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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科动物同居的日子 限

主人,这样你会不会很舒服?
十年江北
发表于 1 周前 修改于 10 小时前
原创小说 - GB - 中篇 - 完结
未来 - 兽人 - 双性 - 1v1
1
夏清养的锦鲤没了。
前天池子里还有六条金松叶。昨天去的时候只剩五条,本以为是躲在哪个石头下面,结果今天只剩四条了。她的
房子在郊区,是一栋二层的独立住宅,后院种了花养了鱼,怕有猫狗来捣乱,特意撒了药粉在周围。这小偷聪明
的很,没留下一点足迹。她悄悄在剩下的几尾鱼身上装了微型定位器,若无其事地进了房子。
半夜,手环突然嘀嘀地响了起来。夏清带上麻醉枪和夜视镜,出了房子。手环发射出的红外线在夜视镜片里清晰
可辨,夏清放轻脚步,缓缓接近红色线条所指的终点。
“哈——”,前面的灌木丛一动,从中扑出一团黑影,速度太快,夏清只看见一双绿莹莹的竖瞳,黑影向她扑来,
情急之下她开了枪。扑通,黑影倒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麻醉剂的药效很快,地上的黑影一动不动。夏清轻轻踢
了踢那团物体,呼——,她摘下夜视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她看清了地上的“小偷”。
他几乎可以算作一个人,除了头上覆着黑白条纹皮毛的耳朵和同色的尾巴之外。显而易见,这是个兽人。
他们诞生于实验室,将宠物基因碎片与人类 DNA 螺旋链相结合。只是这种技术风险性很高,死亡率可达到百分之
六十。即便如此,兽人的数量还是迅速增长,有钱人十分喜欢这些长着耳朵和尾巴的人造品种。他们智商不高,
容易驯服,每日生存所需只有水和价格低廉的食物,而兽人存在的意义,便是用身体取悦每一个将阴茎塞进自己
阴道或屁眼的人类。他们在长期的基因筛选中变得淫荡而温顺,身体在调教中易于接受性爱,甚至不需要润滑,
只要主人插入,随时都可以分泌出湿滑的液体。当然,还有另一种兽人,他们多为雄性,体格健壮,阴茎粗长而
持久,这类兽人在阔太太中颇有市场,他们的使命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减少射精次数。这类兽人的寿命通
常很短,从出生到死亡不过短短五年。
地上的这个,属于前者。他虽然身形比一般兽人高大,然而远不如那些犬科有一身腱子肉。从耳朵和尾巴的形状
看,显然是猫科兽人。他的骨架纤长,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皮肉,腰细窄,腿直长,看得出来是精心培育过的品种。
不知怎么,竟沦落到这郊区来。他的背上绽开深深浅浅的伤痕,红肉翻出,像是挨过一顿鞭打。
夏清皱皱眉,她闻到一股血腥味,源头,似乎就是底下这只猫科。
兽人被抛弃的概率也很高,毕竟他们是只会在主人面前撒娇弄痴的性奴,时间一长,难免生腻。要么转手给他人,
要么就是随意丢出门外。流浪兽人几乎没有活路,可能会被急于发泄的流浪汉强奸,甚至轮奸,染上病毒或是怀
孕,在分娩时难产,最后生下一个不伦不类的幼崽,第二天野狗啃咬尸体时,胎儿遍布体毛的身躯已经冰凉僵硬,
脐带还连着母亲的子宫。
夏清是一名试管人,试管人可与百年前的试管婴儿毫不相干。他们在试管中完成受精,受精卵被放置在培养仓中
孵化,整个生长过程都在培养仓里进行。试管人的出现是为了满足那些想要基因传承但并不想承受孕育之苦以及
抚养责任的父母。当然,试管人造价甚高,因此是需要保持身材的情妇和醉心事业的父母的首选。试管人普遍智
商优越,或是相貌突出,总之他们是经历人为选择后留下的佼佼者。试管人在研究中心完成知识和技能训练,他
们是社会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大多数试管人选择进入科研领域,他们极致理性,能够忍受枯燥高压的工作。而进
入文学艺术领域的试管人则相对很少,他们难以与人共情,规则限制了思维的活力,无法承担创造性的工作。
正常分娩的人类畏惧又嫉妒试管人,一方面试管人是普世意义上的成功人士,精英阶层;另一方面,他们不近人
情,冷漠自私,一切行为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夏清的父母是空间站的研究员,他们常年在火星上工作,夏清出生只是为了维护两人的关系,老话说孩子是夫妻
之间的桥梁,他们隶属于一个项目,感情不和会影响工作进度。十二岁以前夏清没有见过父母,也永远不会再见
到。火星基地发生爆炸,父母罹难。
夏清的姑姑领养了她。父母预支了夏清直到十八岁前在研究所的学习生活费用,姑姑把钱取出来,在郊区盖了一
栋房子,带着夏清搬进去。姑姑是个宠物店老板,是正经的宠物店。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把夏清当作亲生的一
般抚养。
姑姑是个不婚主义者,但是她很害怕孤独。
这是夏清和姑姑生活一星期后得出的结论。
她渐渐学会,做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孩。
姑姑在夏清二十五岁那年进行了安乐死手术。这项技术如今已经成熟,也有了相关法律约束。夏清并不悲伤,这
是姑姑自己的选择,她应该尊重。但偶尔,她会躺到那张姑姑睡过的床上,嗅着被子上的气味入睡。
只是偶尔。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夏清对于兽人的态度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她不像电视上那些虚假的政客说什么要建立保障体
系,也不会和在媒体上口诛笔伐的文人一样批判资本的丑恶,她只是同情着这些本不该出现的物种,正如试管人
一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游离于世人之外的存在。
这是夏清遇见的第一只兽人,尽管他吃掉了自己的鱼,但是他好像伤的很严重,本着心中的人道主义精神,夏情
把他带回了家。
2
他似乎刚刚成年,尾巴上的环形花纹还很浅。夏清将人抬到沙发上,感谢新时代的技术,她能够用力臂将体重高
于自己的人轻松抱起。夏清摘下形似护腕的铁环,用微型电脑扫描他的身体情况。她主业养花,副业养鱼,人治
病本质上来说和养花鱼没多大区别,无非是吃药打针割点东西。
评估报告显示他体表有多处外伤,最严重的伤口位于腹部——一道长十公分深三公分的口子。初步推断伤口出现
已有五天,有明显感染症状,且已产生并发症。通俗来说,他在发烧。医疗机器人提供了诊疗方案,机械手擎着
湿毛巾擦拭着兽人裸露的皮肤,上面沾了草屑,泥土和不知名的血渍。来回蹭了几下,露出一小片干净的皮肤来,
表面微微发红。夏清按下了暂停键,接过毛巾亲自擦洗兽人的身体。即便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兽人不会感到疼痛。
前后换了五块毛巾三盆水,衬衣黏着后背,夏清打量起这个年轻的兽人。他的皮肤很白,不知道是不是动物基因
的缘故,白皙程度几近人类极限,流线型的肌肉遍布全身,尤其是双腿,小腿跟腱很长,赋予他绝佳的弹跳能力,
尾椎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几乎有一米长,越靠尾巴尖儿的地方越粗,在奔跑时可以维持平衡,应该也能保暖?
夏清摸了摸那条蓬松的尾巴,手感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柔软,不时有坚硬的细毛小针一样刷过手背。
兽人全身光裸,只在下半身围了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布,掀开这件勉强称得上“衣服”的布料,男性象征安安
静静地垂在两腿中间。夏清并不意外,雌性兽人大多体型娇小,为了迎合有钱人的审美,她们多数柔弱,难以在
外生存。
侧腹横贯一条红黑的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创口已经溃烂,腐肉散出难闻的气味。清理创面的工作交给了医疗
机器人,小巧的刀锋反射出凛冽的银光,没有犹豫,腐肉被轻松割下,而后又被另一只机械手移出体外,红色的
肌理逐渐清晰。在伤口深处,还有混进去的沙砾,一根管子伸进去,生理盐水冲洗着这一块区域,周围的红肉泡
的发白,兽人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头颅摆动几下,猛地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像阴天的贝加
尔湖。
夏清吓了一跳,麻醉剂的效果应该没那么快过去,很有可能是因为疼痛而导致的暂时苏醒。兽人的身体没有动,
显示屏上的心率依旧维持在正常区间,身体功能还无法运转,可能只是神经传导刺激。她安抚性地用指腹摩挲着
兽人的侧脸,“ 乖,这是在给你治伤,忍一忍就不痛了,身体就好了。”
兽人的眼皮又一次落下来,清创完成,腹部缠了一圈绷带。
隔天早上,沙发上已经没了兽人的身影,只剩一团污渍,勉强看得出是个人形。应该是走了吧,夏清想。上班时
间快到了,夏清匆匆关上门,没有注意到,客厅的窗帘下,一点黑色的毛球动了动。
兽人是从拍卖行里逃出来的,趁着夜色钻进垃圾车,在清晨来到了郊外。他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好在城郊的树
林穿行。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看自己的眼神和拍卖场里那些脑满肠肥的公猪一样令人生厌,男人掏出一把匕
首,他们扭打在一起,兽人用石头砸碎了他的脑壳。
三天以后他流浪到这间小屋,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想快点离开,但是水米未进的身体虚弱不堪,他抓了
池子里的一条鱼。那鱼身上有红白相间的花纹,一点都不怕人,还傻乎乎地凑上来。哼,就当作是报复这个房子
的主人吧,谁让这里的气味这么难闻。
兽人的胃肠比一般人类适应性更强,他们可以吸收生肉,只是不能长期摄入。
肚子上的伤口越来越疼,兽人觉得全身发冷,他躲在灌木丛下,咬着自己的尾巴尖儿昏沉沉地睡过去。
半夜,他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吵醒,兽人趴在地上,做好了攻击姿势。他的手脚还有些发软,但是危险已经近在
咫尺,他别无选择。
砰,一声轻响,一支黑色的箭头扎进了自己的肩膀。
他的身体变得很轻,像一片羽毛飘在地上。
这就是死亡吗?
