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技术与应用 ２０２２ꎬ Ｖｏｌ.１０ꎬ Ｎｏ.

５ꎬ ２９６－３０６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 Ｔｅｃｈｎｉｑｕｅｓ ａｎｄ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发展与应用

李敬荣 赵 然 张 玉
( 中央财经大学社会与心理学院心理学系ꎬ 北京 １０００８１)

摘 要 基于对话技术的人工智能研究蓬勃发展ꎬ 而临床心理咨询是一个典型的、 运用对话技术达成

目标的领域ꎬ 由此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成为一个全新而且热门的发展方向ꎮ 本文全新定义人工智能心
理咨询这一概念ꎬ 梳理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初期发展历程和应用研究ꎬ 详述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相关
理论———解释水平理论、 情绪对话模型和人工智能心理咨询技术ꎬ 对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类型、 咨询
效果和伦理关系进行全面总结ꎬ 并总结人工智能心理咨询面临挑战ꎮ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解决我国
心理咨询供给侧不足的问题ꎬ 还能提供个性化心理咨询服务以满足不同群体的心理健康需求ꎬ 全面提
高心理健康服务效率和质量ꎬ 科学地提供专业心理咨询ꎬ 提高我国国民心理健康素养水平ꎮ
关键词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ꎻ 聊天机器人ꎻ 情绪对话模型ꎻ 人工智能心理识别ꎻ 心理健康数字化应用
分类号 Ｂ８４９
ＤＯＩ: １０.１６８４２ / ｊ.ｃｎｋｉ.ｉｓｓｎ２０９５－５５８８.２０２２.０５.００５

理咨询行业存在服务体系不完善ꎬ 相关法律缺失
１ 引言
等问 题 ( 刘 燊ꎬ 柏 江 竹ꎬ ２０２２ꎻ 傅 小 兰ꎬ 张 侃ꎬ
世界格局多变ꎬ 全球疫情形势严峻ꎬ 大众也 ２０１９) ꎮ 国内心理服务平台简单心理 (２０２１) 发布
面临着更多的心理挑战ꎬ 当下年轻人的心理健康 的 ２０２０ 大众心理健康洞察报告显示ꎬ 超过 ８０％ 的
状况不容乐观ꎬ 尤其是面临城市化和互联网化带 受访者表示有过抑郁、 焦虑等情绪困扰ꎬ ７８􀆰 ３４％
来的生活压力ꎬ 抑郁症、 拖延症、 焦虑症、 强迫 的受访者认为心理健康问题很重要ꎮ 人们对心理
症、 社交恐惧症等新型心理问题正在成为流行的 健康前瞻性和预防性的需求大幅增加ꎬ 政府也随
“ 时代病” ꎮ 一 项 ２０１８ 年 的 调 查 表 明ꎬ 中 国 约 有 之出台相应政策ꎬ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规划司
４１􀆰 １％的抑郁障碍患者共病其他精神障碍ꎬ 其中 (２０２１) 发布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
２９􀆰 ８％的患者共病焦虑障碍ꎬ １３􀆰 １％的患者共病物 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２０３５ 年远景目标纲要» ꎬ
质使用障碍ꎬ ７􀆰 ７％的患者共病冲动控制障碍ꎬ 研 其中第四十四章第一节 “ 构建强大公共卫生体系”
究结果还显示ꎬ 大多数抑郁障碍患者均存在明显 中指出要 “ 完善心理健康和精神卫生服务体系” ꎻ
社会功能损害ꎬ 且卫生服务利用率很低ꎬ 很少获 第五十五章第一节指出 “ 健全社会矛盾综合治理
得充分治疗 ( 黄悦勤ꎬ ２０１８) ꎮ 机制ꎮ 健全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和危机干预机制” ꎮ
同时民众对心理健康的需求巨大ꎬ 有研究表 可见我国政府与国民都 相 当 重 视 心 理 健 康 问 题ꎬ
明 ８８％的受访者认为心理健康工作重要ꎬ 但在实 心理咨询行业也逐渐被大家关注和接纳ꎮ
际生活中ꎬ 国民感知到心理咨询服务不便利ꎬ 心 在美国ꎬ 每 １００ 万人口就有 １０００ 人(１０００ ∶ １)

通讯作者: 赵然ꎬ Ｅ￣ｍａｉｌ: ｚｈａｏｒａｎ１７７７＠ １６３.ｃｏ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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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期 李敬荣 赵然 张玉: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发展与应用
从事心理咨询服务ꎬ 按照此比例ꎬ 中国至少需要
１４０ 万名心理咨询师ꎬ ２０１８ 年我国持证心理咨询师
约为 ６０ 万人ꎬ 从业率仅达 ５％ ( 江成程ꎬ ２０１８) ꎻ
截至 ２０２０ 年 ３ 月ꎬ 中国心理学会 (２０２０) 累计发
展个人会员约 １３０００ 人ꎬ 可见ꎬ 目前执业的专业
人士远远不能满足我国庞大的心理需求ꎬ 且相当
多的持证心理咨询师并未胜任咨询工作ꎻ 傅小兰
等人 (２０１９) 的报告中也指出我国心理咨询行业
存在从业人员专业性相对较低的问题ꎬ 因此我们
必须重视心理咨询服务的专业性ꎬ 在保证心理咨
询质量的同时ꎬ 扩大心理咨询服务的范围ꎮ
面对疫情下的严峻挑战和对心理咨询的迫切
需求ꎬ 线上心理咨询在疫情期间发挥作用ꎬ 逐渐
成为心理咨询的主导形式 ( 李玲ꎬ 黄艳苹ꎬ ２０２１) ꎮ
而中国心理咨询行业存在的供需矛盾让人们放眼
前沿科技ꎬ 将人工智能技术尝试应用于心理健康
和心理咨询ꎮ 本文对基于人工智能的心理咨询进
行概念化说明ꎬ 梳理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前期发展
和实际应用ꎬ 论述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理论基础
———解释水平理论、 情绪对话生成模型和其依托
技术ꎬ 对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不同分类、 咨询效
果和伦理关系全面总结ꎬ 归纳人工智能心理咨询
面临挑战ꎮ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这一新兴产业将会
大大改善我国心理咨询现状ꎬ 在满足大量用户心
理咨询需求 的 同 时ꎬ 真 正 关 注 人 们 的 心 理 健 康ꎬ
促进社会发展ꎬ 保障我国国民心理健康素养ꎮ 同
时人工智能技术也将出现质的飞跃ꎬ 人类真正进
入强人工智能时代ꎮ
２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前期发展
心理咨询是指运用心理学的方法ꎬ 对心理适
应方面出现问题并企求解决问题的求询者提供心
理援助的过程ꎮ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ꎬ 即采用人工智
能技术的机器人或对话系统ꎬ 为来访者提供心理援
助和心理支持ꎮ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通过深度学
习技术借鉴大量咨询师的专业知识与经验ꎬ 通过情
绪对话生成理论构建心理咨询模型ꎬ 为来访者提供
专业的心理咨询服务ꎮ 人工智能简称 ＡＩꎬ 因此ꎬ 有
研究者将其称为 ＡＩ 心理咨询 (史梦璐ꎬ ２０１６)ꎮ
２９７
近年来ꎬ 民众对心理咨询的需求量猛增ꎬ 但
国内专业心理咨询师数量远远不足ꎬ 且目前专业
心理咨询师的培养时间久ꎬ 要求高ꎬ 时间金钱等
消耗巨大ꎮ 比如ꎬ 中国心理学会注册心理师要求
学员为心理学相关专业硕士学位且直接咨询时长
不少于 １５０ 小时ꎬ 接受注册督导师面对面督导时
长不少于 １００ 小时等ꎬ 这意味着在 ３ ~ ５ 年的时间
内ꎬ 我国具备 胜 任 能 力 的 心 理 咨 询 师 依 然 稀 缺ꎮ
２０２０ 年ꎬ 世界各地发生新冠肺炎疫情ꎬ 面对这一
公共卫生危机事件ꎬ 我国大量群体需要及时的心
理疏导和专业的心理咨询ꎬ 因此基于网络的线上
心理咨询逐渐成为主导的咨询方式ꎮ 人工智能心
理咨询不仅能缓解我国咨询行业供给侧严重不足
的问题ꎬ 满足广大人民的心理健康需求ꎬ 更能提
高基于互联网的线上心理咨询服务的质量ꎬ 促进
我国心理健康战略部署ꎮ 因此在人工智能对话系
统的不断发展中ꎬ 人们将机器人技术和心理咨询
相结合ꎬ 更新迭代了多个社交机器人ꎬ 并将社交
机器人运用在医疗保健、 老年人护理、 自闭症儿
童及抑郁症患者等的治疗中ꎬ 并且取得了相当不
错的成效 ( 郭 怡ꎬ 侯 晨 雨ꎬ ２０２１ꎻ 李 睿 强ꎬ ２０１６ꎻ
袁钦湄等ꎬ ２０２０ꎻ Ｄａｗｅ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９ꎻ Ｆｕｌｍｅｒꎬ ２０１９ꎻ
Ｐｒｏｃｈａｓｋａ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２１) ꎮ
２􀆰 １ 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研发历程
人工智能是能理解人类语言ꎬ 执行涉及复杂
操纵的机械任务ꎬ 可以解决涉及大数据的复杂问
题ꎬ 并以类人方式回应的数字技术ꎮ 人工智能在
当下生活已经无处不在ꎬ 从社交媒体到语音智能
助手ꎬ 从人脸识别系统到数字化车间ꎬ 人工智能
技术帮助人们获取信息ꎬ 促进社会交往ꎬ 提高工
作效率ꎮ
对话机器人( ｃｈａｔｔｅｒｂｏｔｓ) ꎬ 也被译为聊天机器
人、 虚拟代理等ꎬ 是模拟人类对话的计算机程序
( Ｄｅｒｙｕｇｉｎａꎬ ２０１０) ꎬ 它能够在人类环境中与人进
行自然有效的人机交互ꎬ 并通过赋予其情感化和
人性化的特征ꎬ 给人以相应的情感交互体验 ( 邓
卫斌ꎬ 于国龙ꎬ ２０１６ꎻ 李烨ꎬ ２０１０ꎻ 史梦璐ꎬ ２０１８) ꎮ
１９６６ 年ꎬ 约瑟夫􀅰魏森鲍姆在麻省理工学院
 ２９８ 心 理 技 术 与 应 用 １０ 卷

