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３１ 卷第 ３ 辑 　 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Ｖｏ

ｌ．３１，
Ｎｏ．
３
２０１６ 年 ７ 月 　　 ｏｕ
Ｊ ｒ
ｎａｌ
　ｏｆ　
Ｃｈｉ
ｎｅｓ
ｅ　Ｈｉ
ｓｔｏ
ｒｉｃ
ａｌ　
Ｇｅｏｇ
ｒａｐｈｙ ｌ．，
Ｊｕ ２０１６

８—１０ 世纪丝绸之路中段呼罗珊大道考述
马瑞琼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陕西西安，７１０１１９）

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
［提 　 要］８—１０ 世纪是阿拔斯王朝繁荣的时期，其东部行省大呼 罗 珊 省 在 地 理 范 围 上 达 到 最 大 ， 经 济 文 化 繁 荣，
因而该时期也是呼罗珊大道最繁荣的时期。然而，呼罗珊大道一直以来都作为一个模糊的概念被广泛 使 用， 故 本 文 利
用该时期的文字文献以及考古出土的文物明确了呼罗珊大道这一概念：从巴格达到大呼罗珊省并贯穿大呼 罗 珊 省 全 境
的道路，因大呼罗珊省的范围变化致使该大道具有历史性和空间性；详细考证了呼罗珊大道的路线：西 起 帝 国 中 心 巴
格达，沿线经过哈马丹、赖伊、尼沙普尔、木鹿、布哈拉、撒马尔罕、扎敏，最后止于穆 斯 林 控 制 疆 域 的 边 界 ———上
努舍疆；分析了呼罗珊大道对于唐朝和阿拔斯王朝以及大道沿线各地区之间物产流通及文化交流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 呼罗珊大道；呼罗珊；丝绸之路；阿拔斯王朝；中亚西亚交通
［中图分类号］Ｋ９２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２０６ （
２０１６）０３－００１７－１２
［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０８－２４
［基金项目］ 陕西师范大学研究生培养创新基金 （
２０１５ＣＸＳ００８）
［作者简介］ 马瑞琼 （
１９９０—），女 （回族），云南昭通 人， 陕 西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文 化 学 院 硕 士 研 究 生 ， 研 究 方 向 为
中东史 。

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櫐
　　 阿拉伯人于公元 ６５１ 年灭亡萨珊帝国，随后 斯王朝前期的呼罗珊大道和施杨梳理的呼罗珊大
伍麦叶王 朝 的 呼 罗 珊 总 督 屈 底 波 （Ｑｕ ｔａｙｂａｉ
　ｂｎ 道的路线就有明显的差异。如施杨认为呼罗珊大
Ｍｕｓ
ｌｉｍ） 于 ８ 世 纪 初 把 穆 斯 林 统 治 的 领 土 推 至 道通过瓦罕走廊连接中国，而据阿拔斯王朝前期
中亚，和唐帝国控制的领土接壤。这样一来，之 的地理学家记载，该时期的呼罗珊大道在撒马尔
前已经存在的丝绸之路就置于统一的两大帝国的 罕附近的城市———扎敏分南北两路，最后汇于伊
统治之下，政治上的统一保障了两帝国间商旅的 塞克湖南岸的上努舍疆，而后进入中国。另有许
安全。也正因为伍麦叶王朝完成了呼罗珊地区政 序雅的 著 作 《唐 代 丝 绸 之 路 与 中 亚 历 史 地 理 研
治上的统一，继承伍麦叶王朝遗产的阿拔斯王朝 ８—１０ 世 纪 中 西 陆 路 交 通 ”， 利
究》 中第二 章 “
对呼罗珊地区统治的重心能迅速地转向促进该地 用阿拉伯地理文献和 《新唐书·地理志》 考证了
区经 济、 文 化 的 发 展， 使 得 该 地 区 变 得 繁 荣 昌 该时期从木鹿到中国的交通路线。虽然作者的考
盛，为呼罗珊大道上商旅频繁往来提供必要的基 述翔实可信，然而这只是该时期呼罗珊大道的一
础。阿拔斯王朝时期，呼罗珊大道是指从巴格达 段，并非全貌。
到大呼罗 珊 省 并 贯 穿 大 呼 罗 珊 省 全 境 的 军 事 大 国外 学 者 对 此 的 研 究，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是
道、邮驿大道和商道。虽然 ８—１０ 世纪时海上丝 Ｇ．Ｌｅ．斯 特 拉 吉 （Ｇ．Ｌｅ　
Ｓｔａｎｇｅ） 所 著 的 《东
ｒ
绸之路逐渐兴起，但陆上丝绸之路在东西方交往 部哈里发帝国的 土 地 从 穆 斯 林 征 服 到 帖 木 儿
：
中依然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是该时期的 帝国时期的美索不达米亚、波斯和中亚》 （
Ｔｈｅ
呼罗珊大道。 ｏｆ　
Ｌａｎｄｓ　 ｔｈ Ｅａ
ｅ　 ｓｔｅ
ｒｎ　Ｃａｌ
ｉｐｈａｅ：Ｍｅ
ｔ ｓ
ｏｐｏｔａｍｉａ，
目前国内外有部分学者关注到此问题，但只 Ｐｅｒｓ
ｉａ，ａｎｄ　
Ｃｅｎｔ
ｒａｌ　Ａｓ
ｉａ　ｆｒ
ｏｍ　ｔｈ
ｅ　Ｍｏｓｌ
ｅｍ　ｃｏｎ－
是简略提到呼罗珊大道。如施杨在 《丝绸之路上 ｑｕｅ
ｓ ｔ
ｔ　 ｔ
ｏ　ｈ ｔ
ｅ　 Ｔｉｍｕｒ）。 斯 特 拉 吉 利 用 丰 富
ｏｆ　
ｉｍｅ　
的呼罗珊大道考述》 一文中，考述了从丝绸之路 的阿拉伯地理学文献和 欧 洲 对 阿 拉 伯 地 理 学 研
开通到 １９ 世纪衰 落 整 个 时 间 段 内 呼 罗 珊 大 道 的 究的著作，研究从 穆 斯 林 征 服 东 部 到 帖 木 儿 帝
路线。然而每个时期的商路路线都不一样，阿拔 国时期 的 美 索 不 达 米 亚、波 斯 和 中 亚 的 舆 地。
· １７ ·
其本意并非在于研究呼 罗 珊 大 道 且 时 间 跨 度 较 “通向东方， 到 达 阿 姆 河 重 要 的 边 境 城 市， 这 个
大，呼罗珊大道路线 自 然 也 不 固 定，也 未 注 意 城市位于中国 的 边 界”⑨ 。 另 有 曾 获 得 ２００４ 年 度
到呼罗珊大道作为商路 在 物 产 流 通 和 文 化 交 流 赫塞 尔 － 蒂 尔 特 曼 历 史 学 奖 的 汤 姆 · 霍 兰
方面的作用。 （
Ｔｏｍ　Ｈｏｌａｎｄ） 把 其 著 作 《波 斯 战 火： 第 一 个
ｌ
基于以上学者的研究尚存空白，本文利用该 世界 帝 国 及 其 西 征 》 （
Ｐｅｒｓ
ｉ Ｆｉ
ａｎ　 ｒｅ：ｔ
ｈｅ　Ｆｉｒ
ｓｔ
时期阿拉伯地理学家的著作、后来学者的研究论 Ｗｏｒ
ｌｄ　Ｅｍｐｉ
ｒｅ　ａｎｄ　
ｔ Ｂａ
ｈｅ　 ｔｔｌ
ｅ　ｆｏ ｔ
ｒ　ｈｅ　Ｗｅｔ） 的
ｓ
著等文献 以 及 呼 罗 珊 大 道 上 主 要 城 市 出 土 的 文 第一章命名为 呼 罗 珊 大 道 （ ｔｈｅ　
Ｋｈｏ ｒ
ａｓａｎ　Ｈｉｇｈ－
物，考察呼罗珊大道的历史性和空间性，并专注 ｗａｙ）。汤 姆 · 霍 兰 认 为 这 条 大 道 “横 亘 东 西，
于 ８—１０ 世纪呼罗珊大道的路线考述，分析该大
瑠， 且 “
连接太阳 升 起 和 落 下 的 地 方 ”
瑏 公元前８
道对东西方与地方文化交流的重要作用。 世纪后期，呼罗珊大道所在的范围终于完全被纳
瑡。 在
入了帝 国， 并 处 于 亚 述 官 员 的 管 理 之 下 ”
瑏

一 　 呼罗珊及呼罗珊大道名字的由来 空间上，汤姆·霍 兰 所 说 的 连 接 太 阳 升 起 和 落
下的地方，这是一个 很 虚 的 概 念，根 本 没 有 办
法在地理上确定其 确 切 的 位 置；时 间 上，在 公
呼罗珊 （ Ｋｈｏ
ｒａｓａｎ 或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 是 中 世 纪
元前８世纪后期 处 于 亚 述 帝 国 的 控 制 之 下，但
ｒ和 ａ
波斯语 Ｋｈｏ ｓａ 的 合 成 词，Ｋｈｏｒ 意 为 太 阳，
ｓ
ａａ 意为从哪升 起， 因 而 呼 罗 珊 之 意 是： 太 阳 升
起的地 方。 该 名 称 最 早 可 能 出 现 于 帕 提 亚 王 朝 ① Ｙａ
ｒｓｈａ
ｔｅ，Ｅｈａ
ｓｎ ｅｄ．），Ｔｈ
（ ｅ　Ｃａｍｂ ｒ
ｉｄｇｅ　Ｈｉｓ
ｔｏｒｙ
（中国史书称之为 安 息 王 朝） 时 期， 间 接 的 证 据 ｏｆ　Ｉｒａｎ　Ｖｏｕｍｅ　３ （
ｌ Ｉ）：Ｔｈｅ　Ｓｅ
ｌｅｕｃｉｄ，Ｐａｒ ｔ
ｈｉａｎ　ａｎｄ
Ｓａｓ
ａｎ ｉａｎ　Ｐｅ
ｒｉｏｄｓ．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Ｃａｍｂ ｒ
ｉｄｇｅ　Ｕｎｉｖｅ
ｒｉｓｔ
ｙ
是 《剑桥伊朗史》 中提到： “大 概 这 一 时 期 安 息
Ｐｒｅｓ ， ，
ｓ １９８３ ｐ．２９４．
王对苏萨和呼罗 珊 的 控 制 是 松 散 的 ……”① 帕 提
② Ｙａ
ｒｓｈａ
ｔｅ，Ｅｈａ
ｓｎ ｅｄ．），Ｔｈ
（ ｅ　Ｃａｍｂ
ｒｉｄｇｅ　
Ｈｉｓ
ｔｏｒｙ
亚王朝时期的呼罗珊作为一个地名出现，而到萨
ｏｆ　Ｉｒａｎ　Ｖｏｕｍｅ　３ （
ｌ Ｉ）：Ｔｈｅ　
Ｓｅｌ ｉｄ，Ｐａｒ
ｅｕｃ ｔｈｉ
ａｎ　ａｎｄ
珊王朝时期则是帝国重要的行省单位。萨珊国王 Ｓａｓ
ａｎ ｉａｎ　
Ｐｅｒｉ
ｏｄｓ．ｐ．１５４．
库思老 （
Ｃｈｏｓ
ｒ ｓ） 把帝国划分为四部分， 东部
ｏｅ ③Ｂｏｓｗｏｒ
ｔｈ，Ｃ．Ｅ．，Ｄｏｎ ｚ
ｅｌ，Ｅ．ｖａｎ，Ｌｅｗｉｓ，Ｂ．
即为呼罗珊省，因承担着阻挡东部游牧民族的重 ＆ Ｐｅ
ｌｌｔ，Ｃｈ．（
ａ ｅｄ．），Ｔｈ
ｅ　Ｅｎｃｙｃｌ
ｏｐｅｄｉ ｏｆ　
ａ　 Ｉｓａｍ ．ｎｅｗ
ｌ
任而在 帝 国 的 地 位 显 得 尤 为 重 要 ② ，Ｃ．Ｅ．博 斯 ｅｄ．Ｖｏｌ．５．Ｌｅｉ ：
ｄｅｎ Ｅ．Ｊ．Ｂｒ ｉｌ ， ，
ｌ １９８６ ｐ．５６．
④ 张星烺编注，朱勤杰校订： 《中西交通史料汇编》第
沃思 （
Ｃ．Ｅ．
Ｂｏｓｗｏ
ｒｔｈ） 也持相 同 的 观 点 ③ 。７ 世
２册，（北京）中华书局，２０
０３年，第 ６
８９－６
９２，６ ４页。
９
纪中叶以后，即波斯和中亚逐渐处于穆斯林的统
⑤（伊朗） 阿宝斯·艾克巴尔·奥 西 梯 杨 尼 著， 叶 奕
治之下后，呼罗珊之名继续被沿用。又因其位于
良译： 《伊 朗 通 史 》 上 册， （北 京 ） 经 济 日 报 出 版 社，
巴格达的东部，因而在该时期穆斯林地理学家的 １９９７ 年，第 ３０４ 页。
著作中，呼罗珊亦有 “东方的土地” 之意，例如 ⑥（伊朗） 阿 卜 杜 · 侯 赛 因 · 扎 林 库 伯 著， 张 鸿 年
穆卡达西把波斯中部以东的穆斯林统治的土地统 译：《波斯帝国 史》， （上 海）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２０１１ 年，
称为东方行省。 第 ３５３，３５８ 页。

