、确切摹仿 。拟声词 的适 当的运用 ‚使表达 生动而有情趣 ‚
而且还渲染气氛 ‚表达 出种种情态 ‚具有较 强的感染力 。选择适 当的词汇 能够提高句
子或文 章 的表达 效果 。

小结

综上所 知 ‚拟声词在汉语里是很有表现力 的词类 ‚是一个开放性 的词类 。由于汉

语拟声词音 的组合关系合理 ‚易于为本族语 言使用者理解 ‚所 以允许 即兴创造 。拟声
词也和别 的词类一样在创造 ‚不断地 引入新 的东西 ‚以更丰 富的方式来表达思想 、感
情 。当代流行的拟声词反应 当代的社会性 ‚这些拟声词虽然在词典上不存在 ‚但是在
实际语 言运用 当中频繁 出现 。随着全球化 的展开‚文化、语言上的交流也频繁起来 ‚
不 同语言之 间的相互影响也越来越 多 人们 由于生活习惯和社会文化 的影 响‚语言习
惯 也在 改变 ‚所 以拟 声词在表 达上 也有 多样 化 的倾 向。 但 是 ‚拟 声词 的创 造和使用
必须遵 循 汉语规律和规 范 ‚不 能滥造 新词 ‚也 不 能滥用拟 声词 。

‚洪堡特 钱敏枷译 《语言与人类精 神》 〔〕北京 北京师范大 学 出版 社 ‚

松 村 明编 《日本 国语 辞 典 》 〔〕 东 京 旺文 社 ‚
参看 原文 《夜 。 《毛艺石》东京 东凡社 ‚
‘繁体字 中有 “ 嗜 ” 也有 “ 瞳 ” 但 简体字 中没有 “ 嘴 ”。不要混淆使用 。
‚《现代 汉语词 典》把 “ 戛 ” 这么定义 为 “ 戛 轻轻地 敲打 戛然 形容嚓亮 的鸟鸣生 形容声音突然 中

一”
“ 参看李行健 《现代汉语异形词 规范词 典》 【 上海 上海辞 书出版社 ‚ “ 吧嗒 ” 条
‚同上 ‚“ 咔 吧 ” 条
日林连 通 主 编 《文 章病 例 评 改集 全 》 比」 长 沙 湖 南人 民出版 社 ‚ 一
 第九章 结束语

拟声词 的起源 ‚恐怕与语 言的起源一样早 。语言 中的拟声词是一个不能忽略 的较

重要 的词汇群 ‚对 该词汇群进行较全面 的研 究分析 ‚对汉语词汇研 究有参考价值 。
汉语拟 声词 的研 究 ‚可 以揭示汉 民族在 思维方式 、产 生拟声词 的方 式 、运用拟声
词 的方式等方面 的特 点 。一般 的词汇研 究不太重视拟 声词 ‚拟 声词往往被忽略 。本文
系统研 究现代汉语拟声词 ‚试 图扩展汉语词汇研究 的范 围。
本文从共 时 的角度入手考察拟声词 。考 察着重于现代汉语 ‚研究
现代汉语拟声词 的实际用法和结构规律 ‚以指导语 言的实践 本文还通过涉及一些古
汉语 资料 ‚来探 讨汉语拟 声词 的来源 问题 。
本文微观地分析现代汉语拟声词的语法功 能、外部结构和音义关系等方面 ‚对现
代汉语拟声词 的具体的语言事实加 以描写和归纳 宏观地研究现代汉语拟声词的词类
性质 、词类功能、修辞作用 、用法 、特点和运用 以及发展趋势等方面 ‚全面、系统地
考察现代汉语拟 声词 。
拟声造词法是渊源长久 的构词法 ‚世 界各 民族语言都有大量 的拟 声词 。汉语也不
例外‚汉语拟声词很丰富。应用范围广 ‚使用频度也高‚创造手法也灵活。拟声词在
汉语 的发展过程 中‚不断地丰富了汉语词汇 。本文不但把现代汉语拟声词加 以分类 ‚
而且 从给拟 声词下 定义和划 范 围的工 作 开始 ‚收集 大量 实 际语 言运用 中的拟 声词语
料 ‚把它 的语 用特 点归纳 了出来 。

一 、介绍不 同语言里如何给拟声词做定义 ‚解释拟声词和与它类似 的术语 ‚区分

拟 声词与 口技 。根据汉语 的规律 以及汉语 的拟 声词 的实际使用和发展情况 ‚并 比较汉
语语法学界对拟声词 的各种不 同的观点 ‚从而得 出 拟 声词是一种语义范畴 的分类 ‚
因此不必再加 一个语法上 的词类 。
二 、从符 号学 的角度来研 究拟 声词 ‚探 讨拟 声词与语音象征 的关系和语 言的起源
与拟声词 的关系 ‚对拟声词进行语言符号任意性和象似性 的研究 ‚并探讨拟 声词 的词
性 问题 。以 ‘
语音象征论 ’为理论根据 ‚说 明普通语言学上所说 的语音象征 的定义和
在语言学上 的地位和意义 ‚得 出了拟 声词具有任意性 的语言性质 ‚也 同时具有象似性
的语 言性质这样 一个 结论 。
三 、对拟 声词按两种分类 方式作 了分类 。即 ‚按音节数与音节结构形式来 分类 ‚
然后再按表达对象来分类 。汉语拟 声词按音节数可分为单音节 、双音节 、三音 节 、四
音节词 。按音 节 结构 ‚可分 为 型、 型、 型、 型、 型、 型、 型、
型、 型、 型、 型、 里 型、 里 型、 型 。按描 写对象可
分为关于人 的 、关 于动物 的、关于 自然现象 的 、无 生命 的物体 。汉语拟 声词也可 以按
 第九章 结束语