开发了第一个聊天机器人伊莱扎 ( Ｅｌｉｚａ) ꎮ 伊莱扎 ｂｏｔｉｃ、 Ｓｏｆｔｂａｎｋ 等机器人被应用于医疗护理及特殊

会使用一些技巧来展开对话ꎬ 例如重复回答一个
人或提供开放式的问题来创设对话场景ꎮ 魏曾鲍
姆发现ꎬ 人们相信他们在和一个真正的治疗师交
谈ꎬ 有些 人 还 透 露 了 非 常 私 人 的 秘 密 ( Ｋｎｉｇｈｔꎬ
２０１８) ꎮ 计算机化认知行为治疗 ( ＣＣＢＴ) 是通过
电脑交互界面ꎬ 用高度结构化的多种媒介互动方
式 ( 如网页、 漫画、 动画、 视频、 声音等) 来体
现认 知 行 为 治 疗 ( 袁 钦 湄 等ꎬ ２０２０ ) ꎮ Ｃａｌｍ 和
Ｈｅａｄｓｐａｃｅ 等应用程序能提供信息和自助指导ꎬ 教
授健康的应对技能ꎬ 如冥想或正念ꎻ Ｇｉｎｇｅｒ、 Ｓｉｌ￣
ｖｅｒｃｌｏｕｄ、 Ｕｎｍｉｎｄ 和 Ｔｏｇｅｔｈｅｒ ａｌｌ 等平台能帮助用户
教育等机构和领域 ( Ｄａｗｅ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９) ꎬ 比如通
过课程模块为自闭症儿童进行康复训练 ( 李睿强ꎬ
２０１６) ꎮ Ｊｏｒａｎｓｏｎ 等人(２０１５) 发现 Ｐａｒｏ 可以减少痴
呆症患者的躁动和抑郁ꎻ 在护理方面ꎬ 有些人更
喜欢机器人帮助自己做康复运动ꎬ 以减少麻烦他
人的内疚感 ( 史梦璐ꎬ ２０１８ꎻ Ｃｈｅｒｒｙ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７) ꎮ
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对医疗信息的大型数据集进行
快速模式分析ꎬ 其算法能够评估人眼无法检测到
的异常或细微之处ꎬ 有些方面人工智能表现得与
经验丰富的临床医生一样好 ( Ｇｒａｈａｍ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９ꎻ
Ｈｏｓｎｙ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８ꎻ Ｓｅｎｇｕｐｔａ ＆ Ａｄｊｅｒｏｈꎬ ２０１８) ꎮ

与心理健康专家建立虚拟联系以进行咨询和治疗ꎬ 借鉴人工智能技术的模式识别ꎬ 朱廷劭(２０１９)

或帮助用户 相 互 交 流ꎬ 以 获 得 支 持 和 社 会 联 系ꎻ 提出了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心理识别———生态化

国内的对话机器人有小丘和对话系统 ＥＶＡꎻ ２０１７ 识别 (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ꎬ ＥＲ) 方法ꎬ 充分利用

年ꎬ 斯坦福大学研究人员开发了一款 Ｆａｃｅｂｏｏｋ 对 生态化行为数据ꎬ 结合人工智能技术ꎬ 实现对个

话机 器 人———Ｗｏｅｂｏｔꎬ 它 是 一 种 自 动 会 话 代 理ꎬ 体心理特征的自动识别ꎮ 他们也将生态识别成功

应用于家暴、 在线干预自杀、 分析网络热点下的
以简短的日常文本会话 格 式 提 供 认 知 行 为 疗 法ꎬ
社会心态等现实研究ꎬ 如朱廷劭 ( ２０１９) 使用生
以情绪跟踪和量身定制的对话为中心ꎬ 根据用户
态化识别开展家庭暴力的心理影响研究ꎬ 追踪受
的输入和选择ꎬ 专注于 ＣＢＴ 心理教育、 应用心理
害者在遭受家暴前后的网络行为ꎬ 利用预测模型
治疗技能来改变认知、 正念练习等 ( Ｐｒｏｃｈａｓｋａ ｅｔ
对比家暴前后的抑郁程度ꎬ 发现亲密关系间暴力
ａｌ.ꎬ ２０２１) ꎬ 且研究发现 Ｗｏｅｂｏｔ 可以在两周内减轻
会导致受害者抑郁程度显著升高ꎬ 由于测量时间
学生的抑郁症状 ( Ｆｉｔｚｐａｔｒｉｃｋ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７) ꎮ 对话
较短ꎬ 受害者的自杀意念与幸福感两项心理特征
机器人已经具备了心理咨询的基础技能ꎬ 提供即
没有表现出显著性差异ꎮ 这意味着ꎬ 生态化识别
时倾诉功能ꎬ 时刻陪伴用户ꎬ 给用户情感支持ꎮ
可以预测并对比家暴后人们的抑郁程度这一心理
２􀆰 ２ 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应用研究
特征ꎬ 虽然目前受限于时间和技术ꎬ 但是生态化
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被研发至今ꎬ 在日常生 识别这一技术可以在大数据时代对人们的心理状
活中一直具有陪伴、 倾诉和情感支持的功能ꎬ 因 态进行快速追踪研究ꎬ 拥有较高的生态效度ꎻ Ｌｉｕ
此近年来不断被应用于心理治疗及心理健康干预ꎬ 等人 (２０１９) 使用生态化识别进行在线主动自杀
其中 Ｐａｒｏ、 ＮＡＯ、 ＣＲＥＣＡ、 Ｂｅｔｔｙ 和 Ｈａｐｔｉｃ Ｃｒｅａｔｕｒｅ 干预ꎬ 基于新浪微博平台ꎬ 结合用户文本和行为
等社交机器人被用于不同年龄段个体的心理健康 数据分析ꎬ 首先比较自杀死亡用户和无自杀倾向
管理ꎬ 已被证实可以引导积极情绪、 提高锻炼动机 用户在社交行为、 语言使用上的差别ꎬ 进而归纳
与幸福感、 降低焦虑及心率 (郭怡ꎬ 侯晨雨ꎬ ２０２１)ꎮ 出识别有自杀倾向用户的模式———自杀意念识别
在医疗保健方面ꎬ 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可以 模型 ＰＳＰＯ ( ｐｒｏａｃｔｉｖｅ ｓｕｉｃｉｄｅ ｐｒｅｖｅｎｔｉｏｎｏｎｌｉｎｅ) ꎬ 经
帮助减轻癌症患者焦虑、 抑郁等负性情绪 ( 史梦 检验后发现ꎬ 该模型优于之前同领域的自杀识别
璐ꎬ ２０１８ꎻ Ａｌｅｍｉ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４) ꎻ 聊天机器人可以用 模型的性能ꎮ 此 模 型 在 确 认 用 户 的 自 杀 意 图 后ꎬ
于养老 院 减 轻 老 人 的 孤 独 感 和 护 士 的 职 业 倦 怠 会通过微博私信的方式提供各类心理危机干预内
( 史梦 璐ꎬ ２０１８ꎻ Ｗａｄａ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０４) ꎮ ＮＡＯ、 Ｒｒｏ￣ 容ꎬ 其中 ６９％的参与者接受了该模型提供的干预
 ５期 李敬荣 赵然 张玉: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发展与应用 ２９９

方式ꎬ 可以说它为那些之前有过自杀想法和行为 中推断出上级目标的能力ꎬ 从而导致观察者对行

寻求帮助的人提供了一种新的获得帮助的方式ꎮ 为者进行低水平解释 ( Ｋｏｚａｋ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０６) ꎮ 这也
意味着ꎬ 人们会将人工智能的行为和意图进行低
３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理论与技术 水平解释ꎬ 即关注 ＡＩ 心理咨询师如何做而不是这

３􀆰 １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相关理论 么做的原因ꎬ 但人们会关注人类心理咨询师为什

