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语言与自动机

Formal Languages and Automata Theory

正则语言的性质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
哈尔滨工业大学（深
圳）

汤步洲
 问题： Regular or Nonregular

• 如何判定一个语言是否是正则语言 (Regular
Language) ？

• 一个正则语言可以有多种描述形式，能否找到最
小的一个 DFA ？
 主要内容

•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正则语言的封闭性
• 正则语言的判定性质
• 自动机的最小化
 主要内容

•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正则语言的封闭性
• 正则语言的判定性质
• 自动机的最小化
 正则语言的证明

• 思考：如何证明一个语言 L 不是正则语言？
证明没有任何一个 DFA 或 NFA 或 RE 能够接
受L

• 难点：实现困难，需要证明无数 DFA/NFA/RE

• 解决方法：使用泵引理（ Pumping Lemma ）

 鸽巢原理
• 在学习泵引理之前，我们首先学习鸽巢原理。

4 只鸽子

3 个鸽巢
 鸽巢原理

• 如果要把每只鸽子都放到鸽巢中，那么必定有一
个鸽巢中存在至少两只鸽子。
 鸽巢原理
n 只鸽子
必定有一个鸽巢中
m 个鸽巢 存在至少两只鸽子

nm

...........

有限状态、无限字符串的情况下，
会是什么情况呢？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泵引理 (pumping lemma): 如果语言是正则的，

那么存在正整数 , 对 , 只要 , 就可以将分为三
部分 满足 :
– （或） ;

–;
• 中间的串不论循环几次，所得的串仍属于该正则语言。
 泵引理的证明
• 如果正则 , 那么存在有个状态 DFA 使 ;
• 取 , 定义 ;

• 当输入的前个字符时，经过的状态分别有 (N+1 个
状态 )
 泵引理的证明
• 如果正则 , 那么存在有个状态 DFA 使;
• 取 , 定义 ;

• 当输入的前个字符时，经过的状态分别有 (N+1 个
状态 )
• 因为 DFA 只有个状态，由鸽巢原理 (pigeonhole
principle), 所到达的状态必有两个相同
– 鸽巢原理 : 只鸽子飞入个巢，则至少有一个巢有不少
于两只鸽子。
 泵引理的证明
• 不妨设
• 根据和 , 可以把这个路径如图分为三段，分别
是 ,,
– 一段从开始，经过，到达
– 然后经过，到达，因，所以实际到达
– 最后经过，到达
 泵引理的证明

• ;
– 在处做循环
• 因为 ，和之间至少有一个字符，故 ( 即 ) ；
• 因为 所以 。
 泵引理的解释

• 泵引理的解释：任何从开始状态到接受状态的路
径 , 如果长度超过，一定会经过个状态，必定有
一个重复状态，因此会形成一个循环 (loop) ；
那么，这个循环可以被重复多次后，沿原路径还
会到达接收状态。
• 泵引理可以用来确定特定语言不是正则语言，泵
引理成立是正则语言判定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
分条件
 泵引理的解释

• 泵引理趣解：有个啰嗦的老太婆，脑袋里面只有
n 个论点，上台发言的时候说“下面我讲 m 个意
见”，当 m>n 时，至少有一个地方在打圈（发言
激动时尤其如此）（言多必失）。
– 正则语言就是通过打圈，来描述（有某种规律
的）无限集合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1: 证明不是正则语言。
•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1: 证明不是正则语言。
•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从中取，显然 , 且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1: 证明不是正则语言。
•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从中取，显然 , 且
– 那么 , 可被分为，且。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1: 证明不是正则语言。
•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从中取，显然 , 且
– 那么 , 可被分为，且。
– 因此，只能是且。
– 那么，而由泵引理，，矛盾。
所以假设不成立， 不是正则的。
主观题 10 分

例 2: 证明 Leq={w| w 由数量相等
的 0 和 1 构成 } 不是正则语言

作答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2: 证明 Leq={w| w 由数量相等的 0 和 1 构成 } 不
是正则语言
•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2: 证明 Leq={w| w 由数量相等的 0 和 1 构成 } 不
是正则语言
•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取 w=0N1N∈Leq ，因为 |w|=2N>N ，则有 w=xyz ，
且 |xy|≤N 和；那么 y 一定是 0m(m=|y|>0) ；
– 那么 xy2z=xy2z=0N+m1NLeq ，根据泵引理 xy2zLeq ，
与假设矛盾；
因此， Leq 一定不是正则的。
主观题 10 分

