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利

; ( 圈套
傳賈

丈
(í-)
利鴿實
中國傳教夫們
Complete Works 01 Fr. Matteo Ricci, S. J.
Vol. 2, How Christiαnism Entered Chinα(11)

translated by Liu Chün明Yu & Wang Yu-Ch'uan

 卷一緒論

※上冊
利瑪竇「中國傳教史」的手稿與版本
利瑪竇 全集序羅光(一)
第十章宗教派別八。

第八章中國之習俗

第五章學術及考試制度
第九章迷信及其他弊端

第七章中國之禮法
第六章中國之政治三三

第四章中國之工藝
第三章中國之出產
第二章中國之名稱，和位置、面積﹒五
第一章寫此書之動機及進行方式
目
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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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與中國人劉俊餘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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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餘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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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六八
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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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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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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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初入中國 王玉 川 譯九七
第 一章聖 沙 威﹒方濟試 入 中國功敗垂成 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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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章中國 之行 第 二次 試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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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章 一五 八二 年 三次入 境居無定所 .. 一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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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傳教士被邀赴肇慶建屋開教 ﹒一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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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開始講道 二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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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羅明堅返澳門 利瑪竇被控擴 人 ，學人風範 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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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西班牙在華 大 使館， 一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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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再有位神父進 入 中國 羅明堅漸 江 之旅
。 一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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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結束漸江之旅 羅明堅遊廣西
。 ﹒一 五八
第十章孟 羅明堅遭誣告 一六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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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德返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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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一章羅明堅回澳門 孟 三德返肇慶再 一次風波 一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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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二章羅明堅羅馬籌備使館， 麥 安東來肇慶困難重重 ﹒一 七 一

..
第十三章埋在地下的種籽 ﹒一 七六
第十四章肇慶的最後掙扎、傳教士被逐 一八一
 卷三十六世紀的中國
第四章韶州的初步經營﹒二一二
第十四章韶州再遭騷擾﹒
第十三章建基南昌
第十二章南昌的皇族

第八章石方西神父之死
第七章夜行大盜
第六章南雄開教
第九章利瑪竇抵南京

第五章麥安東之死

第三章塵太素
第十章利瑪竇被逐出南京

第二章范禮安神父建立傳教所
第十一章南昌開教

第一章恢復佈道所||韶州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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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瑪簣日記劉俊餘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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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二一二
二一六

二O 四
二六一
二五七

二四八
二四二
二三三

二O 一

一九一
一九三
 卷 利 只
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第 祖
十十十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四 寶 下
三二一章章章章章章章章章章 全 冊

章章章再南南與南南再進首轉 血 書
入進 臨度京京僧京京回貢次赴商
四京清北開定論要講南無北南工
夷獻遇上教居道人學京門上京 眾 :
館貢難 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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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玉
川 羅
譯光

五四三二二一 -0 九八八七六六一
二三四八二 七一四七七 O 二七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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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北京交遊 j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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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兩位至友 ji-- ﹒三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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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妖書事件 三七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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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韶州往事 ﹒ ji--: 三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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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困難重重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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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南京教務 四O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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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北京教務 四 二
卷五獨立發展 王玉川譯四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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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中國在利瑪竇指導下成為獨立傳教區 四二一
第二章利瑪竇的中文著作 四 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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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文人教友及其著作 四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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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南昌的教會 四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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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韶州的傳教情形 四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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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塵太素終於入教 四四 八
第七章第 一版中譯歐幾立德幾何原本 ﹒ 四五 三
第八章中國傳教區創始人范禮安之死 四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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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黃明沙修士的冤獄及犧牲 -ji-- 四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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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神話的叛變自生自滅 ||| 還傳教士清白四七 二
第十 一章契丹和中國四八一
第十二章契丹即中國四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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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那本篤修士死於中國 四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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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南昌教難||蘇如望神父之死 五O 六
第十五章迫害鞏固了南昌教友的信德五一 六
第十六章中國第一個聖母會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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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南京的教會在增長 五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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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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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上海的郭居靜神父及徐光散教友 五三三
第十九章從韶州至澳門 一段坎呵的路程五三九
第二十章利瑪竇之死五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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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皇帝欽賜墓園與利瑪竇 五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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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瑪竇全書序
一九八三年九月十一 EE 十六日，國史館，中央研究院友代史研究所，故宮博物院，輔仁大學，
共同召備了國際中西文化交流研究會，以紀念利瑪竇來華四百適年。當時，我就答覆各方的要求，
出版利民全集。
利子中文著作，最主要的為「天主實義」'「畸人十篇」'「二十五言」'「交友論」，「記
法」'「西琴曲意」，其他有和徐光敵合譯的「幾何原本」'與李之藻合譯「同文算指」。
近年學生書局影印「天學初函」'叉到印「天主教東傳文獻一、二、一二篇」。「天學初函」收
利子的「天主實義」、「畸人十篇」、「西琴曲意八章」、「二十五言」、「交友論」、「幾何原
本」、「同文算指」 0 「天主教東傳文篇一編」收有利子的「記法」。因此，可以說利子的中文著
作，在學生書局所印行的兩種書中，都可以找到。
外文的利瑪竇著作，則有兩種很重要的書籍 一種是「利學資料」'(句。己-EREPO)

••
，
或譯名為「利瑪竇札記」，成譯名為「利民學案」或「利于全集」;一種是「利瑪竇信札」。
「科學資料」是一部札記，述說利于在中國傳教的事蹟，從肇慶到韶州，從韶州到北京，全書
分五卷。利子在萬曆三十六年秋(一六 O八)到萬曆三十八年二月(一六 -0)間，用義大利文寫
利瑪竇全書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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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瑪寶書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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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利于在萬曆三十八年五月逝世，金尼閣 (Z 古。 -S 吋『肌S
肉Z) 在一六一四年帶著這部著作往
羅馬，把全書從義大利文譯成拉丁丈，增添一此一一史事，於次年(一六一五)用他自己的名字出版，
後來翻譯成法丈德文西班牙文。一九 O九年，耶穌會著名歷史家達基宛林里(吋mnnE 〈 2Z 立)
發現了利子的原文，在一九一一年出版問世。書名「中國論」(們。 立且已古立
BBOHYHm 2) 。
另一位耶穌會考攘學者德禮賢 (FEE-ODd--ω)
於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九年間，為利于的書
作詳細注釋，標出中國的地名和人名，由義大利國立的皇家學院出版，名為「利學資料」(
S可立
22ZS) ，共三冊。一九五三年，耶穌會土加萊格爾(FSZD 丘 Zmg『)把全書譯成英文，
大陸中華書局於一九八三年出版一種中文譯本 f名「利于札記」'由英丈譯本譯出。我在利瑪竇來
華四百週年大會後，以「利學資料」義文本交予劉俊餘教授，請他由原文譯成中文，由李震神失加
以校訂。
「利瑪寶書信」一書，由達基宛杜里所編輯，他原想繼續再搜尋利于的書札，但未能如顧。德
幢賢也想完成達氏遺志，又繼續自己詮釋的工作，給利子的畫面信加以注釋，可惜他也沒有能夠實現
自己的意顧。我便只能以達氏所輯之本，請羅漁教授由原文譯成中文，由李震神妙〈校訂。
兩部譯文也經校訂完畢，由光敢出版社出版。其他種的利子中文著作，也將由光敢出版社排版
或影印出版，合成一套，命名「利瑪竇全集」 0
十五年前，吳相湘教授、方豪神父、和我，收集了一些關於中國天主教的初期文獻，由學生書
局出版，用意在為中國聖教會保留史料，文為引起中國教會人士對於教會歷史的注意。吳方兩位教
授是專門研究歷史的學者，當然喜歡，而且愛情歷史的史料;我專門研究哲學，然也喜歡歷史，因
為歷史常作我們生活的導師，由以往的經驗，我們學著做人做事。而且我們的教會不是從天上掉下
來的，也不是從地下遊出來的，乃是由人在天主的指示下漸漸建立起來的。教會的歷史顯示這種建
教工作的歷程，使人知道來龍去脈，既能認識以往工作人的辛苦，叉能明瞭建教工作的途徑，對於
我們自己今天的工作，必定很有幫助。
利瑪實為中國天主教會的創始人，文是溝通中西學術的先知先覺，他的精神不僅引起我們的欽
佩，更可以作我們傳教的導師。假使當時繼起的傳教士，秉承了他的精神和方法，中國天主教會或
者已經是中國大多數人的宗教。四百年後，我們才醒悟了要回到他的軌道上去，以求一租一苦的傳揚。
我就祝望這部「利瑪竇全集」能夠得到中國全教會人士的重視，能進入每位神失的住房和修女的會
院，更要能放到天主教學校的圖書館。
當我寫利瑪竇傳時，心中的感想是希望利于在天之靈，垂念中國教會是他一生汗血的遺產，不
要讓共黨用挖祖墳的手段一樣都挖光(利瑪竇傳自序);今天我心中的感想，是望利于祈求天主
不要讓共黨用他們改變中國文化和歷史的方法，把中國大陸的教會改變了性質，使中國天主教會
不能立足在整個天主教會以內。
民七五年五月三日羅光序於天母牧廬
利瑪竇全書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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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由南京到北京
 轉赴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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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於一五九六年十月，辭去了印度教務巡閱便的職位，只管理
報禮安神失(〉﹒〈丘 ZDm8)
中國及日本之教務。他在澳門等待赴日本的這毆時間，想處理一些中國方面的問題。他已得到消
息，請教宗派遣使節與中圈皇帝接觸之構想，沒有多大實現之希望。而在中國的神父已經開始從
剔的途徑，利用他們過去得到的一些經驗，及現有的人力財力，設法接近皇帝。
蒞禮安看到，中國的教務若由澳門的會長指揮，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澳門的會長不能進入
中國，也不清楚中國的情形;在另一方面，在中國有機會做點什麼事時，若贊其遠在澳門的會長
商議，可能就錯過了時機。蒞禮安神父於是決定，從今，以後，中國的會長一該是住在中國的。當時
孟三德神艾 (USZO 已。 ωm已
wD。)年事已老，無力擔任此職，便派利瑪竇為會長。在中國的神
失中，除孟三德外，利瑪寶是最年長的，經驗也最豐富。蒞禮安給了他處理中國事務的全權，命
他盡可能設立剔的教堂;又特別呵囑他想盡一切辦法進入北京，接近皇帝，因為神父們在中國居
留未得皇帝批准之前，永遠沒有保障。故此他把所有能獻給皇帝及朝廷大臣的東西，都運到了江
西;其中有來自西班牙的一幅聖母像，另一幅是救主像(按 來自羅馬)，一座自動小時鐘，能

••
由南京到北京 二六七

卷
四
 巾國傳教史 二六八
報時報刻，非常精傲，是總會長阿瓜威瓦(約﹒〉 DCSFS) 贈給中國教會的;另一座鐘與此
相似，是菲律賓馬尼拉的主教贈送的;總之，在澳門能收集到的東西，都運到了江西。
但是因為中國會長，無法到澳門為已成立及待成立之會說籌措經費，報禮安於是託之於澳鬥
天主之母的修院說長，由院長代為籌措一切費用。蒞禮安又使日本之總務兼管中國總務，經管西
垃牙國王撥給的年金，及他人之捐獻;澳門有許多教友經常捐獻。
蒞禮安看到李瑪諾(宣言。。戶口-2) 非常關心中國的事情，又有才幹，便諒他當澳門修道
院的院長;這修道說兼收中國及日本的修士。李瑪諾是葡萄牙人，以前曾在印度傳教。(譯者按
李瑪諾生於一五五九年，在一五七六年十二月三十日入耶穌會。一五八五年到印度，陸神艾後
.•

，傳教四年，又當蒞禮安助理三年。於一五九五年七月九日在臥亞發第四顧。一五九七平七月二
十日隨蒞禮安抵澳門，於八月四日出任天主之母修院院長。其餘事蹟後詳)。
孟三德神失擔任兩個要職已有多年，受了許多辛勞，不久後在澳門安然逝世。他自小就入了
耶穌會，在會中度著聖善生活。他天資聰敏，一生不斷地讀書，講道，擔任行政工作，會內會外
的人，無不敬佩(譯者按 孟三德是在一五九九年十月以前逝世，一說在七月中旬。所謂兩個要

..
職，指澳門及中國會長)。
利瑪竇神父接到了蒞禮安之指示後，立刻尋求接近皇帝的方法。他先想走建安玉之門路;他
是皇族的旅長。利瑪竇以為從這方面可能有些進展，便把時鐘等物拿出，讓建安王觀看，結果發
現這是最行不通的一條路;因為皇帝不只不用皇親負責行政工作，而且對他們疑心極重。所以
皇親路線，不但對傳教工作沒有幫助，而且非常危險，可能惹出更大的麻煩，使前功盡棄;何況
建安王自己，也不顧管這些事情。
正在這時，聽說皇帝渡海南島的王忠銘，回到南京禮部尚書之職位。當初王忠銘四海南島，
從韶州路過時，便結識了利瑪竇。故此利瑪竇通知在韶州的郭居靜神失法意，當王忠銘路過韶州
時，便與他一商議這些事情。因為王忠銘門曾經許下，他若復職，要請利瑪竇修改中國曆法，及其他
有關天文的事情，因為中國曆法不很正確。欽天監正是隸屬於禮部的機關。
王忠銘尚書到了韶州後，郭居靜神父立刻前往拜訪。王尚書問利瑪竇神失現在何處;知道了
是在江西南昌，感到非常高興，說到南昌時要去看他。郭神失提出隨王尚書赴江西之顧望，為在
那裡討論這些事情;王尚書表示同意。郭神失便把龍華民神艾及黃開沙修士留在韶州，自己伴同
羅如望神父(虫。〈 ODD-E 悶。nnE) ，急忙乘船連夜趕到江西，路上未能再與王忠銘會面。
這也是故意的，因為兩位神文比王尚書早到兩天，乃有時間先討論怎樣並由誰擔任這項任務，如
果王尚書答應帶他們北上。
王忠銘帶著家眷到了南昌後，利瑪竇與郭居靜二神父同往拜訪，送了一些歐洲產的禮物。王忠
銘最喜愛的是一塊三稜鏡，在韶州時他已覓過，認為是一種極為貴重的寶石。王尚書當時非常高
興，因為皇帝給他恢復了舊職，又認為一定有希望-升為北京的禮部尚書，甚而希望將來能當上商
自南京到比京 二六九

自
 中國傳教史

七
。
老，所以招待利瑪竇時很是熱情。談到帶利瑪竇赴南京，及給皇帝進貢的事，他想先看一眼聖像
及時鐘。看了之後非常滿意，何況利神父又事前聲明，除了請他幫忙之外，不要他別的東西，一
切費用都將由利瑪竇自己負擔。
王尚書為了他與利神父的友誼，也為了他收到的貴重禮物，不只答應帶利神失去南京，還要
帶他去北京;因為王尚書到南京一個月後，便領啟程赴北京，為給皇帝祝壽 c皇帝的壽辰是陰曆
八月十七日，即是陽曆的九月。他認為在皇帝誕辰獻上中國從來沒有覓過，中國人見了都喜愛的
禮物，是個很好的時機。
利瑪竇看到這是天主賞的大好機會，決定帶郭居靜神失前往，希望會有幫助;羅如望與蘇如
草(∞。丘吉)二神父留在江西。
事情說已決定，立刻租了一條好船，與郭神艾，鐘鳴仁修士，及尚未入耶穌會的游文輝，和
其他僕人，一起啟程。利瑪竇離南昌時，沒有向朋友們告別，因為沒有時問;也沒有向地方官員
告別，怕受他們阻擾。但他這次與大官旅行，提高了全中國各地教會的聲望;不只南昌的教堂非
常安全，沒有人敢講神父們的事，連韶州也得到了保障，這在後來我們將會看到。
利神失等是在一五九八年聖洗者若翰占禮第二天離開的南昌。
從南昌到南京，路程相當近。在路上，神父們又給尚書，他的見子們及隨從們都送了禮物，
更加深了友誼。神艾們特別與王尚書之妻子的一個弟兄拉上了交情;他姓周，王尚書本人無論有
什麼事都問他的主意;他相當富有，很有教養，一直到死，常給神父們幫忙。
神父們整天在王尚書的船上，討論怎樣進行獻貢的事。某天王尚書說，那兩座時鐘只獻給皇
帝一座就夠了，另一座可以送給皇宮裡肯幫助神父們進見皇帝的太監。利瑪竇便說，這鐘什麼人
也不能給，只能送給王尚書，請他大力支持進貢的事。王尚書非常感動;神父們立即把鐘送給了
他，為讓他慢慢學習怎樣使用，.怎樣保養。
到了南京之後，發現南京城裡人心惶惶。因為那時日本正在攻打高麗，中國派兵支援高麗，
國庫支出龐大，而且阻正日本之攻勢的希望又很小。那時日本若直接派兵攻打中國本土，中國一
定領將高麗戰場上的大批軍歐撤回，而且保衛本土也不很容易。
在這種威脅之下，南京沒有人敢收留神父們，他們只好留在河邊的船上;那時天氣又熱，船
隻又小，住在上面既不舒服，又不方便。南京的人不敢收留神矢，是因為朝廷出了多次上諦，不
許旅店收容衣著和面孔可疑的人;前不幾天就曾捉到日本間諜，他們是來探看中國的情勢。王尚
書也不顧出面幫忙，而且開始怕與神失們來往，會惹上什麼麻煩。
只有利瑪竇一人經常進城，與王尚書連絡，都是乘轎偷偷前往，但仍未能逃過總督的耳目。
當時在南京掌管軍權的總督是豐城侯(譯者按 此人名李環);攘他幾年後親口向利神父說的，

•.
他曾派人監視。因為探于回報說利神父是去王尚書公館，便未敢逮捕，認為不會是有問題的人物
由南京到北京 二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二七二
王尚書的朋友們建議，先從南京給皇帝上一奏章，說明進貢之事，奏章由通政司轉旱，因為
這是他的職務。利神失請一位精通此事的大文人寫好了奏章，花了八個銀幣;這位文人原想索取
更高的酬勞，中國人的文章真是昂貴。但是這條路未能走通，因為通政司雖然是王忠銘的好朋友
，仍不顧管外國人的事;他提出的藉口，是王尚書不久就要赴北京，帶神失到那裡再上奏一章比較
方便。因此神失們的事又落到了王尚書的肩上。
第二章 首次北上
王尚書看到一神失們進貢的事在南京無法進行，又不能袖手不管，因為他已收了神失們許多禮
物，便決定帶神艾們去北京，希望通過與他有交情的太監，使神失們能接近皇帝，並星上貢物。
王忠銘代表南京的六位尚書到北京給皇帝祝壽領走旱路，他的行李及禮物則由兩個僕人從水路運
送。他建議神父們充當他的家人，隨他的行李由水路北上。他們乘的船時「馬船」，因為非常輕
快。為了旅途舒適，他們在那船上租了一個相當大的房間，足夠神失與王尚書的兩個僕人一起住
用。
在神失們所帶的東西中，有一張相當大的地圈，即「山海輿地全圖」'上面註有中文解釋 b
王忠銘非常喜愛這張地圖;為能記清楚，他看過好多次。從這地圖上，可以看出地球有多大，有
多少國家，及風俗不同的民脹。
王尚書到南京時，按中國之習慣，各機關的大官都到他家祝賀送禮，遠地的官員則派部下來
致賀。那時南京的巡撫都堂是他的好友，姓趟，名可懷;他不是住在南京，而是住在離南京有一
天路程的句容。他雖然是巡撫，但仍比尚書及南京其他官員地位低，因為他們不只是南京各地方
官的上司，而且是全國地方官之上司;故此南京巡撫的官署若設在南京就不很好。趙巡撫從利瑪
竇的朋友王玉沙那裡，得到了一張以前在廣東印的世界地圖，非常喜愛，便令人在蘇州刻了一塊
石版，用以接印;上面又附上了一篇推重這地圓的文章，是趙巡撫自己寫的。但是地圖上沒有標
上利瑪寶的名字。為祝賀王尚書復職，趙巡撫所送的禮物中，也有一張他復印的世界地圖。王尚
書一看，與利瑪寶的非常相似，立刻派人把利瑪竇請來，當著許多其他學者的面，指著地圖說:
「你看我們中國也有全世界地圖，及各種說明，就像你給我君的那張一樣，所以在中國，你不是
第一個畫世界地圖的人」。利神失一見地圈，立溺看出就是他畫的那張，便開始給王尚書解釋，
說他在肇慶時已經印行過一版，所以那張地圖就是他的。
王尚書聽了，感到非常滿意，沒有想到像趙巡撫那樣全國聞名的學者，也極重視利神欠的作
品。趙可懷是現在中國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一是因了他的學識，一是因了他的行政才能。在中國
各地都知道關於他的許多故事，他在各地做官多年，博學見廣。在第二年，他便從南京巡撫調升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七
 中國傳教史 二七四
為北京工部侍郎。後來湖廣的許多民眾暴動，反抗皇帝法去的太監;皇帝乃諒趙可懷前往平亂，
民眾降服。但後來因他太依恃自己的權威，、遭當地皇親之謀害，死的很慘(按 趙可懷，字寧字

..
，又字德仲，大概號心堂，死於武昌，為蘊珍所害)。至於前面提到的利神失之朋友王玉沙，當
時是南直錄鎮江府知府。
現在再回到我們的話題。王忠銘立刻給他的朋友寫了一信，感謝他的禮物，並告訴他畫世界
地圖的人現正與他同在南京，準備去北京。
趙巡撫收到信後，立刻諒了一位部下，帶著寫給王尚書的信，無論如何請利瑪寶到他那裡去
一趟，因為他聽說有關利神父的事後，早想見他一面。趙巡撫也渡來了轎子，及搬運行李的人手
和馬匹。
趙巡撫渡來的人到達時，利瑪竇與同伴們及行李等物都已上了船，準備第二天啟程北上。王
尚書說，既然趙巡撫這樣熱誠，一定要跑一趟句容，利神失不一該錯過結識中國這位名人的大好機
會。於是利瑪竇決定讓郭居靜神父隨船先走，他自己再由驛道趕上。利神失帶了兩個僕人乘轎前
往句容，一路上都由趙巡撫派來的人侍從。
利神失送給了巡撫一份美好禮物，都是歐洲的東西。巡撫非常高興;但使他更高興的是能見
到利神矢，與他談論數學方面的問題，及西方的事情;他能看出利神失的知識很廣，滿意極了。
因此他要請利神父在他家住上十來天，為能多談一些。
 利瑪竇隨身帶了一些要獻給皇帝的禮物，為給巡撫觀賞;其中有一塊三稜鏡，及一幅救主像
，是放在鏡框裡的，相當漂亮。第一次讓他看這像時，是在他的書房。他第一眼看到時，吃了一
驚，立刻用手把鏡框的雙門關起來，不敢觀看。利瑪竇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顧意看，對他說:「這
不是別的像，就是天地之主宰的像。」巡撫答說:「您不必解說，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常人的像。
但是為著這像，書房不夠尊敬。」在巡撫公館最高貴的地方有個家廟，是他敬天的地方，修建的
很好，雕樑畫柱，有三個門，一個朝南，東西各有一偏門;四周有走廊，圍以漂亮的欄干;再外
面是花園，樹木扶疏。巡撫令人在廟裡布置了一個祭壇，把救世主像供在上面，前面放了一座精
美的香爐，燃上番，他穿上了極貴重的官服，在像前作了四個深揖，磕了四個頭。完了之後，他
不敢站在正面，退身在一邊，觀賞了許久，捨不得離去，讚歎不已。利瑪實在那裡停留的幾天中
，救世主像一直供在那裡'家裡的人每天都去磕頭;又派了一個僕人，專門照管像前的蠟燭及香
火。利神失也是整天留在廟裡'念日課，祈求天主助佑。
在這幾天，巡撫請了許多重要人物來家觀賞這幅奇妙的聖像，其中有提督南義學政陳子貞。
後來調到北京的時候，成了利神欠的好朋友。他最後升為福建的巡撫(譯者按 陳子貞字以正，

••
號成之，南昌人)。
趙巡撫本想留利瑪竇居留很久，為做他想傲的各種天文數學儀器。但現知道利神父的同伴們
已經動身赴北京，只好放他前往，臨別送了一大筆錢，為這次的旅費是個很大的幫助。更可貴的
由南京到北京 二七五

卷
四
 巾國傳教史 二七六
'是他對這次北京之行，提供了許多好主意;他知道困難很多，但直接幫不上什麼忙。
巡撫派轎送利神失到揚于江山淳，又恆一他部下陪著乘快船，在准安趕上了郭神父等人的船，
才告別回去向巡撫交差。後來趙巡無調到北京時，常向人誇耀，獻給皇帝的救世主像，在他家供
奉了多少天。
揚子江過了南京後，再向東流時有點偏南，在離南京三十至四十海涅處入海(譯者按 自南

•.
京到上海，水路約三百四十公里左右;這裡用的海涅，大概是指十公里)。為由水路去北京，中
國皇帝們在南京對面開了一道運河，轉到男一條河，時黃河。
黃河是中國的第二條大河。其發源地是中國西邊的崑崙山。攘說恆河也在那裡發源，或離那
裡不遠。發源後，立刻形成一個大湖，名「星宿海」;然後在映西省流入中國境內，再流向長城
外的鰱扭地區;接著又向南流回來，把快西與山西分闊，一直到河南才轉向東方，由許多河口在
東邊入海，入海處是在揚子江口北面不遠的地方。
黃河所經之處，給中國造成許多災禍，經常氾濫，又常改河道;故此官員們對黃河有許多迷
信，像對有靈的東西，給黃河上供上奈。
這條河時黃河，因為河水常是渾濁的，含有許多泥沙，看去是黃色的。按說每一千年才會有
一次是清水(按庚信詩 聖人千年始一生，黃河于年始一清)。因此為了說一件事不可能發生實

..
現，便說「要等黃河清」 故此想在這條河裡航行，前幾天就一該觀察河水顏色，等河水略情，有
o
三分之一的泥沙沉落了河底，才能夠航行。
在進入黃河以前，及離開黃河之後，都是靠運河，用船把南方各省的視糧運到北京;運河裡
的船隻約有一萬條左右。江西、湖江、南京、湖廣、及山東，都是給公家納禮，其餘各省用現金
納稅。
除了運官糧的船隻外，還有許多是供來往於北京及各地方聞之官員乘坐的，以及私人的商船
。但是自揚于江以北，不許私人船隻進入運河，怕發生對北京有威脅的事件。雖然如此，運河裡
的船仍是往來如織，有時賓等數日始能通過;特別是在水少的時候。在許多地方設有石閉門，同
時也當橋用。閉門平常是關蒼，河水滿于之後，把開打開，放船隻通過。這樣過了一道閉，又有
一道閉，旅客及船夫都很辛苦。船隻都是由船夫用繩子拖拉，很少能利用風帆。在這些閉的近處
，閉門打開時水勢很猛，許多船隻因而沉沒。在開鬥處常有一兩個樁子，為把官員的船或大船拉
住;也有許多等著拖船的人，都是公家僱的;沿途也很多。這條運河為老百姓也是個很大的負擔
，運河之保養費每年要超出一百萬金幣。我們西方人一定會覺得奇怪，慨然海路又短又方便，居
然不敢用來運送官糧。但中國人實在怕海及海盜。過去曾有人提議用海路，也用過幾吹。
在運河沿途，無論在南直隸、山東，或北直隸，都有許多人口眾多的城市;而且因為在各江
河及運河的渡口，兩岸都有許多房子，使你感到沿途都有人居住。因此乘船旅行，吃的東西絕不
會缺乏，隨處都可以買到補給:小米、大米、魚肉、蔬藥、水果，及其他用品，價錢相當便宜。
由南京到北京 二七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二七八
除了官糧是由運河運送之外，也運皇宮用的木材，木扳、性子等物;特別是在皇宮燒煩了三
分之一了在重建的時候(譯者按 一五九太年四月五日，乾清及坤奮二宮燒骰;一五九七年八月
••

一日，皇極、中極、建極宮等燒熾)。因此神父們一路上見了許多龐大的發木，有上千上萬的人
拖拉，每天最多能走五至六哩。這些從四川來的發木，要走兩三年的時間始到北京。為做樑性的
原木，遭到北京後，每根要值三千多銀元。這些木發除了數目多外，也很龐大;神父們遇到一個
，接他們估計，足有兩哩長。皇宮用的磚，體積很大，也是從一千五百哩外由運河運來;有許多
船，日夜只管運磚。神失們這次看到的木材和磚石，看來不只夠建一座皇宮，足夠建一個大城。
每年也習慣從南方各省給皇帝運送到的東西，如各種水果、魚類、衣服、絲網、茶葉、大米
，和某種葉子;無論有多困難，每年要在固定日期到達北京;運這些東西是用我們上面提過的馬
船，數目也極多，船長都是太監。這種船常是八條或十條一組;或者更多，要看是運什麼東西。
因了運這些東西常是在夏天，有的東西在一兩個月的行程中會腐壤，例如水果、魚類、蔬菜，於
是把這些東西放在泳箱裡保存。但泳也會溶化，所以船隻經過的各城市，都該在地洞裡存著許多
泳，為供應這些船上的需要，以使東西保持新鮮。
這些當船長的太監們，利用機會把艙位高價租給旅客;這是他們的外快。神父們乘坐的，就
是這樣的船。這船運的是一種水果，時楊梅，相當酸。我們原與舵手有約在先，到北京共十六銀
元，先付了一半。但我們船上的太監極不講理，別的船上的太監也是一樣;他一偏要郭居靜神父付
清全程費用，交給舵手的不算在內;他一氣之下，還要把神父及行李丟在岸上。後來有人出面說
和，才答應只要神艾把其餘八個銀元事先交清。但神失們也沒有吃虧;因為利瑪竇從巡撫那裡來
到船上後，裝做與太監生了氣，沒有去拜會他，也沒有按原來的計劃給他送禮。一路上我們大家
都沒有理他，他也不知道我們是外國人，以為我們是王忠銘尚書家裡的貴賓;他與王尚書也很熟
。

天氣炎熱，旅程又長，在南京時大家已經受了許多罪，這時便開始生病，今天是這位，明天
是那位。但是天主保佑了他們，最後大家都恢復了健康，強壯如初。
在山東的一個地方，運河與一條流向天津的河相接;到了天津，又與來自北京或鰱輕地區的
河流相連(按:即衛河與白河)，然後一起在離天津有一天路程的地方，流入高麗與中國之間的
大海。那時中國正在高麗與日本交戰，在天津有一位新巡撫，負責把大批軍按由海路運到高麗，
支援前線。因此在天津有許多戰船和士兵。我們從那裡經過時，沒有受到干擾，終於到了北京的
碼頭;那裡離北京還有一天的路程(譯者按:通州離北京有二十二公里)。雖然有一條大運河一
直通到北京城下，但除了某些一皇宮裡專用的東西外，別的什麼也不許通過;其餘的東西都是用車
輛、馬匹、或人力遭到北京。
我們在同年聖母聖誕節前夕到達北京。
神失們在這次旅行中經過的主要城市，有南直隸的揚州，位於三十二度半;唯安位於三十四
由南京到北京 二七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二八 O
度;徐州位於三十四度半多一點。屬於山東省的，有濟寧，位於三十五度又三分之一一;臨清位於
三十七度又三分之一一。屬於北直隸的有天津，位於三十九度半;北京位於四十度多一點。由此可
見，我們的地理學家們，只憑猜測，把北京放在五十度，是弄錯了。
中國的「里」比希臘的「里」要長，所以五華里等於一海涅。
從廣東的省會(廣州)到南雄，是一一七 O里;從南雄到江西省城(南昌)是一一二 O 里;
從江西省城到南京是一四四 O里。從南京到北京是三三三五里。從廣州到北京一共是七O 六五里
。由此可見，由水路走，因為江河與運河非常曲折，要走多少冤枉路。
第三章 進貢無門
北京位於中國最北部，甚北面的萬里長城最多不過一百涅。在面積與人口方面，與南京相差
無幾'但不如南京險要，街道與建築物也不如南京的漂亮，而官員及軍隊如比南京多。
北京有兩道城牆，但只有南邊的城牆相當高又堅固;城牆寬有二十尺，足能容下十二匹馬並
施，不致五相妨鶴。全部是用大磚建的，只在底層有大石塊，但地基不深。牆的中心不全是磚，
而是堅實的泥土;比歐洲的一般城牆高。在北面只有一道城牆。在牆上到處都有軍隊把守，像戰
爭時期一樣。各城門在白天是由太監看守;名義上是守衛，但目的是抽說，無論是進城或出城的
東西。
皇宮是在內城，從南門開始，一直到北門的中央部分都被皇宮佔用，所以居民是住在皇宮的
兩邊;因此在感覺上，好似皇宮估了整個內城。比南京的皇宮小，但漂亮的多;主要是悶為皇帝
從來也不去南京，年久失修，而北京的皇宮，每天都在重修。
街道很少有磚的或石頭的，故此常是髒的，滿街不是灰塵，便是泥漿。但因為在北京很少下
雨，街上到處塵沙飛揚。奇怪的是只要有一點小風，塵沙便清到房子裡，連最裡面的房間也不能
免，看來很髒。
因此這裡有一種新習慣，無論那一階層的人，貴族或平民，走路或騎馬，都是用一個黑紗的
袋子，把頭全包起來，以防塵沙。但這也是為在路上不讓人認出來是誰，就免去了許多麻煩，不
必走兩步就跟熟人打個招呼。窮人或別的不顧穿僕人制服上街的人，這樣在街上也方便的多。這
習慣對我們更加有用，因為在那時代，外國人在街上露面是很危嗡的，許多人為了好奇會跟著觀
看。用這種辦法，無論是這次或後來，我們隨意在街上行走，出域進城，到那裡也不會被人看見
，或認出來。
由於這城很大，又多塵土泥沙，在街上行動很不方便。所以這裡的習慣是出門就騎馬;只要
願意，在重要地方，如城門口、皇宮，某些橋及牌樓，都有專供出租的馬;只花幾交錢，要到那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八
 中國傳教史 二八二
'.