么这么做而不关注行为本身ꎮ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以人工智能技术的机器人
人们会对 ＡＩ 心理咨询进行低水平解释ꎬ 只关
或对话系统为智能载体ꎬ 为用户提供专业心理咨
注 ＡＩ 心理咨询提供的信息本身ꎬ 但如果信息呈现
询服务ꎬ 让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拥有对用户进行
低解释属性时ꎬ 观察者会感知到一致性ꎬ 说服效
心理咨询的能力ꎬ 产生智能心理咨询内容ꎮ 因此
果增加ꎮ 这一理论契合了聊天机器人在指导人们
心理咨询能够融合于人工智能ꎬ 理论与技术缺一
进行冥想或正念等心理训练上效果很好这一现象ꎬ
不可ꎮ 在理论方面ꎬ 目前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理
人们对机器人提供的信息进行低水平解释ꎬ 正念
论基础是一般心理理论在智能化心理咨询领域的
等训练动作本身呈现的是低解释属性ꎬ 因此人们
延伸ꎬ 主要有解释水平理论和基于 Ｈｉｌｌ 助人理论
感知到一致性ꎬ 所以机器人在此类训练上说服效
的情绪对话生成模型ꎬ 而汇总国内外文献ꎬ 目前
果很好ꎮ ＡＩ 心理咨询需要和来访者进行认知观念
并未有学者明确提出从人工智能角度出发的智能
上的厘清ꎬ 因此 ＡＩ 如何表达相应的认知理念ꎬ 如
化心理咨询理论ꎬ 我们认为这也许是因为学界的
何使用心理咨询技术ꎬ 直接影响最后的咨询效果ꎮ
重点在使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专业心理咨询而非
当我们用人类特有的特征 ( 如能够不断进行
机器人心理咨询疗法ꎬ 因此智能化心理咨询理论
学习) 来描述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时ꎬ 观察者认
还需在未来进行深入探讨ꎮ
为该机器人具有高解释水平ꎻ 相反ꎬ 当一个人被
３􀆰 １􀆰 １ 解释水平理论 描述为机器人的特征时ꎬ 观察者认为该人类是机
根据解释水平理论ꎬ 人们对于事件的表征有 器人 ( Ｋｉｍ ＆ Ｄｕｈａｃｈｅｋꎬ ２０２０) ꎮ 这 些 结 果 表 明ꎬ
不同的抽象水平ꎬ 抽象程度高即高解释水平ꎬ 抽 人们对人工智能机器人的特征和能力的信念决定
象程度低即低解释水平ꎮ 个体对事物的解释水平 了人们对该机器人的解释水平ꎬ 自然也决定了人
会随着心理距离的变化而变化ꎮ 近年来ꎬ 解释水 们被说服的程度ꎮ 基于解释水平理论的研究ꎬ 我
平理论被广泛应用于他人认知、 人与人关系、 归 们需要让人们感知到高解释水平的人工智能机器
因等社会认知研究中 ( 黄俊等ꎬ ２０１５) ꎮ 但对于新 人ꎬ 以保证 ＡＩ 心理咨询达到和人类咨询师相同的
兴的人机关系ꎬ 以及人们对 ＡＩ 心理咨询的感知ꎬ 咨询效果ꎮ
目前的研究 甚 少ꎮ 因 此 我 们 使 用 解 释 水 平 理 论ꎬ ３􀆰 １􀆰 ２ 情绪对话模型
验证 ＡＩ 心理咨询达到的咨询关系和效果ꎬ 以及 ＡＩ 情绪情感是人类的基本心理现象之一ꎬ 人们
心理咨询对来访者的说服程度ꎮ 不仅在日常生活中流露情感ꎬ 在产生心理困扰或
基于解释水平理论ꎬ 我们发现ꎬ 行为者对于 者心理问题时ꎬ 也会出现对应的情绪变化ꎮ 在心
人工智能是高解释水平还是低解释水平取决于与 理咨询的任何一个过程中ꎬ 咨询师都要敏锐察觉
行为者行为相关的上级目标 ( Ｋｉｍ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２０) ꎮ 来访者的情绪变化ꎬ 做到与来访者共情ꎬ 并对来
人工智能是由人类设计和编程的ꎬ 人们普遍认为 访者的情绪表达做出相应反应ꎬ 或结合 ＡＢＣ 合理
人工智能的行为不是由其自主目标或意图驱动的 情绪 疗 法 等 技 术 方 法 和 来 访 者 工 作ꎮ Ｚｈｏｕ 等 人
( Ｒｕｓｓｅｌｌ ＆ Ｎｏｒｖｉｇꎬ ２０１０ꎻ Ｗａｒｄ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３) ꎬ 而对 (２０１７) 在人工智能技术基础上ꎬ 开发出情绪对话
行为主体缺乏自主意图的感知抑制了从行为主体 模型 (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ａｔｔｉｎｇ ｍａｃｈｉｎｅꎬ ＥＣＭ) ꎬ 实现了
 ３００
情绪可控的对话生成ꎮ 该模型借助 Ｈｉｌｌ 的助人理
论ꎬ 首创三阶段情绪支持对话框架: 探索、 安抚、
行动ꎮ ＥＣＭ 模型不仅可以在内容上产生适当反应ꎬ
比如产生恰当的语法和语句ꎬ 而且还可以在情绪
情感上产生一致的反应 ( Ｚｈｏｕ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７) ꎮ
ＥＣＭ 模型使用三种机制体现人机对话中的情
绪感知和回应: ( １) 通过嵌入情绪类别建模情绪
表达的高级抽象ꎮ ( ２) 捕获内隐的内部情绪状态
变化ꎮ (３) 使用情绪词汇进行外显情绪表达ꎮ 实
验也证明该模型可以有效疏导负面情绪 ( Ｚｈｏｕ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７) 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能够以专业的咨询
技术和及时的情感反馈与来访者工作ꎬ 建立良好
的咨询关系ꎬ 达到咨询效果最大化ꎮ
３􀆰 ２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技术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依托人工智能技术中模式
识别、 机器学习、 人工神经网络等核心技术ꎬ 分
析用户的行为线索并构建模型ꎬ 从而识别用户心
理特征ꎬ 如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通过模式识别ꎬ
将用户的肢体动作等信息转化为计算机语言ꎬ 为
进一步分析打下基础ꎻ 人工神经网络可以通过积
累的心理咨询案例ꎬ 根据机器学习所掌握的心理
问题机 理ꎬ 自 动 从 现 存 数 据 中 找 寻 并 总 结 规 律
( 张瑾汶等ꎬ ２０１９) ꎮ 如 Ｋｏｓｉｎｓｋｉ 等 人 (２０１３) 根 据
个体的点赞情况ꎬ 通过构建模型来预测用户的性
别、 年龄、 幸福感、 种族等基本 信 息ꎻ Ｈａｏ 等 人
(２０１３) 根据分析用户发布的文本与浏览记录ꎬ 分
别建立心理健康预测模型和主观幸福感网络预测
模型ꎬ 预测准确率均达到良好水平ꎮ 这些研究表
明ꎬ 使用用户的网络行为线索ꎬ 通过机器学习构
建预测模型ꎬ 可以实现对用户心理特征的有效识
别ꎻ 朱廷劭 ( ２０１９) 也提出了人工智能心理识别
技术———生态化识别方法ꎬ 使用用户生态化的录
音、 面部变化、 步态、 网络行为数据、 日记等自
然状态下的数据ꎬ 结合人工智能技术ꎬ 实现对个
体心理特征的自动识别ꎮ Ｌｉｕ 等人 (２０１９) 利用生
态化识别并向社交媒体 用 户 提 供 自 杀 主 动 预 防ꎬ
结果表明ꎬ 该方法可用于识别有自杀风险的人群
并提供及时的危机管理ꎮ
心 理 技 术 与 应 用 １０ 卷
４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分类与应用
４􀆰 １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类型
随着科技不断进步ꎬ 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被
视为精神病学和心理健康服务中 “ 电子疗法” 的
重要组成部分ꎬ 用于治疗心理健康和酒精以及其
他药物问题 ( Ｇｒａｔｚｅｒ ＆ Ｇｏｌｄｂｌｏｏｍꎬ ２０２０) ꎮ 人工智
