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ese Journal of Nature Vol. 38 No.

6 NATURE FORUM

doi:10.3969/j.issn.0253-9608.2016.06.009

太阳会变成一个黑洞吗
张天蓉†

摘要 太阳最后会变成一个黑洞吗？答案是：不会。因为太阳的质量比较小，不会演化为黑洞。太阳将在几十亿年后，经
过“体积巨大、光芒四射”的红巨星阶段，最后形成一个致密的白矮星。白矮星密度极高，一个质量和太阳差不多的白矮
星，大小却只有地球那么大，即太阳直径的百分之一。

关键词 太阳；黑洞；白矮星

黑洞按其质量大小可分为三类： 恒星黑洞不仅仅质量与恒星相 和演变过程取决于它的质量。大多

超重黑洞、恒星黑洞、微型黑洞。 当，实际上就是恒星经过“引力塌 数恒星的寿命在10亿～100亿岁之
超重黑洞的质量巨大，可以 缩”演化的最终结局。太阳也是恒 间。初略一想，你可能会认为质量
是太阳质量的几百万到几百亿倍。 星，那么，太阳最后会变成一个黑 越大的恒星就可以燃烧更久，便意
天文观测资料证明，许多星系的中 洞吗？答案是：不会。为什么呢？我 味着寿命更长。事实却是相反：质
心，都是一个巨大的超重黑洞。比 们得从恒星的演化过程慢慢谈起。 量越大寿命反而越短，质量小的(
如说，我们所在的银河系的中心， 矮子)命反而更长。比如说，一个
*
被称为人马座A 的位置，就可能是 恒星的生命周期 质量等于太阳60倍的恒星，寿命只
一个质量大约等于400万个太阳质 有300万年，而质量是太阳一半的
量的超重黑洞。微型黑洞则恰恰相 星星也和人一样，有“生老病 恒星，预期的寿命可达几百亿年，
反，质量很小，小到可以和微观世 死”。不过，星星的寿命要比人类 比现在宇宙的寿命还长。
界的基本粒子相比较，必须用量子 个体的寿命长得多，经常都需要以 在恒星的演化过程中，“引
理论来研究它的规律，因而也被称 “亿年”为单位来计算！人生易老 力”起着重要的作用。引力总是表
为量子黑洞或迷你黑洞。恒星黑洞 天难老啊。天体物理学家们最感兴 现为吸引力，但是，在任何一个系
则顾名思义，其质量大小与恒星的 趣的是恒星的演化。因为从天文观 统中，如果没有别的足够大的斥力来
质量大小相当。 测的角度看，只有恒星才会主动发 平衡这种吸引力的话，所有的物质
超重黑洞和恒星黑洞在宇宙 光，而行星只是被动地反射或折射 便会因为吸引而越来越靠近，靠得
中存在，已经被天文观测所证实。 恒星发出的光线而已。恒星的质量 越近吸引力又越大，促使它们更靠
量子黑洞谁也没见过，还只能算是 较大，强大的万有引力使它们“心 近，并且，这种过程进行得快速而猛
一种理论假设。科学家们认为它们 中燃着一把火”，也使得它们的生 烈，被称为“引力塌缩”。我们通
有可能产生于宇宙大爆炸的初期， 命过程轰轰烈烈、多姿多彩、急遽 常所见的物体并不发生引力塌缩，
或者是大型强子对撞机的粒子反应 变化。根据恒星质量大小的不同， 具有稳定的物质结构，那是因为原
中，但至今尚未被观测到，还需等 它们的演化周期(寿命)也大不相同。 子中的电磁力在起着平衡的作用。
待实验的证实。 一般而言，恒星的生命周期 想象宇宙中由气体尘埃构成

†通信作者，理论物理学博士，科普作家，E-mail: tianrong1945@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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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子星云，在一定的条件下就会 氦。这个过程中，大量能量被产生 更高的光子，同时也产生另外一种