事物 的声音性质作分类 。如 ‚碰撞 、击打声 ‚摩擦 声 ‚滚动 声 ‚掉落 、倒塌声 ‚破裂 、

破碎 声等 。
四、从文字 、结构形式 、语音 、语法 以及语 义等语言的不 同层面分析研究拟声词
的特 点 。从文字 的角度看 ‚摹仿人 与动物 的声音 的拟声词大 多数用 “ 口” 字旁的字 。
汉字不是拼 音文字 ‚本身不是直接记录语音 ‚很多象声词只是借音跟字义无关如 “ 布
谷 鸟 ” 的 “ 布谷 ” 和 “ 布 ” 或 “ 谷 ” 这两个字毫无关系 。它只是借用这两个字 的字音
而 己。因此 ‚汉语拟声词有 多种书写法 。常用 的拟声字大部分都是专用 为拟 声词 。其
中有些字是多音词 。定型的拟声词大多是从古代沿用下来 的‚多为叠韵的双音节词 。
它 的书写形式和所代表 的声音都 比较 固定 ‚没有一定的语 言环境也能知道它指 的是什
么声音 。不少拟 声词用 口字旁的字 ‚因此人们往往滥用 口字旁来 生造字 。
汉 语拟 声词 ‚仅就音节形式上看 ‚根据 王力 的分类 大体可分 为 种 ‚即单字 的、
单字两用 的、叠字的、单字加叠字 的、双叠字 的。不少 的双音节拟声词是运用联绵词
的形式 的 。联绵词有双声的、叠韵 的、双 声叠韵 的、非双声非叠韵的 。拟 声词 ‚双声
字和叠韵字 的多‚也有 的是没有双声叠韵关系的双音节拟声词 。汉语 ‚造新拟声词时‚
也不单单地摹仿客观对象 的声音 ‚而且 能够灵活 自由地调配音节而造 出汉 民族上 口顺
耳 的拟 声词 。
汉语不计声调 ‚共有 多个音节数 。 多个音节 中可 以充 当拟 声词 的语音为
个 ‚占 。拟声词从声母方面看 ‚单音节拟声词 中塞音 声母 的拟 声词最多 。其
次为擦 音声母 的拟 声词 、塞擦音 的、鼻音 的、边音 的。 〔〕的很少见 ‚没有 以辅音 【
为音节 的拟 声词 。汉语拟 声词普遍存在着带边音 【 的语素 。
现代汉语音节是 型或 型结构 。 表示辅音 ‚ 表示元音 。 汉语音节也有
元音 辅音 结构的‚但这里 的辅音只 限于 “ ” 和 “ ” 音 。例如 ‚“ 南 ”、“ 邦 ” 等 。
汉语拟 声词 ‚ 型的汉字最 占优 势 。其次为 型 的汉字 。汉语拟声词 型最少 。
汉语双音节拟 声词 ‚ 十 型的拟 声词最 占优势 。其次为 型的汉字 。汉语拟声
词 型最 少 。
从句法 的角度看 ‚汉语 的拟 声词常独立成句 。这是拟声词最显著 的性质 。此外 ‚
句 中主要充任修饰语 ‚尤其是状语 。还可 以作谓语 、补语 、定语 。一定的条件下可 以
作 宾语 、主语 。其 中最常作的是状语 、谓语 、补语等 。
从词法 的角度看 ‚有些拟声词或者拟声语素可 以作词 的构成成分 。有 的能构成名
词 、动词 、形容词 。
从语义 的角度看 ‚拟声词是表现某种对象 的声音词 ‚它 的音义之 间肯定有颇为密
切 的关系 。拟 声词 的形态大致 可分 为单独形 的拟 声词和重叠形 的拟 声词 ‚拟 声词单独
形和 重叠形 的语义上有些差异 。拟 声词 ‚重叠 的话可 以表 示动 作或 声音 的反复 、声音
程度大。某些语音因发音上的特点而与某种意义有必然的联系。〔
们经常表示事物碰撞
 、端石二

第 九章 结束语

声、〔
们音两个重叠起来使用于表示两种碰撞声相连、 辅音〔〕
音表现为摩擦声、〔〕
音表现为滑溜 声 、〔 音表现较硬 、亮 、尖 的声音 、 清音 比浊音表现亮 、尖 、钝 、重 、
大、厚的语感 。有 的拟声词还带 比喻性语义 ‚如 “ 铁骨铮铮 ”、“ 铮铮佼佼 ”、“ 铮铮响 ”、
“ 嘘枯吹生 ”、“ 喋喋不休 ”、“ 喃喃不休 ”、“ 铿锵有力 ” 等 。
五 、把拟 声词 与修辞 、语体 、方言等联系起来 ‚对拟 声词进行运用上 的研究 。语
音修辞是利用语 言的声音进行修辞 ‚语音修辞主要涉及到词语 的运用 ‚拟 声词也是语
音修辞 的主要方式之一 。拟声词作为一种修辞方式 ‚用拟 声词来描绘事物或场景 ‚不
但选词要准确 、贴切 ‚还要切合情景 、切合语体风格 。运用拟声词要注意语体 的特 点 ‚
拟声词一般用于 以形象感染力为主 的文 艺作 品‚尤其是相声 、快板 、戏剧 、故事等演
唱文艺 ‚摹绘 的运用十分普遍 而政治语体 、科技语体和实用语体 ‚一般 不宜使用这
种摹绘手法 。还要注意 的一点是要恰 当地选择拟声词 ‚精选调配 、确切摹仿 。同样 的
声音在不 同民族语言里 因各语言的语音系统 的不 同而表达也不 同。有些拟 声词带着方
言色彩 。 由于不 同 民族在 思维方式和文化 习俗 方面存在较大 的差异 ‚从而产 生 了各
自不 同的拟 声词 。因此使用不 同方言里 的拟 声词可 以产生不 同风格 的作 品 。
六 、对现代语 言环境 中的拟 声词 的应用进行研 究 。拟声词在 口语 中比书面语 中用
得更多 。文学作 品‚特 别是 民间文学 、民歌 、儿童歌和儿童文学作 品用得 多 。还有不
少广告通过巧妙地使用拟声词收到极好 的广告效果 。网络语言里的拟声词也比较多。
不管是在文学 、 口头语里还是广 告、网络语 言 中‚人们都喜欢使用拟声词 ‚以达到使
文章或者 口语有更生动 、更形象 的修辞效果 的 目的 。
七 、研 究汉语拟 声词 的发展趋势 。拟 声词在汉语里是很有表现力 的词类 ‚是一个
开放性 的词类 。拟 声词也和别 的词类一样在创造 ‚不断地 引入新 的东西 ‚以更丰富的
方式来表达 思想 、感情 。当代流行 的拟声词反应 当代 的社会性 ‚这些拟声词虽然在词
典上不存在 ‚但 是在 实际语言运用 当中频繁 出现 。随着全球化 的展开 ‚文化 、语言上
的交流也频繁起 来 ‚不 同语 言之 间的相互影 响也越来越 多 。可见 ‚拟声词 的生命力 、
表现力和创造性较 强 。