真好。
3
夏清回到家时天都黑了,进门的瞬间感应灯亮起。夏清于是看到了躲在窗帘后似乎刚刚睡醒的,兽人。窗帘是红
色丝绒材质,夏清猜也许他是怕冷。刚想打个招呼,嗖——,窗帘动了一下,这次连尾巴尖儿都藏的严严实实。
夏清把手里的桥头排骨放在台子上,打开冰箱准备炒个青菜。米饭是电饭煲自动定时煮好的,稻米的甜香充盈整
个厨房。洗一把青菜,加盐翻炒,撒一点味精,出锅。夏清端着盘子转身,和蹲坐在地上的兽人大眼对小眼。
“ 你要吃吗?” 手中的盘子往前送了送。
兽人飞快地躲回窗帘后,只有一双小巧的耳朵竖着。
嘎吱嘎吱,排骨炸的恰到好处,外皮仍旧金黄酥脆。
咕噜咕噜,他的肚子好饿,唾液不自觉地分泌,想吃肉。
兽人探出头,往前爬了几步,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不过只要夏清看他一眼,兽人立马后退几步。一来二
去,排骨全进了夏清的肚子,兽人支棱着的耳朵一点点耷拉下去,尾巴恹恹地垂在地上。夏清忍笑忍的辛苦,一
口排骨呛在喉咙里,咳了两分钟才顺下去。一抬头,兽人又藏在窗帘后,留了一只眼睛偷看她。
夏清洗了碗,拿出两个干净饭盒来,一个装上清水,另一个,她打开电饭煲,一股浓香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鱼肉
融进浓稠的米粥,舀一勺在饭盒里晾凉,撒上一点切的细细的葱花,碧绿点缀乳白,让人食指大动。
她把饭盒放到离兽人半米远的位置,自己上楼洗澡了。
吹完头发下来,两个饭盒干干净净,周围地上倒是溅了不少水和饭粒。
“ 你身体还没好,吃油炸的肉不消化,等过几天我再给你买排骨。” 她对着窗帘的方向说完,也不管兽人听不听
的懂,径自上楼睡觉。
如此过了三天,兽人总算敢当着她的面吃饭喝水了。夏清买了个自助饮水机,杯子放在上面就能出水,这样她不
在家的时候也不用担心点点会口渴。哦,点点就是兽人。
夏清觉得既然收留了人回来,总不好兽人兽人的叫,他尾巴尖儿是黑色的,就叫点点吧。兽人大多不会有名字,
他们出生在实验室,只有数字编号,长大了卖给别人,买主也多数没有这个心思管一只兽人叫什么。
“点点”,女人唤了他一声,他抬头,下巴上还沾着饭粒,“ 吃完饭我给你洗头好不好?身上痒不痒,嗯?” 夏
清观察过,他这几天总是会用手抓头,应该是太久没洗澡生了虱子。“你看,这是我的头发,香香的,滑滑的”,
夏清握着一缕头发闻了一下,“嗯~,好香。” 她眯着眼做出陶醉的样子,余光看到点点学着她闻了闻散落在脸
颊边的头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
猫咪大多爱干净,要不是害怕外界,绝不会做出几天不洗澡这种事。
点点蹲在地上,花洒里的温水流过他油乎乎的黑色头发,灰色的水从发尾汇成小溪蜿蜒在白色瓷砖,留下一幅丹
青。
第一遍洗发露打上去根本不起沫,洗了三四次,总算能搓出雪白的泡沫。期间点点一直很安分,倒不像是黑诊所
里培育的兽人。
兽人一开始是研究所培育的,筛选最符合人类审美的动物基因,将驯顺与野性完美平衡,这类兽人智商相当于人
类七岁的孩子,他们能听懂指令,会根据指令做出相应的反应,也会说简单的语言。当然,这种兽人的价格也相
当高昂。
后来黑市里见兽人产业暴利,动了歪心思。黑诊所也会在孤儿体内植入动物基因,但是这种兽人智力低下不说,
也极容易产生排异反应造成死亡。他们脸部和背部还保有动物体毛,不过幸运生存下来的兽人体质甚至比成年人
还要强,他们通常是地下黑帮的打手,或是红灯区的头牌,后者是因为接受的玩法更多。
实验室的兽人体内都有芯片,几乎不可能逃脱,夏清看到点点背后纵横的伤口,叹了一口气,他的基因融合的很
稳定,除了耳朵和尾巴之外其余地方都是人类的样子,这样的外表,在卖淫场所应该很受欢迎。夏清的手指按摩
着点点的头皮,力道更轻了。
“呜—”,点点发出一声哼叫,头发甩了甩。“ 怎么了点点?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夏清把他的头抬起来,却看
见点点用手背不断蹭着左眼,“ 洗发水进眼睛了?乖,用水冲干净就好了,别拿手揉。”
点点的眼睛被洗发水蛰的刺痛,泪腺自发分泌出眼泪,温热的水流淌过,他的眼皮被轻轻抻开,透过清水,他看
见了女人蹙起的柳眉,墨色的瞳仁温润,花瓣一样的嘴唇嘟起,轻轻在他的眼睛上吹气。
她真好看。
4
女人快速地冲干净点点头上的泡沫,一条干毛巾搭在脑袋上。“ 点点乖,坐下我看看纱布有没有湿。”
纱布没怎么湿,倒是尾巴湿漉漉的,毛都黏在一起。大尾巴搭上夏清的手腕,撒娇似得拍打着那一块皮肤。夏清
哭笑不得,只好又拿了一条毛巾包住尾巴。“好了点点,我们起来去”,外面两个字还没说完,夏清就看到点点
扯开了系在腰上的毛巾,他是靠坐在墙上的姿势,双腿屈起朝两边打开,精神了一半的小点点就这样和她猝不及
防地见了面。
夏清目瞪口呆。
不仅是因为对方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性骚扰的动作,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在阴茎下方,还有一条肉缝?
她确实没看错,医疗机器人为点点做了全面的检查,报告显示他的男性器官发育成熟,很好。体内还有子宫和阴
道,外阴发育良好。
夏清沉默了。
兽人由于人为选择基因,因此并不会出现染色体异常排列的现象。双性,唯一的可能,是人工植入的女性器官,
目的不言而喻。
点点的眼睛像一潭泉水,深幽而清澈,他的心智也许和一个三岁的小孩差不多。夏清搂住他,一个吻落在他的额
头,“ 点点,我把你带回家,以后就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伤。”
0728,他从前是这个名字。驯养他的调教师也只会这么叫他,和他展示工具时并无二致。他是最新技术培育出来
的兽人,不论是外表还是智商,都远超其他兽人。
他被第一任主人转卖,二手的兽人价格不会太高,境遇更加悲惨。他想要自由,不能让自己的命运再一次握在别
人手里。在拍卖会后台,他取出了藏在耳朵里的微型炸药,那里沦为一片火海,自己趁乱逃出。他没有太多时间,
总部处理好这次动乱之后马上就会意识到是他捣鬼。他用那个男人的匕首,划开肚子,又将碎片丢在垃圾桶里,
清运车每三个小时就会来清理一次垃圾,等他们找到芯片,自己早已逃之夭夭。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伤口迟迟不好。他本想一路逃到山里,那里还没有被人类占领,现在也只能窝在这间小屋养伤。
他还有了个新名字——点点。
听着真幼稚。但是为了能吃到排骨,他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个名字。
“点——点——”,女人又在楼下喊他了。
兽人不情愿地从一堆抱枕中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二楼有一个空房间,女人给他在墙角堆满了抱枕,都是最
蓬松的白鸭绒填充的,那里有一扇飘窗,他下午就趴在台子上晒太阳。伤口愈合的很快,女人说这几日就可以拆
线,等拆线以后,他就能离开这里了。
他的心里有一点点不舍,只是一点点哦,以后吃不到鱼片粥和炸排骨了。
可能也许,也得不到女人的吻。那个蝴蝶一样的吻。
她为什么把自己捡回来呢?他吃了她养的鱼,她应该把自己抓起来打一顿才对。他以为女人是为了他的身体,所
以那天对着她张开腿,女人给他洗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用贪婪的,淫邪的眼神扫视
他,像伽马射线一样穿透他的身体。
可是女人只给了他一个吻。
他不懂。
夏清今天带回来一只烤鸡,撕开鸡腿时还会流出肉汁,点点抓着一只鸡腿大快朵颐,鼻尖上蹭的都是油。“ 点点,
吃点蔬菜,只吃肉会便秘。” 女人夹了两片胡萝卜放在他盘子里,点点磨叽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吃掉了
胡萝卜。
哼,过几天我就永远都不用吃胡萝卜了。
他愤恨地嚼着胡萝卜,腮帮子气鼓鼓的。
他这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夏清忍俊不禁地捏了一把他的脸,手指上全是油。
她默默抽了张湿巾,在点点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灰蓝的眸子瞪着她,夏清毫不在意,“ 明天想吃鸡肉饼还是鱼
丸?”
点点思考了一会儿,眨了两下眼。
一下表示鸡肉饼,两下表示鱼丸。他微不足道的怒气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5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那一块伤疤如今变成了一条粉红色的细线,几乎看不出痕迹。点点也高兴极了,大尾巴在身
后一甩一甩地。“ 乖,我们去洗澡澡。” 女人领着他去二楼的浴室,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浴缸,上面飘着绿色的
碎屑——猫薄荷。
没等女人说话,兽人自发地跳进水里,溅出一圈水花。他在里面欢快地扑腾着,荡出一圈圈波纹。女人走近,他
忽地钻进水里,然后突然站起,双手扬起水花朝女人泼去。夏清气笑了,揪着他的耳朵来到浴缸边,“脑袋搁在
这,洗头发。” 他自己也会洗澡,只是总冲不干净头发上的泡沫。夏清的手指穿过他的湿发,洗发露摩擦头皮打
出雪堆似得泡沫。
只有在洗头的时候点点才会安静下来,大概是怕洗发水再进眼睛里。
他睁着一双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夏清,那里面倒映出一个缩小版的她。“ 要冲洗发水了,把眼睛闭上哦。” 夏
清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不知道是不是她开花店的缘故,夏清闻起来也像一株猫薄荷,散发着草木气息。
兽人当然不知道,夏清不仅种花,自从家里养了一只猫科以后,就连洗浴用品都特意换成了添加猫薄荷香料的了。
夏清拍拍他的头,头发已经洗好了。
点点半张脸都埋进水里,大尾巴在浴缸底悠悠地摆动。
夏清背对他脱去了衣服,只着内衣进了淋浴间,淋浴间的玻璃是磨砂的,但是透过水雾,点点依旧能看到那美好
的侧脸和曼妙的曲线。
兽人把头转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飘过一缕红霞。
他,他也会害羞好不好。
他本来第二天就该走的,可是该死不死地,他,他,他居然到了发情期!
陌生的燥热又一次笼罩全身,兽人在抱枕堆里翻滚,咬住抱枕的一角,连自己想要呻吟的欲望也一并压下去。他
全身泛红,渗出点点薄汗,双乳,阴茎和双穴在和抱枕摩擦的瞬间泛起点点快感。
好想要。
夏清发现今天的点点很不对劲,连往日最爱的排骨也不吃了,只是整个人缩在抱枕里。夏清听说有些兽人会有心
理疾病,点点之前在黑市待过,不会患上了抑郁症吧?食欲减退,拒绝交流,拒绝外出,夏清看着搜索引擎上大
大的重度抑郁四个黑字,陷入沉思。
蓬松的尾巴似乎也难受极了,毛都炸着。夏清心疼地抚着他的尾巴,“ 没关系的点点,我会找医生把你治好,你
一定会没事的。” 她每摸一次尾巴,点点露在外面的耳朵就要颤抖一会儿。摸了十来下后,他的脸忽然从抱枕中
探出,脖颈高高扬起,夏清刚要起身,就看到一根热腾腾的阴茎喷出了一股白液,落在抱枕上。
原来……是发情了。
夏清在此之前从未养过宠物,饲养知识完全来自于搜索引擎。兽人的脸红的熟透,眼睛都眯起来,在眼尾扬出一
条妖娆的纹,唇瓣被他咬得红肿,上面沾了口水,亮晶晶地嘟着,夏清脑中闪过一丝旖旎,手腕一沉,一条尾巴
圈着她微凉的腕子磨蹭。
兽人现在是仰面的姿势,陷在蓝丝绒抱枕里,肌肤新雪似得白,脖颈修长,下方是一根锁骨,翅膀一样环着他的
肩,两颗肉粒变成深红,和春日草坪里的野草莓一样,人鱼线伏在腹部两边,一路延伸至腹股沟,前头一根阴茎
挺立,双腿间那条隐秘的肉缝湿润开合,阴唇遮遮掩掩。
一次射精,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尾巴成了第三个性器官,在女人的手腕上摩擦。
夏清抬起手,解开厮磨的尾巴。起身走了出去。
兽人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双腿夹紧了抱枕,把脸埋进尾巴尖儿。
果然,被讨厌了么……
“啊……”,兽人感到一根柱体插进了自己瘙痒高热的穴口,电流般的酥麻自腿心一路向上,炸开火花。女人去而
复返,将他摆成跪趴的姿势,手中的按摩棒一点点往前送着。挺翘的臀部不断摇晃,急切地吞下硬物。情欲让他
的眼角眉梢染上春色,他晃动着腰肢一次次迎合身后的肏干,分泌过剩的水液顺着按摩棒牵出长丝,欲掉不掉地
挂在上头,身下的蓝丝绒洇出一块湿痕。到最后兽人几乎是自己向后撅着屁股撞在女人的手腕上,指节都被淫液
染的透亮。㊁:㊂]0㊅㊈、㊁"㊂?㊈,㊅
“哈,啊,唔啊——”,他发出一阵颤音,头颅无力地垂下,脚跟一片水光。
夏清洗了手回来,按摩棒滚到门边,兽人又缩回抱枕堆里。她摸摸那重新变得温顺的尾巴尖,“ 现在有没有好一
点?”
