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关于人性 人道主义 人情味

“

和共 同美问题
朱 光 潜

， “ ”
我 国 解放 的 三 十 年 中 文 艺 出现 过 前 所 人 性 论 在 我 们 中 间 却 成 了一 个 罪 状 或 一 个
，
未 有 的繁荣景 象 但发展道 路 是 崎 岖 曲 折 禁区 特 别 在 流 行 的文 学 史 课 本 中说 某 个 作
。 ， ， ， ，
的 这期 间 有 右 的 和 左 的干 扰 特别是 林 家 的 出发 点是 人 性 论 就 是 对 他 判 了刑 至
“ ” 。

彪 和 四 人 帮 对文 艺界施 行法西斯专 政长达 少 是 嫌 他 美 中不 足 为 什 么 出现 了 这 种 论 调

， ，
十年之久 对文 艺 创作和理 论凭空 设置 了 一 呢 据 说 是 相 信人 性 论 就要否定阶级观
， ， ， ，
些禁 区 强迫文艺 界 就范 造成 了万 马齐瘤 点 仿 佛 是 自从 人 有 了 阶 级 性 就 失 去 了人
， ， ， ， 。 ，
的局 面 滋长 了一 些歪风邪 气 败坏 了学风 性 或是 说 人 性就 不起 作 用 显而易见 这
。 “ ” ，
和文 风 粉碎 四 人 帮 之 后 局 面 才 日渐 好 对 马克 思 主 义 者所 强 调 的 阶级观 点是 一 种歪
。 ， 。
转 但对过去形 成 的一些禁 区仍畏首畏尾 曲 人 性 和 阶 级 性 的 关 系 是 共 性 与特 殊 性 或
。 。

裹足 不 前 这 是 和 四 个 现 代 化 的步 伐 不 合 拍 全 体 与部分 的关 系 部分并不 能代表或取 消

， 。 ， 。
的 是 不 可 能 促 进 文 艺 繁荣 的 当前 文 艺 界 全体 肯定 阶级 性 并 不 是 否 定人 性 马克 思
《 经 济学 一 哲 学 手 稿 》 整 部 书 的 论 述
， 。 ，
的 最 大 课 题 就是解 放 思 想 冲破禁 区 都是从
。 ，
要 冲破 的禁 区 很 多 我只 就文 艺 创作 和 人 性论 出发 他证 明人 的本 身 力量 应该 尽 量
。 ，
， “
美 学 中 的 一 些 禁 区 提 出 自 己 的看 法 发 挥 他 强 调 的 人 的 肉体 和 精 神 两 方 面 的 本
“ ” 。 ” 。

首先 就 是 人 性 论 这 个 禁 区 什 么 叫做 质 力 量 便 是 人 性 马 克 思 正 是 从 人 性 论 出发
“
人 性，
’ 它 就 是 人 类 自然 本 性
。 ，
古 希腊 有 一 来论证 无 产阶级 革命 的必 要性 和必然 性 论
， “ ” ， ，
句 流 行 的文 艺 信 条 说 艺 术 摹 仿 自然 这 证 要 使 人 的本 质 力 量 得 到 充 分 的 自由 发 展
“ ” “ ” 。 。 ，
个 自然 主 要 就 指 人 性 西方从 古希 腊 一 就必 须 消除私 有 制 因此 人 性论 和 阶级观
， ，
直 到 现 代 还 有 一 句 流 行 的信 条 说文艺作 品 点并 不矛盾 它 的 最 终 目的还 是 为 无 产 阶级
、 。
的价 值 高 低 取 决 于 它 摹 仿 表现 反映 自 服务 毛 主 席 关 于 人 性 论 的教 导 也 很 明 确
。 “ 。
然 是 否 真实 我想 不 出一个伟 大作 家 或 理 论 有 没 有 人 性 这 种 东 西汾 当然 有 的
， ，
家 曾 经 否 定过 这 两 个 基 本 信 条 或 否 定过 这 但 是 只 有具 体 的人 性 在 阶级 社 会 里 就
“ ” ， ，
两个 信 条 的 出发 点 人 性论 尽管在 性善 性 只 有 带 着 阶 级性 的 人 性 而 没 有 超 阶级
。 。 ”
恶 的 问题上 常 有 分 歧 我 们 中 国过 去在 人 性 的人 性
。 ， ， ，
论 的 问 题上 也 基 本 上 和 西 方 一 致 可是 近 来 很 明显 到 了共产主 义 时代 阶 级 消失 了