本文着重从 以上几个方面对汉语 的拟声词进行 了分析 ‚汉语 中的拟声词 问题 不仅

仅是词类 问题 ‚拟声词还与语义 、语音 、语用 以及修辞等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因此 ‚
本文通过大量例句 ‚主要采用 归纳描写现代汉语拟 声词 的方法 ‚对现代汉语拟 声词从
不 同角度进行 了分析研究‚以寻求汉语拟声词作为一种语言符号是如何表现语言共性
与个性 的 。

汉语拟 声词还 可 以从语源 学和 训话学 的角度进 行研 究 。但本 论文对这 方面没有深

入研 究 。拟 声词 词 汇 意 义 的历 史演 变 ‚很 值 得研 究 。如 果 我们 从起源 时 的形 式 到现在
 第九章 结束语

的形式都 能对拟 声词进行 描 写 、分析 以及解释 的话 ‚这 不仅 仅对汉语词汇学 ‚而且对

语源学和历史语言学等其它学科 ‚都一定大有裨益 。另外 ‚语言文化相对性对拟 声词
的创造 以及使用和延续也有深刻 的影响‚这也是个有价值 的研究课题 ‚我下一步将对
其展开具体研究‚以期填补拟声词跨文化研究的空 白。
 参考文献

汉 文书刊

【 爱德华·
萨王尔 陆卓元译 《语言论》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幻 布龙菲尔德著 赵世 开等译 《语 言论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陈刚编 《北京方言词典》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陈光磊 《汉语词法论 》 【 上海 学林 出版社‚
【〕陈望道 《修辞学发凡》 〔 上海 上海世纪 出版集 团
〔 陈亚川·
郑鼓德 《多音字全解词 典》 〕
〕陈宗明 《
汉字符号学》 〔 南京 江苏教育出版社‚
【 成伟钧 、唐仲扬 、向宏业主编 《修辞通 鉴》〔〕北京 中国青年 出版社 ‚
【〕 戴维·
克里斯特 尔编 沈 家煊译 《现代语 言学词 典》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董大年 主编 《现代汉语分类 词典 》 【 上海 汉语大词典 出版社 ‚

【 段 开琏 《中国民间方言词典》 〔〕海 口 南海 出版 公司 ‚
【 高名凯 《语言论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高文达 《连 绵语词典 》 【」郑 州 河 南人 民出版社 ‚
【 〕耿二岭 《汉语拟 声词》 〔〕长沙 湖北教育 出版社 ‚
〔 〕耿 二 岭 现代汉 语 中 的古 象 声词 《语 文 知识 丛 刊一 〕北 京 地 震 出版
社‚
【 耿二岭 汉语象声词 的 民族特 点 【〕 《天津大学学报 》
【 〕耿二岭 拟声词的形像色彩 〔」 《语言教学与研究》
〔 〕耿 二岭 与象声词有 关 的符 号 问题一兼与文炼先 生商榷 〔」 《中国语文 》

〔 〕 沈成 明 《阿尔泰语 言学导论》〔〕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兰司铁 陈伟·

〔 〕郭锐 《现代汉语词类研 究》 〔」北京 商务 印书馆沼 一

【 」郭绍虞 中国语词 的声音美 【〕 《照隅室语言文字论文 》 上海 上海古
籍 出版社 ‚
【 〕韩秀英编 《后缀形容词理解词典》 【 南京 江 苏教育 出版社 ‚
〔 洪堡特 钱敏枷译 《语言与人类精神 》【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 出版社 ‚
〔 胡裕树主编 《现代汉语 》 〔〕上海 上海教育 出版社‚
〔 杰 弗里利 奇 《语 义学》 【〕上海 上海 外语教育 出版 社‚
〔 〕近 野 中·
刘青然编 《日语 拟 声词 拟 态 词 例 解 词 典 》 〔」 北 京 商 务 印书 馆 ‚