裡便去那裡，馬夫跟在後面，或拉著一糧;他們對城內各地方很熟;各官員、各貴族、各公私機關
，及重要去處，他們都知道是在那裡。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印好的書，無論大街小巷，上面都有
，並註有名稱，相當準確。在街上也能乘封闊的轎;在各處都有許多轎夫，等人僱用，只是價錢
比南京或其他地區要貴。
域內各種用品供應很足，但大部分是由外地運來的;又因了是朝廷及皇帝所在之地，一切東
西都相當貴。只有木柴非常缺乏，但有從地裡掘出的大量煤炭，可用以燒飯及冬天取暖;因為北
京多天很冷。故此在夜裡'一般都是睡在用磚傲的床上(按:即航);床下有洞道，房內爐子的
火及熱氣進入洞道，使床終日是溫暖的，只要一天燒一次。這不只是北京一城的習慣，北方各省
都是這樣。
北京的本地人比南方人純模;勇於戰箏，但在科學及文學方面，才氣不如南方人。
到了北京以後，神艾們終於看清，中國就是大契丹，而北京就是中國可汗大一帝的京城汗入里
，或大都。
我們所根攘的第一個線索，是以前的書上都說，大契丹是在法斯的東邊?在聽報人的南方;
但中國對這個鄰近的大國一點消息也沒有;若有個這樣的大國，似乎不可能與中國沒有戰爭，或
貿易關係，或至少該有消息。又說在大契丹，有稱為「江」的河從東到西;其實那就是揚子，中
國人稱之為江。又說，在契丹南部有九圈，在北部有六國;這正是中國的十五省，在長江南面有
九省，在長江以北有六省。
四十多年以前，有兩個土耳其回教徒來到北京，獻給了皇帝一頭獅子;這是中國人常聽說，
但很少見到的東西。這二人受到了皇帝很好的待遇，給了他們律線很厚的職位，見子們也得了職
位(這是為了照管獅子，同時也怕這些人回到本國後，對中國發動戰爭，故不許他們離開北京)
。神失們到北京時，這兩人還活看。利瑪竇令鐘鳴仁修土拜訪了其中一人。另一次，他自己到了
我們這裡，談了許多話，從他口裡得知，我們在的這個國家就是大契丹，北京就是汗八里，他對
這事毫無懷疑。以後從別的波斯人口中，每吹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這些波斯人也是來給皇帝進
責的。
後來閉了一些中國人，他們也知道這個名稱。同時我們也知道了「汗八里」之名稱的由來;
因為中國人在所有的書中都稱鰱疆人為「虜」，「北字」讀為 (2) ，而「汗」字在聽輕文中
是「大」的意思;所以 nmggZ( 汗八里)就等於「大北虜」。聽盟的皇帝征服了中國後，朝
廷是設在北京，因此就稱之為「汗八里」。波斯的回教徒，有的發不好宮之聲，而讀為 σ" ，因
此遂有 EBEE 之稱。
似乎就在輯部一統治中國的時候，我們的馬哥學羅是與鰱輯人在一起，並跟著來到中國，讓歐
洲第一次知道有個時契丹的國家，而其京都臨汗八旦。以後又從葡萄牙人那裡得到了關於這個國
家的消息，因為朝代已改，稱之為支那，稱其都城為北京;葡萄牙人是由南方海路到的中國。我
由南京到北京 二八三

四
卷
 中國傳教史 二八四
們的地理學家把一個國家想成了兩個相鄰的國家，直到現在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時利瑪竇立刻寫信給印度及歐洲，報告他的發現。在印度大家不很相信他的看法;關於這
點，等後面再說。
神失們到了北京後，立刻便去了王尚書之公館;他是由陸路來的，住在城內。為了辦事方便
，他讓兩位神艾住在他的公錯;兩位修士及行李等物，則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屋居住。
在北京有一種傳言說，皇帝要法王尚書在北京擔任他在南京原有之職務;這比原來的地位高
，權力也大。他若在北京出任此職，對神失進貢的事辦起來會方便很多。但是看到皇帝遲遲不發
表調職的詔書，他便開始與一位同他要好的太監接洽神失們的事情;這位太監也答應會盡力而為
。故此他要看看利瑪寶，及要獻給皇帝的禮物。
在事前約好的一天，二神艾同王尚書的部下多人來到了存放行李及貢物能地方。太監對神艾
非常客氣，一見面就跪下，按中國習慣行了大禮，為表示非常高興看到神失。然後大家同桌吃了
太監帶來的，及神父們準備的東西，讓太監看了各種禮物，計有我們總會長贈的時鐘及救世主像
;一架翼琴，這是中國人從未見過的東西;兩塊三稜鏡;及由西班牙來的聖母像，這像在從碼頭
由陸路運往北京時，由於搬運的人不小心，晝版裂成了三塊;這在西方，會變成一文不值的東西
，但在中國並沒有喪失多少價值。因為神父們說那是「古董」'所以是裂闊的，因之反而比新的
和完整的，價值更高了 c
 太監及在場的人，都很喜歡這些東西。但是太監曾聽人說，神失們會製造銀子;他認為若教
皇帝黃白術'用水銀造銀子，將是最好的禮物，可見這太監有多愛錢。他看到大家不談這方面的
問題，就說:關於別的東西，現在的時機不適於向皇帝提外國人，因為日本人在高麗的事弄的人
心惶惶，每天聽到的消息，都是日本在高麗殺了多少多少人，又說日本人要來攻打中國。中國人
分不清這個外國與那個外國;在他們眼中，外國人都是同一個外國的人，沒有多大差別。
太監及其他的朋友，都勤王尚書長好不要管外國人的事，以策安全;王尚書看到事情已無能
為力，便想帶神艾們返回南京。由於來給皇帝說壽的各地方官，在一個月後都領離開北京，王尚
書在城內住了一個月後，也就離開了他的公錯，出了城。神失們想在北京多停一些時日，試試別
的辦法，為免還要再來一次。結果便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又住了一個月。
為這次旅行，澳門的院長李瑪諾寄來了足夠的經費。他想在北京可能需要更多，便從澳門給
神失們寄來了一張澳門中國商人的莊票;結果神艾們發現是假的，什麼也額不出來。另一次是日
本總務(蘇如望神父〉寄的一張莊票，是為在南京支付的，錢巳付給了澳門的商人;結果也是假
的，雖然在澳門又把錢討回來了。由此可見，中國商人的莊票很不可靠。
王尚書走了之後，神失們便試用別的辦法進行獻貢的事。利瑪賣的朋友官員們，都不讓他進
門，也不露面;王尚書的其他朋友們也是一樣，雖然神失們有王佑書的介紹信。這是因為當朝皇
由南京到北京 二八五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二八六
一帝對待宮內的太監非常殘忍，為了一點小事便會令人用棍子把太監打死。對宮外的事情，沒有一
個人關心，除非有機會飲財。朝內的官員們也是一樣，由外地來朝廷辦事的，不送錢那裡也走不
通，各地方官必領把在各省各地剝削來的財物，獻給朝內的官員。所以北京就像是個腐敗的巴比
倫，罪惡治天，沒有人講正義，講慈悲，沒有人想得救。
故此神艾們認為，在北京傳佈福音的時機還沒有到，決定返回南京，等待較好的時機，以免
在北京惹出麻煩來，危害到到處的傳教站，並失去以後再來的機會。
神失們租了一條很好的船，價錢非常便宜，因為回程的船多是空的，僱金都不貴。但是舵手
很窮，沒有別的助手，也沒有儀器設備。因此走了一個月才到臨清。這個月的大好時光好似是白
白浪費了;其實沒有。鐘鳴仁修士精通中文;在他的協助下，神失們利用這毆時間編了一部中文
字典。他們也編了一套中文發音衰，這對後來傳教士們學習中文有很大幫助。他們發現，中國話
全部是由單音字組織起來的;中國人利用各種不同的音調來區分各字的不同意義。若不懂這些一音
調，說出話來就不知所云，無法與人交談，因為別人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他也聽不懂別人說的是
什麼。神失們選定了五個音標，使學生一看就知道該是那個一音。中國字共有五音。郭居靜神失在
這方面貢獻很大。他是位音樂家，一音感靈敏，他一聽就能確定是第幾聲。神失們決定，以後用羅
馬拼音時，大家都一律採用這五種符號，為了一致。利瑪竇下令，以後大家都要遵守，不可像過
去那樣，每人一種寫法，造成混亂。用這種拼音法現在編的字典，及以後要編的其他字典，可以
送給每位傳教士，都能一目了然;如此也就很容易看懂別人用這方法寫的東西了。
利瑪竇神父也把四書譯成了拉丁文，其中有許多註解，對初學的人幫助很大。
回幸的、一。小
再
血‘
白
第

中國北方的河流，在冬季一開始，便全部結泳，上面可以行車，直到來年春天始能行船。
我們離開北京很晚，路上走的又慢，到臨清時已是十二月初，運河結了泳，不得不在臨清過
多。這個城市很大，又是全國貨物集散之地，不只在山東有名，而是全國知名的大城;這裡有許
多從各城來的商人，有的是買貨的，有的是售貨的。神父們覺得，在這裡過多二二四個月無所事
事，對他們原來進行的事，毫無進展，實在不便。利瑪竇決定讓郭居靜及兩位修士和家僕留在那
裡，還有行李及聖像時鐘等物;他自己則帶了兩個僕人，由陸路回到南方，他想在南方找個合適
的地方，再設立一個傳教攘點。
當初墨太素曾經表示，希望利瑪實到南直隸地區設立一處教堂;以後他給韶州及江西寫信時
，都會提到這件事情。利瑪竇於是決定到他的故鄉蘇州找他，希望他能幫忙，並出些主意，因為
他與神失的交情很深。
由南京到北京 二八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二八八
利瑪竇在大冬天，經過千難萬苦，穿過山東到了徐州，再前進到了揚州，路上還算順利，沒
有發生事故。在鎮江府過了長江後，便有一條運河通往蘇州，從蘇州便可以到湖江的嘉興，及其
省擴杭州。這條運河，因為是在南方，從來也不結凍;但因了太唔，有時船隻太多，擠在一起，
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利神父就遇上了一次這樣的情形。
但在這一帶有另一種旅行的辦法，相當普遍，又容易，又方便;即是用一個輪子的小車，可
以一個人騎在當中，或一邊坐一個人，由一車夫在後面推動;車後有兩個手把，走起來很快，也
很平穩。
利瑪竇很快就到了蘇州。這是中國最重要和最出名的城市之一，因為這城既漂亮，
食糧與商品都很學富;因此有一句俗語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後者是研江的省城，中國
古代的皇帝，曾建都於此。
蘇州是建在一條河上，河水隨風而流，沒有皂白，除非你說它是流到湖裡(按 即太湖)，

.•
就像威尼斯是在海上;因此無論到那裡去，可以乘船，也可以步行;人行道下面是用木架友看，
上面蓋上了土。
大部分外國來的物品，無論是經過澳門之葡萄于人輸入的，或從其他國家來的，都在這裡出
售，因為這城與全申國各地都有商業往來;因此凡人願意要的東西，都能在這裡找到。由陸路只
能從一個門入城，其他三個門都是水路。城內橋樑很多，又漂亮堅固，但都只有一個橋洞，因為
運河很牢。在中國什麼地方也找不到那麼多的乳酪及其他用牛乳傲的東西;所產的酒是全中國最
好的，這酒也銷到北京，這城離海有兩天的路程。
在這一帶有八個城鎮，以蘇州最大，城牆也最堅固。在明朝開誼之初，曾有一人據地稱王，
不向明朝投降，他便是以蘇州為首都。這一地帶納稅很重，地裡的出產，要抽一半的稅;因此在
中齒的省分中，有的兩省也不如蘇州一個地區納稅多。故此在這地區警備森嚴，以防造反。
利瑪竇在蘇州沒有找到雇太素，但從他家人的口中得知，他正在附近的丹陽。利神失到了丹
陽，受到了塵太素的熱情招待，使他感到，歐洲最親密的朋友也不過如此。由於盟太素是住在和
俏的廟裡，諸多不便，於是他把自己的床讓給利神矢，自己睡在地上。
因了旅途的辛勞，再加廟裡生活不便，利神艾生了大病，很怕一病不起，死在這裡;但在他
朋友的殷勤照顧之下，休息了一個月後，比以前更健康了。
在神父送給嬰太素的禮物中，有一塊三稜鏡，他喜出望外，因為在廣東的時候就喜愛上了這
個東西，原想購買。崖太素立刻令人做了一個銀盒，兩邊又放了金鍊，以增加三稜鏡的身價;而
且他還寫了一篇文章，說那是用天上落下來的材料傲的;不久之後，便有人顧出五百銀元購買。
他當時不顯出賣，要等神父們把要送給皇帝的送到以後再賣，怕的是買去的人若先送給皇帝，神
失們獻的就不受皇帝重視了。因此兩年以後，知道了神艾們進貢已經成功，他才把那三稜鏡買了
五百多銀元，用來償還他的許多債務，對神失們感激不盡。
卷阻 由南京到北京 二八九
 中國傳教史 二九 O
與他談到設立教堂的事情，他答應全力支持，並說在那一帶沒有設好教堂之前，他不會離去
。當他看到神失比較中意蘇州時，他更加賣力奔走。利神失看中了蘇州，一是那裡交通方便，人
民富庶;一是因了那是星太素的故鄉，他的親友都是有地位的人，對神失大有幫助。與當地要人
商議之後，大家都說蘇州是最合適的地方，而南京是最不理想的地方，因為南京在政治上比較敏
感，大官又多，神失們不可能與每位大官都保持友好關係，隨時有被驅逐的可能。
因此大家認為，第一件事該決定的，是不只不在南京圖謀設立教堂，而且縱然有什麼大官顧
意獻地建堂，也不要接受。這也是神叉的看法。為了在蘇州辦事方便，他們決定先去一次南京，
為請王尚書及翟太素認識的大官，給蘇州地方官寫介紹信。但那時離中國的年關已近，大家都忙
，辦事不便，他們不顧在年前去南京。
於是利神失與塵太素決定到鎮江府過年;單太素在鎮江居住過多年，人緣很廣。因此神父到
了之後，交結了許多地方官員及當地要人，以致過了新年之後，神艾要去南京時，知府特派了一
條官船相送，什麼錢也沒有花費。
利神失與塵太素等人於一五九九年二月六日到達南京，是步行進的城，因為那個城門就在他
們來時走的運河附近，十分順利。他們寄住在承恩寺;這個寺說很大，又位於城市之中心，有
多人在此寄居。
他們發現南京的氣氛與上次完全不同了。日本首相關自(平秀吉〉死亡的消息，使全中國額
首相慶。日本首相在高一體發動的殘酷戰爭，曾使全中國人心惶惶;他還曾威脅要進攻中國。
日本軍像從高麗撤走了;他們撤退時曾遭中國軍隊大加追殺，死傷慘重。戰爭結束後，中國不只
免除了威脅，而且也省了上千上百萬的金幣。在戰爭時，中國派到高麗的軍矇約有十萬人。
利神失也發現，在南京大家都知道了關於他的事情，知道王尚書會帶他去北京進貢。大家都
認為他這次的失敗，主要是因了高一體之戰爭，否則便會容易的多。大家都想看一看時鐘，他們稱
之為自鳴鐘，以及聖像、翼琴、三稜鏡等物。這些東西在中國本來已是珍奇的東西，而傳言又說
他們還有更好的東西。在京城及人口多的地方，常有許多誇大不實的傳言。
神失到南京後，立刻有許多老朋友及一些慕名的人到承恩寺造訪;這也是因了他身邊有塵太
素為伴。塵太素在這一帶是個很有地位和名氣的人物。
過了幾天，二人間去拜訪王尚書;他也是塵太素的好友。王尚書知道了利神失是獨自由陸路
回來的，又到過蘇州各地，一路平安，又在南京租了住所，大家都酋去看他，感到非常高興。他
的同伴墨太素，像平時一樣，開口就說個沒完，特別替利神失及他那些東西吹噓一番，說他的學
識使中國所有的學者都開了眼界，他們什麼也不懂，大家都想把利神失留在身邊。
這時王尚書開始勸神失在南京買個房子，說南京地方很好;他想把利神艾留在身邊。他不管
神艾的反應，立刻鵬來兩個熟習南京情況的部下，令他們去找房子，讓神失購買。神艾與鑒太素
回到住處後，王尚書馬上就來回拜，帶了全班隨員，規規矩矩呈送了拜帖。三人在客廳坐好後
由南京到北京 二九

卷
四
 中閉傳教川

九
寺裡的主持便出來版有向他們獻茶;他雖是有地位對人，但禮部尚書正好是全中國之寺院及和
尚們的最高主管。
在正月十五前後幾天，玉尚古詰神父住在他的公話，為觀賞他的部下製造的焰火，和漂亮的
花駝，因為新年後第一次月圖，是全國性的燈節。這次王向吉及全家上下對 矢特別殷勤，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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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各種非常漂亮的焰火。南京的焰火在全中國，也許在全世界土，是無與倫比的。
這些事過後，就有刑部王侍郎來拜訪利神失(按 此人名樵 字明遠，或閱逸，號方麓，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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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簡);拉著就是刑部趙尚書(按 名參魯，字宗傳，號心堂，誼端簡);戶部張尚書(按 名

.•

.•
孟男，字一兀繭，死後封為太子太保，祖先是猶太人)。三人都很客氣，來訪時退了拜帖，事後又
給神失送了厚禮。神父回拜時，也受到了熱情的招待，表示希望他留在南京;神失離去時，都送
他到大門外。
在他們之後來拜訪的，有禮部侍郎葉臺山，幾年之後，升為北京閣老(按 名向高，字進卿

..
，號金山，造文思，與神艾們交往甚懂，但始終沒有領洗。他曾請艾儒略到他的故鄉福建傳教，
味也為西來孔子;曾為楊廷筠寫「西學十誠初解序」，又為艾儒略寫「職方外紀序」;為給利瑪
賢爭取墓地出力很多;並建議為利民建廟，以供其遺像。下面這詩，是他題贈艾儒略的 「天地

.•
的帶過，小智安是擬。妥有西方人、來自八萬里。攝層歷窮荒，浮握過弱水，==口首都中華風﹒，深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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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儒理。著去多神昕一一=口，結交皆名士。淑詭良不勢，熙攘
- 。所
巧 聖化被九蜓，殊方表同軌。拘儒
徒管窺'達觀自一視。我亦與之遊'冷然得採旨。福唐葉向高題嬉」)。
此外又有國于監郭明龍(按 名正域，字美命，說文毅)，及翰林院楊荊巖;他在幾月後，
..

升民北京禮部侍郎(按 名道賓，字惟孽，誼艾格。他的一位弟兄信了教)。還有其他多人，無
..

法在此一一組衰。
在南京大家都知道了利神父要買房子，每天有許多人要把房子賣給神矢，詰他去看，不勝其
煩。誰能想到在半年以前，這樣的一座大城，一竟沒有一個人敢留他居住;而他在每次進城時，也
不得不乘轎，為免被人看見。現在有許多人要把房子賣給他，他也公開地在各街道各公館走動，
誰也沒有異議。
這種奇蹟似的改變，無疑地是出白天主的安排。利神失覺得這是天主的聖意，使他在南京設
立教堂，而不是在別的地方;人算不如天算，只好向天主的聖意投降。
故此他把建太素叫來，說明了他不顧違反天主的聖意，指出從許多事情上都可以看出，天主
顧意神父們留在南京。星太素本來就是很聰明的人，也看出冥冥中天意的安排，認為最好籌畫在
南京設立教堂，不再提蘇州的事。
那時在南京有一位大文人，時李心齋，江西人，他艾親做過巡撫都堂。他考中過兩次舉人，
因為第一吹名次較低，不甘心，又考了一次。他與南京的大官們交情都很好，因為大家都請他代
寫文章，例如在朋友去世時，有什麼喜事時，或離別時，就像我們西方的演講。他的文才使他名
卷凹 由南京到北京 二九三
 中國傳教史 二九四
利雙收。他除了當一些大官之子弟們的老師外，對中國的三個大宗教也很有研究。他有一個見子
為-
，不善丈 EB- 使'見子有點聲望，便把一位對數學有研究的人之數學論述收集起來，用他見子的
名義出了一本書。
墨太素也是靠賣文章維持生活的;雖然他的文名不如李心齋的響亮，但李心齋看到他伴著全
世界最大數學家利神父出入於南京大官員們的門庭，恐怕塵太素搶了他的生意，因此對利神失有
點敵意。
種太素看到了這種情勢，不顯因了自己的原故，妨害神失在南京的工作，便決定把利神失讓
給李心齋，讓他得到與利神艾交遊的利益。從這件事上，神艾看出塵太素替神父辦事真是誠心誠
意。某天，塵太素便帶神父去李心齋家，路上遇到了幾位朋友，都知道他這情形;他笑著說 「

..
多年來，我為自己養了一隻羊;現在我要把羊送給男一個人，讓他獲得利益。」到了李心齋的家
，他說，他來南京不是為居住，只是為賠利神矢，因為是多年的朋友;他來只是為給利神失找個
住處，事畢他要回他原來住的地方，鎮江府。現在他看到在南京沒有人比李心齋更能勝任這件事
情，所以請李心齋照顧神父，並接手辦找房子的事。
李心齋喜出望外，答應全力以赴。事實上他也十分賣力。當時立即開始一商議。他們議決的第
一件事情，是南京比什麼地方都好。利神父與塵太素提出一個難題，說外國人在南京易受嫌疑。
他說:「在蘇州嫌援更多，因為那是靠海的地區，人民負稅又重，容易發生暴動事件。現在是太
平時期，沒有什麼壞消息，在南京不會有任何嫌疑。何況利神艾在南京朋友及支持者又多。若是
在外地，任何一個官員都能加以阻擾，把神失趕走，因為沒有人敢反抗。可是在南京就不同了，
誰想趕走利神矢，反對的人恐怕不只有十個。」
從此以後，利神失便完全放棄了回蘇州的計劃'一心一意設法留在南京。
但是對這事出力最多的是科吏;大家時他祝石林，是江西人。通常在南京有八位或十位科吏
，管理南京的大事，現在只有他一位，獨攬大權，沒有人不怕他，不尊重他(按:視石林名世驗
，字延之，號石林或無功)。
他也是一位大文學家，及名書法家。因為大家極重視書法，所以他寫的十來行字，在南京就
值一個儒略(按 Ez-。
-是教宗園的一種錢幣;在一五四四年，每十二個儒略合一個銀元)，
•.

在外地價錢還要高;幾年之後，他的墨蹟一定會很貴。他寫了幾本勸人修德行苦的書，丈人社團
也常請他演講(按:就石林的著作有 祝子小言，環碧齋小言，環碧齋詩集，以及尺贖)。

••
祝石林原是王尚書、墨太素、及李心齋的朋友，立刻與利神失也成了好友;他極重視利神失
著的「交友論」。談到利神失在南京居留的事，他說 「我知道利神失在江西及其他地方住了很

..
久，在中圍已不算是外國人;說然許多回教徒能住在南京，神艾為什麼不可以呢?」在南京的回
教徒，數目的確很多。
因此利神父想在一個好地點找個房子，設立一個像點樣的教堂;因為南京不只是全中國都知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二九五
 中國傳教史 二九六
道的地方，連葡萄牙人及世界其他各地都知道有個南京;在這裡設堂的重要性並不改於北京。為
傳播我們的信仰，從南京很容易推展到其他省分;這裡的教堂，可以提高其他教堂的信用，聲望
，及保障。
郭居靜神艾自臨清來到後，神失們想在購買房屋之前，先租一個房子，一是為了朋友們來訪
的時候比較方便，也是為先觀察一陣住在南京是否有人出面阻擾。神失們的錢雖不夠買個房子，
但是在臨清剩下的錢可用來付第一次房價，其餘的可等澳門寄來，或者也很容易借到，因為神失
們在南京的信用好，朋友也多。
王尚書知道了官員們與利神父非常要好，都想留他住下，他本人也就更加熱心於利神失的事
情。天主利用人的一種錯覺，使事情辦起來更加容易。那就是南京的官員們以為王尚書非常想讓
利神失留在南京，所以大家也就很起勁幫忙。在另一方面，王尚書以為南京的官員都希望利神艾
留在南京，所以他也更加關心這件事情，樂助其成。
利神失與墨太素到王尚書那裡報告他們的決定，說留在海清的人沒有來到之前，利神父不想
買房子;王尚書這時便想把一個供禮部侍郎佳的公家宿舍，讓神父暫用，因為這時空看，而玉尚
書有權支配。那是一座很寬敞的公錯。但利神艾不顧接受，怕別人說閒話，而不利於王尚書的前
途。
於是利神失租了一個很好的房子，只借用了侍郎公館的傢具，如桌椅等物。王尚書很高興就
答應了，准神父用到買了一房子，置備了新傢具的時候。
搬到這座房子後，南京有地位的人來看利神欠的，一天比一天多。利神父把這些消息，都寫
信告訴了江西的神父;他們頗感驚訝，因為利神父回南京的事，他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游人給
利神父送來了做彌撒用的東西，也送了一些錢。
第五章 南京講學
利瑪寶最使中國學者和大人物們敬佩的事情之一，是他的科學知識，那是他們從來沒有聽說
過的。他們是第一次聽說地球是圓的;他們古代的說法，是「天圓，地方」(見「周牌算經」)
;他們認為在宇宙的中央，及上下各部分，都有人居住，彼此是對驟地的居民。直到現在，許多
人還不能完全相信，月蝕之產生，是由於地球隔在太陽與月亮之間所造成的陰影;因為直到現在
，中國學者們編了許多故事，為說明月亮之陰影;甚而有人說，因為月亮與太陽正巧面面相對，
閃害怕而失去了光輝;還有人說，太陽上有個空洞，月亮到了那一方向的位置時，太陽便照不到
了。許多人不能相信太陽遠比地球大;關於這點，有的人比較容易相信，因為有些書上說，曾有
學者用儀器測量太陽，說比地球大一千里。但中國人非常不能相信，在天上有許多比地球大很多
h叮叮司 J」3 、 HUνL 」可只 二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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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二九八
的星辰，他們認為這是不可思議的事。他們不知道天體是國體物，星辰在天上有固定的位置，天
上有十個行星，上下羅列，各有不同的軌道。那時利瑪竇還沒有向他們講離心軌道及周轉圓之問
題，許多年之後，他才告訴了幾個比較聰明的人。他們不知道在不同的地帶，地球的緯度高低不
一樣，各地日夜之長題不一樣，日落和日出的時間也不一樣。
在中國也是第一次看到「山海輿地全圓」'平面圖及投影圖，各地方的位置，附帶子午線，
經線和綽線;亦道、熱帶、兩極圈，及五個地帶。關於上述這些區分，對天球他們還有一點概念
;對於地球的這些區分，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由許多環片構成的星盤，及以地球為中心的天地儀，地球之一極是活動
的，一極是固定的，這能助他們明白以前想不通的各行星之動態。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放的及
可以隨便放在牆上的日暑蝕，及各種計時儀器。在這方面最使他們稱奇的，是他們常用的二十四
個節氣，及其雙曲線，拋物線，和直線，都用中文標出，到了某個節氣，針尖之影子所指的與所
標示的日子一點也不差。他們也看到了用以測量樓塔之高度，井或山谷之深度，及兩地之距離的
象限儀，和其他犧器，用起來非常方便。他們通常是用珠算，現在他們看到了用筆算的技術。
這些東西，他們看了非常奇怪，但是利神艾講解的理路明顯清楚，許多人不能否認他說的是
真理;因此在很鍾的時期之後，全中國的學者們都聽到了關於這些事的消息。由此可以想到，這
對我們神艾們，以及整個西方，可以產生怎樣的聲望;以前中國人說中國以外的地區都是野蠻地
區，從今以後他們不敢再說我們野蠻。
在中國的學術界，大家不加思考，不敢反駁，一律接受古人的說法，認為有五個元素
、木、水、火、土;更不幸的，是他們認為一種元素是由另一種生出家的，他們根攘的只是一點
想像。他們想不到，也不講，在世界上有空氣;我們說有空氣的地方，他們說那裡是真空。
利瑪竇告訴他們有四種元素，不能多，也不能少，是由四種對立之性質產生的多又說明其所
在之地方。他們很容易便相信了三個下界的元素(按 即水、土、空氣)。但難於相信在月亮之

••
天空下有火，慧星及夜間墜落的星星即是在那裡燃燒;也不能使他們相信，慧星與別的星辰不一
樣，不在其他星辰數目之內。因此利瑪竇便寫了「四一兀行論」'討論這些問題，明確地反駁五行
之謬論，證明四種一兀素之真理，並說明其所在之地方，且附有圖表。這書也很受歡迎，像有關數
學的問題一樣，中國人且會自己翻印(譯者按:「四一兀行論」該是於一五九九至一六 00 年間在
南京印行。在二八 O 一年以後，馮應京印了一版，以後在各地又印了多次。最後收入利氏之「乾
坤體義」，大概是二三四年之後在北京印的)。
關於利神艾所講的這些東西，星太素已經成了半個老師;還有一些別的人，也來拜利瑪竇為
師，開始聽他講學。除了塵太素這個老學生外，李心齋把他的兩名學生也送給了利神矢。
對中國之數學很有研究;其中之一，就是李心齋以見子名義印行之數學的作者。
另外有一位更有才氣的人，姓張，名養默。他是北京翰林說之王順奄派來的。王順巷是一位
由南京到北京 二九九

往
四
 小國倍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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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者，他生的地方離南京有三四天的路程。他看到中國的數學沒有基礎，想編成有系統的學悶
，但找不到合適的方法。他知道了利神父的聲望後，便寫了一封非常誠切的信，說如果利神父能
到他佳的地方，他極願當利神失的學生;但由於種種原因，他不能去南京，因此先派來自己的學
生張養默，因為他的天資很好，求神父收他為徒。隨信他並送了一份重禮(譯者按 王順或損莓

..
，名肯堂，字宇泰，父為名人王樵 官至福建參政，著有「尚書要旨」'「論語義府」'「證治
o
準繩」'及「鬱岡齋筆塵」等書。給利瑪竇寫信時住在鎮江)。
利瑪竇應酬客人餘下的時間，便給這幾個學生講授上述各種學問。學的最好的是張養默;他
個性很強，不甘落人之後。利神父所講的，他都當金科玉律接受，一點也不置疑。
張養默知道了神艾們來中隘的目的，是為推翻偶像邪教，傳播基督真道，便對利神艾說 「

.•
不必反駁異教邪說，只專心教授數學就好了。因為中國人知道了物質世界的真理後，自然會看出
邪教的書是不足取信的。因為邪教的作者不甘只當神學家，還妄談哲學，討論天文和地理方面的
問題。」
佛教為了說明白夜之交替，說在夜局太陽是藏在領彌山的後面，這山是在兩萬四千涅的海底
。他們把大地分為四部分，把中國放在南部。為解釋日蝕與月蝕，他們說有一個巨人，名阿羅、漢
;他用右手把太陽遮住便是日蝕，用左手把月亮遮住便是月蝕。
事實上，許多學了我們之數學的人，都嘲笑佛教說:關於自然物及現世的事他們都胡說八道
，沒有理由相信他們說的﹒來世及超然的事情。
張養默自己看通了單太素翻譯的歐幾里德幾何學第一卷，此後他只接受歐幾里德式的證明方
式;但是利神父沒有時間給他多講;後來其餘各卷也譯成了中文，他感到非常高興。在這期間，
他只能聽多少，學多少。他回到玉順蓄那裡後，王順奄立刻印了幾本重要的書，講解利神父的數
學及倫理學方面的主張。
靠這些學生的幫助，利神父為大人物們製做了許多各式各樣的日暑攝;他又接製了許多，為
了送禮，全坡到處都有日暑儀了 他又為自己和別人造了許多天地儀，地球儀，象限儀，和紀限
P
韻，傲的相當精美。
在南京也有許多由皇帝供養的數學家(按:即欽天監)，但天資與學一識都很差;他們只管用
他們所知道的方法，計算皇曆及天上的異象。如果日月蝕或行星的動態與他們計算的不符，他們
便說，按原則一該正如他們所預棚的，偏差之所以產生，是因了將要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
-他們怕利神艾教授這些學識，是為了搶他們的職位，因此不敢信任神失。他們與利神父的學
生們談話時，探問利神艾是否有意謀個職位;學生們大加吹噓，說神艾在自己的國內地位很高，
在中國別的高職他都不屑於擔任，像他們那樣低傲的職位更看不上眼了。此後他們便放心了，也
來拜訪神矢，但一點也不想向他學天文和知識。
利用這個機會，神失去參觀了欽天監的儀器。這些儀器是裝置在南京城內的一座高山上，古
由南京到北京 三O 一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
人在那裡建了許多壯麗的樓台(按:即北極閣)。每天夜裡，都有欽天監的人值班，為看在天上
是否有什麼火光或慧星出現，以便向皇帝報告。
那些犧器都是青銅鑄成的，有許多飾物，又大又精美，利神艾在歐洲也沒有見過比這些更好
的。這些儀器放在那裡已有二百五十年之久，風吹雨打，一點也沒有損壞。主要的儀器共四件:
第一件是個銅毯(或渾天象)，體積很大，三個人也不能合抱。上面刻有子午線，及每一度
之韓線。這銅球是放在一個方台子上，台子也是青鍋的，充為鍋球之座台，與球之軸心相接。台
有小門，以便入內操作。上面沒有刻上星辰，也沒有地球。似乎尚未完工，或者是同時當天球和
和地球用的。
第二件是渾天當或玲瓏韻。這是個球狀的大環，直徑有兩臂長，有水平線及兩極。環中有溝
，代表球之軌道，環上刻有三六五度及分標(譯者按回教徒之圓分為三百六十五度又二十五分

.•
。每度分為一百分，每分有一百秒)。在中央沒有地球，但有一長管，兩頭相通;此管之方向可
任意調動，以便從管中觀察你所要觀看的星辰，相當巧妙。
第三件是量天尺或仰儀。這是一架湖角器，下面是一塊很長的石肢，四周凹入，是為放水的
，以便看出石扳放的是否平正，針是否垂直 0位乎是為觀測春分與秋分之日影的，為知道其正確
位置，因為石板上及針上皆刻有度數。
第四件是簡儀，是四個儀器中最大的，因為是由三四個星盤組成的，直徑也有兩臂長，附有
照準籲及屈光度。其中之一傾向正午，代表的是日夜平分線。男一個與此成直角，傾向北面，似
乎是子午線，雖然是可以轉動的。第三個是垂直的，代表的似乎是垂直圈;也可以隨意轉動。這
些星盤上的刻度都是凸出的，為在夜間只用手摸便知是多少度。整個這架機器是放在一大片石板
上，石板也是由進去的，為看出是否放的平正。
這些儀器上面都刻有中國字，說明每個東西是什麼。又刻有黃道二十八宿之名稱，相當於我
們的十二宮 P
這些儀器似乎都是放置於韓線三十六度，大概是為別的地區製造的，後來由不懂天文的人搬
到了南京。
後來利瑪竇也看到了北京的儀器，發現是同樣的，似乎是同一個人製造的。這些儀器是一兀朝
時代的東西，製造者可能是一個懂西方天文儀器的外國人。
不久之後，有一位相當大的官員，峙吳左海，請利神艾重新修訂以前在廣東印的「山海輿地
全園」'並多加說明;他想以公款製版，為使顧意耍的人，想印多少，便印多少(譯者嚴 吳左

••
海名中明，字知常。這時他是南京吏部主事)。
為此利瑪竇畫了一張更大的世界地圖，修改了以前一版的許多錯誤，又加上了新東西，註解
及說明。吳左海感到非常滿意，寫了一篇文詞優美，內容又豐富的序文，請了最好的師傅刻版。
此第二版世界全圖比在廣東印的第一版完美多了，也比較容易看懂，大家非常重視。故此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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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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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次印行的張數遠比上次的多，傳到中國各地;神父們也給澳門及日本寄去了。這版後來還有人接
製。
貴州的巡撫郭青螺'是利神父在廣東時認識的。他在貴州得到了一張世界全圖，便將地圖縮
小，印成了一本書，把地園上載有的各國，按利神父畫分的五大洲之次序，各加以註解;在前面
又寫了一篇很長的序文，稱讚利神失及其作品。因了郭巡撫是位很有名氣的學者，寫過許多書，
可以說他這本地理書對我們的聲望幫助不小(按:郭青螺'名子章，字相奎及青螺'自號
，一五四三年生於江西省吉安府泰和縣，一五七一年進士，先後任福建建寧知縣，廣東潮州知州
，福建左布政便，一五九九年升貴州巡撫，一六 O 七年退休，逝於二三二年，著書六十餘種，
其中有關地理的有兩部，一為「郡縣釋名」，可能只是中國地理;另一部為「古今郡國名類」'
可能即利瑪實在此提到的書)。
第六章 南京要人
為能看清，在南京開教，顯然有天主在一暗中相助，在這章裡我介紹一些在南京顧意與利神父
交往的重要人物，雖然由於篇幅的限制，我不能一一細講。
 在南京，除了像在北京一樣有六位尚書外，另外還有三位有權勢的人物。其中之一是魏國公
。國公是個很高的爵位，是世襲的，享有相當高的榮譽及倖餘，但沒有行政權。魏國公常駐守南
京，出門時帶大批隨員，乘八人大轎;他的宅院有似皇宮。只有長子能承襲國公之爵位;其他子
孫，皇帝也賜爵位，但地位較低，因而共形成一個龐大的貴族。
某天，魏國公遣其故艾前往拜訪利神矢，邀請神失到「徐達宅」遊玩。神父到後，魏國公
花園接待。這是南京最美麗的一座花園。除了廳舍樓臺'及庭民外，神父看到一座假山，有許多
山洞、涼亭、台階、房舍、樹木、魚他等建築;是散步、讀書，和宴客的好地方。因為是按迷宮
方式修建的，看來十分幽雅。雖然佔地不多，但想全部看完，也需兩三個小時，最後由另一個門
走出。
這位閻公年事很輕，所以只看了一些神父身邊有的歐洲文物(按 魏閻公是洪武帝的一員大

..
將徐達的世襲爵位;利瑪竇交接的那位是徐弘基，當時恐怕不到三十歲)。
第三個重要人物是掌握南京兵權的豐城侯，地位微低於國公(按 當時南京的豐城侯為李環

••
)。他與利神失的交情相當深厚，多次請利神父到他的公館參加宴會，也多次到神父的住處走動
，常是禮遇相待。他的友情，使神父們有了安全感，因為他是負責守衛南京的;我們前面已經提
過，利神父第一次到南京時，他便得到了情報，原想逮捕利神矢。
第三個大人物是位太監，他的職位是「守備」'管理南京的數千太監，皇宮，並與軍事當局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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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國傳教史 -O六
共同負責守衛城門，及其他事務。因此他們二人出門時，也帶許多隨員及衛獸，乘八人大轎。
當時的南京守備是個老年人，像其他太監一樣，非常傲慢(按 此人為馮保，字雙林，大概

.•
生於一五三 0年，所以當時是七十歲左右)。他對利神父不很禮貌，他的隨員要求神艾講話時，
稱他為「于歲」。在中國與皇帝講話時，要稱他為「萬歲」'稱皇帝之子女及家人為「千歲」。
這些太監，因為在朝廷以外權勢很大，也濫用「千歲」之尊稱。
第一次會面時，守備的部下要神失跪下;但神失不顧與他會面，除非用平等禮節;他說他寧
顧不見守備，既然連尚書及其他大員對神失都很客氣，所以神失不是肯向太監低頭的人。但因為
守備的家臣怕守備怪罪他們，硬把利神失拉進去，到了客廳，只行了常禮。守備耳聾，利神父說
的話，再由身邊的一個部下大聲重說一遍;他的部下隨意把神艾的話加以修改，稱守備為千歲;
守備頗感滿意。他給了利神父許多植物，想要神艾的三稜鏡。神艾說那是準備獻給皇帝的;守備
說在皇宮裡有更大的。神失最後提出一個條件:若他肯給神父去北京的通行證，就可得到三稜鏡
。守備不肯。自那以後，雙方不再來往。但是這次的造訪，已是使所有的太監都尊敬利神矢，並
使他們想到，上述三位大人物，都同意利神失在南京居住。
這時在南京有一位狀元，即是在考進士時，三百位進士中考第一名的。這是一種很大的榮譽
。他因失官返鄉，極妥地方人士尊重。他對中國的三個宗教極有研究，這時致力宣傳三教歸一之
學說(按 此人姓焦，名竑'字弱侯，號漪圈，誼丈端;生於一五三九至一五四一年間，一五八

••
九年中狀元，官至東宮講讀官。一五九七年，因錄取了九名思想有問題的進士而眨為福寧同知。
升為南京國子監司業時，已年近七十。現史說 「竑博極，群書自經史至碑官雜說，無不淹買，
••

善為古文。」他自己在「中原文獻」裡說:「耽於禪學。」)
當時有中國男一位名人李卓吾，在焦竑家中做客。他做過大官，酋任姚州或姚安知州，到棄
了官職和家屬，削髮為僧。因了他博學能文，又年已古希，聲望一極高，有許多弟子信了他創立的
宗派(按 李蟄或李載蟄'字宏甫'號卓吾，或篤五，或溫陵，一五二七年生於福建晉江。一五
••

五二年中學，未中進士。一五七七年辭官，先後在湖北之黃州，麻城，武昌，江夏等地宣傳佛教
。被鴻應京驅逐後，到南京焦竑處避難心，後往通州講佛。二八O 三年，體科都給事中張間達上條
陳，控訴卓吾在書中眨斥儒家先賢。皇帝大概詔令遺反故里，但詔書到達時，卓吾已在通州自殺
，享年七十六歲)。
這兩位大文人對利神失非常敬重。特別是李蟄，本來非常高傲，大官拜訪他時，他不接見，
也不拜訪高官大員;而他竟先自動造訪利神矢，使神失的朋友們都感到意外。
利神失按中國習慣回拜時，有許多學術界的朋友在場，大家談論的是宗教問題。李蟄不顧與
利神父爭論，也不反駁他的主張，反而說天主教是真的。
李卓吾在湖廣有許多弟子。他得到了利瑪賣的「交友論」之後，便抄寫了幾份，分送給湖廣
的弟子們。因了這位大丈人對「交友論」的推重，神艾們的名聲便也在湖廣一帶傳開了。
由南京到北京 三O 七