产生引力坍缩，物质越来越紧密地 出来，从核心向外辐射。辐射压力 叫做中微子的基本粒子 [1]。光子和
聚集在一起，随之凝聚成一团被称 是一种向外的排斥力，逐渐增大并 中微子在太阳内部的核反应中被同
为原恒星的高热旋转气体。这一过 能与星体中物质间的引力达成平 时产生出来，但它们的旅途经历完
程也经常被称作引力凝聚。星云凝 衡，使得恒星不再继续塌缩，进入 全不一样。光子是个“外交家”，
聚成了原恒星之后，再演化到恒星 稳定的“主序星”状态，如图1所 与诸多基本粒子都能“交往”，它
的发展过程，取决于原恒星的初始 示。我们的太阳现在便是处于这个 们一出太阳核心，旅行不到几个微
质量。因为太阳是科学家们最熟悉 阶段。 米便会被核心外的其他粒子吸收，
的恒星，所以在讨论恒星的质量 原恒星即使“修成正果”， 或者是被转化成能量更低的光子向
时，一般习惯将太阳的质量(M ⊙ ) 变成了主序星阶段的恒星，也会因 四面八方散射。因此，光子的轨迹
看成是1，也就是说，用太阳的质 其不同的质量而经历不同的演化路 曲曲弯弯、反反复复、曲折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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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M⊙=1.989×10 kg)作为质量单 径，如图1所示。就我们的太阳而 平均来说，太阳核心的一个辐射光
位，来量度天体的质量。 言，其生命周期中的“大事记”可 子，要经过上万年到十几万年的时
质量太小，即小于0.08倍太阳 参考图1下方的时间表。 间，才能到达太阳的表面，继而再
质量的原恒星，核心温度累计不到 飞向宇宙空间，照耀太阳系大家
足够高来启动氢核聚变，最终就成 太阳的归宿 庭，促成地球上的“万物生长”。
不了恒星。如果它们的核心处还能 当光子来到太阳表面时，已经不再
进行氘核聚变的话，便可形成棕矮 图1中可见，太阳是在大约 是能量虽高却看不见的伽马射线，
星(或称褐矮星，看起来的颜色在 45.7亿年前诞生的，太阳的主序星 而是变成了我们看得见的“可见
红棕之间)。如果连棕矮星的资格 阶段很长，有100亿年左右，到目 光”，太阳表面的温度也已大大降
也够不上，便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前为止，太阳的生命刚走了一半， 低到大约只有6 000 K。中微子的
无法自立门户，最终只能绕着别的 “正值中年”。 行程则大不相同，是直接往外冲，
恒星转，变成一颗行星。 恒星的主序星阶段，就是它 它们不怎么和其他的物质相互作
如果原恒星的质量大于1/10太 们内部的热核反应而稳定发光的阶 用，因而，它在被核聚变产生出来
阳质量，星体自身引力引起的塌缩 段。太阳核心球的半径大约只有整 之后，两秒钟左右便旅行到了太阳
将使得核心的温度最终超过1 000 个半径的1/5到1/4。太阳内部的热 表面，从太阳表面逃逸到太空中去
万度，由此而能够启动质子链的聚 核反应，产生携带着大量能量的伽 了。所以，非常有趣，假设我们在
变反应：氢融合成氘，然后再合成 马射线，也就是一种频率比可见光 地球上同时接收到从太阳辐射来的
光子和中微子时，它们的年龄可是
相差太大了：中微子是个太阳核心
几分钟之前的“新生儿”，产生后
直达地球，同时来到地球的光子却
已经是多少万年之前的“老头”产
物了。
主序星的阶段虽然长，但恒星
内部的氢，即热核反应的燃料是有
限的，终有被消耗殆尽的那一天。
对太阳而言，从现在开始，温度将
会慢慢升高，当它100亿岁左右时，
核心中的氢被烧完了，但是内部的
图1 不同质量恒星的演化路径及太阳的生命周期 温度仍然很高，核心中的氦又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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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定的比例，在核心处便会进 星，或者再演化到黑矮星。从图1 这个原理的意思是说，不可能有两