一 一
 ， ” ，
人 性 不 但 不 会 消失 而 且 会 日渐 丰 富 化 和 高 衡 量 一 切 事 物 的标 准 我 们 中 国人 所 常 说
。 ， “ ” 。 “ ”
尚化 那 时文 艺 虽 不 再 具 有 阶级 性 却仍然 的 人 为万 物之 灵 人 的这 种 本 位主 义 显
， 。 ，
要 反 映人 性 而且反 映 具 体 的 人 性 所谓 然 有 它 的积 极 的 社 会 功 用 人 自觉 到 自 己 的
“ ” ， ， ，
具体 就 是 体 现 于 阶级 性 以 外 的其 他 定 性 尊严地位 就 要 在 言行上 争取配得上这种尊
。 。

体现 于 另样 的具体人 物 和 具 体 情 节 就是 严地位 一 切 真 正伟 大 的 文 艺 作 品无 不 体现
， ， 、 ， 。 、 、

说 那 时候 的文 艺 将 帮 助人 影 响人 把 出人 的伟 大 和 尊 严 的 从 古 代 的神话 雕 刻
， ， 。 。

人 性 提得 更 高 更完美 更善 良 史 诗 和 悲 剧 到 近 代 的小 说 和 电影 都 是 如 此
， “ ，
总之 凭 阶 级 观 点 围起 来 的 这 种 人性 马克 思不但没有 否定过人道 主 义 而且 把人
” ，
论 禁 区 是 建 筑 在 空虚 中的 没有结实基础 道 主 义 与 自然 主 义 的 统 一 看 作 真 正 共 产 主 义
。 。 ，
的 望 人 性 论 而 生 畏 的作 家 们 就 必 然 要 放 弃 的体 现 在 美学方面 且 不 说 贯 串康 德 和 黑
， ，
对 人 性的深 刻理解 和忠实描绘 这样怎么能 格 尔美 学著 作 中的都是人 道主 义 就 连 激进
产生名副其实 的文 艺作 品呢 有不少 的作家 派 车 尔尼雪 夫斯基也 说得很 明确
， “ ，
正犯此病 因 而 只 能 产 生 一 些 田 园诗 式 或 牧 在整 个 感性 世 界 里 人 是 最 高级 的
。

歌 式 的歌 诵 和 一 些 概 念 的 图解 要打 破这种 存在物 所 以人 的性 格 是 我 们所 能 感 觉
， “ ” 。

公式化概念化 首先 就 要 打 破 人 性 论 这 个 到 的世 界 上 最 高 的美 至于世界上 其它
。 ，
禁区 打破这个禁 区 文 艺 才 能踏 上 康 庄 大 各 级 存 在 物 只 有 按 照 它们 暗 示 到 人 或 令
。 “ ” 。 ，
道 这也 是 不 破 不 立 大 原 则 中的一 个 事例 人 想 到 人 的程度 才 或 多或 少 地 获 得 美
， “ ” 。 ”
第二 与 人 性论 这 个 禁 区 密 切 相 联 系 的价 值
“ ” 。

的 还 有 壁 垒 同样 森 严 的 人 道 主 义 禁 区 人 为 什 么 我 们 中间有 些 理 论 家 特 别 是 文 学 史课
。 ， ，
道 主 义 事 实上 是 存 在 的 有人性 就 有人 的 本的编 写者 一遇 到人道 主 义就 嗤之 以鼻呢
。 ，
道德 人 道 主义是西方 文艺复兴 时代作 为 反 据 说 因为 它 是 资 产 阶 级 货 色 反 资产 阶级 复
， ， 。
封 建 反 教 会 而 提 出来 的 一 个 口号 尽管它有 辟 就必须 反人道 主 义 这无异于要倒掉洗
， ， 。