卷
四
 巾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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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卓吾送給了利神失兩把扇子，上面有他親筆寫的兩首詩。迢迢兩首詩曾有多人傳抄，後來，收
在李卓吾的詩集裡(按 現在只知其一，收在他的「焚書」裡第六一章，題為「贈西人利西泰」'
••

詩曰:消遙于北溪，過邏向南征;剎剎標名姓，山山紀水程。回頭十萬里，舉目九重城;觀園之
光未，中天日正明。)
為表示對某人的敬佩，中國的風俗是贈詩，用話稱揚這人的文章道德，或豐功偉業。利瑪竇
及其他神失收到許多這類的詩文;如果像中國人那樣，像寶物似的收集起來，恐怕比羅馬詩人威
吉爾的全集還大。但因為這些詩都是表揚神失們的，他們覺得不該太重視這些東西(按 李日華

..
在南京贈給利瑪寶的一首詩有兩種版本，其一為:靈海盪朝日，乘流信穌霞，西來六萬里，東泛
一孤腫。浮世常如寄，幽悽即是家;那堪作歸夢，春色任天涯。另一版本為 雲海盪落日，君猶

..
此穌家;西程九萬里，多泛八年搓。虔潔尊天主，精微別歲差;昭昭奇器數，一兀本浩無渣。又詩
人汪建內有下面四句;西極有道者，文玄談更雄;非佛又非老，飄然自儒風。)
另有二人也來拜訪利神矢。他們二人的地位雖不如上述諸人，但在平民中到有許多人追隨他
們，想學長生不老之術。
其中一人，自稱已經三百歲，並騙了許多故事，使人相信他曾在外圍居住多年。因此他到南
京後，許多大官顯貴去拜訪他。後來他去造訪利神艾，似乎是想藉以增加自己的聲望。他自稱能
預言未來，不是靠觀察天象，而是靠觀察地象，按中國看風水之法則。
 第二個人比較謙虛，說自己只有九十歲;但看起來，他大概是六十來歲的人。他說自己會治
絕症，有些作家曾記述他在這方面的出奇成就。此二人是好友，五相標榜，以建立他們的聲望;
一個以長生不老之術見稱，一個以醫學秘方自豪。他們都推重利瑪竇，承認他是科學方面的奇才
;結果有人猜想，利神父大概也是活了幾個世紀，為了某種目的而不顧說明實情。沒有受過教育
的中國人，很易相信這此謠言，特別是關於外國人的，因為外國人的面孔與中國人不同。
在此容我講一些有關音樂的事，這是歐洲人非常重視的一種藝術。學術界的領導人物，都舉
行一種祭祖，為敬禮孔子。中國人把這位大哲學家若為先師，而不是看為神明，所以他們用「祭
祖」二字時，是按其廣泛意義。在舉行這項議式時有音樂演奏。在前一天，負責人請了地方首長
參加預演，為決定所奏的音樂是否合適。他們也請了利神父;因為預演牽涉不到祭祝問題，利神
失便答應了。負責音樂的人是道士，演奏的地方是為敬禮上一帝而建的皇家天壇。那天有地
的孩子們陪利神失前往參加音樂預潰。樂像是由道士組成的，穿的服裝極為華貴，像正式祭耙時
一樣;給地方首長敬禮之後，便開始演奏。他們的樂器有青銅鐘，鑼及鏡鈑，用石製的東西像鼓
，上面蒙上皮革，琵琶'用骨傲的橫笛，用口吹的笙。有的笙製成動物的形狀，嘴中伸出許多竹
筒，氣是由肚子吹進去。預演時，這些樂器齊鳴，其結果可想而知，聲音雜亂，毫不和諧。中國
人自己也知道有問題。一位先賢曾說，古代的音樂早已失傳，只留下了樂器。
皇家的廟堂很值得注意。又龐大，又壯觀，真是富麗堂皇。這廟位於城市一端的一個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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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三 -o
裡，更好說是松林，四周的圍牆有十二里。廟堂的四壁是磚的，其餘部分皆是木的。其內部分成
五部分，每一部分由兩排木桂圓起來。每根性子有兩抱多粗，高度與粗度相配。天花扳都是金色
的浮雕。雖然這座廟堂是兩百來年前建造的，也不再在這裡舉行皇家的禮儀，因為皇帝不住在南
京，但這廟沒有一點破損的地方，也沒有失去當年的華麗。在廟堂中央有個凸出的平台，是大理
石的;土面有兩個寶座，也是大理石的;一個是皇帝獻祭時坐的，另一個空看，是給受祭紀之神
明準備的。廟的外廊飾有格子紋的雕刻圖案;窗子有鐵絲網護著，以免鳥蟲飛進來。皇宮也都是
這樣做的。廟的門用青銅皮包看，並有金飾及鬼怪之浮雕。
在廟堂外建了一排紅大理石的祭台，是獻給太陽，月亮，及中國之山嶽的;並有一個袍子，
代表的是大海。中國人說，在廟堂內敬拜的神，是廟外各種東西的創造者，廟外的那些東西不可
當神敬拜。
官方嚴格禁止人折損樹林的樹枝，連者重罰，因此樹木長的又高大，又茂盛，可以看出年代
已久。在廟堂四周，有一些一洞穴，原來是為皇帝及道士們，在舉行祭紀前休俗用的。
 第七章 與僧論這
我們前面已經說過，利瑪費穿的是儒家的服裝，即是傳授處世為人之道者的服裝。這套服裝
其實十分樸賞，帽于像西方神父戴的方帽，上方星十字形。不只他的服裝，他所講的也是人生大
道，很像是基督之道;從這兩方面說，他都與佛教的和尚對立。他與儒家沒有爭執;正好相反，
他稱讚他們，特別是他們的大哲學家孔老夫子。關於來生，孔于寧願絨口不 一t
- 口，也不講述缸誤的
觀念;他講的道，是個人處世為人之道，是理家之道，及治國之道。
利瑪竇穿若他新採用的服裝各處走動，以一個外國人來說，是不很尋常的事，但文人們很贊
成他的抉擇。在他以前來到中國的西方人，都不贊成儒家及孔于的學說，並崇拜偶像。利神父這
套服裝，成了南京要人們的談論話題;文人們集會時，常請他參加，認為他是敬拜唯一天主的，
認為他的宗教是真的，與拜邪神偶像的人沒有關係。當時許多受過教育的人都抱這種想法。
當時在南京有一位七十歲的老人李汝顱，是南京的法官之一，學問道德，皆受人敬佩。各
來向他求教的人不計其數，有上干的弟于。他放棄了儒家思想，皈依了佛門，並宣揚佛教。他不
高興經常有各處來的人向他請教，所以規定了每月有幾天接見客人;除了這幾天外，誰來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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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他表示想會見利瑪賞;而利神父心里想，若有天主的幫助，也許能使這位賢士接受真理
，乃請雙方的共同朋友塵太素安排會面。
他們談論的是宗教問題。第一次討論的結果，利神父使對方承認了，佛教像似.一個蘋果，一
部分是好的，一部分是壤的;好的部份可以接受，攘的部份就該丟棄。當時有幾位李汝頓的弟于
在場，聽了老師如此讓步，皆感不悅;而李汝顧本人也很奇怪，在第一次會面，利神父便毫不留
情地反對佛教。
在那時代，南京的學者們經常聚在一起，討論道德問題，及修身養性的事情，大官顯貴也常
參加這類聚會。某天聚會時來人很多，對這次討論的問題，先後有多位學者，各提出了自己的見
解。等輪到李汝禎發言時，便胸有成竹地，按佛教思想加以解釋，而反對孔子的主張。
那天有一位工部的大官在場(當時是工部主事，或員外郎)，是江西人，名劉斗墟(按 名

••
冠商，字斗墟，生於江西廬酸，官至新鎮兵備道)，很有學識，以耿直坦率，不顧情面聞名。他
聽了李汝頓的佛教主張，當眾大怒，大聲喊說:大家都是中國人，受的是孔門儒家的教育，居然
有人敢反對孔子，信奉外來的佛教，實在是件可趾的事。他接著又說，一位外國學者利西泰先生
，部推重孔子思想，公開地說佛教是傍們左道;而且在西方(按 指印度)，只有少數人信此宗

..
教，而且皆為下層階級群眾。
劉斗墟前此並未與利神父交接過，也未見過面，一出此言，大家無不感到驚訝。但是最感難
堪的是李汝顱，他自稱是一位學者，並說他與利西泰已經交談過﹒利氏對他所說的不很懂，似乎
對佛教所知甚少，以後會讓利神父多了解一點，佛教的事。討論會就這樣結束了，劉斗墟離去時仍
是非常憤怒。
對這件事情，利神父毫不知情。幾天之後，李汝禎派人請利神父到他家參加一個宴會。前面
已經提過，許多討論或會議，在中國都是在餐桌上舉行，一邊吃喝，一邊進行討論。利神父猜到
了大棋是怎樣一個場面，便推辭說因事不能抽身，而且是在嚴齋期間;其實他是不願在南京安定
下來購妥房屋之前，與中國人爭論，以免樹立敵人。但李汝禎不接受任何推辭，兩次派人邀請，
有許多人想見神父一面，並且將準備吃齋的餐飯。塵太素也是被邀請的人;他說，人家這樣誠意
邀請，不去有失禮貌。利神父只好應邀前往。
神父去時心裡知道要有一場爭論。李汝頓方面也有準備 他請了一位著名的佛教大師，是個

.•
和尚，他手下有許多僧侶，都是他的弟子，還有不計其數的在俗男女信徒。這和尚號稱「三准」
(按 或稱三懷、或三愧，法號雪浪，或普陀，俗姓黃，名洪息，及恩公)，與其他和尚有所不
..

同，因為他是一位大詩人，學問廣搏，各教派的學說無所不懂，尤其精通佛學。
利神父到達後，三准及許多學者已經在場。那天參加宴會的有三三十人;行過見面幢後，三
准便坐在利神父身邊。三堆的眉毛很長，穿的是破爛打結的衣服。
三准表示想與利神父談宗教問題。神父便說:「在討論別的問題之前，我希望您表示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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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您對天地萬物之主宰及根源，即我們所說的天主，有何看法」。三准說，宇宙中有這樣一位
主宰及創始者，但並不是怎樣偉大的東西，因而每個人都與他相等，沒有不如他的地方。三准說
這些話時，洋洋得意，好似他比天地之主宰還要偉大。
利神父問他，能不能創造天地萬物之創始者所創造的東西，因為不然的話，只是空託虛一百。
三准說，他能創造天地。利神父說:「我不敢煩勞您創造另一個天，和另一個地，只請您給我們
創造一個火爐，就像面前的那個一樣」。三准這時喊說，不一該要求他做這樣的東西。利神父
提高了聲音說，他不該誇言自己能做自己實際不能傲的事。大家一聽到賦聾，都圍了過來，問爭
執的是什麼事。墨太素述說了事情的經過，及神父要求的事情;大家都說利神父有理。
這時立一推開始講解佛教的原理;他以高傲的口氣間利神父是否懂數學，因為他聽說利神父是
位大天文學家。利神父答說懂一點數學。三惟便說 「在你心議論太陽和月亮時，是您到這些一星辰

.•
所在的天上去，或是這些星辰落下來到您的心裡去呢?」利神父答說:「我不到天上去，這些星
辰也不到地上來;而是當我們看到某個東西峙，在我們的心中立刻便產生這東西的一種形象;然
後在我們要思索或講論這東西時，我們便在心中觀看前已形成的形象。」這時三准站起身來說:
「這就對了，您重新創造了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您也同樣能創造別的東西」。他非常得意，認
為證踢了他想證明的。利神父便解釋說:「在心靈中的意象不是太陽或月亮，只是太陽和月亮的
形像，在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差別;而且人若不先看到太陽和月亮，意象根本無法形成，也不能設
想;更不要說創造太陽和月亮了」。然後又提出鏡于之類比在鏡于裡也有太陽和月亮的形像，
.•
只要使之面對這些東西;但是沒有人愚笨到說，鏡于製造太陽月亮，以及鏡于所反映出的其他東
西。
在場的人對利神父的說法，比對三堆的說法滿意，而他愈是不知怎樣問答，喊的聲音愈大。
因此，李汝禎怕雙方傷了和氣，便出面打圓場，把三推請到別處去了，為使三人不再爭論。
客人到齊之後，便入座開席，而神父坐了首位，因為是遠客。在吃飯時，學者們開始討論在
中國各學派間一直爭論不休的問題，即人性原來是善的，是惡的，或是不善不惡的。他們說，如
果是善的，惡是怎樣產生的呢?如果人性原是惡的，人怎會做善事呢?如果不善也不惡，則人性
自動傲的善事或惡事又是誰教的呢?因了中國人沒有邏輯學，也不會區分道德上的惡與自然界的
惡，以及人性中先天的與後天的因素，更不知道原罪腐化了人性，以及天主的助佑和恩寵，所以
這問題至今仍然懸而未決，沒有定論。大家爭論了一個多小時，有人用各種例于證明人性是善的
，有人證明人性是惡的。
在這段爭論時間﹒利神父一直靜坐在那裡'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大家以為他不懂這個問題，
因為太徵妙，或至少他沒有注意大家說的是什麼。大家希望聽他說幾句話。利神父表示要說話，
大家都靜下來，轉面向他專心傾聽。
利神艾先簡單扼要地，把主張性善的及主張性惡的論證重述了一次，大家一聽無不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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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一一六
。按著他說:「誰也不懷疑天地之主是非常善的;如果人性有問題，以致使人疑問人性是善的或
是惡的，則三准先生方繞乍心麼能說人性與天地之主的性是一樣的呢?誰會懷疑天地之主的性是善
是惡呢?」
在神父對面坐的是一位舉人，一聽這個論點非常高興;他怕有人沒有弄清楚神文之論證的力
量，便把神父載的又重述了一次，而且說的更加完備文雅。
然後學人對三准說 「您有什麼高見?」開始時，三准只是笑，不把神欠的論點放在眼裡。
••

但神父與別的人請他用理由來問答。這時他便引述了一堆佛教的權威，非常熟練。利神父說，他
不信佛教，權威對他沒有意義;他也會引述天主教方面的權威，但他不願意，因為今天的討論
以理性為依攘，不是以權威。但是三准只是玩弄字旬，便以為自己估了上風。他的結論是 天主

••
歧不是善的，也不是惡的;他想證明一個能夠是善的東西，也能夠是惡的。這時利神父提出了太
陽的例子 太陽是明亮的，不能是黑暗的，因為太陽的本性就是明亮;這個論點對中國人很有力
••

量，因為他們不區分本體與依附體。
但是這個論點，及神父提出的許多其他理由，都未能使三准投降。別的人對利神父的論點很
感滿意，在以後許多個月，他們還在談論這個問題。因為佛教的主張或原理，乃是認為天地萬物
之根源與人的本質是一樣的。儒家的學者們漸漸也接受了這種主張。
李汝頓的許多弟子，後來特意到神父的住處，提出了許多別的問題;大家對神父的答案皆感
滿意。利神父用中文寫了一篇論文，用許多理由證興佛教的主張是錯誤的。這篇文一一章後來收入了
「天主實義」'為第七一章，題目是「論天主本善而述天主門士正學」。李汝蔽的一位學生讀了這
文章後，曾興白表示「誰不接受神父在這裡所說的，也一該說太陽不是明亮的」。
.•

整個南京都在談論這個問題。我們的朋友王尚書也聽到了消息，很高興神父曾與這位出名的
和尚辯論，並估了上風，別的人也都重視神父的學說。天主使我們一切順利，使天主教在南京立
下了基礎。
南京定居
第

主‘
入
早
在高麗戰爭中，中國花費了七百餘萬兩黃金。戰爭結束後，國庫空虛，皇帝開始設法充實國
庫。大家都知道，在中國境內有許多銀鎮和金鎮;但是在閱探的時候，有許多強盜在鎮區活動，
以前的皇帝乃下令封鎖，誰也不能到鎮區掘地。
現在皇帝除派人到鎮區探銀外，又把各省的一商品加了百分之二的稅，以充實國庫。但是為
銀和收視，皇帝不信任各地之各級官員，而怯了皇宮的太監主持其事，使人民受害不淺。因為每
一省都派了兩三個主持其事的太監，帶著自己的部下，在處理相關事務時有結對的權力，政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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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三一八
員不得過間。
這些一太監都是一些叉愚笨又粗野的人，目空一切，不講道德，沒有廉趾。他們執行職務時，
殘虐無道，不久之後，把全國搞的天翻地覆，比高麗戰爭期間還要悲慘。因為戰禍是遠處的，除
了金錢之損失外，只有虛驚。現在的災禍則是在身邊的，實際的，人心普遍不滿，隨時有暴動的
危險。這是因為除了殘暴的太監外，全中國的地痞流氓，都成了他們的幫兇，借機肆虐。所以一
船貨品到了上稅的關口，無異是遇上一次強盜。但是進入國庫的錢財，恐怕不到十分之一。
那些負責採鎮的人，不到山裡去，而到城市去;看到了什麼富人的房屋後，便強說那裡地下
有銀鎮，要拆房子。這些可憐的富人，為了保住房屋，只好獻巨額金銀。有此一一城市或省分，為了
免受這類騷擾，便與太監約好，每年獻給皇帝若干銀兩，算是聞鎮之所得。因此各地的商品上稅
極重了而造成極度缺貨的現象。
南北兩京的大官，有人向皇帝上諒，報告在全國各地發生的事情，以及暴動之危機;事實上
?在某些地方已經發生了暴動事件。他們看到皇帝不把這類放在心上，上諒更勤。有些地方官已
經開始反抗太監們的迫害。但是皇帝已經嘗到了每年有大筆金錢入庫的甜頭，開始出面干預，把
上議書和反抗太監的官員嚴加懲治。許多人因而丟了官職，也有人在北京監獄服刑多年。這時太
監們更加膽大妄為，肆虐殺害事件有增無減。
利瑪實與王尚書在南京聽到這些消息後，深恐郭居靜神父及隨從等，還有在船上運的行李，
落在什麼太監手裡;我們的人吃苦受害不算，還怕牽累上王尚書，因為是他帶我們入京的。旅客
在路上受太監們凌辱的消息每天傳到南京，我們的人似乎很難逃過此劫。但是利神父安慰王尚書
說，一該依靠上主，他會使我們的朋友以及聖像逃過壞人的毒手。
連過多，再旅行，好幾個月後，郭一神父等人終於到了南京，沒有過上任何困難，甚而對他們
可能遇上的麻煩一點也不知道。王尚書感到非常奇怪，認為顯然這是天主行的奇跡。從此以後，
他對我們的宗教更加信服，多次要聽天主教的道理，但因了在家中有許多阻禱，而未能領先入教
郭神父等人，經了于難萬苦，到了南京，知道了在天主的幫助下，利神文在南京待到的意外
收穫'極感欣慰。他們帶行李下船後，便住在利神父租的房子裡。
利神父已經看過許多房舍，想在郭神父到南京後便購買一練。但是一直沒有看到合意的，而
且也不知道怎樣能得到南京當局正式的許可，使購屋之事更有保障。就是神父申請許可，也不會
有{自貝敢予批准，大家都會考慮是否該容許外國人在南京居留。
但是天主以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解決了這兩層問題。我們在前一章曾提到一位名劉斗墟的官
員，他在學者們的聚會中曾讀揚利神父。在郭-神文等人自臨清周到南京之前不久，劉斗墟終於來
拜訪利神欠，對神父非常客氣說有一大宅院，不久前我令人用工部公款修建的，原是為當工部官
員的公館。但是造好之後便開始闖鬼，沒有人敢住，已經空了三年。我想賠錢出售，也無人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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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三二 O
。我知道您有聖人之名，若不怕鬼，我極願將此宅院轉讓。至於價錢，不必放在心上，你心願意
多少，就給多少」。利神父說:他信奉的天地之主宰，天主會幫助神父，什麼妖魔鬼怪也不能為
害;何況神父身邊又帶有救世主的聖像，平常魔鬼不敢接近。如果那宅院適合神父之用途，絕不
會因鬧鬼而不買。
聽了這一番話，劉斗墟使領神文去看房于。神父看到那房舍比經紀人所介紹的都好，位置方
便，房間漂亮;而且地較高，不怕淹水。南京按常患水災。此宅院靠近皇宮，是高級住宅區，房
間與廳堂又一新又美，不必加建，便足夠十來位神父居住。利神父覺得這是天主給準備的。立刻決
定購買。
郭神父與兩位修士(按 即鍾鳴仁及游文輝)到達後，大家決定買下上述之宅院，價錢由劉
..
斗墟決定，因為他表現的非常友善。結果比造價幾乎便宜了一半。因為神父們手上投有是夠的現
款，劉斗墟提議先繳一半，另一半在來年補繳。前後不到三天的時間，買賣手續便辦妥了，神父
們也搬入了新居。劉斗墟送來了正式的買賣契約，和一張告示，各蓋有工部的官印;告示是為貼
在鬥前的，以免神文的權益受到侵害，同時也等於是神父們在南京居留的許可證。神父們得到了
保障，而且沒有費什麼事。工部尚書及其部下對這事也很滿意。因為他們雖然損失了一半本錢，
到保住了另一半戚本;大家都怕魔鬼，在這以前，雖然要更低的價錢，也無人敢買。
事情辦妥後，利神父帶了契約及告示，讓我們的朋友王尚書過目。他看到在這樣鐘的時間內
，沒有靠他的人情和勢力，便辦妥了這件對神父非常有利的事情，驚訝不止。既知道神父們在那
裡居住非常安寧，沒有什麼鬼怪騷擾，更加敬畏天主的大能。
神父們在住進去的當天，便在客廳佈置了一個祭台，誦了一此一矗文，在宅院各處灑了聖水，
掛上了救世主聖像。天主為了傳揚自己的宗教，使惡魔不敢出現。
不只在南京，在全中國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大家對天主教有了美好印像。因為大家都知
道，過去曾有許多工部的大官想住在那裡，請了道土驅魔捉妖;到現在還可以看到道士之寶劍在
牆壁及柱子上砍的痕跡。道士們自以為是驅魔能手，但是住進去的人依舊受到妖怪的侵害。這是
當事者自己講的。
大家看到，神父們住進去之後，妖魔鬼怪都不見了，認為是由於神父們信奉的天主之威能，
某天劉斗墟在利神父面前與人談論這事時說，他建這個房子時，遵守了一切迷信之規定，投有忘
掉任何儀式;別的人不能住的原因現在不間可知，是因利西泰的天主要住在這裡'所以命令魔鬼
不讓別人來住。
房子的事情辦完之後，男外有一件事情使神文們大傷腦筋，即怎樣讓大家觀看要獻給皇帝的
時鐘，軍像等物。事前利神父會許給幾位大人物，這些東西從臨清運問時，會通知他們。何況利
神父想藉某些大官的幫助，再設法進京獻貢，不能不讓某些人觀看一下;在另一方面，南京全域
都知道這些東西非常名貴，若讓人隨意觀看，又怕來的人太多，甚而引出暴動事件。既然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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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辦法，神父們決定先讓大家隨便看幾天，看妓果如何，再採取較好的辦法。於是便告訴了
些要人，東西已經來到，可以到神父處參觀。
他們立刻就來了。見了巧妙的時鐘，生動的聖像，及三稜鏡的光衫，都看呆了，百看不厭。
接著一傳十，十傳百，來看的人，無不歎為觀正;而且與中國一般的情形不同 一般都是實際的

••
不如傳說的好，而這些東西比傳說的還好。因此來參觀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十天過去了，神父們及家中其他各人已經無法支持下去，但來參觀的人還在增加;因為南京
本城的人數已經很多，又有許多遠路來參觀的。他們雖看到神父們疲勞不堪，感到同情，並請神
父們原諒，均不能不看這樣名貴，前所未聞的東西;大家看了後，對神父及西方皆讚不
而神父們實在支持不下去了。想謝絕參觀;但大們每天都被群眾擠壤，他們並無惡意，只是極欲
進入觀看而已。
第九 章 南京開教
神父們看到了上述之情形，覺得無論如何，來年一該再去一次北京，設法給皇帝進貢。從去年
的失敗中他們得到了許多經驗，知道該怎樣做了。時勢也不同了，官員們比以前更顧給予協助。
但是更重要的動機，是若不能接近皇帝，若不設法在北京有個據點，南京的住所也沒有保障;何
況要獻給皇帝的禮物飯造成了如此轟動，早晚會由來來往往的太監們之口，傳到皇帝耳中，而皇
帝很可能不客氣地派人來要這些東西，對我們反而不利。所以最好是把握先機，自動獻上，皇帝
會更看重我們。
為此，利神父決定派郭一神文去一次澳門，向李瑪諾及其他神父親口講述一次近來發生的事情
，雖然在信中已經報告過了;此外也好與澳門的神父們一商議，是否能多給皇帝備些禮品，並籌措
一些一款項，為付另一半房價，及再赴北京的花費。
為了應付參觀的群眾，神父們決定將兩張聖像及三稜鏡託科吏祝石林保管，時鐘則由郭神父
帶到江西南昌，最初祝石林不敢接受，但神父們強迫他說，這些東西是準備獻給皇帝的，他有職
責善為保管。他終於接受了。為使全城的人知道那些東西不再在神父們的住所，神父們在中午時
刻令人公開並隆重地把東西運到祝石林的公館，連時鐘在內。祝石林將聖像放置在合適的地方，
又按中國習慣，前面放了香爐，極表尊敬。他的一此一一朋友常去觀賞，一般民眾便不敢去了。群眾
不再騷擾神父，住所恢復了寧靜。
鍾鳴仁修士陪郭居靜神父直到南昌，便留在那裡'等郭神艾自澳鬥間來。
關於南京的事，澳門方面已經得到了消息，會內及會外的人都很高興，慶祝了一番。郭神父
到達後，證實了原來的消息正確，更高興知道已買妥了住所，及天主給的其他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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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澳門正人心惶惶，因為從日本闖出的一條船，一直沒有到達。再度調任耶穌會中國及日
本區駐羅馬的總務主任馬達神父(開也已ZEEEZJ' 也在這條船上。後來得知這船在中途沉
沒，沒有一個人生還。全澳門的生計都靠這船，船上的貨品值幾十萬銀幣。此一損失，便為中國
傳教事業募捐的事成了泡影，三處教堂的維持費，南京房價之償還，及再赴北京之旅費，都發生
了困難。
但是李瑪諾會長並不氣餒，仍然籌措到了足夠的經費，及給皇帝的植物;其中有一座大時鐘
，原是屬於澳門耶穌會的。此鍾雖不如第一座小時鐘貴重，但比前者大了許多，飾物也比較美，
更能引人注意。他也給了一張極大的聖像，是羅馬聖母大堂之聖母像的仿製品，畫的不錯。他也
給了一此一三稜鏡，鏡子，羊皮布，細布，沙漏計時器，玻璃器血等，為在中國打開門路，非常有
用;不只為獻給皇帝，也為贈送幫助我們的重要人物。他也令人造了此一一風琴，為獻給皇帝，但寄
到時太晚，便留在南京了。
李瑪諾並派原在澳門的龐過我神父 目SZmzw 應為可 SZE) 同郭神父到中國
(2。間。M
。龐神父是來自托利多(吋丘。阱。)，原準備去日本。李瑪諾派他到中國，是為使他伴郭神父留在
南京，或伴利神父赴北京。在澳鬥有人贈給郭神父兩個聖爵，相當美觀，一個為將來的北京會院
，一個為韶州。他也為南北兩京之住所收集了許多好書。
這時，南昌的一兩位神父仍在努力讀書，由於我們的朋友建安玉之介紹，蘇如望神(
父221
 g 旦的。 ZE) 結識了一位太監，是皇帝派的新鹽監。他許下幫助利神文進貴的事。建安王覺得
這事有把握成功，便派了一位最可靠的僕人，帶了一該太監的通行證，到南京請利神父帶著貢物去
一次南昌，為使太監看一眼，以便寫奏本，派利神父進見皇帝。因著過去的深厚友誼，建安王同
時命僕人給利神父帶了一份重禮。但是天主的車意另有措施，這個僕人一直未到南京，誰也不知
道他的下落。大概他在路上遇到了強盜，喪了命，屍體丟在河裡了。很久以後，利神父才知道這
辜的消息，但已經太晚了，他已開始進行剔的門路。根據過去的經驗，利神父覺得太監不可信任
，不願再與太監們交往。他給建安王寫了一封問信，感謝他的盛情美意，並請代為向太監致意，
因為赴北京的事，他已拜託了別人。
郭居靜神父一時尚不能從澳門動身閩南京，便給利神父寄了一信，內附一張三百銀幣之票攘
，他在澳門先付了錢，一位南京裔人該付給利神父同值之款項。收到信後，利神父找了許久，也
找不到這位商人，地點也找不到，他想到這票攘是假的，什麼也拿不到了。雖然後來在澳們又討
回了該款，但利神父在南京無法實現當初許給劉斗墟的諾言，如期繳清房價的餘款。這是最傷腦
筋的事，因為日常生活費用，他可向人貸借。所以他想高刑借貸，為還清劉斗墟的房價。劉
知道後，派人告訴神父不必放在心上，他會請同僚們等郭神父回來再說。
在這期間，有人詢問有關我們之宗教信仰的事，利神父便開始教導他們。第一位和最重要的
，是一位七十歲的老人，姓奏，是南京人，很有地位，一生擔任軍中要職，屬於軍人世家;有見
由南京到北京 三二五

卷
凶
 中國傳教史 三一六
有孫，是個大家庭。他的見于是個博學見廣的人，在每三年舉行一次的武舉考試中，他三次考第
一名;這是個很高的榮譽，他們稱之為解元。那時他在南京已經有個相當好的職位，是軍官(按
他考武進士封失敗了六七吹，終於在一六O四年考第四名)。這位老先生的皈依極引人注意。
••

他學會了必要的道理後，利神父給他付了洗，聖名保祿。隨後他的兒于孫于，全家男女大小，及
其他親友都受了洗，他們是南京最早和最好的信友。
利神父給了他一張相當好的救世主像。他們在家中建了一座小堂，給聖像做了框架;神父有
時去給他家的婦女等人舉行彌撒;他們也給神父建了一個房間，為去他家時居住。秦家未信教之
前，原極熱心敬拜偶像;得了教世主像之後，他們便把家中供奉的偶像，有香木的，有金身的，
非常美麗，裝了幾奠霞，送到神父那裡，為了燒毀。利神父選了一黨僅，送給了澳門的李瑪諾神
文等人，算是在南京第一次戰勝敵人的勝利品。澳們收到這些東西後，為這次的成績慶-戚了一番
，非常感謝天主。
無論在南京，或後來在北京，為使人相信我們的宗教，利神文用的最容易又有致的方法，
是與重要人物閒談時，講述我們天主教地區的善良風俗。例如，為病人的醫院，孤見院，收容棄
嬰的地方，收容患不治之症者的地方，收容旅客的地方;當舖;救助城內犯人、寡婦及其他窮人
的慈善社團;為尋求聖善生活並助人度聖善生活的各種修會團體;信徒們不斷捐給窮人的大筆金
錢;在節日大家都進聖堂，參加彌撒聖祭，諦聽天主的話，為保存及增進宗教精神;許多宗教負
責人，有的駐守市鎮，有的各地巡觀，為使天主教保持純正，不陷入邪門外道;書籍在印行之前
受到被查，使無聊的或有違善良風俗的主張或事情不得傳播;歸還拾到的或偷走的東西;無論皇
帝主俟'或平民百姓，都只能娶一個妻子，並且不許休妻，縱然是不能生育的，這樣可以免去許
多像中國那樣的家庭糾紛||中國人聽了這話，都讚不絕口，但願意這樣做的人極少;不許在一
年結婚，而須在成年之後;中國人最感到驚奇的是，教宗的地位高於所有的君王，他不是世襲的
，而是以選舉方式產生的，由有德性、學問、智慧，年歲大的，從小守獨身獻給天主的人當教宗
，這樣的人管理宗教事務非常正真篤誠。在中國的神文們，故意高抬教宗的地位，為使中國人有
心理上的準備，一旦教宗為促進中國教務派遣使節時，知道該怎樣對待教宗的使節。在北京及南
京的教友及外教人常講論教宗，他們覺得這樣選出的人，一定是聖德出眾的。西方人很難想像他
們對教宗的崇拜。在神文印的書中，也極力推崇教宗。在利神父的「山海輿地全圍」上，以特別
方式標示了羅馬;在總說明中，也提到了教宗之偉大。
有人請求的時候，神父們也在扇子上或別的地方題字，寫上幾匈道德名言，是用西方文字寫
，再加上中文解釋;中國人把這些東西當寶物藏在家裡'、水作紀念。這也是很好的宣傳方法。
由南京到北京 二二七

卷
囚
 中國傳教史 三二八
第十章 再度北上
郭居靜神文與鐘鳴仁修士在一六00年初罔到了南京，可謂滿載而歸;利神欠的精神為之大
振，計劃再去一次北京，以打入皇宮。首先，他用澳門來的東西給官員們送禮，請他們支持此一
計劃'給神父們通行證，向北京的大官及朋友們寫介紹信。利神父聽了李心齋和雇太素的建議，
決定先得到南京某大官的書面准許或通行證，為在路上安全，並能在北京自由居留，否則便不啟
程(塵太素雖然已經罔鎮江府定居，但這時為辦他個人的事情正在南京，並住在我們的處所)。
故此某天三人同往祝石林的公館，與他討論這件事情，看他有什麼意見，因為他對利神父一
直很好，幫了許多忙。
祝石林非常贊成利神父北上進貢的計劃早日實現，因為在南北兩京大家都知道了有此計劃，
若不實現，大家都會感到奇怪。談到一該請什麼人簽發通行證'以免路上遇到困擾，就石林說:等
白河解凍後，他開一張通行證'蓋他衝署的官印。這正是利神父求之不得的事情，因為有闖進貢
的事，正屬於祝石林的職權範圍(按 祝石林時為禮部給事中)。事前不知他是否願意，未敢蚵

.•
言請求。有了此一承諾，神父們及外面的朋友們都很高輿，開始裝演貢物，為了呈獻給皇帝時看
起來莊重。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為大時鐘造一框架;小時鐘已有框架，是在南昌時製傲的，雕刻的很好
，全部鍍金，頗為美觀;聖像原有框架，三接鏡也有匣子，都很漂亮。為做大鐘之框架，請了多
位南京出名的師傅。鐘用四個桂子支撐著;兩邊各有小們，為調整時刻及修理時用的;正面的鐘
盤用中文大字標明了時與刻，而時針是一隻太陽鳥，喙尖指向時刻;上面是個莊重的圓頂及其他
飾物。整個框架上又雕了各種花草和許多龍。龍是中國皇帝之標幟，除了皇族之外，誰也不能用
。皇帝用的東西上，都有龍，或是畫的，或是刻的，或是繡的。此一鐘架傲的美麗大方，按
之需要，有的地方塗的是金色，有的地方塗的彭色，以歐洲的水準來說，也稱得上精美。
這時王尚書不在南京，已經皇帝准許辭官歸鄉;按中國的習慣，他原到了一該升遷的年資，因
不得志，只好引退。在離開南京之前，他給神父們留下了介紹信，請北京的友好們給神父幫忙。
到了啟程北上的時候，祝石林簽發了他以前許下的通行證'內容全是按利神父的意願寫的。
除此之外，南京的許多大官都寫了介紹信，備了禮物，為請北京方面與進貢相關的大員們協助。
郭居靜神父與南京的朋友們比較熟識，利神父不願帶他北上，派他留在南京照顧會院，改由
龐姐我神父(可ggmE)及鐘鳴仁和游文輝三位中國修士伴利神父進京。因了南京的教務非常重
要，利神父命在江西的羅如望神父(2 。SE 戶已。悶。2E) 來南京協助郭神父，蘇如望神父(
的。丘吉)一人留在南昌，等澳門方面再派人來相助。
由南京到北京 三二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三 O
那時有一位劉姓太監(按:原著之譯音為劉婆惰，但此乃一兀朝一位名妓之姓名;另一可能性
是劉成，他是蘇州及杭州稅使)，手下有五六條馬船，載了皇帝用的網轍，正要開往北京。在一
條船上，利神父訂了兩個最好的房間，為使全體隨員旅行方便，並放置貢物，及準備在北京設立
之教堂的必需品，如聖堂之設備及彌撒用具。這些船都是由南京的科吏支配，而祝石林是負責人
，利神父乃請祝石林從中介紹，使劉太監在路上多多照顧;也向別的大太監打了招呼。因此，身
為這些船隻之總管的劉太監，在上船時及全部旅程對神父們非常客氣。神父們想按常規付兩個房
間的船費，錢數相當可觀，無論如何他一分錢也不肯收，為了祝石林的面子，他要全部免費。為
此利神父在祝石林面前代他說情，因而得了船資兩倍以上的利益。
為了酬謝這次及以前的幫忙，並希望祝石林照顧留在南京的神父們，神父們送給了他一份貴
重禮物。他最重視的禮物，是原來寄存在他那裡的一塊三稜鏡，他以為都是非常珍貴的寶石。祝
石林及其他要好的官員也給神父們送了禮物，並按中國習慣，送神父們上了船。秦保祿，他的見
于瑪爾定及全家大小，以及其他新領洗的教友，這時人數已經不少，也都來送行，表示他們對神
父們的敬愛。
神父們是在一六 00年五月十八日啟程，這次與第一次進京的情形大不相同，在整個旅程中
，他們公開地造訪其他船上或路徑之地的大官顯要，或在船上招待訪客。這是因為總管這些船隻
的劉太監，一遇到朋友，便講有關神父們的事，並邀請他們來看神父，及聖像、時鐘、洋琴等物
。有許多人是自己來的，因為神父進貢的消息傳播的很廣。神父們利用這些機會，講此一一有關天主
教的事情，及為什麼要進京獻貢。
太監對神父們每天奉承不已，不只是為了已得到的實蔥，及在南京方面的關稅，更是因了神
父們使他更容易通過運河各處的水鬧。這些船隻過水開時非常困難，因為常遇上能優先通過的運
糧船及官直用的船。過水閑時，船隻很多，有時須四五天方能全部通過。故此，劉太監不斷邀請
運糧船的船長來看貢物，然後要他們讓我們的船先過;一般的船長看在我們的面子都肯答應。這
對我們的船長來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感到非常高興。
有一位總督，專門管理運糧船，及運送北京和皇宮之必需品的船隻'權力很大，官署設在山
東濟寧，因位於運河之中途。從南京到北京沿途所有管理糧的官員及有關人員，都歸他管轄，稱
為潛運都堂，或潛運總督。
當時的潛運總督是山西人，名劉心同(按 或為劉東星之誤)，非常關心來生，信佛極誠。