无人应答。
夏清摇摇头,索性抽走最上面几个抱枕,一把从背后抱住还要往里藏的点点,“ 怎么不理我,嗯?生气了?还是
刚才不舒服?” 说话的热气喷在小小的圆耳朵上,那只耳朵抖了抖,夏清看着好玩,忍不住又对着那耳朵吹了几
口气。
耳朵忽闪几下,最后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声响亮的抽泣捅破了寂静。夏清这才手忙脚乱地把人掰过来,被泪水洗
涤过的眸子透亮的吓人,眼睫毛乱七八糟地粘在一起,鼻尖红红的,“ 怎么了点点?哪里不舒服?”
点点只是用那双眼睛盯着她,肩膀一耸一耸地,显然哭了有一会儿。
“ 是我把你弄疼了?饿了?渴了?还是,想再来一次?”
夏清从那双大眼睛里明明白白看到了幽怨两个字,联想到点点只有四岁的智商,她问:“ 是不是想尿尿了?”
咚,胸口埋了颗毛茸茸的脑袋,点点哭的更凶了。
“ 点点,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了乖,对眼睛不好,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做了,嗯?行不行,
宝贝?乖乖?”
夏清哄了一刻钟,衣服上沾了一胸口的眼泪鼻涕,点点才逐渐安静下来。一个东西碰了碰她的胳膊,夏清往旁边
一看,点点的尾巴卷着那根按摩棒,当着她的面把按摩棒甩出去老远。
原来是不喜欢这个。
夏清把手举到他眼前,手指修长纤细,指甲修成椭圆形,透着樱花般的颜色。“ 你看,我今天没剪指甲,怕伤到
你,才用了那个的。你不喜欢的话我把指甲剪了明天用手帮你好不好?”
点点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面前,吐出一截嫩红的舌,来回舔舐了一遍她的手指。
哼,下不为例。
后来的几天,夏清一边看动物世界,一边对点点“上下其手”。左手捋着阴茎,右手探进小穴寻找藏在褶皱里的
敏感点。绒绒的大尾巴缠在小臂上,点点坐在她怀里,侧头舔着夏清的脖颈,不时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夏清勤勤恳恳,不断在心里默念,他还是个孩子。
6
点点的发情期接近尾声,但夏清的生理期刚刚开始。
很难想象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女性仍然要承受这类痛苦。如今缓解痛经的方式依旧只有药物和,多喝热
水。
很不幸,即便是试管人夏清,也依旧患有痛经。夏季炎热,她贪凉吹多了冷气,半夜肚子绞痛,身下湿粘,红色
的经血顺着大腿蜿蜒。
上午九点,房子静悄悄的。
咔哒,门把手被轻轻旋开。一个人影闪进来,尾巴拖在地上。
他舔舔夏清搭在被子上的手指,该起床啦,上班要迟到了。
夏清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乖,我今天没法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吃点饼干好么?” 她的声音都有一股子无力。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凭借良好的夜视能力,点点敏锐地发现夏清的动作比往常更为迟钝,他凑近夏清的床,
鼻翼扇动几下,嗅到一股细细的血腥味儿。
嗷呜,他挤出一声短促的嗥叫,头蹭到夏清枕边舔着她的脸。
“ 乖,我没事”,夏清的下巴倚在点点的头上。小腹又一阵坠痛传来,夏清发出痛苦的闷哼。点点的尾巴在她的
被子上摆动。
夏清深吸了一口气,那阵痛楚已经过去,她的声音愈加细微:“ 点点帮我去倒杯热水好不好,里面放点红糖。”
家政机器人什么都好,就是她忘了给它充电,该死的。
点点出去了。
夏清在床上等了很久,天花板单调乏味。她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是糊涂了,点点怎么可能懂这些。他是只会吃
喝玩的小傻子。
夏清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听见耳朵边此起彼伏的喵呜声。挣扎着醒过来,鼻子被一股辛辣的气味
呛的皱起,揉了揉眼睛,打开了床头灯。点点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手里捧着一大碗红糖水,上面飘着姜片,氤
氲缭绕。她半撑起身体就着点点的手喝了一口,烫,姜片放的多了,有点辣,她吹了吹,遛着碗边吮了一口。一
碗姜糖水喝了一半,肚腹暖暖的。她摇摇头,点点就把碗放到床头柜上,依旧是跪坐的姿势,头搁在她手边。
夏清想起了什么,捞起他的手腕,手心和指腹一片深红。
她心疼地吹了吹,那么烫的碗,他不知端了多久,傻孩子。
他的发情期结束了,在第一片树叶染成橘红的时候,他离开了这里。一如当时他出现在这里那样,悄无声息。
夏清想,要走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
桥头排骨已经冷透,散出一股冰冷的油腻味儿,夏清把它丢进垃圾桶。
她不爱吃炸物。
她后来去过黑市的红灯区,一家家妓院找过去,那里面的兽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伤痕累累,幸好,没有一个
有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和毛茸茸的尾巴。
九月底,有台风登陆。从下午开始天边就翻涌着墨色,隐隐的雷鸣从远方传来。夏清提早关店,路上摩肩接踵。
回到家时天色彻底黑了,雨水从屋檐连成一条珠链,砸在木质门廊上,咚咚咚咚,发出沉闷的回响。
瞳孔解锁的那一瞬间,夏清腰后抵上一根硬物。“ 双手举起来,慢慢地转过来,别想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一枪
崩了你!” 身后是一个粗哑的男声,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想必在周围埋伏已久。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雨衣,带着黑色面具,一双眼睛放出凶光。
“ 你,你要钱吗?我可以都给你,求求你别开枪。” 夏清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男人用枪管顶起她的下巴,
“ 钱,我要,你,我也要,懂了吗?” 夏清眼里泛起泪花,男人咽了口唾沫,骂了一句,把枪换到左手,右手
顺着夏清的裤腰往里摸。
“啊!”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夏清手上的戒指发出蓝紫色的电光,在黑夜里一闪而逝。
咔嚓,一声炸雷劈下,闪电照亮了这一片空间,夏清的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像在看一个死人。
更可怕的是,墙角的地板上有一个奇特的影子,大的惊人,竖起一把镰刀。
“救命!救命!” 男人滚下台阶,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7
夏清转头看向墙角,那里站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兽人。像他们初见时那样,他一丝不挂,只在腰间围了
一块布。雨水顺着下颌滴在脚边,尾巴上的毛湿透了,蔫答答地垂着。
“ 进来吧。” 夏清开了门。
大门隔绝了雷声和雨水。啪嗒,啪嗒,水滴在他的脚下汇成一洼。
夏清抱胸看着他,兽人比之前又长高了几公分,身上的肉也更紧实了,皮肤还是一样的白,上面散落一些深色的
伤疤,头发长长了,垂到锁骨。他比夏清高,此刻却低了头,只留一个尖尖的下巴。
“ 去洗个澡吧,换件衣服。” 许久,夏清出声打破了这浆糊似的空气。
浴室热气蒸腾,兽人半张脸埋在水里,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没有人进来。
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侧脸,他穿了一件长 T 恤,发尾的水珠把肩膀勾勒的分明。夏清已经洗过澡,此刻坐在一楼的
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
“ 主人”,他站在夏清背后轻轻唤她。
夏清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那上面的花花草草似乎比一个失而复得的兽人更重要。
他走过去,跪坐在夏清脚边,舔舔她的小腿,是熟悉的气味。
“ 主人,我错了,您理理我吧。”
夏清收回腿,把杂志放回茶几上,他连忙直起身,以为夏清要想从前一样摸摸他的头。结果她只是转身上了二楼,
“ 别跟过来。” 这是夏清今晚和他说的第二句话。
他被热水润湿的发丝冷冰冰地粘在头皮,那些冷意一路窜到脚趾,他打了个寒噤。
他的体质太好,即便是顶着湿发在沙发上佝偻一个晚上,第二天仍旧活蹦乱跳。
一大早,他按照从前夏清的生活习惯,热好了牛奶,煎了一个太阳蛋和两片吐司放在桌上。
夏清只是瞥了一眼,无视他期待的神情和高高翘起的尾巴,出门了。
晚上仍是如此,他做好了菜,看着日头一点点下沉,墨蓝的夜爬上来,月亮出来,星星闪烁,夏清还没有回来。
四菜一汤,死气沉沉地瘫在桌上。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仍是如此。
第六天夏清回来时,兽人跪在门口,见到她的时候甚至站不起来,不知道跪了多久。口中叼了一根麻绳。夏清没
有鞭子。
“ 主人求您惩罚我吧,不管您怎么打我都行,您别不和我说话,求求您了”,兽人的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
“ 今天是第几天?”
兽人愣了。
“才一个星期,你就受不了了。你走了多久,嗯?整整三个月!”夏清缓了口气,“ 这三个月,我每天都是这么
过来的,以为我回到家,叫一句点点,你就会和从前一样从房子的某个角落冒出来。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你走的
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夏清极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她的脸颊因怒火而散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晕,胸脯急促起伏,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一遍遍的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那么苍白,却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8
他逃到了山上,这里少有人来。夏季食物充足,他过了一段不错的日子,这里和他想象的一样好,清晨会有薄薄
的雾气悬在山腰,枝头上鸟儿啁啾,绿意盎然。这里什么都好,只是太静了。
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他不懂动物的交流方式,甚至逐渐忘记人类的语言。他不敢往森
林深处去,那里潜伏着可怕的猛兽,它们的獠牙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他开始想念排骨的滋味,想念午后飘窗的阳光和柔软的抱枕,想念,那个叫他点点会摸着他的头对他笑的女人,
夏清。
他在深夜惊醒,头顶的星空璀璨。他恍惚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兴奋地奔向山下,脑内路线图清
晰可辨。他藏在房子后面的灌木丛里,胆怯又欣喜地朝房子里看。
室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松了口气,夏清没有养别的兽人。
他躲了两天,本想溜进屋子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房子的安保系统做的太好,他找不到漏洞。
第三天晚上他看见那个人用枪指着夏清,他从侧后方接近,尾巴低垂,手里握着一把简易弹弓,这个距离,足以
用石头打飞那把枪。他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男人就捂着肚子逃跑了,接着他被夏清发现。
他好像搞砸了。
好像和夏清有关的一切,他都会搞砸。兽人的耳朵耷拉下来。
“ 过来”,夏清说。他叼着那根麻绳爬过去,麻绳被夏清拿出来,在手心甩了两下。他害怕地抖了抖尾巴。
“手伸出来”,他乖乖摊开了手,然后,他的手被摁在一个机器上。群②]③06 九②③九,6 还有)福_利$
“ 测谎仪,如果你说谎,就会被电,像这样”,夏清按下一个开关,“嗯疼!” 兽人叫起来,电流击打最脆弱的
掌心,他的眼圈儿红了。
“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实话实说,敢撒谎,会比刚才还疼,明白吗?”
兽人眼里含着泪点点头。
“ 第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 夏清这几天仔细想过,从一开始,点点就和许多兽人很不一样。他有一些,过分
聪明了。夏清不止一次看他在翻周边地图,当时以为他在看上面的插图,现在想想应该是从那时就在规划逃跑的
路线。那一次夏清痛经,他居然会煮姜糖水,要知道夏清可从来没说过要放姜片。大部分的兽人连筷子都不大会
用,但点点用的很熟练。夏清从没有教过他生活习惯和礼仪,可他做的很好,吃东西不会吧唧嘴,每天都会洗澡
换衣,会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收拾的整整齐齐。
这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出身黑市智商只有三岁孩子的兽人身上。
夏清见过那些兽人,他们皮肤粗糙暗黄,眼神无光,根本不像点点这样漂亮。可如果是实验室或者某个大老板家
里的宠物,为什么新闻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 我,我是中心实验室里培育的兽人”,果然,夏清皱起眉头,这是国内最大的生物实验室。“我们这一批采用
了世界上最新的基因融合技术,在,在拍卖会上,我逃跑了。”
“ 你融合的动物基因是什么?” 夏清的目光盯着他的尾巴,原先环形的花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黑色的圆
圈,这种花纹不像宠物猫,倒像是“ 豹子?”