时 还 披 着 宗 教 的伪 装 但 是 以人 道 代替 神道 婴 儿 的脏 水 就连 婴儿也 一齐倒掉 他 们不
的基本 思想 最 后 终 于 冲 破 了基督 教 会 在 西 方 但 忘记 了他 们 天 天 挂 在 口 头上 的 马克 思 和 车
。 ，

长达一千 余年 的黑 暗统治 在 法 国资产 阶 级 尔尼雪夫斯基 而 且 竟 忘 记 了 许 多善 良 的 人

革 命 中《 人 权 宣 言 》 所 标 榜 的 自由 和 平 等
“ ” “ ” ” “
从林 彪 和 四 人帮 那里所 受 到惨无人 道 的法
，
“ ”
以 及 后 来 添 上 的 博 爱 就 是 人 道 主 义 的具 体 西斯 迫 害 这 批 人 妖 才 是 人 道 主 义 的死 敌
。 ， ， “ ”
政 治 内容 所 以人 道 主 义 在 近 代西 方 起 过推 第三 由于 否 定 了 人 性 论 人情味 也
， ，
动 历 史前进 的作 用 尽管后 来 基 督 教 会 把 就成 了一 个 禁 区 因 为人 情 也 还 是 人 性 中 的
“ ” 。

博 爱 这个 它早 已 用过 的 口 号 片面地加 以夸 一 个 重要 因素 在 文 艺 作 品 中人 情 味 就 是 人
， 。

大 成 了帝 国 主 义 对 内 宣 扬 阶 级 妥 协 对 外 宣 民所 喜 闻乐 见 的东西 有 谁 爱好 文 艺 而 不 要
。 ，

扬 殖 民 统 治 的 武器 总之 人道主 义在西方 求 其 中有 一 点人 情 味 呢 可 是极 左 思 潮泛 滥
， ， 。

是 历史 的产 物 在 不 同 的 时 代具 有 不 同 的 具 时 人 情 味居然成 了文 艺作 品 的一个 罪状
， ， 、 ，

体 内容 却有 一个 总 的核 心 思想 就是尊重 对老舍 巴 金等 同志的一些小 说杰 作 艾青

同 志 的 一 些 诗 歌 以 及 对 影 片《 早 春 二 月 》 的 批
， ，

人 的 尊严 把 人 放 在 高于 一 切 的 地 位 因为
， ，

人 虽是一种动物 却具 有一般动 物所 没 有 的 判 和 打击 至今记 忆犹新 而余毒也似 未 尽 消

。 。 。

自觉 性 和 精 神 生 活 人 道主 义可 以说是人 的 除 人情 味 的反 面 是 呆 板乏 味 文 艺 作 品而
“ ” ， “
本位主义 这就是 古希 腊人所 说 的 人是 没有人 情味会成 什 么玩 艺儿 呢 那 只 能是 公

一 一
 。 ， ，

式教 条 的 图 解 式 或 七 巧 板 式 的 拼 凑 今天敲 了一 些 公 正 的 结 论 但 未得 到公认结 论 待
， 。

敲打 打 吹上 了 天 明 日便 成 了 泄 了 气 的 气 进 一 步 研 究 的 问题 还 很 多 现 在我 们 中间很
， “ ” ，

球 难 道 这 种 文 艺 作 品 的 命 运 我 们看 到 的 多人 对 这 方 面 的科 学研 究还 毫无 所 知 或只
， ， ， “
‘

还少吗 无 论在 中国还是在 外 国 最富于人 是道 听途 说 就对美感下结论 轻 易把 共

。 ” ， 。

情味 的主题莫过 于 爱情 自从 否 定 了 人 情 同美 感 摆 入 禁 区 这 也 是 一 个 学 风 问题
， 。
味 细 腻 深 刻 的 爱情 描 绘 就 很 难 见 到 了 为 究竟有没 有共 同美感 呢
什 么 有 相 当长 的 一 个 时 期 人 们 都 不 爱看 我 们 根据何其芳 同志在 一九七 七 年 《 人 民文
学 》 第 九 期 里 回 忆 毛 主 席谈 话 的 文 章 毛 主 席
、 、 ， “ ，