〔 〕劳允栋编 《英汉语言学词典》 〔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力提甫·
托乎提 主编 《阿尔泰语 言学导论一玩 邵 》 」
山西教育 出版社
【 〕黎锦 熙 《新著 国语文法 》 〔
〔 」李海霞 《汉语动物名研 究》 〔〕成都 巴蜀书社 ‚
〔 〕李行健 《现代汉语异形词规范词典 》 【 上海 上海辞书 出版社 ‚
【 〕李珊 《动词重叠式研究》 〔〕北京 语文 出版社 ‚
【 李维琦 《修辞学 》 〕长沙 湖 南人 民出版社 ‚
〔 〕林连通 主编 《文章病例评 改集全 》 〕长沙 湖南人 民出版社 ‚ 一
廖化津 说象声词 《中国语文 〕
〔 〕刘大为 也谈象声词的符号性质 【 《语文研究》 一
〔 〕刘静敏 实用汉语修辞 》 〔 合肥 安徽教育 出版社 ‚
【 〕刘叔新 词语的形象色彩及其功能 〔」 《中国语文》
【 刘叔新 《汉语描写词汇学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吕叔湘 《现代汉语八百词》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吕叔湘 《汉语语法论文集》 〔〕北京 商务印书馆‚
【 马庆株 《著名 中年语言学家 自选集一马庆柱卷 》 〔」合肥 安徽教育 出版社‚

【 」 乔姆 斯基 《句法 结构 》 」 北京 中 国社会科 学 出版社 ‚

【 〕潘文 国 《汉语 的构词法研究》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 出版社 ‚
〕齐佩熔 《心‚
话学概论 〕北京 中华书局 ‚
〔 钱钟书 《七缀集 》 」 修订本 上海 上海 古籍 出版社 ‚
【 〕 特 拉斯克编 《语音学和音系学词 典》 〔」北京 语文 出版社
【 〕任继防 《汉语语源学》 」重庆 重庆 出版社 ‚
〔 任学 良 《汉语构词法 》 〔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
【 〕石毓 智 论汉语 的六音节结构 「〕 《中国语文 》
【 〕索续尔 《普通语言学教程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一
〔 〕唐松 泼 ·
黄 建霖 主编 《汉语修 辞格 大词 典 》 」北京 中 国国际广播 出版社 ‚
〔 姚 小平 、洪堡特 《人文研究和语言研究 》 【〕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 究 出版社 ‚

〔 英」 特拉斯克编 《语音学和音系学词 典》【」北京 语文 出版社 ‚

〔 王本华 《实用现代汉语修 辞》 【 北京 知识 出版社 ‚
〔 〕王任 《象声词 、象形字 的特 点及共 同本质 》 〔〕上海 第九届全 国现代语 言学
学术研讨会 ‚
【 」王力 《王力文集 》第 卷 中国现代语法 〔〕济南 山东教育 出版社 ‚
〔 〕王力 《王力文集》
第 卷 汉语语法纲要习 【〕济南 山东教育 出版社‚
〔 〕王力 《语言学词典》 济南 山东教育 出版社 ‚
【 」郑易里主编 《英华大辞典》 香港 三联书店 ‚
【 〕王希杰 《汉语修 辞学 》 〕北京 北京 出版社 ‚
〕王寅 标记象似性 〔〕 《外语学刊
【 〕汪如 东 汉语方言修辞学 》 上海 学林 出版社 ‚
【 〕文炼 与语言符号有关的问题一兼论语法分析中的三个平面 【〕 《中国语文》

【 」夏征农主编 辞海语词分册》 〔 上海辞书 出版社 ‚

【 杨树达 《高等 国文法》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张斌 、范开泰 主编 《现 代 汉 语 虚 词 研 究 综 述 合肥 安 徽 教 育 出版 社 ‚
〕 一
【 〕张拱贵 、王聚元主编 《汉语叠音词词 典》【〕南京 南京大学 出版社 ‚
【 〕张拱贵主编 《汉语委婉语词典》【〕北京 北京语言文化大学 出版社 ‚
【 〕张静 《新编现代语法》 〔〕上海 上海教育 出版社 ‚
【 」张静 论划分词类 的标准 《教学语法论集 》 〔 北京 人 民教育 出版社 ‚

【 〕张静 《语言 、语用 、语法 》 〔〕河南 文心 出版社 ‚

【 〕张炼 强 《修 辞理据探索 》 〔〕北京 首都师 范大学 出版社 ‚
〔 〕张敏 从类型学和认知语法 的角度看待 汉语重叠现象 〔〕 《国外语言学》
一
【 〕张绍杰 《语 言符号任意性研 究》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 出版社 ‚
【 郑怀德 孟庆海编 《形容词用法词典》 〕长沙 湖南 出版社 ‚
〔 〕 中国社会科学 院语言研 究所词典编辑室编辑 《现代汉语词典》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 ·
【 〕周生亚 《古代诗歌修辞》 〕北京 语文 出版社 ‚
〔 〕周振 甫译注 《诗经译注 》 〔 北京 中华 书局
【 朱德 熙 《语法讲义 》 〔〕北京 商务 印书馆
 外文书刊

【 《韩 国语 的拟 声词和拟 态词 》 〔〕 首尔 首尔大学 出版部 ‚

〕 ‚ 》 〔〕

〔 ‚ 》 〕

〕 牛津英语搭配词典英语版 〔
外语教学与研 究 出版社 ‚
〕 《 》
〕
〕 德
‚
〔 〕 ‚ 《 》 〕 龙
〕 ‚ 《

〕 《 ‚ 》
〕
〕 一 〕 ‚

〔 〕 《 》
【 〕 国语学会编 《国语学大辞典》 〔」 日本 东京 东京堂 ‚
〕金 田一春 彦 图说 浅野 鹤 子编 《拟 声词拟态 词 》 〔〕 日本 东京 角川书店 ‚