例 3: 证明不是正则的。

作答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3: 证明不是正则的。
• 证明 : 假设是正则的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3: 证明不是正则的。
• 证明 : 假设是正则的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从中取，显然 , 且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3: 证明不是正则的。
• 证明 : 假设是正则的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从中取，显然 , 且
– 那么 , 可被分为，且。
– 因此，只能是且
– 那么 , ，因为，而由泵引理， ，矛盾。
所以假设不成立，不是正则的。
主观题 10 分

例 4: 证明不是正则的。

作答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4: 证明不是正则的。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4: 证明不是正则的。
证明：假设是正则的
– 那么一定存在正整数对 () 满足泵引理。
– 从中取，显然 , 且
– 那么 , 可被分为，且 。
– 因此，只能是且。
– 那么 , ，因为，所以不属于，而由泵引理， ，矛盾。
所以假设不成立，不是正则的。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5: 有限的语言，比如∅， {00, 11} ， {0n1n | 0≤n≤100} 是

否满足泵引理？
 泵引理的应用示例

• 例 5: 有限的语言，比如∅， {00, 11} ， {0n1n | 0≤n≤100} 是

否满足泵引理？

结论：有限的语言必定是正则语言（ why ？），满足泵引理。

证明：取 N 为有限语言最长字符串长度加 1 ，不存在 w∈L(|w|
≥N) 。
 主要内容

•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正则语言的封闭性
• 正则语言的判定性质
• 自动机的最小化
 正则语言的封闭性
• 正则语言经某些运算后得到的新语言仍保持正则，
称正则语言在这些运算下封闭。
• 正则语言和，在这些运算下封闭 :
– 并 : ，连接 : ，闭包 :
– 交:
– 反转 :
– 同态 :
– 逆同态 :
– 补:
– 差:
 并 / 连接 / 闭包的封闭性

• 定理 : 正则语言在并，连接和闭包运算下保
持封闭。
• 证明 : 由正则表达式的定义得证。
– 比如说，和如果是正则语言，那么一定存在
正则表达式和去表示它们，即
–则,,
主观题 10 分

定理 : 如果是 上的正则语言 , 那么也是正则

的。 ( 求补就是把对应的字符串从中去掉。）
思考：如何证明？

作答
 补运算封闭性
• 定理 : 如果是 上的正则语言 , 那么也是正则的。 ( 求
补就是把对应的字符串从中去掉。）
• 证明 : 设接受语言 的 DFA
即 构造 DFA ，即把的所有终止符改成非终止符，非终止符
改成终止符。

• 则有 ,
因为
主观题 10 分

回顾一下，字母集 {0, 1} 上两个特殊语言 ϕ 和

{ε} ，它们的补集是： (0+1)* 和 (0+1)+ ，对应的
DFA 是？
0,1
0,1
start 𝑞0 start qq0 0,1
0 q1

的 DFA: 无接受状态，即该 DFA {} 的

不接受任何符号串（包括空 DFA 。
串)。

作答
 补运算封闭性应用示例

• 例：证明 , 不是正则的。
– 由泵引理很难直接证明不是正则的，无论如何
取，都无法将其打断为形式，并利用产生不属
于的串。
– 而证明不是正则的很容易证明 ( 当然 , 前面已
经证明 ) 。
– 根据补运算的封闭性，不是正则的。
 交运算的封闭性

• 定理：如果和是正则语言，那么也是正则语言。
• 证明 1: 由。
• 证明 2 ：通过 DFA 构造来证明。
 交运算的封闭性

• 定理：若 DFA , 和 的定义如下

其中 , ，即 :