关于呼罗珊的中译名有两种。第一种译作呼 ⑦Ｓ
ｔｒ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
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
ｔｅｒｎ　
Ｃａｌ－
ｉｐｈａ
ｔｅ：Ｍｅｓ
ｏｐｏ ｔａｍｉａ，Ｐｅ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ｔ
ｒａ Ａｓ
ｌ　 ｉａ　ｆｒ
ｏｍ
罗珊，如张星烺在 《中西交通史料汇编》 中都译
ｔ Ｍｏ
ｈｅ　 ｓ
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ｓ
ｔ　ｏ　
ｔ ｈｅ　
ｔ ｉｍｅ　
ｔ Ｔｉｍｕｒ．Ｃａｍｂｒ
ｏｆ　 ｉｄｇｅ：ａｔ
作呼罗珊 ④ ，这是比 较 通 行 的 译 法； 另 外 一 种 译
ｔ
ｈｅ　
Ｕｎｉ
ｖｅｒｓｉ
ｔ Ｐｒ
ｙ　 ｅ
ｓｓ，１９０５，ｐ．９－１０．
作霍拉 桑， 诸 如 叶 奕 良 翻 译 的 《伊 朗 通 史 》⑤ 、 ⑧Ｓ
ｔｒａｎｇｅ Ｇ．Ｌｅ．，Ｔｈ
， Ｌａｎｄｓ　
ｅ　 ｏｆ　
ｔ Ｅａ
ｈｅ　 ｓ
ｔｅ Ｃａ
ｒｎ　 ｌ
ｉ－
张鸿年 翻 译 的 《波 斯 帝 国 史 》⑥ ； 现 在 的 新 闻 媒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ｏｍ　
ｔｈｅ
体几乎都混用呼罗珊和霍拉桑。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ｓ
ｔ　ｏ　
ｔ ｈｅ　
ｔ ｔｉｍｅ　
ｏｆ　Ｔｉｍｕｒ．ｐ．１０．
虽然呼罗珊这一名称出现的时间很早，但是 ⑨Ｓｔ
ｒ ， ，
ａｎｇｅ Ｇ．Ｌｅ． Ｔｈ Ｌａｎｄｓ　
ｅ　 ｏｆ　
ｔ Ｅａ
ｈｅ　 ｓ
ｔｅ Ｃａ
ｒｎ　 ｌ
ｉ－
呼罗珊大道作为特指名词却是近现代的事。研究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ｔ
ｏｍ　ｈｅ
Ｍｏ
ｓｌｅｍ　ｏｎｑｕｅ
ｃ ｓ
ｔ　ｏ　
ｔ ｈｅ　
ｔ ｔｉｍｅ　 Ｔｉｍｕｒ．ｐ．９．
ｏｆ　
中世纪阿拉伯地理学的著名英国学者斯特拉吉在
 Ｈｏ
瑠
瑏 ｌａｎｄ，Ｔ．，Ｐｅ
ｌ ｒｓｉ
ａｎ　Ｆｉ
ｒｅ：ｔｈｅ　
Ｆｉｒ
ｓｔ　
Ｗｏｒ
ｌｄ　
Ｅｍ－
１９０５ 年 出 版 的 著 作 《东 部 哈 里 发 国 家 的 土 地 》
ｐｉｒ
ｅ　ａｎｄ　
ｔ Ｂａ
ｈｅ　 ｔ
ｔｌ ｆｏ
ｅ　 ｔ
ｒ　 Ｗｅ
ｈｅ　 ｓ
ｔ．Ｎｅｗ　
Ｙｏｋ： Ａｎｃｈｏ
ｒ ｒ，
中，首次根据穆斯林地理学家的记载把通往大呼 ，
２００５ ｐ．１．
罗 珊 省 的 道 路 称 为 呼 罗 珊 大 道 （Ｔｈｅ　ｇ ｒ
ｅａｔ 瑡 Ｈｏ
瑏
 ｌｌａｎｄ，Ｔ．，Ｐｅ
ｒｓｉ
ａｎ　
Ｆｉｅ：ｔ
ｒ ｈｅ　
Ｆｉｒ
ｓｔ　
Ｗｏｒ
ｌｄ　
Ｅｍ－
⑦ 或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　
ｒｏａｄ Ｔｈｅ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　
ｈｉｇｈ　
ｒ ⑧）
ｏａｄ ， ｐｉ
ｒ ａｎｄ　
ｅ　 ｔ Ｂａ
ｈｅ　 ｔ
ｔｌ ｆｏ
ｅ　 ｔ
ｒ　 Ｗｅ
ｈｅ　 ｓ
ｔ．ｐ．４．
· １８ ·
是汤姆·霍兰并没有给 出 呼 罗 珊 大 道 这 一 称 呼 －Ｓｕｇｈｄ）， 俱 战 提 （Ｋｈｕｊｎｄａｈ）， 花 拉 子
ｉ
最早出现在什么时 期 的 确 切 证 据。故 而，汤 姆 模，伊斯比加 布 （ ｓｂ
Ｉ ｉ
ｊａｂ）， 奈 萨 （Ｎａａ），
ｓ
·霍兰直接把横亘扎格 罗 斯 山 区 的 道 路 命 名 为 艾 必 窝 尔 德 （Ａｂ
ｉｗａ
ｒｄ）， 木 鹿 （Ｍａ ｒｗ），
呼罗珊大道显然 不 合 理。国 内 学 者 施 杨 也 考 述 钦斯 Ｋｉ
（ ｓｓ 努 舍 疆 Ｎｕｓｈａ
）， （ ｊｉ
ａｎ）② ， 布苔
呼罗珊大道，该大 道 空 间 上 是 从 瓦 罕 走 廊 到 巴 姆 （
Ｂｕｔａｍ）， 海 隆 （Ａｋｈａ
ｔ ｒｕｎ）， 奈 塞 夫
格达，而 时 间 上 则 是 自 丝 绸 之 路 开 通 到 近 现 （
Ｎａｓ
ａｆ）。③
代 。 施 杨 的 重 要 的 参 考 文 献 是 斯 特 拉 吉 的 《东 同时期的地理学家伊本·胡尔达兹比赫在其
部 哈 里 发 国 家 的 土 地 》， 那 么 施 杨 的 呼 罗 珊 大 著作 《道里邦国志》 中也记载了呼罗珊地区统辖
道的概念显然是 来 自 斯 特 拉 吉，却 远 离 了 斯 特 的范围：
拉吉对呼罗珊大道的定义。 　　 呼 罗 珊 是 在 它 的 君 主 巴 祖 斯 班 的 统 治
综上分析，呼罗珊这一称呼可能最早出现于 下。其手下有四位执政官，每位执政官统辖
帕提亚王朝时期，若要把时间往前推，则需要等 四分之一个呼罗珊。其中，第一位统辖木鹿
待更新的证据。呼罗珊大道最早作为一个专有名 ·沙赫疆 （Ｍａ
ｒｖ　
ａｌ－Ａｈａｈ
ｊａｎ）④ 及其周围地
词出现是在斯特拉吉的著作——— 《东部哈里发国 区；第二位统辖巴尔赫 （ Ｂａ
ｌｋｈ）、吐火罗斯
家的土地》 中，显然斯特拉吉是根据中世纪穆斯 坦；第三位统辖赫拉特、布尚吉、巴赞欣斯
林地理学家对由巴格达去大呼罗珊省的道路的记 （
Ｂａｄｈａｇｈ
ｉｓｈ）、锡斯坦；那第四位长官统 辖
载而提出。因而呼罗珊大道是指从巴格达去往大 着河外地 （Ｍａｗａ ｒａ
ａａ
　ｌ－Ｎａｈｒ）⑤ 。⑥
呼罗珊省并贯穿大呼罗珊省全境的道路。 从这两位地理学家的记载来分析：呼罗珊地
区北部延伸至黑海，统辖其南面的花剌子模，东
二 　 大呼罗珊省的范围 部到 位 于 两 山 之 间 拉 什 特 （ Ｒａｓｈｔ）⑦ 和 上 努 舍
疆 （
Ｕｐｐｅｒ　Ｎｕｓｈｇｊａｎ）⑧ ， 南 边 ⑨ 以 布 斯 特 瑏
、 鲁
瑠

现在的呼罗珊省是伊朗东部的行省，而大呼
罗珊省是一 个 历 史 地 理 概 念。９ 世 纪 末 １０ 世 纪 ① 或古达 玛， 全 名 是 艾 卜 · 法 尔 吉 · 古 达 玛 · 本 ·

初著名地理学家艾卜·贾法尔 （Ａｂｕ　
Ｊａｆ
ａｒ）① 在 贾法尔 （Ａｂｕａ
ｌ－Ｆａｒ Ｑｕｄａｍａｈｂｎ
ｊ　 ｊａ
ｆａｒ， 大 约 生 于 ８７３－
《税册》（据学者们研究，该书成书于 ９２８ 年，荷 ８７４ 年，卒于 ９３９－９４０ 或 ９４８ 年。
②努舍疆，也 译 作 拔 塞 干 或 八 儿 思 罕。 参 见 张 广
兰阿拉伯 地 理 学 家 德 · 胡 耶 （Ｍ．Ｊ．ｄｅ　
Ｇｏｅｅ）
ｊ
达 ： 《碎 叶 城 今 地 考 》， 《北 京 大 学 学 报 》，１９７９ 年 第 ５
将其收录于 《道里 邦 国 志》） 中 详 细 记 载 了 呼 罗
期 ， 注 １７、１８。 分 上 下 努 舍 疆 ， 此 处 应 为 下 努 舍 疆 。
珊地区包括的城市：
上 努 舍 疆 ， 热 海 （伊 塞 克 湖 ） 南 岸 ， 是 唐 朝 控 制 领 土
　　 接 着 它 的 是 呼 罗 珊 地 区 ， 其 中 与 锡 斯 的边界。
坦 相 接 的 有 布 斯 特 （Ｂｕｓ ｔ）、 鲁 海 吉 ③（阿拔斯王 朝） 伊 本 · 胡 尔 达 兹 比 赫 著，宋 岘 译
（ ｊ）、 喀 布 尔 。 或 许 ， 由 于 这 些 地
Ｒｕｋｈｋｈａ 注 ： 《道 里 邦 国 志 》， （北 京 ） 中 华 书 局 ，１９９１ 年 ， 第
方同 呼 罗 珊 相 连， 所 以 被 并 入 了 呼 罗 珊。 ２５８－２５９ 页 。
④ 即木鹿。
因此，呼罗珊 地 区 有 布 斯 特， 鲁 海 吉， 喀
⑤ 宋岘认为 是 阿 姆 河 东 北 方， 即 阿 姆 河、 锡 尔 河 之
布尔， 扎 布 里 斯 坦 （Ｚａｂｕ
ｌｉｓ
ｔａｎ）， 泰 白 斯
间的广大地区，见 （阿拔 斯 王 朝 ） 伊 本 · 胡 尔 达 兹 比 赫
（ ｓ）， 古 希 斯 坦 （Ｑｕｈ
Ｔａｂａ ｉ
ｓｔａｎ）， 赫 拉 特 著，宋岘译注：《道里邦国志》，注释五，第 ２０ 页。但是
（Ｈａｒ
ａｔ）， 塔 赖 冈 … … 喝 玛 （
ｈｍａ） （地 名 古达玛和伊本·胡尔达兹比 赫 在 著 作 中 提 到 呼 罗 珊 的 范
缺 失 ）， 巴 达 黑 斯 （Ｂａｄｈａｇｈ
ｉｓ）， 布 尚 吉 围越过锡尔河，到达更远 的 东 方。 因 此， 河 外 地 区 应 该
（ ｊ）， 吐 火 罗 斯 坦 （Ｔｕｋｈａ
Ｂｕｓｈａｎ ｒ
ｉｓａｎ），
ｔ 指阿姆河以东的穆斯林控制的领土。
塔 莱 冈 （Ｔａ
ｒ ａｎ）， 白 勒 赫 ， 胡 勒 姆 ， 木
ａｑ ⑥ 见上引 《道里邦国志》，第 ２０ 页。

