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磺煙硫谷中的藝術行動

焱山紀事
化得以形成的基礎

與喧鬧熙攘的街道底下深處，正是支撐此地溫泉文
將溫泉視為日常的一部分。而車水馬龍的溫泉飯店

獗，路過的機車騎士已經習以為常，當地居民甚至

硫磺味，北投溫泉區附近道路的水溝蓋更是白煙猖

溝蓋，總會冒起一陣陣熱霧；空氣中飄散著細微的

陰雨綿綿的秋冬之際，陽明山仰德大道兩側的水
︱
大屯火山群。

文
․

圖
︱
引爆火山工程
圖1
9

圖2

焱族 ‧2 0 2 0 引爆火山工程藝術行動
「引爆火山工程」
團 隊 由 梁 廷 毓 、許 博 彥 、盧 均 展 、盧 冠 宏 組 成 ，相 關 展 演 與 發 表 包 括 「 火 環 之 海：星 陣 、焱 山 、
雙頻道錄像 / 26 mins UR S 2 7 M 都 市 再 生 前 進 基 地 / 2 0 1 6

（ 2 0 2 1 ， 臺 灣 當 代 文 化 實 驗 場 ）、「 實 驗 通 信 CR E ATOR S
攝影 : 引爆火山工程
群島的科學與藝術創研計畫」
2 0 2 0 – 2 1 」聯 展 （ 2 0 2 1 ， 臺 灣 當 代 文 化 實 驗 場 ）、「 負 地 理 學 ： 近 未 來 的 蓋 亞 實 踐 與 藝 術
圖 1. 23:45 圖 2. 02:40 圖 3. 08:56 圖 4. 18:24 圖 6. 22:44 圖 7. 18:25 圖 5 . Ins t a l l at i on v i ew 創研計畫」 （ 2 0 2 0 ，臺 灣 當 代 文 化 實 驗 場 ）、 「第十屆媒介與環境國際學術研討會」 （2019，
圖 9. 04:06 圖 10. 03:32 圖 11.11:03 圖 12. 26:30 圖 13. 02:38 圖 14. 03:10 圖 8 . Ins t a l l at i on v i ew 輔仁大學） 、中 國 地 理 學 會「 地 理 學 的 深 耕 與 應 用 」學 術 研 討 會 （ 2 0 1 8 ，國 立 高 雄 師 範 大 ）
、「引
圖 15. 25:40 圖 16. 00:22 爆火山工程 」 （ 2 0 1 6 ， UR S 2 7 M 都 市 再 生 前 進 基 地 ）等 。
追 隨 引 爆 火山之人
同時形塑了一般遊客眼中的國家公園 ︱
圖 3