兽人点点头,“ 是雪豹。”
雪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是濒危物种,如今世界上的雪豹数量不过百头,分布在白雪皑皑的山巅,能够取到相当数
量的雪豹 DNA,实验室的能力不容小觑。这也说明,点点的价值,同样珍贵异常。
“ 你逃走了之后,他们没来追你吗?” 点点摇摇头,“ 我把藏在肚子里的芯片挖出来丢进垃圾桶了,那是微型
传感器,早就混在垃圾袋里被降解了。”
女人从掌上电脑中调出一份智力测验,“ 把这个做了。”
他选的很快,不过十分钟,电脑导出了最终数据。数据显示兽人目前的智力水平约等于人类十七八岁的青年,因
为没有接受过专业知识培训,如数学外语类,实际年龄可能更高。
夏清揉了揉额角,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在他面前洗了无数次澡,当时把他当小孩,怕他在浴室滑倒,现在自己
成了最大的傻子。
“主人”,兽人蹭过来舔她的手指,软声撒着娇。“唔”,他的耳朵被夏清两根手指拎住,疼的他直吸气,“ 装
小孩很好玩是吧,骗我什么都不懂是吧,啊?长能耐了是吧?是不是这次也以为装装可怜撒个娇我就会原谅你
了?” 兽人的两腮被夏清用另一只手捏住,嘴唇挤成一条缝,艰难地摇摇头。
“ 走都走了,为什么回来?”
“ 因为……,想主人。”
沉默。
还是沉默。
“ 那为什么离开?”
嘀嗒。
嘀嗒。
兽人的肩耸着,后方的肩胛骨支棱乱翘,微凉的水珠落在脚背上。
“ 别装。”
啪嗒啪嗒。
夏清叹了口气,蹲下身,“ 别哭了。”
兽人晃着脑袋,她凑近,“ 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他哭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行了,不想说就不说了。”
“主人,主人”,他抱着夏清的腿,扬起的脸上泪痕纵横,“ 我怕,怕主人抛弃我,怕您不,不要我了。”
“ 我没有抛弃你,是你先抛下我的。”
9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实验室,在一个白色房间,什么都是白的,他拍打着门,大声叫喊,没有
声音,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房间很狭小,灯光 24 小时都亮着,他不被允许排泄,有时昏睡过去,醒来还是一片白
色。
视线一转,他躺在手术台上,周边都是带着口罩穿着无菌服的医生。手术室很冷,冰冷的铁床让他的皮肤起了一
层鸡皮疙瘩。一根东西伸进他的身体,剪开他的肌肉组织,他打了麻醉,感觉不到痛。从几双白手套交接的物品
里,他努力分辨着那些在他身体里的东西。手术刀,镊子,钳子,虹吸管,纱布。他再一次昏睡过去。
“0728!专心一点!” 一鞭子抽到了他的背上。周围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兽人,撅着屁股,努力地吞下冰冷的铁
棒。其他人都被各自的调教师领走了,而他,依旧在征服这根东西。肠道的温度和它融为一体,前端将他的肚子
顶出一个形状。
规律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的脊背激起一排排鸡皮疙瘩。一双手钳起他的下巴。“ 你今天很不乖哦。” 戴着
眼镜的男人微笑着看他,口气轻松地好像在抱怨今天的天气不好。兽人的嘴唇惨白,男人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银蛇,
碧绿的瞳孔盯着他,吐出黑色的冰冷蛇信。
“老师,求求您,我下次会做好的”,老师,在这里所有的调教师都尊称为,老师。一个讽刺的称呼。那条小蛇顺
着他的锁骨一路滑到后背,男人的手捂住他的嘴巴,手指竖起比在嘴前,“嘘——,它很胆小,你会吓到他。”
那冰冷的活物仿佛真的受到了惊吓,爬行的速度加快,眨眼间就滑到了腰窝。蛇信在尾椎的位置打转,头部滑进
臀缝,他睁大双眼,眼泪打湿了男人的手指。蛇尾挂在他的尾巴上,而头部仍然向前挪动。
兽人拼死挣扎起来,蛇信滑过阴唇,犹如万虫爬过。银蛇似乎感到洞口散发的温度,试探性地挤进那个紧紧闭合
的小口。
哧溜,兽人僵了身子,银蛇的鳞片磨过阴道的褶皱,继续向里探索。头部碰到一块凸起的软肉,蛇头微微扬起,
尖利的牙齿咬上那块凸起。
“啊—”,他发出惨叫,感应灯自动亮起,房屋霎时灯火通明。“ 救命,救命,有蛇,有蛇!” 他缩到窗帘后,
把自己团成一团,双颊惨白,额上的黑发黏在一起。
夏清被惊醒,下楼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她拉开窗帘,“没有蛇,你看错了,这里很安全。”
“有蛇!有蛇!它咬我了,好痛!好痛!” 兽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灰蓝的瞳孔没有焦距。
夏清双手捧着他的脸,“ 你做噩梦了,这里没有蛇,现在梦醒了,不要怕。”
兽人的皮肤湿凉,分不清究竟是冷汗还是眼泪。他向夏清张开双腿,手指着腿间的肉缝,“ 有蛇!进去了,在我
的身体里!好痛!”
夏清将人按在怀里,一手伸进腿根,“ 好,我帮你拿出来,忍一忍,我够到它了。”
兽人在她的怀里憋着气,怕动一下惊扰了这条蛇。夏清装做费力的样子,长呼了一口气,“好了,我把它拿出来
了,没事了,现在没有蛇了。”
兽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 它是什么颜色的?”
夏清愣了一下,“灰,黑色的,没有毒。”
兽人点点头,半响,忽地抬头,瞳孔紧缩,“ 不是黑色的!那条蛇是银色的!它还在我肚子里!”
夏清心急手快抓过窗帘绑带上的银色流苏,扯下几根藏在手里,装作从他腿间拉出的样子,“ 你看,我现在抓到
了,是不是这个,银色的?”
兽人只看了一眼就吓的缩在她怀里,“ 乖,没事了,我们睡觉了,没有蛇了。” 夏清拍着他的背。
兽人终于睡熟。夏清装上手环,用力臂把他抱到了二楼的房间。
10
不知道是不是梦魇的缘故,一向身体强健的点点发了高烧,烧的人在被子里细细的颤。夏清按医疗机器人的诊断
书喂他吃了药也不见好。她不敢贸然带他去医院,搞不好医生里就藏着实验室的耳目,这种事屡见不鲜。
好在一天以后发了汗,终于退烧。只是人还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夏清换了一块毛巾敷在点点额头,“ 要不要喝点水?” 他的眼睛因为发烧,看起来就像玻璃珠子。此刻玻璃珠
子望着她,手指勾了勾她的尾指。这就是要的意思了。
夏清端过床头的温水,加了蜂蜜,用小勺一点点喂进去。喂了半杯,点点的唇抿起来,她放下杯子,抽了张纸巾
给他擦嘴。
夏清要去丢手里的纸团,点点却以为她要走,握着她的手腕弱弱地叫了句“主人别走。” 夏清给他看看手里的纸
团,点点才放了手。
“ 困不困?休息会儿?”
点点摇摇头,把侧脸贴在她手心,“ 主人,你原谅我了吗?”
夏清点点头,“嗯,原谅了。”
她回答的太快,点点瘪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夏清好笑地揉揉他的耳朵,“ 我说真的,没骗你,我不生你气了。”
反正我也有事情瞒着你,扯平了。
夏清又点点他的鼻子,“ 怎么这么爱哭,和小孩子似的。”
点点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夏清隔着被子搂住他,“ 点点,过去的事情我不计较了,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尊重你的隐私。但我们既然同住在
一个屋檐下,以后都要坦诚相待,明白吗?”被子里的躯体小幅度点点头,夏清又继续说:“ 如果你再不告而别,
我就永远都不要你。” 她咬了一口点点的耳朵,泄愤似得拿牙齿磨了磨。
“主人”,好一会儿,点点的声音才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
“ 嗯?”
“什么都可以说吗?”
“当然啦。”
“哦……”
“ 主人,你做饭不好吃,以后我来做吧。”
“……好。”
“ 主人,我上次喂鱼的时候不小心把鱼食倒多了,结果有一条鱼撑死了,我把它埋在你养的芍药下面了。对不
起。”
“哦……那个是,牡丹。”
“ 主人,你梳妆台上有支口红没盖盖子,我给你盖上了,但是忘了把口红旋进去。”
“ 没事……,我还有其他口红。”
“ 主人,我……”
“闭嘴,睡觉。”
“好吧。”
夏清这段时间在教点点数学,他的智力水平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她不愿意让他一辈子只会在家务上打转。
“ 点点,七乘八等于多少?”
“五十六!”
“那八乘九呢?”
“ 七十二!”
夏清摸摸他的头,“真聪明。”
“主人”,小豹子仰起头,“ 我都答对了,主人是不是要给我奖励?”
“ 你想要什么?”
雪豹嘟起嘴唇,“ 要亲亲。”
“ 那你把眼睛闭上。”230692〕3′96^
“哎呦主人耳朵疼!” 夏清揪着耳朵的手又使了些力气,“ 还要不要奖励了,嗯?”
小豹子委屈兮兮地抬眼瞅她,鼓起嘴巴摇摇头。
“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本书上的数学题都做对,我再给你奖励。”
“啊———”,他发出哀嚎,那也太难了,“ 减掉一半好不好?”
夏清勾起嘴角,看着点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欣喜。
“ 不好。”
11
浴室水声渐消,夏清翻过一页书,在心里默数,3,2,1。
“主人!” 点点扑到床上,床垫震了一下。他身上裹着马鞭草的湿润气息。“ 你在看什么?” 他毛茸茸的脑袋
凑到夏清旁边。夏清摁下他竖着的耳朵,“ 你挡到我看书了。”
“哦……”雪豹闷闷不乐地离远了点,尾巴甩了几下,头钻进被子里。
大腿根传来湿热的触感,夏清仰头,取下了眼镜,手里的书搁在床头,书皮上写着《雪豹饲养指南》。
温热的舌头舔过丰满的嫩肉,在敏感的阴唇外侧上下舔弄着,不时擦过藏在包皮中的阴蒂。夏清的心跳逐渐加快,
她长长的喘了一声,双腿分开以便被子下的兽人动作。
他的舌头很灵活,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夏清在快感中抽出一丝神智分析,但是并不太了解女性的生理结构,
估计以前不是主要针对女性买主训练的兽人,下次应该给他看看科普书,唔。
她忘了,点点自己也有阴道。敏感的肉粒被裹在潮湿的口腔,舌尖顶弄着,夏清的手插进点点的发丝,鼓励似得
抚摸他的后脑。底下舔吮的频率果然加快了。灵巧的舌头换了阵地,探寻下方的小口,试探地在入口浅浅戳刺几
下,扣在他后脑的手指用了几分力气,舌头顺从地抚平阴道内的皱褶。
“ 嗯……”,夏清眯着眼,脸上的表情似放松又似痛苦。舌头舔到了 G 点,她的脚趾蜷缩起来,在真丝床单上留
下几道褶皱。
兽人从她腿间抬起头,鼻尖亮晶晶的,绯红的舌头在嘴角转了一圈,眼睛里带着得意,主人很舒服呢。
夏清曲起一条腿,对着他勾勾手指,兽人双手撑在夏清腰侧,上半身支起来凑近她。夏清挑起雪豹的下巴,用纸
巾擦干他脸上的水液。
“ 主人高兴吗?” 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 嗯?想让我高兴才这么做的?”