能机器人可以承担心理咨询师这一角色ꎬ 聚焦心
理问题ꎬ 成为 “ ＡＩ 心理医生” ꎬ 进行专业的心理
咨询ꎬ 注重用户身心健康ꎮ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ꎬ 对话机器人已经在
心理咨询领域中投入使用ꎬ 我们汇总了不同类型
的对话机器人ꎮ 根据工作方式的不同ꎬ 可将人工
智能心理咨询分为文本心理咨询类、 语音心理咨
询类、 面对面心理咨询类ꎻ 根据咨询载体的不同ꎬ
可将其分为心理咨询 Ａｐｐ、 虚拟心理咨询机器人、
实体心理咨询机器人ꎮ 虽然我们将人工智能心理
咨询按照不同标准进行分类ꎬ 但有些对话机器人
结合了不同类型ꎬ 比如 Ｗｏｅｂｏｔ 是结合文本心理咨
询和 ＡＰＰ 引导式互动的心理咨询机器人ꎮ
４􀆰 １􀆰 １ 不同工作方式分类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在发展早期以文本心理咨
询方式为主ꎬ 如第一款聊天机器人 ＥＬｉｚａꎮ 史梦璐
(２０１９) 的研究表明ꎬ 在文字心理咨询过程中ꎬ 人
们认为 ＡＩ 咨询师和人类咨询师的咨询效果相当ꎻ
机器人小丘是国内基于 文 本 方 式 的 对 话 机 器 人ꎬ
也是国内在人工智能心理咨询领域上的初步探索ꎬ
它可以陪伴用户疏解消极情绪ꎬ 解决情绪相关问
题ꎬ 创始人彭晗认为ꎬ 小丘不仅仅定位于情感陪
伴ꎬ 更能引导与用户的对话ꎬ 成为人们生活中携
手成长的知己 ( 冯珊珊ꎬ ２０１６) ꎻ 目前市场中的心
理 咨 询 ＡＰＰ 也 大 多 使 用 文 本 心 理 咨 询ꎬ 如
Ｗｏｅｂｏｔ、 记忆模仿当事人说话信息及风格习惯的
聊天机器人 Ｒｅｐｌｉｋａꎬ 可以说ꎬ 文本类仍是目前人
工智能心理咨询的主流方式ꎮ
随着语音识别和对话技术的发展ꎬ 语音心理
咨询逐渐成为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工作方式ꎬ 实
 ５期 李敬荣 赵然 张玉: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发展与应用
时对话也让用户感觉更像与人类在对话ꎬ 如用于
校园的数字化心理健康系统———ＡＩ 减压赋能机器
人ꎬ 在咨询过程中ꎬ 它会通过语音、 生理、 表情
等多个系统 实 时 采 集 学 生 信 息ꎬ 调 整 咨 询 策 略ꎬ
并结合 “ 心理剧” “ 空椅子” 等心理咨询方法改
变学生的认知模式 ( 郭怡ꎬ 侯晨雨ꎬ ２０２１) ꎮ
受限于机器人制造技术的发展ꎬ 面对面心理
咨询是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中较少使用的方式ꎬ 但
人工智能机器人 Ｅｌｌｉｅ 会以虚拟人的身份出现在屏
幕上ꎬ 与用户面对面咨询ꎬ 它结合虚拟现实和情
感计算ꎬ 分析来访者的口头反应、 面部表情和语
音语调 ( Ｄａｒｃｙ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６) ꎮ 在很多方面ꎬ Ｅｌｌｉｅ
代表了当今心理咨询 ＡＩ 应用的最高技术ꎬ 可以有
效评估、 诊断和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 抑郁和焦
虑 ( Ｆｕｌｍｅｒꎬ ２０１９) ꎻ 王曦等人 ( ２０２１) 研发实现
了一种具有表情、 语音交互、 内容数据库等功能
的实体智能机器人ꎬ 也可以直接与用户面对面心
理咨询ꎮ
４􀆰 １􀆰 ２ 不同咨询载体分类
心理咨询 ＡＰＰ 一般依托 ＡＰＰ 与文字进行心理
咨询和心理干预ꎬ 它可以在用户的对话式互动中
传递认知行为疗法的自助技巧ꎬ 缓解年轻人的抑
郁和焦虑症状 ( Ｆｉｔｚｐａｔｒｉｃｋ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７) ꎻ ＥＭｏｏｄｓ
Ｂｉｐｏｌａｒ Ｍｏｏｄ Ｔｒａｃｋｅｒ 是让用户记录 自 己 一 天 内 主
观情绪感受的应用程序ꎬ 同时该 ＡＰＰ 也利用传感
器来记录用户的睡眠状况、 焦虑水平等ꎬ 这些信
息都可以发送给用户的照料者或者咨询师ꎬ 方便
他们及时掌握用户的心理状态ꎻ 此外ꎬ 它也可以
帮助用户独立进行一些训练ꎬ 如根据 ＡＰＰ 的指导
完成呼吸训练ꎬ 督促来访者更好地完成咨询师布
置的家庭作业 ( Ｇｒüｎｅｒｂｌ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４) ꎮ
虚拟心理咨询机器人是指使用沉浸式虚拟现
实 ( ｉｍｍｅｒｓｉｖｅ ＶＲ) 技 术 来 进 行 心 理 咨 询 的 机 器
人ꎬ 首先ꎬ 开发者会用电脑模拟产生一个三维空
间的虚拟世界ꎬ 给使用者在虚拟环境中提供关于
视觉、 听觉、 触觉等感官的现实世界模拟ꎮ 虚拟
心理咨询常被应用于精神障碍疾病的治疗ꎬ 一项
元分析显示ꎬ 虚 拟 现 实 暴 露 疗 法 在 飞 行 恐 惧 症、
３０１
恐高症、 蜘蛛恐惧症、 恐慌症和社交恐惧症等方
面与传统的认知行为疗法 ( ＣＢＴ) 一样有效 ( 刘
洪佳等ꎬ ２０１９ꎻ Ｏｐｒｉş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２) ꎮ 而且精神障碍
患者使用 ＶＲ 心理治疗是可行和安全的ꎬ 这种沉
浸性和互动性很强的技术不仅可以增加咨询的现
场感ꎬ 还能操纵治疗过程ꎬ 如控制暴露疗法的情
景恐惧程度ꎬ 这可以大大提高治疗效率 ( 刘洪佳
等ꎬ ２０１９) ꎻ 有国外研究者开发了一种名为 “ 超级
临床医生” 的系统 ( Ｖｅｌｉｎｇ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４) ꎬ 该系统
的虚拟心理咨询师可以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捕捉来
访者的面部表情、 眨眼、 声音特征等临床相关信
息ꎬ 使用 ＶＲ 技术模拟咨询师的表情、 动作等来
完成与来访者的互动与对话ꎮ 尽管迄今为止的大
多数研究规模较小ꎬ 但其结果都表明ꎬ ＶＲ 可能会
发展成评估和治疗精神障碍的一个重要工具ꎮ
在实 体 心 理 咨 询 机 器 人 方 面ꎬ 余 嘉 元 等 人
(２０１７) 开发了两种型号的心理咨询机器人ꎬ 其中
Ｉ 型用于学生常见心理问题的咨询ꎬ ＩＩ 型用于孤独
症儿童的治疗ꎬ 该机器人从信息采集、 智能诊断
和专家系统三个方面协助心理咨询师ꎬ 并在江苏
省部分学校进行了试用ꎬ 达到了协助进行学生心
理咨询的良好效果ꎮ 王曦等人 ( ２０２１) 研发出一
种具有表情、 语音交互、 内容数据库等功能的智
能机器人ꎬ 它充分体现了实物机器人技术的真实
感和亲切感ꎬ 应用于心理咨询和老年人的服务当
中ꎬ 且该机器人拥有心理咨询对话库ꎬ 可以通过
对话收集来访者基本情况ꎬ 评估其初步心理状态ꎬ
成为人类心理咨询师的助手ꎮ
总之ꎬ 不同类型的对话机器人都能为用户提
供不同程度的心理疏导或心理咨询ꎬ 随着人工智
能技术的不断发展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终将突破时
间和空间的限制ꎬ 为人们提供多样化的咨询方式ꎮ
４􀆰 ２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在应用中的效果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在实际应用中ꎬ 可以从咨
询效果和用户反馈中看到现实价值ꎮ 有研究表明
对话机 器 人 用 于 精 神 治 疗 非 常 有 利 ( Ｖａｉｄｙａｍ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９) ꎮ 当被试被告知咨询师是 ＡＩ 时ꎬ 相比
于知晓咨询师是真实人类ꎬ 当事人感受到的咨询
 ３０２ 心 理 技 术 与 应 用 １０ 卷