鹿 鲁 泽 （Ｍａ ⑦《道里邦国志》，第 ２２５ 页。

ｒｗ　ａｌ－ Ｒｕｄｈ）， 塞 安 尼 扬
⑧《道里邦国志》，第 ２７８ 页。
（
Ｓａｇｈａｎ
ｉｙａｎ）， 瓦 什 吉 尔 德 （Ｗａｓｈａ
ｊｉ
ｒｄ），
⑨ 据伊本·胡 尔 达 兹 比 赫 记 载， 呼 罗 珊 地 区 还 包 括
布 哈 拉 ， 图 斯 （Ｔｕｓ）， 发 莱 亚 布 （ Ｆａ
ｒａｙ－
与布斯特、鲁海吉相接的西 南 面 的 锡 斯 坦。 参 见 《道 里
ａｂ）， 艾 白 尔 舍 赫 尔 （Ａｂａｒｓｈａｈ
ｒ ）， 喀 尔 邦国志》，第 ２０ 页。
（
Ｋａｒ）， 撒 马 尔 罕 ， 沙 什 （ ｓｈ）， 拔 汗
Ｓｈａ  阿富汗坎大 哈 以 西 的 布 斯 特 堡， 位 于 赫 尔 曼 德 河
瑏
瑠
那 ， 乌 什 鲁 舍 纳 （Ｕｓ
ｒｕｓｈａｎａｈ）， 粟 特 （Ａｌ 和阿尔甘达布河的汇合处。
· １９ ·
海吉、喀布尔三个 城 市 为 边 界 ① ， 西 面 到 奈 义 萨 年）。然而，正如博斯沃思所言：“塔希尔人始终
布尔 （
Ｎａｙｓ
ａｂｕｒ ）② 、 泰 伯 里 斯 坦 （Ｔａｂａ
ｒｉｓ
ｔａｎ） 是阿拔斯王朝忠实的奴仆，而且尊重哈里发的合
的部分地区。 法权利。他们在文化以及看问题的方法上都高度
对于此时期呼罗珊地区的范围，伊本·胡尔 阿拉伯化，与波斯许多其他地主贵族一样融于当
达兹比赫和古达玛均认为包括木鹿、赫拉特和巴 时的阿 拉 伯—伊 斯 兰 文 化。”⑧ 之 后 在 波 斯 和 中
尔赫之间的河谷地带和河外地区，但有时候也存 亚兴 起 的 地 方 王 朝———萨 法 尔 王 朝 （
Ｓａｆｆ
ａｒｄ，
ｉ
在用呼罗珊指以尼沙普尔、木鹿、赫拉特和巴尔 ８６７—９０８ 年 ）、 萨 曼 王 朝 （
Ｓａｍａｎ
ｉｄ，８７４—９９９
赫为中心的地区，如 《世界境域志》 中呼罗珊和 年）、加 兹 尼 王 朝 （Ｇｈａ
ｚｎａｖ
ｉｄ，９６１—１１８６ 年 ）
河中地区 （
Ｔｒａｎｓｏｘａｎ
ｉａ 各自独立成章。 后来
）③ 皆如塔希尔王朝一样，承认巴格达哈里发的宗主
研究此时期阿拉伯地理学的学者们似乎也都注意 权，如哥疾宁王朝的埃米尔马赫穆德寻得哈里发
到这个区别。斯特拉吉认为锡斯坦包括喀布尔和 卡 迪 尔 · 比 拉 赫 的 承 认， 得 到 一 件 授 权 长 袍 和
加兹尼在内是大 呼 罗 珊 省 在 南 方 的 边 界 ④ ， 东 方 “雅明·艾德·道拉 （ ｎ－ａｄ－Ｄａｕ
Ｙａｍｉ ｌａｈ， 即 ‘国
Ｂａｄａｋｈｓｈａｎ） 接 壤， 北 方 邻 近 阿
与巴达 赫 善 （ 之右臂’）”的称号。故而，萨曼王朝灭亡前，阿
姆河和花剌子 模 沙 漠 ⑤ ； 同 时， 在 其 书 的 另 一 章 拔斯王朝的大呼罗珊省维持着形式上的统一，独
中认为： “因 此， 广 义 上 而 言， 呼 罗 珊 省 在 北 方 立于阿拔斯王朝 的 喀 喇 汗 王 朝 取 代 萨 曼 王 朝 后，
包括河中全境，南方包括 锡 斯 坦 和 库 斯 坦 （
Ｋｕ－ 大呼罗珊省被瓦解。
ｈ
ｉｓｔ
ａｎ），外部边 界是中国的沙漠和延伸到中亚 综上分析，呼罗珊大道是从巴格达到大呼罗
的帕米尔高原，接近 印 度 的 兴 都 库 什 山 （Ｈｉ ｎｄｕ 珊省并横亘大呼罗珊省全境的道路。大呼罗珊省
Ｋｕｓｈ） 山脉。”⑥ 同样发 现 这 一 点 的 学 者 还 有 埃 未被瓦解前，呼罗珊大道从巴格达到大呼罗珊省
尔顿·丹尼尔，其辨证地论述了呼罗珊地区的范 的边界城镇———上努舍疆，此时期的呼罗珊大道
围：“那时，理论上呼罗珊的东方边界远至中国， 与丝绸之 路 中 段 重 合。１０ 世 纪 后 大 呼 罗 珊 省 被
但实际上它的范围很少超过巴尔赫到达吐火罗斯 瓦解，呼罗珊地区仅指以尼沙普尔、木鹿、赫拉
坦 （大体上 相 当 于 古 代 的 大 夏）。 同 样 地， 在 呼 特和巴尔赫为中心的地区，故呼罗珊大道的东边
罗珊西部边 界 上 也 鲜 少 到 达 扎 格 罗 斯 （Ｚａｇ
ｒｏｓ） 只到木鹿等 城 市， 成 为 丝 绸 之 路 中 段 的 一 部 分。
山，但有时确 实 包 括 古 密 斯 （Ｑｕｍｉ ｓ）、 久 尔 疆 ８—１０ 世纪的呼罗珊大道是 欧 亚 各 王 朝 的 交 通 命
（
Ｊｕｒ
ｊ Ｒａｙｙ） 和泰伯里斯 坦 的 部 分 地
ａｎ）、赖伊 （ 脉和商 贸 通 道， 横 亘 曾 经 萨 珊 帝 国 的 东 方 贸 易
区。尽管河中地区常被认为属于呼罗珊，但阿姆 区，同时继续东向扩展了贸易区域，阿米拉·本
河是呼 罗 珊 传 统 的 北 部 边 界。”⑦ 这说明一个问 尼森 对 此 评 价 颇 高 ：“伊 斯 兰 帝 国 无意间取得的
题，呼罗珊地区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呼罗
珊地区包括河外地区，学者们习惯把它称为大呼 ①《道里邦国志》，第 ２５８ 页。
罗珊省 （ｔｈｅ　
Ｇｒｅａｔ　
Ｋｈｕｒａｓａｎ　Ｐｒ
ｏｖｉ
ｎｃｅ），而狭义 ② 也做尼沙普尔。

的呼罗 珊 地 区 不 包 括 河 外 地 区， 仅 是 以 尼 沙 普 ③ 河中地区指阿姆河和锡尔河流域。

尔、木鹿、赫拉特和巴尔赫为中心的地区。 ｔ
④Ｓｒ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
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
ｔｅｒｎ　
Ｃａｌ
ｉ－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ｔ
ｏｍ　ｈｅ
大呼罗珊省存在的时间大概从伍麦叶王朝末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ｓ
ｔ　ｏ　
ｔ ｈｅ　
ｔ ｔｉｍｅ　
ｏｆ　Ｔｉｍｕｒ．ｐ．７．
期的屈底波把中 亚 纳 入 穆 斯 林 的 控 制 之 下 开 始，
⑤Ｓｔ
ｒ 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 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
ｔｅｒｎ　
Ｃａｌ
ｉ－
到阿拔斯王朝时期成为帝国一个重要的行省，最 ｅ：Ｍｅ ａ，Ｐｅ ａ，ａｎｄ　
ｐｈａ
ｔ ｓｏｐｏ
ｔａｍｉ ｒｓ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ｔ
ｏｍ　ｈｅ
后随 着 喀 喇 汗 王 朝 （Ｑａ
ｒａ　
Ｋｈａｎ
ｉｄ，８４０－１２１２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ｓ
ｔ　ｏ　
ｔ ｈｅ　
ｔ ｔｉｍｅ　
ｏｆ　Ｔｉｍｕｒ．ｐ．８．
年） 取代承认巴格达哈里发宗主权的萨曼王朝而 ⑥Ｓｔ
ｒ 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 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
ｔｅｒｎ　
Ｃａｌ
ｉ－
瓦解。虽然麦蒙之后，呼罗珊地区的地方长官与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ｔ
ｏｍ　ｈｅ
巴格达的哈里发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呼罗珊处 Ｍｏ
ｓｌ ｃ
ｅｍ　ｏｎｑｕｅ
ｓ ｔ
ｔ　 ｔ
ｏ　 ｔ
ｈｅ　 ｏｆ　
ｉｍｅ　 Ｔｉｍｕｒ．ｐ．３８２．
⑦Ｄａｎｉｅ ， ，
ｌ Ｅ．Ｌ． Ｔｈ ｅ　
Ｐｏｌ
ｉｔｉｃａ
ｌ　ａｎｄ　
Ｓｏｃ
ｉａｌ　
Ｈｉｓ
ｔｏｒｙ
于自治或半自治状态。最初，麦蒙极为倚重的呼
ｏｆ　Ｋｈｕｒａｓａｎ　
ｕｎｄｅｒ　Ａｂｂａ
ｓｉｄ　
Ｒｕｌｅ　
７４７－８２０．Ｍｉ
ｎｎｅａｐｏ
ｌｉｓ
罗珊 长 官 塔 希 尔 · 本 · 侯 赛 因 （Ｔａｈｉ
ｒ　ｂ．ａｌ－
＆Ｃｈｉｃａｇｏ：Ｂｉｂｌ
ｉｏｔｈｅ Ｉ
ｃａ　ｓ
ｌ ｃａ，１９７９，ｐ．１３．
ａｍｉ
Ｈｕｓ
ａｙｎ） 强力 控 制 呼 罗 珊 地 区， 培 植 自 己 的 势 塔吉克斯坦） Ｍ．Ｓ． 阿 西 莫 夫、 （英）Ｃ．Ｅ． 博
⑧（
力。在其归真之后，其子孙以尼沙普尔为首府建 斯沃思主编，华涛译：《中亚文明史·第 ４ 卷》上册，（北
立 半 自 治 的 塔 希 尔 王 朝 （Ｔａｈ
ｉｒｄｓ，８２１—８７３
ｉ 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２０１０ 年，第 ３３－３４ 页。
· ２０ ·
 图 １　 呼罗珊大道路线图
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就是联结了拜占庭和波斯的贸 据现代学者们的 考 证，侯 勒 旺 遗 址 在 伊 朗 克 尔
易区域，并创造新的唯一的商业区，统治着旧世 曼沙赫 希 林 堡 的 萨 尔 波 勒 扎 哈 卜 （ Ｓａｒｐｏ
ｌｅ　Ｚａ－
界的中心。”① ｈａｂ） 村 ， 也 就 是 说 侯 勒 旺 在 垓 素 尔 希 林 境 内 ，
因此伊本·胡尔 达 兹 比 赫 的 记 载 更 为 可 信。另
三 　 呼罗珊大道的路线及沿线城市 外，利用 驿 站 的 密 集 程 度 也 可 以 证 明 这 一 点。
从巴格达到赖伊 这 段 路 程，驿 站 的 密 集 程 度 相
（一） 从巴格达到盖尔米欣的道路 当 高 ， 平 均 ２—３ 法 尔 萨 赫 一 个 驿 站 ， 而 仅 杰 卢
从巴格达出发，经过奈赫莱旺 （ Ｎａｈｒａｗａｎ） 拉到侯 勒 旺 的 路 程，若 据 古 达 玛 记 载 的 里 程，
到达代 斯 凯 拉 （
ａｌ－Ｄａ
ｓｋａ
ｒａｈ）， 总 计 １６ 法 尔 萨 是５．４法 尔 萨 赫 一 个 驿 站 。 而 此 时 期 ， 杰 卢 拉
赫 ② ，途中建有 １０ 个 驿 站。再 由 此 城 出 发，行 ７ 与侯勒旺之间的 贸 易 往 来 频 繁，对 驿 站 的 密 集
法尔萨赫到 达 杰 卢 拉 （Ｊａ
ｌｕａ），途 中 建 有 ４ 个 驿
ｌ 程度要求相对较 高，所 以 古 达 玛 的 记 载 与 这 一
站。然后 经 过 哈 尼 金 （Ｋｈａｎｉ
ｋｉｎ）、 垓 素 尔 希 林 事实相悖。
（
Ｑａｓ
ｒ　Ｓｈ
ｉｒｉ ｌｗａｎ， 也
ｎ，希 林 宫），到 侯 勒 旺 （Ｈｕ 巴格达是阿拔斯王朝甚至全世界的商业中心
译作赫勒万），伊本·胡尔达兹比赫认为此段路程 和文化中心。 “中 国、 印 度、 巴 士 拉 和 瓦 西 特 的
总计１８ 法尔萨赫 ③ ，而古达玛记载的是 ５４ 法尔萨 物资通过底格里斯河运来，亚美尼亚和毗邻地区
１０ 个驿站。从侯勒旺出发，经过玛泽
赫 ④ ，建有 的商品通 过 连 接 扎 卜 河 （Ｚａｂ　
ｒｉ ｒ） 的 塔 美 拉
ｖｅ
鲁斯坦 （Ｍａｄｈ
ｒｕｓ
ｔａｎ）、麦尔吉·勒基勒阿 （Ｍａ
ｒｊ （
Ｔａｍａ
ｒｒａ） 运 河 输 送， 同 时 拜 占 庭、 阿 米 德
ａ ｌ’ａｈ）、垓 素 尔 · 叶 基 德 （
ｌ－Ｑｉ Ｑａｓ
ｒ　Ｙａ
ｚｉｄ） 等 （ ｄ）、杰齐拉 （
Ａｍｉ Ｊａｚ
ｉｒａ） 和 摩 苏 尔 的 物 资 顺 底
地，总计行 ３０ 法尔萨赫到达第一个非常重要的交
通路口———盖 尔 米 欣 （
Ｑａｒｍｉ
ｓｉｎ）， 建 有 １５ 个 驿
①Ｂｅｎｎ
ｉｓｏｎ，Ａ．Ｋ．，ｔ Ｇｒ
ｈｅ　 ｅａ
ｔ　Ｃａ
ｌ ｓ：ｔ
ｉｐｈ Ｇｏ
ｈｅ　 ｌｄｅｎ
站。从巴格达到盖尔米欣总计７１ 法尔萨赫，有３９
Ａ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Ａｂｂａ
ｓｉｄ　
Ｅｍｐｉ
ｒ Ｈａｖｅｎ：Ｙａ
ｅ．Ｎｅｗ　 ｌｅ　
Ｕｎｉ
ｖｅｒ－
个驿站，平均每１．８法 尔 萨 赫 一 个 驿 站，驿 站 间 ｉ
ｓｔ Ｐｒ
ｙ　 ｅｓｓ，２００９，ｐ．１３７．
距最近的是 １．６ 法尔萨赫。 ② 法尔萨 赫，波 斯 计 程 单 位，纳 忠 说，１ 法 尔 萨 赫 合