••
他的見于在南京時與利神父交往頗密。劉總督從他見于以及好友李車吾口中，早就知道了神父們
的事情。
當時李卓吾住在濟寧。因了過去的交情，利神父到濟寧後，便派人告訴他要與他會面，商議
進京的事情，因為他對這類事經驗豐富，心思周密。他住的地方與劉總督的官舍相鄰，因了交情
深厚，在兩院之間開了一個便鬥，為能不分晝夜，隨時來往。李卓吾得到了消息後，立刻告訴了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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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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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總督馬上派了一頂轎子和轎夫去接利神矢，說非常想見他，請他到官舍一敘。
利神父到了之後，看到總督與李卓吾在一起，很是親密。二人熱情歡迎神父，談了一此一一我們
西方及來生的事情，總督聽得津津有味。談了很久之後，利神父告辭問船，他們則想第二天到船
上參觀貢物。總督送神父出鬥時說 「西泰先生，我想跟你心去天堂」'意思是說，現世的榮華富
••
貴，他不放在心上，他尋求的是永福;他認為神父不辭干辛萬苦，也是為了永一禍。
利神父剛問到船上，便聽到岸上人聲唔雜，原來是劉總督帶著全班隨員駕到i他耐不住等到
第三天，要立刻看看我們的東西。劉婆情太監及河上的人，都吃了一驚，而那時河上滿是來往的
船隻。
總督非常客氣，先送上了拜帖，和一份厚禮。看了神父們帶的所有的東西，他與隨員都驚奇
不已，不忍離去。後來一該城的其他要人也來觀賞了這些一東西。
第二天，利瑪竇又正式罔拜，送了些西方的禮物，是總督從來未見過的東西。總督非常高興
，留神父住了一整天，由他的見于及李卓吾相陪，使神父感到有似身在歐洲，在友好及熱心的信
徒中間，而不是在遠鄉異土的外教人中間。
總督與李卓吾想看一眼神父帶的進黨表-章;那是在南京採用了許多人的意見寫的。總督與李
卓吾感到寫的不妥，要另寫一張，又令街署內善書法者為之膳清。除此之外，總督與李卓吾又各
寫了幾封介紹信，結果比南京各官員的介紹信更有用。
 總督夫人曾說，在某次夢中見了一廟，在神像的兩側有兩個小孩。她聽丈夫回家後，講述在
在船上見了一張聖像，是聖母抱耶穌，洗者若翰站在一邊;她覺得她的夢有點不比尋常。她想派
一該城的一位畫家到船上臨摹一張。神父認為恐怕不易畫好，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便把我們會中一
位青年(按:游文輝)畫的一張送給了夫人，晝的相當不錯。總督非常高興，不勝感激，說要供
奉在家裡。
開船時，總督派了一位于于官員，護送我們的船隻'為能在某些困難的地方讓我們的船先通
過。他送了很長的一段路程，對我們幫助很大，得以順利通行。
利神父拜會總督回來後，看到船已經離岸很遠。這是因了來看我們之貢物的人太多，劉太監
怕發生意外，便使船隻離開了岸。
神父們原想等機會間報總督及李卓吾的熱情招待，使他們認識我們的宗教信仰。沒有想到在
兩三年後，一一人相繼去世。劉總督死在任上，而李卓吾則是在北京自殺的(按:是在去北京
里的通州)。因為有一位大宮，向皇帝控訴他及他的著作。皇帝下令把他拘捕，他的著作全部燒
憊。李卓吾看到自己陷身圈圈，成了仇人們嘲笑的對象，不願受法律的劍決，特別是為了使弟子
與仇人們，以及整個世界，知道他不怕死，乃決定自己了斷，使仇人們如願以償。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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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國傳教史 三三四
臨清退難
十
第

主
-‘
平
皇帝派了許多太監，在各地收稅。臨清也有一個稅監，因為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從北京及北
方各省運往南方的貨物，及南方運往北方的，都由此經過。扭然此地是要鎮，皇帝使怯了一個又
狡狷又冷酷的太監當此地的稅便，名為馬堂。不久他的惡名就傳遍了全國，沒有人不怕他。在去
年許多軍人起來反抗，燒了他的官舍，殺了他的許多部下，而他喬裝及時逃避，得幸免一死。事
後他毫不為動，作風依舊。
我們的船隻到了臨清之後，劉、婆情船長帶
7厚禮到馬堂處拜訪，去了兩三次也不接見，因為
禮物不夠豐厚。劉太監眼看拖的時間已經太久，若不及時趕到北京，財物的損失不算，還有喪命
的危險，便決定把我們交到馬堂的手裡'以便自己早日脫離魔手。劉太監事前對我們什麼也
說，便告訴了他認識的在馬堂手下當差的太監，說在抱的船上有幾個外國人，帶了給皇帝的貢物
，那些東西是在中國從來沒有見過的，若馬堂接管進貢的事，一定能得皇帝的歡心。劉婆惜私下
讓這些太監看了聖像和時鐘，這些一太監馬上向馬堂報告，並說，這些外國人可能還有他們
到的寶物。馬堂不願失去此一大好機會，立刻派人通知，他要到船上觀看貢物。
 利瑪竇看出事情不妙，立刻去找在臨清的一位大官.，向他討主意和援助，以對付馬堂。這人
是臨清的兵備道，名鍾萬祿，廣東人，神父在肇慶時與他結識職後來在南京又加深了友誼。他是
從南京升到臨清的現職。
鍾萬祿早就在等利神父到達，並令一部下每天到河邊查看，一到就通知他。神父乘的轎是封
閉的，到了蝕的官舍門口，那位部下便出來悶，說:「裡面是利瑪竇先生嗎?」故知猜的正確，他
立刻跑罔去通知主人。鍾萬藤迎接神父進去，打算留神父住上幾天。
鍾萬驗知道了馬堂要插手進貢的事，感到非常難過。他說，沒有希望逃脫他的魔掌，因為那
時太監在中國得勢，皇帝只聽他們的話d連中國的大官顯貴都不敢抵制太監們的胡作非為，一個
外國人，又沒有多少人協助，就更難能為力了。故此他建議，要願承太監的心願，對他施的恩惠
表示感激，這樣可以少吃一點虧。要想設法逃脫他的魔掌，不但於事無補，而且非常危險。其實
他的建議是出於善意，而且合於權變之道。
利神文尚在鍾萬碌的官舍，有人來報信說，馬堂要去船上，已經出發了。請神父急速罔船。
鍾萬融派人告訴馬堂，神父是在他家，若非看在馬堂的面于上，他絕不會放神父走。他這樣說，
對馬堂和神父都有面于。
有鍾萬祿在臨清，並使馬堂知道他是神父的朋友，真是出於天意。因為馬堂在臨清胡作非為
，歡壓來往的旅客，肆無忌蟬，只有鍾萬融守正不阿，敢與他對抗。因此他給臨清居民留下了很
由南京到北京 三三五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一三六(
好的印象;為紀念他在任上對地方的恩惠，地方人士給他建了一座廟，裡面有他的像和紀念碑，
使他的功德、永垂不朽。
馬堂在臨清除了擁有富麗堂皇的官舍等物之外，還造了一艘大船，為在運河上航行。船很大
，可供一位王侯在裡面居住;有許多臥室、麗堂，及其他設備。全是用不朽之木材建造的，刻有
人物花草，雕窗珠簾'裡外皆塗了中國所謂的油漆。
馬堂便是乘了這船來到我們的船上。利神父出來迎接，馬堂很和氣禮貌，願盡力把貢物送到
皇帝那裡。然後他要看看我們的東西，都搬到他船上的客廳，因為比較寬敞。看了之後，很是
意，認為堪稱奇物，配得上獻給中國這樣的大皇帝。他必恭必敬地給聖像叩了頭，許給聖母他要
在皇宮找個供幸的地方，他要立刻向北京上奏。
馬堂雖然許下了很多諾言，表現了誠意'，但利神父不信任太監，特別是惡名昭彰的馬堂。因
此他說，不敢為此事煩勞馬堂，因為在北京有許多朋友，都是大官顯要，願意給神父幫忙。馬堂
冷笑一聲說，外面的官員沒有一個像他那樣在皇宮吃香;因為他上了奏疏，第二天就批下來，而
外面官員的奏疏，皇帝或者根本不理，或拖此一一時日後才批示下來。神父聽了，感謝他的盛意，許
下我們的天主會報答他的一切恩惠。
隨後，劉婆惜的船隻立刻過了關，一點稅也沒有付，至少省了三十兩銀于，而且還得了別的
利益。因了一個月後，馬堂要親自去天津衛，為給皇帝送前六個月的稅收，他讓我們搬到了他的
一條船上，華備與他一起去天津。這船很大，備有一切日常生活用物。天津離北京有兩三天的路
程。
劉婆惜非常高興，在分手之前，把他在南京買的一個書畫送給了-神父，為教龐姐我神父學中
文。這書畫講一口很好的官話。
馬堂要也頁物立刻運到他城內的官舍。我們怕其中有詐，便說明怕不很合適，因為時鐘隨時
要有人管理?外行人會把鐘弄壞;而聖像神父們願留在身邊敬拜，向聖像禱告。馬堂覺得說的有
理，不復堅持，派人給神父們送了許多旅途中的用品。
鍾萬祿也送了許多禮物。他經常帶著朋友到船上來，都是赴北京由此路過的官員。他這些行
動，對馬堂有警告作用，使他不敢虧待神父們。鍾萬雄還大力替我們吹噓，說我們在南京及其他
地方怎樣受人敬重。
某天，馬堂請利瑪賞到他城內的官舍參加宴會，有許多剔的大軍官在場。除了宴席豐美，請
王公大人也不過如此外，他又讓他的僕從表演了許多節目，如平劇、雜耍、軟硬工夫。他家養了
許多技藝人員，供他消遣;他每天只顧吃唱玩樂。有些一特技表演，利神父無論在歐洲或在印度都
沒有見過，技巧確是高興熟練。
有一個人出場，拿了三把刀子，每個有一尺來長。他把刀子一個接一個投到空中，隨時接住
落下來的，再投出去，這樣持續了很久，接刀時常是抓到刀柄，絕無差誤。另一人用一眉倒立在地
由南京到北京 三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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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中國傳教史 三三八
，兩胸朝天，用胸玩弄一個相當大的鍾子，將鱷于投到空中，再接住後，向各種方向轉動，靈巧
的很，常人用于都不易做到。他也這樣玩耍了一陣大鼓，和一張有四個爛的大桌子。
他們潰了一齣面具戲，人物高，一人，穿著繡花的服裝，甚是好看。這些人物只表演動作，不講
話;每個人物該講的話，都由一個在幕後的人包辦。
但是最有趣的是一個見葷的舞蹈。他出台後，翩翩起舞，然後把手放在地上，即朝天。接著
從他的大腿之間出來另一個重于，是用泥傲的;它以胸代手，做真見一童方才傲的動作;然後跳在
地上，真偎兩見一童一起做遊戲，非常有趣，好似兩個都是真的。
到了一該動身去天津的時候，馬堂為進貢的事寫好了奏疏，並請利神父過目。其中沒有說別的
，只說 「從臨清路過的船中，有一外國人，名利瑪簣，自稱備有方物，想進獻皇上。下臣見此
••

人誠實無數，恐貢物在途中乘運貨船有失，特為另備一船，派可靠人手伴同共赴天津衛，恭候聖
旨，至盼早蒙批示。」
大官顯要寫奏章時，非常鄭重其事。在前兩三天便把衛門的公堂大門關閉，以寫奏一軍的名義
，不受理任何其他事務。寫好後，使人膳清兩份，一份是用給皇上寫奏一軍專用的字體。因此在各
城市，都有專門寫奏一幸的人，其收入相當可觀。奏一章的文體格式與別的文章大不相同，許多文人
都不會寫，而要請熟習此道的人代寫。在奏一軍後面要標明共有多少字，按固定方式摺起來，包上
許多層紙，放在兩塊黃色木板中間，然後再用黃袱包起來。大官穿上禮服，伴著負責送奏疏的人
到大門口;如果是大官，這時還要放鞭炮，為使全城知道上奏章的事。送奏一章的人到了北京，送
到專司收發公文的通政司。
馬堂按上述之禮節送走了負責帶奏一軍到北京的部下。神父們及貢物行李等與這人同乘一船，
直到天津。按中國的習慣，船上派了四個軍人，日夜看守著神父，這是為使上奏章的人及相關的
人不能逃脫。有時也把這些人關在監獄裡'以策安全，直到事情辦完為丘。
幾天之後，馬堂也到了天津。聖旨沒有立刻下來，因為皇帝想把這事委派禮部辦理。倘若這
樣，馬堂將無功可言;他宮內的朋友替他關說，結果如願以償，最後決定還是由他辦理。
聖旨下來後，馬堂召集了天津的全體官員，身著禮服，來到他的街署，在公堂隆重宣讀聖旨
。皇帝令馬堂辦理進貢的事，並另上奏章，標興貢物名稱及件數。這是因為在第一次奏一罩裡，馬
堂佯作不知貢物都是此一一什麼東西。他也把利神文喚來，使身著青衣青帽，跪著恭聽聖旨。
然後馬堂令利瑪寶當眾親筆開了貢物的清單，接管了所有貢物，運到他的官舍，又令再加上
一起一東西。原來的貢物有兩張大聖母像，一張小救世主像，兩架時鐘，大的利用墜鍾推動，小的
用發條，兩塊三接鏡，一部燙金的日課經書;此外又加上了一架詳琴，馬堂認為這是一件好東西
;此外還有一部「世界現狀」 3ZEZSO Em)
門 ，外皮是燙金的，裝訂的很好。
第三次的奏疏，並不如馬堂所希望的那樣立刻得到問批。他開始害怕起來，後悔不該插手干
預這件事情。起初利神父有時去他的官舍，是他邀請的，還有其他的地方大員，後來他就不願再
同他來往。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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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三四 O
已經入多了，馬堂須同到臨清，河水已開始結凍，他令神父等人搬到城內一個廟裡居住，也
帶了行李等物，不分日夜，裡裡外外有許各軍人看守。
某一天，馬堂突然與當地的兵備道一起來到，帶來了他的全部隨員衛隊，有兩百來人，像強
盜一樣(天津的兵備道是個正派人，是在天津與神父成了朋友)。馬堂氣呼呼地向神父說，他接
到了北京方面的信，說你們有許多寶石，不願獻給皇帝，而且你在家中藏了許多私人。神父罔答
說，這些話毫無根據，馬堂可以親眼查看。神文隨即把所有的東西搬到院子裡'也時隨行的人全
都出來。馬堂開始打開所有的箱于和寫字台，亂翻一通，什麼東西也不放過，都要看看;受這些
野蠻人無體的刁難，神父們非常痛心，兵備道也極同精神父。
馬堂比誰都兇，每看到一件以前未給他看的東西可便吵吽一陣，好似是神父從他那裡偷來的
。他喜歡的東西，便拿開放在一邊。他既找不到他要找的最貴重東西，更加老羞成怒。
最使大家驚奇，而使神父們感到難堪的事，是在我們的東西中找到了一個苦像，是
，身上塗的血淋淋，像是活的。這時兇暴的太監開始喊叫時說:「這是邪術道兵，你們是要用來謀
毅我們的皇帝。練這種邪術的不是好人。」他真是以為那是法術道具。
利瑪費在一方面不想說那是我們的天主，因為在那個時機向那些無知的人不易講通如此高深
的奧義，何況無論你說什麼，太監都想那只是遁辭;而在另一方面，大家都以憤恨的眼光看著利
神父，好像是他讓耶穌這樣受罪的。因此他開始慢慢向兵備道及不懂那是怎麼回事的人解釋，.「
十字架上的人是我們西方的一位大聖人，為了我們他甘心安十字架的苦刑;為此我們畫或雕刻這
種像，為常放在眼前，感念他的大恩」。兵備道聽了之後說，無論如何，讓那人取這種姿勢似乎
不好。
馬堂聽後並未息怒，認為那事實在不一該'那些壞人都一該受刑。等他在箱于裡找到了別的十字
架，有的是雕刻的，有的是畫的，馬堂的猜忌才開始消除，覺得似乎不可能都是法術道具。
把東西都翻完了之後，兵備道與太監坐下來，也讓兩位神父坐在一起。在馬堂要拿走獻給皇
帝的東西中，神文們最難捨的是兩匣聖觸，一是續在一個烏木十字架上，一個是書的模樣;還
有就是他們做彌撒用的聖爵。
坐定後，馬堂傲的第一件事，是把神父準備當旅費的一袋銀錢還給神文，有兩百多兩。馬堂
自誇是清廉人，好似是他送的，而不是歸還原是屬於神父的東西。無論如何，神父還是連聲道謝
，因為本想投有希望收悶了。神父們又要聖髓，但無論好說歹說，太監就是不肯歸還。
論到聖爵，神文說那是祭祖天主用的，我們認為是聖物，若非聖職人員，誰也不能摸。馬
拿起聖爵來，裡外觸摸一翻，說:「怎麼說不能接呢?」最後神父拿起錢袋，裡面都是銀子，不
高興地說:「你拿去聖爵兩倍重的銀于吧!也可以多拿，但要還給我們行聖祭用的東西。」兵備
道看了非常感動，說 「他要這東西似乎不是為了銀子，而是出於敬意;玩然他願意出兩倍銀于

••
，就還給他算了」 太監也感動了，遂把聖爵歸還。我們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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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南京到北京 三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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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中國傳教史 三四二
然後馬堂把神父以前給的及後來他拿的東西開了一張清單，共有四十來件，其中包括粗羊毛
布、印度布、玻璃器血、日墨、沙漏，以及聖觸等物。馬堂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天津的公庫。大時
鐘及一張大像沒有帶走。神父為聖像搭了一座祭台，每天在那見做彌撒。
這事過後，馬堂罔了臨清。他派了人看守我們，但我們能隨便到那裡去。遭這次洗劫，我們
丟了許多東西，有的是偷走的，有的是太監公開拿走的，然後給了兵備道。但損失比我們所想像
的小很多。
在這種前途茫茫的情況下，神父們不只怕不能按計劃在北京定居，也怕以前的事業全部泡湯
。因此大家以祈禱、彌撒、克苦，求天主憐憫中國億萬生靈，他們得救與否，全繫於這次旅行的
成敗。
到了年底，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利瑪竇便寫了兩封信，由陸路送到臨清，因為運河已經結凍
。一封信是給馬堂的，請他再上奏一章，求皇帝批示如何處理責物，因為神父們住在天津，又冷又
不方便，房舍設備很差，另一封信是給鍾萬碌的。向他討主意，請他在馬堂那裡說情。
神父派去送信的僕人進了馬堂的官舍後，馬堂把他及神文們痛罵了一頓，不理信中提出的要
求，鐘，打胸踢，把僕人逐出了大鬥。
鍾萬祿不敢給神父寫信，只偷偷把神父的僕人吽到官舍，
「說神父的事現在風聲極壤，馬

••
堂想上奏章，控訴神父用法術謀害皇帝的性命;馬堂到處揚言，他發現神父們是壞人，來中國不
懷好意，一該細起來遺回國。」故此鍾萬祿除了口頭告訴僕人，又寫了信，說:「一該逃間廣東，縱
然須丟棄所有的東西，保命要緊;至於苦像，要全數毀掉，不留任何痕跡。若不想私逃，可一詛一闊別
友們上一奏章，求皇-帝准許同國」。
聽了僕人帶間來的壞消息，神文們發現他們的處境比原來想像的還要惡劣，便偷偷派鍾鳴仁
修士前往北京，不讓守衛發覺。他帶了神父給朋友們的信，及從南京帶來的幾封信，還有一此一一禮
物。但鍾修士也是白跑了一趟，因為北京的友人都很害怕，給神父建議「不要再上奏章，因為那
時皇帝只聽信太監的話;最好再請馬堂幫忙，寧可傷財保命;北京大家都知道馬堂對神父們的種
種刁難」。鍾修士從北京給南方各處神父寫了信，報告路上的種種遭遇，請他們以祈禱相助。
鍾修士自北京歸來後，神父們看到在人力方面已投有任何希望，更加熱心祈禱，準備聽天由
命。他們甘願獻去性命，如果馬堂要陷害他們。
第十二章 進京獻貢
神父們困在天津，在隆冬嚴寒的時節住在簡陋的房子裡'正感走投無路，天主聽了他們及許
多忠僕的祈禱。因為無論耶穌會內或會外的人，都在為這事祈禱。天主使皇帝突然批下來 「遠

..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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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四
 中國傳教史 三四四
夷利瑪竇所貢方物，暨隨身行李，譯審已明，封記題知。上令方物解進，瑪竇伴送入京，仍干部
譯審」。外國使節要給中國皇帝進貢時，都是按這種程序。
皇帝怎麼突然要批示六個月之前的奏章，我們無法知道實情，只能想是天主使他如此，為了
救廣大中國的群靈。據我們後來聽說的，皇帝某天一人獨坐，想到有一奏一章中說「某些一外國人要
進獻自鳴鐘」，便喊說:「那個自鳴鐘怎麼還不送來?」常在皇帝身邊的司禮監說:「皇帝不批
示馬堂的奏疏，外國人怎敢擅入宮禁?」皇帝立即在馬堂的奏一軍後面，批了上述之訓令。
皇帝的聖旨很快便送到馬堂手裡'馬堂雖然不很甘心，還是命人把貢物如數還給神矢，為送
往北京;又令天津的官員提供馬匹及胸夫，為由陸路運送行李，因為河水尚未解凍;費用由所經
各地負擔。
知道了這個好消息，大家不禁感謝天主。以前經歷的困苦，真是一言難盡，現在終於鬆了一
口氣，忙著準備動身。
神父們覺得那些聖觸落在外教人的手裡不好，便在夜間打開了那一兩個匣子，取出全部聖髓，
其中也有許多塊十字架聖木。聖地來的泥土和石塊則沒有取出來。神父們在裡面放了用西方文字
寫的字條，說明進貢的經過，以及為什麼取出聖觸。如果後來這兩個匣子又落到教友的手中，如
此便能知道這一切事情，並知道聖髓已經不在裡面，雖然聖觸之標籤仍在。
這些東西歸還給我們時，發生了另一件事情，使神父們看出了馬堂不懷好心，而天主卸利用
他使我們獲益，使他的惡意不能得逞。原來在第二次列為貢物的東西中，有許多數學書籍，那是
利神父為自己用而收集的，希望皇帝用他給北京的欽天監幫吐。在中國，若沒有皇帝的准許，誰
也不能研究數學，違者處以死刑(雖然現在無人遵守此法)。馬堂不願把這些書列為貢物，令人
存放在天津公庫的一個箱子裡，上面寫了這些字 「稅使馬堂在外國人利瑪竇的行李中找到這些
..
書籍。因為是講數學的，按國法是禁書。今暫寄存此庫，以待另上奏一章，向皇帝請示。」
神父們對這事毫不知情，寄放在國庫的貢物歸還後，發現沒有數學書籍，便向天津的官員追
問。這些官員對事情的經過也不太清楚;有一位不識字的管理員把這些書送間來了。
然後臨清的馬堂來到了天津，為結算近六個月的稅收，共六萬兩銀幣。他把這些錢及其他東
西，跟我們和我們的行李送走時，以為書還在原來存放的地方。等我們走了以後，他發現書不見
了，對送還書的官員們大發雷霆。他佯稱皇帝要這些書，派還書給神父的管理員追趕神父，把書
索間;這管理員非常害怕，在中途逃走了。後來馬堂不再敢惹神父們，他本人及他的部下都沒有
再提這些書的事。利瑪竇在北京後來用這些書做了許多事情，給一些大官員講解其中的數學問題
，又翻譯成中文，這在後面還要提到。若沒有這些書，在數學方面就一事無成了。
為這次旅行，官方派了八匹馬，供神父及隨從乘騎;三十多關夫，為運貢物及行李。每經過
一個城鎮，便更換一次馬匹和制夫。大家都宿在官家驛站，什麼都是免費的，而且招待人員都
客氣，因為我們是皇帝召見的。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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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五
四
 中國傳教史 一四六
神父們在中國年的年底到達北京，即一六。一年正月二十四日。那天他們是住在城外的太監
官舍裡;到了之後便整理貢物，開列清單。第二天，這些一貢物及馬堂的東西，便浩浩蕩蕩送進了
皇宮。
皇帝見了聖像，愕然-說道:「這是活佛」'意思是「活天主」。他不知不覺，說的竟是真情
實理，因為他敬拜的神都是死的。直到現在，大家還稱我們的聖像為「活像」，而稱獻像的神父
為「獻活佛的人」。但是皇帝很怕活佛，把兩張聖母像送給了太后。太后敬佛極誠，但也怕活佛
，乃存入內庫。直到目前仍在那裡'許多大官買、通了管理這寶物的太監，會去觀賞。
神父們聽說，皇帝把耶穌會總長送的教世主像留下了，每天叩拜獻番。但實際情形不得而知
。

後來，皇帝看到大時鐘不再報時，因為沒有上發條，令人把神父們急忙吽來，為使鐘再能報
時;因為是乘馬，來罔都是在跑。
E呂
自 A有四道牆。前兩道牆白天誰都能隨便出入，除了和尚及婦女;其他兩道牆，只有在宮中
服務的太監可以出入。在夜閉，宮內只有太監和軍人。
神父們被領到第三道門外的一個庭院，大鐘放在那裡，許多人正圍著觀看。
皇帝怯了身邊的一位大太監與-神父們接洽;他的見聞很廣，名田爾耕。他對神父們非常和善
。他悶了神父們進貢的用意;缸知道我們不求官職，而是事奉天主的修道士，無意於任何現世的
東西，他非常滿意。
他知道了兩個鐘是為報時用的，不分日夜，或是根據鐘敲出的聲音，或是看針所指的地方;
須人管理，兩三天便能學會必要的知識。田爾耕罔去向皇帝報告，皇帝便派了四位內宮欽天監
的太監向利瑪竇學習。在這三天裡，神父們住在欽天監，招待的很好﹒費用是馬堂的人付的，為
使神父們不向皇帝說他的壞話;因為謠傳馬堂從神父處得了許多禮物，其實沒有那麼一間事。一馬
堂的人大概要花上幾百商銀子，為買好皇帝身邊的太監。
四個太監學習有關時鍾的事非常用心，二用筆記下來。因為若忘記了什麼事，就可能有性
命的危險;皇帝對太監很兇，為了一點小事就令人用棍杖打死，或用別的方式處死。這四個太監
先把鐘裡所有的齒輪、鐘擺、機關等名稱譯成了中文。神父給這些東西都定了名稱，為了便於解
說和記錄。
在這三天，以及後來進宮的時候，皇帝經常派太監來間各種事情，無論是關於神父們y 弘
是關於歐洲的，例如風俗、食物、建築、衣服、寶石、國王的婚禮及葬禮等等。因為無論什麼事
，太監都告訴皇帝，所以連神父們在飯桌上喝了幾次酒，吃了幾個餅，他都知道。但神父們最想
讓皇帝知道的，是他們希望留在北京，而他們不想要任何禮物和職位。一這此一三前對我們相當有利
因而某些官員想使我們離開北京時，就沒有發生作用。
三天還沒有完，皇帝就令人來間，為什麼時鐘還不送間內宮。大家便匆忙把鐘送去。皇帝看
由南京到北京 三四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四八
了大悅，給四個太監各升了一級，這是提高他們的地位和傳祿的一種方法。四位太監異常高興，
特別是因了每天有兩人能去皇帝住的地方，照顧小鐘。皇帝特別喜愛這個小鐘，要日夜留在自己
身邊。在全世界上，直官都希望接近皇帝，在中國更是如此。別人都怕他們在皇一荒前講自己的壞
話，惹來麻煩;所以都尊敬他們，給他們送禮。
至論大時鐘，在內宮沒有合適的地方安放，因為位置讀相當高，方能容墜鍾下落。故此第二
年，皇帝把大時鐘交給工部，令按神父給的圖樣，造了一座木塔，有梯、有窗、有廊，相當美觀
大方。又令鑄了一口較大的鐘，刻有各種圖案，全部塗成金色，一共花了一干三百兩銀子。木塔
是建在第二道門外的花園裡，圍內也有其他學貴東西，皇帝常去那裡遊玩。大時鐘將留在那裡'
、水為紀念，供大家參觀，因為別的大人物也能到那裡'參觀各種奇珍異物。
交代好了有關時鐘的事，皇帝對神父們帶來的東西都很滿意，因為都是在中國看不到的東西
。似乎他很想看看神父，只聽太監們的報告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然而多年以來，連中國的大官
他都不見，只有宮內的太監及婦女能看到他，他不敢讓三位神艾進入內宮，乃令神父進入他畫師
住的地方，使畫師為兩位神父各畫了一張一人高的全身像，送入內宮供皇帝觀看。因為是出於宮
內名師的手筆，畫的非常生動。
那些送畫的人同來說，皇帝看了畫像說:「他們是罔罔」。與中國有來往的法斯間教徒，也
留鬍鬚'面孔的確與歐洲人很像。身邊的一位太監回答說:「他們不是罔間，因為吃豬肉。」
 皇帝又想知道西方的一帝王穿什麼衣服，神父是否有西方王宮的園樣。這些東西不易用言語解
說;然而天意使神父正好有一張耶穌聖名像，上面有天使、人、魔鬼，都跪在耶穌面前，並寫有
一這些字 「上天，地上和地下的一切，一聽到耶穌的名字，無不屈膝叩拜」(斐二'的)。在人
..

群中有教宗、皇帝、國王、王后，及其他權貴，各穿禮服，不只能使皇帝看到西方王侯的服裝，
神父更想使他開了，天上地下皆屈膝叩拜的，他也該敬奉。利神父用中文寫了一此一一簡單說明，便
把像送上去了。但皇帝不習慣看西方畫，畫又小，又帶陰影，而中國畫沒有陰影;他令畫師用彩
色另畫一‘張較大的。神父又住了兩三天，指導畫師，很快就大功告成。這也是天意，使神父能把
言語不能講說的，用畫傳入了皇帝的意識。
至論西方官慣，神父在書中找到了西班牙的皇宮圈，給了太監;一共有好幾張，印的相當精
美。但太監無法了解並講說那些圖案上都是什麼東西，不願星給皇帝，自己留下了。他只送去了
威尼斯聖瑪爾谷教堂及市政和廣場的圖畫。太監們說，皇帝一聽說我們的王侯住在水上的高樓
笑了，覺得住那樣高的房屋危驗，也不方便。大家都覺得自己從小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好。
這些事情辦完之後，神父在皇宮大門近處租了一個房子。身邊日夜有馬堂的人，有兩個太監
照顧神父們，像是馬堂的代理人;他們星了奏疏，要求把神父們遺間。
但不久，從宮內來了四位太監，他們是皇帝的音樂師，地位比欽天監的太監高了許多;因為
在中國吹奏樂器是很鄭重的事。故此會音樂的人很受尊敬，在皇宮裡有一群樂師，待遇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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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中國傳教史 三五。
這四人是皇帝派來的，要學彈奏神父獻的洋琴。因此二位一神父每天去皇宮，教他們彈奏和保
養洋琴的方法。利瑪竇在南京時，曾使龐姐我神失跟郭居靜神父學幾個曲于，為表演怎樣使用洋
琴。郭神父彈的很好。龐神父原來什麼也不會，但在南京那一段短暫時期，學的巳役不錯，也
修理洋琴了。
神父們在宮內一個大廳裡，開始鄭重其事地教四人彈琴。這四人按中國習慣，先給三位神父
跪地叩頭，拜為老師，希望神父教他們時認真，有耐性，若他們學的不快，不要生氣。他們也向
洋琴拜了一拜，好像那是有靈的東西，為能學的順利。他們每天供神父在宮中用飯，食物精美豐
富。教琴的地方比以前去過的地方接近內宮，階級較高的太監也來看神父;直到現在，全皇宮的
人還都認識神父。
利神父想擺脫馬堂的牽制，但無計可施。馬堂的心顧，是希望皇帝趕過他的手，賞給神父們
一筆錢，他自己扣下一大部分，把神父們送間南方;如此則神父們來北京的目的便落了空。利瑪
賣想去拜訪禮部尚書，第二次奏疏皇帝是交給禮部辦理的，但馬堂的部下不許他前往，甚而不許
他到街上去拜訪朋友，常有一個人監視他，到那裡去都有人跟睬。
利用教琴的機會，利神父使龐姐我一人隨馬堂之部下進宮，他自己留在家裡。然後他外出拜
訪熟人，送身上帶的介紹信，結識-新的朋友。這對後來遇到的困難很有幫助。
幫忙最大的，是一位姓曹的大官，他是吏部的。他原是一個小城(按:准安)的知府，因了
故績卓越，一下便升到了現在的高職。他守正不阿，役有人不怕他。不知他從那裡知道了利神文
在北京，而且知道住在那裡 某天他來造訪，非常客氣。利神父感到奇怪，臨走問他為什麼來看
o
神父;他說因為知道神父多才多藝，又教人生活正道。神父後來前往罔拜，成了密切的朋友(按
曹會事，名于誅，字自梁，號真予，山西安巴人，一五九二年進士，官至都御史〉。
.•

利神父也同樣結識了剔的朋友。
但要知道，南京友好寫有介紹信的那些人，一點沒有幫忙;其中大部分根本不肯接見，怕與
神父交往惹上麻煩，因為全北京都知道他與馬堂的事情。由此可見，落在馬堂手裡'從一開始就
是幸運。因為若馬堂不上奏疏，恐怕沒有任何人願意出面上奏，那就是像第一次來北京時一樣，
徒勞而返。因此利神父非常感謝天主的大恩。
四位樂師太監只學了一個曲于，兩位年輕的已經學會了他們要學的，但要等另兩位年老的也
學會，其中一位已經七十歲。因此用了一個多月還未教完。他們聞樂曲上配的詞說的都是什麼，
萬一皇帝問起來好能夠回答。利用這個機會，利神父用中文編了八首歌詞，內容是關於處世為人
的道理，借用了許多西方名言，題為「西琴曲意八一章」。結果很成功，受到大家的喜愛，後來許
多文人要此歌詞，並抄錄傳誦，驚訝西方哲人的智慧;有人說，我們用歌詞主要是教人修身行善
，不是為悅耳;在另一方面，那些朋瞭神父之用意的人，稱讚神父利用這種方法，教他們的皇帝
修身治國之道。
由南京到北京