二 ○ 一 五 年， 一 位 曾 在 美 國 祕 帶 有 高 度 觀 光 凝 視 與 消 費 傾 向 的﹁ 地 景 商
謀引爆火山卻失敗的自由解放者 品 ﹂。 我 們 也 發 現， 大 屯 火 山 群 長 期 被 大
／ 恐 怖 主 義 者 奇 赫 布． 埃 塞 蓋 爾 眾 媒 體 塑 造 成 令 人 驚 駭 的﹁ 恐 懼 地 景 ﹂，
︵ ︶， 他 曾 認
Chiheb Esseghaier 在活火山噴發並威脅生命財產的可能性之
真考慮引爆黃石國家公園火山的可 中， 將 其 形 塑 為 需 要 排 斥 或 迴 避 的 自 然，
能 性 ，策 劃 以 人 工 方 式 讓 火 山 爆 發 ， 並 強 化 了 恐 懼 感 來 源。 這 個 將 城 市 文 明 社
達 到 大 規 模 殺 害 美 國 人 的 效 果。 然 會 與 自 然 二 分 劃 界 的 過 程， 並 不 是 將 火 山
而， 這 名 恐 怖 份 子 預 想 引 發 慘 重 的 視 為 生 態 系 的 一 部 分， 而 是 將 自 然 他 者
﹁ 人 造 天 災 ﹂計 畫 ，最 終 無 法 實 現 ， 化、 排 拒 為 外 於 臺 北 城 市 環 境 之 外 的 休 憩
也 因 多 項 預 謀 曝 光 而 被 捕 入 獄 。﹁ 我 之 地︵ 國 家 公 園 ︶／ 恐 懼 之 地︵ 活 火 山 ︶。
無 法 做 任 何 事 來 引 爆 火 山 ，它 太 深 ，
我 進 不 了 那 地 方。﹂ 他 留 下 了 這 樣
事 業， 要 延 續 奇 赫 布． 埃 塞 蓋 爾 的
的話語。
妄 想， 在 他 被 捕 入 獄、 計 畫 失 敗 之
受 此 啟 發， 二 ○ 一 六 年 春 天， 我
後， 設 想 在 藝 術 與 美 學 層 面 能 夠 如
們 成 立 了﹁ 引 爆 火 山 工 程 ﹂ 團 隊，
何 深 化、 轉 化。 團 隊 首 先 前 往 陽 明
將引爆火山視作一種荒誕而未竟的
山 地 區 進 行 基 礎 調 研， 再 著 手 籌 劃
並聯合一群臺北藝術大學與文化大
學 的 學 生， 在 陽 明 山 附 近 街 區 進 行
了 一 場 名 為﹁ 引 爆 火 山 ﹂ 的 藝 術 行
動。 這 項 計 畫 的 前 提 是， 國 家 公 園
將 自 然 形 塑 為 需 要 被 保 護、 維 持 環
境 現 狀 的 自 然， 唯 有 如 此， 才 能 成
為 臺 北 首 都 的 櫥 窗 公 園， 以 滿 足 城
市 中 產 階 級 對 於 原 始 自 然 的 想 望，
另 一 方 面， 硫 磺 谷 與 龍 鳳 谷 則
是溫泉業者汲取地熱溫泉資源的沃
土， 供 應 著 山 下 無 數 家 溫 泉 飯 店 業 基於當時火山災害尚未被納入國家防災系