同样有效且效果相同ꎮ 而且当事人在咨询中体验 对话收集来访者的基本信息ꎬ 初步评估来访的心

到的流畅度和深度与咨询师的工作同盟也无不同ꎮ 理状态ꎬ 进而 为 心 理 咨 询 的 判 断 提 供 客 观 依 据ꎬ
该研究对词语频率分析发现ꎬ 各类词汇的使用频 大大缩短心理评估的进程ꎬ 形成心理咨询对话库
率无不同ꎬ 咨询深度也无不同ꎮ 这可以说明认为 ( 王曦等ꎬ ２０２１) ꎮ
咨询师是 ＡＩ 对咨询的过程、 效果没有影响 ( 史梦 ４􀆰 ３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在应用中的伦理关系
璐ꎬ ２０１８) ꎮ 可以预测ꎬ 当科技水平较高时ꎬ ＡＩ 可
情感支持和情绪体验是咨询中至关重要的内
以有效地应用于心理咨询ꎮ
容ꎬ 而由于情绪体验所产生的咨询相关的伦理问
在用户与 Ｗｏｅｂｏｔ 的沟通中ꎬ 大部分用户都认
题也十分突出ꎬ 在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中ꎬ 来访者
为 Ｗｏｅｂｏｔ 的咨询方式提供了轻松、 即时和无污名
与心理咨询师的互动究竟会给来访者带来什么样
化的 情 感 支 持 和 药 物 使 用 信 息ꎬ Ｐｒｏｃｈａｓｋａ 等 人
的情绪感受呢? 史梦璐 ( ２０１８) 的研究发现当事
(２０２１) 发现药物依赖患者在使用 Ｗｏｅｂｏｔ 进行治
人即使认为咨询师是 ＡＩꎬ 也依然会感受到情感支
疗前后ꎬ 在药物使用、 自信、 渴望、 抑郁、 焦虑等
持ꎬ 并且会在咨询过程中产生情绪体验ꎬ 更重要
方面的自我报告均显著改善ꎮ 聊天机器人还可以
的是ꎬ 当事人对 ＡＩ 咨询师的顾虑更少ꎬ 不用担心
有效治疗自闭症儿童 ( 史梦璐ꎬ ２０１８ꎻ Ｄｉｅｈｌ ｅｔ ａｌ.ꎬ
被评价、 不用担心影响对方、 不担心被咨询师泄
２０１２) ꎮ 一项随机对照实验发现ꎬ Ｐａｒｏ 在养老院或
漏隐私ꎮ
医院的群体环境中可以减少用户的孤独感ꎬ 增加
交谈是获得情感支持的一种自然方式ꎬ 人们
他们的社交互动 ( Ｒｏｂｉｓｏｎｏｎ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３) ꎻ ＡＩ 机
在与机器人的交谈中似乎很乐意放弃怀疑ꎬ 享受
器人可以在协助医生做 出 最 优 治 疗 方 案 的 同 时ꎬ
与 Ｗｏｅｂｏｔ 的交谈ꎬ 就好像它是一个真正的治疗师
还可以根据专业护理和咨询ꎬ 给予陪伴和情感支
( Ｋｎｉｇｈｔꎬ ２０１８) ꎻ 同样ꎬ ２０２１ 年的一项研究显示ꎬ
持ꎬ 尤其是照顾到患者的身体尊严ꎬ 做到从身体
用户在三到五天内就能与 Ｗｏｅｂｏｔ 建立起联系ꎬ 不
到心理的疗愈ꎮ
少用户认为 “ 我相信 Ｗｏｅｂｏｔ 喜欢我” 、 “ Ｗｏｅｂｏｔ
ＡＩ 减压赋能机器人可在咨询中根据学生相关
信息及大数据分析ꎬ 根据学生困扰ꎬ 分析以往咨 和我互相尊重” 等 ( Ｗａｎꎬ ２０２１) ꎬ 这些研究都表

询提问技巧ꎬ 提出合适问题ꎬ 引导学生探索心理 明 Ｗｏｅｂｏｔ 能与 用 户 建 立 平 等 尊 重 保 密 的 咨 访 关

困惑产生的原因和解决方法ꎬ 帮助学生缓解心理 系ꎬ 从而达到心理咨询和心理援助的目标ꎮ

压力ꎬ 跳出负面认知闭环ꎬ 提供心理健康知识和 基于对话技术的人工智能增加了人们对数字

课程ꎬ 激发积极动机ꎬ 促进学生身心健康成长ꎮ 化精神卫生健康的参与度ꎬ 这类心理咨询机器人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不仅可以使用认知行为疗 可以提供实时支持ꎬ 用户可随时使用 ( Ｐｒｏｃｈａｓｋａ

法ꎬ 还可以整合其他心理咨询理论ꎮ Ｔｅｓｓ 就是一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２１) ꎬ 而且非人类的身份也减少了来访者

种使用整合 理 论 方 向 的 治 疗 机 器 人ꎬ 研 究 表 明ꎬ 的病耻感ꎮ 一项研究发现ꎬ 当人们认为人工智能
Ｔｅｓｓ 可以通过人工智能生成的对话提供适用于现 是计算机而不是人类时ꎬ 更有可能向人工智能透
实生活的干预措施ꎬ 从而减少大学生的抑郁和焦 露个人信息ꎬ 在没有面对面接触的情况下ꎬ 用户
虑 ( Ｆｕｌｍｅｒ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８ꎻ Ｆｕｌｍｅｒꎬ ２０１９) ꎮ 这意味着 和机器人也能形成一个强大的治疗联盟 ( Ｃｏｏｋ ＆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拓展其应用范围ꎬ 结合不 Ｄｏｙｌｅꎬ ２００２) ꎮ 研究发现ꎬ 相比有更多社会联结的
同心理咨询流派实现更多元的咨询内容ꎬ 如结合 人来说ꎬ 长期缺乏社会联结的被试对支持性的拟
焦点解决短程治疗ꎬ 使用短期会谈和 “ 重视一小 人化机器人给予更高的评价ꎬ 也表现出更紧密的
步” 的具体行动ꎬ 让来访者在人工智能心理咨询 社会反应 ( 宗阳ꎬ 王广新ꎬ ２０１６) ꎮ 在另一个针对
中真正获益 ( 尹海兰ꎬ 贾晓明ꎬ ２０１２) ꎮ 最后ꎬ 对 机器人与人关系的研究中ꎬ 当被试将机器人拟人
话机器人还可作为人类心理咨询师的助手ꎬ 通过 化并且欣赏这种互动关系时ꎬ 他们更愿意将机器
 ５期 李敬荣 赵然
人看作一个伙伴 ( Ｂａｄｄｏｕｒａ ＆ Ｖｅｎｔｕｒｅꎬ ２０１３) ꎻ 而
且在与社会机器人的互动中ꎬ 人们会分享生命中
的故事和秘密ꎬ 对机器人产 生 心 理 依 恋 ( 宗 阳ꎬ
王广新ꎬ ２０１６ꎻ Ｇｒａａｆ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５) ꎻ 我们能够看到
用户和人工智能之间建立起积极的社会关系甚至
依恋 ( Ｇｒａａｆ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５) ꎮ
５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面临的挑战
５􀆰 １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优点
第一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提供了新的治疗模
式ꎬ 且人工智能可以快速学习大量咨询经验与技
术ꎬ 通过算法选择最优路径ꎬ 根据来访者的具体
问题做出恰当反应ꎮ 第二ꎬ 可以快速精准地识别
人们的心理困扰ꎬ 建立心理健康电子档案ꎬ 形成
相应数据库ꎬ 根据数据库看到个体心理健康趋势
和群体心理 发 展 路 径ꎬ 根 据 数 据 追 踪 分 析 原 因ꎬ
以便为国民心理健康提供适宜政策ꎮ 第三ꎬ 人工
智能心理咨询可以提供实时咨询ꎬ 使用便捷ꎬ 可
以为没有面询条件的人群提供咨询ꎮ 第四ꎬ 人工
智能心理咨询的普及ꎬ 可以让有轻微程度心理问
题的人及时发现自身问题ꎬ 尽早接受专业评估和
心理疏 导ꎬ 从 而 提 高 全 民 心 理 健 康 素 养ꎮ 第 五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也可以减轻我国的心理卫生压
力ꎬ 增加接受心理咨询服务的人群数量ꎬ 提高国
民幸福感ꎮ
５􀆰 ２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缺点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仍存在较多问题ꎬ 首当其
冲的便是人工智能技术本身的发展还不成熟ꎬ 自
身还存在数据安全问题ꎬ 这自然会影响人工智能
心理咨询的数据安全ꎬ 因为来访者的隐私信息一
旦被泄露ꎬ 不仅会严重破坏咨访关系ꎬ 更会严重
伤害来访者的身心健康ꎬ 扰乱其正常生活ꎬ 加重
心理困扰ꎻ 其次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存在被滥用
的可能性ꎬ 可能会加剧现有的心理卫生资源不平
等现象ꎻ 第 三ꎬ 人 工 智 能 心 理 咨 询 的 风 险 评 估、
转介和督导标准还未完善ꎬ 需要建立专家系统或
者 ＡＩ 督导师ꎬ 这一伦理问题需要人工智能技术专
家和心理咨询督导师深度探索ꎬ 既是挑战ꎬ 也是
张玉: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发展与应用 ３０３
未来ꎻ 第四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要尊重和保护患
者的自主权ꎻ 第五ꎬ 我们必须清楚ꎬ 人工智能心
理咨询仍然是将 ＡＩ 作 为 工 具 去 进 行 专 业 心 理 咨
询ꎬ 而不是机器人疗法ꎬ 但这种非人类疗法的道
德伦理问题也是人工智 能 心 理 咨 询 需 要 重 视 的ꎮ
第六ꎬ 算法使用的透明度ꎬ 这涉及技术专利保护
和来访者的知情权ꎬ 也涉及来访者隐私和数据安
全等问题ꎮ 第七ꎬ Ｇｒｅｅｎ (２０１８) 在研究人工智能
伦理问题时指出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必须聚焦于
咨询服务如何避免负面副作用、 过度概括以及在
策略和技术方面的潜在有害探索ꎮ 第八ꎬ 目前的
人工智能科技水平是否能保证咨询中的平等、 无
害ꎬ 以及来访者的安全和利益ꎬ 所以人工智能心
理咨询在使用中必须制定相关规范来解决这一伦
理问题ꎮ 第九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还要根据不同
的文化背景制定相应文化下的咨询模型ꎬ 以确保
咨询问题和技巧不会因为文化差异而伤害来访者ꎮ
第十ꎬ 在咨询以及其他领域ꎬ 从人类到类人类互
动的转变ꎬ 可能会带来大量未知的存在主义问题ꎮ
再加上其会诱发失业、 社会经济不平等、 技术依
赖和人类技能丧失等问题ꎬ 需要人工智能技术研
究人员、 心理学家和咨询专家更密切的关注和更
长远的考虑 ( Ｇｒｅｅｎꎬ ２０１８) ꎮ
６ 现实意义与未来展望
近年来ꎬ 我国对国民心理健康愈发重视ꎬ 人
工智能心理咨询恰好可以缓解我国人口庞大、 心
理服务薄弱以及现有心 理 健 康 服 务 系 统 不 完 善、
供需失衡的困境ꎮ 尤其是在全球抗击新冠肺炎疫
情的特殊时期ꎬ 人们需要减少接触ꎬ 大家对完全
数字化的心理咨询形式非常感兴趣ꎮ
首先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完成心理咨询
初阶段的信息收集、 问题评估等工作ꎬ 而且ꎬ 人
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从无限数量的医疗信息中快
速整合信息ꎬ 生成心理健康大数据ꎬ 通过算法分
析ꎬ 揭示相关的疾病行为和模式发展趋势 ( Ｗａｎｇ
ｅｔ ａｌ.ꎬ ２０１８) ꎬ 而这些靠人类本身是很难做到的ꎮ
其次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可以集中学习大量咨询
案例ꎬ 积累咨询经验ꎬ 通过不断自我学习确保心
 ３０４ 心 理 技 术 与 应 用 １０ 卷