卷
四

五
 中國傳教史 三五二
這入首歌詞相當有用。神父有時當禮物送給重要人物，有的是中西兩種文字對照的。後來寫
了一個序，說明是在什麼機會中編寫的，與利神父某些別的作品一起付印。
第十三章 四夷館
入
禮部有一個單位，吽主客司，專門負責來獻貢納貢納稅的外國人和使節，並管理供這些人進
京時居住的兩個賓館。這個部門的主管當時是個福建人，姓蔡。他看到馬堂
物，也沒有按朝廷的習慣，使我們到他那裡報到，非常不悅。他在馬堂身上役有權力，不能報復
，便向我們示威。因此他派出了四個都頭，尋找我們的住處，把我們帶問他的街門。他蚵知道貢
物已經獻給了皇帝，但在他發給都頭的指令中剖說:「利瑪竇等人呈上了進貢的奏一罩，然後藏匿
起來或逃走了，未來本部報到」。這只是為使事情變的更加嚴重。
神父們正因了不知進貢的下場如何而感到煩惱，想等教完了音樂後拿個主意。某天。突然進
來了十個或十三個差役，帶著都頭的指令，吽我們到都頭那裡去一趟，因為有事相商。神父們以
為這是中國人慣用的藉口，為的是得點外快，所以不肯前往。差役立即把兩位修士綁起J來神父
看出來他們是什麼大官派來的。神父到了都一跟那裡'知道命令是來自主客可;所以必氮去主客司
一趟。
神父們覺得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反正貢物已經獻上去了。都頭把神父等人關閉在他們原來住
的房于裡﹒外面上了鎖。
馬堂的手于知道了這事，馬上趕來，破門而入，把差役大罵一頓，說他們偷走了獻貢的外國
人之珍貴物品。都頭及差役一聽不妙，都逃走了。
馬堂手下的太監想讓我們換個住的地方，教我們不要理主客司;他說是皇帝讓神父住在那裡
'每天都有事進宮。但利神父顧意去官街，擺脫開太監們的牽制。第二天，利神父請太監帶他去
了禮部。進去之後，太監先講話，告訴禮部的官員不可管這件事，因為皇帝已委派馬堂辦理。他
威脅要上奏疏，控告都頭偷了神父許多東西。主客司的員外郎與同事們商議之後，不願放神父走
，而要按中國法律，安置在四夷館。
這時太監間去了，把神父交給了禮部。禮部的官員升堂審問我們。在那裡也有許多其他國家
來進責的人員，都一一審問，使他們跪了一個多小時。蔡員外郎悶的很詳細。他不高興利神父經
太監之手進貢，而沒有按中國的法律和方式，經由禮部辦理。他間為什麼沒有立刻去禮部，把貢
物先讓他們看一下。
為答覆這些問題，利瑪竇心裡早有準備，使禮部各官員聽了，無言以墅。和神父說:「他是
在途中被馬堂困住，不得不由他擺佈。不要說是一個外國人，連全國的大官都不能反抗馬堂。此
由南京到北京 三五三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五四
外，到了北京後，皇帝常有事召他進宮，分不開身，又有太監監視。更何況他在中國已經住了多
年，走過許多地方，也來過北京，似乎不必再算是外國人」。
聽了這話之後，蔡員外郎的態度就不同了。他說不必害怕，他將向皇帝上奏章，處理這件事
情。不過，他不願神父留在北京，暫時都該住進四夷館，一切費用由公款支付。
四夷館是個很大的建築，四面圍有高牆，有許多門，但都鎖著;除非有特別許可，中國人不
得進入;住在裡面的外國人也不能出去，除非為去見主管或朝見皇帝，或動身問國。
館內房舍很多，因為有時鄰國來進員的，一來就一千多人。但房舍與其說是給人住的，不如
說是給牲口住的，沒有門，沒有椅子，沒有板攏，沒有床。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皇帝罔贈的禮
物，常比進獻的多，並藉此機會，買此一一中國一商品，帶間本圈。這樣可獲厚利，因為旅費
具，比自由所經之地方供應。他們來進貢時，中國官方也不求別的，只求保持友好關係，不造反，
不侵犯中國，並不在乎他們獻的是什麼。
因此神父們看到，有些人獻的劍，只是幾塊不很成形的鐵斤，木柄是用斧子在賓館臨時傲的
。所獻的甲曹也是一樣，只是一些鐵斤，用麻繩串起來。有些一人獻的馬，到北京已瘦的要死。這
些事確貫可笑。可是中國方面，每年為這些人花費的公款，要數萬銀元。
因為我們有官員介紹，受的待遇與別人不同。我們住的是個大院子，平常是中國官員住的，
有床有椅、有墊耨網被，都是新的。我們佈置了一個小堂，在那裡做彌撒，行祈禱。
 神父們在賓館住的越久，越受人敬重;工友都很客氣，給神父們的特權逐日增多。這是因了
外面的人知道他們住在這裡後，官員和要人常來拜訪。賓館的主管，知道了神父們的聲譽，請神
父到他的寓所，一起用飯，非常禮貌;別的外國人見了，不勝驚訝，因為別的外國人見他時，按
體必須跪下講話。這位主管也請神父給他做了各種天文儀器，如地球儀，象限儀、天球，很受他
重視，為表感激，常給神父幫忙。
原來住在那裡，或後來到的進貢之外國人，來自十來個不同的國家;神父與他們成了朋友，
特別是帶隊的。其中也有從西方來的罔教徒，他們知道歐洲，印度，和法斯等地的事情，知道有
西班牙，威尼斯，及其他天主教國家。他們獻給皇帝的，是在中國極受重視的寶石，稱之為玉石
;那些問間說那些寶石是碧玉、鑽石，及紅寶石。因為在路上的運戰費用是中國公家給付，所以
他們帶了許多大箱于，準備罔程時裝絲網及其他中國產物，而來時裡面裝的都是大黃，是在中國
邊界買的，到北京每斤至少賣兩元希揖銀幣。
這些罔教徒明明說，契丹就是中國，而北京就是汗八里，在世界上除了中國外，沒有另外一
個契丹。因此神父寫信告訴印度及歐洲的朋友，他們該修改地圖，不要把契丹與中國分成兩個
家，而把契丹放在長城以外。北京就是元朝的京城，現在變了許多，也許比以前小了;馬哥字羅
說那裡有百萬座橋，現在仍留下了很多，似乎有一萬多座，有的很漂亮，也很大，河上的，運河
上的，排水溝上的，每條街都有。
告四 由南京到北京 三五五
 中國傳教史 一五六
上述那些外國人，來去的旅費，及在賓館的吃用，都是由中國官方支付，相當充足;若非經
手的官員把皇帝規定發給的拿去一大部分，會更寬裕。
在到達及臨走之前，各舉行一次宴曾，由一位大官主持;此官階級大小，看來獻貢者之國家
地位而定。這位官員坐在首位，各國使節坐在他兩邊;這在中國是表示服屬關係。
在宴會時，表演戲劇，用各種樂器演奏音樂。在餐桌上，除了供應各種熟菜外，也放生的羊
肉、豬肉等，讓使節帶同住所。但是賓館及官員的僕人搶走一部分。因此使節來赴宴時，都帶著
武器，為盡力保護自己之權益。
因為神父們不是按正規經由主客司進來的，沒有舉辦慶宴。其實就是要給他們舉辦的話，他
們也不會耍，氣氛實在太野蠻。賓館中有些職員想為神父舉辦這種慶宴，來與利神父商量，說若
肯給負責此事的人一點錢，他們就會來辦一次。神父罔答說，他們不適合赴這種宴會;並且告訴
來人說，他們若要辦，神文寧顧給他們錢請他們不辦。來人終於明白，神父不喜歡這種不合禮
之道的禮節。
到了賓館兩三天後，禮部令神父到皇宮，向御座致敬。上朝的地方是一個大院落，是長方形
的，可容三萬人，建的非常堂皇宏偉。在盡頭，有個極高的陽台，下面有五道門，是通往皇帝之
住所的。兩邊都有高大的建築。
在陽台中央很高的地方，置有御座，過去皇帝每天來一次或數次，接見大臣，處理國家大
，接見來謝恩的官員和使節;但現在皇一帝從來也不露面。然而大家仍照常來到這裡'就像皇帝在
那裡一樣，向御座行禮。因為中國很大，每天有許多人因各種理由到此處行體;來的人都記錄下
來，誰若缺席，要受處罰。
在這個院于裡，夜間有三千衛兵把守各鬥;此外在皇宮牆外，每隔二三十丈遠，有一崗衛站
。此外五個大門，各有一大象把守。
要進朝的，在天亮前到達宮外大門。天一亮，大象及衛兵出來，上朝的人進去，每人穿適當
的禮服，與官員日常穿的不一樣，是紅色的;每人用雙手捧一象牙板，長兩掌，寬四指，在整個
朝見時間及向御座敬禮時，用以遮住嘴巴。
這些禮節包括下跪、鞠躬、磕頭;這些一動作進行的要莊嚴緩慢，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為了
不發生錯誤，第一次要學的很熟。教-神父們這些禮節的，是兩三個中國人，是罔教徒。在賓館裡
，神父以為他們是無知之輩，竟是他們以監護人資格陪神父去皇宮。在上朝時，常有人監親，誰
做錯了，就受處罰。在那天上朝的，都前後排好，一起行禮。故此每天都有官員在場，其中一人
以高又虫金亮的聲音，慢慢喊口令，指揮每一動作，例如跪下、鞠躬、叩首三次，到一切結束而

.•
後丘。
在同一天，神父們也去拜見了禮郡的最高主管。那時在禮部主事的不是一位尚書，而是一位
侍郎。在進去之前，利神父先上了表一章，請他對神父禮貌，因為神父在自己國內也是學者，並有
由南京到北京 三五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五、
八
爵位。因此朱侍郎及馴的人都很客氣，許下立刻向皇帝上奏疏，善為處理神父的事情。
問到賓館，館長也要神父向他行見面禮，而他自己則探深一躬答鐘，說:這是他向任何外國
人也沒有做過的事，縱然是來朝貢的外國權責。
外國人帶入賓館的行李等物，都須列一清單;但神父們除了書之外，已經沒有多少別的東西
。好幾天的時間，書記官來來去去，以朱侍郎的名義，向神父閩東問西，特別要知道神父來中國
的目的。故然這是當局合法的一企間，神父不願有所隱匿，便以口頭及書面答覆說 「是為在中國

.•
傳揚天主教，是教會當局派來的;因為在中國住了多年，為表示服從皇帝，故來進貢，並非為了
求什麼職位，或圖皇帝的贈禮，只希望像以前一樣住在中國，或北京，或皇帝願意神父去的任何
地方」 o因此該官員便問我們傳的是什麼道。神文、送去了一部日課經本，及用中文寫的有關天主教的
著作。著作留下了，日謀經本文歸還了。
在這之後，朱侍郎向皇帝上了一篇很長的奏章。因為他知道神父的人轍很廣，又懂中國事情
，多次叮囑書記官，不可讓神父得到副本。然而神父還是知道了其主要內容:他先說馬堂的壞話
，「未經臣部譯驗，徑行進獻，則一該監混進之非，與臣等溺職之罪，俱有不容辭者」
o藉機會他
也說了神父的壞話;違反中國法律，一經太監手進貢。他認為外國人進貢時，入境之地區的都堂一該
先上奏皇帝，得了皇帝之批示後，始准其來北京;沒有都堂的准許，不可私自前來。最後他說

..
.
「利瑪費以久住之夷，自行貢獻，雖從無此例;而其跋涉之勞，芹曝之念，似宜加賞贅，以慰
遠人。乞量給所進行李價值，照各貢諱例，給與一站瑪竇冠帝，速令罔逞，勿得潛住兩京，與內監
交往，以致別生支節，且使眩惑愚民」。在北京大家都說，蔡員外部(按此處一該為朱侍一郎)

.•
想利用神父這事的機會，攻擊一下人所共哄的馬堂。
據宮內的太監們說:皇帝知道禮部朱侍郎拘留了→神失之後，很不高興，說:「他們這樣放拘
留，難道是強盜嗎?我們等干看一看禮部朱侍鄙要怎樣」。因此竄到奏一軍後便丟在一邊，不顧批示。
像這類奏章，通常都是馬上批示，交誼部按法律、習慣及舊例處理。
禮部的官員看到皇帝不理旭們提出的處理辦法，感到非常難堪;而北京的其他官員，都認為
這一汞示皇帝護著神父。還有人認為，神父暗中與宮內相好的太監有聯絡，使皇帝不批秦一章，為報
復蔡口貝外郎拘禁神父之不當措施;大家認為，把在中國住了多年，與國內名流顯貴交往的利瑪竇
這樣關在賓館，是一個悔厚。還有人認為，是為主在宮內的朋友，影響了皇帝。
因為皇帝不批奏章，又因為北京許多大官，以前與神父相識的，或知道神父之聲甜苦的，都希
望神父住在外面，以便彼此交往;他們認為禮部不該拘禁神父，也不該說神父的壞話。這些議論
都直接或間接傳到了鐘部之官員的耳裡，從此開始改變作風，奉承神父，求神父不要阻正皇帝批
示奏一章，只要批示下來。神父願意怎樣就怎樣。
為了上述種種原因，也是為滿足想與科神父交往的人之心顧，蔡員外部一反賓館之常規，准
許神父隨便外出，在城內自由活動。旭給了神父自個賓館的工友，名義上是馬夫，跟在神父之坐
由南京到北京 三五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一六。
騎的後面，其實是為監視神父，以免逃走。
有了許可之後，神父多次出外拜訪朋友，問他們的主意，或求他們幫忙;有些朋友有求必應
，全力以赴。神父特別常去曹A事
WA官舍，每去必備宴招待。留神父談三四個小時。賓館的馬夫看
了不勝驚訝;禮部的官員聽了他們的報告，也不勝驚訝。
一個月以後，禮部看到皇帝的批示仍不下來，怕皇帝生了禮部的氣，便叉上了奏章，與第一
次大不相同，其中未提太監，也不再說神父的壞話，反而大加稱許神父進貢之熱忱'提議賜給神
父的東西比上次多了一些。神父得到了此奏章的副本，其用意確實不錯。皇帝之所以仍然不批，
大概因為其中只少了一點，就是准神父留在北京，這是皇帝的願望，但不敢違反中國的習慣，自
動決定，而沒有官員提議。
管理時鍾的太監們，也不願神父離開北京，怕一旦時鐘出了毛病，誰也不會修理。皇帝非常
喜愛小時鐘，日夜不離身邊。若是偶而不報時了，太監就倒霉了。
接太監向神父講述的，某天太后要看這座自鳴鐘。皇帝怕太后拿去不再歸還，令管時鍾的太
監送去時不給鍾上發條，使只走不鳴。送去之後，太后看到鐘不報時，便送間來說:「我原以為
是會自動報時的」。知道皇帝之用意的太監，什麼也沒有告訴太后。
神父曾告訴禮部官員，在奏一章中加上「准許留住北京」等字樣，但他們始終不肯，說不合中
國法律。結果第三次及以後的奏一章，雖然一次比一次對神父有利，只因少了那句話，送上去全無
下文。
利瑪寶覺得住在賓館諸多不便，不易與人交往，決定設法遷出。先請朋友們向禮部商議，最
後曹命事終於使神父遷出。某天曹 A
敗事去找蔡員外郎，怪他不該把神父困在賓館，一該准許遷出，
住在域內。蔡員外郎提到，神文經太監之手進貢，不合中國禮法;曹合事厲聲說:「馬堂殺害過
路的良民，全國大官沒有誰能阻止;你要一個走投無路的外國人反抗他嗎?」說完拂袖而去。
曹會事官級很高，是他提拔的蔡某，他也能使蔡某丟官，蔡員外郎立即派人告訴神父，給禮
部主客司上一章表，說住賓館生病，須遷出就醫，他便可藉機會准神父等全體人員遷出，住在外
面。一軍表一上去，神父馬上得到了書面准許，可遷出賓館，隨便在什麼地方，租屋而居。蔡員外
郎又令賓館工友，每五天送一次五人份配給物，即大米、肉、鹽、蔬菜、木柴、和酒;又法一人
在門口聽差。
神父等人非常高興，不停感謝天主;以前在四夷館失去的地位和聲望，又逐漸恢復了。
由南京到北京 一六八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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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北京文遊
十
第

主‘
四

平
遷離四夷館後，神父傲的第一件事，便是設法能在北京自由行動，不再被拘禁起來。他想直
接向皇帝請求。禮部的官員，無論如何希望這事早有結局，自願幫助神父;此外還有通政司，他
是利神父的朋友，新近由南京調升現職(按:此人姓沈'名字，木，字恭靖'號汝楠)。為此神
向皇帝上了奏疏，其中說:「臣因敬慕天朝聲教文物，用是前來中國，並已安居多年。為表忠忱
'去年特擔本國土物，陳獻御前;所獻寶像，以祝萬壽，以祈純蝦，佑國安民，實區區之忠惘也
，而非有所望幸。臣無家室子孫，爵祿非所企圖，謹望仍留中國;具疏請命，或兩京，或吳越，
乞賜安插」。
奏疏上去後，皇帝仍不批示，大概因為按中國慣例，若加批示，只能交禮部處理。而他知道
禮部不顧神父留在北京。但是有些大太監告訴-神父，只管安心住在北京，不要再提願意間南部，
或閱祖國，皇帝會不高興。大概是皇帝授意轉告的。
這樣的結局，無異是神父對禮部打了一次勝快，禮部不得不許神父住在外面;而且神父每月
領一筆公款，不必操心，每月可得八個多銀元，這在中國算是很大的一筆收入。朋友們都來道賀
，以前害怕的，也露了面.。快復了友誼。來往的人非常之多，全城都為神父額手相慶，一神父看出
這是出於天主的特別照顧。
不久後，蔡員外郎派人詰神父到他官舍，招待的比以前更客氣，告訴神父可以住在賓館之外
，無論北京什麼地方，因為北京如此之大，多住一位外國人算不了什麼。
來看神父次數最多，最客氣，最受人囑目的，是曹會事，許多人前來是看了他的榜樣。因此
每天街上滿是來看神父的大人物們的轎于、馬匹;全部講述起來就太長了，這裡只提幾位最顯要
的人物。
其中最重要的是閣老沈較門，那時他是唯一的閣老'是朝中最大的官(按 沈閻老名一貫，

••
字一眉吾'號較門，寧被人)。神父送了他一此一一西方的東西當禮物;但他最喜歡的是一個烏木傲的
日暑。利神父去罔拜時，他很客氣，留神文吃飯，談了很久，對天主教社會的善良風俗極感興趣
。跟中國人交談時，這常是神父的第一個話題。一聽到天主教徒只能有一個妻于，不許納妾，便
對在場的其他權貴說:「不必問剔的，從這一點便可知道他們的國家民情高尚，秩序良好」。他
問贈神父的禮物值四十銀元，有一種毛布，另一種東西像似貂皮，非常漂亮。他的一個兒子也開
始與神父有密切來往，神父送給了他一塊三稜鏡。從此以後在他任職的八九年中，他們父子一直
照顧神父，提高了神父的聲望。
這時南京刑部王侍郎(按:名汝訓，字師古或古師，號法陽或泓陽，山東聊城人)。出差到
由南京到北京 二六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一六四
北京，他是位大數學家，是利神文的朋友。因了他的關係'利神父結識了當時的北京刑部尚書
大亨;後者不久升為兵部尚書，那是個極重要的職位(按:蕭尚書名大亨，字夏卿，號嶽盞，山
東泰安人〉。因了王侍郎的騙係'利神父也結識了吏部馮侍郎，他不久後升為禮部尚書。三人都
是山東人(按 馮侍郎名琦'字用蘊，號或鷹，山東臨胸人)。
•.

某天在一次大宴會中，正好上述三人也在，便交成了好朋友。後來利神父多次到他們家中拜
訪，得了他們許多幫助，特別是馮尚書;他為人謙和，是位大學者，在北京受λ眾愛戴。他升為
禮部尚書後，立刻批准我們在四夷館外面居住，並阻正他人對神父有不利的行動。原來神父一該得
到的配給物肉和酒，由於負責人不懷好意，或是過了期才送到，對神文們成了有名無實的東西;
馮尚書下令改配代金及大米，因而等於每月多了五六個銀元的收入。這對神父是個很大的幫助，
因為北京離開葡萄牙人住的澳門很遠，東西又比中國其他地方昂貴。同時這事也提高神父們在北
京，享有皇帝賜的公糧。各地的傳說，比實際情形還要誇大一些。
利神父給蕭尚書及馮尚書，各做了一個地球儀，及一個石質的日唇;這兩件東西，他們都很
珍惜。
在閣老之下，第二個重要人物便是吏部尚書，而他的實權並不低於閣老，因為他是管理全國
文官之升遷的。當時的吏部尚書是李戴;他是河南人，很喜歡與神父交往，有時請神父到他家裡
'討論來生的問題;這位老人對來生非常關心，但因公務繁忙，無力為別的事情分身。
 幾年之後，利神父把他與李尚書及馮尚言談論的話題，寫成了兩篇對話錄，成了「畸人十篇
」中的兩一章，印行問世。因了他三人的名氣，這書以及這兩一章裡所討論的問題，極受重視(按

..
李尚書名戴，字仁夫，在「畸人十篇」中稱為李太宰，河南延津人)。
另外有助於提高神父之聲望的兩人，是在南京時與神父結識的，一是湖廣之郭明龍，一是一福
建之楊荊巖;二人皆有文名，調升到北京後，常到神父住所走動。二人先後皆曾任禮部侍郎，比
主客司的主管地位高。有他們二人在，神父在北京非常安全;有人一說神父的壞說，他們便出面保
護神父(參看 卷四，第四一軍)弘
..

楊荊巖告訴神父說，他在廣東有一位從兄，是教友;每次罔到家鄉，在某些日子便小心不敢
吃肉。因此楊荊巖對天主教的事，特別感到親切(按:荊巖之從兄名道會，字惟宗，一五六八年
進士，先後出任員外郎，按察副使，提學，參政，攝按察使等職)。
神父給他們三人各做了地球儀、日唇，及其他天文儀器;他們對天文數學懂的很多。他們深
知神父的學識準確可靠，也這樣向別人講，為提高我們的權威。有一位文人寫了一本書，其中有
反對「天主實義」及天主教的字句;楊荊巖見了，替他刪去，加上了與原來正相反的字句。這事
他從來沒有向神父提過，可見他是神父忠誠可靠的朋友。
南京的兩位尚書來北京時，每次都帶了禮物拜訪神父;這不只有助於提高一神父在北京的聲望
，也位加強留在南京的神父與大官之間的友誼關係。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六五
 中國傳教史 一六六
從上述這些一大官與神父交往的情形，可以想見有多少別的官員與神父結識，雖然地位較低，
但也都是重要人物。
某天，皇帝的小時鍾出了毛病，管時鍾的四位太監不知該怎樣修理，便搬出皇宮，送到神父
的住所修理。某些官員，或聽神父說，或一聽划人說，知道了一這項消息，有三天之久，陸續來
發條的時鐘，覺得這件精巧的東西，堪稱奇物。
皇帝知道了這事之後，不願再把時鐘搬到宮外;每次有事時，便召神父進宮。因此大家都知
道皇帝對神父很好，以為皇帝喜歡與神父接觸。有一個謠言傳遍了全國，恐怕不易破除，說皇帝
多次與神父閒談，而大官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最初時鐘每次需要修理時，得先請皇帝許可神父
入宮;後來皇帝下令，每年四次神父定期入宮保養時鐘。現在神父顱意去幾吹就去幾次，並可隨
便帶到的神父或教堂裡的人，因為管理時鐘的及其他宮內太監，都成了神父的朋友，他們也常到
神父的住所走動。
皇帝及皇后的親戚也有來看神父的;這些一人雖然沒有質權，但外出時排場很大;此外也有武
官及其他顯要人物，與神父交往。我們可以說，各種有地位的人都有。投有一點地位的人，不敢
進神父的住所，雖然住所的大門常開著，像城內一般民宅一樣。凡是有點聲望的人，都以與神父
有來往，及一神父曾去他們家為榮。
北京要人常請神父參加宴會，而且必坐首席，不推辭。利瑪竇神父覺得，到北京第一年參加
的宴會，比在中國過去那些年加在一起還多;有時一天參加兩三家的宴會，有時一連幾天不在家
吃飯。如果拒絕，就是對邀請的人失禮。正如我們前面說過的，按中國的習慣，只要請人到家裡
談話，就要一起吃吃喝喝，縱然談論的是來生的問題。因了邀請神父的人太多，不能每處都去，
有時不得不謝絕一兩處。
第十五章 兩位至友
有兩位進士，馮慕岡與李我存，特別推崇利瑪竇神文，理應個別加以介紹，好使讀者知道他
們是怎樣結識的，及以後的交往經過。
馮慕岡是南直隸省鳳陽人(按 名應京，字大可，號茂同或慕岡)。他自小就不喜歡佛教。

••
中了秀才之後，他寫了一本書，其中收集的是中國古書講論天帝或天主的一草句，以及他個人的解
釋。中了進士後，先在北京任職，於一五八八年調到湖廣，任按察司道吏，按察司即省內之最高
刑事法院(按 一五八八年似為一五九六年之誤;又道吏這裡是指命事〉。他在任上公正不苟，
.•
不只不貪污愛財，且極熱心地方公益及慈善工作，斷集公正，愛護窮人及孤兒寡婦。
這時皇帝派出了許多太監，到各地收稅，並開發金銀礦藏;但他們像似發瘋的魔鬼，到處勒
由南京到北京 六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六八
索百姓財物，而以湖廣之稅使最為殘暴。湖廣地方富庶，然而上下大小官吏，只愛錢財及自己的
職位，不顧百姓之公益，一味奉承阿誤太監，不敢拂逆其暴行。但也不乏忠誠嚴正之士，採取相
反的態度，不只阻止反抗太監，更上奏皇帝，報告太監在外的諸般惡行。
馮慕岡最看不慣太監們的作風，竭盡全力壓制太監的氣燄，解救遇害的百姓，並前後三次上
疏。(陳奉)也不甘示弱，也上奏皇一智，在口馮慕岡存心造反，違抗皇帝命令。皇帝聽信太監一面之
詞，大怒，先草馮慕岡之職，後又令押解入京，痛加責打，下到鎮撫可監獄，不許人前往看望或
交談。他早就意想到了這種下場，不怨不尤。因此他受到大家的尊敬愛戴，特別是湖廣各地百姓
，立刻印發了許多書籍，表揚他在湖廣傲的種種善事。又印了他的背像，以便百姓在家中供奉，
把他親為聖人，向他獻香獻供;百姓又出巨款，為他建了幾座廟堂，祭壇上放了他的塑像，到廟
中燃燭進番的人很多。
馮慕岡在湖廣的時候，與利神父的交情就很好，先是在江西，後來在南京。他的錢財都是花
在公共利益方面;例如他知道中國在數學方面有許多錯誤的地方，又聽說利神父在這方面很有研
究，就派了他的一位學生劉某人(按:可能是劉元珍)找神父學習;先去江西，再去南京，都沒
有遇到利神父;他被押解來京時，便把這位學生也帶來了。
他們一到了北京，而神父正好也遷出四夷館，他的學生劉某便來見神父，並帶了馮慕岡準備
的一筆錢當禮物，講現了他們的計劃，要按中國禮法拜利神父為師。
 利神艾知道馮慕闊的聲譽，乘他尚未入獄，立刻去看他，安慰他。他們談了一小時，便成了
至友;全中國都感到奇怪，以為他們是交往已久的朋友。他在獄中三年，便以通訊互助等方式交
往了三年;神父的事就等於是他的，他的事也等於是一神父的。
他事前沒有告訴神父，便自費印了利神文著的「交友論」，在前面他寫了一篇出名的序文，
然後把刻好的版送給了神父。接著他又印了利神父的「四一兀行論」，有關數學的論述，兩張小世
界地圖，總之凡是落在他手中的神父之作品，他都印了。在他那些序文裡'他尊稱利瑪竇為「利
于」，或「西泰于」。以後別人寫關於神文的事情時，也都沿用這種稱呼，不敢用較差的名稱，
因為馮慕岡的文章道德，都受大家尊重。神父沒有謀求這些尊稱，別人這樣稱呼，神父也不反對
，這是為了耶穌會與天主教教義的益處;因為在一開始，大家還不很清踅神父是做什麼的。
他也令人做了星座圖，並準備了錢，請人刻版，但因種種原因，沒有刻成。
神父們最喜愛的，是馮慕岡給利神父之「天主實義」寫的那篇序文，後與此書一起印行。在
這序文中他以高雅的文筆，廣博的學識，批評佛教之荒謬，稱揚天主教之崇高 直到現在，他的

..
序使「天主實義」極受人重視。
在監獄裡，馮慕岡讀了「天主實義」及其他天主教書籍，很懂天主教的教義;他令家人都信
了教，而他在監獄裡，每天敬拜神父送他的救世主聖像。
北京的大官，多次上疏，請皇帝釋放馮慕岡，最後皇帝還給了他自由，遣送回鄉。
由南京到北京 一六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七 O
出獄後，他只能在北京留兩三天，但是北京的大官都去拜訪他，所以神父與他講話的時間不
多，也沒有給他付洗，雖然大家都以為他已是教友。南京的神父準備去他的家鄉，為他補習要理
時，他突然去世了。希望天主看在他為神父，及為宣傳和遵行聖道所做的事情上，算他已領了洗
，賜他的靈魂得救。
李我存且拉斯江杭州人。當一神父到達北京時，他已經是工部的一位大官，也是一位聰闋的學者
。

在青年時代，他製了一張「天下總圖」'內有十五省之地圈，非常詳細，他以為那就是全世
界了。等他看到了利瑪賣的「山海輿地全圖」，才發現中國只是世界的一小部份。因為他很聰明
，很快就闕，日了，神父說的都是真的 地球是圓的，有多大;天有十層;太陽及星辰比地球大，

.•
及其他事情;平常很難使人置信。因此他與神父成了極密切的朋友，希望在公務之餘，學這些知
識。
李我存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印「坤輿萬國全圍」，比以前的都大，分成六個版面，合在
一起一人多高，可以摺疊，按中國方式，有摺縫，很是美觀大方。因為比較大，所以利神父不只
加上了許多國家，而且標示的各地名勝比以前多;總說明，和有關天文、太陽、及星辰之說現也
比較長。除了李我存的解釋外，又有三位文人的序，都提高了這地圓的身價。版製好後，他印了
許多，當禮物送給所有的朋友;再加上那些一自己帶紙來印的，一共有幾干冊。
 刻版的人在給李我存製版時，也偷偷地給自己刻了三丟，格式一樣;所以同時有兩種版出現
。這還不能滿是大家的需求。一位教友，在神父的幫助下，又刻了一種更大的，有八個版面;刻
好後，賣給了印書的人(按:這位教友名李應試)。所以世界地圖在北京共有三版。
為給地圖刻版，要用一年多的時間。在這期間，李我存致力於研究數學，做精美的天文儀器
，全家上下都為這些事忙碌。
三Z。)的方法做各種日唇，及用鐵井製做星盤，他做了一個很好的。
他學會了用丁神父 ((U
他艾用文雅清楚的文體寫了一部書，附帶說明圖，講解這兩種技巧。書中的圖樣畫的很好，不比
歐洲人晝的差。這書已經印好，題為「渾蓋通憲圖說」'分上下兩冊。利瑪賣給羅馬耶穌會總長
及他的老師丁神父各寄了一部。其他作品尚未印行，但很快就會付印。
他與利瑪竇共同翻譯了丁神父的 kp
立再自己 -SH『
M 丘吉凶，「同文算指」'一點投有遺漏，
而且還加入了許多東西，如開平方法，開立方法，開四次方法，直到無限;這在中國是非常新奇
的東西。
這一切演算，都是用筆和壘。這也是新奇事，再在中國是用算盤，比較難用，又易出錯。
他翻譯了全部「渾蓋通憲圖說」'一點也沒有遺漏。因為在徐光啟翻譯了「幾何原本」之後
，李我存便又譯了「圍容較義」'及「經天一該」。他並根讓這些理論製作的「天球」和「地球」，
都很精美。
由南京到北京 三七一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七二
李我存學了這些東西後，非常佩服西方學者們的知識和才智;每遇到朋友，都談這些事情。
他的朋友很多，因為他到過很多地方，這在開教之初，不無幫助。
關於天主教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多;本來要領洗，但-神文發現他有妾。他已許下送出。他承
認我們的宗教是真的，並向人宣傳，勸人信教，就像他是個教友。他家裡已有許多人領了洗，表
現都很好，後面再細講。
罔到故鄉之後，他常給神父寫信，送禮;他令人印了「天主實義」'為在當地發售;當地許
多罔教徒也購買此書，因為他們覺得合乎他們的教義。他也重印了士父友論」'及其他宗教論著
。可見他很關心天主教的事。
第十六章 妖書事件
在中國大家已經慢慢知道，神父來到中國是為傳播一福音，而天主教不容許別的教派，更不能
容忍佛教;每有機會，神父便以口頭或書面加以攻擊。信佛教的官員很不滿意，而在此腐敗時代
，信佛的官員又很多。
其中有一位是翰林院的，極有文名，全心信佛，且休棄妻于，以修正果;多人受其影響。他
是四川人，姓黃名輝。此人為了摸清利神父的主張，通過他的朋友蔡員外郎，收集了利瑪竇的所
有中文著作。
他不願屈尊造訪利神父，便與一位做官的朋友議好，乘朋友請神父赴宴的機會，他也前往造
訪，裝作是與神父巧過。那天他與利一神父談了很多。他什麼都想知道，而他本人說的，都是根攘
佛經，他認為，那是于古不變的真理。其實他腦于裡裝的都是幻想及錯誤觀念;對神文提出的質
，他不會同答 ι 只一笑置之。
他與在兵部做官的一位進士，即蔡員外郎的一位弟兄，把神父的作品逐頁加滿了眉批，他用
黑筆，蔡某人用紅筆。
利神父書中說的關於輕視世界，及現世快樂為虛幻等主張，他雖然不能有異議，但利神父反
對佛教的一章旬，他極力反對，把利神父及信教的學者們說的一文不值。他特別嘲笑靈魂之外有天
主之主張，因為佛教之基本思想，即在於主張萬物與其根源是同一個東西。此外他也嘲笑太陽比
地球大之主張。
他那位用紅筆加批的朋友，語氣比較平和。在許多地方他稱讀神父;大致說來，他都同意神
父的主張，沒有異議;但因為他也是佛教的朋友，有時他妄想使兩種主張互相妥協。
蔡員外郎把加了批的書還給了利神父，告訴他是什麼人批的。利神父不願反駁黃輝的眉批，
因為不願與這樣一位有權勢的大官結怨;不過在「天主實義」及其他作品中，有籠統的答辯，但
由南京到北京

卷
四

七
 三七四
中國傳教史
未指明是針對誰說的。
神父聽說，黃輝與兩三位其他大官想上奏章，向皇帝告神父及天主教。此外還有吏部尚書李
戴，聽一說神父反對他信奉的佛教，大為不悅，說神父實在不一該，上帝雖然在天上偉大，但是佛在
地上也偉大。但是天主立刻保護了神父，使佛教徒大受打擊。
首先有李卓吾事件。他原是做官的，去職後，落髮為僧。他一心想傳播佛教，各處收徒，著
書立論;為表顯他才華出眾，在書中他排斥中國一直尊重的古代聖賢，而表揚大家公認的壞人(
按 李卓吾專崇釋氏，卑孔孟，又稱道呂不韋，李斯，馮道，秦始皇諸人)。他住在離北京很近
..

的一座城裡(按 通州)，準備進京，因為北京有許多崇拜他的人。這時在北京有一位給事中(
•.