此段 路 程 中 存 疑 的 一 点 是 ， 伊 本 · 胡 尔 达 ６．
２４公里 （纳忠： 《阿拉伯通史》下卷， （北京）商务印书
馆，２０６年，第 ２
０ １４页）；宋岘考订，１ 法尔萨赫约合 ６．
２４
兹比赫记载从垓素尔希 林 到 侯 勒 旺 为 ５ 法 尔 萨
公里 （《道里邦国志》，第 １页）；张广达说，１ 法尔萨赫约
赫 ， 而 古 达 玛 的 记 载 则 是 ４１ 法 尔 萨 赫 （即 上
为６公里 （张广达：《碎叶城今地考》，《北京大学学报》（哲
文 中 提 到 的 从 杰 卢 拉 到 候 勒 旺 的 里 程 差 异 ）。 学社会科学版），１
９７９年第 ５期，第 ７０—８２ 页）。
虽然行 走 的 路 线 一 样，但 里 程 差 距 如 此 悬 殊， ③《道里邦国志》，第 ２１ 页。
显然不 是 误 差 问 题，而 是 其 中 一 位 记 载 错 误。 ④《道里邦国志》，第 ２１０－２１１ 页。
· ２１ ·
格里斯 河 而 下 运 送 到 巴 格 达。”① 中 国、 中 亚 和 １３ 个 驿 站。 由 此 城 出 发， 经 过 代 尔 奈 瓦 （Ｄａｒ－
波斯的商品通过呼罗珊大道运到巴格达。巴格达 ｎａｗａ）、 布 宰 奈 吉 尔 德 （Ｂｕｚａｎａｉ
ｊｒｄ）、 宰 莱 赫
是全世界商品的集散中心，其繁荣程度自然是不 （Ｚａｒａｈ）、 泰 兹 拉 （Ｔａｚ
ｒａｈ）、 苏 塞 奈 金 （ Ｓｕｓ－
言而喻的。 ａｎａｑ
ｉ ｎ）、 代 鲁 泽 （Ｄａ
ｒｕｄｈ）、 萨 瓦 （ Ｓａｗａｈ）、
奈赫莱旺位于巴格达的东北方，底格里斯河 穆什库叶赫 （Ｍｕｓｈｋｕｙａｈ）、古斯塔那 （ Ｑｕｓｔａｎ－
左岸支流迪亚拉河河畔。阿拔斯王朝时期，奈赫 ａｈ） 到赖 伊 总 计 １０９ 法 尔 萨 赫，３２ 个 驿 站。 这
莱旺得到修 建 和 扩 建，９ 世 纪 和 １０ 世 纪 早 期 达 样，从盖 尔 米 欣 到 赖 伊 总 计 １４０ 法 尔 萨 赫，４５
到繁荣 的 顶 峰， 是 出 巴 格 达 去 往 呼 罗 珊 的 第 一 个驿站，平均每 ３ 法尔萨赫一个驿站。
站，是 “首 都 巴 格 达 的 腹 地 ”② 。 奈 赫 莱 旺 运 河 埃塞达巴泽 “是位于朝圣路上的村镇，人口
穿过奈赫莱旺城，运 河 西 的 城 区 有 该 城 的 主 市 稠密，繁荣……令人喜爱”瑏
， “
瑡 城市虽小但 是 建
场、一座清真寺以及 许 多 用 于 灌 溉 的 水 轮；运 设完美，市场繁荣，农产品种类繁多，尤以蜂蜜
河东的城区有另 一 座 清 真 寺 和 市 场，在 清 真 寺 瑢 。 哈 马 丹 位 于 伊 朗 哈 马 丹 省， 据 伊
最负盛 名 ”
瑏

周围有 许 多 为 朝 觐 者 和 旅 行 者 提 供 住 宿 的 旅 本·豪卡 勒 记 载：１０ 世 纪 的 哈 马 丹 是 一 座 大 而

馆 。 代 斯 凯 拉 是 “一 座 有 着 长 长 的 市 场 街 的 小
城镇，在市场街的 一 端 有 一 座 建 有 漂 亮 的 拱 形
屋 顶 的 清 真 寺 ”③ 。 城 中 还 建 有 坚 固 的 城 堡， 城 ①Ａ ｌ－Ｔａｂａ ｉ，Ｔｈ
ｒ ｅ　
Ｈｉｓ
ｔｏｒｙ　ｏｆ　ｌ－ Ｔａｂａｒ
ａ ｉ．ｅｄｉ
ｔｅｄ
ｂｙ　Ｅｈｓａｎ　Ｙａｒ－Ｓｈａ ｔ
ｅｒ．３８ｖｏ ｌ
ｕｍｅ ｓ．ｖｏ
ｌ．２８．Ａｌｂａｎｙ：
外有肥沃的农田，是 “一座人口稠密且令人喜爱
Ｓｔａ
ｔｅ　Ｕｎｉｖｅｒ
ｓｉｔ
ｙ　ｏｆ　
Ｎｅｗ　Ｙｏｒ
ｋ　Ｐｒｅｓｓ，ｐ．２４３．
的城市”④ 。
②Ｋｅｎｎｅｄｙ， Ｈ．Ｎ．，Ｔｈ
ｅ　Ｐｒ
ｏｐｈｅ
ｔ　ａｎｄ　
ｔ Ａｇｅ　
ｈｅ　 ｏｆ
杰卢拉位于伊拉克迪亚拉省，是一座 “繁荣 ｈｅ　
ｔ Ｃａｌ
ｉｐｈａｔｓ：Ｔｈｅ　
ｅ Ｉｓ
ｌａｍｉ
ｃ　 Ｎｅａｒ　
Ｅａｓ ｆｒ
ｔ　 ｏｍ　ｈｅ　
ｔ ｔ
６ｈ　ｔｏ
的村镇 ”⑤ ， “被 许 多 树 木 环 绕 却 未 修 建 防 御 工 ｔ
ｈｅ　
１１ｈ　
ｔ Ｃｅｎ
ｔｕｒｙ．２ｅｄ．Ｈａｒｌｏｗ：Ｐｅａｒｓ
ｏｎ　Ｅｄｕｃ
ａｔｉｏｎ　Ｌｉｍ－
程”⑥ 。该城 因 四 大 哈 里 发 时 期 的 奥 斯 曼 哈 里 发 ｉ
ｔｅｄ．，２００４，ｐ．１９７．

于 ６３７ 年对萨珊王朝进行的决定性战役———杰卢 ③Ａｌ－ Ｍｕｑ

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ｔ　
Ｄｉ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ｒ　
Ｋｎｏｗｌ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
ｅ　Ｒｅｇ
ｉｏｎｓ．Ｔｒａｎ
ｓｌａｔ
ｅ Ｂａ
ｄ　ｂｙ　 ｓｉ
ｌ　Ａｎ
ｔｈｏｎｙ　Ｃｏ
ｌｌ
ｉｎｓ，Ｒｅ－
拉战役而名噪一时。赫勒万位于伊朗西部扎格罗
ｖｉ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
ｄ　 Ｈａｍｉ
ｄ　Ａｌ
ｔａ＇
Ｉ．Ｌｅｂａｎｏｎ：Ｇａｒｎ
ｅｔ　
Ｐｕｂ－
斯山脉，遗址在伊朗克尔曼沙赫西林宫 （或希林
ｌ
ｉｓｈ
ｉ Ｌｔ
ｎｇ　 ｄ，１９９４，ｐ．１１０．
堡） 的萨尔波勒扎哈卜村。该城位于呼罗珊大道 ④Ｉｂｎ　Ｈａｕｋａｌ， Ｔｈ
ｅ　ｏ
ｒｉｅｎ
ｔａｌ　ｇｅ
ｏｇｒａｐｈｙ　ｏｆ　Ｅｂｎ
上， “部 分 建 于 半 山， 部 分 建 于 平 原， 被 农 园、 Ｈａｕｋａｌ，ａｘ　 Ａｒａｂ
ｉａｎ　ｔ
ｒａｖｅｌ
ｌｅｒ　ｏｆ　ｔ
ｈｅ　ｔ
ｅｎｔ
ｈ　ｃｅｎ
ｔｕｒｙ．
葡萄园、无花果园环绕。城内有繁荣的市场、古 Ｔｒａｎｓ
ｌａｅｄ　ｂｙ　ｓ
ｔ ｉｒ　Ｗｉｌ
ｌｉｎ　Ｏｕｓｅｅｙ， Ｋｎ
ｌ ｔ． ＬＬ． Ｄ． ，

老的城堡、 豪 华 的 清 真 寺、 犹 太 教 堂 ……”⑦ １０ Ｌｏｄｏｎ： Ｗｉ

ｌｓ ＆Ｃｏ．，１８００，ｐ．７１．
ｏｎ　
⑤ （阿拔斯王朝） 佚 名 著， 王 治 来 译 注： 《世 界 境 域
世纪的 赫 勒 万 是 “一 个 位 于 肥 沃 地 区 的 繁 荣 城
志》，（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１０ 年，第 １５３ 页。
市，出产大量水果”⑧ 。
⑥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 Ｄｉ
ｔ　 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麦尔吉· 勒 基 勒 阿，即 草 原 城 堡，是 一 座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人口稠密土地肥 沃 且 有 着 坚 固 城 墙 的 城 市，是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１１０．
阿拔斯王朝哈里 发 的 皇 家 养 马 场。盖 尔 米 欣 即 ⑦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 Ｄｉ
ｔ　 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伊朗 的 克 尔 曼 沙 赫 （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Ｋｉｒｍａｎｓｈａｈ）， 是 阿 拔 斯 王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１１２．
朝 前 期 杰 贝 勒 省 的 四 大 著 名 城 市 之 一 。 据 １０
⑧Ｌｏｃｋｈａ
ｒｔ，Ｌ．，“
ｕｌｗāｎ”．Ｔｈｅ　
Ｅｎｃｙ
ｃｌｏｐｅｄ
ｉａ　
ｏｆＩ
　ｓ－
世 纪 地 理 学 家 穆 卡 达 西 记 载 ：“（盖 尔 米 欣） 是
ａｍ．Ｎｅｗ　Ｅｄ
ｌ ｉ
ｔｉｏｎ．Ｖｏ
ｌｕｍｅ
　ＩＩ： Ｈ －Ｉ
Ｉ ｒａｎ．Ｎｅｗ　Ｙｏ
ｒｋ：
一个令 人 喜 爱 的 城 市，被 花 园 和 果 园 环 绕 着， Ｂｒｉ
ｌｌ．１９８６，ｐｐ．５７１－５７２．
城内流淌着奔流 的 河 流。城 市 市 场 区 有 一 座 宏 ⑨Ａｌ－ Ｍｕｑ
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 Ｄｉ
ｔ　 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ｅｄｇｅ
伟 的 清 真 寺 。”⑨ ｔ
ｏｆ　ｈ Ｒｅｇ
ｅ　 ｉ
ｏｎｓ．Ｔｒａｎ
ｓｌａ
ｔｅｄ　
ｂｙ　Ｂａ
ｓｉ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ｌｉ
ｎｓ，Ｒｅ－

（二） 从盖尔米欣到赖伊的道路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ｔ
ａＩ．ｐ．３４９．
 伊朗迪奈窝尔地区，位于克尔曼沙赫东北方。
瑏
瑠
Ｄｕｋａｎ）、 浑 达
从盖 尔 米 欣 出 发 经 过 杜 坎 （
瑡 见上引
瑏
 《世界境域志》，第 １４１ 页。
Ｋｈｕｎｄａｄｈ） （属 于 迪 奈 窝 尔 〔
泽 （ Ｄｉ
ｎａｗａｒ〕
瑠
瑏
瑢Ａ
瑏
 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ｔ　
Ｄｉ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ｒ　
Ｋｎｏｗｌ－
地区的边 界 ）、 埃 塞 达 巴 泽 （Ａｓ ａｄａｂａｄｈ） 到 达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哈 马 丹 （Ｈａｍａｄａｎ）， 总 计 ３１ 法 尔 萨 赫， 建 有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３４９．
· ２２ ·
美丽的城市，市场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城墙有四
扇大门，城外是郊区，环城的土地非常肥沃，出
产各种各样的 农 产 品， 尤 其 藏 红 花 ① 。 哈 马 丹 的
制陶工艺也体现了其作为呼罗珊大道上重要城市
的特点———文化融合。藏于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
馆的 ９ 世纪 的 波 斯 陶 器 （图 ２）② ， “陶器的制作
工艺和 装 饰 风 格 属 于 在 波 斯 的 哈 马 丹 和 兰 德 疆
（
Ｚｅｎｄ
ｊａｎ）发现的 陶 器 群”③ 。这 个 红 陶 饰 有 浅 浮
雕，背景是橄榄绿结合奶油黄的釉彩，其主体是
美洲豹伴随着卷曲的棕叶，边沿饰有树叶和类似
中国祥云的图案，外部有绿釉条纹。由此可知哈
马丹制陶 的 装 饰 风 格 受 到 中 国 文 化 因 素 的 影 响。
萨瓦位于由哈马丹去赖伊路上的中点，是 “一座
人口稠密的村 镇，繁 荣 兴 旺，秀 丽 喜 人，气 候 稳
定，位于呼罗珊朝圣路上”④ 。该城因骆驼和骆驼
商队而闻名，是一个应朝觐者和旅行者的需求而
兴起的城市。
（
Ａｌ－Ｊｉ
ｌａｎｉ）， 淌 过 塞 巴 南 外 城。 穆 卡 达 西 曾 留
下生 动 形 象 的 赞 誉： “赖 伊 是 一 座 整 洁 的 城 镇，
水源丰富，村庄错落有致，土地肥沃，水果飘香
……黎民百姓精明机智，妇女持家能干；赖伊人
长相俊美 且 聪 明。 学 校、 聚 会 遍 布 全 城， 作 坊、
工艺品 随 处 可 见。”⑦ 由 此 可 见， 此 时 期 赖 伊 的
经济、文化都发展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城市设
施建设完备，也难怪查尔斯·威尔金森认为赖伊
是当时 “波斯最繁荣的城市”⑧ 。
（三） 从赖伊到木鹿的道路
从赖 伊 东 北 向 而 去， 经 过 胡 瓦 尔 （Ａｌ－
ｒ）、西 姆 南 （
Ｋｈｕｗａ Ｓｉｍｎａｎ） 到 古 密 斯， 里 程
为 ６７ 法 尔 萨 赫， 有 ２３ 个 驿 站。 再 到 奈 义 萨 布
尔，计 ７３ 法尔萨赫，建有 １９ 驿站。从赖伊到奈
义萨布 尔， 总 计 １４０ 法 尔 萨 赫， 共 ４１ 个 驿 站，
平均每 ３．３ 法 尔 萨 赫 一 个 驿 站。 至 此 继 续 向 东
的呼罗珊大道上驿站的数量就无可考证了，没有
一位地理学家记载从奈义萨布尔东去的大道上的
驿站，实在遗憾！再从奈义萨布尔出发，途经穆
塞垓布 （Ａｌ－ Ｍｕ
ｔｈａｑｑａｂ， 属 于 图 斯 ⑨ ） 和 塞 莱
赫斯 （
Ｓａａｋｈｓ） 到 达 木 鹿， 总 计 ７０ 法 尔 萨 赫。
ｒ
至木鹿分 两 路， 东 北 向 到 达 布 哈 拉、 撒 马 尔 罕，
东南向到巴尔赫。