‚ 德 色 《

》 〕北京 外语教 学与研 究 出版 社 ‚

【 松村 明编 《日本 国语辞典》 〔」东京 旺文社 ‚
 语料来源

【 〕施蛰存 《心理小说 》 【〕上海 上海文艺 出版社 ‚

〔 贾平 凹 《喝酒 》 〕 陕西旅游 出版 社 ‚
〔 鲁迅 《仿徨 》 〔」上海 海文艺 出版社 ‚
〔 〕鲁迅 《呐喊》 上海 上海文 艺 出版社 ‚
【 茅盾 《幻灭》 〔〕上海 上海文艺 出版社 ‚
【 〕茅盾 《子夜 〔」上海 上海文 艺 出版社 ‚
〔 幻 巴金 《春 》 〕上海 上海文艺 出版社 ‚
〔 〕老舍 《赵 子 日 〕上海 上海 文 艺 出版社 ‚
【 老舍 《骆驼祥子》 人 民文学 出版社 ‚
【 春上春树 《夜半蜘蛛猴 》 【〕上海 海译文 出版社 ‚
【 〕吴超编 《绕 口令》 〔 上海 上海文艺 出版社 ‚
 附录 汉语拟声词 目录

本拟 声词 目录共计 个 ‚其 中包括 一些方 言词 。

按汉语拼音字母顺序排列 ‚每个词都注有汉语拼音 ‚不标示声调 。
拟声词 同音 时按音调顺序排列 。
书写形式不 同的拟 声词算不 同项 目。
本 目录 以现代汉语拟 声词 为主 ‚有 少数古汉语拟 声词 。

单音节 拟声词 共计

啊 〕 哎 唉 〕 傲 〕
叭 〕 巴 吧 〕 梆 〕
邦 」 喘 毗 〕 哗
别 」 剥 〕 卜 嚓
仓〔 嘈 」 嘈 〕 喳
嚓 〕 潺 睁 〕 宏
曾 味 嗤 叱
刺 琼 〕 聋 〕 嗒
哒 答 〕 当 挡
档〔 得 嗒 噎
滴【 叮 咚 〕
嘟 〕 笃〔 〕 哆〔 咄 〕
呢 嘎 」 咯〔 隔
咕〔 呱 」 呱 〕 刮
吮〔 哈〔 〕 嚎 〕 呵 〕
吓【 嘿〔 〕 哼〔 〕 轰〔 」
哄 〕 吼〔 〕 呼 〕 惚〔 〕
哗 咳 」 嚷 〕 霍〔 〕
惶 〕 叽 〕 卿〔 」 溅 〕
嗒 〕 啾〔 喀 〕 凯 〕
克 〕 吭 〕 叩 〕 眶〔 〕
嗽〔 〕 嘲 猎〔 嘟 〕
棱〔 亮〔 玲 溜 〕
隆〔 〕 缕 〕 噜 」 落
咪 〕 瞄〔 样【 〕 眸 〕
喃 嚷〔 呢 哦 〕
念 〕 慑 〕 扭 诺 〕
哦 〕 噢 〔〕 呕 啪
乓 」 磅 〕 呸 嚼【
澎 〕 砰 〕 凛 〕 乒 〕
璞 喊 〕 锵 切 〕
庆 〕 揪 〕 蜘 熔 」
飒 瑟 沙 〕 呢四 〕
噬 嘶 爬 〕 嫂
籁 嗒 〕 台 哩 〕
锉 〕 腾 嚏 通 〕
随 〕 吞 」 哇 汪 〕
唯 嗡 〕 呜 〕 嘻
啸 唯 嘘 〕 呀
咦 〕 吁 〕 吟 〕 唤
哟 〕 吱 啄 〕 咙〔
喳 啧 铮〔
嗡儿、嘘儿、吱儿 一 归入单音节拟声词

双音节拟声词 共计 个

啊啊 〕 呵啾 阿嚏 〕
呵呜 〔 啊呀 〕 啊哟 」
傲嗽 〔 〕 吧吧 叭叭
叭哒 〔 〕 吧嗒 〔 吧哪 〔 〕
吧喇 〕 吧呀 〕 邦邦 〔 〕
邦娘卜 〕 喘喘 毗毗 〔 〕
别别 〕 剥剥 〔 」 卜卜〔
渤渤 〕 拨拉 〔 」 剥啄
嘈嘈 〕 嚓嚓 仓仓 〕
曾口
曾〔 睁睁 喳喳 〕
狰睁 曾宏 〔
日 潺潺 〔 〕
吃吃 味味 嗤嗤 〕