兽人点点头。
夏清坐起身体,真丝睡裙下的绵软荡出波纹,那条沟壑在点点眼前放大。
“ 想取悦我,这些还不够哦。”
她翻身跨坐在兽人的腰腹上,单手挑开他的睡袍带子。雪豹白皙的脸颊泛红,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夏清的裸体,
但这一次的感觉很不一样,他,他觉得很热。
夏清在他的侧脸落下一个吻,“ 知道吗,耳垂是我的敏感点之一,下一次可以先从这里开始。” 小巧的耳垂在
灯光下泛出玉样的色泽,兽人看着它悬在自己眼前,不知怎地想起了珍珠丸子,喉结滚了滚,含住夏清的耳垂,
甜的。兽人眯起眼睛。
夏清的舌尖扫过颈侧,在血管处多停留了一会儿,兽人细细地喘,问:“ 主人,嗯,这里也是主人的,哈,敏感
带吗?” 夏清笑了一下。
傻瓜,这里是你的。
兽人的手被夏清捉住,隔着布料握住了右侧的绵软,凸起的尖尖蹭的兽人手心发痒。他无意识地抓握这软弹的一
处,夏清的手指捻着雪白胸膛上艳色的乳粒,像颗小小的石榴籽。她的指尖如有魔力,所到之处燃起簇簇火焰。
“ 主人,主人,” 点点的声音里含着惊慌,夏清亲亲他的眉眼,“ 怎么了?”
“我,我的身体不太对劲”,灰蓝色的眸子升腾起雾气,“ 我,我好像要发情了。”
夏清低下头,肩膀可疑地耸动。
她握住那一根蓄势待发的小点点,“ 傻瓜,这不是你的发情期,是你的身体喜欢主人才会这样。”
兽人的发情期和注射的动物基因保持一致,没有动物一年四季都会发情,但是兽人一年四季都要做好被插入的准
备。
天生异禀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大部分的兽人都是在长期的调教里形成了条件反射。比如被掐乳头就会湿,插进去
就会出水,很难说他们的身体究竟有没有从这种近乎死板的反应中得到快感,就像膝跳反射那样,他们也许对此
毫无知觉,只是身体形成反射。
而拥有快感的时间段,雪豹认为,是自己的发情期。
喜欢,小豹子迷迷糊糊地想,这就是电视剧里演的喜欢吗?
他不想离开主人,想和主人一直在一起,想看主人对他笑,想闻主人身上的味道,想让主人只有他一个,这种感
觉,原来叫做喜欢么。
他,喜欢主人?
兽人的心上开出一朵花,他傻乎乎地笑起来,双手搂住夏清的脖子,“ 喜欢主人”,他重复着夏清的话,“ 我
喜欢主人。” 他嘟起嘴,在夏清脸上印下轻轻一吻。
夏清的心脏跳的飞快。
她猛烈地攫取那条湿滑的舌头,在兽人的口腔中四处挞伐,过多的唾液从嘴角流下,在分开时牵出银丝。
夏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眸色幽深。
“ 哈啊——” 兽人一声低喘,上半身微微抬起,夏清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腰侧,他,进入了主人的身体。兽人全
身发出微小的颤抖,无数火花噼啪作响,每一圈褶皱都在温柔地拥抱他的阴茎,那里滑如绸缎,嫩如凝脂,湿润
的,充满弹性的,裹着他。
夏清缓缓地在他身上起伏,兽人的手指抓紧身下的床单,又去握住夏清的手指,他成了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海
浪起起伏伏。
夏清与他接吻,指引他探索自己的身体。他们在星际航行,穿越星云与尘埃,穿过黑洞与银河。
轰———
最原始的,宇宙大爆炸发生了。
“你的水怎么比我流的还多”,夏清打趣他。
兽人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根红的通透。
12
主人是个奇怪的人,他想。
主人是开花店的,但是家里没有一支鲜花。除了鱼池旁开的一丛芍药,啊不,牡丹。
牡丹的花期过了,现在看起来就是一株普通的野草。主人也并没有花田,所有的花都在地下室培育,有养殖系统
处理光照水分和温度。听起来挺方便的是不是?可是他觉得那些花都长的差不多,漂亮的毫无生气,就和模子里
刻出来的娃娃似的,都是大眼睛小嘴巴。
他在山上的那段时间,看见的都是草地里不知名的野花,开着紫色白色的小朵,白送也不会有人要,可是他喜欢
那些小花小草,它们每一棵都生机勃勃地,牟足了劲儿要开花结果。
池里的锦鲤又傻乎乎地凑上来亲他的手指,山里的鱼可精了,他废了好大劲才只能抓上一条。
他先前的主人对他不好不坏,不好不坏,其实就和一般的买主一样。她玩腻了自己,就把自己挂上了牌子放到拍
卖行。他不敢在夏清家里久留,也是怕有一天夏清会将他卖掉。他要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去,那样就不用担心受怕。
但后来书里说,这样的生活,不是自由,而是流浪。
夏清的家里,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给他的。
兽人记得那是他刚被捡回家一个多星期的时候,夏清蒙住他的眼睛,说要给他一个惊喜。那个,堆满了抱枕的房
间,有飘窗和阳光的房间。墙壁上投影了星空图,吊灯也是土星的图案,就玄在他的床头,亮起淡金色的,朦胧
的光。他拥有了自己的小床,床头上刻着一个花体的 D,做成太空舱的样子。床垫很软,很香,是主人身上的味道。
夏清无意之间发现点点很喜欢太空科幻类的电影,她随手点开一部打发时间,没想到那时还躲在窗帘后的点点会
坐到茶几旁,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她后来试过其他类型的电影,只有这个题材有用。
夏清很怀疑点点能否看得懂这些,但至少她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拉近关系。她为点点购置专属的餐具,衣服,布置
他的房间,下班回来陪玩,给他洗澡,像一名最称职的铲屎官那样。
他不是喜欢太空题材,他只是羡慕。他一直困在实验室里,每天看的是金属和白色的房间,还有面无表情的人,
调教师和他们。那张太空舱模样的小床里,载着一个年轻兽人的梦。
他回去的时候在想,这次,他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家”。夏清的房子做的是北欧风的设计风格,大面积的白色里,
有一个角落格格不入,是他的房间。那个角落还在。
兽人叹了口气。
主人喜不喜欢他呢?
应该是喜欢的吧。她会给自己买衣服,买炸的香香的排骨,会抱着他摸着他的耳朵,会亲亲他的脸,会和自己做,
那些快乐的事情。
可是……
可是?
可是。
“ 这道题,写错了。” 夏清卷起杂志敲敲他的头,耳朵被压进头发里,又弹起来。
“主人~”,兽人扬起脸,想要同她撒个娇。
夏清将他的头扭回去,兽人坐在地毯上,茶几上摊开一张数学试卷。腰上挂着一根绳子,在两边打了结,低腰裤
因着坐姿的关系露出一点臀缝,尾巴不安分地左右扫着。
市面上给兽人穿的衣服基本都是三点式的情趣服,在他们眼里兽人不过是人形的动物,买回家是为了泄欲,穿着
衣服反倒更不方便肏干。
点点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衣服,一开始很不适应,一个人在房子里的时候总想着脱掉,有一次夏清早下班,推开门
和他在腿间晃荡的小东西打了个照面,当即黑了脸按着人的屁股揍了一顿。
兽人穿的裤子并没有皮带,不是夏清不让他系,是皮带会让他想起以前那些不太好的记忆。
他的腰细而窄,屁股却是结实挺翘的,再加上还有根尾巴,裤腰总是要大一号才舒服。站着的时候还能挂在胯骨
上,坐下来便会露小半个屁股。
夏清的手指从裤腰和臀部之间的缝隙直插进去,捏了捏右边的臀瓣。因为尾巴的缘故,他连普通的内裤也不能穿,
夏清只好买来两边系带式的蕾丝内裤,阴唇尚有布料包裹,等到后穴处便只有一根细线,其实和丁字裤差不多。
夏清的食指勾住那根带子,“ 上次我怎么说的,错一题,打几下?”
“ 唔,五,五下。”
“ 那要是想撒娇蒙混过关呢?”
“ 主人我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唔嗯~”,阴唇的布料被扭成一股绳勒进肉缝里前后磨蹭着,“ 还敢撒娇,
不长记性是不是?” 夏清叼着他的耳朵,兽人软下来向后靠在她的怀里,眼神迷蒙。
夏清的尾指勾起那根细绳,阴唇被勒的更开,兽人扬头发出小小的喘息,啪!细绳弹回后穴,带来一点细微的疼
痛。
这一点疼痛不过是挠痒痒,可怕的是身体被挑起情欲,却不能射精和高潮。主人不会每天都和他做爱,她说是为
了固本培元。
“主人,主人”,兽人小声求饶,夏清看了眼时间,“才三分钟,就受不了了?”
热气喷在耳朵上,兽人又感到一股酥麻窜到下腹,他无意识地握紧了夏清的手,侧抬起头去寻夏清的唇。
夏清抬高了下巴,“ 亲亲是奖励,你现在犯错了。”
13
兽人在很多事情上表现出超过其他兽人的智商,学习,厨艺,家务,还有,撒娇。
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单纯的如同小孩,初见时他竖起高高的围墙,结果只保持了几天就乖乖地对她露出肚皮。
夏清是有些喜欢他的,和喜欢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大部分人第一次见夏清都会惊讶于她的试管人身份,因为她实在太像自然分娩的人类了。她身上毫无试管人拒人
千里之外的冷淡感和永远一丝不苟的工作生活态度。
她风趣幽默,待人温柔,和普通人一样会抱怨生活的艰辛。只是掩藏在温暖表象下的,仍旧是那一颗捂不热的心
脏。她同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关系,不过分亲密也不疏远,这是一种比科学实验还要难拿捏的剂量。她的
身边有过不少追求者,只是分手的原因也很一致。追 文; 2'Յ 陵 б 久 2Յ!久 б
夏清,我感觉不到你爱我。
她笑了,爱情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精神鸦片一样让人趋之若鹜。她和每一任在一起时都喜欢他们,喜欢他的
脸,他的身材,他在床上的技术,他的性格,他的香水味,他家里的装修。每一任都曾对她说过那些山盟海誓,
花前月下,然后在分手时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
十五年的普通人生活并未消除前十二年作为试管人接受精英教育留下的烙印。
她热情开朗,但也冷漠自私。她富有同理心,同时也对别人不屑一顾。
人性有很多面,夏清觉得自己只是选择了最舒适的生活方式。道德标准?她未曾伤害他人,何苦画地为牢。
她想着这些事,微微一笑,五指并在一起插进了蠕动的穴口。兽人发出一声哭喘,绞紧她的手指。指尖迎来一股
水液,她将下巴搁在兽人的发顶,“ 继续做,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再让你射。”
他现在已经学到了初三的水平,老实说,如果他少花一些心思在其他方面,他会做的更好,瞧,这时候她体内试
管人的思维就占了上风。但是其他方面指的是她自己,夏清又愉悦起来,那么慢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十一月底,这里下了初雪。
兽人一大早兴奋地来敲她的房门,夏清讨厌下雪,下雪很冷,路还滑。
今天关店休息一天吧,她打了个哈欠,缩进了被窝。点点在外面玩的畅快,鱼池下有加热装置,鱼儿不受冷空气
影响。他本就是雪豹,又是第一次见到雪,自然十分激动。在客厅的落地窗外堆了个大大的雪人。插上胡萝卜做
鼻子,纽扣做眼睛,树枝做手臂。
夏清打开冰箱,最后一根胡萝卜插在外面肚子圆滚滚的雪人身上。
“ 点点,回来,今天带你出门。”
兽人的鼻尖和双手通红,脸蛋儿也是红的。他手里捧了一捧新雪,献宝似得送到夏清眼前。手温融化了一部分雪,
水滴从指尖落到地板上。
夏清随意地点点头,拿毛巾擦干了他的手。找出一条长长的羊绒大衣,还有一条针织长裙。点点是第一次穿裙子,
他的尾巴限制了裤子的选择,冬天怎么可能还给他穿低腰裤。
白色的羊绒大衣版型宽大,遮的住尾巴的形状,里面的针织长裙足够保暖,再穿上小皮靴,戴上假发化了妆,点
点就变成了个漂亮的女孩。一顶白色的贝雷帽盖在头上,遮住一对耳朵。
夏清左右瞧了瞧,满意地亲亲点点的侧脸。
他在镜子前转了几圈,看不出美丑,不过既然主人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的。他高高兴兴地挽着夏清的手出了门。
14
夏清先领他去看电影,点点之前就说想看一部恐怖片,夏清对此不感兴趣,他胆子又太小,干脆带来电影院,这
里人多,她顺便补眠,反正耳塞升级的很完美。
恐怖片最擅使用阴沉沉的滤镜和诡异的背景音乐,刚看了个开头点点就忍不住抱住夏清的手臂。
他完全陷在这恐怖的氛围里,没有察觉到旁边有一双手挑开了大衣隔着裙子摸上了自己的大腿。
电影暂时进入一个平缓期,点点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有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屁股,他红了脸,这可是公共场所,
主人也太……
他虽然害羞,还是微微向上动了动臀部,方便那只手动作。突然,他的腿根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唔!” 眼眸里
泛起水气,主人今天怎么了?