ｂｎ　Ｈａ
①Ｉ ｕｋｌ， Ｔｈ
ａ ｅ　ｏ
ｒｉｅ
ｎｔｌ　ｇｅ
ａ ｏｇｒ
ａｐｈｙ　ｏｆ　Ｅｂ
ｎ
图 ２　９ 世纪的波期陶器
Ｈａｕｋａｌ，ａｘ　
Ａｒａｂ
ｉａｎ　
ｔｒ
ａｖｅ
ｌｌｅ
ｒ　ｏｆ　
ｔｈｅ　
ｔｅ
ｎｔｈ　
ｃｅ
ｎｔｕ
ｒｙ．Ｔ
ｒａｎ
ｓｌａ－
赖伊 “是一个繁荣的大城，饶于财富，居民
ｔ
ｅｄ　 ｓ
ｂｙ　ｉ
ｒ　Ｗｉ
ｌｌ
ｉｎ　
Ｏｕｓｅ
ｌｅｙ，Ｋｎｔ．ＬＬ．Ｄ．，ｐ．１６９．
和商人也很 多 …… 此 地 产 棉 织 品、 斗 篷、 棉 花、 ② 佩扎尔 （
Ｐｅｚ
ａｒｄ） 认 为 此 陶 器 的 生 产 时 间 是 ８ 世
瓷器、油和 酒。 刺 夷 各 区 出 产 优 质 毛 Ｔａｙ
ｌａｓ
ａｎ 纪，迪曼德则认为是 ９ 世纪，笔者认同后者的观点。参见
（围巾） ” 。该城筑有坚固的城墙，雄伟的五 扇
⑤ ⑥
Ｄｉｍａｎｄ， Ｍ．Ｓ．，Ｅａ
ｒｌｙ　Ｍｕｈａｍｍａｄａｎ　Ｐｏｔ
ｔｅ ｉ
ｒｙ　 ｔ
ｎ　ｈｅ　Ｍｅｔ－
城门，西向城门通往巴格达，东向城门通往呼罗 ｒ
ｏｐｏｌｉ
ｔ Ｍｕ
ａｎ　 ｓｅ
ｕｍ ．Ｔｈｅ　Ｂｕｒ
ｌｉｎｇｔ
ｏｎ　Ｍａｇａ
ｚｉｎｅ ｆ
ｏｒ
　 　 Ｃｏｎｎｏ
ｉｓ－
珊。城内有两座宏伟的建筑，其中一座是戴尔· ｓｅｕ
ｒ ，
ｓ Ｖｏ ， （
ｌ．４９ Ｎｏ．２８４ Ｎｏ ｖ． １９２６ ｐｐ．２１６－２１８，
， ），
２２０－２２２．
拜提赫 （
Ｄａｒ
　ａｌ－Ｂａ
ｔｔｋｈ）， 即 “西 瓜 之 家”， 因
ｉ
③Ｄ ｎｄ， Ｍ．Ｓ．，Ｅａ
ｉｍａ ｒｌ Ｍｕｈａｍｍａｄａｎ　
ｙ　 Ｐｏｔ
ｔｅ ｉ
ｒｙ　 ｔ
ｎ　ｈｅ
这个城市的水果市场而得名；另一座是戴尔·库
Ｍｅ
ｔｒｏｐｏ
ｌｉｔ Ｍｕ
ａｎ　 ｓ
ｅｕｍ ．Ｔｈｅ　Ｂｕ
ｒｌｉ
ｎｇｔ
ｏｎ　Ｍａ
ｇａｚ
ｉｎｅ
　ｆｏ
ｒ　Ｃｏｎ－
图布 （
Ｄａｒ
　ａｌ－Ｋｕ
ｔｔｕｂ）， 即 图 书 馆， 坐 落 在 鲁 ｎｏ
ｉｓｓ
ｅｕｓ，Ｖｏ
ｒ ｌ．４９，Ｎｏ．２８４ （
Ｎｏｖ．，１９２６），ｐｐ．２１６－２１８
德哈外城的大旅店旁边。城内外都有市场，但最 ＋２２０－２２２．
为繁荣的市场位于塞巴南 （ Ｓａｒｂａｎａｎ） 外城和鲁 ④《世界境域志》，第 １４２ 页。
Ａｒ－Ｒｕｄｈａｈ） 外 城。 在 这 两 个 外 城 里 非
德哈 （ ⑤ 原文如此。

常长的 主 大 街 上， 商 店 和 仓 库 里 摆 满 了 各 种 商 ⑥《世界境域志》，第 １４２ 页。

品。这 些 商 品 中 有 些 来 自 遥 远 的 中 国， 因 为 ⑦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 Ｄｉ
ｔ　 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１９３４ 年、１９３５ 年由 波 士 顿 美 术 博 物 馆 和 宾 夕 法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３４７．
尼亚大学共同组织的考古队在赖伊发掘出土了晚
⑧ Ｗｉ
ｌｋｉ
ｎｓｏｎ，Ｃ．Ｋ．，Ｌｉｆｅ　
ｉ Ｅａｒ
ｎ　 ｌ Ｎｉ
ｙ　 ｓ
ｈａｐｕｒ．Ｔｈｅ
唐越窑青瓷钵残片、青白瓷盘。有两条河流穿过 Ｍｅｔ
ｒｏｐｏ
ｌｉｔ
ａｎ　Ｍｕｓ
ｅｕｍ　ｏｆ　
Ａｒｔ　
Ｂｕｌ
ｌｅｔ
ｉｎ，Ｎｅｗ　
Ｓｅｒ
ｉｅｓ，Ｖｏ
ｌ．
赖伊， 为 其 带 来 了 水 源， 其 中 一 条 叫 苏 卡 那 ９，Ｎｏ．２ （ ｔ．，１９５０），ｐｐ．６０－７２．
Ｏｃ
Ｓｕｒｋａｎａ），流过 鲁 德 哈 外 城， 另 一 条 叫 吉 拉 尼
（ ⑨ 伊朗马什哈德西北部。

· ２３ ·
 西姆南位于呼罗珊大道上，是 “一座繁荣兴 ２２－１．）。”⑧ 唐 朝 的 制 陶 工 艺 同 样 也 影 响 着 尼
旺的村镇，该地 出 产 的 水 果 优 于 别 处”① 且 “有 沙普尔的陶瓷技 艺，如 唐 三 彩 工 艺特别是唐三
一座位于市场区的雄伟的清真寺，河流奔腾着穿 彩低温铅釉陶器 也 在 该 城 的 制 陶 厂 被 广 泛 应 用。
过市 场， 宽 阔 的 储 水 池 装 满 了 水， 人 口 增 长 迅 该时期唐朝与阿拔斯王朝在陶瓷贸易状态用赵丰
速”② 。 古 密 斯 （
Ｂｉｓ
ｔａｍ 或 Ｂｕｓ
ｔａｍ， 布 斯 坦 ）， 的话来总结极为恰当，赵丰在 《唐代丝绸和丝绸
坐落在塞姆南省达姆甘和塞姆南市的中间，古城 之路》 中分析说： “唐 代 的 丝 绸 外 贸 是 一 种 交 流
遗址 被 称 为 “沙 赫 尔 · 古 密 斯 （ Ｓａｈｒ－ｅ　 Ｑｕ－ 式的贸 易， 丝 绸 技 术 文 化 也 呈 现 出 交 流 的 状
ｓ）”。该 城 占 据 整 个 行 省 最 肥 沃 的 土 地 之 一，
ｍｉ 态。”⑨ 丝绸如是，陶瓷也一样。
“人口稀少， 但 果 园 遍 野， 水 果 美 味， 是 一 个 宜 塞莱赫斯在伊朗东北部呼罗珊省，距马什哈
人的地方。有一 座 像 城 堡 一 样 的 华 丽 的 清 真 寺， 德 １８０ 公 里， 与 土 库 曼 斯 坦 接 壤。１０ 世 纪 的 塞
矗立在商场区”③ 。 赫莱斯的 内 城 有 一 个 围 绕 清 真 寺 而 建 的 小 型 市
奈义 萨 布 尔 （Ｎａｙｓ
ａｂｕｒ） 是 阿 拉 伯 语， 现 场，大多数市场位于郊区。该城的饮用水来自于
ｓｈａｐｕｒ）， 最 早 来 源
代波斯语读 作 尼 沙 普 尔 （Ｎｉ 水井，井水也用于农业灌溉。塞莱赫斯是丝绸之
ｖ－Ｓｈａｈｐｕｈｒ， 意 思 是 沙 普 尔
于 古 波 斯 的 Ｎｉ 路上的间歇地，是 “空气清新、人口稠密而繁荣
Ｓｈａｐｕｒ） 的良 好 的 地 方 或 功 绩， 因 公 元 ４ 世 纪
（ 的城市”
瑠。
瑏

重建该城市的萨珊国王沙普尔二世而得名。据穆
斯林地理学家描述，尼沙普尔是 “呼罗珊最大和
最富庶的城镇。其所占据的地域达一程宽，居民
很多。它是商人们常去的地方和军队指挥官的驻
地。它有护城碉堡、城郊和内城。该城用水是泉
水，都 由 地 下 渠 导 引。 生 产 各 种 织 物、 丝、
棉。”④ 城中有许 多 繁 荣 的 商 业 街， “在 这 些 商 业
街上有许多为商人提供住宿的旅店，每一种商品
都可 以 在 单 独 的 市 场 中 心 找 到。 补 鞋 匠、 男 裁
图 ３　８－９ 世纪尼沙普尔丝织品
缝、鞋匠 以 及 每 一 位 从 商 的 人， 分 工 都 十 分 清
楚。”⑤ 在整 个 呼 罗 珊， 没 有 任 何 一 个 城 市 在 富
饶和人口密集程度上超过奈义萨布尔。
①《世界境域志》，第 １４７ 页。
奈义萨布尔是 唐 朝 和 阿 拔 斯 王 朝 顺 着 呼 罗
②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ｔ　
Ｄｉ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ｒ　
Ｋｎｏｗｌ－
珊大道进行贸易 的 重 要 节 点，在 该 城 出 土 了 大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Ｃｏ
ｈｏｎｙ　 ｌ－
量唐 朝 的 商 品， 如 美 国 纽 约 大 都 会 博 物 馆 于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３１３．
１９３６ 年 、１９３７ 年 、１９３９ 年 在 该 城 的 考 古 发 掘 ③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 Ｄｉ
ｔ　 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中出土了唐代越 窑 青 瓷 盘 一 件、邢 窑 白 瓷 壶 一 ｅｄｇ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ｉ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件、长沙窑壶上部以 及 广 东 窑 白 瓷 盘、德 化 窑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３１４．
④《世界境域志》，第 ８９－９０ 页。
白瓷盘和 青 白 瓷、青 瓷 器 多 件。同 时，尼 沙 普
⑤Ｓ
ｔｒ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ｔｅ
ｒｎ　Ｃａ
ｌｉ－
尔的 制 陶 工 艺 也 传 入 唐 朝， 尤 以 长 沙 窑 为 代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
ｏｐｏ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ｔ
ｒａｌ　
Ａｓｉ
ａ　ｆｒｏｍ　
ｔｈｅ
表 。 “长 沙 窑 带 流 瓷 灯 造 型 用 盖 碗 式 ， 上 有 三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
ｓ ｔ
ｔ　 ｔ
ｏ　 ｔ
ｈｅ　 ｏｆ　
ｉｍｅ　 Ｔｉｍｕｒ．ｐ．
３８４．
耳，与纳 沙 布 尔 ⑥出 土 带 流 陶 灯 相 同， 只 是 少 ⑥即尼沙普尔。

了 一 个 圆 形 大 把 ， 而 以 可 系 吊 的 三 耳 相 代 。”⑦ ⑦ 沈 福 伟 ：《中 国 与 西 亚 文 化 交 流 史 》， （乌 鲁 木 齐 ）
长沙窑 还 出 土 了 一 件 葵 口 碗，系 黄 釉 褐 绿 彩， 新 疆 人 民 出 版 社 ，２０１０ 年 ， 第 １５９ 页 。