自己 的 诗 歌 戏剧 小 说 和 电影 等到 四
” ， 。 “
人帮 一打倒 大家 都 爱 看 外 国 文 艺 作 品 是肯 定了 共 同美感 的 他说 各个 阶 级 有
， ， ‘

和影 片呢 还 不 是 因为 我 们 作 品 人 情 味 太 各个 阶 级 的 美 各个 阶 级 也 有 共 同 的 美 口

我 们 在 前 面 介 绍《 经 济
， “ ” ， ’ 。 ”
少 道学气 太重 了吗 道 学 气 都 有 一 点伪 之于味 有 同嗜焉
学一哲学手稿》 和 《 资本论 》 论 劳 动 的部分也
。

善 或 弄 虚 作假 难 道这 和 现 实 主 义文 艺 或 浪
漫主义文艺有任何共 同之处吗 提到政 治思 已 经 看到 马克 思 肯 定 了人 类 物质 生 产 和精 神
，
一

想 的高度来 说 难 道社会 主 义社 会 中的 男男 生 产 都 因为 人 在 劳 动 中 发 挥 了 肉体 和 精 神 两
， ， 。

女 女都 要变 成 和 尚尼 姑 不许尝到 也不许 方面 的本 质 力 量 而 感 到 乐 趣 这 种乐 趣 不就
表现 出 人 世 间 的 悲 欢 离 合 吗 是美感 吗 马 克 思 因此 进 一 步 肯 定 了 艺术 起
， 。 ，
第四 人 性 论 和人 情味 既 然 都 成 了 禁 源于 劳动 劳 动是 人类 的共 同职能 它所产
， 。
区 共 同美 感 当 然 也 就 不 能律 免 人 们也认 生 的美 感 能 不 是 人 类 共 同美 感 吗
， 。

为肯定 了共 同美感 就势必 否 定阶级观 点 马 克 思 和 毛 主 席都 是 全 世 界 无 产 阶级 革

， 。 ， “ ”
毫无疑 问 不 同 的阶 级 确 实 有 不 同 的 美 感 命 的导 师 同 时也 都 是 共 同美 感 的见 证
， 。

焦 大 并 不 欣 赏 贾 宝 玉所 笃 爱 的 林 妹 妹 文人 人 马 克 思 在 一 系列 著 作 中 高 度 评 价 过 奴 隶
“ ” 。 、

学 士 也 往 往 嫌 民 间 大 红 大 绿 的装饰 俗 气 社会 封 建 社 会 和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的一 系 列 的
， ， 、 、 、
、

可是这 只 是 事情 的一 个 方 面 事情还有许 多 文艺杰作 从古希 腊 的神话 史诗 悲剧

文 艺 复 兴 时 代 的 但 丁 《 神 曲》
。 ， ， ，

其它 方 面 因 为 美 感 这 个 概 念 是 很 模 糊 的 美 喜剧 莎士 比
亚 的 悲 剧 塞 万 提 斯 的《 唐 吉诃 德》 直至 近
。 ， · ，
感 的来 源也 是 很 复 杂 的 过 去有些美学家认
代 巴 尔 扎 克 的 《 人 间喜 剧 》
， ，
为美仅在 形 色 的匀称 声音 的谐 和 之 类 形 式 而 且早 年还亲 自
， 。 ，
美 另 外 一 些 美 学 家 却 把 重 点放 在 内容 意 义 写过 爱情诗 毛主 席 也 是 如 此 现 代没 有哪
， “ ”
上 辩 证 唯 物 主 义 者 则 强 调 内容 和 形 式 的 统 一 位 国 故 专 家对 中 国古 典 有 毛 主 席那 样 渊
。 ， ，
一 就 美感 作 为 一 种 情 感 来 说 它也是非常 博 而 深 湛 的认 识 和 终 生 不 倦 的钻 研 和 爱 好
，