理咨询的专业化ꎬ 同时也可以根据当下的社会发 １０ꎬ １４－１６.

展阶段和经济状况ꎬ 及时掌握当下的群体社会心 黄俊ꎬ 李晔ꎬ 张宏伟 ( ２０１５) . 解释水平理论的应用及发
展. 心理科学进展ꎬ ２３ (１) ꎬ １１０－１１９.
理ꎮ 最后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还可以根据来访者
简 单 心 理 ( ２０２１ ) . ２０２０ 大 众 心 理 健 康 洞 察 报 告.
的具体困扰提供个性化的心理咨询服务ꎬ 形成个 ｈｔｔｐｓ: / / ｗｗｗ.ｊｉａｎｄａｎｘｉｎｌｉ.ｃｏｍ / ｐｕｂｌｉｃ / ２０２０ /
体心理、 行为特征预测和群体心理、 行为分析及 江成程 ( ２０１８) . 加强心理咨询师队伍建设的问 题与 对
决策支持的心理健康数字体系ꎮ 目前人工智能心 策. 心理月刊ꎬ １３ (８) ꎬ ９.
刘燊ꎬ 柏江竹 ( ２０２２) . 虚实相融的 “ 元宇宙 ＋ 心理学”
理咨询已经可以识别心理健康危机ꎬ 随着科技不
发展新趋势. 心理技术与应用ꎬ １０ (１) ꎬ ５８－６４.
断发展ꎬ 其将会进行更深入更专业的心理咨询和
李玲ꎬ 黄艳苹 (２０２１) . 灾后心理援助的伦理思考及工作
危机干预ꎬ 人工智能不仅可以提供心理咨询的平 建议———以新冠肺炎疫情为例. 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ꎬ
台ꎬ 更有可能成为心理干预的主力ꎮ ３７ (１１) ꎬ ３５－３６.
本文概述了人工智能与心理咨询技术结合的 刘洪佳ꎬ 马尧ꎬ 孙宝莹 ( ２０１９) . 虚拟现实技术在临床心
理学实践中的应用. 现代交际ꎬ (６) ꎬ ２４８－２４９.
研究现状ꎬ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如今可以做到专业
李睿强 (２０１６) . 基于 ＮＡＯ 机器人的自闭症儿童康复训
护理和陪伴支持ꎬ 进行心理咨询和实时的情绪化 练核心模块的研究与应用. 硕士学位论文. 上海: 华东
对话反馈ꎬ 同时详述了二者结合的理论内容ꎬ 明 师范大学.
确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心理咨询的切入点ꎬ 综 李烨 (２０１０) . 社交机器人的自主性和群组倾向对于人做
述总结了其使用的方法 途 径 及 咨 询 效 果 的 评 估ꎬ 决策产生的影响. 硕士学位论文. 北京: 清华大学.
史梦璐 (２０１８) . 当事人对 “ ＡＩ” 心理咨询的知觉和体
以及面临的人机关系伦理问题ꎮ 人工智能心理咨
验研究. 硕士学位论文.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
询结合当下发展潮流ꎬ 在数字时代下科学地提供 王曦ꎬ 曾广平ꎬ 乔柱 ( ２０２１) . 面向心理健康的服务机器
心理咨询ꎬ 可以提高心理健康服务效率ꎬ 并通过 人设计与实现. 制造业自动化ꎬ (６) ꎬ １３７－１４１.
专业化心理咨询服务ꎬ 更好地满足不同群体的心 余嘉元ꎬ 韩伟 (２０１７) . 心理咨询机器人的研发. 第二十
届全国心理学学术会议———心理学与国民心理健康摘
理健康咨询需求ꎬ 真正将心理咨询服务普及到千
要集.
家万户ꎮ 同时ꎬ 人类也将真正进入强人工智能时
尹海兰ꎬ 贾晓明 (２０１２) . 焦点解决取向治疗在即时文字
代ꎬ 我们也要合理使用人工智能心理咨询ꎬ 做好 网络心理咨询中应用的初探.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ꎬ ２６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伦理道德规范ꎬ 真正用科技 (１１) ꎬ ８４６－８５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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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期 李敬荣 赵然 张玉: 人工智能心理咨询的发展与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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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ａｔｉｖ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ｐａｔｉｅｎｔ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 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ｒｏｂｏｔｉｃ ｓｔｒｏｋｅ
ｔｈｅｒａｐｙ ｄｅｌｉｖｅｒｙ ａｎｄ ｍｏｎｉｔｏｒｉｎｇ ｓｙｓｔｅｍ ｐｒｏｇｒａｍ. Ｄｉｓａｂｉｌｉ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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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ꎬ ３１５ (６)ꎬ ５５１－５５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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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ｅｘｔｓ? Ａ ｓｃｏｐｉｎｇ ｒｅｖｉｅｗ. ＢＭＪ Ｐａｅｄｉａｔｒｉｃｓ Ｏｐｅｎꎬ ３ ( １) 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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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ｕｔｉｓｍ Ｓｐｅｃｔｒｕｍ Ｄｉｓｏｒｄｅｒｓꎬ ６ (１) ꎬ ２４９－２６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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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ｒｉｎｇ ｃｏｇｎｉｔｉｖｅ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ｔｈｅｒａｐｙ ｔｏ ｙｏｕｎｇ ａｄｕｌｔｓ ｗｉｔｈ ｓｙｍｐ￣
ｔｏｍｓ ｏｆ ｄｅｐｒｅｓｓｉｏｎ ａｎｄ ａｎｘｉｅｔｙ ｕｓｉｎｇ ａ ｆｕｌｌｙ ａｕｔｏｍａｔｅｄ
ｃｏｎ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ｇｅｎｔ ( Ｗｏｅｂｏｔ) : Ａ ｒａｎｄｏｍｉｚｅｄ 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ｅｄ
ｔｒｉａｌ. ＪＭＩＲ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ꎬ ４ (２) ꎬ １－１１.
Ｆｕｌｍｅｒꎬ Ｒ.ꎬ Ｊｏｅｒｉｎꎬ Ａ.ꎬ Ｇｅｎｔｉｌｅꎬ Ｂ.ꎬ Ｌａｋｅｒｉｎｋꎬ Ｌ.ꎬ ＆
Ｒａｕｗｓꎬ Ｍ. ( ２０１８) . Ｕｓｉｎｇ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
ｇｅｎｃｅ ( Ｔｅｓｓ) ｔｏ ｒｅｌｉｅｖｅ ｓｙｍｐｔｏｍｓ ｏｆ ｄｅｐｒｅｓｓｉｏｎ ａｎｄ ａｎｘｉｅ￣
ｔｙ: Ｒａｎｄｏｍｉｚｅｄ 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ｅｄ ｔｒｉａｌ. ＪＭＩＲ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ꎬ ５
(４) . １－１５.
Ｆｕｌｍｅｒꎬ Ｒ. ( ２０１９) .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ｆｏｕｒ ｌｅｖｅｌｓ ｏｆ ｉｍｐｌｅｍ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Ｔｈｅｏｒｙ ＆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ꎬ ２９
(６) ꎬ ８０７－８１９.
Ｇｒａａｆꎬ Ｍ. Ｍ.ꎬ Ａｌｌｏｕｃｈꎬ Ｓ. Ｂ.ꎬ ＆ Ｋｌａｍｅｒꎬ Ｔ. (２０１５) . Ｓｈａ￣