内底图案采用了与纳沙 布 尔 出 土 的 彩 陶 碗 相 仿 ⑧转引自 沈 福 伟： 《中 国 与 西 亚 文 化 交 流 史 》， 第
１６０ 页 。
的 、 以 圈 点 显 示 的 四 方 菱 格 纹 。 “纳 沙 布 尔 出
⑨ 赵丰：《唐代丝绸与丝绸之路》，（西 安） 三 秦 出 版
土的白 釉 彩 陶 盘，在 口 弦 上 施 以 半 圆 形 釉 彩，
社，１９９２ 年，第 １８４ 页。
这种粗放的装饰 手 法 也 被 长 沙 窑 工 所 采 用，见 ｌ， Ｔｈｅ　ｏ
ｒｉｅｎ
ｔａｌ　ｇｅ
ｏｇｒａｐｈｙ　ｏｆ　Ｅｂｎ
Ｉ
瑠
瑏 ｂｎ　Ｈａｕｋａ
于 日 本 出 土 的 长 沙 窑 碗 腹 （东 京 国 立 博 物 馆 ： Ｈａｕｋａｌ，ａｘ　Ａｒａｂｉ
ａｎ　ｔｒａｖ
ｅｌｌ
ｅｒ　ｏｆ　ｔｈｅ　ｔ
ｅｎｔ
ｈ　ｃ
ｅｎｔ
ｕｒｙ．
《日 本 出 土 的 中 国 陶 器》， 东 京 ，１９７８ 年 单 色 版 Ｔｒａｎｓ
ｌａｔ
ｅｄ　
ｂｙ　
ｓｉｒ　
Ｗｉｌｌ
ｉｎ　
Ｏｕｓｅｅｙ，Ｋｎ
ｌ ｔ．ＬＬ．Ｄ．，ｐ．２２２．
· ２４ ·
 木 鹿 （Ｍｅ
ｒｖ 或 Ｍｅｒｗ， 又 译 作 谋 夫 或 马 鹿到巴尔赫的道路汇合，继续东行到巴尔赫。再
雷），遗址位 于 土 库 曼 斯 坦 马 里 市 东 边。 曾 旅 行 从巴尔赫出发，向北行到达布哈拉，与从木鹿向
到该城的地理学家说： “马雷， 是一个巨大城镇 东北去布哈拉的商路汇合。
……是一个美丽而繁荣的地方，有一个城堡，是 赫拉特，即阿富汗赫拉特城，是当时繁荣的
塔赫 穆 拉 特 建 造 的。 其 中 有 许 多 堡 垒。 它 曾 是 大城市，有一个城堡，被有四扇城门的城墙围绕
（萨珊王朝） 国王们 的 住 处。 在 全 呼 罗 珊 没 有 一 着。东北边的门叫作萨拉伊门 （
Ｂａｂ　
Ｓａｒ
ａｙ），通向
个城镇有 （更好的） 位置。其市场很繁荣。他们 巴尔赫；西北边的门通向尼沙普尔，叫作齐亚 德
的土地税是按灌溉的面积来征收的。马雷出产好 门 （
Ｂａｂ　
Ｚｉａ
ｙｄ）。在每扇城门内侧各有一个市 场，
棉花、阿魏根、Ｆ
ｉｌａ
ｔａ （一 种 用 羊 奶 制 的 甜 菜 ）、 城门外则是广阔的郊区，宏伟的清真寺矗立于 主
醋、调味品、生丝和 Ｍｕ ｈａｍ① 丝的织物。”② 该
ｌ 市场中间，“整个呼罗珊或锡斯坦的清真寺都不能
城物产丰富，城堡坚固，市场繁荣，乃至克里斯 和它比美”⑦ 。木鹿鲁泽，为和木鹿相区别，也 叫
８ 世 纪 中 叶， 木 鹿 是 欧
多夫·贝克 威 恩 认 为： “ 小木鹿，穆卡达西称其为上木鹿。木鹿鲁泽位于
亚大陆最重要的商业城市之一。”③ 木 鹿 和 尼 沙 普 穆加尔布河河畔，是此地区的大城市，人口密集，
尔都是阿拔斯王朝的重要丝织品生产中心，其生 在市场区有一座木质结构的清真寺，不远的小 山
产的丝织品 销 往 世 界 各 地， 例 如 １８９５ 年 在 法 国 上是埃米尔宫殿，扼守着这个河谷的咽喉。
桑斯大教堂 发 现 的 ８—９ 世 纪 的 丝 绸 纺 织 品 （如 巴尔赫 （又 译 作 巴 里 黑、 巴 勒 赫 ）， 阿 富 汗
图 ３）。该 纺 织 品 由 成 排 的 圆 形 勋 章 组 成， 勋 章 巴尔赫省内一个小镇，在首府马扎里沙里夫西北
中间是一对马，勋章间隙则是一对鸟，以红色为 ２０ 公里处，是阿富汗最古老的遗址之一。 “巴里
背景色，饰以生动的绿色、红色和黄色。纺织物 黑，是一个巨大而繁荣的城镇……是商人们常去
上留有确切的生产信 息： “由 阿 布 · 阿 卜 杜 拉 · 之地，繁 荣 而 很 令 人 喜 爱。 它 是 印 度 的 商 业 中
纳齐 尔 （Ａｂｕ ‘Ａｂｄａ ｌ
ｌａｈ　
ａｌ　Ｎａｚ
ｉｒ） 于 伊 历 ２６６ 心。巴里黑有一 条 大 河， 自 巴 米 羊 ⑧ 流 来， 在 巴
年 （公 历 ８７９ 或 ８８０ 年 ） 纺 织 于 尼 沙 普 尔。”④ 里黑附 近 分 为 十 二 个 支 流； 一 该 河 穿 过 巴 里 黑
和此相似的丝绸纺织品也在敦煌的千佛洞被斯坦 城，全被利用来灌溉各区的农田。巴里黑生产枸
因发现，斯坦因认为这些纺织品纺织于呼罗珊或 橼、 酸 橘、 甘 蔗 和 睡 莲。 巴 里 黑 有 一 内 城
与呼罗珊相邻的以布哈拉和撒马尔罕为艺术中心 （
Ｓｈａｈｒ
ｉｓａｎ），由一 道 坚 固 的 城 墙 围 绕。 其 郊 区
ｔ
的粟特地区 ⑤ 。这说 明 该 时 期 呼 罗 珊 地 区 的 丝 绸 有许多沼泽。”⑨ 穆卡达西对巴尔赫的赞誉也不亚
纺织风格因互相融合而变得难舍难分。 于上文提到的这位地理位学家，穆卡达西还提到
（四） 从木鹿到巴尔赫的道路 巴尔赫的生活物资充裕，有数不清的街道、华丽
从木鹿出发经过发兹 （ Ｆａｚ）、麦赫迪·阿巴
德 （Ｍａｈｄ
ｉ　Ａｂａｄｈ） 到达峡谷中央的 旅舍叶海亚 ① 原文如此。
·阿巴 德 （ Ｙａｈｙａ　Ａｂａｄｈ）， 该 地 有 商 人 旅 舍 和 ②《世界境域志》，第 ９３－９４ 页。
驿站，总计 ２０ 法 尔 萨 赫。 再 由 此 出 发， 经 过 该 ③Ｂｅ
ｃｋｗ
ｉｔｈ，Ｃ．
Ｉ．，Ｅｍｐ
ｉｒｅ
ｓ　ｏｆ　
ｔｈｅ　
Ｓｉｌ
ｋ　Ｒｏ
ａｄ　
ａ　Ｈｉ
ｓｔｏ－

利 奈 因 （Ｑａ ｒｙ　 Ｃｅ
ｏｆ　 ｎｔ
ｒａｌ　
Ｅｕｒａｓ
ｉａ　 ｏｍ　
ｆｒ ｔｈｅ　Ｂｒｏｎｚｅ　Ａｇｅ　
ｔｏ　
ｔｈｅ　Ｐｒｅ
ｓｅｎ
ｔ．
ｒｉｎａｙｎ）、 埃 塞 达 巴 德 （Ａｓａｄ－
Ｐｒ
ｉｎｃｅ
ｔ ：
ｏｎ Ｐｒｉ
ｎｃｅ
ｔｏｎ　Ｕｎｉ
ｖｅｒ
ｓｉｔ
ｙ　 Ｐｒ
ｅｓ ， ，
ｓ ２００９ ｐ．１４３．
ａｂａｄｈ）、木 鹿 鲁 泽、 艾 莱 斯 坎 （Ａｒ
ａｓｋａｎ）、 艾
④Ｄｉｍａｎｄ， Ｍ．Ｓ．，Ｔｗｏ　 Ｉｒａｎｉａｎ　Ｓｉ
ｌｋ　Ｔｅｘｔ
ｉｌｅｓ．Ｔｈｅ
斯拉布 （Ａｌ－ Ａｓａｂ）、 坎 斯 哈 布 （Ｋａｎｓｈａｂ）、
ｒ
Ｍｅｔｒ
ｏｐｏｌｉ
ｔａｎ　Ｍｕｓｅｕｍ　
ｏｆ　Ａｒ
ｔ　Ｂｕ
ｌｌｅ
ｔｉｎ，Ｖｏｌ．３５，Ｎｏ．７
艾尔金 Ａｒｇｈ
（ ｉｎ）、 垓 素 尔 扈 特 （Ｑａ
ｓｒ　Ｋｈｕｔ）、 （
Ｊｕ ， ），
ｌ． １９４０ ｐｐ．１４２－１４４．
发莱亚布 （Ａｌ－Ｆａ ａｙａｂ）、 嘎 欧 （Ａｌ－Ｑａ’ｕ，
ｒ ⑤Ｓ
ｅｒｉｎｄ
ｉａ，ｖｏ
ｌ．ｉｖ，Ｏｘｆｏ
ｒｄ，１９２１，ｐｌ
ｓ．１１５，１
１６．
在久 宰 疆 〔Ａｌ－ｊ
ｕｚａｊａｎ〕⑥ 省 区 ）、 西 德 拉 （Ａｌ ⑥《大唐西域记》 称为胡实建，王治 来 在 《世 界 境 域

－Ｓｉｄ
ｒａｈ， 在 巴 尔 赫 ）、 代 斯 台 乞 尔 德 （Ｄａ
ｓｔａ 志》 中译 作 古 兹 甘， 该 地 是 木 鹿 和 巴 尔 赫 之 间 的 桥 梁 ，
位于帕罗帕米鲁斯山北 坡 和 阿 姆 河 西 岸 之 间。 阿 富 汗 北
ｒｄ）、胡尔 （
Ｋｉ Ａｌ－Ｇｈｕｒ） 到 达 巴 尔 赫。 木 鹿 到
部的西巴尔干 （ Ｓｈｉ
ｂｅｇａｎ） 以南。
ｒ
巴尔赫，全程 １２６ 法尔萨赫。
⑦Ｓ
ｔｒａ
ｎｇｅ，Ｇ．Ｌｅ．Ｔｈｅ　
Ｌａｎｄ
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
ｔｅｒ
ｎ　Ｃａ
ｌｉｐｈ－
尼沙普尔、木鹿、赫拉特、巴尔赫和布哈拉
ａ
ｔ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ｔ
ｏｍ　ｈ Ｍｏ
ｅ　 ｓ－
之间的商路是网络式的。从尼沙普尔继续向西北 ｅｍ　
ｌ ｃｏｎｑｕ
ｅｓｔ　
ｔｏ　
ｔｈｅ　
ｉｍｅ　
ｔ Ｔｉｍｕ
ｏｆ　 ｒ．ｐ．４０８．
走到木鹿 （上文已 经 提 到）， 向 东 南 方 向 走 到 赫 ⑧ 现在常写作 “ 扬”。
拉特，继续向东北走到达木鹿鲁泽，然后与从木 ⑨《世界境域志》，第 ９７ 页。
· ２５ ·
的清真寺和豪华的宫殿 ① 。 撒马 尔 罕 生 产 纸 张， 输 出 到 全 世 界， 还 生 产 麻
（五） 从木鹿到扎敏的道路 瑠这 是
绳。布哈拉河在撒 马 尔 罕 城 门 附 近 流 过。”
瑏

从木 鹿 出 发， 经 过 库 什 玛 罕 （Ｋｕｓｈｍａｈ－ 一座繁荣而包容的城市，各宗教信徒、各地区商
ａｎ）、迪瓦布 Ｄｉｗａｂ）、曼帅 夫 （
（ Ａｌ－Ｍａｎｓ
ａｆ）、 人都聚居到这里来，手工业发达。伊本·胡尔达
艾合萨 （Ａｌ－Ａｈｓ ａ） 到 达 阿 穆 勒 （Ａｍｕ
ｌ）， 总 兹比赫认为： “最圣洁最美好的高地， 是粟特山
计 ３６ 法尔萨 赫， 建 有 ６ 个 驿 站。 再 渡 过 巴 尔 赫 中的撒 马 尔 罕。 侯 代 因 · 本 · 曼 吉 尔 · 里 高 希
河到对 岸 的 费 莱 布 尔 （Ｆｉ
ｒａｂｒ）， 经 过 乌 姆 · 贾 （Ｈｕｄａｙｎ　
ｂｎ　
ａｌ－ Ｍａｎｄｈ
ｉｒａ
　ｌ－Ｒｉ
ｑａ ｉ） 曾 这 样
ｓｈ
法尔 要 塞 （Ｈｉｓｎ　Ｕｍｍ　Ｊａ’ｆ ａｒ）、 过 玛 斯 停 比喻她：她像天空，她的宫殿如繁星；她的河流
（Ｍａ
ｓｔｎ） 到达 布 哈 拉。 从 阿 穆 勒 到 布 哈 拉 的 路
ｉ 似银河：她的城垣若太阳。”
瑡
瑏

程 ② ，伊 本 · 胡 尔 达 兹 比 赫 认 为 是 １９ 法 尔 萨 扎敏，位于撒马尔罕东方，是呼罗珊大道上
赫 ③ ，古达玛 认 为 是２２．５ 法 尔 萨 赫 ④。 再 由 此 １０ 世纪的扎敏城规模几乎和 半
重要交通路口， “
城出发，经过 舍 尔 贺 （ Ｓｈａ
ｒｇｈ）、 泰 瓦 维 苏、 代 制城 （
Ｂｕｎ
ｊｉｋａ
ｔ 瑢。 果 园 环 绕 着 没 有 城
ｈ） 一 样 ”
瑏