复杂 的 过 去美学 家大 半认 为美 感是 一 种愉 而 且 在 自 己 的 光 辉 的 诗 词 中 吸 取 了 中 国古 典
， ， ， ，
快 的感 觉 可 是 它 又不 等于 一 般 的快感 不 精华 甚至 不放 弃 古 典诗 词 的格律 真正做
。 。

像 渴 时 饮 水 或 困倦 后 酣 睡 那 种 快 感 有 时美 到 了 推 陈 出新 难道这 两 位 革命导 师 对 各种
， ，

感也不全是快感 悲剧 和一 般崇 高事物 如狂 类 型 社会古典文 艺 的爱好 不足 以证 明不 同

、

风 巨 浪 悬 崖 陡 壁 等 所 产 生 的 美 感 之 中却 夹 杂 时 代 不 同 民族 和 不 同 阶级 有 共 同 的美 感 吗
。 ， ，

着痛感 喜 剧 和 滑 稽 事 物 所 产 生 的美 感 也 是 还不仅如此 否 定 共 同美 感 就 势必 要
， ，

如此 同 一 美 感 中就 有 发 展 转 变 的 过 程 往 破 坏 马克 思 主 义 关 于 文 化 包括 文艺 在 内 的
。

往 是 生理 和 心 理 交互 影 响 的 过 去心 理学 在 两 大基本 政策 一 是 对 传 统 的 文 化遗 产 的批
，
这 方面 已 做 过 不 少 的 实 验 和 分 析工 作 得到 判继承 一 是 对 世 界 各 民族 的文 化 的 交流 借

一 一
 莱 蒙 托 夫 的 著 名 小 说 《 当代 英
， 。 。

鉴 截长补短 在 文 艺 方 面 这 两 大政 策 的 实 号 提 出来 的
雄》 应 译 为 《 现 时 代 的 主 角 》 中的 主 角 毕 乔
，

施 不但促进 了 文艺繁荣 也促进 了各 民族 之

， 。 ，
间 的 互 相 了解 和平共处 否 定 共 同美 感 林 就 不 是 什 么 英 雄 人 物 而 是 典 型 的小 人 物 或
， 。
就 势必割 断历史 不可能有批判 继承 也势 多 余 的人 物 过 去 时 代 的 主 角是 统 治 阶级 的
， ， 。 ， “ ”
必 闭 关 自守 坐井观 天 不 可能 有 交 流 借 鉴 领导人物 而 现 时 代 的 主 角 却是 毕 乔林之
， 。

生今之世 能 否 定文化 继承 和文化 交流吗 类 没 落 阶级 悲 观 厌 世 行 为卑 鄙 的人 物 了

， ，
第五 特 别要 冲破 的是 江 青 和她 的走卒 我 约略叙 述这 种历史 转变 因为从 此可
“ ” “ ”
们所 吹嘘 的 三 突 出 谬 论对 于 人 物性格所 设 以 揭示 江 青及 其 走 卒们 所 吹嘘 的 三 突 出 谬
。 ， 。
置 的一 些 禁 区 文 艺 作 品 总 离 不 开 人 特 别 是 论 的反 动性 这 批 害人 虫 妄 图 把封 建 时 代突
，
有故 事 情 节 的戏 剧 和 小 说 亚 里 斯 多德 把 戏 出统 治 阶层 首 脑 人 物 的 老 办 法 拖 回 到 现 代 戏
“ ” ， ， ，
剧 中的角 色 叫做 在 行 动 中的人 马克 思 主 里来 骨 子 里 还 是 为 着 突 出他 们 自 己 为他
。
“ ” 。

义 者 把他 们 叫 做 典 型 环 境 中 的 典 型 性 格 们篡 党夺权 作思想 准备 他 们 理 想 中的 英 雄
， ，
角 色 之 中有 主 次 之 分 首要 的 角 色 叫 做 主 人物 有两 大特 点 第一是 十全 十美 没 有一
， 。 ， ， ，
角 在西 文 为 这个 西 文词 的一 般意义是 点瑕疵 其次是始终一致 人 物 没 有发展
“ ” ， ，