他这时感觉到自己抱着的是主人的左臂,主人的另一只手搭在腿上,而他坐在主人的左手边,那只手也是从他的
左手边伸过来的。他猛地惊醒,冒了一层冷汗,左边的人已经走了。
他,他被,别人摸了。
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又气又羞,这部片子很火,他们前后左右都有人,他也不敢叫出声来。潜意识里他觉
得这是件羞耻的事情,不该叫别人知道的。但他又实在委屈,夏清还戴着耳塞,他低下头缩在座位里,小幅度地
颤抖着。
夏清感觉到周遭的环境有变,拿掉耳塞睁开眼睛,前排不时回过头看看她们。夏清听到了几声啜泣,“ 点点?怎
么哭了,电影太吓人了吗?” 她将人带进怀里,点点却哭的更厉害,左右不耐烦地窃窃私语,夏清轻声说着抱歉,
弯着身子带着点点出了放映厅。
“别哭,到底怎么了,说话!” 她的语气带了点不耐烦,点点抽了一下鼻子,半响挤出来一句:“ 刚,刚才有人
摸我。” 说完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 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点点只摇头。
夏清将人带进女洗手间,关上隔间门,掏出纸巾擦干净晕的乱七八糟的眼线。“ 来,把外套脱下来穿我的。”
他们换好了衣服,夏清踮起脚亲亲点点的额头,“ 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嗯?然后我们去吃好吃
的。”
点点坐在马桶盖上想,主人是不是去找那个人了,可是主人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主人会不会生气,气自己太笨
了被人占了便宜。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咚咚,有人敲响了隔间门,“点点,开门。” 主人回来了。他穿上了白色大衣,和主人
一起走出去,离开电影院的时候看见一堆白大褂抬着担架跑过来,周围有看热闹的,小声地说有个人在放映厅里
没看清路,从台阶上摔下来,啧啧,脸上都是血。
点点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夏清,夏清神色如常,正在手机上导航。
他们去了一家星际主题的餐厅,大厅是飞船样式的,而包间是一个个小太空舱,有穿着外星人服装的侍者接待他
们。菜色自然也是五花八门,称不上多好吃,只是很好玩。包间是单层玻璃,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色,高耸入云的
摩天大楼,穿行而过的空中汽车,点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夏清看他吃的差不多,把人转过来,“ 点点,刚才的事情,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
点点脸上的笑意暗下去,“ 我,我,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 觉得害羞,丢人?”
他轻轻点点头。
夏清把他的脸捧起来,“ 你没有做错,明白吗?不要觉得羞耻,他才应该觉得羞耻。如果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你
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讲,我们一起把这个人渣狠狠揍一顿。”
夏清向空气里挥挥拳头,点点噗嗤一声笑出来。又问:“ 那主人你不在意吗?在意我被,被他”,“我在意的是
你有没有受到伤害。”
他撅着嘴去亲夏清的嘴唇。
“ 主人,我爱你。” 他吻着夏清的嘴角含含糊糊地告白。
“ 小傻瓜。”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男女主角会在一个浪漫的地方接吻,然后会说,我爱你。点点这样想。
15
吃过晚饭再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黑的夜,亮的灯,白的雪。
点点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这种风靡了几个世纪的小吃如今仍然热度未减。咔嚓,晶莹的糖衣裂出冰片似得纹
路,嘴角沾上了亮晶晶的糖渣,粘乎乎的。夏清拿了湿巾给他擦嘴角,点点吐了吐舌头,舌苔被色素染的鲜红。
他把可降解塑料签丢进垃圾桶,拉着夏清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车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夏清去取车,脖颈一
凉,回头一看点点手里握着一团雪,露着牙齿笑。
于是那天路上的人都看到两个穿着得体的年轻女孩在街边打雪仗,闹了一会儿,高个子的女孩亲了矮一点的女孩。
如今大家看到同性恋已习以为常,路过的人微笑一下又继续走了。有人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像素模糊但依旧
能看到两个女孩在天幕下接吻,背后是暖色的灯光和漫天的雪花,唯美的像是以前的文艺片。
点点并不喜欢城市,林立的高楼,逼仄的街道,在大厦下穿行时他感觉自己是一只蚂蚁,四面的钢铁怪物张牙舞
爪地要砸下来。市中心有一幢建筑,据说已经造了快千层,要做地标呢。建筑的最上端隐没在云雾里看不清楚,
仿金字塔结构的建筑,越上面的空间越小。
点点有时在想那最上面的人会不会很孤独?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又觉得有一天楼房越建越高,会不会把天给捅
破,书上的知识告诉他不会,但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想象插上了翅膀,从条条框框里飞出去。
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造了那么多的房子,可是街上还有那么多的流浪汉无家可归。在回家的路上,等红绿灯的间
隙,旁边驶来一辆车,这是市面上最新的“悬浮舱”,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 300 公里,车身做的像一颗子弹,大
面积的车窗是它的卖点。里面坐着三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点点没有见过这种车,好奇地趴在车窗上看,看了一眼
便转过头。
男人们脚下跪着的是一个光裸的女人,双手被红绳绑在身后,嘴里还吞吐着一根男性生殖器。那个女人高高翘起
的臀部后,有一根尾巴,她也是兽人。
一车之隔,境遇天壤之别。
冬天到了,屋后的群山银装素裹。点点越来越不爱出门,白天总要睡一整天,晚上才会下来吃点东西。夏清查过,
动物冬天都会冬眠,兽人也不例外,只是影响小一些。
点点入冬后比以前胖了一点,上半身倒还好,肚子先有了点软肉,臀部也存了一层脂肪,从后面插进去的时候,
胯骨相撞,扇出层层肉浪。夏清于是就特别喜欢操他的后穴。
最近出了一种名为仿生阳具的新科技,使用者在腰部穿戴好固定带,就会接通脑电波产生自己生出阴茎的错觉,
另一名使用者则感受到阴茎插入的错觉。阴茎大小,形状,温度,都可自己调节。夏清设定的是偏细长型的鸡巴,
龟头带青蛙一样的吸盘。她感觉到点点的后穴一层层将阴茎吞吃进去,啪,耻骨撞在饱满的臀肉上,酥酪样的臀
尖抖了两下,她握住兽人的胯,前后顶撞起来。龟头一次次含住前列腺,将那一块栗子大小的腺体吮的红肿。兽
人扬起脖子发出高昂的呻吟,配合着女人的动作。
夏清将他翻了个身,体内的阴茎吸着前列腺转了一圈,兽人的脚趾蜷缩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叫。前面的阴穴涌出
一股清亮的水液,将两人的腿根糊的湿漉漉。夏清俯下身体与他接吻,唇齿间发出粘稠的水声。
“啊!主人,怎么前面也……”,夏清笑了笑,挺了一下腰身,“ 喜欢吗?我昨天升级的系统。” 在兽人的阴道
里也出现了一根阴茎,前后两个敏感点同时被刺激,他招架不住,身体弯成一张弓承受着体内汹涌的快感,“ 呜
呜嗯,要到了啊……” ,白液飙出,喷了夏清一身,“ 舔干净。” 夏清摁着他的头,兽人的舌头在她胸前舔舐,
乖顺地清理自己的体液。
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自己动。”
新一轮的摇晃开始了。
16
冬天过去,点点又有了变化,他的身高窜了一点,肌肉的轮廓更加清晰了些,褪去了少年时的稚气,如今已经是
个相当漂亮的青年。冬天储存下来的脂肪很快消耗完,他每日在家里上蹿下跳,时不时还要跑到后面的山坡上抓
几条鱼回来加餐。
春天到了,点点起了去野餐的念头,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他拉着夏清当了回背包客。去爬山,这条路线他很熟
悉,半山腰有块草坪,既可以俯瞰山下的风景,还能晒太阳。夏清体力不如他好,慢慢地落在后面。
“清清”,兽人从前面小跑过来,连跨几个石头,“ 要不要我背你?”
清清,他前段时间问夏清能不能这样叫她。兽人的前后鼻音分不太清,叫着叫着就变成了,亲亲。夏清捏着他的
脸说他是南方豹子,前后鼻音不分,是清,清,她做出夸张的口型。兽人压在她身上,亲亲,要清清。说完咯咯
笑起来。
夏清摆摆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兽人蹲在她旁边,想了一会儿对她伸出手,“ 我拉着你走。” 夏清看了
他几眼,突然笑了,“ 我们点点长大了,知道照顾女孩子了。”
他突然红了耳朵,一言不发,只闷头拉着她往前走。
到了半山腰,他们停下来休息,点点从包里拿出水瓶放到夏清面前,自己扭头坐到一边。夏清暗自好笑,这臭小
子不知道又在气什么。
她含了一口水,朝点点走过去,把他的脸掰过来,喂了一口水。兽人挣了两下,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吻。“ 你
能不能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红润的嘴唇嘟起来。夏清的手指点点他的嘴巴,“嗯?那你现在在干嘛?” 兽人
又气鼓鼓地起身换了个地方背对她坐下。
夏清摇摇头,在背后铺开餐巾,躺在草坪上盖着帽子打盹儿。睡的正香时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 吃饭啦。”
依旧是闷闷的声音。
中午是金枪鱼三明治和寿司,夏清一边吃一边赞叹点点的厨艺。她做饭只为保留食材最大的营养价值,口味自然
不会有多好。在绝对的美味面前,可以忽略其中流失的营养。她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抬头瞥见对面幽怨的眼神,
思考了两秒,“ 我们下午去你经常抓鱼的那条河好不好?” 兽人恶狠狠地咬了两大口手里的三明治,腮帮子鼓
鼓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下午点点依旧牵着夏清的手走路,这里是未开发区,没有什么人工路,野草没过脚踝。他们身上都抹了驱蛇虫的
药膏,倒是不怕被咬。走着走着,夏清隐隐听到水声,植被也比前面更茂盛些。
这一片属亚热带阔叶林带,阳光稀疏地从叶片的缝隙间洒落,在地上开出金黄的小花。脚下泥土湿润,夏清暗自
发笑,之前问他的时候一句话不说,果然还是带她来了。她估摸着点点最近是到了叛逆期,整个人都别别扭扭。
溪水淙淙,清澈见底,水下若有鱼,行踪难见。夏清蹲在一块大岩石上,伸手拘了一捧水,嘶,好冰。这是山顶
上的积雪融水,这几天天气回暖,水流更大些。她又沾了些在手上,几步来到点点身后,湿着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兽人打了个冷颤,把她的手抽出来包在手心里轻轻呵气。嘴里还要数落,“ 你别碰这凉水,马上生理期到了又要
肚子疼。” 夏清低头亲亲他的大拇指,“ 不生气啦?” 点点瞪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走啦,该下山了。” 点点收拾好背包,拉起她的手顺着溪流往下走。夏清也是第一次来爬山,对这些新奇的很,
不时要拍几张照。他们来到下游,这里河道猛然宽阔起来,又因为地势落差大,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阶梯,溪水拍
在石头上,浮起白色的泡沫。
点点皱了眉,他之前来时是枯水期,水量并没有这么大。他过去倒还好说,就是夏清。这时天色有些暗了,河面
上有凸起的石头可以过河,对岸就是回家最短的路。要是不过河,原路返回到家天都黑了,更不安全。
夏清先他一步踩上了石头,他急忙跟上。石头表面生了苔藓,被流水冲刷的光滑,夏清走的小心,点点也放下心
来。
突然她脚踝一扭,整个人向一边倒去,点点伸手去抓,只抓到了她身上的背包。噗通,夏清落进水里,几秒之间
水面上已没有她的身影。
“夏清!” 点点大喊一声,也跳进水里,河水冰凉刺骨,推着他往前,他的膝盖撞上了石头,张开嘴呛了一口水。
他落在下游一片平坦的水域,夏清的身体躺在浅滩上,脸色苍白。他踉跄着奔过去,夏清没有意识,他不断按压
胸口给她做心肺复苏,他的手指颤抖着,几次压错地方,他抽了自己几巴掌,口中念念有词,“ 清清,清清,你
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死,清清”,不知按了几分钟,夏清终于咳出一口水。
夏清落水时后腰撞上了石头,又呛了水晕过去,醒来脑子昏昏沉沉,浑身发冷,唯有身前是略暖和的。她睁开眼,
周围黑漆漆的,她趴在一个人的背上,夏清耳边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点点?”