布西 亚 （Ｄａｂｕｓ
ｉｙａｈ）、 艾 尔 宾 兼 （Ａｒｂｉ
ｎｊａｎ）、 墙的扎敏，穿城而过的溪流把扎敏一分为二，漂
宰尔曼 （
Ｚａｒｍａｎ）⑤ 和 阿 勒 盖 麦 （ Ａｌ ｑａｍａｈ） 到 亮的清真寺位于 河 右 岸 通 向 撒 马 尔 罕 的 道 路 旁，
达撒马尔罕。从布哈拉到撒马尔罕的路程，伊本 许多极繁荣的市场遍及河流两岸，河面上船只川
·胡尔达 兹 比 赫 说 是 ３９ 法 尔 萨 赫 ⑥ ， 古 达 玛 说 流不息。
是 ３７ 法 尔 萨 赫 ⑦ 。 从 撒 马 尔 罕 出 发 到 巴 尔 开 斯 （六） 从扎敏到上努舍疆的道路
（
Ｂａ ｒｋａ
ｔｈ）， 再 经 过 扈 舒 凡 寒 （Ｋｈｕｓｈｕ ａｇｈａｎ）
ｆ 从扎敏到上努舍疆的道路有两条，一路从扎
和 布 尔 奈 麦 兹 （Ｂｕｒｎａｍａｄｈ ） 到 达 扎 敏 敏行 ２５ 法 尔 萨 赫 到 石 国 （沙 什，Ｓｈａ
ｓｈ）， 再 行
（ ｎ），总计 １７ 法尔萨赫。
Ｚａｍｉ １３ 法 尔 萨 赫 至 伊 斯 比 加 布。 再 经 过 沙 拉 布
阿穆勒，位于阿姆河左岸，木鹿东北 １２０ 英 （Ｓｈａ
ｒａｂ）、白尔库 阿 布 （ Ｂａｒｋｕａｂ） 河、 久 维 克
里，是一座富饶且令人喜爱的小城镇，其繁荣得 特 （
Ｊｕｗｉ
ｋｔ） 到 达 台 拉 兹 （
Ｔａｒ
ａｚ）， 计 ３１ 法 尔
益于来来往往的商队。为区别于泰伯里斯坦的阿 萨赫。再从台拉 兹 出 发， 经 过 下 努 舍 疆 （ Ｎｕｓｈ－
穆勒 （伊朗北方里 海 南 岸）， 也 常 被 称 作 阿 姆 河
的 阿 穆 勒 或 阿 穆 勒 玛 法 然 哈 （Ａｍｕ ｌ－ａ ｌ－
Ｍａｆ
ａｚａｈ）。旅 行 至 此 地 的 穆 卡 达 西 看 到 该 城 有 ｌ－Ｍｕ
①Ａ ｑａｄｄ
ａ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ｔ　
Ｄｉ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ｒ　
Ｋｎｏｗｌ
ｅｄｇ
ｅ　ｏｆ
繁华的市场，靠近阿姆河的地区是肥沃的灌溉田 ｈ
ｔｅ　
Ｒｅｇ
ｉｏｎ
ｓ．Ｔ
ｒａｎ
ｓｌａ
ｔｅ Ｂａ
ｄ　ｂｙ　 ｓ
ｉｌ　
Ａｎｔ Ｃｏ
ｈｏｎｙ　 ｌ
ｌｉ
ｎｓ，Ｒｅ
ｖｉｅｗｅ
ｄ
地，该地出产的葡萄极为美味……农业发达，税 Ｍｏｈ
ｂｙ　 ａｍｍａ
ｄ　Ｈａｍ
ｉｄ　
Ａｌｔ
ａ＇
Ｉ．ｐｐ．２
６５－２６
６．
收可观 ⑧ 。 ② 阿穆勒到布哈 拉 以 及 下 文 中 的 布 哈 拉 到 撒 马 尔 罕

布哈拉 遗 址 在 乌 兹 别 克 斯 坦 的 城 市 布 哈 拉， 的里程，两位地理学家 的 记 载 不 相 符， 因 在 路 线 上 略 有

《新唐书》中称作安国，曾是萨曼王朝的政治、经 偏差。如从布哈拉到撒 马 尔 罕 的 路 程 中， 古 达 玛 记 载 的
路 线 还 经 过 库 克， 而 伊 本 · 胡 尔 达 兹 比 赫 则 没 有 记 载。
济、文化中心。布哈拉 “是一座大城，它在河中算
但是整体上均不影响整条大道的路线。
是最为繁荣的。其地潮湿，生产大量的水果，并有
③《道里邦国志》，第 ２８ 页。
奔腾的流水。其人民善射，是积极的圣战者。出产
④（阿拔 斯 王 朝 ） 伊 本 · 胡 尔 达 兹 比 赫 著， 宋 岘 译
优质的毛毯及硝石，输出到各地。布哈拉领域的长 注：《道里邦国志》，第 ２１５ 页。
宽各为十二程，全城都由一道围墙环绕，没有间 ⑤ 位于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省省会撒马尔罕西北方。
断。所有的堡坞与村庄都在这围墙之内。
”⑨ ⑥《道里邦国志》，第 ２８ 页。
撒马尔罕遗 址 在 乌 兹 别 克 斯 坦 的 撒 马 尔 罕， ⑦《道里邦国志》，第 ２１６ 页。
《隋书》 中称作康国。 同 样 是 呼 罗 珊 大 道 上 重 要 ⑧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ｔ　
Ｄｉ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ｒ　
Ｋｎｏｗｌ－

的商业城市，城墙上四扇大门，东方的大门叫作 ｅｄｇｅ　
ｏｆ　
ｔ Ｒｅｇｉ
ｈｅ　 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ｌｎｓ，Ｒｅ
ｉ 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２５８．
“
Ｂａｂ－ａ
ｓ－Ｓ
ｉｎ” 即 中 国 大 门， 北 方 的 大 门 叫 作
⑨《世界境域志》，第 １
０６页。
布哈拉大门。撒马尔罕是萨曼王朝时期的重要文
《
瑏
瑠 世界境域志》，第 １０８ 页。
化中心， “是 一 个 巨 大、 繁 荣、 很 美 丽 的 城 镇。 道里邦国志》，第 １８３－１８４ 页。
瑡《
瑏

全世界的商人都到这里来。该城有内城 （ Ｓｈａｈｒ－ 瑢Ｓ
瑏
 ｔ
ｒ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
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
ｔｅｒｎ　
Ｃａｌ
ｉ－
ｓ
ｉｔａｎ）、城堡和 城 郊 …… 在 撒 马 尔 罕 有 摩 尼教的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ｏｍ　
ｔｈｅ
寺院，当地叫摩尼教徒为 ‘尼右沙克’，（听众）。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
ｓ ｔ
ｔ　 ｔ
ｏ　 ｔ
ｈｅ　 ｏｆ　
ｉｍｅ　 Ｔｉｍｕｒ．ｐ．４７５．
· ２６ ·
ａ
ｊａｎ　ａ
ｌ－Ｓｕ ｆｌａ）、 库 亮 （Ｋｕｌａｎ）① 、 艾 斯 白 拉 马丹、赖伊到达尼沙普尔，向东行到木鹿，向东南
（Ａｓｂａｒａｈ）② 、 久 勒 （ ｌ）③ 、 萨 利 赫 （Ｓａ
Ｊｕ ｒｉ－ 走到赫拉特、木鹿鲁泽、巴尔赫，然后到布哈拉与
ｇｈ）④ 、库巴 勒 （Ｋｕｂａ
ｌ 到 达 上 努 舍 疆， 共 计
）⑤ 从木鹿出发过阿穆勒到布哈拉的商路汇合。在木鹿
５５ 法尔萨赫 ⑥ 。另一路经 过 萨 巴 特 （
ｔ）、 赫
Ｓａｂａ 城分两路，东南向到木鹿鲁泽和从赫拉特到巴尔赫
路克 （ Ｇｈａ
ｌｕｋ）、 呼 兼 德 （
Ｋｈｕａｎｄａｈ）、 哈 吉 斯
ｊ 的商路汇合。再从布哈拉出发，过撒马尔罕到扎
坦 （Ｋｈａ
ｊｉｓ
ｔａｎ） 至 拔 汗 那 （
Ｆａｒｇｈａｎａｈ）， 总 计 敏。呼罗珊大道再一次在扎敏分两路，一路经过石
３５ 法尔萨赫。再从拔汗那出发，经过固巴 （ Ｑｕ－ 国、怛罗斯、碎叶城到达上努舍疆，此路线和国内
ｂａ）、窝什 （Ｕｓｈ） 到乌兹坎德 （Ｕｚｋｎｄ）， 计 ２７ 文献记载的路线相印证；另一路经过呼兼德、拔汗
法尔萨赫。由此城出发，行两天的路程到艾特巴 那和乌兹坎德，最后也同样到达上努舍疆。呼罗珊
什 （
Ａｔ ｓｈ），再行六 天 的 路 程 到 达 到 达 上 努 舍
ｂａ 大道 连 接 了 中 亚 和 西 亚 的 城 市，正 如 希 提 所 言：
疆。最后两路在上努尔疆汇合，呼罗珊大道的终 “（它）把巴格达和药杀河流域的边疆城市，和中国
点，也是丝绸之路中段的起点。 边境各城市联系起来。以这条干线上的各主要城市
石国 是 我 国 古 代 舆 地 文 献 的 称 呼 ， 赭 时 为起 点，有 许 多 交 叉 道 路，向 南 北 两 方 伸 展 出
（
Ｃｈａｃｈ） 为 波 斯 人 的 称 呼 ， 而 沙 什 是 阿 拉 伯 人 去。瑡 欧亚各地区的商人、学者以这些城市为集聚
”
瑏

的 称 呼 ， 是 古 塔 什 干 （Ｔａｓｈｋａｎｄ） 城 的 遗 址 。 中心，进行物产交换与文化交流。
１０ 世 纪 的 沙 什 被 城 墙 环 绕 ， 内 城 有 雄 伟 的 城
堡，是政府的驻地，还有 监 狱 以 及 依 城 堡 而 建 四 　 结论
的清真寺和许多 繁 荣 的 市 场。与 内 城 相 接 的 便
是内郊， 同 样 被 城 墙 环 绕 着， 也 有 繁 荣 的 市
综合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明确以下几点：
场；再外一层是被第 三 道 城 墙 环 绕 的 外 郊，有
１． 呼罗珊一 词 源 于 波 斯 语， 意 为 太 阳 升 起
许多果园和菜园。城 市 的 最 外 围 是 仿 布 哈 拉 的
大城墙而建的保 护 整 个 城 市 的 防 御 工 程。台 拉
① 即俱兰城，参见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
兹 ， 《经 行 记 》 作 怛 罗 斯 ， 即 哈 萨 克 斯 坦 江 布
第五册· 陇 右 道 西 部 图 》， （北 京 ） 中 国 地 图 出 版 社，
尔 省 的 塔 拉 兹 。 该 城 是 “一 座 被 果 园 环 绕 的 重
１９８２ 年，第 ４１－４２ 页。哈萨克斯坦江布尔省内。
要的 边 防 城 市， 壕 沟 环 绕 着 有 四 道 城 门 的 城
② 即阿史不来城，因河而名，今天仍沿用此名。
墙，郊区农业繁荣、城内 以 清 真 寺 为 中 心 的 市 ③ 今伏龙芝东，参见张广达：《碎叶城 今 地 考》， 《北
场热 闹 非 凡”⑦ ， 同 时 也 是 “穆 斯 林 与 突 厥 人 进 京大学学报》１９７９ 年第 ５ 期。
行 贸 易 的 首 要 商 业 城 市”⑧ 。 ④ 克拉斯 诺 列 契 村 （意 为 红 水 村 ）， 参 见 张 广 达：
呼兼德是拔汗那的第一大城市，位于阿姆河 《碎叶城今地考》。
左岸。溪流缓缓穿过该城，城中有坚固的城堡式 ⑤ 即碎叶城，参见 张 广 达： 《碎 叶 城 今 地 考》 注 １７、