圖 4
者 的 經 營 運 作。 以 殖 民 歷 史 的 角 度 統， 我 們 製 作 了 一 系 列 造 假 的 災 難 預 警 通
來 說， 這 個 區 域 曾 是 日 本 帝 國 期 待 告 與 宣 傳 單， 並 計 畫 性 地 在 特 定 下 水 道 施
的 觀 光 遊 憩 區 典 範。 一 八 九 六 年， 放 燃 煙， 預 想 的 是 如 何 引 起 一 種 切 身、 近
天 狗 庵 溫 泉 成 立 ； 二 ○ 一 一 年， 日 身的火山感受。
本加賀屋在天狗庵溫泉原址重建觀
光 溫 泉 飯 店。 溫 泉 成 為 當 代 火 山 資
源 商 品 化 的 導 源， 日 式 風 味 的 浪 漫
日 清 晨， 一 名 陳 姓 老 翁 在 新 北 市 萬
懷 舊 街 區， 幾 乎 成 為 溫 泉 區 單 一 的
里 區 溫 泉 浴 場 泡 湯 時， 疑 似 因 為 水
觀 光 印 象， 再 次 暴 露 資 本 的 歷 史 總
溫 過 高 被 燙 傷， 送 醫 不 治。 由 於 該
是迎向財富，卻背對災亡的姿態。
公共浴室七月初就因溫度驟升三十
我們很快注意到一則與溫泉有
度， 讓 水 溫 高 達 八 十 度 而 封 閉， 透
關 的 新 聞， 二 ○ 一 二 年 七 月 二 十 三
過 媒 體 報 導， 當 地 居 民 對 於 此 一 反
常 現 象 議 論 紛 紛， 火 山 活 動 的 隱 憂
也 不 脛 而 走。 此 外， 當 時 臺 灣 還 沒
有 火 山 災 難 預 警 系 統 的 建 置︵ 將 火
山 警 報 燈 號 分 為 綠、 黃、 紅 三 個 等
級 的 火 山 災 難 預 警 系 統， 二 ○ 二 ○
年 才 正 式 實 施 ︶， 也 讓 媒 體 的 視 覺
編 造 和 播 報 話 語， 占 據 了 民 眾 認 知
火 山 的 管 道。 因 此，﹁ 引 爆 火 山 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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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計 畫 ﹂試 圖 打 破 媒 體 的 屏 幕 操 作 ，
將人與火山原本在文化社會／原始
自 然 的 區 隔 ，重 新 縫 合 在 生 活 周 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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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造地熱 印 刷 數 千 份 的﹁ 火 山 預 警 宣 導 單 ﹂
和﹁ 火 山 異 常 通 知 單 ﹂， 以 一 個 處、臺北市政府水利局等單位申請，順利獲得﹁ 都
URS 27 M
月 的 時 間 分 三 個 階 段， 挨 家 挨 戶 市 再 生 前 進 基 地 ﹂ 這 處 閒 置 空 間 的 使 用 權。 兩 個 月 的 進 駐 期
地 投 放。 在 政 府 將 火 山 災 難 正 式 間， 透 過 影 像、 攝 影、 裝 置、 小 說 編 寫 等 方 式， 進 行 關 於 火
注， 有 民 眾 開 始 查 看 火 山 監 測 網
納 入 國 家 級 防 災 應 變 體 系 之 前， 山場域的現地展演。
的 火 山 氣 體 變 化， 並 將 拍 攝 到 水
某 種 程 度 上， 這 項 計 畫 是 臺 灣 史 閒 置 空 間 成 為 暗 地 行 動 的 掩 體 與 夜 間 調 查 的 基 地， 也 是 一
溝蓋大量冒煙的照片與影片上傳
上第一次由民間自發的火山防災 系 列 燃 煙 行 動 的 據 點。 若 這 場 行 動 有 一 個 階 段 性 目 標， 那 就
網 路， 引 發 眾 多 現 場 目 擊 者 的 熱
演 習。 這 場 毫 無 預 告、 突 如 其 來 是 在 陽 明 山 的 地 理 範 圍 內， 對 當 時 的 官 方 宣 導 的 缺 乏、 大 眾
議。 我 們 必 須 承 認 這 件 事 情 是 危
的 演 習， 也 許 更 真 實 地 呈 現 火 山 媒 體 與 電 影 工 業 所 構 築 的 視 覺︵ 屏 幕 ︶ 體 制 進 行 批 判， 進 一
險 的， 期 間 也 曾 讓 當 地 居 民 誤 認
爆 發 前 夕， 地 熱 突 然 竄 出 地 面 的 步 在 現 場 製 造 媒 體 所 無 法 給 予 的 真 實 效 果， 對 媒 體 的 視 覺 感
透過陽明山地區較為密集的 為 是 火 災 ，還 引 起 消 防 隊 的 注 意 ，
場景 ——在現實中進行火山爆發 知 與 訊 息 接 收 機 制 進 行 反 堵 ︵ jamming ︶。 換 言 之， 若 媒 體
住 宅 區， 以 及 文 化 大 學 商 店 街 附 但藝術行動有時必須踩在律法界
前 的 虛 構 場 面， 也 成 為 真 實 發 生 將 真 實 扁 平 化， 那 行 動 就 設 法 讓 災 難 立 體 化， 同 時 讓 事 件 指
近 下 水 道 的 風 向 調 查， 我 們 測 試 線 上， 才 可 能 打 開 一 種 虛 構 的 真
的恐怖事件。 向可能的未來，透過藝術行動，讓某種真實被重新迫見。
了每一條水溝內部的風向與流通 實 性 空 間 。在 地 質 時 間 的 尺 度 上 ，
燃 煙 行 動 持 續 了 五 個 多 月，
度， 並 觀 察 在 水 溝 內 施 放 燃 煙 之 人們似乎從未想過曾經的汪洋大
終於在一些社群網絡上引起關
後， 硫 煙 冒 出 的 位 置， 記 錄 下 施 海， 如 今 成 為 一 座 島 嶼 ； 曾 經 岩
放 點 與 冒 煙 點 之 間 的 距 離。 在 密 漿 流 過 的 山 坡 地， 如 今 是 民 宅 林
集 的 調 查 之 後， 確 立 幾 處 可 以 隱 立的街區 ——
當代的時間感被壓
蔽 行 動 的 地 點， 接 著 便 多 次 在 夜 縮到只剩當下 ——
若火山災難事
晚 施 放 燃 煙， 同 時 關 注 當 地 網 路 件 的 前 兆， 對 臺 灣 而 言 是 一 種 屬
社 群， 查 看 是 否 引 起 火 山 活 動 的 於未來的感受；人們在火山感知