行激烈的氦燃烧，导致失控的核反 可见，主序星阶段之后，恒星的演 个费米子处于完全相同的微观量子
应(氦融合)，像氢弹爆炸一样，轰 化过程因为质量的不同而产生了分 态。打个比方说，许多光子可以以
隆一声巨响，短时间内释放出大量 岔。质量大于8倍太阳质量的恒星， 同样的状态同住在“一个房间”，
能量。那时的太阳会经历一个突然 红巨星(或红超巨星)之后，还将会经 但电子坚持它们只能“独居”的个
膨胀的阶段。将变成一个大红胖子( 历一个超新星爆发的阶段，最后变 性，见图2(a)。当大量电子在一起
红巨星)！这段红胖子时间虽然也有 成中子星或黑洞；而质量小于8倍太 的时候，这种独居个性类似于它们
好几亿年，在天文学家们的眼中却 阳质量的恒星，其归宿便和太阳一 在统计意义上互相排斥，因而，便
不算一回事，将这一过程叫做“氦 样，成不了黑洞，最后成为白矮星。 产生一种能抗衡引力的“费米子简
闪”，这一闪就是一百万年！结果 并压”，见图2(b)。
闪出了一个大红胖子，胖子内部的 钱德拉塞卡极限 可用一个通俗的比喻来 简单
氦还在继续燃烧，核心温度达到1亿 说明“电子简并压”的来源：一群
度。待很大比例的核心物质转换成 综上所述，太阳成不了黑洞， 要求独居的人入住到一家不太大的
碳之后，内部温度开始逐渐下降， 是因为质量不够大，需要质量超过 旅店中，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单独的
随着外层的星云物质逐渐被削去， 某个极限值的恒星，才有可能成为 房间，如果旅馆的房间数少于入住
引力使得星体向核心塌缩，体积逐 黑洞。这个极限值——“8倍太阳 的人数，一定会给旅店管理人造成
渐缩小。最后，一个白矮子从红胖 质量”——与“钱德拉塞卡极限” 巨大的“压力”吧。
子中脱颖而出，这便是太阳老时的 有关。 白矮星的主要成分是碳。白矮
模样：白矮星！太阳目前的体积等 在恒星演化中起着重要作用的 星的中心温度高达107 K，如此高温
于100万个地球，但它成为白矮星 是所谓“引力塌缩”。一个星体能 下，原子只能以电离形态存在。也
后，体积将缩小到地球一般大小。 够在一段时期内稳定地存在，一定 就是说，白矮星可以看成是紧紧聚
因此，白矮星的密度极高，从其中 是有某种“力”来抗衡引力。像太 集在一起的碳离子以及游离在外的
3
挖一块小方糖大小(1 cm )的物质，重 阳这种发光阶段的恒星，是因为核 电子构成，就像是一堆密集的原子
量可达到一吨！ 聚变反应产生的向外的辐射压强抗 核，浸泡在电子“气”中。原子核
白矮星的光谱属于“白” 衡了引力。但到了白矮星阶段，核 提供了白矮星的大质量和高密度，
型，白而不亮，因为这时候聚变反 聚变反应停止了，辐射大大减弱， 游离电子气则因为遵循泡利不相容
应已经停止，只是靠过去积累的能 那又是什么力量来平衡引力呢？ 原理而产生了抗衡引力塌缩的“费
量发出一点余热而已。老恒星也明 20世纪初发展的量子力学对 米子简并压”，如图2(b)所示。
白“细水长流”之道理，它们发出 此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根据 钱德拉塞卡(Chandrasekhar，
的光线黯淡不起眼，将剩余的能量 量子力学，基本粒子可以被分为 1910－1995年)是一位印度裔物理
慢慢流淌，直到无光可发，变成一 玻色子和费米子两大类，电子是费 学家和天体物理学家。他出生于印
颗看不见的，如同一大块金刚石 米子，光子是玻色子。电子遵循泡 度，大学时代就迷上了天文学和白
(钻石)形态的“黑矮星”为止！目 利不相容原理而玻色子不遵守 [2]。 矮星。1930年，钱德拉塞卡大学毕
前在宇宙中观察到的白矮星数目已
经可以说是多到“不计其数”，
据估计银河系就约有100亿颗。但
是，黑矮星却从未被观测到，科学
家们认为其原因是因为从白矮星变
到黑矮星需要几百亿年，已经超过
了现在估计的宇宙年龄。
因此，太阳最后的结局是白矮 图2 矮星中的电子简并压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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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从印度前往英国准备跟随当时 名，被称为钱德拉塞卡极限。当他 于图右下方所画的小球在地面重力