监狱，政府的宫殿位于外城的广场，市场中心矗 １８。故址在吉尔吉斯斯坦 托 克 马 克 城 西 南 ８ 公 里 处 的 阿
克 － 贝希姆。
立着一座清真寺。穆卡达西说，呼兼德是边疆最
⑥ 从怛罗斯到 上 努 舍 疆 段 路 线 与 贾 耽、 杜 环 等 记 载
好的城市，学者 们 颂 扬 它， 诗 人 们 夸 赞 它 ⑨ 。 固
的路线相一致。
巴城的中央广场 有 坚 固 的 城 堡 和 雄 伟 的 清 真 寺，
⑦Ａｌ－ Ｍｕｑ
ａｄｄａ
ｓｉ，Ｔｈ
ｅ　Ｂｅ
ｓ Ｄｉ
ｔ　 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ｅｄｇｅ
外城也同样 被 坚 固 的 城 墙 环 绕 着， 有 政 府 宫 殿、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ｇ
ｉｏｎ
ｓ．Ｔｒ
ａｎｓ
ｌａｔ
ｅｄ　
ｂｙ　
Ｂａｓ
ｉ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ｌｉ
ｎｓ，Ｒｅ－
监狱和商品丰富的商业街。其东边的城市窝什是 ｉ
ｖｅｗｅ
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ｔａ
＇Ｉ．ｐ．２４５．
１０ 世纪非常重要的地方”
“ 瑠 ，城堡是政府的宫殿
瑏
⑧Ｓｔｒ ，
ａｎｇｅ Ｇ．Ｌｅ．Ｔｈ Ｌａｎｄｓ　
ｅ　 ｏｆ　
ｔｈ Ｅａ
ｅ　 ｓ
ｔｅ Ｃａ
ｒｎ　 ｌ
ｉｐｈ－
和监狱所在地。内城被有城墙的外城环绕，位于 ｔ
ａｅ：Ｍｅ
ｓｏｐｏ
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 ｆｒ
ａ　 ｏｍ　
ｔｈｅ
附近小山的斜坡上；而清真寺位于城中宽阔的广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
ｅｓｔ　
ｔｏ　
ｔｈｅ　
ｔｉｍｅ　
ｏｆ　Ｔｉｍｕｒ．ｐ．４８６－４８７．
⑨Ａｌ－ Ｍｕｑａｄｄａｓ ，
ｉ Ｔｈｅ　Ｂｅｓ
ｔ　Ｄｉｖ
ｉｓｉ
ｏｎ ｆｏ
ｓ　 Ｋｎｏｗｌ－
ｒ　
场上，周围是繁荣的市场；外城的土地因有许多
ｅｄｇｅ　
ｏｆ　
ｔ Ｒｅｇｉ
ｈｅ　 ｏｎ
ｓ．Ｔｒａｎｓｌ
ａｔｅｄ　
ｂｙ　Ｂａｓｉ
ｌ　Ａｎｔ
ｈｏｎｙ　
Ｃｏｌ－
溪流穿过而拥有丰富的水源。乌兹坎德是拔汗那
ｌｉ ，
ｎｓ Ｒｅｖｉ
ｅｗｅｄ　
ｂｙ　Ｍｏｈａｍｍａｄ　Ｈａｍｉｄ　Ａｌ
ｔａ＇
Ｉ．ｐ．２４４．
最东的城市，有窝什的三分之二大。该城位于土
Ｓ
瑠
瑏 ｔ
ｒａｎｇｅ，Ｇ．Ｌｅ．Ｔｈｅ　Ｌａｎｄｓ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ｓｔｅ
ｒｎ　Ｃａ
ｌｉ－
地肥沃的地区，有一座城堡、防御设施良好的内
ｐｈａ
ｔｅ：Ｍｅ ｓ
ｏｐｏｔ ａ，Ｐｅ
ａｍｉ ｒｓａ，ａｎｄ　
ｉ Ｃｅｎｔ
ｒａ Ａｓ
ｌ　 ｉ
ａ　ｆｒ ｔ
ｏｍ　ｈｅ
城、贸易繁荣的外城市场，市场区有清真寺，这 Ｍｏ
ｓｌｅｍ　
ｃｏｎｑｕｅ
ｓｔ　
ｔｏ　
ｔｈｅ　
ｔｉｍｅ　 Ｔｉｍｕｒ．ｐ．４７８．
ｏｆ　
里多是突厥商人。 瑡（
瑏
 美）菲利浦·希提著，马坚译： 《阿拉伯通史》第
始于巴格达的呼罗珊大道，经过盖尔米欣、哈 ０版，（北京）新世界出版社，２
１ ０１５年，第 ２
９４页。
· ２７ ·
的地方。就目前的史料来看，最早作为地名出现 朝的喀喇汗王朝取代承认巴格达哈里发宗主权的
于帕提亚王朝 （安息王朝） 时期。至萨珊王朝前 萨曼王朝，大呼罗珊省被分解，呼罗珊地区的东
３ 世 纪）， 呼 罗 珊 成 为 该 王 朝 的 重 要 行 省 单
期 （ 边以阿姆河为界，因而呼罗珊大道起于巴格达终
位，并被之后崛起的阿拉伯帝国承袭。 于阿姆河。呼罗珊大道可以代指丝绸之路中段仅
２． 阿拔斯王 朝 时 期， 呼 罗 珊 有 广 义 和 狭 义 仅是一段历史时期的事情。
之分且广义和狭义的呼罗珊在中世纪穆斯林地理 ４．８—１０ 世纪的呼罗珊大道西起巴格达 （一
学家以及后来的研究者的论著中并行使用。广义 度还 可 能 是 萨 马 拉 ）， 经 过 盖 尔 米 欣、 哈 马 丹、
的呼罗珊，即大呼罗珊省，北部包括黑海南面的 赖伊、古密斯、尼沙普尔、木鹿、布哈拉、撒马
花刺子摸，东部到位于两山之间拉什特，以上努 尔罕到扎敏分两路，北路经过石国、塔拉兹和库
舍疆为边界，南边以布斯特、鲁海吉、喀布尔三 巴勒，到达上努舍疆；南路经过呼兼德、拔汗那
个城市为边界，西面到奈义萨布尔、泰伯里斯坦 和乌兹坎德，与北路汇合于上努舍疆。另外在尼
的部分地区。而狭义的呼罗珊北边以阿姆河和花 沙普尔、赫拉特、木鹿、巴尔赫和布哈拉之间有
刺子摸沙漠为边界，东到巴达赫善，南接锡斯坦 互相连通的商路。
和库斯坦，西到尼沙普尔，以赫拉特、木鹿和巴 ５． 呼罗珊大道沿线的城市，无论规模大小，
尔赫三城为中心。 都以清真寺为中心，四周环绕着繁荣的市场，不
３． 呼罗珊大 道 作 为 专 有 名 词 首 次 出 现 在 斯 少城市因该大道经过而发展、繁荣。城市里汇集
特拉吉的 《东部哈里发国家的土地》 中，因大呼 了各个地 区 的 商 品， 各 个 地 区 的 旅 游 者、 学 者、
罗珊省的范围变化而具有历史性和空间性。呼罗 商人和朝觐者，使得各地区的物产和文化在呼罗
珊大道是从巴格达到大呼罗珊省并横亘大呼罗珊 珊大道上流通和传播。其中以哈马丹、赖伊、尼
省全境的军事大道、 邮 驿 大 道 和 商 路。８—１０ 世 沙普尔、布哈拉、撒马尔罕等城市为代表出土的
纪时，大 呼 罗 珊 省 的 范 围 东 向 延 伸 到 唐 朝 的 边 唐朝文物，足以表明呼罗珊大道是唐朝和阿拔斯
界，故呼罗珊大道起于巴格达止于上努舍疆，与 王朝物质、精神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且是以商
丝绸之路中段重合。１０ 世纪后，独立于阿拔斯王 品承载的技术文化交流为主。

ｔ
Ｓｕｄｙ　
ｏｎｔ
　ｈｅ　
Ｋｈｕ
ｒａｓ
ａｎ　
Ｈｉｇｈ　
Ｒｏａｄ　
ｏｆｔ
　ｈｅ　
Ｍｉｄｄ
ｌｅＳ
　ｉｌ
ｋ　Ｒｏａｄ
　ｉｎ
　ｔｈ
ｅ　８ｔｈ　ｔ
ｏ　１０ｔｈ　ｃ
ｅｎｔ
ｕｒｉ
ｅｓ
Ｍａ　
Ｒｕｉ
ｑｉｏｎｇ
（
Ｓｃｈｏ
ｏｌ　 Ｈｉ
ｏｆ　 ｓ
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Ｃｕｌ
ｔ ｅ，Ｓｈａａｎｘｉ　
ｕｒ Ｎｏｒｍａ
ｌ　Ｕｎ
ｉｖｅ
ｒｓｉ
ｔｙ，Ｘｉ
ａｎ，７１０１１９）
Ａｂ
ｓｔｒ
ａｃｔ：Ｔｈｅ　
Ａｂｂａ
ｓｉｄ　
Ｄｙｎａ
ｓｔｙ　ｂｅ
ｃ ｐｒ
ａｍｅ　 ｏｓｐｅ
ｒｏｕｓ
　ｉｎ
　ｔｈｅ
　８ｔｈ　ｔ
ｏ　１０ｔｈ　ｃ
ｅｎｔ
ｕｒｉ
ｅｓ，ｗｈｏｓ
ｅ　ｅ
ａｓｔ
ｅｒｎ
ｐｒｏｖ
ｉｎｃｅ　ｔ
ｈｅ　Ｇｒｅａｔ　Ｋｈｕｒａ
ｓａｎ　ｃｏｖｅｒｅｄｔ
　ｈｅｌ
　ａｒｇｅｓｔ
　ｌａｎｄｉ
　ｎ　ｉ
ｔｓ　ｏｗｎ　ｈｉ
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ａｎｄ　ｃｕ
ｌｔｕｒｅ
ｉｎ
　ｔｈｉ
ｓ　ｌ
ａｎｄ　ｆｌ
ｏｕｒｉ
ｓｈｅｄ．Ｔｈｅ ｒｅ
ｆ ｏｒｅ，ｔｈｅ　Ｇｒ
ｅ ａ
ｔ　Ｋｈｕｒ ａ
ｓａｎ　Ｒｏａｄ　ｂｅｃ
ａｍｅ ｔ
　ｈｅ　ｍｏｓｔｂｏｏｍｉ
　 ｎｇｉ
　ｎｔ
　ｈｉｓ　
ｐｅｒｉｏｄ．
Ｔｈｅ　Ｋｈｕｒａｓａｎ　Ｈｉｇｈ　 ，
Ｒｏａｄ ｈｏｗｅｖｅ ，
ｒ ｈａｄ　ｂｅｅｎ　
ｕｓｅｄ　ｗｉｄｅ
ｌｙ　ａｓａｎ　
　 ａｍｂｉｇｕｏｕｓ　
ｎｏｔｉｏｎ．Ｓｏ ｔ
　ｈｉ
ｓ　ａｓｓ
ａｙ　ｕｓｅｓ
ｌ
ｉｔｅ
ｒａｔ
ｕｒｅ
　ｆｒ
ｏｍ　
ｔｈｅ　
ｐｅｒ
ｉｏｄ　
ａｎｄ　ｈ
ｉｓｔ
ｏｒｉ
ｃａｌ
　ｒｅ
ｌｉｃ
ｓ　ｔ
ｏ　ｃ
ｌａｒ
ｉｆ　ｔ
ｙ ｈｅ
　ｃｏｎｃ
ｅｐｔ
　ｏｆ
　ｔｈｅ　
Ｇｒｅ
ａｔ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　Ｒｏａｄ，
ｗｈ
ｉｃｈ
　ｉｓ
　ｔｈｅ
　ｒｏａｄ
　ｆｒ
ｏｍ　
Ｂａｇｈｄａｄ
　ｔｏ
　ｔｈｅ　
Ｇｒｅ
ａｔ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　
ａｎｄ　
ａｃｒ
ｏｓｓ
　ｔｈｅ　
Ｇｒｅ
ａｔ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Ａｔ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ｔ
ｉｍｅｔ
　ｈｅ　ｒ
ｏａｄ　ｈａｓ
　ａ　ｈｉｓｔ
ｏｒｉｃａ
ｌ　ａｎｄ　ｓｐａｔ
ｉａｌ　ｎａ
ｔｕｒｅ　ｂｅｃａｕｓｅ　ｏ
ｆ　ｔ
ｈｅ　ｃｈａｎｇｅｄ　ｔｅ
ｒｒｉｔｏ
ｒｙ　ｏｆ　ｔ
ｈｅ　Ｇｒｅａｔ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Ｔｈｉｓ
　ｅｓｓ
ａｙ　
ａｌｓｏ　ｓ
ｔｕｄｉｅｓ
　ｔｈｅ　ｒ
ｏｕｔｅ　ｏｆ
　ｔｈｅ　Ｇｒ
ｅａ ｔ　
Ｋｈｕｒａｓ
ａｎ　Ｒｏａｄ　ｉｎ　
ｄｅｔａｉ，
ｌ ｗｈ ｉ
ｃｈ　ｓｔａ
ｒｔｅｄ
　ｉｎ
Ｂａｇｈｄａｄ　 ａｎｄ　ｗｅｎｔ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Ｈａｍａｎｄａｎ，Ｒａｙｙ，Ｎｉ ｓｈａｏｕｒ，Ｍｅ ｖ，Ｂｕｋｈａ
ｒ ｒａ，Ｓａｍａ ｒｑａｎｄ，Ｚａｍｉ ｎ，ａｎｄ
ｒｅａｃｈｅｄ　ｔｈｅｆ
　ｒｏｎｔ
ｉｅｒｏ
　ｆ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
ｔｙ，ｔｈｅ　Ｕｐｐｅｒ　Ｎｕｓｈｇａｎ．Ｉ
ｊ ｔａ
　ｌｓｏ　
ａｎａｌｙｓ
ｅｓ　ｔｈｅｉｍｐｏ
　 ｒ
ｔａｎｃｅ　
ｏｆｔ
　ｈｅ
ｒｏａｄ　ｉｎ　
ｃｈａｎｇｉｎｇ　ｗａｒｅ
ｓ　ａｎｄ　
ｃｕｌｔ
ｕｒａ
ｌ　ｃｏｍｍｕｎｉ
ｃａｔ
ｉｏｎ　ａｍｏｎｇｓｔｔ
　ｈｅ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ｔｈｅ　Ａｂｂａｓｉ
ｄ　Ｄｙｎａｓ
ｔ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ｄ
ｉｓｔ
ｒｉｃ
ｔｓａ
　ｌｏｎｇｔ
　ｈｅ　Ｋｈｕｒａ
ｓ ａｎ　Ｈｉｇｈ　Ｒｏａｄ．
Ｋｅｙ　ｗｏ
ｒｄ ：
ｓｔ ｈｅ　Ｋｈｕｒ
ａｓａｎ　Ｈｉｇｈ　 ；
Ｒｏａｄ Ｋｈｏ ｒａ
ｓａｎ；ｔ
ｈｅ　
Ｓｉｌ
ｋ　Ｒｏａｄ；ｔ
ｈｅ　
Ａｂｂａ
ｓｉｄ；ｔ
ｈｅｒ
　ｏａｄ　
ｏｆｃ
　ｅｎ
ｔｒａ
ｌ
Ａｓ
ｉａａｎｄ　
　 ｗｅｓ
ｔｅｒｎ　
Ａｓｉ
ａ

· ２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