英雄 主 角可 以 是 英 雄 人 物 也 可 以是 所 结果使 文艺作 品 中的主 角 不是 有 血 有 肉 的

“ ” “ ” 。 ， ， 。

谓 中 间人 物 和 小 人 物 在 封建 时代 戏 人 而 是 概 念 公 式 的 图解 或 漫 画 式 的 夸 张 近
在《 论 小
，

剧 和小 说 的 主 角 大 半是 些英雄 人物 因为 当 代英 国小说 家佛斯特

时 只 有 封 建 社 会上 层 人 物 才 能 作 为 主 角 反 映 说 的 各 方 面 》 一 书 中指 出 小 说 人 物 可 分 两 种
在 文 艺 作 品里
，
为着 维 护 或 表 扬 他 们 身 份 的 一 种 是 看 不 出冲 突 发 展 的
“
平 板人 物
”
〔
， 。
。 ， “
高贵 尊 严 他们大半被 描写成 为英雄 人 物 另 一 种 是 看 得 出冲 突 发 展 的 圆
， ” 。

不 过 只是 在悲 剧性 或严 肃性 的作 品里 如此 整人物 他认 为小 说不应
。 “
如莫 里 哀 的 《 伪 君
，
至 于 在 喜 剧 性 的作 品里 写 出前 一 种 人 物 而 应 写 出后 一 种 人 物 四人
” ，
子》 和 《 暴发户绅士》 之类 喜剧 主 角却 都不是 帮 所 吹捧 的 恰 是 前 一 种 所 禁 忌 的 恰 是 后 一
。 ， “ ” ，
什 么 英雄 而 是 些 卑 鄙 可 笑 的人 到 了近 代 资 种 仿佛宋 江 不应 有 坐楼杀 惜 李述也 应该
， ，

产 阶级 登 上 了 政 治 舞 台 因而 也 登 上 了 文 艺 莽撞 到底 他 们 狂 妄 无 知 竟 到 了这 种 程 度
， ， ， “
舞 台 文 学 创 作 中现 实 主 义 也 占上 风 了 情 形 其次 由于 他 们 要 片 面 地 突 出 英雄人
。 ” ， “ ” “
就 有 了彻 底 的 变化 现实主 义派抛弃过去歌 物 的 高大形象 就 把 所 谓 中间人 物 和 小
， ” ，
颂 英雄 人物和 伟 大事 迹 的 习 尚 有 意识 地 描 人 物 列 入 禁 区 把 描 绘 小 人 物 和 中间人 物 的
，

恩格斯 在 《 神圣
。 、

写社会下层 人 物 马克思 能 手 赵树 理 的作 品打入 冷 宫 并 把他 迫 害 至

。 ，
家族 》 里 评 欧仁 苏 的 《 巴 黎 的 秘 密》 时 曾
·

死 想 起 无 数类似 的事 例 谁 不 痛 心 疾 首 遭
，

指出 殃 的并 不 限 于 一 些 优 秀 作 家 和 优 秀 作 品 还
“
最 近 十 年来 小 说 的性 质 发 生 了 一 应 想 一 想 由江 青 盗 窃 来 加 以 篡 改 歪 曲的 八 部
样 板 戏 成 了几 多 大 大 小 小 作 家 的 样 板 ，
’
， “ ” “
次 彻底 的 革命 先前这类作 品 的主 人公
，
主 角 是 国王和王子 现在 却是 穷人 和 儿 多 人 有 意 识 地 或 无 意 识 地 陷入 那 批 人 妖 所
。 ”
受轻视 的 阶级 了 设 置 的 陷阱 结 果 形成 了什 么 样 的文风 在
、
“
马克 思 恩 格斯 还 称 赞这 新 派作家 无疑是 青 年 一 代 思 想 中造 成 了 多 么 大 的 危 害
” ， ， ， ，

时代 的旗帜 在 十 九世 纪 俄 国现 实 主 义 中 冲破 他 们 所 设 置 的禁 区 解放 思 想 恢
，
“ ” “ ”
写 小人物 和 多余 的人 是作为一个正式 口 复 文 艺应 有 的创 作 自由 现 在 正 是 时候 了 里

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