则对任意 ,
即，到达的状态，和和组成的二元组是相等的。
 交运算的封闭性
• 证明：通过对的归纳来证明
归纳基础 : 当时，

同理

假设的时候成立，
归纳递推：当时，
的定义

归纳假设

的构造

的定义
 交运算的封闭性

• 定理：如果和是正则语言，那么也是正则语言。
• 证明 2 ：由上一个定理构造的 , 则对
 交运算的封闭性

• 示例： L1={ 由 {0,1} 组成的至少含有一个 0 的字

符串 }
L2={ 由 {0,1} 组成的至少含有一个 1 的字符串 }
求 L1ՈL2
 交运算的封闭性

• 示例： L1={ 由 {0,1} 组成的至少含有一个 0 的字

符串 }
L2={ 由 {0,1} 组成的至少含有一个 1 的字符串 }
求 L1ՈL2
L1 ： 1*0(0+1)*

L2 ： 0*1(0+1)*

0 1 0 1
pr qr ps ps qs ps
L1ՈL2
qr qr qs qs *qs qs
 交运算的封闭性

• 例：如果已知语言不是正则的 , 请用封闭性证明
语言也不是正则的。
• 证明：
– 首先 , 因为是正则语言 ;
–而 ;
– 如果 是正则的 , 必然也是正则的 ;
– 因为已知 不是正则的 , 所以 一定不是正则的
单选题 1分

例 : 如果 和 都不是正则的 , 那
么一定不是正则的吗 ?
A 对

B 错

提交
 交运算的封闭性

例 : 如果 和 都不是正则的 , 那
么一定不是正则的吗 ?
 交运算的封闭性

• 例 : 如果 和 都不是正则的 , 那么一定不是正则的
吗?
• 不一定 . 因为 , 如果令

• 显然两者都不算正则语言，但

是正则语言。
 差运算封闭性

• 定理 : 如果 和 都是正则语言 , 那么 也是正则
的.
• 证明
 反转运算的封闭性

• 定义：字符串的反转，记为，定义为

• 语言的反转，记为，定义为
 反转运算的封闭性

• 定理：如果是正则语言，那么也是正则的。
• 证明 1 ：假设是由正则表达式描述的语言，对进
行归纳。

归纳基础：如果分别是，或，则， ,
 反转运算的封闭性

归纳递推：如果存在两个正则表达式和满足和是正
则语言，则

1) ，是正则语言

2 ）是正则语言

3 ）是正则语言
 反转运算的封闭性

• 证明 2 ：构造的 NFA 。
• 由识别的 DFA 构造识别 的
• 1 将的初始状态 , 改为唯一的接受状态 ;
• 2 将的边调转方向 : 如果 , 那么 ;
• 3 新增初始状态 , 且令 ;
 同态

• 定义 : 若 和是两个字母表 , 同态定义为函数
（即将上的一个符号映射为上的符号串）

• 扩展的定义到字符串 ,

• 再扩展到语言 , 对 ,
填空题 2分

例 : 若由 到的同态函数 为 , 则上的字符串
0011, 在的作用下
= [ 填空 1]
语言 , 在的作用下 , 为 :
[ 填空 2]

作答
 同态

• 例 : 若由 到的同态函数 为 , 则上的字符串
0011, 在的作用下

• 语言 , 在的作用下 , 为:
 同态的封闭性

• 定理 : 若 是字母表上的正则语言 , 是 Σ 上的
同态 , 则 也是正则的。
 同态的封闭性

• 若的正则表达式为 , 即 , 按如下规则构造表达
式

• 往证 而显然也是正则表达式 , 因此正则。
 同态的封闭性
• 证明 :
归纳基础 :
 同态的封闭性

• 归纳递推 : 假设对正则表达式 , 分别有

 逆同态定义

• 定义 : 若 是字母表 到 的同态 , 且 是上的

语言 , 那么使 的 () 的集合 , 称为语言 的逆 ,
记为

同态原像 同态像
 逆同态的封闭性

• 定理：如果是字母表到字母表的同态，是上的
正则语言，那么也是正则语言。
 逆同态的封闭性

• 证明 : 由 的 DFA , 构造识别的 DFA

上字符串

• 将 A 整个放入 B 的控制器中，将其输入带看作 B 控制器中的一个缓冲

区;
• B 每次读入一个字符，在的作用下映射为 A 输入带的一个字符串 ;
• A 扫描当前该字符串，进行状态转移 ;
• B 扫描完整个字符串， A 所加载的字符串就是的原像 ,;
• 若 A 接受 , 则 B 接受。让 B 的接受状态等于 A 接受状态即可。
 逆同态的封闭性