“ 嗯,你醒了,我们,我们还有一会儿,就,就能,回家了。” 一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中途要喘上好几次。春
天的山里只有个位数的气温,他却浑身都冒着热汗,热气在头顶蒸腾。
夏清动了动,“ 你把我放下来吧,这样你太累了,我能走。” 点点的手却把她往上掂了掂,“ 你,你别动,我
们,马上,马上就到了。晚上,你,你看不清。”
夏清趴在他的背上,脑子里想的是自己落水的时候他跳下来的场景,其实那时候她哪能看清。
水那么急,那么冷,他就那样跳下来,傻子,真是傻子。她死了,房子和财产都是他的,傻子。扪心自问,如果
今天是点点掉下去,夏清不会跳下去救他。她会打电话报警,让专业的搜救人员过来,给他安排最好的医生治疗。
虽然,可能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点点也许已经没有呼吸了。
“ 点点,你有多喜欢我?”
“ 我,呼,我,爱你。”
“傻子。”
17
夏清的伤不算重,后腰的淤血推了几次药酒之后就好的七七八八。反倒是点点,他的右膝一大片的青紫,小腿胫
骨骨裂,脚底板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他的鞋子被水冲走了。他光着脚,背着夏清,一步一步从那些布满了砂石
草屑的山上下来,每走一步,身后的土地都留下一个血脚印。㊁_㊂ 0(㊅㊈'㊁㊂(㊈㊅
他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
他知道的,夏清对他的喜欢,就和喜欢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社交媒体上有不少用户晒自己的爱宠,她们把
宠物打扮成各种样子,买漂亮的猫窝狗窝,在照片上和自己的宠物亲亲,也就是那一刻他发现,夏清对他,和她
们对自己的爱宠并无不同。
可是他明知道,却不想离开。他憋着一股气,要夏清也像自己爱她一样爱自己。他不要叫夏清主人,他要叫她,
清清。可当夏清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时,他的呼吸都静止了。那短短几分钟里他只想要夏清睁开眼睛,只要她活
着。他最害怕的不是被抛弃,不是夏清不爱自己,而是夏清的死亡。
他以前做了什么事情都要问夏清有没有多喜欢自己一点,夏清每次都说有。其实根本没有,那只是他的自欺欺人。
就像那捧雪,太阳蛋上爱心形状的番茄酱和晚上的口交,夏清从没要求自己做这些,因为,她不在意。
只是他自己自我感动式地爱着夏清。然而一旦爱上别人,就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权。
他不在意了,夏清爱不爱他,不重要了。只要夏清活着,哪怕自己一辈子当她的小猫小狗。
“点点,汤里放几勺盐?” 夏清正在炖骨头汤,“ 两勺就够了。” 他从背后抱住夏清,活的,有心跳的,温热
的夏清。
“尝尝看,淡不淡?” 夏清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
“刚刚好。”
奶白色的汤冒着小泡,咕嘟咕嘟,棒骨若隐若现。
“点点。”
“嗯?”
“你顶着我了。”
他的耳根一下红透。夏清转过身,手指来到他的腰后,摩挲着那根黑色的带子,“今天穿的是哪一条?” 她的下
巴抵在他胸膛上,点点的头再低她也能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
“ 黑,黑色的,有蝴蝶和,和珍珠的那条,”
夏清挑挑眉,手指伸进去,先摸到的是蝴蝶形状的布料,盖在后穴,再往下,是几颗珍珠串在一起,珍珠沾满滑
腻的液体,她的指甲搔了搔阴唇,点点的身体抖了一下,一小股水洒在指尖。“这么敏感?” 兽人咬着唇,不用
看也知道眼睛里又有了水。
夏清拨弄着那几颗珍珠,兽人发出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的呻吟,他的阴蒂恰恰夹在两颗珠子中间,被前后夹击着,
很快腿根一抖高潮了。
“ 乖,去沙发上。”
调整了沙发的角度,夏清叉开双腿跪坐在点点的头颅两边,他的舌尖伸进那流出蜜汁的洞穴,鼻尖则磨蹭着阴蒂。
夏清的手抚着他的发根,“ 对,就是这里,哈,宝贝好棒……” 舌头在多汁的甬道内进出,点点的下巴沾满晶
亮的水光,足够湿润后,夏清撑起身体,坐在兽人的胯间,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呻吟。
近半个月没有做爱,他们都渴望着对方的身体。夏清一上一下地动作着,兽人挺立的阴茎上布满粘滑体液。她的
动作越来越快,兽人忍不住握着她的腰,“ 清,清清,慢一点,哈,我,我要”,“不许先射,我们一起。”
夏清咬住他的喉结,加快了动作,一阵白光闪过,体内充满滚烫粘稠的液体。
夏清靠在点点的胸口平复呼吸和心跳。
点点的精子没有活性,每个出生在实验室的雄性兽人都被剥夺了生育的权利。
“ 休息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点长进?” 夏清的舌尖在点点的乳头上打转。
“ 唔,还,还不是因为你夹的太紧了!”
他的阴茎又恢复了一点活力,夏清被压到身下,“ 再来!”
18
晚春时节,漫山遍野姹紫嫣红。他们躺在草地上,阳光洒在脸庞。
点点转头去看夏清,她的眼睛闭着,安逸地小憩。透过翠绿的草尖和几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他描绘着夏清的轮
廓,从饱满的额头,秀挺的鼻子,花瓣一样的嘴唇到小巧的下颌。兽人想,她应该是极美的。
也许她以后会和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结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自己呢?那个时候他可能已经离开这里,去
山上或者是被抓回实验室。他不后悔爱上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所有和夏清在一起的时光都是他这短短二十
年来最灿烂的日子。
可是再来一次,他不要爱她了。
一个人的爱情太累。
“ 在想什么?” 夏清侧头看他,顺手拂去他头发上的小飞虫。
“ 在想你结婚。”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惊。
点点是在懊恼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
夏清则是想到了别的。
“ 你想和我结婚?”
兽人敢忙摆手,开,开什么玩笑,国内现在还没有哪个法律批准人类和兽人结婚。兽人甚至不在法案保护之列,
品种猫的生活都比他们的好上太多。
“ 我, 我是在想你以后,会和别人结婚……” 他磕磕巴巴地解释。
“不会。”
兽人竖起了耳朵。
“我不会结婚。” 夏清又躺回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
“ 结婚有什么好?两个人的思维模式行为习惯天差地别,还要不断磨合,磨合中又生矛盾,矛盾又要花时间去解
决,也许还解决不好。何况结婚是为了什么?一段稳定的关系?双方的财产?后代?还是,爱情?”
夏清似乎在同他解释,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点点想问她,那么自己和她,又是什么?
“ 我也不知道。”
夏清这么回答他。
意料之中,也有一点点失落。
他希望,夏清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他呢?不是对宠物的喜欢,是对他的喜欢,指甲盖那样大的一点点就好,就好
了。
“ 我只会有你。” 夏清俯在他耳旁。
兽人的心跳的飞快。灰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透出琉璃的颜色,夺目异常。
“不会结婚,不会有孩子,不会有其他的兽人,也不会有其他的宠物,只会有你。”
“ 我不会抛弃你,不会赶你走,不会离开你,从把你捡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会陪着你,直到
你死亡的那一秒。如果我先死,也会带你一起走。”
这是夏清给他的承诺。她也许还没有爱上兽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他,但是她突然很讨厌兽人刚才那副
要哭出来的样子,不是喜极而泣,不是做爱时的承受不住,而是,失望,沮丧,伤心。所以点点啊,不要哭泣,
不要悲伤,我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相拥,直到死亡。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实验室从来不会允许任何一只兽人脱离他们的控制。
他是所有逃跑兽人中抓捕时间最长的一只。
那张冬日拥吻的照片被人发布在社交媒体上,他的调教师一眼就认出,这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兽人。没有之一。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摸排,检索夏清的资料,确定他们的位置,实施抓捕方案。像点点这样高智商的兽人,一旦拥
有人类意识,二次驯化的难度会呈指数上升。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他们在沙发上看电视。门被敲响,点点见到了那张脸,一张平凡的脸,戴着眼镜,朝他露出
一个微笑,“ 找到你了。” 他说。
和他一起来的有八个人,穿着最先进的防护服,武器精良。
男人在一楼闲庭信步,八个黑衣人站成一排,手中的激光枪反射出冰冷的弧光。
“ 别客气,坐。”
男人坐在沙发上,翘起一只脚。
“ 这房子,啧啧,和你以前住的比起来可差的远了,是吧?0728?”