相 關 議 論 。我 們 還 劃 定 社 區 範 圍 ， 層 面 的 演 習， 對 藝 術 來 說 是 極 為
重要的。
為了取得燃煙行動的地緣優
勢， 我 們 寄 信 向 中 華 民 國 總 統 府
陳 情， 並 向 臺 北 市 政 府 都 市 更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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磺山煙人 那麼長久棲居於火山周邊的生 灼 熱 水 氣 與 火 山 物 質 混 合 一 起 竄 出 地 表 時， 即 是 典 型 火 山 噴
物， 包 括 人 類 在 內， 是 否 也 會 受 氣 孔 群 的 特 殊 地 景。 硫 磺 作 為 古 代 煉 丹 的 礦 物 之 一， 大 多 產
到 地 熱、 硫 煙 的 影 響 而 有 不 同 的 自 火 山 地 熱 的 環 境 。郁 永 河 將 他 望 見 的 磺 煙 硫 谷 ，描 述 為﹁ 丹
演 化 途 徑? 在 大 屯 火 山 群 之 中， 山 草 欲 然 ﹂ 的 景 況， 也 讓 我 們 興 起﹁ 以 身 煉 丹 ﹂ 的 想 像。 我
北 起 七 星 山， 南 經 紗 帽 山 的 磺 溪 們 將 身 體 拋 諸 於 磺 煙 硫 谷 之 中， 刺 鼻、 作 嘔、 暈 眩 等 不 適 的
流 域 有 龍 鳳 谷、 磺 溪 嶺、 硫 磺 身 體 感 受 過 程， 視 為 身 性 的 轉 化 技 術。﹁ 煙 人 ﹂ 也 是 演 化 學
日本藝術學者椹木野衣曾提出 孔 之 間， 試 圖 建 構 一 種 趨 近 於 火
谷、 紗 帽 谷、 地 熱 谷 等， 都 有 著 與 生 物 型 態 學 的 推 測 ︵ speculate
︶， 是 未 來 火 山 所 孕 育 的 物
﹁ 震 美 術 論 ﹂， 認 為 處 於 火 環 帶 山地理與火山地質特徵的嶄新物
燥 熱 的 土 地、 刺 鼻 的 硫 味、 繚 繞 種， 受 地 熱 與 熱 液 所 滋 養， 既 能 適 應 惡 劣 的 火 山 環 境， 也 能
上 的 日 本 列 島， 因 長 期 受 到 地 震 種。 甚 而 以﹁ 如 果 從 山 的 視 角，
的 磺 煙、 低 鳴 的 噴 氣 孔， 都 是 身 順 應 硫 氣 的 毒 性， 指 向 物 種 的 演 化 與 生 存 樣 態。 以 火 山 與 人
與 火 山 災 難 的 影 響， 使 日 本 的 建 火 山 會 如 何 使 用 城 市？﹂、﹁ 如
體 可 以 直 接 感 受 火 山 的 地 方。 二 類 的 共 生 想 像， 進 而 超 脫 原 先 媒 體 所 製 造 的 災 景 象 徵， 回 歸
築、 藝 術、 文 化 在 反 覆 重 建 及 毀 果 火 山 是 某 種 感 知 的 母 體， 萬 物
○ 一 七 年 開 始 執 行 的﹁ 煙 人 ﹂， 生 態 的 交 互 作 用 與 非 人 視 野， 思 索 人 類 生 物 性 與 火 山 場 域 之
滅 之 中， 生 成 一 種 對 應 的 形 式 材 又 會 如 何 思 考 生 存？﹂ 的 換 位
即透過特殊的道具讓全身冒著燃 間的關係。
料 與 構 造 方 法。 臺 灣 島 也 有 相 似 思 考 及 提 問， 不 同 於 生 態 主 義
煙， 行 走 於 大 屯 山 區 的 硫 磺 噴 氣
的 地 質 背 景， 除 了 長 期 頻 繁 的 地 ︵ Ecologism︶關注生態危機與
震 現 象， 也 在 大 屯 火 山 群 周 遭 形 現 代 性 的 反 思， 亦 非 對 未 來 後 代
成 北 投、 陽 明 山、 金 山、 萬 里 地 的 責 任、 著 重 人 與 自 然 之 間 的
區 的 溫 泉 文 化， 將 地 域、 肉 體 與 環 境 平 等 觀 與 永 續 發 展 理 念。
療 癒 的 意 涵 連 繫 在 一 起。 甚 至 早 我們所在意的不是環境保護主
期 凱 達 格 蘭 北 投 社、 毛 少 翁 社、 義 的 教 條， 而 是﹁ 如 何 向 自 然
金 包 里 社 的 族 人， 已 經 具 有 硫 磺 ︵ 火 山 ︶ 的 特 質 趨 同 與 匯 合 ﹂，
礦、 地 熱 資 源 的 在 地 知 識， 彼 此 ﹁ 如 何 藉 由 更 為 激 進 的 換 位，
和 諧 共 存。 我 們 試 著 探 問， 若 文 像 火 山 一 樣 思 考︵ think like a
化 會 受 到 火 山 地 質 條 件 的 影 響， ︶﹂。
volcano
﹁ 煙 人 ﹂ 之﹁ 煙 ﹂ 是 混 雜 著 硫
味 的 水 蒸 氣， 熱 源 來 自 於 地 底 的
熱 液 系 統 與 岩 漿 庫 中 的 硫 化 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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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源於地熱的藝術
地核的熱能是所有地質運作存在的基
礎， 亦 直 接 影 響 到 人 類 的 生 存 現 實。 這
讓﹁ 引 爆 火 山 工 程 ﹂ 從 二 ○ 二 ○ 年 開 始
的﹁ 負 地 理 學 ﹂ 構 想 及 創 作， 探 問 如 何
實 踐 地 理 藝 術︵ ︶， 或 建 構 具 有
geo-art
多 層 地 理 尺 度 與 維 度 的 創 作 觀。 因 火 山
而 生 的 創 作， 意 味 著 一 種 源 於 地 熱 的 藝
術， 火 山 的 實 體 與 火 山 的 知 識， 構 成 了
這 項 藝 術 實 踐 的 必 要 部 分， 也 持 續 迫 使
我 們 思 索 火 山 生 命 與 能 量， 以 及 地 質 深
處 的 岩 漿 與 斷 層， 經 過 哪 些 人 為 建 構 的
過 程 ，以 及 在 何 種 研 究 與 歷 史 條 件 之 下 ，
會 被 生 活 於﹁ 地 表 ﹂ 的 我 們 所 感 知 及 認
知？ 並 且， 是 否 能 夠 發 展 出 某 種 創 作 方
式， 以 這 種 不 可 見 的﹁ 地 底 ﹂， 卻 對 於
人類生存樣態有決定性影響的地質活動
為基礎？
圖5