极富盛名的亚瑟•爱丁顿(Sir Arthur 73岁的时候，终于因他在20岁时旅 势能曲线上滚动的情况。只有在第
Eddington，1882－1944年)做研 途上的计算结果而获得了1983年的 一种情况下，小球才能平衡并达到
究。他在旅途中根据量子统计规律 诺贝尔物理学奖。 静止。
计算与白矮星质量有关的问题，得 其实，钱德拉塞卡的计算并 以上分析所确定的钱德拉塞
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白矮星的 不难理解，图3可以直观地说明。 卡极限等于1.44倍太阳质量，但在
稳定性有一个质量极限，大约是 图3中画出了电子简并能及引 图1中我们所说的分界线是8个太阳
1.4倍太阳质量。当恒星的质量大 力势能随着恒星半径r而变化的曲 质量，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后者是
于这个极限值时，电子简并压力便 线。图3(a)、3(b)、3(c)分别表示恒 主序星阶段的质量界限，而钱德拉
不能阻挡引力塌缩。那时会发生什 星的质量小于、等于、大于1.44太 塞卡极限指的是白矮星的稳定质量
么呢？钱德拉塞卡暂时不知道结 阳质量时的三种情况。电子简并能 值。从主序星到白矮星，经过了红
论，但恒星应该会继续塌缩下去。 曲线不受恒星质量的影响，在三种 超巨星及超新星爆发等过程。在这
这个概念与理论相冲突，因为当时 情形是相同的；引力势能则不同， 种急剧爆发的阶段，突然放出大量
大家认为，白矮星是稳定的，是所 与恒星质量大小密切相关。引力势 的辐射能量，同时也将一切能抛出
有恒星的归属。 能为负值表明是互相吸引，电子简 的物质全部甩掉，只剩下了星体的
到了英国之后，钱德拉塞卡 并能的正值表示电子之间统计意义 核心部分。这就是“8个太阳质量”
重新审核并仔细计算了这个问题 上的“排斥”。三个图中均以红 变成了“1.44个太阳质量”的原因。
后将结果报告给艾丁顿，却没有 色曲线描述总能量，是由电子简并
得到后者的支持。据说艾丁顿咨询 能和引力势能相加而得到的。从 中子星和黑洞
过爱因斯坦，当年的爱因斯坦不相 图3(a)中可见，恒星的质量小于钱
信有什么“引力塌缩”。因此，艾 德拉塞卡极限时，总能量在R处有 难怪艾丁顿对钱德拉塞卡的
丁顿在听了钱德拉塞卡的讲座后当 一个最小值，能量越小的状态越稳 “继续塌缩”会惴惴不安，他无法
场上台撕毁了讲稿，并说他是基础 定，说明这时候恒星是一个半径为 理解密度已经如此之大的白矮星塌
错误，一派胡言。恒星怎么可能一 R的稳定的白矮星。当恒星的质量 缩的结果会是什么？塌缩到哪里去
直塌缩呢？一定会有某种自然规律 等于或大于钱德拉塞卡极限时，半 呢？星体半径怎么可能趋于0？物
阻止恒星这种荒谬的行动！钱德拉 径比较小的时候总能量曲线一直往 理上太不可思议了！当时中子还刚
塞卡由此受到极大的打击，从此走 下斜(从右向左看)，没有极小值， 刚被发现，艾丁顿不见得知道。据
上了一条孤独的科研之路。他的论 因为系统总是要取总能量最小的状 说发现中子的消息传到哥本哈根，
文最终在美国的一份杂志发表。多 态，就将使得恒星的半径越变越小 量子力学创始人波尔(1885－1962
年之后，他的观点被学术界承认， 而最后趋近于零，也就是说，产生 年)召集大家讨论，苏联著名物理
这个白矮星的质量上限后来以他命 了引力塌缩。这三种情形可以类比 学家朗道(1908－1968年)正好在那
里访问，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发
言，预言了中子星存在的可能性。
朗道认为如果恒星质量超过钱德拉
塞卡极限，也不会一直塌缩下去，
因为电子会被压进氦原子核中，质
子和电子将会因引力的作用结合在
一起成为中子。中子和电子一样，
也是遵循泡利不相容原理的费米
子。因此，这些中子在一起产生的
图3 使白矮星稳定的钱德拉塞卡极限 “中子简并压”力，可以抗衡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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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恒星成为密度比白矮星大得多 最后塌缩成了黑洞，才谈得上是一 称呼相似，但人们对其寄托的想象