叱叱 刺刺 〕 刺啦 〕

叽啦 〕 刺棱 〔 味溜

刺溜 〔 琼琼 〕 涂涂

瑕路 〔 〕 哒哒 答答 」

当当 〕 当嘟 〕 得得 」

瞪愣 〕 滴答 嘀嗒 〔 」

滴滴 涤涤 〕 嘀咕 〔 〕

滴沥 〕 滴溜 」 嘀噜

低哑 〔 〕 丁当 叮叮

冬 丁零 丁玲
铃 耳玲 〔 〕 冬冬

咚咚 〔 〕 嘟嗒 〔 嘟嘟 〕
笃笃 嘟勒 嘟噜 〔 〕
嘟喃 〔 嘟嚷 」 嘟哦 〕
咄咄 〕 哆嗦 〕 呢呢 」
呢啾 〔 嘎巴 」 嘎喃
嘎喳 嘎嗒 〕 嘎瞪 」
嘎嘎 【 嘎卿 嘎拉 〕
嘎喇 嘎嗒 【 嘎吱 〕
疙瘩 〕 咯瞪 〕 格格
隔隔 咯咯 咯咕
咯哦 〕 咯吱 咕咚 〕
咕嘟 〕 咕咕 呱呱 〔
泪泊 」 咕卿 咕隆 〕
咕噜 〔 〕 骨碌 咕嚷 〕
咕味 〕 呱嗒 〔 〕 呱呱
呱卿 〕 呱喇 〕 呱噜
恍当 恍恍 〔 〕 帼帼 〕
哈哈 〕 酶酶 〕 嚎嚎 〕
嗬嗬 〕 呵呵 〕 吓吓 〕
嘿嘿 哼阿 〕 吭味 〔
哼哈 哼哼 哼卿 〔 〕
哼晴〔 」 轰轰 仁 」 哄哄
旬旬 〔 轰隆 〕 哄咙 〕
烘烘 〔 〕 轰呜 〕 咋咋 〔
呼吩 」 忽搭 【 〕 忽嘟 〔
嗯惚 〔 〕 呼呼 〕 呼啦 〕
呼噜 〕 呼啸 〔 〕 哗哗
哗啦 嗅惶 〕 惶惶
咳唆 〕 旭尬 〔 〕 霍霍 〕
豁朗 〕 叽嘎 咭咯 〕
叽咕 〕 叽叽 〕 卿哦 〕
卿啧 〕 嗜嗜 啾卿
啾啾 〕 咔吧 〔 喀吧 〕
咔嚓 喀嚓 咔哒
喀哒 喀喀 〕 凯呜 〕
磕喳 吭味 〕 吭卿 」
吭吭 〕 径径 铿铿 〕
铿锵 叩叩 〕 眶当 〕
呕呕 〕 呕啦 〕 眶哪 〕
喇喇 哪当 」 银挡 〕
榔榔 〕 琅琅 唠叨 〕
沥沥 〕 呱叨 〕 猎猎
琳琅 怜冷 〕 玲玲
铃铃 〕 令台 〕 隆隆
辘辘 咪咪 〔 〕 咪呜
瞄瞄 〕 瞄呜 」 样哮 〔 〕
眸眸 喃喃 〕 嚷嚷
呢喃 」 哦浓 〕 哦哦 〕
噢噢 〕 噢咦 呕嘎
呕呕 〕 呕哑 〕 啪嚓
啪嗒 〕 啪啦 〕 啪啪
啪嗒 〕 呸呸 砰磅 〕
朋朋 」 坪坪 〕 澎澎 〔 〕
蓬蓬 〔 」 嚼啪 【 嚼嚼 〔 〕
嚼呀 〔 」 璞嗤 〔 〕 扑嗤 〔 〕
扑打 〔 〕 扑的 〔 〕 扑蹬
璞咚 〔 唉卿 〔 〕 璞啦 〔
扑棱 〔 〕 扑鹿 〕 扑扑 〕
璞璞 〕 扑簌 〕 扑腾 〕
扑通 〕 戚戚 呛嘟 〔 〕
庆仓 锹嘲 〕 飒飒
沙哒 沙拉 〕 沙棱
沙沙 〕 哆哆 霎霎 〕
捌啦 〔 」 哪业
捌 」 嘶沙 〕
噬噬 〔 」 瑟瑟 撕嘶 〕
咫咫 〔 嘶嘶 〕 嘶哑 〕
咫庵 〕 籁籁 肃肃 〕
潇潇 〕 章牢 〔 嗒嗒 」
跟拉 哩哪 铿锉 〕
腾腾 踢达 〕 踢蹬 〕
踢腾 突突 」 吞吞 〕
案案 〕 哇哈 哇哇 」
哇呜 料 哇啦 〕 呜哈
呜哇 呜呀 〕 嗡嗡 〕
晤嚷 〔 〕 呜呜 〔 〕 嘻嘻 【 〕
浙沥 〕 浙浙 〕 忿伞 〕
嘘嘘 〔 嘘呼 吁吁
呀呀 〔 哑哑 〕 轧轧 〕
吟吟 〕 噢哩 」 隅隅 〕
喳喳 〕 啧啧 〔 静维
铮惶 铮铮 〕 知了 〕
吱嗡 吱呀 〔 吱吱 〕
磁咕 啦喇 〕 吱吱
啦溜 〕 啦缕 〕 磁磁 」
毗儿嚓 、滴溜 儿 、咭咯尔 、扑腾儿 、吧儿吧儿 、哼 儿哈儿 、咳儿咳尔 、咫 儿爬儿 、
嗡儿嗡儿 归入双音节拟声词
 三音节拟声词 共计 个