按:此人姓張，名間達，字德允或德字，號病夫，徑陽人，官至吏部尚書)，呈上奏章，控訴李
卓吾的不軌行為，及其所傳部說;請皇帝加以懲治，焚毀其書。皇帝下令，立即押解入京，沒收
其著作之刻版。
李卓吾被押解入京後，非常害怕。他那時已七十多歲，看到在自己晚年，竟受如此之侮厚，
未受任何處刑之前，在監獄舉刀自徊，脫離了仇人的謀害。
乘此機會，當時的禮部尚書馮琦也上了一本，反對那些廢棄孔孟之學，而信佛老之道的官員
，認為朝野上下之傷風敗俗，皆由此而來。這奏章寫的很好，語調思路，竟似出自教友的手筆。
皇帝本人是拜佛的，據說曾親手抄寫佛經;而太后、饋妃、太監，及既有的皇親，信佛虔一極
。然而天主為了中國之利益，卸使皇帝批准了起琦的建議。最後皇帝說:「道教與佛教，只適於
隱居山林的人。官吏中若有人傾向佛老之道，可辭官引退。但這兩種道鬥'不得與孔孟之學享有
同等地位」。
有了皇帝的批示，禮部尚書立即通令全國學宮，在考試時，文章中不得講論佛教思想，除非
是為批評佛教，違者不予錄取。這樣一來，朝廷面貌一新，好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紀，信佛的不再
揚眉吐氣了。許多人辭官問鄉，其中也有黃輝，及另兩位對神父不懷好意的大官。
然而天主的懲罰還役有完。在北京有許多出名的和尚;民眾、大官，甚而宮內的贖妃，都受
他們迷惑;贖妃和太監供給他們大筆錢財，為建大廟，鑄佛像，和供養成千上萬的徒弟。
其中最出名的吽達觀(按 此人俗姓沈，名真可，江蘇句曲人)，已經年老;另一個幾乎典
..
他齊名的吽憨山(按 此人俗姓蔡名澄印，安徽全椒人)。宮中績妃皆拜三人為師，皇后且在宮
.•
中持有達觀之法衣，日夜膜拜，見衣如見其人，因為皇后不能離宮，而和尚不准入宮。達觀希望
皇帝也拜他為師。
達觀和尚博學文精明，不只懂佛學，其他教派的事他也在行;他善長逢迎，人績很虞。他想
與利神父會面，但要神父去他家，他許神父不遵行連大官都要遵行的禮節，即在他面前下跪。神
父法人間告說，神父不想跟他學什麼;若要會談，請到神父住所。
這人自親很高(這是佛教的精神)，有獨立見解的人都不喜歡他。北京有一位給事中，向皇
由南京到北京 三七五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七六
一帝告了他一狀，但皇帝沒有受理。從此他更加不可一世，以為有皇帝寵信，誰也不能害他。
不久後，在北京出現了一本「妖書」'批評皇帝、皇后，及其他重要人物，說皇帝想易太子
，而立他喜愛的第三個見于為太子。這書是以奏疏方式寫的，具名的是北京的某給事中;印刷與
分發都是在秘密中進行的，連皇帝的起居室及各大臣的門前都各有一本，至今無法確知是誰寫的
皇帝大怒，令追查來源。因此北京全城都動員起來，到處巡查，只要有點可疑的人，就遭拘
捕，受到各種拷刑。因為始終找不到一兀兇'皇帝每天抱怨北京的官員不盡職守。這是在北京發生
的最大一次混亂，每天有許多無辜的人被關入監獄;大家都不敢出鬥'不敢提這事情，因為到處
有密探，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有入獄的危險。皇帝懸了重賞，誰破了案，且可升任高職。
嫌疑最大的，是北京的和尚，因而主要的皆遭拘捕，達觀也是其中之一。在搜查他們的住所
時，投有找到證攘，但卸發現了他們傲的其他壞事。有的和尚替朋友買宮，結果這些官都草了職
。，又有一個和尚，在不同的地方養了一打以上的妻妾。
差役找到了達觀寫給朋友的一封信，是批評皇帝的，怨皇帝不敬佛，不孝敬太后。皇帝知道
此事後，下令按國法治罪。但是刑部的官員為了洩恨，在未送入監獄前先施重刑拷打，當場喪命
。以後他成了大家的笑柄，因為平素他常誇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然而在受刑時，他也像俗人
一樣鬼阱。屍體埋了之後，又掘出來一次，怕他施了什麼法術'是裝死的。
 其他和尚各按罪過之輕重，束了懲罰，然後逐出北京，使佛教徒都抬不起頭來。憨山被遣送
到廣州，住在韶州附近，頗受某些人敬重，但後來又被遣送到更遠的地方。
因了妖書事件，李戴的外胡也受了無妄之災，遭皇帝草職，遣送還鄉(按:此人姓黑名嘉慶
，當時在錦衣衛中任高職)。可見天主在天上地上都是偉大的，李戴信的佛不能侏住他的職位(
按:皇帝怪李戴督導部下不力，李戴上疏謝罪，不巧又蓋錯了官印，終於被迫辭職)。
至於妖書之一兀兇，當局把一個為非做歹的人屈打成招，勉強結案。這人原是秀才，也做過官
，後來不學好，到處行騙，非常狡狷(按 此人姓轍，名生光，北平人，常頁詩，風格與妖喜相
••
似，因而被捕)。因他招了供，夠以凌遲死，把肉慢慢割下，不傷骨，也不傷頭，綁在法場柱于
上，使他親眼看著施刑。肉割完之後，一人搶了他的頭逃走，邊逃邊丟錢，以阻再追趕的人;結
果未能捉到。似乎是犯人的親友出了巨款，為能把他的頭埋葬。
至論我們前面說的佛教，自此氣勢大挫。朝野內外的教友和友好，聽到了這些消息，都認為
對天主教有利，過去佛教在北京盛行一時，玩在天主教出始傳播。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三七七
 中國傳教史 三七八
第十七章 韶州往事
許多年來，在韶州只有龍華民一位神父 (Z﹒ Fgm。ZE 。)、跟黃明沙修士，及一一兩位澳門
來的青年;沒有神父從澳門來，國內也沒有一神父能來與他作伴。
在天主的助佑下，又因了利神父等在南北二京的聲望，韶州的教務也漸漸有了轉機;同時官
府也支持神父，一道為傳播福音是很重要的事。這時有些一上層社會的男女開始信教，以前則非常稀
少。
龍華民神父看到，以前的神父在韶州城內及四郊傳教，妓果不佳;他決定到附近的鄉下去試
一試。一五九九年聖伯多融及聖保祿膽禮後，他去了離城不遠的馬家，及其他村莊(按:馬家今
稱馬填'原名馬家填)。
這些年來他用的方法，是先派一人到神文要去的村莊送信，告訴大家，某天將有泰西道人來
到，講解宗敢問題，請大家來聽。
為了好奇，大家都很高興來聽。神父到達後，坐在一把椅于上，前面放一張桌子，開始講他
逆遠方束中國司自蜀，是為導天主旬異教，人只有一宮這哀設才詣導致。然後-呻父講-咀嘻天主十誡
。按著他說，他要讓大家看傳此十誠的救世主的聖像。神父把聖像安置好，前面燃上香和蠟燭，
讓大家跪下。給聖像叩頭，並許下放棄偶像，從此以後承認造物主。這些單純的人，因為對天主
教的好聲望早有所聞，很容易接受。最後分給那些表現積極的人「天主教要」'鼓勵他們在神父
再來以前學會。
在馬家有一位讀過書的人，對神父極表歡迎。因了他的關係'村中的男女重要人物都來了。
按上述方式講解完畢，就開始討論，有幾位對天主教提出了一些疑問，最後許下按神父所說的去
傲。
不久後，按同樣方式，神父先後去了楊巷、麻地，和新田。在每一村莊'都找到了讀過書的
人;有的是當地人，有的是外來的，在村子裡教書。這在中國是很普遍的現象。
這就好似是在各地點火，然後漸漸加木柴，使之燃燒起來，正如以後所傲的。
這種做法不只對鄉村有益，同時也影響了城市。城裡的人聽說鄉下人接受了神父傳的福音，
許多人開始想知道神父傳的是什麼教;結果多人信了教，另一些人則在單備領洗。要想信教的，
先按莊嚴隆重的儀式，跪在祭台前，接受「天主教要」。學好要理的，便准進堂參加前半台彌撒
。彌撒後便講解那此一一禮節的意義，分給他們念珠和聖牌，當作他們新參加的精神戰爭之武器。
有的人把信教看為非常鄭重的事。領洗後罔家時，由代父及其他教友和外教人陪送，路上吹
喇叭打鼓，就像一人得了皇帝或官長賞的什麼恩惠，從官府間家時一。樣。
由南京到北京 三七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八 O
天主助佑了這項工作，在前三年，城內及鄉下信了教的有三百多人;下面講的，是他們的一
此一一特殊事情。
他們中第一個領洗的，是一位七十歲的老人。最初神父勸他聽道理時，他一點不感興趣，說
他不識字，無法讀「天主教要理」。但是後來天主感動了他的心，要理學的很好;又因為他很用功
，也學習了念所有的祈禱經文，大家無不稱奇。他領洗後，聖名為「救世主」'利用他的地位和
年齡關係'開始勸他人信教，特別是與他年齡相近的老人;他說這樣年紀的人，比別人更需要革
新精神，準備後事。許多人以投有時間當藉口，他仍不灰心。多人因此信了教。
這位老人，有一﹒位與他一起領洗的同伴，以前一起參加一個佛教的組織;領洗後，他們受了
許多這組織中其他會員的干擾。原來這兩位老人在那組織中是中堅分子;他們退出後，許多過去
的同伴非常不悅，到他家追問在搞什麼名堂。他問答說，現在他事奉天地之主，不願再與使人下
地獄的魔鬼有關係。他那些一同伴千方百計勸他歸梭，說他們的名字已經登記在珊，而且又有職位
一位老人罔答說，可以把他們的名字刪掉，但他們永遠不再問去，不管有沒有他們的名字，因
。J
為他們只顧事奉天主。
同伴們看到他們意志堅決，勸也無用，便改用野蠻手段，開始阱罵。
(按:科瑪賽的手稿至此突然中止，留了八張半空白，資料已經準備好，是龍華民神父的葡
萄牙文教務報告，後經金尼閣神父用葡文改編補充如下。自十九一章以後，又是利神父的原稿)。
 說佛要向他們報復，說完拂袖而去，而新教友的耐性，克勝了這次考驗。神父問那位聖名
方濟各的老人，心中是不是恨那些厚罵他的人;他說不，因為他知道他們是出於無知，不知道自
己在做什麼。這兩位老人因了勇敢有值，信仰未受動搖。
我下面講的這一位，在勸化另一人時，天主曾用一件出奇的事，助他成功。
有一位教友想勸一位信佛的青年信教，用什麼理由也不能把他說服。後來請這青年閱讀「天
主竅要理」'君他是否會感到滿意。青年居然同意了。但是魔鬼怕吃敗戰，一開始就加以阻擾;青
年一拿起書來，手就開始發抖，無法閱讀「天主教要理0青
」年害了怕，立刻把書還給教友，手跟
著也就好了。教友請他再試一次;試了幾汰，結果都是一樣。青年的母親及一些別的人都親眼看
到了這事，感到驚駭，認為是魔鬼作祟;他母親怕見于受到傷害，請教友帶青年去見泰西道士，
看有無方法解救。
這位教友看到機會難得，想同時也勸這位母親信教，便說，讀先把偶像全部拋棄，否則無論
道士或天主都不會管她兒子的事。這位母親先感到不悅，她覺得那些偶像是她家的守護神，拋棄
實在失敬。但是聽了熱心教友說的理由，又因了愛子心切，決定全部拋棄。只留下一個。她愛那
個小偶像有如自己的見子，天天帶在身邊。這是因為從前見于生病，她求這偶像保護見子，並許
下心願，若兒子病好，她將拿這偶像當兒子看待;正巧兒于好了，她便持守諾言。那位教友堅持
說，留下一個與全部留下役有區別，拋棄別的也沒有用。愛于之情終於戰勝了迷信，她把小偶像
由南京到北京 三只一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八二
也拋棄了，這位教友得意洋洋，來到教堂，把青年介紹給神父，講了事情的經過。神父鼓勵青年
，勸他全心信教，為使手不再發抖;令他跪拜在「天主竅要理」首頁印的耶穌聖名，然後把書親手
交給他。青年接過來，什麼也沒有發生。他與母親便開始聽道，等學好要理後領洗。
天主另一次措施，也同樣可奇。一位教友勸一位朋友信敬。這位朋友已經領取了「天主教要理
」，但覺得把偶像拋棄於心不忍，使去找那位教友，要把書退還。教友左勸右勸，他勉強答應繼
續聽道，但心中仍上心志不安，悶悶不樂。在問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相識的外教人，告訴了他
生的事情。這外教人要看一眼「天主教要理」。天主的措施無奇不有，並知道叮誰是屬於他的」
這外教人看了要理後，頓時眼睛二亮，決定投降，接受天主教。他把那位教友講到他家，對他說
﹒「請跟我來，我讓你看我怎樣決心信教」。一問到家，便把香案上的偶像都搬下來，裝了一大
蘿僅'送到神父那裡，當他決心要信教的物證'為等他忙完現在的事後，親身來聽道。他住的地
方，離教堂有五里多路。
另一位教友某天告訴神父，他怎樣把家中的偶像都丟棄了，只留了一個，因為他太太捨不得
丟。那是個觀音像。據說觀音是中國一位閻王的女兒，一生不願出廠;中國婦女在生產時常求觀
-日1保佑(按 觀音應是印度某國王之女兒)。因為這教友的太太就要生產，而過去每伙都發生難

.•
產問題，所以不願拋棄觀音像。教友請神父給他想個辦法。神父說:飯然過去生產時，觀音沒有
怎麼幫助，你一該教你太太，恭敬另一位貞女，真正的聖母，她生耶穌時沒有感到痛苦。神父給了
一張聖母像，取代觀音像，並令旭教他的太太，每天念七次天主經和聖母經。這教友照神父說的
回家勸太太，太太讓了步。到了生產的時候，一點困難也沒有，生了一個兒于，而那天正是聖母
獻堂瞻禮(按:十一月二十一日)。因此全家信了教，特別敬愛聖母。此後每星期六，這家人一
定有人來望彌撒'獻番或蠟燭，或別的一東西。
關於在韶州發生的動人事情，我只能隨便選幾件來講;若要全部講完，那就得寫一本書，而
不是一一罩之篇幅所能包容的。我下面說此一一孩子們的事情。
有個五六歲的男孩，在街上與同年齡的外教孩于們發生了爭執，被打了一巴掌。他想到了在
解釋天主經時神父說的話，投有還擊，只說 「我寬恕你，就如天主寬赦了我」。

••
幾天之後，他的一個小婊妹，表現的比他一點不弱。因為不知兄掠二人為何起了爭執，哥哥
一氣打了婊措一巴掌;抹抹把握了機會，還了他一招，重說了一次，她哥哥那天對剔的致于說的話
。這一招把哥哥治了，讓婊掠估了上風，真難為情。
另一個女孩，聖名依蜴斯，有四五歲，在靖村的教友中很有名氣，因為她會全本「天主教要理
」，而且能做超出她年齡之能力的事。某天外教人在村中抬著陰官遊行，為求避邪兔災。經過她
家們口時，要想把偶像抬入她家，因為她父親是村中的一位要人。小女孩擋在門口說「我們信

..
天主教，用不到陰宮。天主在的地方，沒有妖魔鬼怪」。遊行的人只好離去。
另一次，外教人請她父親捐錢，因為要給街神辦一次遊行。他讓他們看天主第一誠禁拜偶像
由南京到北京 三八三

當
 中國傳教史 立一八四
也不行，外教人一定要她父親捐點錢;正好小女弦早上剛醒來，走到募捐的人面前，很和氣地說
，信天主教的，為偶像什麼也不能給。募捐的人知道小孩說的是實話，便離去了。他們說，雖然
小女孩這樣說，可見是真不許可，不是她父親小氣。
從許多這些事情中可以看出，天主教適合中國民情，連見一童都有這樣好的表現。
天主教不只在見一童身上產生了教果，婦女們也開始歸化;這好似不可能的，因為中國婦女不
拋頭露面。這一該歸功於龍華民神父，從他開始這項工作以後，就容易多了。因為這是一項創舉，
龍神父不敢獨作主張，問過同伴們的意見。大家認為很好。這項經驗顯示出，天主也願意中國婦
女認識他。而且按果非常美滿，她們的表現比男人還要好。
關於婦女，本來有許多事可講，但在後面我只提到兩三位有地位的，又熱心出眾的。
不只在鄉間的政穫出乎意外，在城裡也是一樣。原來多年來，城裡人對福音一直不感興趣;
後來在鐵外燃起的熱火，也在鐵內燃起來，許多人信了教;不只有平民，也有地方上的重要人物
，或因為有學間，或因為有錢。別的不講，我只提兩個做官的家庭。
第一位姓鏈，是個學人，並有官職，雖然尚未上任。他與神父交往已有多年，到了一O六一
年才不再遲疑，決定領洗。但他的母親和祖母比他領洗早，他一邊當望教的，一邊當傳道員。他
在堂裡聽了道理，同家便給母親和祖母重述，所以道理學的都很好。兩位夫人是在聖亞納，瞻禮
領洗的，兩個見于都來觀禮，即上面提過的都個，和他的哥哥。領洗前神父考悶了兩位夫人，發現
道理學的很好。母親聖名瑪利亞，祖母聖名亞納。
不到一個月之後，二見于也領了洗二富地教友都非常高興。他的一個十來歲的兒于也一起領
洗，父親聖名喬治，見于聖名維篤。他們全家皆善盡教友義務，成了大家的模範;無論在那捏，
都不怕承認自己是教友。因而天主教的聲望大為提高。
關於喬治，有許多事可說，但我只講一件事，為使讀者看出，他信擎此誠心誠意的。他的哥
哥，即他母親及祖母領洗時會去觀禮的那位，某天去田莊時生了重病，大家懷疑是一個個是下了
毒藥，因為二人早就感情不和。因此個農被捕，刑役把他打了一頓，使下了獄。但後來他哥哥的
病情見好，便放了個農。然而幾天之後，病人突然去世，更不幸的是正好病人的一個女兒那天出
獻。個一晨獲釋時是由條件的;若受害人病情再轉嚴重或者死亡，便要按罪過判刑。喬治立刻想到
，但農知道了他哥哥突然死了，可能會自殺。所以為了表顯基督徒的愛德，馬上派人告訴他哥哥
死亡的消息，但勸他不必為此事發愁，因為已經寬恕了他的一切過錯，並侏證他不會受官方追究
。那個可憐的伯農一聽這話，鬆了一口氣，好似撿間來了一條命。大家知道了這事後，全城的人
都驚訝不已，知道是出於基督徒的慈悲精神。
喬治的好榜樣還沒有完。不久之後，他這哥哥的兒子生了病，喬治非常關心佳于的靈魂，就
像不在乎他的肉身生命一樣。
但是孩子的母親信佛很誠，不顧聽救靈魂的事。神父指示喬治直接跟佳于談，不必管嫂嫂想
由南京到北京 三八五
 中國傳教史 爪六
什麼;因為付洗很簡單，可以不讓孩子的媽媽發覺，不行不必要的禮節。喬治就按神父說的做了
，孩子答應信教。故技教了一些必知的道理，神父裝作是到他家訪問，給病人付了洗。天主願意
連同他新開始的精神生命，也使他的肉身生命復康。從那以後身體漸有起色，不久就完全復元了
大家無不稱奇，特別是孩于的母親。她知道了善意的數騙後，不但不生氣，反而相信天主教
的法力，無邊，也能影響身體。她也投降了，跟隨亞納和瑪利亞的榜樣，領了洗，聖名保拉。
自那以後，三位夫人一天比一天熟心。亞納常是最積極的，在家裡建了一座小堂，神文有時
去做彌撒。聖堂是按她的想法裝飾。她覺得廚房離聖堂太近，有失尊敬，拆了之後又在到處另建
三位夫人志同道合，很此鼓勵。這還覺得不夠，又常把一位鄰居的女教友阱來，一起祈禱，
也不管社會階級相差懸殊。中盛很重視階級差別。亞納還感不足，又科來幾個熱心的歡友農婦，
因為知道她們想見她;請她們吃了一頓飯，像姐掠一樣招待他們。看了天主教在人身上起的作用
，大家無不稱奇。無論做什麼事，老太太常是先問神父的主意。她的問題可多了，有時派兒于去
間，有時派在她家工作的教友工人去悶。堂裡用的小書畫，非常聰明，成了她的老師，向她重述
神父講的道理，報告教友中聞發生的大小事情。她對書一童非常尊敬，雖然他只是用錢買來的小孩
;她不管中國的禮法，讓他平起平坐。最後因了她及她見于的磅樣，城裡起了極顯著的變化。
 另一個更有名氣的人姓彭;他不只學問抒'非常富有，跟城裡的大人物都有親戚關係，而且
大家都敬佩他的機智，拿他當韶州的諸葛亮。地方上無論有什麼事情，他常是第一個出頭的，鼓
主事者之一;事實上他對地方公益有很多黨獻，如修橋補路，當然他也修建過寺廟。他在三八。
三年終於進教，在聖熱落尼某，攜禮領洗。
十五年以來，凡在韶州住過的神父，都一直注意他的勁靜，認為天主的光榮及多人的歸化是
繫在他均身上。但他雖然喜歡與神文交往，卸從來不想信教的事;因為他的傲氣是盡人皆知的;
他覺得當外國和尚的徒弟是件可趾的事。最初韶州神父穿的確是僧服。但來往久了以後，他發現
了神欠的德性和學悶，在和尚中是看不到的。他極好奇，什麼都想知道;所以在中國比他對天主
教知道的更多的沒有幾個;多次他更正別人不正確的想法。
他與神父交往了十來年，從來、沒有考慮過進教問題。十年以後，天主的仁慈開始在他的身上
起作用，但他仍是不放在心上，又過了四年才下定了決心。他第一次受感動是因了他與龍神父的
一段談話。他知道了神父去各鄉村傳教，便問神父想幹什麼。神父答說:「你知道我們遠道來中
國的目的。我們看到城裡的人一直不願聽天主的話，便覺得該試試看鄉下人有沒有願意得敦的，
因為在天主的眼中，人的靈魂是平等的，沒有人為的那種貴賤之分。」這話像一技箭，射入了他
的心，他說以後一直沒有忘記。
另外一件事是在城內有了一些信教的;這些教友進堂時常從他的門前經過，使他不得不想到
由南京到北京 三八七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八八-
自己的靈魂;但在另一方面，又有許多人情上的顧忌，使他畏縮不前。在他正考慮信教的問題時
，他去了一次北京，看到了神父在北京怎樣安人敬重(按:他是去考進士)。以前他看不起洋和
尚，現在他需要洋和尚的幫忙了，便掃除了以前對外國人的偏見。回家後，他到處講他在北京看
卸的，提高了神父的聲望。
神父在他身上下的工夫有了毅果，但他仍是猶豫不定。其實他的困難只有兩點。第一是關於
天主的措施，如果天主教是從天主來的，就不該這樣難傳。第二點是因了他的高傲，他不知道領
洗時及領洗後一該怎樣對待神父，因為按中國的習俗，信教等於拜神父為帥，但他不願接受當弟子
的繁重義務。
他向他的教友朋友提出了上述兩點困難。這位教友也是個讀書的人，聖名路加。路加給了他
滿意的回答，他終於投降。關於第一點，路加提出了中國的聖人孔于的例于 孔子在世時，也是

..
受到輕視，遭人迫害。關於第二點，路加說，因為神父謙虛，不接受這些禮節，而以平等的態度
對待教友，他只願教友以事奉老師的精神去事奉天主。他一聽這話，高興極了，非常感激路加，
請路加到家裡吃飯，吃到了半夜，談的都是這些問題。第二天他同路加去告訴神父他的最後決定
。神父盼望了十幾年的事終於實現，自然異常高興。接著便教他要理，給他付洗;按神父早就許
下的願，給他取的聖名是斯德望。他一進教，全域為之轟動;說然韶州的諸葛亮，經了多年的思
考，都信了教，大家做乎沒有理由再反對天主教。神父因了他得了許多收穫'並對未來有了信心
 。

關於幾個特殊的榜樣我就說到這裡為止。但有一個互助的例子，似乎不該遺漏;幾乎每位教
友都參加了這次的行動，使外教人深受感動，提高了天主教的聲譽。某天，一位教友的房子起了
火。他住的地方，四周都是外教人，本來能幫他放火;但因為仇恨天主教，他們說:「讓這些背
棄佛教的雜種燒死好了」。因此辟有的東西都燒光了，只是沒有人傷亡。比較近的教友跑來時，
已經太晚了。但他們未能阻止的，卸用別的方法補放了，使人大受感動。在主日講道時，神父只
提了兩旬，大家立刻遲了兩位教友代表，到各家收集為蓋房子所需要的東西;每一家都按自己的
能力有所貢獻:有的送磚石，有的送木材，有的送桌椅，有的送衣物;另一些人輪流供工人三餐
，而工人不要工錢，因為也都是教友。沒有幾天，新房子落成了，比以前的還好，設備也比原來
的多。愛心戰勝了無情的火災。
無論在城市或在鄉下，教友的人數日漸增多。只靖村一處就有一百多教友。他們一商議該有一
個教堂，以免打擾私人家庭。某天神父到了那裡，他們便選中了一個位置很好的宅院，準備建一
大教堂。二八 O 三年四月二十日，在這教堂舉行第一台彌撒'禮節莊嚴隆重，敲鑼打鼓。彌撒後
，神父講解聖堂與寺廟的差別;然後大家跪下，感謝天主的恩惠。大家選出了四人，負責管理教
堂和教友。神父給他們留下了一口鐘，是為召集教友進堂用的;留下了許多聖水，及一張膽禮單
。建堂不只對教友有益，對外教人也有影響;許多人跑來參觀，覺得很好，其中二十人領了洗，
由南京到北京 三八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三九 O
別的仍是墓教，等神父再來時領洗。
在此同一時間，城東各村在也打開了門戶。有一位熱心教友，聖名馬里烏'去那邊看朋友，
告訴了他們關於天主教的事情。許多人極感興趣，特別是下坪村的一位老人，頗有地位，可以說
是那裡的頭目。一次老人病了，派大見于和一位親戚來請神父，並準備了神父騎的馬匹。神父帶
了馬里烏前往。從一到達，老人便接二連三提出了許多問題。有兩點爭執的比較激烈，最後連一
位和尚及一位信佛極誠的人也被說服了。結果老人及全家那天都領了洗，即是他太太二二個兒子
，一個見媳，三個孫于，及兩個孫女，還有幾個別家的人。老人聖名保碌。
神父正在下坪的時候，離那裡有兩里路的黃沙墾來人請神矢，說那裡有個病人，在靖村見過
神父，現在要求領洗心神父自然去了。到那裡後，發現許多人已準備的很好，所以在離去前，給
三十多人付了洗。其中有一位老婦人，好似天主特意使她活到那個時候;因為領洗後不久，便壽
終正寢了。
第十八章 困難重重
前面已經說過，郭居靜神父同王尚書去江西時，在韶州只留下龍華民一位神父;後來計劃在
南京或在北京設立新會院.，教務巡閱使范幢安便決定放棄韶州，因為多年來沒有什麼收穫'也看
不出將來會有轉機。然而一切都在天主的手中，突然有了許多人進教。後來再討論到這個問題時
，大家都認為不該放棄，因而韶州的會院得保存至今。
在上一輩我講述了一些對天主有光榮的事情，沒有提到任何困難。其實困難不是沒有，而是
我要留在這三軍來講。從這葷的鼓述中，可以看到魔鬼怎樣千方百計，阻擾一唱一音之傳播，以及天
主怎樣使他的人脫險，使一切都變成他的光榮，以顯揚他的聖名。
外教人進教最大的困難，是因為天主教絕對反對偶像。為使中國人承認天主是最高的神，並
敬拜他的聖像，雖然不是難事;但不容易使他們放棄偶像，他們認為拜偶像並非對天主失敬，因
為他們把偶像所代表的人物看為天主的屬下，就像我們敬禮聖人一樣。因為偶像代表之人物所教
的為人之道不全是壞的;縱然有不正確的地方，但動機是好的。根據傳說來看，這些人物的生平
，大部分是合乎道德的，而不像希臘羅馬詩人筆下之西方古神那樣可惡。因此中國人雖然非常敬
佩天主教的信仰與道德，一般都不肯接受天主教對待偶像的態萃，他們不只認為不合理，而且敬
拜這些人物乃是祖先留下的傳統，背棄偶像無異是背棄祖先。
你若想到拜偶像是個極普遍的現象，就知道問題有多嚴重了。中國人不只在公共的廟裡供有
偶像，像其他外教民族一樣，而且家家戶戶都供了許多偶像，有如家庭的保護神;中國人是在偶
像身邊長大的。所以只禁止教友去寺廟還不夠，還要使他們拋棄家裡的偽像。由此可見，一人要
在自 由南京到北京

九
 中國傳教史 三九二
信教一該有多大的勇氣和誠意;他們須把他們過去依靠的偶像丟在垃圾堆裡'甚而聽骰;有人連偶
像的姻和灰都不能再忍受，而把偶像丟在河裡'或交給神父處理。在外教人的眼中，這不只是瘋
狂，而且是殘忍。偶像問題還引生出剔的困難，使教友一生不得安寧;因為各地每年舉辦多次偶
像遊行，按習慣費用由大家分擔。不過教友的立場一開始就很堅決，現在已為大家所接受;其他
地方的教友也不再因這辜受到困擾。但在最初，外教人不能諒解;別的不說，龍華民神父最近就
遇上了這樣一件事情。
中國有一位神明，叫眼光菩薩，據說是保護眼睛的神，因此除了兩隻正常眼睛外，這神在額
中央還有一隻眼睛。某天許多人抬著這偶像在街上遊行，到處募捐，為給這神修廟。他們來到教
堂，為了表示看重神父，便把偶像高高興興抬到院子裡 神父出來看是怎麼回事)沒有理他們的
o
「聖人」'便與來人交談起來;他們心裡很不高典，因為到別的家裡，主人要向偶像膜拜，獻燭
、獻香、獻錢。不過，他們希望神父有所捐獻，裝作沒有看到神父失體的地方，說明了他們的來
意。為了拉攏感情，神父先稱讀他們的熱心，但惋惜他們不認識真天主，說只有給天主建廟堂才
是合理的事。神父什麼也不能給，因為天主教禁止人敬拜偶像。聽到這裡，他們不耐煩了，堅持
必須捐獻。
帶頭的是個讀書人，目稱是神父的朋友，把神父拉到一邊說 「既然您是外國人，以這些人

•.
的共同名義所要求的，似乎不便拒絕」。他的聲音相當大，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但神父用更大的
聲音回答說:「為了公共利益的事，如修橋補路，我一直不敢後人，盡力奉獻;但為偶像，一文
錢也不能給，因為給多給少都是違背教規。」頭目看到不是因了神父小氣，便提出了通變的理由
，說不是給偶像，而是為使大家高興。但神父堅持原則，不肯讓步。爭執了好久，那些人看到沒
有希望，便抬著偶像走了，說了許多難廳的話。他們明知外國人的風俗習慣不同，尚如此堅持;
由此可見，對那些三直參與這些事情，後來改信天主教的人，更不肯放鬆了。
上述之困難，是經常發生的;下面講的是一些偶發事件。
在黃村神父建立了良好基礎，也有了收穫。某天到了那裡'發現仇人散播了募子，他們是兩
個教書先生。他們看到有些學生成了教友，極不高興，便乘神父不在的時候，散布謠言，說神父
及天主教的壞話。一神父來到之後，他們氣燄更盛。一神父派人通知他們，能答覆他們的詰難，但須
公閱辯論。然而他們關心的不是真理，不肯接受挑戰;他們不只厚罵神父是番僧，而且聚合群眾
，要向知縣請願。這事是公開進行的，自然會有人告訴神父，請他在事情鬧大之前早點離去。神
父根據經驗知道這些沒出息的教書先生歌散硬怕，於是公開通知他們，要求他們在給知縣的曇文
中，一証明他們攻擊的就是知縣某天會見過，准許並稱讚的宗教，也是知府見過和准許的宗教。這
一招等於是當頭一棒，在場的人都慢慢散去了。神父平安無事，沒有人再找麻煩，能自由傳教。
這還不夠，神父又到離黃村半里路的苗舖?求發展，收到美滿妓果，但神父常是回黃村過夜
。兩個教書先生回到學校，不敢再露面。
由南京到北京

四
卷

九
 中國傳教史 三九四
神父回到韶州後，發現坡裡正闊的天翻地覆，因為大家知道了利瑪竇等人在去北京的途中，
為馬堂所困。民眾起來反對神父;仇人借機會誇大宣傳，說教友及與神父有來往的人會遇到什麼
麻煩。他們認為事情已經沒有轉機，利神父等將判死刑，或無期徒刑;因此別處的神父也是一樣
。朋友們已經典神父疏遠，採取觀望的態度。教友們到處受人一陣罵及恐嚇。龍神父拿出利神父的
信來，也不能安撫他們，因為教堂已經失去信用。
最後天主借前面提到的韶州鍾姓官人喬治去北京之機會，解除了神父的困境。他路過利神父
受困的地方臨清時，見了利神父，因為以前在韶州的時候就認識，雖然那時他尚未與別的神文來
往;他也問過一位當道吏的親戚，這親戚這次給他幫了許多忙。鍾官人回到韶州後，方破除了謠
言，使大家安靜下來。他也曾路經南京和南昌，說神父在那裡聲望很高。
鍾姓官人第一次去韶州教堂，便是為告訴龍華民神父上述之消息;從此友誼加深，最後一竟接
受了天主教信仰。這次談話時，他佳神父不一該帶那苦像，讓馬堂懷疑是邪術道器，要謀害皇帝。
鍾官人和韶州其他人士雖然不訟為神父有不軌之陰謀，但反對用那樣殘忍的像，看了就使人發抖
。他們聽說神父寧死也不放棄這像，卸的神父也是一樣，更加大惑不解。韶州居民請他們向神父
要求，在韻州不要再帶苦像。神文因此有機會給大家講解這個難懂的事跡，結果後來連外 A教
A見
了苦像，也跪下叩拜。由於天主的恩一息，這次我們文是因禍得福。
上述之鍾官人，無意中也給神父解除了另一個麻煩。在中國有所謂的會長，像是民間的長老
;他們的職務，是地方上發生了什麼事故，問官方報告，而官方通常很相信他們的話。這些一會長
看到經常有許多人在教堂聚會，再加上教會的仇人給他們出壞主意，認為一該向官方報告。這會給
神父惹來許多麻煩。教會的仇人看到這些會長已按他們拉攏過去，只在等好機會以實行他們的計
劃，便閱始欺壓教友，甚而在路上劫持教友，不許來教堂。事情已經相當嚴重，正好鍾官人與
的一位弟弟，也是做官的，還有他的一位親戚，決定進發，帶了禮物來到教堂，要按中國方式隆
重地拜神父為師。但神父只接受了他認為可以接受的。伯們領取了「天主教要理」，開始墓教。全
誠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些會長也放了心，覺得連鍾官人都去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問題。從此教
友們又得回了自由，比以前更有保障。
直到現在，在中國每次過到困難，都能化險為夷;天主運用看似不利之方法，實現他的計劃
'以顯示他的大籠。
不久之後，巡察使來到廣東和韶州，中國人稱他為察院。我們的敵人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然而天主邦先他們一招，因而他們未敢輕舉妄動。原來察院請了一該省內的兩位知府當他的顧問，
一是韶州知府(按:當時是王以通)，一是雷州知府。
龍華民神父與商州知府的交情很好，因為韶州的官員這時對神父很客氣，像別處的教堂一樣
;這對教會很有益處。某天神父給他看天主十誠，他感到其中所含的道德完美無缺，就說 「誰

..
要想遵守，就不能做官」。大家都聽說了他還忠誠實直率的評語，仇人們不敢希望他反對我們。
卷呵 自南京到北京

九
五
 巾國傳教史 九六
至於雷州的知府，龍一神父以為是不相識的;但因這位，知府是新近從北京下來的，見過利瑪竇
'交談的也很愉快。到了韶州之後，聽說在這裡有利神父的一位同伴，立刻派人前來拜訪，並說
因為公事太忙，自己不能親來，實在抱歉。他還送了一份厚禮，是吃的東西，是韶州一位同知送
給他的，他原樣全部送給了一神父;而且是大模大樣地，穿過了全城，大家都感驚奇。誰也不知道
他對神父為何這樣好，等龍神父去拜訪他，才知道了原因。他告訴龍神父關於利瑪寶的消息;雖
然龍神父早就知道了，但雷知府當著許多人的面，講的津津有味，龍神父不好掃他的典。這些一消
息，後來都傳出去了。
後來雷州知府到教堂回拜，說了許多事情，其中之一是他發現神父們，無論對誰都一視同仁
，可見神父是不講世故的人;此外神父們談話時，總設法介紹他們的天主，可見他們念念不忘天
主，極願大家都敬拜他。
仇人們看到官員對神父這樣好，無法賞現他們的計劃;他們正想害我們時，天主部使這些愛
護我們的大人物出現。
但是仇人們不肯就此罷休。告狀兢然沒有用，他們就散佈各種謠言，打擊天主教及神父的聲
望。因了「天主教要理」是個小朋子，他們就說，泰西之宗教的經典只有幾頁，一下就可以看出那
是外國人的，與佛教的經典不成比例。他們常這樣譏笑教友;可憐的歡友只能說，還有許多書沒
有翻譯，因為神父太少，中國話也不熟練。但他們仍繼續取笑教友。因此教友們向神父旱上了一
份請願書，求神父想個補敦的辦法;為了天主教的榮譽，一該還以顏色。
神父的中文程度還不夠，不敢提筆寫文章。但迫於需要，便在教神文中文的教友老師之輔助
下，寫了幾本書，很受教友歡迎，仇人們也不再說話。教友們因而有了許多在各種情況用的祈禱
經文，這是教友們最感需要的，主要是取自格拉納的作品(明 BE-EE 的BSE) ，這書題
名為「天主聖教日課」。其中也放了亡者及項葬禮經文，是拉丁文的，用中文拚一音。教友雖然一
字也不懂，部很高典，就像在歐洲一樣，許多人不懂拉丁文，也念日課。神父也編了一本為告解
用的小加于'是中文的;還有「聖母之奇蹟」;他也閱始翻譯幾本聖人傳記，第一本是「聖若撒
法始末述略」。別的神父在這時期也寫了許多書。蘇如望神父(訂戶。孟口 Er 丘 8) 為準備信
教的人寫了一本「天主聖教要言」(按:或名「天主聖教約言」)。這是一本很好的書，又很實
用。蘇神父寫遺書，主要是在病床上;由於他熱心教靈，生病也不肯休息，結果病勢漸重，送了
性病，這在後面還要講到。除此之外，利瑪竇神父的「天主實義」及「額我略日曆」也是在這個
時期間世的。教友們把這些毒者成寶物;有了這些書，仇人不敢再說他們信的宗教沒有
魔鬼接著又想出了新的方法，來打擊神欠的聲望。就在同一時期，一個中國人冊謂的「刑長
」從肇慶來到韶州(肇慶即神父們第一次住的地方)。他聽說在韶州有許多人信了教，便揚言說
，在肇慶那些信了這些神父之宗教的，都被官方正法判刑了。只有他本人知這為何要造這種謠言
;我們猜想他是希望神父給他紅包，請他不要再講。這項謠言傳的極快，不久全城都知道了;但
卷凶 由南京到北京 三九七
 巾國傳教史 三九八
天主的聖意使那時在韶州正好有一位在肇慶領洗的教友，他給大家證賞，無論他或別的教友都還
活著，沒有一個人因了信教的關係而被殺死，或受刑，或缺控告。
另一個謊言與此相似。有個肇慶某官員的兒于，從韶州路過時，聽人講論到神父，便說:「
他們該是從肇慶逃來的。因為在肇慶他們曾建一座塔，在塔下的一些洞裡他們做了許多壞事。被
發現後他們便藏起來了」。但這謊言編的不好，難於使人相信;因為肇慶離韶州不遠，在同一個
省分，受同一位巡撫管轄;而且大家都知道，正是巡撫令神父們來韶州定居和建堂的。因而上述
之謊言，不攻自破。
但是從澳門來的一些戲子和一商人，給天主教造成的傷害相當嚴重。他們是在一次廟會的機會
來到韶州。一商人帶來了許多圖畫，畫的是澳門的風土人情，中國人極感興趣。我們不管有關服裝
的圖畫，只說關於葡萄牙人和教友的。有的畫的是一些男人，腰上帝著劍，手裡拿著念珠;在男
一些畫上，是一些人在跪著一祈禱，而另一些人在旁邊吵架;還有的畫是男女混在一起，這是中國
人絕對不容許的。
戲子們表演的並不比一商人之固畫害處小;總之都是為教友不榮譽的事，使教友不受人尊重。
不過當戲于們開始講到洋和尚時 指的是神父和修士
lil ili 他們說與中國的和尚大不相同，
都是有學問有修養的人，因此非常受人尊重，連軍政界的人都尊重他們。這多少補償了一點其他
方面的傷害，使教友們能用來為神父辯護。
 這些沒有地位的賤人造成的傷害，沒有多大作用;而天主使大小官員對神父表示的特殊敬意
，對天主教均有很大的益處。不久之後，就在一商人賣畫和戲于演戲的那條街上，一位官員遇到神
父，從馬上下來;另一位從轎上下來;還有一位從家裡跑出來，在街上與神父寒喧，使在街上的
人，無不刮目相看。
若與我下面講的事情比較起來，上述那些巧遇算不了什麼大事。仇人們這次計劃的非常周密
，但結果發現神父非常機智。
韶州建堂的地方，官家原來是給光孝寺使用的。送給教堂後，和尚們極不高興，但敢怒而不
敢言，因為這是官員們的命令，而和尚們什麼都要靠公家。神父們在尚未與偶像宣戰的時候，大
家還能相安無事;但在龍華民神父毀了許多偶像後，他們便忍無可忍了。
和尚拉攏了反對天主教的佛教徒，一起寫了請願書，送到府街。當時知府不在，由同知府代
理。這人非常愛錢，但會以光明正大的理由掩飾自己的貪婪，如公共利益及社會安寧，而暗中拿
兩造的紅包。因為請願書上說，神文在教堂經常招來許多壞人聚會，他就決定出面干涉。某天這
一地區的道吏來韶州向民眾講話(這是常有的事情)，地點正好是教堂隔壁的那個寺院。府同知
利用這個機會，在演講完畢時，跪在道吏面前，報告說，有些外國和俏，侵佔光孝寺的土地，並
舉行危害公益的集會。而在這個時刻，神文們正忙著裝飾聖堂(按 杜融茂神父這時已到韶州)

..
，因為龍神父與這位道吏見過兩次面，猜想他順便可能來教堂，結果猜中。
由南京到北京 三九九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四 OO
誰也沒有想到，為了保護幾個外國人，道吏會讓府向知下不了台;若非天主在暗中操縱人心
，怎麼可能呢?道吏說，「我知道這些西芳道士是好人，住在這裡是有准許的，他們建堂建房都
是自費，沒有向任何人要過錢，無論是官員或民眾。關於經常集會的事，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因
為在這裡住久了，自然有許多朋友和相識的人」。聽了這個回答，同知府沒有再說話，行了禮後
，垂頭喪氣去與其他官員退到一個角落去了。
道吏利用這個事件的機會，給在場的官員和民眾又訓了一次話 「諸位先生:我們不可忘記

..
老天爺對我們的恩惠;他使我們生在美滿的家庭，又使我們享有現在的地位。我們也要知道，皇
帝給我們高官厚祿，是為使我們代他管理人民。我們不該做不合身分的事，也不該做不忠於皇帝
的事，為了斂財而壓榨百姓。我們要記住，不義之財對我們自己及我們的子孫都沒有益處」。
這位善心的道吏還說了別的事情。最使民眾感到驚奇的，是他對神父們的敬重，居然反對韶
州最高的官員，來保護神文，而且是自動的，只為了正義。
道吏早就向神父提過，想到教堂看看。這次演講後，出了寺院，便帶著全體官員，也有一部
分群眾跟隨，到了教堂。神父出來迎接，不是像和尚那樣，而是像讀書人接待官員那樣，穿著幢
服。道吏對神文非常客氣，大家都感意外;而神父還不知道方才在廟裡發生的事情。進入書房後
，道吏對什麼都表示滿意，表現好奇。他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翻到一頁，請神父解釋。神父說那
是准印證，因為在歐洲有一種特別的機構，專門審查要出版的書籍，看書中有沒有異端邪說，或
違反善良風俗的言論。這時他轉向控訴神父的府同知，那時離他最近，說:「在他們的國家，一
定有很好的秩序」。府同知也附和他的見解。
看了書房後，就去參觀聖堂。但是魔鬼用他的部下，給神父設了一個陷阱。鑰匙原是放在鎖
上;不知誰拿走了。那是外國鎖。既然打不閥，神父就令人從窗戶跳進去;但窗戶也打不閱。道吏
已經要走開了，神父突然想到不對，這樣大家可能想是故意不要人看的，裡面藏有非法的東西
;仇人一定會這樣造謠。神父立刻說:「請大人稍候一下，這樣不看聖堂就走很可惜，因為我特
意裝飾了，為給大人看的」。神父令人拿來一把刀于，把鎖撞開了。道吏很感激神父的盛情。進
去後，見了什麼都說好，非常滿意。最後向車像行了禮，便出來了。他向神父悶了許多問題，這
裡不再細講。總之他的目的是要使大家知道，特別要使府同知知道，他在廟裡為神文辯護是有道
理的。鑰匙被人拿走，他想到了其中含有陰謀，很不高興。因此拿走的人害了怕，不敢送回，後
來僕人在花園的草地上找到了。神父送他走的時候，他一直惋惜居然有如此下踐和無理性的人，
找西方道人的麻煩。他說的聲音相當大，為使大家都能聽到。
道吏剛一離去，朋友們便來向神父道賀，因為有這樣的大人物保護。他們也講了道吏在廟裡
傲的，因為神父還不知道。道吏繼續與神父保持接觸，交情日深，經常給神父送貴重禮物。
控訴我們的人，不知怎樣獲取神父的原諒才好，只有當神父去拜訪他時，盡量奉承神矢。以
前神父去見他時，他讓神父一直跪著或站著;現在則讓神父坐下，總之就像對待來拜訪的其他官
卷四 由南京到北京

。
 中國傳教史

。
員一樣。後來他去北京，與利神父相遇，裝作他不會企圖陷害龍神父，只講他與龍神父交情多好
。利神父向他道謝，裝作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白這些事以後，可想而知，神父的工作非常順利，不再一一細講。但是魔鬼雖然每次失敗，
仍不死心;他的信徒們仍然利用各種機會打擊天主教。
在那個時期，韶州一帶發生了嚴重的旱災，正好那是傳教最困難的時期。按習慣，在這種情
況要舉辦各種遊行，抬著偶像列隊沿街求雨。大家都要守齋;宮方發出通告，禁止買賣肉類食品
;沿街掛上燈籠，每家門前擺上香案，燃著蠟燭，用黃紙牌寫上「求兩」字樣。
此外，知縣，所謂民之父母，與其他長老，穿著破舊衣服，也徒步跟著遊行;每到一特定地
方，就跪下叩拜上天，求老天爺解放群靈。和尚在廟裡日夜不停誦經禱告。城裡供奉的偶像，既然
不允所求，便自半天路程遠的地方，抬來了極有名的六祖像。六祖像到了後，多人前往敬拜，但
天氣仍無變化。因此大家說:「六祖年紀老了，無力放助我們」。
這時靖村的外教人向一位算命的巫婆，間乾旱的原因。她答說，觀音不使天下雨，因為她的
背被撓，生氣了。這巫婆指的是教友燒觀音像的事。這話傳聞之後，村裡的人群起攻擊教友，特
別是一些信佛的人，好像教友是禍根 o
這些人某天在廟裡開會，發誓替觀音報仇，如果神父與馬里烏再敢到那裡傳教，就把他們殺
死。靖村是鄉下教友的大本營。神父知道這事後，便帶馬里烏前往，看到當地教友信心堅定，勇
敢反駁佛教徒的謬論。他們說:「說然我們能把觀音像燒毀，那是說我們比觀音的注力強。若說
她不下雨，是因了她背部受燒，為什麼多年前我們燒她的時候下雨呢?此外，沒有燒她的地方，
怎麼也不下雨呢?」神父到那裡之後，觀音不生氣了，下了一陣大雨，乾旱解除了。那些一誓言殺
死神父的人不露面了。有人請他們去與神父會面，實現他們在廟裡決定的計劃;他們一口否認說
過那些話，而對教友說，每人有權利信奉自己覺得好的宗教。攘說他們聽說了關於道吏的那些事
情，很怕神文告發他們那吹的陰謀，而不知道神父從來不借大官的勢力報仇，只用來推行傳教工
作，等等。
(按 到此結束金尼閣神父的補充，以後又是利瑪賣的原稿。金尼閣神父以「等等」字樣結
..