的稳定的中子星。 个真正奇妙的“引力塌缩”。 和征兆迥然不同。我们的祖先认为
中子星的密度大到我们难以想 恒星的生命周期长达数十甚 这颗星带着一股“杀气”，象征侵
象：每立方厘米一亿吨到十亿吨！ 至上百亿年，比我们个人的寿命不 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
恒星塌缩的故事还没完！后 知道大了多少倍。恒星的进化过程 射天狼。”是屈原《九歌》中的句
来在二战中成为与原子弹有关的 缓慢，我们看到的太阳天天如此， 子；苏轼的诗中也用“会挽雕弓如
“曼哈顿计划”领导人的奥本海 年年如此，世世代代也都似乎如 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来表白
默，当时也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年轻 此。如果仅仅从太阳这一个恒星的 自己欲报国立功的信念 [3]。
科学家。他想：白矮星质量有一个 观测数据，如何验证我们对太阳生 天狼星最亮眼，早就被人类
钱德拉塞卡极限，中子星的质量也 命周期(大约140亿年)的描述呢？任 观测到，但直到1892年，人们才知
应该有极限啊。一计算，果然算出 何人的一生中，都无法观察到太阳 道它并非“单身”，而是有一个时
了一个奥本海默极限。不过当时奥 过去的诞生过程，也无法看到它变 时不离的“伴侣”，因为观测者研
本海默计算结果不太正确，之后， 成红巨星以致白矮星时候的模样， 究天狼星的运动时，发现它总是在
奥本海默极限被人们矫正为2～3倍 我们所能看到的，只不过是太阳生 转小圈圈。为什么转圈？绕着谁
太阳质量。 命过程中一段极其微小的窗口。 转？后来人们才认识到天狼星原来
超过这个极限的恒星应该继 然而，宇宙中除了太阳之 是一对双星(天狼星A和B)。伴星B
续塌缩，结果是什么呢？基本粒 外，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恒星，有 的质量约为一个太阳质量，大小却
子理论中已经没有更多的东西来 的与太阳十分相似，有的则迥然不 只与地球相当。它的表面温度也不
解释它，也许还可以说它是颗“夸 同。它们分别处于生命的不同时 低(25 000 K)，但发出的光度只有
克星”？但大多数人认为它就应该 期，有刚刚诞生的“婴儿”，有和 天狼星A的万分之一，因而，它在
是广义相对论所预言的黑洞了。那 太阳类似的青年、中年或壮年恒 亮丽的“女伴”旁边，不容易被人
么，史瓦西在1916年从理论上算出 星，也有短暂但发出强光的红巨星 发现。最后确定这颗距离我们大约
来的黑洞，看起来就是(核心)质量 和超新星，还有走到了生命尽头的 8.5光年的伴星是离地球最近的一
大于3倍太阳质量的恒星的最后归 “老耄之年”：白矮星、中子星、 颗白矮星，这颗天狼星B，就是我
宿，它很有可能在宇宙空间中存 黑洞。观测研究这些形形色色的处 们的太阳老耄之年的样子。
在！这个结论令人振奋。 于不同生命阶段的恒星，便能给予 (2016年9月12日收稿)■

中子星虽然密度极大，大到难 我们丰富的实验资料，不但能归纳
以想象的程度，但它毕竟仍然是一 得到太阳的演化过程，还可用以研 参考文献
个由我们了解甚多的 “中子”组成 究其他星体的演化、星系的演化，
[1] GRUPEN C. Astroparticle physics [M].
的。中子是科学家们在实验室里能 以致于宇宙的演化。 Springer, 2006: 123-148.
够检测得到的东西，是一种大家熟 比如，地球夜空中最亮的天 [2] 张天蓉. 电子, 电子!谁来拯救摩尔定律
[M]. 北京: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14, 41-
知的基本粒子，在普通物质的原子 狼星，人类远在公元前对它就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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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中就存在。黑洞是什么呢？就实 记载。中国人给它起名“天狼”， [3] 江晓原. 中国古籍中天狼星颜色之记
在是难以捉摸了。也可以说，恒星 西方文化中，它被称为“犬星”。 载[J]. 天文学报, 1992, 33 (4): 408-412.

Will our sun become a black hole

ZHANG Tianrong
Abstract Will our sun become a black hole? No. Stars like the Sun just are not massive enough to become black hole. Instead, in
several billion years, the Sun will cast off its outer layer, and its core will form a white dwarf, a dense ball of carbon and oxygen that
no longer produces nuclear energy, which still shines because it is very hot. A typical white dwarf is about as massive as the Sun, but
only as big as the Earth, which is one percent of the Sun’s present diameter.

Key words sun, black hole, white dwarf

(编辑：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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