哎哎哎 〔 〕 崩登仓 〔 〕 卜卜卜 〕

布谷布 〔 〕 谷布谷 〕 仓 仓仓 〕
口
曾口曾曾〔 〕 喳喳喳 〔 」 喳啦啦
嗤嗤嗤 〔 」 嗒嗒嗒 〕 叨叨叨 〕
瞪瞪瞪 得得得 」 嘀呱呱
滴溜溜 叮 当当 〕 叮叮 当 〕
丁丁 〔 〕 叮叮咚 叮铃 铃 〕
丁零零 咚咚擦 咚咚呛 〔 〕
咚咚咚 〔 咚咚锵 〔 〕 嘟 曾曾 」
笃笃笃 〕 嘎 喳喳 」 嘎噎瞪 〕
嘎嘎嘎 戛啦啦 〔 〕 嘎 喘喘 〔 〕
咯 喘喘 咯喳喳 〕 格 登登 〕
咯嘟噜 〕 咯咯咯 格格格 〕
格凛凛 咯吱吱 格支支 〔 〕
咕咚咚 〕 咕嘟嘟 咕咕咕 〕
呱呱呱 〕 咕噜噜 骨溜溜 〕
呱呱呱 〕 刮喇喇 仁 〕 嗬嗬嗬 」
嘿嘿嘿 」 轰 隆隆 〕 鼓 隆冬
咕噜噜 呼啦啦 〕 忽拉拉 〕
忽 喇喇 忽刺刺 」 忽隆隆 〕
呼噜噜 哗哗哗 〕 哗啦啦 〕‘
哗哪哪 叭 呕呕 〕 叽 喳喳 〕
卿咕哪 卿 卿卿 」 叽叽叽 〕
喀喀喀 〕 咔 嚓嚓 〕 呵呵呵 」
克 当 〕 眶 当当 呕哪螂 〕
铃铃铃 瞄瞄呜 〕 啪啪啪 〔 〕
砰啊磅 〕 砰砰砰 澎澎唠 〕
嚼哩叭 【 〕 嚼嚼啪 〕 嚼嚼嚼 〕
嚼呀叽 〕 嚼呀嗒 〕 璞咚咚 〔 〕
扑啦啦 〕 扑棱棱 〔 〕 璞噜噜 〕
扑簌簌 飒刺刺 〔 萨萨萨 〔
沙 拉拉 〔 刷 啦啦 〔 〕 嘶啦 啦
沙沙沙 嘶沙沙 跟拉拉 〔 〕
跟跟拉 」 嗒嗒嗒 台台台
锉 嘟哪 〕 铿嘟幢 〔 〕 锉锉锉
腾腾腾 〔 〕 踢 打打 〔 踢嗒嗒
踢踢嗒 〕 突突突 〕 哇哇哇 【 〕
呜呜呜 汪汪汪 罗 呜哈哈 〕
呜哩哇 〕 呜呀呀 〕 嘘嘘嘘 〔
凿凿凿 哇呀呀 吱哄哄 〔
吱扭扭

四音节拟声词 共计 个

叭嗒 叭嗒 吧嗒 吧嗒 〕
吧哪吧卿 〕 吧喇吧喇 〕
吧啦 吧啦 毕毕剥剥 〕
哗里 哗里 布布谷谷
仓仓庆仓 」 嘈嘈切切
嘈嘈杂杂 喳喳啦啦 〕
喳喳切切 〔 喳啦 喳啦
吵吵嚷嚷 〕 咏味溜溜 〔 〕
味溜 吩溜 毗毗啦啦
刺溜刺溜 。 叽啦毗啦
抽抽搭搭 。 〕 抽抽嗒嗒 〕
抽抽噎噎 〔 抽抽 咽咽
当嘟 当哪 〔 当嘟哗啦 〔
瞪愣瞪愣 嘀嗒嘀嗒 〕
滴答滴答 〔 〕 嘀得 嘀得 〕
滴滴答答 〔 〕 滴滴 哒哒
嘀嘀嘟嘟 〔 〕 滴滴溜溜 〕
嘀嘀嗒嗒 〕 嘀啦哒啦 」
滴 里搭拉 〕 嘀哩嘀啦 〕
嘀哩嘀哩 「 〕 滴里 嘟噜
嘀里 多落 〔 」 嘀噜嘟 噜 〔
嘀嘀咕咕 」 嘀瞪嘀瞪 〕
嘀嘀瞪瞪 〕 滴铃铃铃 」
丁 当丁 当 〕 叮叮 当当 〕
叮叮 咚咚 〕 叮 叮吮 恍
丁冬 丁冬 丁零 当郎 〕
咚当咚 当 〔 嘟 哒 嘟哒 」
嘟嘟嚷嚷 嘟嘟 味 哦 〔 〕
嘟嘟念念 嘟噜嘟噜
纷纷 嚷嚷 〕 嘎 喘嘎 喘
嘎 喳嘎 喳 嘎嗒嘎嗒 」
嘎 得嘎 得 〕 嘎 瞪嘎 瞪 〕
嘎嘎 瞪瞪 〕 嘎嘎嘎嘎 〕
嘎嘎 喳喳 〕 嘎嗒嘎嗒 〕
嘎 吱嘎 吱 〔 咯瞪咯瞪 〕
咯咯 瞪瞪 〕 咯碌 咯碌
咯吱咯吱 〕 咕嗒 咕嗒 〔 〕
咕咕咚咚 咕咚咕咚
咕嘟 咕嘟 〔 咕咕呱呱 」
咕咕哦哦 咕卿咕卿
咕隆咕隆 〔 〕 骨哩骨 咚 〔 〕
骨碌 巴卿 〕 咕噜咕噜
骨碌骨碌 〕 咕吐咕吐 〔 〕
咕吱咕吱 〕 呱嗒呱嗒 〔 〕
呱 卿呱 卿 呱 卿呱啦 〕
呱 啦呱 啦 刮刮杂杂 〔 」
恍 当恍 当 【 〕 恍吮 当当
哼 阿哼 阿 〔 哼 味哼味 〔 」
吭味吭味 〕 哼哼啊啊
哼哼 味味 〔 哼 哼 哈哈 〕
哼哼 卿卿 〕 轰轰 烈烈 〕
轰轰 隆隆 〔 」 轰 隆轰 隆 〔
呼味呼味 〔 呼呼咏吩 〕
呼呼噜噜 〕 呼拉 呼拉 」
呼哩呼噜 〕 呼噜呼噜
 ‚‚月苗目抽口尸