束，表示他手中的資料尚未用完;但又不能不結束，因為利瑪竇留下的白紙都用完了。又按利瑪
竇原來的計劃'韶州的事只佔第十七一軍一一章之篇幅，因此他的手稿接下去是第十八章。但金尼閣
把韶州的事分成兩章來講，因而把原來的第十入一章改為第十九章，而第十九一軍改為第二十章。)
第十九章 南京教務
利瑪竇等動身去北京後，在南京只留下了郭居靜一位神文;但是不久之後，羅如望神文 (2 ，
由南京到北京 四 O 一二

'卷
四
 中國傳教史 四O 四
SDD-E
。 25)
悶。 便按利神父之指示，從南昌來到南京。郭神父繼續保持利瑪竇建立的與當
地大官顯要之友誼騙係'這為神父之安全及天主教之聲望非常重要。教務也繼續推展;在秦保祿
和他的見于瑪商定全家領洗後，續有別的男女進教。郭居靜神父赴澳門就醫時，由羅如望神父繼
續推行教務。因此在南京，兩年之間領洗的有一百餘人。
在這期間，秦保祿去世，享年七十四歲。他顯然是得放了，因為他對教會的事情非常熱心，
他說那幾年他不願意死，無非是為了幫神父傳揚聖教。為了不能去教堂參加彌撒的婦女小該方便
起見，他在家中建了一座小堂!相當漂亮;在教堂旁建了一所房子，為神父去做彌撒時居住。
聖堂建好之後，他生了大病;但在這教堂舉行第一台彌撒時，他不願錯過機會，仍然從床上
爬起來，去參加彌撒。他去世後，神父曾多次在膽禮日去那裡舉行彌撒。在這次病中，他要辦告
解(在南京，他是第一位領告解聖事的)，以後他又多次行告解。他死時心情安靜;因了他做教
友立的榜樣，及他的善生善終，大家都希望他已升了天堂，享到光榮。
在父親生病及過世後，秦瑪爾定表現的教友精神也不遜於他的父親，使他父親一蓋了好教友的
義務;積葬的禮儀，都是按教會的規定。這為給他人立榜樣是很重要的，也很不容易;一位有地
位的人之葬禮，不請和尚道士，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何況神父又沒有時間舉行教會的全部儀
式。
因此他父親的朋友們都以為是因了他家的經濟狀況不好，或是他不重視亡父。在中國，大家
習慣特別在父母去世時表現孝敬。無論別人說軟的說硬的，瑪爾定都不放在心上，只按神父所指
示的去傲。為了免去干擾，使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寫了一張通告，貼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他說他父親去世時是教友，會囑咐在葬禮中不請和尚。這是他父親在死前特別交待的。
幾天以後，神父在教堂給他父親舉行了大禮耐煩葬彌撒，于女穿著孝服和其他教友都來參加，
大家非常感到安慰。
在這事之後，郭居靜神父自澳門回來，帶了一幅漂亮的聖母像，有框于及金色柱子。神父建
了一座教堂，為使教友便於參加彌撒;教友從此更加熱心。但在同一年年底，即一六 O 二年，郭
神父又去了一次澳門，仍是為了同樣的病。
在這段時間，雖然進教的不多，但值得安慰的，是其中有一位軍官，和一位富有的平民。
這位退休的老軍官姓周，已經七十八歲，住在教堂的對面，但一直沒有與神父來往。他是從
在他家工作的一位教友口中，知道關於天主教的種種事情。後來受了天主感動，立刻不再拜偶像
，並讓兩個僕人來教堂，為能進教。兩個僕人領洗後，他本人也來到教堂，要求進教。
到了要丟棄家中的偶像時，魔鬼驅使他的見子，千方百計加以阻止。老人的軍職是世襲的，
他現在已經退休，把職位傳給了見于，所以是見子當家。見子說，這些年來，是這些一偶像保佑家
道昌盛，不一該把這些偶像拋棄;如果老人家要信天主教，可以隨便，但他是外教，要保留自己的
神;而且家中若無偶像，朋友們來了會覺得不好，他自己的妻于女見們沒有這些偶像也活不下去
由南京到北京 四O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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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中國傳教史 四O 六
。見于看到講也沒用，便聲明說，不准把偶像從家中搬走;臨然老人家要在家裡有自己的神，他
也要有自己的神。
周老軍官感到左右兩難。在他看來，故然不能強迫見于進教，所以也不能禁正他在自己的房
間供偶像;若能在房間供偶像，似乎供在客廳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見于現在是一家之主
，事情都由他管。
雖然如此，神父仍然堅持須把偶像拋棄。一是因為無論如何，老人仍是一家之長;如果別的
教友看到他家供著偶像，會是壞榜樣。此外家裡供有偶像，他本人也難免有失足的危險。
老人家為此坐立不安，每天跑到教堂要求領洗。他說，他的僕人那樣快又容易便領了洗，而
在他那種年紀又不能拖延。他許下永遠不拜偶像;又說，縱然把偶像丟棄了，他的見于會再買新
的。
到了最後，在神父的鼓勵下，終於決定把偶像拋出。他令人把教堂的一個僕人叫了去，再加
上他家已經信了教的兩個僕人，他令他們三人把偶像搬走，全送給神父。三人搬連時，老人的見
于在場;看到他父親如此堅決，不敢用武力阻止，只好在三個僕人身上出氣，一直罵個不停。因
為偶像很多，三人皆滿載而歸。老人終於如願以償，領了聖洗。事情過去之後，老人的見于氣也
消了，居然還拜訪了神父。
另一位姓朱，領洗之後不久就生病了。在生病之初，他也辦了告解，領了聖體，就像歐洲年
老的教友一樣。他讓他太太及僕人都信了教。因為病拖的很久，以後又辦了多次告解。他聽從天
主的聖命，在病中不怨不尤，他接受病苦，為補贖領洗後所犯的罪，為少在煉獄受罰。這使神父
非常感到安慰，常去看望他，為了鼓勵安慰病人。病人告訴太太，他死後不可行外教人的禮儀，
全要聽從神父的指示。
他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有人告訴他，幾天之後就是耶穌復活節。他極希望與耶穌在來世一
起復活，他說他也要在那天死。他說的果然應驗，教友們和他的家人感到很大的安慰，認為根接
這事便可證明他升了天堂。他太太完全遵照他生前的囑咐，全部採用天主教的葬禮，雖然親友們
都表示反對，願意採用外教的儀式。她以後居家守寡，是個很好的教友。
在南京附近的村莊，也有一些人進教。在一個村子中，為首的教友在他家建了一座小堂，神
文常去舉行彌撒，他太太就像是管堂的，使聖堂常保持清潔美觀。主日如果神父不去舉行彌撒'
她也把教友都召集在聖堂，一起念誦「天主教要理」裡的祈禱經文。她的聖名是瑪蘭大;看她的勤
勉，可當之無愧。
在這之後的一年(即一六 O 三年)，徐光啟在南京教堂領洗，聖名保祿。他是上海人，離南
京有入天的路程。他以聖善生活之榜樣，及對宗歡事務之熱心，給中國天主教帶來了極大的火力
，這在本「傳教史」中將陸續看到(按 徐光啟'字子先，號玄屋，譴文定公。一五六二年四月

•.
二十四日生於上海，一五八一年中秀才。同年娶吳溪之女為萎，次年生一于，名蟬，字安友，號
由南京到北京 四O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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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中國傳教史 四O 八
龍與，三八 O 八年左右在上海領洗，聖名雅各伯)。
他是一位大學者，對文學科學都有研究，天資飯高，性格又好。他看到儒家後學很少講論來
生，及教靈魂的問題，曾拜多位和尚道士為師;他們說死後有天堂，但沒有一個人的學說能使他
感到滿意。
一五九七年參加北京之鄉試，中解元;還是個很高的榮譽，極受人重視。但在次年，以及再
三年後，他都未能考中進士(按:第一次名落孫山;第二次本為第七名，但考官發現多錄取了一
名，乃隨便抽出一份考卷，正好是他的，因而落第)。他後來認為這是天主的聖意;因為若早期
登科，很可能沒有機會與神父交往，並成為教友(按 徐光啟第一次與天主教接觸，是一五九六

..
年他在韶州教書的時候，那時也不得志)。而且很可能像其他做宮的一樣，娶了妾;以後也不易
把妾休出，因為他只有一個見子，沒有孫子，恐怕斷了香火;這在中國算是極大的不幸。還好，
天主立刻解除了他這方面的顧慮;進教之後，他的獨生于便給他生了兩個孫子(按:以後又生了
三個孫子及五個孫女)。
中舉後第四年，本來他考中了進士。但是錄取的名額該是三百人，而考官誤選了三百零一份
考卷。發現錯誤後，考官決定抽出第七份;打閱培碼後，不巧正是徐光啟的。
他垂頭喪氣離開了北京，便去廣東省探親。這位親戚在韶州做官，因而曾去拜訪郭居靜神父
，並在聖堂裡向教世主像致敬。一六 00 年他從韶州來到南京，並造訪利瑪竇神父，談了一些天
主教信仰問題;他對天主教已經有了相當清楚的認識(按:這裡有兩點不合其他中外文史料。第
一點，徐光啟去韶州一該是在一五九六年，而不是在第二次考進士落第之後，即一六 O 一年。而且
在這年郭神父已不在韶州，而是在南京。第二點，徐光啟與利瑪竇第一次見面確是在三八 00 年
，但他不是從韶州來南京的)。但他非常匆陀，要回上海。所以他能聽到的道理，只是有個天主
，他是天地萬物的創造者，我們敬拜的就是這位天主。不過看了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似乎天主
有意啟發他的心靈。
他回到上海之後，某天在夢中見了一座大廟，有三個骰堂。在一個毆堂中有一位老人像，按
說是天主父;在第二個殷堂中有個人像，戴著皇冠，據說是天主于;在第三個嚴堂裡他什麼也沒
有看見。因此他對第一個及第三個像都膜拜了，在第三個骰堂內他沒有膜拜。後來在南京神父給
他講天主聖三的奧義時，他想起了這個夢;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因為他聽神父們說，信夢不好。
某天在北京，利瑪竇講到，天主有時把某些事在夢中告訴教友，他就問神父是否可以相信夢。神
父答說，天主有時在夢中告訴人一些事情。他一聽好高興，便講了上述之事情(按:這是在三八
。五年五月)。
一六O 三年，徐光啟因事又來了一次南京，拜訪了羅如望神父。神父領他參觀了聖堂，他向
堂裡供的聖母抱耶穌像致敬。藉這次機會，羅神父給他講了一些天主教的事情，他聽的很感興趣
，也很注意。他立刻決定信教，一直談到深夜。他把「天主教要」及「天主實義」帶回住所;這
由南京到北京 四O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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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 -o
兩書尚未付印(按 「天主實義」於一六 O 三年出版，「天主教要理」於一六
O五年出版)。他整
.•

夜研讀這兩本書，「天羊竅要理」裡的祈禱經文也會背誦了。第二天他來到教堂，請神父開始給他
講解。因為中國的新年已經近了，他領回家過年，所以想先解決領洗的事。
神父為考驗他是否心有誠意，也為使他多明白一點道理，要他留在南京的八天裡，每天聽一
次道理，如果他要在這樣鍾的時期內領洗。他心意很誠，也有桓心，每天他不只來一次，而是來
兩次。神父因事外出不在家時，就請在堂裡的修士，給他講天主教的事情(按修士之一為丘良

•.
厚。某晚神父外出，徐光啟跟他學了拉丁字母，已能用羅馬拼音寫自己的名字，並希望將來能閱
讀西文書籍)。學完道理後，他領于洗，當天起身回上海。他從上海寫了兩封信，從信中可以看
出，他的信仰很堅定。
幾個月後，他又到南京一次，直接先到教堂。他在南京領停留半個月;神父願意留他住在教
堂裡'教堂裡的人也都高興有這位貴賓。
在這半個月中，他每天望彌撒'並研究有關天主教的事情。某天他問到，一人成了教友，又
犯了罪，有什麼補敦的辦法。神父告訴他這時須辦告解，並乘機給他講了告解聖事。他學會了告
解的方式，便辦了告解;在動身赴北京趕考之前，又辦了一次告解。與他同行的還有另外兩位讀
書人和別的朋友;徐光啟勸他們進教，他們已經會背祈禱經文，所以不久後便領了洗。
在南京內城外有一個村莊，叫牌樓。那裡有一人患了癱瘓，已六個月不能下床。他聽說羅神
文在那一帶傳教，便派人請神父到他家裡;他說他也願意進教。神父去了後，給了他「天主教要理
」，他都學會了。教了他當信當行的事情後，他便進了教。他領洗後，立刻感覺病情轉好，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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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全面復康。那村子的人都認為是天主給了他靈魂和肉體上的健康;他自己於是步行，來到教堂
，為感謝天主。但因了那村子裡的人都吃齋念佛，進教的人不多。
第二十章 L
IJJ ℃吋浩劫句34
一六00 年高麥斯神父 (20『。的。呂立)在日本去世。他是中國與日本教省副省長，空缺
由巴範濟神父(明 3222 古巴。)接任。巴神父原來曾在中國傳教，非常關心中國教務，常
盡力協助。
次年，教務巡閱使范體安神文(注。 宮門戶
ωω gJU--mgg)派遣卡瓦略神父(〈丘 g 立 g
S
n m-F。)到澳門，任澳門耶穌會院長，李瑪諾暫時沒有職務。新院長看到利瑪竇在北京事
nu『
務繁忙，不能離開，也不很清楚其他三處教堂的近況。當時每處教堂只有一位神父，而且南昌的
神文(按 蘇如望神父)病情又很危險。新院長於是派李瑪諾替利瑪竇視察一該三處教務'並在觀
••
察完畢後，留在南昌協助蘇如望神父。
由南京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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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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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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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瑪諾神父(富 ω 口。。-EmN)非常關心中國的事情，欣然接受這項任務，縱然殉職，亦所
不辭。在中國的神父聽說他要來到，皆大歡喜，紛紛向巡祠使范禮安神父寫信，請准他留在中國
李瑪諾與自澳門回南京的郭居靜神父結伴同行。在三處教堂有許多事情，李瑪諾不知該如何
處理，又不能與利瑪竇商議。利神父當中國會長多年，也比較瞭解中國的事情。所以每到一處，
只能大家討論，為推行教務什麼是必要的，什麼是有益的，聽取各神父的一意見，記錄下來，以備
提交利瑪賣。他能決定的由他決定;不能決定的，以大家的名義向巡閱使神父請示。
因此觀察完畢，利瑪竇請李瑪話去北京，為當面討論這些事務。這對中國教務之推展是很重
要的。
李瑪諾去北京時，帶了倪一誠同往。他是一位畫家，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是在耶
穌會修道院受的教育，但尚未入會。他的藝術造詣相當高，學的是西畫。是巡閱使神父派他陪伴
李瑪諾來中國說察教務。李瑪諾與他在二八 O 二年七月由水路到達北京，路上沒有遇上任何困難
(按:倪一誠於一五七九年在日本出生，大概是利瑪竇向巡閱使神父要求他來中國，為繪宣傳畫
李瑪諾在北京住了兩個月，可以隨便去什麼地方。在這兩個月中，利瑪竇做了許多決定;關
於各地神父所請示的事情該怎樣做，他一一答覆;其他的則記下來，請巡閱使神父決定。
 李瑪諾看到教務在北京的順利發展，離去時十分興奮，決定獻身發展中國之傳教工作。倪一
誠則留在北京。
到南京時，郭居靜神父決定再去一次澳門，仍是為了治病，便與李瑪諾一起南下。李瑪諾留
在南昌。郭居靜神父到了韶州，病情漸有起色。
龐過我神父在北京，用極鍾的時間便學好了官話，也跟發位不同的老師學了中國文字，讀了
許多中國書，開始與大家交往。兩位神父看到，天主使他們在中國大人物中間享有很好的聲譽，
大家都來拜訪，受到大家的歡迎，在教堂每天有許多要人來來去去，並請神父到他們的家裡'為
聽神父講西方的科學;於是二位神父開始利用各種機會，宣傳天主教的事情。許多學者和要人，
聽了他們講的教義，願意接受。
其中有一位非常富有，地位又高，是一位秀才。他姓郭，他太太是當朝皇帝之正室的姐妹(
按:萬曆之正室為餘姚人王偉之女，生於北京，後封為孝端皇后)。這種親戚關係，在中國雖然
不如在西方那樣重要，但也受人重視。
此外領洗的還有太醫院院使的兩個見于，姓羅，長于也是秀才;太醫院院便是個很高的官職
。另一位進教的是一位教書先生，姓董，聖名依納爵;他的一位同族是尚書(按:董尚書，名裕
，字惟益，一六 O 五至一六 O 六年任刑部尚書)。
還有一位領洗的是個十八歲的青年，聖名額爾爾。他祖父是刑部尚書，與神父是好朋友，領
由南京到北京 四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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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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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有祖父的准許。他信教非常熱心，因為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事實上領洗後一個月就去世了，
神父們非常痛惜，因為原希望-靠他的影響，引導多人進教(按:他祖父是蕭大亨，一五九五至一
六 O 四年任刑部尚書。此青年亦在別部任高職，是因喜好數學而與神父接觸)。
不久之後，一位六十歲的老人領了洗。他姓崔'聖名安多尼，是一位進士，河南人，曾在一
個很重要的地區當首長;領洗的時候，已任命為一更重要地區之首長。他非常熱心，勤於學習要
理，有時每天留在教堂兩三個小時;領洗之後，每天望彌撒，從來不缺。除了神父送給他的聖觸
及聖像外，他又請人為他家畫了別的聖像，做了別的聖觸匣'以表現他的宗教意識及熱誠。他希
望全家都能信教(按:當時河南籍崔姓做官的有兩三位，此人很可能是崔汲'字傳甫'曾任常德
知府)。
另一位進教的是位青年畫家，很有才氣，長於繪佛像。望教許多月後才領洗，發誓不再繪佛
像，並把許多樣本燒毀。但他未能堅守諾言，因而受了天主的懲罰，一夜趕出北京。希望天主使他
悔週。
在很鍾的時期，領洗的共有七十人左右。，
但在這些新教友中，以李應試的皈依最為矗動。他有地位，有文名，精通中國的一切學間，
特別是關於三種教派的事。他是世襲的錦衣衛官員，他的先父曾任錦衣衛的勳戚都督，而錦衣衛
是北京的一個重要機關。李應試現在雖然沒有實權，但在數年前日本侵犯高麗時，他曾在高麗任
參軍。他在湖廣享有皇帝賜的厚祿，是世冀的，兔納稅。但他是生在北京，他的妻子，母親，及
子女，也都住在北京。
李應試很難爭服，神父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才使他脫離了自小習以為常的錯誤觀念及惡習
。他很聰明，在數學方面他是北京數一數二的行家。利瑪竇糾正了他在數學及其他科學方面許多
錯誤觀念，使他看到了許多新的真理，因而也接受了利神父的福音真理，放棄了其他教派。
他的學識廣博，會按星象或生辰八字猜測未來的事，會看風水擇陰宅陽宅，會擇吉日良辰。
他在這方面名氣很大，極受重詢服，常有人請他。因此很難說服他這些都是假的，因為多次靈驗。
神父告訴他，如果有時廳驗，多吹是魔鬼在作祟，他才從夢中覺醒，恍然大悟。
他學會了領洗前必須知道的事情，極感高興，在一六 O 二年聖瑪竇宗徒膽體領了洗，聖名保
藤，以後神父就叫他李保驗。
領洗之前他常到教堂，進教之後走的更勤，專務教靈的事情。
他有很多藏書。為了燒毀天主教禁庄的書籍，檢查他的藏書就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禁書都
是為算命和看風水的，許多是手抄本，當初收集時他花了許多精神和金錢。在他院子裡撓了三天
，因為共檢出了三大箱。有許多書是在教堂公開焚燒的，為使神父看出他的誠意，也為給別人立
好榜樣，更為使大家都知道他沒有這類書籍了，外教人不要再向他請教有關風水及算命的問題。
因了他的熱心，他先感化了他的全家。他的母親，妻于，兩個讀書的見子，和在他家教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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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及男女僕人，都信了教。有一個僕人特別固執，用斧子砍下了一隻手指，丟在火裡事誓言
絕不進教;但李保祿為他祈求天主，行克苦，又好言相勸，結果這僕人和他太太也信了教。然後
李保祿就盡力設法勸自己的朋友和其他相識的人。
如果他的熱誠再援和一點，也許成績更好。但他的作風也不是無殼，許多人聽了他的勸言，
大家都驚訝他的生活態度與以前大不一樣;他的表現，在北京就是福音的證言。因為他對中國各
種教派很有研究，知道這些教派騙人的手法;他都告訴了神父，也告訴了與他交往的人;大家都
無言以對。
他不只待神父好，而且對在堂內的修士，望會士，及僕人，都很好。他說，他對某些人講神
父的聖德，對另一些人他講堂內青年們的修養，對別的人他講堂內的僕人如何團結，各盡己職。
他在家裡修了一座小堂，供有美麗的聖像;神父多次到他家舉行彌撒，他讓一個見于學會了
輔祭。他見于第一次在我們的聖堂輔祭時，他和全家的人都來了，高高興興，就像在歐洲家裡的
新神父第一次舉行彌撒一樣。
北京的新教友，在領洗那天，習慣每人寫一篇信仰宣言或禱詞，在祭台前宣讀，然後交給神
父;這事很莊嚴隆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為了節省篇幅起見，這裡只附錄李保綠的宣言，
別的可想而知

..
「我，李姓弟子，名應試，願全心全意接受天主教聖道;因此衷心舉目向天，祈求天主俯聽
我的自訴。應試生在北京本地，一直未闊天主聖道，未與完美聖善之人交往。因此生來不馴盲目
的我，終日惡形惡狀，言行不軌。不久之前，幸遇歐洲高人，利瑪竇與龐姐我三位大師，學問道
德出眾，教我以「天主教要」，使我能仰擔基督聖像，頂禮膜拜。因而得識天上聖父，及為拯放
世界而啟示世人之聖道。
我何不全心全靈接受此道，進行其誡命?白，我出生至今四十三年，未知有此聖道，故難免失
足，老入歧途;我今祈求天主聖父，大發慈悲，寬恕我以往諾罪，無論是不義之利，或歌騙謊言
，或穢言穢行，或不當言論，或害人之心，及其他大小諸罪，或明知故犯者，或無意而犯者。我
誓許自現在領受聖洗起，盡力避免罪惡，補贖前非，恭敬基督，謹守十誠。我堅信聖教道理，全
一音一心遵守十誠，願不分輕重誡命，永不違背。我棄絕以往的敗風舊習，及現在流行的邪說;凡不合
天主之誡命的，我一概拋棄，永不反悔失信。
至聖天父，仁慈的造物主，求你俯允我的唯一心願。因為這是我新生之始，尚在學習階役，
童教許多完美深奧事理，我尚矇矇未明，求你開啟我的智能，使能領悟人智不能發覺的，俾能在
你恩寵的扶佑下，勇敢有恆地付諸實行，生時避免一切罪惡，死後享見你的聖容。現在你飯賜我
信侶，求你也賜我力量，向普世傳揚你的聖教，就像你的僕人，使全人類都回到你的懷抱。天上
的聖父，請聽取我誠心的誓願'欣然接受，是為至禱。
簽名:李保祿
大明萬曆十三年，八月六日。
由南京到北京 四一七

卷
凶
卷五獨立發展
 中國在利為寶指導下
主‘
第
-‘
平

成為獨立傳教區
到目前為止，在中國已經建立了四個傳教中心。這些中心是由南到北，而不是由東向西。因
了北京寓所的影響，傳教區的地位也因而建立，不多幾年，基督信仰在各地都活躍起來，基督熱
火，既已點燃起來，就不停地傳佈。新教友公開接受教義，不受任何干擾。他們參與傳教站的建
設工作。參加道理班，望彌撒'也做別項的宗歡儀式。有些數外人，即使是知識份子及高級官員
，也常來中心敬拜十字架。
耶穌會的遠東視察員以及剔的耶穌會士看到在中國法律上及風俗習慣上所遇到的困難，都認
為這幾年中有這麼好的成績一定是天主的特別助佑。因此大家齊聲感謝天主，不單是因為天主的
聖龍的光輝已趕在黑暗中發出光芒，而是因為許多會士都爭先恐後願意前來中國工作。
這四個傳教中心的聲望很快傳佈全中國的十五行省。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廣，越傳越奇
，以至傳至關外，把所希望的事，傳成已經發生的事，在歐洲有人傳說，中國的皇帝已經進教，
並允許所有的百姓進歇，福音可以在中國的各地宣講。因此別的修會的傳歡士，已經上西班牙籍
的船，要經過菲律賓，前來中國傳教。但實際上，中國的大門並沒有放得像傳說中的那麼寬。
獨立發展

四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四
觀察員神矢，也因為中國歇會的進步所感動，由日本返回澳門，在比較近的地方，調整中國
傳教工作，使能更容易供應傳教區的需要。在中國的成功希望好像比在日本的成功希望還樂觀。
事實上，這是自宗徒們在四方傳教以來，歡會為傳教所接取的最大的行動。視察員來到澳門後，
第一項工作就是同李瑪諾神失可?開白自己。古巴巴討主意。他也很希望見到利瑪竇神欠，如果
利神失可以脫身離開北京的話。聽到視察員來到澳門，李瑪諾神失及郭居靜神女都趕快罔到澳門
。他們報告給他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因此他立刻決定，盡力推動中國的傳教工作。換句話說，他
准允了他們所有的要求。即使如此，他仍認為他們的要求不多，因為會中文的神女們很少，同時
又充滿了那麼多的困難，視察員首先肯定了利瑪諸神欠的任命，文選了八位當時在澳門的神矢，
認為他們已經具備了在中國傳敬的條件，派他們去中國傳敬。此外，他又許下，當新船靠山芹的時
餒，會有更多的幫助，因為船上有從印度來的修士。但是，人事問題並非唯一的問題，除了人事
之外，還需要物質的供應。葡王所命令給傳教區的補助，往往由更需要的地方預支，同時，依照
早期宗徒時代的傳統，新教友是不負責歡會經濟的。況且，關於支持教會來講，如果也要求新歡
友奉獻，教外人會造謠說，那些外國人在歐洲很窮，來到中國，蒐刮富人的金錢。
在詳細計算每一中心所需要的經費之後，決定每年每中心的費用三十金幣就可以維持。視察
員並決定，從今以後，日本傳歡區的總務主任，管廳的神父，也要兼管中國傳敬區的經費。這位
神女當時正在澳門。同時，也准許幾個在澳門讀書的中國學生入耶穌會。傳歡中心的聖堂一定要
改善，神失寓朗的設備也要加強，給朋友們及官員們送的禮物也有了規定。李瑪諾及剔的神欠以
募捐的方式向葡國敬友們收集了不少奉獻，因為教友們一向為中國傳歡非常慷慨。同時也要討論
很多問題，這些問題很不容易得到答案，並且必須以明智來處理。最後，為了中國傳教行政上的
方便，在中國傳教最有經驗的利瑪竇神父被任命為中國區的負責人，自此以後，中國傳教區就不
再屬於澳門學院的管轄了。
這些事安排妥當之後，那些得到新任命的神欠仇，正準備上任履行的時餒，忽然發生一件沒
有想到的事情，雖然沒有完全將這計劃推翻，但是對計劃的執行，影響非常之大。原來載我們貨
物的船，本來要到日本去，這時被荷蘭海盜所掠奪。這些海盜，在最近幾年來，一直在澳門附近
騷擾。這次損失對澳門的影響非常大。我們從前也提到過，澳門的希望及財富，都在這些船上。
因為都是靠生意吃飯的人，這次的損失，幾乎沒有一個在澳門的人沒有受到影響，遠東耶穌會們
，受到損失特別大，因為供應日本傳教區的全部物品都在這條船上。好在觀察員神女對於這類的
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因此並沒有灰心。但是，卸使他不能稱 A 如意地派神命人們去中國，同時也
阻吐了他把已經決定的供應品寄往中國。這次，李瑪諾神女同其他三位神失進入大陸，范禮安神
父在物質缺乏之下留在澳門。
在新任命的傳教士中，社說你茂神失(可『﹒閏月丹已s
。g 的甘心)留在韶州與龍華民(
斗。已。ω
zgZFgm 。ZE 戶)神欠作伴，後來又有葡籍駱入碑林 (rsBO 同旦旦 神文前來韶
mzoω)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二三
 中國傳教史 四二四
州。黎寧石神失明『﹒EZBEg- 『。去南京，與羅如墓(可?』。ze 悶。皂白)神欠作伴。
後來又派了高一志神失(王豐肅)(可門。 EZ 。口的。〈品口。旦)及林斐理神
(H欠J-r-ES 。
兮的己 5) 。李瑪諾神父(司門。開ES5ZES) 本為院長，現在要去南昌，這樣可以在華
中，南北連絡。費奇觀神父(可門。
DBBB OE)
句。『『 去了北京，郭居靜(司門 -FmNNωg
nES8) 神父因了健康的原故則仍居澳門。在澳門他專心照顧中國歡友及一商人的精神生活。為
了容易替他們服務，他也換上了儒家學者的服裝。在這唯一的港口上，在海關的稅務上，有過很
多不愉快的經驗，但是神欠們所進口的，雖祇是行李而已，那些太監們卸很難應付。每次搬家，
耶穌會的修士們的勤勞，幫忙最大，功不可沒。他們使神失們生活得舒舒服服，與在歐洲沒有什
麼區別。
費奇觀神矢，在去北京路上，經歷到比別人更多的困難。因為同船的太監很壤。在中途，這
位太監，幾乎要把神欠的行李丟在岸上，結果祇有破財消災，神父損失了幾個金幣。事情是這樣
的，當他們快到北京的時候，船在碼頭上翻船，神文的行季都浸在水裡，好些東西都不能再用，
損失在兩百金幣之上，因此只有在日常生活中打算盤了。在教會用的裝飾品裡，有一個很精製的
框子，為放置雕像之用，外有包金的圖案﹒。翻船的原因是因為連日大雨，運河漲水，使北京城內
都淹了水，水超出河岸很多，把很多房屋都沖倒了、。皇帝命國庫出十萬金幣為救濟及復建工作之
用。翻船之後，費奇觀神女單獨上岸留下鍾巴相(鳴仁)修士(因『r
﹒zzz8) 及數位僕人看
守若從水裡搭救出來的行李。若不是水手們搗蛋，他們會救出更多的東西，但是水手們把偷來的
東西都丟入水中。但是，感謝天主，賽凡里尼樞機(們已 EDEO 的。〈己古巴)所贈中國教會的一
部八卷的聖經所幸沒有若水，確實難得。聖經是裝在木箱之內的，木箱做得好，一直漂在水上。
後來水手們撈起，打開箱子一看，是外國書籍，水手們看不懂，修士花了些錢，才把聖經贖罔。
修士們覺得這些錢花得很值得。所幸，河水沒有浸入箱內，使得聖經仍然很好，完整如初。聖母
升天膽禮之後，神文們及數友們特別慶祝一番，並且舉行大禮彌撒。在聖經被帶進聖堂的時候，
前面有香爐引導。後來聖經被放在一張桌子上，教友排隊前來，請安禮拜，用口親踢，感謝天主
保佑它經過大風大浪，最後在水難中把它救出。很多參觀者來到寓所，特別來觀賞此書。他們會
說:「他們這樣重視此書，製訂得這樣美，內含的道理一定很好，很重要，難怪，難怪。」
在新歡友們的建議之下，神女們決定，把被餘的東西找固。他們位朋友馮慕岡先生，雖說仍
在監獄，自願承扭起找尋壞人的工作，經過馮先生的影響，船長及某些船員最後都被抓到庭。法
官是教會的朋友，決定要懲罰這些盜賊，但是神父動了慈悲的心，撤銷了控告，馮慕岡覺得歡會
以德報怨，實在值得稱揚。經過法庭，神父們又找罔了聖觸盒子，以及幾項不太值錢的東西。總
之，告到法庭，是值得的。
在五 丸
Y ，?'、
"叫叭"-'，M手 四二五
私犯 JI 耳yhF
 中國傳教史 四二六
第二章 利碼寶的中、叉著作
在中國社會裡研究文史的風氣很盛，很少人對文史不發生興趣的。這在第一卷日記裡我們已
經提過了。同時，在中國的宗教派別，及宗教數義都是以文字書籍的方式來廣傳，而非以口語傳
道的方式。中國人討厭群集結騁，因此新聞也是以文字而廣傳的。但是這並沒有妨害到傳敬的工
作，因為為讀書的人在休閑中所看到的書本的說服的力量，比從講道臺上所轉來的說服力量更大
，尤其講道者對當地語言尚未精通的時候。這並不是說我們的神失們在主日及慶節沒有在講道台
上講道理。我所指的對象是那些會看書的教外人，這些人為書本所吸引，並把看書一的心得在
談話中宣揚出來。因了這以文會友的習慣，某人有時在家中讀到有關基督教義的文字，就會把它
記下，有機會時，再同朋友討論。因此我們的神欠們想以文字傳教，也是他們學習以中文寫文章
的動機。學習寫文章是一項長久而艱苦的工作。但是感謝天主，他們為寫作所下的工夫及克服的
困難並沒有白費。
會寫文章本身就是一項很大的成就，何況，一本不普通的中文書，一定能在全國十五行省暢銷
。此外，中文書籍也會受到日本，朝鮮、交趾支那的民眾說歡迎，因為這些國家的文人都懂得中
丈。雖然他們的方言，彼此區別很大，這些人均都能念中文書籍，因為每個中國字，只代表一個
意義。果真如此，我們所寫的書，其影響將是整個中國文化圈，而不僅是中國人了。
利神父是第一位開始研讀中國文學的傳教士。利民對所研讀的書籍如此熟習，幾乎使中國文
人羨慕，因為在中國文人的心目中，從外國人那裡'是學不到新東西的。我們特別在這裡提出這
個問題，為使後來的傳教士明暸'研究中國丈化為傳教怎樣有用，同時歐洲人讀到這裡的時候也
會認為神欠們研究中國文化是傳教的正確途徑。
利神欠以教授地理及天文的原則開始。雖然在開始的時候，他所歡授的都是一般歐洲文人所
知道的事，但是為那些保衛傳統而閉關自守的中國人來說，利氏所講，是使人驚異而超出了他們
的想像。他們是如此的驚異，致使某些中國學者承認，在此之前，他們的無知曾使他們固步自封
，夜郎自大，那黑暗朦蔽的眼睛，直到現在才看到生命中更重要的事。利民寫的中文書籍中，除
了「四元行論」'「交友論」之外還有「二十五言」小加。這本書是討論道德及控制心靈惡傾向
的問題。這小冊在付梓之前就叫中國朋友們讀過了，讀過這些書的人都稱讀不已。事實上，大家
都認為這樣的文章出自一位外國人的手筆，有如此確切的定義，細膩的描述，幾乎使人不能相信
，尤其是他們認為歐洲人是蠻邦，因此大家都願意人手一珊。
馮慕岡先生是利神欠朋友之一，並為這小珊寫序。在序文中他對利神欠稱讀有加。他並把「
二十五言」與佛敬的四十二一章經相互比較。馮民對此書非常看重，並介紹其文化界的朋友們研讀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二七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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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此書，請他們自己把佛敬的迷信及悲觀的世界觀與天主敬的理信及其樂觀的世界觀兩相比較，再
讓朋友們自己去決定，到底那一個宗教為個人的進修及社會的公益更有貢獻。徐光啟也為此書做
了序，並做了跋。因了這兩位名人的序文，使這本書聲價十倍，銷路大增，對於基督歡義的傳播
，影響至大。尤其徐光啟在序文裡不但對基督教義大加讚揚，並且表明其本，人已皈依基督，以身
作則。
正在這本書出版的時候，神父們遇到了一個比較困難的問題。當「天主教要理」寫完的時候，
神父們並沒有寫作的經驗，它是由翻譯的幫助下寫成的。經過數年的研究與進步，現在看起來這
本書是殘缺不全的，又發現了不少缺點，因此就修訂了一番，應加的加，應誠的滅，發行了第二
版，第一版因而作廢。新版的名字叫做「天主教要理解略」。在付印之前就決定專為教外人而寫的
。因為我們認為新歡友們會在學習道理的時候學到足夠的宗教訓練，受洗以後，也應當接受多吹
的歡誨。因此這本書的內容完全由理性做出發點，而非以聖經的權威作根基。這樣為接受信德的
奧跡，及天主啟示的學問而開闢一條平坦的大道。書中並引證了中國古書中與天主教理相同之處
。凡是能推動中國學者接受天主教義的一章節，也都有提及。此外，此書也批判了中國的各種宗數
派別，但以自然律為基礎的宗歡除外，這種以自然律為基礎所發展的宗歡就是孔子的哲學且為
後世學者所揉用的儒家思想。儒家的哲學，很少與天主歡義相違背。利神父對儒家思想非常小心
，自己不懂的事就不去寫，因此凡是寫出的東西，沒有什麼錯誤。神父們的朋友中儒家的學者最
多，這種交往為寫作有很大的幫助，耳、講自染，不免受些影響。我們可以用徐光啟的話來形容神
父們當時的情形最為合適。有一次，有人問徐光啟天主敢在中國的作用，他用了四個字做了答覆
那就是「去佛補儒」。換句話說就是 「破除偶像的迷信，完成儒家的思想」。
.•
..