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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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7

圖8
我們也試圖作為一位科學懷疑論的
行 動 者， 不 完 全 信 任 現 有 火 山 觀 測 體 系
與 其 知 識 生 產 系 統， 轉 而 以 火 山 本 體 為
出發的唯靈論／環境感知學／能量學／
神 祕 學 ／ 超 自 然 異 象 ／ 體 感 測 量 等， 藉
以 重 新 編 織 一 部 跨 越 科 學︵ 非 科 學 ︶ 的
火 山 歷 史。 我 們 相 信， 科 學 ／ 非 科 學 之
間 並 非 截 然 二 分， 若 未 被 判 定 為﹁ 偽 科
學 ﹂， 那 麼 科 學 ／ 非 科 學 始 終 面 對 著 研
究 對 象 的 不 確 定 性、 界 限 性 與 變 動 性，
以及在不同研究階段中的動態探尋過
程。 而 我 們 嘗 試 實 踐 的﹁ 地 理 藝 術 ﹂，
不 僅 是 關 心 自 身 所 見 地 表 的 藝 術 活 動，
還必須思辨大地科學在各種邊界上的諸
多 未 知 性， 以 及 地 理 可 能 蘊 含 的 多 維 度
空 間 ，從 而 勾 勒 出 臺 北 這 座﹁ 火 山 之 城 ﹂
︵ ︶所能產出的
the city on volcanoes
藝術實踐與生態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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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3 圖9

圖 14 圖 10

圖 11 圖 12

圖 16 圖 15

Engineering of Volcano Detona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