胡鲁胡鲁 〕 哗哗剥剥 〔
哗啦哗啦 〕 卿瞪嘎 瞪 」
卿 瞪咯瞪 〕 卿 咚咕咚 〕
卿 叮咕 咚 咭咭 巴巴
叽叽喳喳 叽叽嘎 嘎
咭咭咕咕 叽叽叽叽
咭里咕噜 咭里呱啦
几里咕噜 〕 叽哩呱 噜
几里拉喳 〕 咭里恍 嘟
咭里扎啦 卿拉 查啦 〔 〕
卿里 卿拉 〔 卿吱咯 吱
咭吱咯吱 济 咯嘈 嘈
克丁丁 当 吭吭嚓嚓
叩叩笃笃 〔 眶 当当当 〕
眶当眶当 〕 眶眶 当当
呕哩呕 当 唠唠 叨叨 〕
哩哩啦啦 〕 沥沥 拉 拉
哩哩噜噜 哩哩 罗罗
哩哩哆嗦 铃挡铃挡 〕
铃挡铃铃 玲玲珑珑 〔 〕
令 台令 台 哆哩 叭嗦 〔 〕
咪呜咪呜 ‚ 〕 喃喃笃笃 〔 〕
喃喃 咄咄 〕 慑慑懦懦 〕
哦嘎哦嘎 啪嗒 啪嗒 【 〕
啪啦 啪啦 〕 怕呀怕 呀
唠澎 啪啪 〕 嚼里啪啦 〔
劈嗒 啪嗒 〔 〕 嚼嚼啪 啪 〔
嚼啪嚼啪 〔 〕 劈通扑通 〔
嚼呀嚼呀 乒 当乓 当 」
乒令乓琅 〔 」 乒乓乒乓 〔 」
乒 乒 乓乓 〔 扑打扑打 〔 」
璞嗜璞嗜 扑蹬 扑蹬 」
扑扑通通 〕 扑腾 扑腾 〕
喊哩喀喳 扑拉 扑拉
扑哩扑拉 〕 喊喊喳喳 〔
喊 喊唯琳 〕 沙 哒沙 哒
沙 啦沙啦 〕 沙棱沙棱
喇 拉 呢拉 〕 噬 留噬 留 〔
噬拉世拉 喳哩啦啦 〕
撕撕 巴巴 〔 〕 丝捧 丝捧
嘶沙嘶沙 〕 嘶哑嘶哑
跋拉跟拉 跟 跟拉 拉 〕
锉 嘟哪嘟 〔 锉嘟锉哪 〕
踢 踢 打打 」 踢踢踏踏
踢踏踢踏 〔 哇 哈哈哈 〕
哇啦哇啦 〔 ‚ 〕 哇哩哇啦
哇呜哇呜 〔 呜哇呜哇 〕
唯唯诺诺 〔 呜哈哈哈 〕
呜哈呜哈 洲 吾 哩哇啦 〕
呜哩呜啦 呜哇呜哇 〔‚ 」
呜呜呕 当 呜呜嚷嚷 〕
呜呜呀呀 〔 呜呜咽咽 〕
呜呀 呜呀 砰 〕 稀 哩轰 隆
烯嘟哗嘟 烯哩哗啦
吸溜 吸溜 〔 嘻嘻哈哈
浙浙沥沥 〕 寒窜患奉 〔 」
嗯嘻嘻嘻 〔 晰申呀呀 〕
唤哩嗡嗡 罗 罗 喳喳 呼呼 〔 〕
咋咋唬唬 」 咋咋呼呼 〕
铮光瓦亮 〕 吱嘎 吱嘎 〕
吱哩 喳啦 」 吱 哩哇 啦 〔
吱扭 吱扭 〕 吱哟吱哟 〕
吱吱喳喳 〕 吱吱呀呀 〔 〕
 主要术语

任意性
任意的
规约性 的
象似 符号
。 象似性
摹状词 、模拟词
无理据 的
索 引符号
边音 ‚边音性
流音

摹状词 、模拟词
模拟词
理据 的
非任意 的
名称汇编学
专名词源 学
拟 声词
摹声说
拟 声理据
拟态词
语音理据

语音象征
拟 声词
符号

能指
‘ 所指
语音象 征
 后记

“ 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 ” ‚感谢复旦 。

感 谢 我 的导师 李 熙 宗老师 在 校 期 间在 生活 上 、学 术 上 无微 不 至 的关怀 和 帮

助 。在本人论文写作 当中‚尽管事情 繁 多 ‚但还是抽 出时间进行 论文 的指 导 ‚并
提 出宝贵 的意见 。

感谢论文 指 导小组成 员陈光磊老师 、刘大 为老师 、祝 克鼓 老师在本 论文 的写

作过 程 中给 予我 悉 心 的指 导和 帮助 。老 师 们 认 为汉 语拟 声词 具 有 很 高 的研 究价
值 ‚让我更有信心地进行研究 。

感谢絮我在 中国留学 的佛 门大师们和外祖母 ‚他们无论在学 习上还 是在精神

上都给 了我许多帮助 。

感谢所有在我学 习的道路上给我 点滴帮助和关心 的人们 。

李镜 儿
年 月 日
 论文独创 性 声 明

本 论文是我个人在 导师指 导下进 行 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 。论文

中除 了特 别加 以标注和致谢 的地方外 ‚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

撰 写过 的研 究 成 果 。其 他 同志对本 研 究 的启发和 所 做 的贡献 均 已在 论 文 中作

了 明确 的声 明并表 示 了谢 意 。

作者签名 日期

论文使用授权 声 明

本 人完全 了解 复旦大学有 关保 留、使用学位 论 文 的规 定 ‚即 学校有权

保 留送交论文 的复 印件 ‚允许论文被 查 阅和借 阅 学校 可 以公布论文 的全部

或部分 内容 ‚可 以采用影 印、缩 印或其它复制 手段保存论文 。保密的论文在

解 密 后遵 守此 规 定 。

作 者签 名 导师签 名
‘
’
毕醚育 州·
一 生一一 一二 日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