ｒｉｎｇ ａ ｌｉｆｅ ｗｉｔｈ Ｈａｒｖｅｙ: Ｅｘｐｌｏ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ａｃｃｅｐｔａｎｃｅ ｏｆ ａｎｄ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ｂｕｉｌｄｉｎｇ ｗｉｔｈ ａ ｓｏｃｉａｌ ｒｏｂｏｔ. Ｃｏｍｐｕｔｅｒｓ ｉｎ Ｈｕ￣
ｍａｎ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ꎬ ４３ꎬ １－１４.
Ｇｒａｈａｍꎬ Ｓ.ꎬ Ｄｅｐｐꎬ Ｃ.ꎬ Ｌｅｅꎬ Ｅ. Ｅ.ꎬ Ｎｅｂｅｋｅｒꎬ Ｃ.ꎬ Ｔｕꎬ Ｘ.ꎬ
Ｋｉｍꎬ Ｈ. Ｃ.ꎬ ＆ Ｊｅｓｔｅꎬ Ｄ. Ｖ. (２０１９).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ｆｏｒ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ａｎｄ ｍｅｎｔａｌ ｉｌｌｎｅｓｓｅｓ: Ａｎ ｏｖｅｒｖｉｅｗ. Ｃｕｒ￣
ｒｅｎｔ Ｐｓｙｃｈｉａｔｒｙ Ｒｅｐｏｒｔｓꎬ ２１ (１１) ꎬ １－１８.
Ｇｒａｔｚｅｒꎬ Ｄ.ꎬ ＆ Ｇｏｌｄｂｌｏｏｍꎬ Ｄ. (２０２０) . Ｔｈｅｒａｐｙ ａｎｄ ｅ￣ｔｈｅｒ￣
ａｐｙ—ｐｒｅｐａｒｉｎｇ ｆｕｔｕｒｅ ｐｓｙｃｈｉａｔｒｉｓｔｓ ｉｎ ｔｈｅ ｅｒａ ｏｆ ａｐｐｓ ａｎｄ
ｃｈａｔｂｏｔｓ.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Ｐｓｙｃｈｉａｔｒｙꎬ ４４ (２) ꎬ ２３１－２３４.
Ｇｒｅｅｎꎬ Ｂ. Ｐ. (２０１８) . Ｅｔｈｉｃａｌ ｒｅｆｌｅｃｔｉｏｎｓ ｏｎ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
ｇｅｎｃｅ. Ｓｃｉｅｎｔｉａ ｅｔ Ｆｉｄｅｓꎬ ６ (２) ꎬ ９－３１.
Ｇｒüｎｅｒｂｌꎬ Ａ.ꎬ Ｍｕａｒｅｍｉꎬ Ａ.ꎬ Ｏｓｍａｎｉꎬ Ｖ.ꎬ Ｂａｈｌｅꎬ Ｇ.ꎬ Ｏｅ￣
３０５
ｈｌｅｒꎬ Ｓ.ꎬ Ｔｒöｓｔｅｒꎬ Ｇ.ꎬ ... ＆ Ｌｕｋｏｗｉｃｚꎬ Ｐ. (２０１４) . Ｓｍａｒｔ￣
ｐｈｏｎｅ￣ｂａｓｅｄ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 ｏｆ ｓｔａｔｅｓ ａｎｄ ｓｔａｔｅ ｃｈａｎｇｅｓ ｉｎ ｂｉ￣
ｐｏｌａｒ ｄｉｓｏｒｄｅｒ ｐａｔｉｅｎｔｓ. ＩＥＥ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Ｂｉｏｍｅｄｉｃａｌ ａ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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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ｉｃｒｏｂｌｏｇ . ５ｔｈ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 ｏｎ Ｃｒｏｓｓ￣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Ｄｅｓｉｇｎꎬ Ｌａｓ Ｖｅｇａｓꎬ ＮＶꎬ Ｕｎｉｔｅｄ Ｓｔａｔｅｓ.
Ｈｏｓｎｙꎬ Ａ.ꎬ Ｐａｒｍａｒꎬ Ｃ.ꎬ Ｑｕａｃｋｅｎｂｕｓｈꎬ Ｊ.ꎬ Ｓｃｈｗａｒｔｚꎬ Ｌ.
Ｈ.ꎬ ＆ Ａｅｒｔｓꎬ Ｈ. Ｊ. (２０１８) .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ｉｎ ｒａｄ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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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ｏｒａｎｓｏｎꎬ Ｎ.ꎬ Ｐｅｄｅｒｓｅｎꎬ Ｉ.ꎬ Ｒｏｋｓｔａｄꎬ Ａ. Ｍ. Ｍ.ꎬ ＆ Ｉｈｌ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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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ｓｓｉｓｔｅｄ ａｃｔｉｖｉｔｙ: Ａ ｃｌｕｓｔｅｒ￣ｒａｎｄｏｍｉｚｅｄ 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ｅｄ ｔｒｉａｌ.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Ｄｉｒｅｃｔｏｒｓ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ꎬ １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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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ｕｍａｎ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 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ꎬ １１０ (１５) ꎬ ５８０２－５８０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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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ｏｌｏｇｙꎬ ９０ (４) ꎬ ５４３－５５５.
Ｌｉｕꎬ Ｘ.ꎬ Ｌｉｕꎬ Ｘ.ꎬ Ｓｕｎꎬ Ｊ.ꎬ Ｙｕꎬ Ｎ. Ｘ.ꎬ Ｓｕｎꎬ Ｂ.ꎬ Ｌｉꎬ Ｑ.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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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ｏｒ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ｓｏｃｉａｌ ｍｅｄｉａ ｕｓｅｒｓ ｗｉｔｈ ｓｕｉｃｉｄａｌ ｔｈｏｕｇｈｔｓ ａｎｄ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ｓ.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Ｉｎｔｅｒｎｅｔ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ꎬ ２１ (５) ꎬ
１－２４.
Ｏｐｒｉşꎬ Ｄ.ꎬ Ｐｉｎｔｅａꎬ Ｓ.ꎬ Ｇａｒｃíａ￣Ｐａｌａｃｉｏｓꎬ Ａ.ꎬ Ｂｏｔｅｌｌａꎬ Ｃ.ꎬ
Ｓｚａｍｏｓｋöｚｉꎬ Ş.ꎬ ＆ Ｄａｖｉｄꎬ Ｄ. (２０１２) . Ｖｉｒｔｕａｌ ｒｅａｌｉｔｙ ｅｘ￣
ｐｏｓｕｒｅ ｔｈｅｒａｐｙ ｉｎ ａｎｘｉｅｔｙ ｄｉｓｏｒｄｅｒｓ: Ａ ｑｕａｎｔｉｔａｔｉｖｅ ｍｅｔａ￣ａ￣
ｎａｌｙｓｉｓ. Ｄｅｐｒｅｓｓｉｏｎ ａｎｄ Ａｎｘｉｅｔｙꎬ ２９ (２) ꎬ ８５－９３.
Ｐｒｏｃｈａｓｋａꎬ Ｊ. Ｊ.ꎬ Ｖｏｇｅｌꎬ Ｅ. Ａ.ꎬ Ｃｈｉｅｎｇꎬ Ａ.ꎬ Ｋｅｎｄｒａꎬ Ｍ.ꎬ
Ｂａｉｏｃｃｈｉꎬ Ｍ.ꎬ Ｐａｊａｒｉｔｏꎬ Ｓ.ꎬ ＆ Ｒｏｂｉｎｓｏｎꎬ Ａ. ( ２０２１) . Ａ
ｔｈｅｒａｐｅｕｔｉｃ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ｇｅｎｔ ｆｏｒ ｒｅｄｕｃｉｎｇ ｐｒｏｂｌｅｍａｔｉｃ ｓｕｂ￣
ｓｔａｎｃｅ ｕｓｅ ( Ｗｏｅｂｏｔ) :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ｕｓａｂｉｌｉｔｙ ｓｔｕｄｙ.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Ｉｎｔｅｒｎｅｔ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ꎬ ２３ (３) ꎬ １－１７.
Ｒｏｂｉｎｓｏｎꎬ Ｈ.ꎬ ＭａｃＤｏｎａｌｄꎬ Ｂ.ꎬ ＆ Ｂｒｏａｄｂｅｎｔꎬ Ｅ. ( ２０１３) .
Ｐｈｙｓｉ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ａ ｃｏｍｐａｎｉｏｎ ｒｏｂｏｔ ｏｎ ｂｌｏｏｄ
 ３０６ 心 理 技 术 与 应 用 １０ 卷