兽人抿紧唇,灰蓝的眼眸不带一丝温度。夏清敏锐地察觉到他放在身侧的双手有些颤抖,他在害怕。
夏清握住他的手,冰冷的掌心传来一丝温度,点点扣住她的五指,觉得自己有了些力量。
男人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他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半响,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 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 我想,这也许不是你能决定的。” 大门再次开启,一个人影走进来。每靠近一步,点点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黑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她的五官带有明显的外国
人特征,眼窝深邃,瞳孔则是迷人的湛蓝。“ 好久不见,小猫。”
夏清想,这也许就是点点的上一任主人。
“ 我是伊丽莎白· 霍姆克,你好。” 金发女人对夏清伸出手,在夏清要与她握手之际,她抬手理了理头发。“
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没有资格同我握手。”
她的中文很流利。
夏清淡淡的收回手,“ 的确,我也并不是很想与你握手,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
伊丽莎白完美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痕,这个,无礼的女人。
她压下心中的恼怒,清了清嗓子,“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就是他的上一任主人,但我的另一重身份,你恐怕
不清楚。” 她缓缓说了一个名字,那是来自意大利的一个地下组织。
“嗯,抱歉,我生活在中国,对别国的事情不太了解。”
第二次,这个,该死的女人。
“ 伊丽莎白小姐”,沙发上的男人开口,“ 没记错的话你有一份礼物给夏清小姐吧。”
金发女人眼中的嘲讽不加掩饰,“ 的确。”
她挥挥手,一个黑衣人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空气里出现一面全息投影。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如果忽略那两人的容
貌,这几乎可以当做三级片播放。
在投影出现的一刹那,点点就松开夏清的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尾巴在背后瑟瑟发抖。
19
夏清认真地观看着投影内容,这些影像资料保存的非常完好,也很高清,里面的点点比现在瘦小很多,应该是前
几年的事情了,还没有完全度过变声期,哭泣着求金发女人插入他。
镜头一转,是他自己骑在按摩棒上放浪地扭动腰身,屁股抖的和电动马达一样。画面一变,似乎是私人酒会,衣
香鬓影,兽人不着寸缕,身下只戴着一把小巧的银锁,锁住阴茎。他高高翘起屁股,承接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们
的尿液。来之前他全身被泡在特殊的催情药里,只有男人们的体液才能解除药性。一根鸡巴捅进他的喉咙,咕嘟
咕嘟,腥臊的尿液流经食管,黄色在嘴角蜿蜒。最后一幕,是他被七个强壮的男人轮奸。脸上,身上,穴里,都
喷满了白色的精液。
夏清默默看完,原来这就是他最后的秘密。
“ 小猫”,金发女人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我们都很想你。”
我们都很想操你。
伊丽莎白从小到大玩过的兽人不计其数,不过他们大多笨拙又淫荡,只知道翘起屁股吃男人的鸡巴。不过小猫,
他是其中最聪明的,知道讨好她,也知道怎么留住她的注意。可是她太聪明了,伊丽莎白想,一个兽人,不该这
么聪明。她察觉自己花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不,这很危险,她的直觉告诉她。
她把小猫带进各种宴会,看他被不同的男人插入,看,这就是兽人,不管被谁操都是一样的。她玩腻了这些,把
他赏给自己的保镖。这是对下属的奖励,拉拢人心之道。保镖们常年出生入死,脑袋悬在刀尖上过日子,他们不
会错过这个机会。伊丽莎白记得他被人拖出来时,两穴已经缩不回去了,甚至子宫和肠道都脱出了穴外。啧,真
脏。
她彻底失去了兴趣,让人把他卖掉。追文二{三苓六久*二=三久'六*
她后来又买过其他的兽人,比他漂亮,比他床上功夫更好的也有,只是总缺了点什么。她想,是因为他们太笨了。
她记得小猫会在床上用水蓝色的眸子看着她,搂着她的脖子在自己耳边撒娇,让她快一点,慢一点,重一点或轻
一点。他的眼睛里有一眼山泉。伊丽莎白从没在兽人身上看见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
而现在,她抬起小猫苍白的脸颊,泉眼干涸,成了一潭死水。
不过没关系,她并不嫌弃他。
她再一次看到小猫的消息,是实验室的调教师拿来的。撒旦,他的代号。
几乎是第一眼,伊丽莎白就认出,那是她的小猫,他长高了,也壮了,与少年期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丽不同,现在
的他身上萦绕着一种野性的,健康的魅力。
她将按摩棒整根捅进身前兽人的后穴,手上溅了几滴鲜红。她不悦地皱眉,兽人被带下去,扔给打手们。
伊丽莎白感到四肢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她喘着粗气,右手探进裙摆,“ 他在哪,呼,在
哪儿?” 小猫,小猫,她叫着,达到了高潮。
“ 如你所见,夏小姐”,男人终于开了口,“ 兽人淫荡不堪,你被他蛊惑,是我们实验室的责任,我们没有看管
好旗下的产品。基于此,我们会给您一千万美金的赔偿。同样,您将得到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还未曾拍卖过的
兽人。”
黑衣人推着一个鸟笼进来,掀开上面盖着的黑布。丁零零,清脆的铃铛声想起。一名浑身赤裸的少年跪坐在铺了
黑丝绒的笼子里。脚腕拴着一圈铃铛。他浑身雪白,头发是樱花的颜色,垂到胸前,银色的瞳孔里含了朝露,怯
生生地看着她。
男人走到笼子边,“ 这是我们实验室鸟类兽人系列中最美丽的一只鹦鹉兽人,他的声音悦耳极了,特别是在叫床
的时候。” 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1537,那是你的主人,还不快过去。” 男人打开了笼门,兽人踏下腰身,翘起臀部,朝夏清爬过去,丁零零,
丁零零。
“ 主人”,兽人低下头亲吻夏清的脚尖。淡粉的头发绸缎一样散成半圆形。他的声音如黄鹂一样婉转,听者先酥
了一半身子。
夏清挑起他的下巴,拨开胸前的长发,露出一对十三四岁少女似的微鼓的乳房。又是一个双性。她的手从兽人腿
间抽出,手指上沾满亮晶晶的淫液。兽人粉嫩的舌头将手指舔的干干净净,夏清拍拍他的头,“乖。”
“ 看来夏小姐对我们的赔偿很满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
男人起身,黑衣人过来抓住点点的双臂。
如果一开始就打死夏清,以他的性格,难免寻死。就算二十四小时看顾,最后得到的也只过是行尸走肉。不管是
他,还是伊丽莎白,都不想看到这种结果。
驯化的最后阶段,是训心。只有让夏清抛弃他,让他明白这世上只有实验室和伊丽莎白不会嫌弃他的一切,才能
把他变成永远听话的宠物。现在看来,目的达到了。在夏清把手指插入那只鸟的身体里时,0728 彻底放弃了抵抗。
男人满意地微笑。
“等等,我有话和他说。放心,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伊丽莎白皱眉,想要拒绝,男人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夏清蹲下,看着点点。他的脸上一片灰白,瞳孔暗淡无光。
“ 你不告诉我这些,是怕我嫌弃你?讨厌你?”
夏清叹了一口气。
啪!点点的头被打到一边,鲜红的掌印浮现出来。
“ 贱货。”
“ 我对你这么好,你他妈被那么多人玩过。”
“ 你还来勾引我和你上床,我连你有没有病都不知道。”
“ 你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不要你了!”
点点的头垂下,像一棵枯死的柳树被风拂动枝条。
“好了小猫,既然她都不要你了,快来和主人回去。” 伊丽莎白满面笑容。
“ 我愿意。”
轰———
爆炸声响起,房子化为灰烬,在墨蓝的天边开出一朵橙红色的蘑菇云。
尾声
那一巴掌,夏清将纽扣上的联络器送进他的耳朵里。这是一种类似传译的设备,将脑电波化为语言,也就是俗称
的,读心术。
“贱人。” 点点,听我说。
“ 我对你这么好,你他妈被那么多人玩过。” 不要表现出异常,会被发现。
“ 你还来勾引我和你上床,我连你有没有病都不知道。” 我们今天逃不出去了,我打不过他们。
“ 你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不要你了!” 我说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这句话依然作数。
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死去。
我愿意。
在一片热浪里,他感到一种畅快的清凉。他不断地贴近那片凉爽,“唔嗯……”,他睁开眼。
看到的是星星闪烁的夜幕,真漂亮,那些银色,蓝色,红色,镭射一样的光圈,反射,折射,汇成璀璨的天河。
这就是天堂吧,真漂亮。
“ 醒了?”
他疑惑地侧头,花了一些时间回想,笑起来:“ 清清。”
“ 你也在这里啊。” 他捋了捋夏清的发丝。
“ 我本来不信的,他们给了你那么多钱,那个兽人那么好看,我,我以前,我,你,你怎么还会留着我呢?” 他
吸溜了一下鼻涕,“ 我害死你了,清清,你会不会怨我?” 他似乎不想要夏清回答,又自顾自地说:“ 不过也
没关系了,我,我很爱你,但是你,你不爱我,也根本不喜欢我,我,我下辈子不要再爱你了。我们扯平了,扯
平了。”
他又迷迷糊糊地晕过去。
再醒来,他被身体里强烈的异物感给吓了一跳。他的手脚被绑住,蒙住眼睛塞了口球,身下两穴被猛烈进出着,
连阴茎也裹在一片滑腻高热的软肉里。他的龟头被吸的发麻,在阴茎根部却扣上了锁精环,想要射精,想要高潮,
两穴被一次次干到深处,太深了,肚子要被顶破了。他怕的发抖,身体却自发地收缩绷紧。他恍惚回到了从前他
刚被带进宴会的第一天,十几双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的各种入口洒下体液,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怎么
洗都洗不掉。他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死后也不能摆脱这种折磨!
他的胸骨高高低低地起伏,从鼻腔喷出粗重的呼吸,喉咙里发出咕咕声。有人拿走了眼罩,解开了锁精环。
在濒死的快感中,他泪流满面。
清清。
“ 刚刚在想谁?”
夏清的身体摇摆起来,兽人发出小小的闷哼,“不说话,好啊。” 她握住兽人的尾巴尖儿在手心里搓圆揉扁,兽
人的身体瞬间绷紧,流畅的肌肉线条愈加明显,甚至开始波浪形地鼓动。
“ 唔,唔”,兽人高高扬起颈子,口塞还在嘴里,夏清视而不见,提溜着尾巴尖,拈起一根长毛,“ 不信我是
吧?” 一根银色的长毛被拔下,兽人疼的全身一颤,眼睛里瞬间充满水汽。“不要再爱我了是吧?” 她又拔下
一根尾部带黑的长毛。“ 爱不爱我?” 夏清拎起第三根,在兽人眼前晃了晃,兽人点头如捣蒜。夏清低头亲亲
他的眼睛,手指间一根银色的长毛闪着光亮。兽人的身体抖了抖,达到了第二次高潮。
他的尾巴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痛楚过后是隐秘的麻痒,阴茎,阴道和后穴都在这种刺激下蠢蠢欲动。
夏清清理好两人的身体,“ 还想睡?” 她摸摸点点的耳朵。“ 你都睡了一路了。”
天边泛起鸭蛋壳似得青,一艘银色的飞行器穿过天空,留下乳白色的尾迹。
这是夏清最后的秘密。
从点点和她坦白的那天开始,她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殉情?开什么玩笑,她讨厌蝴蝶,更讨厌毛毛虫。
她的父母的确留下了相当优良的基因,凭借前十二年吸收到的知识,夏清成功地造出了这架飞行器。但也有个致
命问题,飞行器太小,根本装不下多少燃料。燃料问题困扰她许久,最后她终于想到,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内装满
新型炸药,爆炸发生的一瞬间会产生巨大热能,而这份热能将成为飞行器的动力来源。只要能撑到天亮,太阳能
和风能吸收板就会接替成为新的燃料。
可是在那之前,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需要确认,点点是否可以信任。
她没有说的第二句话是,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会接受他们的条件,然后再引爆房子。
活着,总比死亡更好。
天亮了。
点点打了个哈欠。昏沉沉地睡过去。
远处巍峨的雪山初露真容,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喜马拉雅山。
地处边境,就算是实验室也不会轻易冒犯他国领土。何况,她可是废了不少心思特意在家里留下了 DNA,这个小
把戏够那些实验室的老头子们研究好一阵子了。毕竟,他们一向相信证据。等到他们识破,也要好几年的时间。
到那时,呵。
夏清低头,点点睡的正熟。嘴唇微微张开。
兽人的 DNA 是人为粘合的基因链,没有经历过自然的选择淘汰,不稳定因素有很多。每只兽人身上都有无法治愈
的基因病,他们的寿命很短暂,在成年之后,每一次发情期都会加速体内细胞的衰竭。雪豹的成熟期很晚,换句
话说,他被卖给伊丽莎白的那段时间甚至还属于幼儿期,这无疑又缩减了他的寿命。他直到上个冬天才成年,现
在他的发情期刚刚开始。等到他们找过来的时候,夏清笑了笑,大概连骨灰都不会剩下。
夏清偶然之间读过《桃花源记》,她曾经也想去寻一片自己的桃源。为此她走访山川,却始终未曾发现桃源。后
来她终于明白,桃源之所以被称为桃源,是不为外人寻的。真正的桃源,是自己建的。
喜马拉雅山南坡,受季风影响,花木茂盛,她在那里安了一座信号屏蔽塔,从上面看只能看到一片光秃秃的乱石。
无人知道那里是她的东方绿洲。地壳运动产生的能量供给气温调节系统工作,全年温暖如春。小溪潺潺,溪边是
一片桃林,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随流水漂荡。桃花,流水,鳜鱼肥。
我会陪着你,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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