• 证明 : 由 的 DFA , 构造识别的 DFA

• 读入一个字符，相当于读入一个字符串，因此的
可由的定义：
 逆同态的封闭性

• 为证明 , 先证明 , 。

由 的 DFA , 构造识别的 DFA

 逆同态的封闭性

• 对 归纳 , 往证
• 归纳基础 : 若 ,
• 归纳递推：若 ,

的定义
归纳假设
构造
(DFA 中 )
同态作用

由 的 DFA , 构造识别的 DFA

 逆同态的封闭性

• 已证 = 。
• 所以
– 即被接受当且仅当被接受 , 是识别的 DFA 。
• 因此是正则的。

由 的 DFA , 构造识别的 DFA

 主要内容

•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正则语言的封闭性
• 正则语言的判定性质
• 自动机的最小化
 正则语言的判定性质

• 正则语言 , 或任何语言 , 典型的 3 个判定问题 :

– 以某种形式化模型描述的语言是否为空 ? 是否
无穷 ?
– 某个特定的串是否属于所描述的语言 ?
– 以两种方式描述的语言 , 是否是相同的 ? — 语
言的等价性。
• 我们想知道的是，回答这类问题的具体算法，是
否存在。
 空性 , 有穷性和无穷性

• 定理 : 具有个状态的有穷自动机接受的集合 :
– S 是非空的，当且仅当接受某个长度小于的串 ;
– S 是无穷的 , 当且仅当接受某个长度为的串 ,
• 所以，对于正则语言 :
– 存在算法 , 判断其是否为空 , 只需检查全部长
度小于的串 ;
– 存在算法 , 判断其是否无穷 , 只需检查全部长
度由 到的串。
 空性 , 有穷性和无穷性

• （ 1 ）证明 : 必要性 : 显然成立。充分性：

– 如果非空，设是接受的串中长度最小者之一；
– 必然 , 否则由泵引理 , 接受更短。
• （ 2 ）证明 : 必要性：由泵引理，显然成立。充分性 :
– 如果无穷 , 假设没有长度到之间的串 ;
– 那么取 是长度 中最小者之一 ;
– 由泵引理 , 且会接受更短的串 ;
– 于是 , 或者不是长度最小的 , 或者长度 到 之间有
被接受的串 ,
– 因此假设不成立。
 正则语言的等价性

• 定理 : 存在算法，判定两个有穷自动机是否等价
（接受语言相同）。
• 证明 :
– 设和是分别接受和的有穷自动机 ;
– 则是正则的 , 所以可被某个有穷自动机接受 ;
– 而接受某个串 , 当且仅当 ;
– 由于存在算法判断是否为空 , 因此得证。
 主要内容

•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正则语言的封闭性
• 正则语言的判定性质
• 自动机的最小化
 状态的等价性

• 定义 : DFA 中两个状态 和,对 :

则称这两个状态是等价的 , 否则称为可区分的。
即，从开始而被接受的串 w, 从开始也会被接受。

• 等价性只要求 和 同时在或不在 中 , 而不必是

相同状态。
 填表算法

• 填表算法递归寻找 DFA 中全部的可区分状态对 :

– 如果而，则是可区分的；
– ，如果是可区分的，则是可区分的。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1) 直接标记终态和非终态之间的状态对 :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2) 标记所有经过字符 0 到达终态和非终态的状态对 :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3) 标记所有经过字符 1 到达终态和非终态的状态对 :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4) 此时还有未标记，只需逐个检查。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4) 此时还有未标记，只需逐个检查。
- 是可区分的，因为经串 0 到可区分的
- 是可区分的，因为经串 0 到可区分的
 填表算法
• 例 : 用填表算法找到如图 DFA 中全部可区分状态对。

(5 ）而在经过很短的字符串后，都会到达相同状态，因此都
是等价的。
 DFA 最小化
• 根据填表算法取得的 DFA A 状态间等价性，将状态集进
行划分，得到不同的块；利用块构造新的 DFA ，的开始
状态的为包含初始状态的块，的接受状态为包含的接受状
态的块，转移函数为块之间的转移；则是的最小化
DFA 。
• 续上例，构造其最小化的 DFA 。
– （注意 : 不能使用同样的方法最小化 NFA ）
 小结

• 正则语言的泵引理。
• 正则语言对有关运算的封闭性。
– RL 在并、乘、闭包、补、交、同态映射运算
下是有效封闭的。 RL 的同态原像是 RL 。
• 状态等价性和最小化 DF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