ｐｒｅｓｓｕｒｅ ｏｆ ｏｌｄｅｒ ｐｅｏｐｌｅ ｉｎ 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ｉａｌ ｃａｒｅ ｆａｃｉｌｉｔｙ: Ａ ｐｉｌｏｔ
ｓｔｕｄｙ. Ａｕｓｔｒａｌａｓｉａｎ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ｎ Ａｇｅｉｎｇꎬ ３４ (１) ꎬ ２７－３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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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ｒｅｐｌａｃｅ ｔｈｅ ｈｕｍａｎ ｅｃｈｏｃａｒｄｉｏｇｒａｐｈｅｒ?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ａｔｉｏｎｓ. Ｃｉｒｃｕｌａｔｉｏｎꎬ １３８ (１６) ꎬ １６３９－１６４２.
Ｖａｉｄｙａｍꎬ Ａ. Ｎ.ꎬ Ｗｉｓｎｉｅｗｓｋｉꎬ Ｈ.ꎬ Ｈａｌａｍｋａꎬ Ｊ. Ｄ.ꎬ Ｋａｓｈａ￣
ｖａｎꎬ Ｍ. Ｓ.ꎬ ＆ Ｔｏｒｏｕｓꎬ Ｊ. Ｂ. ( ２０１９) . Ｃｈａｔｂｏｔｓ ａｎｄ ｃｏｎ￣
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ｇｅｎｔｓ ｉｎ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Ａ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ｔｈｅ ｐｓｙ￣
ｃｈｉａｔｒｉｃ ｌａｎｄｓｃａｐｅ. Ｔｈｅ Ｃａｎａｄｉａｎ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Ｐｓｙｃｈｉａｔｒｙꎬ
６４ (７) ꎬ ４５６－４６４.
Ｖｅｌｉｎｇꎬ Ｗ.ꎬ Ｍｏｒｉｔｚꎬ Ｓ.ꎬ ＆ Ｖａｎ Ｄｅｒ Ｇａａｇꎬ Ｍ. ( ２０１４) .
Ｂｒａｖｅ ｎｅｗ ｗｏｒｌｄｓ—ｒｅｖｉｅｗ ａｎｄ ｕｐｄａｔｅ ｏｎ ｖｉｒｔｕａｌ ｒｅａｌｉｔｙ ａｓ￣
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ｔｒｅａｔｍｅｎｔ ｉｎ ｐｓｙｃｈｏｓｉｓ. Ｓｃｈｉｚｏｐｈｒｅｎｉａ Ｂｕｌｌｅ￣
ｔｉｎꎬ ４０ (６) ꎬ １１９４－１１９７.
Ｗａｄａꎬ Ｋ.ꎬ Ｓｈｉｂａｔａꎬ Ｔ.ꎬ Ｓａｉｔｏꎬ Ｔ.ꎬ ＆ Ｔａｎｉｅꎬ Ｋ. ( ２００４) .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ｒｏｂｏｔ￣ａｓｓｉｓｔｅｄ ａｃｔｉｖｉｔｙ ｆｏｒ ｅｌｄｅｒｌｙ ｐｅｏｐｌｅ ａｎｄ ｎｕｒ￣
ｓｅｓ ａｔ ａ ｄａｙ ｓｅｒｖｉｃｅ ｃｅｎｔｅｒ. Ｐｒｏ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ｔｈｅ ＩＥＥＥꎬ ９２
(１１) ꎬ １７８０－１７８８
Ｗａｎꎬ Ｅ. (２０２１) . “ Ｉ􀆳ｍ ｌｉｋｅ ａ ｗｉｓｅ ｌｉｔｔｌｅ ｐｅｒｓｏｎ” : Ｎｏｔｅｓ ｏｎ
ｔｈｅ Ｍｅｔａｌ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ｏｆ Ｗｏｅｂｏｔ ｔｈｅ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Ｃｈａｔ￣
ｂｏｔ. Ｔｈｅａｔｒ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ꎬ ７３ (３) ꎬ １－１１.
Ｗａｎｇꎬ Ｙ.ꎬ Ｋｕｎｇꎬ Ｌ.ꎬ ＆ Ｂｙｒｄꎬ Ｔ. Ａ. (２０１８) . Ｂｉｇ ｄａｔａ ａｎａ￣
ｌｙｔｉｃｓ: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 ｉｔｓ 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ｐｏｔｅｎｔｉａｌ ｂｅｎｅｆｉｔｓ
ｆｏｒ ｈｅａｌｔｈｃａｒｅ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Ｆｏｒｅｃａｓ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ｈａｎｇｅꎬ １２６ꎬ ３－１３.
Ｗａｒｄꎬ Ａ. Ｆ.ꎬ Ｏｌｓｅｎꎬ Ａ. Ｓ.ꎬ ＆ Ｗｅｇｎｅｒꎬ Ｄ. Ｍ. (２０１３) . Ｔｈｅ
ｈａｒｍｍａｄｅ ｍｉｎｄ: Ｏｂｓｅｒｖｉｎｇ ｖｉｃｔｉｍ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ｕｇｍｅｎｔｓ ａｔｔｒｉｂｕ￣
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ｉｎｄｓ ｔｏ ｖｅｇｅｔａｔｉｖｅ ｐａｔｉｅｎｔｓꎬ ｒｏｂｏｔｓꎬ 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ｅａｄ.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ꎬ ２４ꎬ １４３７－１４４５.
Ｚｈｏｕꎬ Ｈ.ꎬ Ｈｕａｎｇꎬ Ｍ.ꎬ Ｚｈａｎｇꎬ Ｔ.ꎬ Ｚｈｕꎬ Ｘ.ꎬ ＆ Ｌｉｕꎬ Ｂ.
(２０１７) .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ａｔｔｉｎｇ ｍａｃｈｉｎｅ: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ｎｖｅｒｓａ￣
ｔｉｏｎ 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 ｗｉｔｈ ｉｎｔｅｒｎａｌ ａｎｄ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ｍｅｍｏｒｙ. Ｉｎ Ｐｒｏ￣
ｃｅｅｄｉｎｇｓ ｏｆ ｔｈｅ ＡＡＡＩ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 ｏｎ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ꎬ
３２ (１)ꎬ ７３０－７３８.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ＬＩ Ｊｉｎｇｒｏｎｇꎻ ＺＨＡＯ Ｒａｎꎻ ＺＨＡＮＧ Ｙｕ

(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ꎬ Ｃｅｎｔｒ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１ꎬ 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ｄｉａｌｏｇｕｅ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ｓ ｂｏｏｍｉｎｇꎬ ａｎｄ ｃｌｉｎｉｃａｌ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ｉｓ ａ ｔｙｐｉｃａｌ
ｆｉｅｌｄ ｔｈａｔ ｕｓｅｓ ｃｏｎ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ｔｏ ａｃｈｉｅｖｅ ｉｔｓ ｇｏａｌｓ. Ｔｈｕｓꎬ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ｃｏｕｎｓｅ￣
ｌｉｎｇ ｉｓ ａ ｎｅｗ ａｎｄ ｐｏｐｕｌａｒ ｄｉｒｅｃ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ꎬ ｗｅ ｄｅｆｉｎｅｄ ｔｈｅ ｃｏｎｃｅｐｔ ｏｆ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ꎬ ｒｅｖｉｅｗｄ ｔｈｅ ｉｎｉｔｉａｌ ｄｅ￣
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ａｎｄ ａｐｐｌｉｅ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ꎬ ａｎｄ ｐｒｏｖｉｄｅｄ ａ ｃｏｍｐｒｅｈｅｎｓｉｖｅ ｓｕｍｍａ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ｔｅｃｈｎｉｑｕｅｓꎬ ｔｙｐｅｓꎬ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ｎｅｓｓꎬ ａｎｄ ｅｔｈｉｃａｌ ｉｓｓｕｅｓ ｏｆ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ꎬ Ｍｅａｎｗｈｉｌｅꎬ ｗｅ ｄｅｓｃｒｉｂｅｄ ｔｈｅ ｒｅｌｅｖａｎｔ
ｔｈｅｏｒｉｅｓ ｏｆ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ｉｎ ｄｅｔａｉｌꎬ 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ｎｓｔｒｕａｌ ｌｅｖｅｌ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ｄｉａｌｏｇｕｅ ｍｏｄｅｌ. Ｆｉｎａｌｌｙꎬ ｗｅ
ｓｕｍｍａｒｉｚｅｄ ｔｈｅ ｃｈａｌｌｅｎｇｅｓ ｆａｃｅｄ ｂｙ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ｃａｎ ｓｏｌｖｅ ｔｈ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 ｏｆ ｉｎｓｕ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ｓｕｐｐｌｙ ｓｉｄｅ ｏｆ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ｉｎ Ｃｈｉｎａꎬ ａｎｄ ａｌｓｏ ｐｒｏｖｉｄｅｓ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ｉｚｅｄ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ｔｏ ｍｅｅｔ ｔｈｅ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ｎｅｅｄｓ ｏｆ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ｇｒｏｕｐｓ. Ｆｕｒｔｈｅｒｍｏｒｅꎬ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ｃａｎ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ｔｈｅ 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 ａｎｄ ｑｕａｌｉｔｙ ｏｆ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ａｎｄ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ｐｒｏｆｅｓｓｉｏｎａｌ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ｓｃｉｅｎｔｉｆｉｃａｌｌｙ. Ｆｉｎａｌｌｙꎬ ｗｅ ｃａｎ ａｃｈｉｅｖｅ ｔｈｅ ｇｏａｌ ｏｆ ｉｍｐｒｏｖｉｎｇ ｔｈｅ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ｌｉｔｅｒａｃｙ ｌｅｖｅｌ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ｂｙ ｕ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ＡＩ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ｃｏｕｎｓｅｌｉｎｇꎻ ｃｈａｔｔｅｒｂｏｔｓꎻ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ａｔｔｉｎｇ ｍａｃｈｉｎｅꎻ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 ｐｓｙ￣
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ꎻ ｍｅｎｔａｌ ｈｅａｌｔｈ ｄｉｇｉｔａｌ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