利神欠的「二十五昔日」的內容，可摘要如下。首先這本書:證明只有一個神，創造萬物，掌
管萬物。後來，證明人有一個不死不誠的靈魂，並解釋天主賞善罰惡的必須性，尤其在人死後，
徹底批判了畢達哥拉式的托生理論。這本書的後部，又附加了有闊天主及人的論文。最後，在勸
告中邀請，所有的中國人，如果對天主敢有興趣，願意有更深入的研究，請與神父接觸，安排聽
講的時間。
為了在全中國以最鍾的時間宣傳天主教義，這本書是必須的。因為書裡面討論的問題，都是
神父們在日常生活中常常被問到的問題。這些問題在書中只是漫談而已，並不深入，因此書中有
不少輕鬆的插曲，刺激讀者的興趣，使讀此書變成一種享受。此書既然是介紹性質，能夠暫且滿
足問道者的好奇心，也就夠了。這是一本為適應讀者需要而寫的書，得到此書，可以在休閒中慢
慢地閱讀。這本書也可以當做對官員們訪問時的補充資料。這些官員們，因了職責所在，常會找
到讀書的時間。
這本書證明是一本為反對偶像崇拜者最好的書，因為它把他們攻擊得體無完膚，但是均沒有
使儒家反對的理由，因為儒家所持的態度與本書是一樣的，看來好像有天主的暗中指引，從開始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二九
 中國傳教史 四三。
我們的信仰就受到了儒家的保護，原來儒家的道理沒有任何與天主教道理相衝突的地方。否則，
如果神欠他們必須應付所有的教派，那麼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將難以應付，因為只是敵人的數目
就使人吃驚。由於教外友人的幫助，這本書在不同的省份裡共出版了四次，利神欠的朋友中馮慕
岡君，自己出錢出版一次，讓神欠分送給朋友們。馮氏寫信告訴神失們，出版所用的錢，是對社
會的補償。因為他在作官的時候曾經為圖利他人接受過別人的禮物。他認為沒有比出版天主教義
，為補償自己的錯誤再好的辦法了。馮民如此做時，尚為一教外人。如果他能長壽的話，不知道
要為教會做多少事情。(接 馮慕岡即馮應京，官至湖廣會事，因反對太監陳奉，魚肉良民，於
.•
萬曆二十八年入獄，萬曆三十三年九月，出獄回鄉，家居三年去世。明史讚之日「志操卓壁，學
求有用，不事空言，為准西人士之冠。」見利瑪竇傳，三二六頁。)
利神失的另一本書「畸人十篇」。也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評，因為它包括了很多中國人從來沒
有聽見過的道理原則。此書的大部份是評論，是一篇連續不斷的對死亡的默想，使人維持生活的
正常規則。內容主題很多，譬如 把生命看做不斷的死亡;好行為受賞，壞行為受罰，不在今世

••
，必在來生;每人應當自省，並應約束自己不法的行為。以及別的聲明，博證旁引，古代的格言
，先賢的芳表，哲學家的論證，教欠的道理，聖經的詮釋。用盡各種方法，使人讀來，津津有味
。畸人十篇是以有趣的故事，來講高深的道理。它的權威性很高，因為這些故事都是利神欠在與
官員們討論道理所用過的。
 如果把人們對畸人十篇所做的批評集合成書，恐怕批評本身要比原文更長，有好幾個名人給
這本書寫了序文，序文中不但對本書讚美有加，並對歐洲的文化，歡會的信仰，也表現了景仰的
態度。為了使這本書發生教果，利神失到處分送，也用來當做節日的禮物。有的朋友們前來要求
神欠加印，以便贈送他們的朋友。第一版在一年之內就送光了。第二年又付印了兩次，一次在南
京，一吹在南昌，江西的省會。
畸人十篇，是十一章道理，也是十次同當時名人談話的記錄。第一篇講時間的寶貴，內容是同
一位李姓官員的對話，當時利神失已五十歲，利民說:「已無五旬矣。」中國人說得年五十，而
利民用「無」字，看似矛盾，其實內有真理。第二章是同馮琦的對話，內容是講人生在世，只是
過路而已。「人之在世，不過暫吹寄居也。」「吾本家室，不在今世，而在後世，不在人間，而在
天堂。」「人於今世，惟僑寓耳。」第三章是同徐光啟的談話，討論常思念死亡的益處。「常念
死候，利行為祥。」並言天堂是我們的樂土及歸宿。死亡只是靈魂與肉體的分閉，並不可怕。第
四章是繼積第三葷的討論，叫我們常常思念死亡，準備最後的審鉤，因此應當@盡力躲避為來生
有害的事，@克制私慾偏情，@輕視名、利，@慎防驕傲，@死於安樂。結論是生活在與天主與
別人及與自己的和平之中。第五一章是與曹于作先生的談話，內容是 「君子稀言，而欲無言。」

••
是講少說話的好處，天主給了我們兩隻手為工作之用，兩個耳朵為聽話之用，但是，只給我們一
張嘴巴為說話之用。意思是說:多工作，多聽別人，少講話。舌頭是萬惡之源，亦是萬善之源。
獨立發展

四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四三二
第六一章是利民同李之藻的談話，內容講守齋的真正意義。「齋素正旨，非由戒殺。」有一次李之
藻請利神父吃飯，正值四旬齋期，見神父等不吃肉，於是談起佛教戒殺牲的道理。利神父答說:
遠在佛教來華之前，中國人早已經知道齋戒的道理了，古代祭典之日即有齋戒。但天主教的齋戒
，有三個白的 第一、求天主息怒，以寬恕我們的罪。第二、藉齋戒以控制我們的情慾。第三、
.•

齋戒本身是一種節制的德行。第七章，是利民同戶部侍郎吳左海的對話。題目是「自省自責，無
為無尤。」這次談話是在一六 00 年五月十九日南京發生的。當時利氏的世界輿圍第二版出版。
吳左海問利氏的日常生活，利民答覆說:「每日早晨感謝天主，求天主使我一日不犯罪的恩典，
每天晚主反省自己是否在思想上、言語上、行為上有無犯罪的情形，同時也省察自己是否忽略了
應做的好事。第入章是利民與龔道立(大參)的談話，內容是「善惡之報，在身之後。」這次談
話是在二八 O五年，在北京某地。賞善罰惡，不可能以今世的幸福及痛苦做標準。利民對天堂的
描述 天堂之地點，天堂的平安，天堂的幸福，天堂的永久性，不可失落性。同時對於地獄也相
••

對的描述。第九章的題目是 「妄詢未來，自速身凶。」是利神父在一五八九年在韶州時同南雄

••
的一位名叫郭敦華的對話。當時郭某已經五十九歲。郭某在五十五歲的時候，曾有一位算命先生
，說他祇能活到六十歲，因此心中很是慌張，利神失告訴他算命不科學，因此不可信。這篇談話
以祈禱做結束，郭某在祭台前許下，以後永遠不再相信算命的人。後來，事實證明，郭某在六十
歲時並沒有去世，而且在六十三歲，又生了見子，活到八十歲仍然健康。第十一章的題目是:「
而貪吝'苦於貧賽。」換句話說:「貪財的富人比窮人更可憐。」談話的對象是利神女在南昌的
朋友，談話的時間是在一五九五至一五九八年之間。內容是世間的財富是為人服務的，如同鞋子
為穿的一樣。「財之於用，如履之於足也。」知足的人就是幸福的人。
當時很多大官讀了這本書都非常景仰利氏的為人。因此有些人為此書做序，有些人做跋'馮應
京做了序，徐光啟做了序也做了跋'前面已經提到了。此外還有王家植，以韻文做序。陳田在序
中說利民非普通人也。又有孝廉曹于作、董其昌、劉鳳昌，及王汝淳等人，或者寫序，或者寫跋
。由此可見這本書在當時丈人中之影響了。有一次龔道立帶著這本書去見利瑪寶，見面之後就從
口袋裡拿出了這本書說 「這是你寫的嗎?寫這本書的人一定是一位聖人。」
..
第三章 文人教友及其著作
一六O 四年，我們的友人徐學人光啟，來到北京，參加會試，以考取進士，秦致遠(?)(
瑪商定)也從南京來赴考。這兩人是當時歡友中最出色的人物。當然大家都很高興看到傳道中心
在北京已經建立了起來，天主教的未來呈現了一丹光明。兩個人一來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來拜訪
傳道中心，為的是辦告解及領聖體。有人說徐光啟非常熱心，在領聖體後，禁不住流淚，使得旁
卷五 獨立發展

四
 中國傳教史

四
觀者也感動得流下淚來。在進教之前兩個人在考場的運氣不太好，而這次，依靠天主的幫助，充
滿了信心來應試，結果都高中進士。在三百零七名進士中棄致遠名列第四，徐光啟名列一百廿一
名。越數月，秦被派往漸江任武官職，又過了三年，一破調昇南昌武官職。他的升遷很快，不久便
到兵部來了。
在會試的放榜以後，徐光啟的名次並不高，因此，按照習慣，是被派往外省做知縣，而不能
在朝廷中任低級官職。但是，事實上，好像天主上智的安排使他能在未來替教會出力，徐氏留在北
京任職，超出了他本人的希望。
當年考中進士的有三百零七人。會試之後，立刻就是毆試，毆試的目的是物色翰林院的民士
人才。當年有二十四名被欽點為翰林，中了翰林，還該受試，才能入翰林院。翰林臨的人可以直
接被任命官職，不必升遷，而且官職可以很高。徐光啟進了翰林院，為翰林廳吉士，留住北京。
原來，徐光啟對於自己沒有信心，不願意參加毆試，但是，因了神失們及歡友們的懇求，還是讓
步了。他們說在朝廷裡有教友做官為教友一定有很大的好處。這次徐民運氣不錯，排榜第四名，
名望大增，神失們也很高興。但是這還不算，二十四位翰林還不能立刻進翰林院，以後還要每月
考試，成績好的才能進翰林院。因為廿四位翰林都要去月考，名列前茅的在第二次考試時，就故
意缺席，以便給別人機會，也表示客氣，同時也結交很多朋友。
徐光啟對於自己的前途已經不再憂慮了，同時神失們在北京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從此以後，
他全心全力為神份人們的利益奔走，為了歡會的傳揚而工作。他個人的生活，是一個熱心的典範，
聖德的樣本，為教友所按法，為教外人所仰慕，有人說:「在中國還有人比徐光啟更熱心的嗎?
」徐光啟把他七十高齡的欠親帶來北京，就是為了叫他聽道理受洗入敬。經過不少的努力，終於
受洗。一年半後，徐光啟令尊就與世長辭了。
北京的歡會在慢慢地成長中。除了徐光啟以外，還有其他教友，他們把徐光啟當做榜樣，尤
其大家養成 τ告解的習慣。徐氏的兒子，及徐氏的夫人也跟著奉了教，這個夫人是第一位奉敬的
婦女。不久，新歡友都要求領聖體。神女們則盡量地不讓大家早領，以便使大家增加對聖體的尊
敬。聽告解的神父們更是鼓勵大家在領聖體之前，多辦幾吹告解，這樣做是為了叫大家知道，在
領聖體的時餒，靈魂越潔淨越好。為了使領聖體日子早日來臨，李應試每天辦告解，主日及慶節
亦不例外。這樣的熱情是不能一再拖延的。終於在復活節那天，季應試領了聖體。領聖體的人及
在場的新教友都熱淚盈框。自那時之後，他在每個慶節上都去領聖體。在領聖體的前一天守大齋
，為了充份的準備及感謝聖體，當天也絕食一天。
李應試常派一個人在傳教中心觀察神失們的熱心神工，為的是凡是神欠們傲的事情，他都要
學習。如果神女們絕食，或是遵守其它的教會規則，李應試也同樣在家裡傲，當他第一次聽到大
赦的時餒，他一直在間神失們得大赦的方法。當他聽人說凡是使人進教的人就能得一全大赦，他
的熱心倍增，就一直尋找要進教的人。他很希望領受堅振聖事;因此決定去澳門領受此聖事，因
獨立發展 四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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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國傳教史 四三六
為有主教的地方，澳門最近，但是需要四個月的行程。當他幾乎要上路的時候，神文們勸他取消
行意，因為八個月離開家，會影響家裡的駛入。這也是真的，因為自從進教以後，家庭駛入已經
減少了許多。正在這個時候，他必讀回到湖廣去安排此一一家務事，並去照顧年邁的母親。在湖廣的
時候，李應試積極地宣傳天主教的道理，給臨死的兒童們授洗，使他們直升天堂;給重病的人講
解簡單的道理，並給他們付洗。他常不斷地給神父們寫信，表示希望很快返回北京，去拜聖堂，
祇是因為職責所在，以及孝敬年老的母親，不得不留在湖廣。為中國人說，不這樣做，會按人嗤
笑，是不可思議的事。
讓我們趁機會談一談李我存(之藻)先生的故事，當時他尚未領洗入教。去年此時他被派往
福建省主持鄉試，這考試是在省會舉行的。當時中國文人當中福建最多，聲望最高，因此在這裡
主持考試是一項很高的榮譽。放榜以後，主持人寫一篇報告，在報告中，李我存對歐洲的文學大
加讚揚，使讀者感到莫名其妙。不久，他就被調到山東省，當他離別的時候，他幾乎把全部家具
送給神欠們。他也計劃帶一位神欠前去，但因為我們當時人手不多，不能如願。中國官員非常注
重廉潔，李我存因為在宴會時有些輕蝕，又太喜愛象棋，竟因此而撤職降級，由此可見中國官員
擺架子是有理由的。過了三年，他才又恢復了原職。
也就是在這一年，全中國的大官員都要來京述職。述職是每三年一次。在述職期間，官員們
可以住在首都，首都的大街小巷都是官員們。神父們也藉機會去接觸各處的官員們及商人們。這
也是一種增高聲望的方法。使北京的居所成為各省傳教中心的保障。但是也有的低級官員對其上
級抱怨神女們對偶像的輕視。他們認為這種言論是借講道理的機會來擾亂公共的治安。這樣他們
會鼓動教友們發起暴動。說這話的人有時是地位很高的人。普通老百姓對神父們是絕對不會有不
滿意的地方的。不管怎樣，在天主的保佑之下，及某些朋友的呵護之下，神欠們總算平安的擺脫
敵人的破壞及騷擾。
南昌的，教會
白

血
第

平
開始三年蘇如望神失單槍獨騎在南昌傳敬。蘇神欠身體虛弱，最後竟演變成肺結按。同時在
南昌傳教還有一種困難，就是那些王爺及貴族們，這些貴族，有﹒錢有勢，而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因而與他們密切的交往，反而成為傳教的阻擋了。蘇神欠的聖德及熱心在傳教的成績上已超過
了我們的期望。大部份教友都是普通百姓。但文人中也非絕無僅有。有一位秀才，年已八十，對
傳教非常熱心。他的文筆很好，寫了不少有關天主教道理的文章，為了吸引讀書人進教，他從中
國的古書中蒐集了很多對天主敢有利的證接。
在歡堂的旁邊，住著一位外教人。有一天，這家的家長抱著新生的嬰兒來到教堂，要求神仗，
卷五 獨立發展

七
四
 中國傳教史

八
四
給孩子授洗。蘇神欠當時覺得給嬰兒授洗不太適合，因為想到孩子的女母並沒有意向放棄外敬的
錯誤的行徑，並懷疑表面的熱情是否真實或偽裝。因此，蘇神父把嬰見放在祭台上，用聖水灑到
嬰兒的身上，並給嬰兒取名若翰。不久，這一家搬了家，心想孩子已成為教友。過了七年，孩子
的欠親帶著孩子來見神矢，並感謝天主從病中救了這孩子。孩子在病中已失去了知覺，父母已經
絕望，正在這時，他說他看見一位貴婦抱著一位男孩。這男孩闢咖啡了幾聲若翰的名字，若翰就好
像從夢中醒了過來。就在這時，孩子好了，長得又快又壯。家裡的人都認為小孩子所看到的貴婦
及嬰兒，就是教堂裡的聖母像。後來，拿來兩張聖母像，若翰指出就是聖路加所晝的那一張。這
時，蘇加望神欠才透露，小男孩根本沒有受洗，但是如果家長許下不帶孩子去廟裡燒番，他會立
刻給他授洗。孩子的女親馬上同意了這個條件，但是他必氮選一個吉日來授洗。因此把孩子帶走
，可是第二天又把他帶間來，在孩子授洗之後，欠母要了一本道理書，「天主實義」'岡家去研究
，以便受洗入敬。
南昌教友雖少，但都很熱心。每主日望彌撒'對道理懷疑時，就來間神矢，在喪事中完全不
依照歡外的習俗，並公闋的承認自己是基督徒。這些為傳教很有幫助。
談起他們的熱心也有很多實例。有一個新教友，為了生意上的關係去到誠外一個朋友家中。
一進客廳，他就坐在一張背著神蠢的椅子上。主人說這樣坐不太禮貌，我們這位歡友答說:「我
祇敬拜唯一的天主，我不在乎偶像。」講完他就畫了一個聖號，也朝著偶像劃了一個十字，同時
把椅子放在客廳的中間坐下，仍然背向神寵。朋友也沒有辦法。中國人平常對朋友客氣，不會因
敬神的事傷了和氣。在午飯時，主人要把食物上供的時侯，我們的教友立刻問道:「你若上供，
我就不在你家吃飯。」因此主人為了不得罪這位教友，就沒有上供。我們這位教友認為自己這次
拜訪，獲得兩次勝利。我們這位歡友有一位鄰居，他的太太離開了他，先生去算命，算命的人說
他太太會自動的回來。但先生看到返家的太太，已附了魔。附了魔的太太很兇，先生無計可施。
所有的外敬的方法都用遍了，仍然無殼。正在這時，我們的教友來了;他先念玫瑰經，念完經以
後，他說罵魔鬼大肥竟敢來到他鄰居的家裡，因為他自己家裡掛有十字聖架。說完，他就向那附
魔的婦人劃了一十字聖號，大聲命令它離開此婦人。說完，魔鬼就靜下來，婦人就好了。像這類
的故事，還有很多，是寫不完的。
自從李瑪諾神父來南昌以後，已經有好基礎的教會，更有了起色。中國華甫的三個教會，都
由李瑪諾管轄。在李瑪諾指導之下，有蘇如望神父及丘良厚修士回『。可 ES--' 丘修土是最近才
入耶穌會的。三個人在一個葡萄園中工作，精神特別好，成績也顯著，第三年，也就是三
O八五
年，教友的數目就增加了一倍。他們來南昌的教友數目是兩百人。在老歡友中有些是文人，也有
些是皇帝的親戚。在貴族中，中國人稱他們為「皇族」。是由一個叫「保藤」的人介紹給神欠的
。保祿是一個秀才，前面已經提過了，保驗的大舅子就是一位皇族。這位王爺聽完一系列的道理
之後，在聖誕節前夕，領了聖說，取名若瑟。若瑟是明朝王爺中第一位進教，如此基督可真成為
獨立發展 四三九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四四 O
王中之王了。但是中國的王爺與歐洲的國王不同。中國的王爺雖然有特權、有財產、有地位，但
在行政上一點權力都沒有。後來若瑟的弟弟也跟著哥哥進了敬。他是在主顯節那天，普通稱為「
三王來朝」的那天安了洗。有人告訴他這天有三個王爺從遠方去朝拜耶穌，上天之王。他答覆說
「從前是三玉，現在是四王了。」於是他叫了弟弟來，又拉了一位堂兄及男一位男孩來到李瑪
••

諾神失跟前來聽道理。他求神父給那位男孩取名為瑪諾，從此以後，男孩的女母也叫兒子瑪諾了
此外，在主顯節那天還有三位成年人也領了洗，他們取了三玉的名字 默爾覺、加司巴和巴

••
爾撤。不久，若瑟的太太以及親戚朋友們也受洗進了敬，男女都有。這些男孩子的母親是一位寡
婦，非常迷信偶像，十年齋戒吃素，不食肉，魚和蛋，祇吃蔬菜、大米及麵粉做的食物。她的見
子們試著勸她放棄她的迷信的習慣，最後總算成功了。她不再吃素了，把所有的偶像都付之一位
，把念珠也丟進火裡。同時她也把道士們賣給她的符咒拿給神矢，這道符是向地藏王的申請書，
請求地藏王在她去世歸陰的時侯，仁慈地接待她，並寬免她因過失而應得的一切懲罰。這張文件
叫做「陰間導遊」。神女們接過符咒，又給了她一架十字音像，念珠等聖物。致於齋戒神父們建
議用天主歇會普通的齋戒法就夠了。神師告訴他，天主十誠是升天堂最安全的途徑。而不是去陰
間地獄。升天堂是去見天上的君王，只有天上的君王才是賞善罰惡的大主宰。這位婦女是由丘良
厚修士講道，是在她的家裡，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修士的面。修士講道的時候，有一個布簾擋著
視線，修士一直認為在給一個婦女講道理;但是當她受洗的日子來臨時，他發現還有別的六位婦
女也要受洗。六位中有她的女兒，她的娃女，及四個 Y靈。修士不敢相信，就考她們一考，結果
都對答如流，證明她們已經明白了教會的道理，有資格領洗了。她們非常熱心，領洗的時候，照
樣按照規則在額上付了聖油。並沒有引起任何的不愉快。
南昌的新教友增加的太快，以致教堂很快就不夠用了。一星期有三天教友可輪流望彌撒。但
在主日及慶節，大家都要望彌撒。開始時，領洗的歡友，都分得聖橡及聖牌等聖物。但是這些物
品，是從海外連來，很快就用完了。因了需要，神失們請了當地的藝人，雕刻了木版，印些聖像
。中國人不會在銅版上雕刻圖畫。在聖像上特別印上聲明，天主是沒有形象的。取了人性，成為
人，把天堂上的法律帶給人類。這種聲明是必蜜的，因為當中國人進教的時候，要把家裡的偶像
都拆下來，丟掉或燒掉，奉天主教以後，又沒有東西來代替那些偶像，他們的朋友們會諦，天主
教很空洞，連個神像都沒有。
在過年的時侯，中國人把神像放在大門入口處，教友們也把寫著耶穌及瑪利亞的牌子放在自
己的大門入口處。證明自己的信德，並表示天主是教友們的一家之主及保護神。同時也指示拜訪
的人，那些是敬友的家庭，並且使他們覺得，教友並不是二等國民，也遵守國家的習慣。同時為
神失們也是一種安慰。歡友們能公開地表明自己教友的身份，並不可祉，正如同以色列人在自己
門框上抹上羔羊的血一樣。
獨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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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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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切 口刊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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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已經提過，在韶州由龍華民神欠繼續主持傳教的工作，先是在韶州本城，後來到附近的
鄉村。教友的人數日益增長，漸漸成為一個小堂區。值得一提的是告解聖事給與新教友們的印像
最深，雖然把心中的秘密告知另一個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然而它卸引起了人們的驚訝與敬佩
。新教友們對苦像的敬禮及感情，更是使人難以相信，尤其是在苦難日神欠講過耶穌受難的道理
之後。韶州的教友們對歡義的訓練非常熟習，在向外教人辯論道理的時侯，教友們都是勝利而歸
。同時，他們也學會了如何忍受歡外人的污搏，有時也會受到毆打。
人類的敵人 l 魔鬼是不睡覺的，它想盡辦法來破壞我們的安寧。當時它在韶州有一位特別的
代表，就是大法師憨山其人，憨山本來在北京，後來因故放逐廣東。來到離韶州約二十英里的南
華，因為名氣很大，吸引了不少信徒。聽道者一天一天地增多﹒他同時也覺得沾沾自喜，出門時
，非常排場。關於神失們的工作，他早就打聽清楚了，他很清楚地知道神欠們切望著有一天會推
翻所有的廟宇，打倒所有的偶像。因此他要利用自己的權威，阻正不幸的發生。除去對他歇會的
威脅。但是他想先見一見龍華民神文，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能吸引那麼多的人，並使這
些人著迷。同時，他很驕傲，不肯向外國人低頭，因此他希望外國人先去拜訪他。這樣他可以罔
拜，而不失面子，但是他並沒有得逞，他的邀請被神失們婉辭，措詞跟邀請書一樣的愚昧。在中
國神欠們認為宣傳天主聖言的人不陸當同沒有原則的人及不負道德責任的人有任何來往。失望之
餘，憨山法師還是先採取主動，當他來到教堂的時候，微笑的外表完全遮掩住他內心的憎恨，給
人一種虛偽的印象，好像是要去見一位沒有受過教育的野人一樣。但是聽到龍華民神欠關於自然
的、超自然的，及反自然的理論之役，感到自己不是龍神欠的對手，於是說，他所聽到的與他本
教的道理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神文們在著作中對於假神的太過苛責的攻擊之詞，是不能忍受的
，因此要找機會來報復。這裡，我們應當感謝天主的特別照顧，沒有釀成大禍，因為正當憨山
法師忙於組織屬下信徒興師問罪的時侯，由北京來了一道通令，而把他再放逐海南島，中國最邊
遠的地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父及新歡友們面臨更嚴重的難題。韶州市長得到密告，說天主教友
依照教規應燒毀祖宗的牌位並畫像。這件事對中國人講是大不敬。這在中國人、心目中比在歐洲人
心目中更為嚴重。正當此時，龍華民神矢，根本不知道有人密告，有事要見市長。當市長談論這
事的時餒，龍神父感到琵異，為什麼市長不懲罰神欠們，反而勸告他們。市長勸告神矢，這種做
法，會給外國人帶來很大的不幸。因此應謹嗔行事。龍神父聽了，並不否認自己對偶像的態度，
及做法，他說儒家都是反對敬拜偶像的人。當時在場的還有市議員等人。為了這些人的益處，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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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四四
華民神欠否認曾經做過對祖先的不敬的行為。他並且把天主十誡裡孝敬欠母的律條，念給大家聽
。龍神父向市長辯論了相當長的時間。市長雖然外表不顧意被人看起來是輸了，同時也不承認自
己是反對宣傳福音的人。教友們認為這次的公開辯論，使他們的立場更為種固。因為他們可以說
神少們並不怕在街門裡討論天主教義的真理。
正在這時，來了一名「道史」(巡閱官)。對韶州及南雄有監督之權。龍華民神矢，怕當地
居民首長對道吏的代表去陳情或請顧，決定先一步拜訪「道吏」。拜訪時所帶的禮物中有一本講
解天主教道理的書 l 「天主賞義」是一本利瑪竇神父剛在北京出版的書。這位高級官員偶而已聽
到過利瑪竇的名字，也知道利氏在北京受到官員們及皇帝的歡迎。因此在市議會中，他說利瑪竇
在北京逗留，因皇帝不顧他離開北京，他的生活費用由國庫開支，每日週旋於大官顯貴之中。他
又說他本人對利民寄以無限的同情，因為好像是他已經不能返固自己的祖國。龍神失聽了，立刻
更正說，利神父留在北京完全出於自願，他一點也不想家，他及他的同伴們來華的目的，在「天
主實義」中有解釋。請道吏本人詳細閱讀便知。道吏聽了龍神欠的談話，很是滿意，對於神失們
的態度也很暸解，因此消除了韶州域內鄰里長請願的可能性。目前的情況，好像道吏要變成神失
們的監護人一樣。其實，道吏最後真的如此做了。雖然如此，還不足以嚇退廟寺的主持人。天主
教友數目的增長，意味著拜偶像者人數的減少。影響最大的是他們的收入減少了。因此他們決定
派廟會的會長來與神失談判。他來到教堂之後軟硬兼施，一面懇求，一面威脅，神女笑臉迪人，
非常客氣，知道當地官員對此事所袍的態度。
就在這一年，李瑪諾神父及其他三位神失返罔韶州，當教友們得到他們罔來的消息之後，大
家都喜不自勝，爭先恐後，駕著自己的小船，去下遊迎接。一時鞭炮齊鳴，鼓號喧天。他們也隨
船帶了食物點心，以饗老友。他們一下船，就被領到神失寓所來。在青天白日之下，前擁後送，
形成龐大的旅行毆伍。其中跟著看熱鬧的也不少。外教人看到這種情形，驚訝不止。神父們感到
非常高興，感謝天主，能夠見到一個古老的外教國家，竟然會有在大街上公開遊行，表示自己的
信德的一天。可是這種自由，祇能享受幾年而已。在廣東有人策動一項反對洋人的暴動，使他們
的地位貶低到最下層，直到現在尚未恢復到從前的順利及和平。也許是因為大家對於日益繁瘦的
規則已經感到習慣。神父們在寓所休息的時候，有教友不斷地前來探望，並帶禮物，幾天之後，
他們又要開始他們的行程。四位神父中有一位要留下給龍華民作伴。其他三位要由水路深入中國
的內地。教友們給他們送行，正如歡迎他們的時挨一樣。
現在龍華民神欠有了一位助手，就可以更自由地為傳教做更多的工作;他去拜訪附近村莊的
教堂，加強新教友們的信德。龍神父是老教友蘇保祿家的常客，給望教友或慕道者講道理，給新
教友授洗，解決在神父不在時所發生的問題，平常有了問題教友們都把它寫下來，以便神父來時
更正確地處理。這位老教友蘇保祿，對於學道理興趣昂然，常同神文在一齊，形影不離，即使神
文們給保守訓話的時候，他也在場。此外，龍神女有時被老教友保驗的親戚請去，到十英里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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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四六
的村落裡，因為蘇保祿的人緣好，朋友多，一輩子做好事，大家都認為他對傳教的幫助很大。
蘇保祿這次跟隨龍神欠來到一個叫華仁的家庭，他們看到了很多人在那裡等待神欠來講道。
神失來到客廳，像似一間小聖堂，祭壇上放著五十多個木偶像，在這些木偶的當中，神文很驚異
地看見了，一幅聖母抱耶穌的聖像，旁邊跪著若翰。沒有一個明白聖像的意義，他們只知道那是
天主之母，皇后中的皇后。看到這幅畫像，神欠感到無限的安慰與快樂，神失想到這幅像真是污
泥中的蓮花，荊棘中的玫瑰。神砂入這才知道這幅像是進貢時的禮物中之一部份。神欠抓住這個大
好機會，講了天人合一的道理，又講了聖體的道理;並且把聖若翰的整篇故事講給大家聽。聽眾
聚精會神，感到十分有趣，尤其是有關聖母往見聖婦依撒伯爾的一幕，講得特別詳細，並把若翰
在胎內跳躍的事情講給大家聽。
後來，全體聽道的人都非常感動，華仁一家人連僕人一齊決定棄絕偶像而跟隨基督。不但如
此，他們即刻把那些偶像，集合起來，放在庭院的火爐裡給付之一位。燒完之後，神欠將該道理
廳祝聖了，油了聖水，念了祝聖的經，並把聖母及若翰的聖像，放在祭台的正中央，使那個充滿
偶像的平台變成了一個很美麗的祭台。神女吽大家一起跪下，向天主求寬恕，因為他們把對天主
的敬禮用到偶像上去。並請大家許顧，自此以後，他們只敬唯一的天主，創造世界及掌管世界唯
一真神。
有一天，當神失正在這問道理廳裡講道的時候，來了三個和尚，他們是附近寺廟裡的和俏，
這寺廟就是我們目前主人捐款建造的。講完道理之後，神失們與和尚展開了辯論，慢優地和尚們
的眼閉了，同意相信基贅，等皇上准許以後，立刻就會領洗。蘇保驗對於教會的進展感到非常滿
意。當和尚們離去的時候，華仁的太太曾經斥責他們在同神父辯道時很不禮貌。
過了幾天，神欠給望道者授了洗，受洗者共有十八人，並公開地承認自己的信仰。華仁本人
均沒有能夠受洗，因為他那時仍蓄有姨太太。華仁沒有後代，這對中國人來說是很大的不幸，因
此很不容易說服他為了永遠的救援，放棄養兒育女的希望。
在另一個鄉村裡，教友們建造了自己的聖臺，教友的人數日見增加，信德也極為堅強。這裡
住著一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值得一提。這人非常頑固，龍神父在一該村講道四年的時間，他從來沒
有一次前來聽道。同時他不敬拜偶像，因為他想自己一生也沒有犯過任何錯誤。他說他的長壽是
因為他良心平安。最後，經過兒子及佳子們的請求，顧意受洗入教，但堅持要等三個月才受說，
為的是比較隆重。這種想法當然出於魔鬼的誘惑，魔鬼不甘心將自己已經到手的獵物，從自己的
勢力下被帶走。但是，有值為成功之母。龍神文告訴他，他是不會離開該村的，除非等到他老人
家受洗為丘。最後，老人還是同意受洗。取名安東尼，領洗後不久，就死於老年病。天主賞賜他
聖籠，能夠活到生活的終點，最後還會踏入更美滿的生命。
有關聖水的奇跡，也有不少的傳說:某村中有一位婦女，身罹重病，請神欠來降一醋，神女就
在她身上酒些聖水，結果病人霍然而癒'不但身體好了，靈魂也好了，因此求神父給她授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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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小都受了洗。受洗後，就把所有的偶像都燒了。後來，又有三十人受洗，再加上附近村落裡
的教友，在一六 O 六年一共有一百四十人在韶州堂區領洗入教。韶州教會的進步情形，就是這樣
。但是教會的進展，忽然停正了。因為神欠們在廣州城裡出了事。廣州的事，以後我們再講。韶
州的進步，在教會歷史上是值得一提的。從這裡我們非常清楚地看到有天主聖意的特別安排。
第六章 翟太索然、扎伊、入教
在南京有四位神矢，一位修士，有些學生及僕人。加在一齊，成為一個人數不少的會院。院
長蘇如望神父必氯買下鄰近一棟房屋才能容下這麼多人。神女中有三位整天研讀中國文學，祇剩
下兩人來傳教，如此傳教的收穫並不能與人數成比例。除了繁瑣的家事之外，蘇神父還要每天教
其他神父們中文，輔理修士給普通百姓教友講道理。雖然工作如此之忙，但是聽道入教的人，並
不太多。新教友中有一人就是農太素。塵太素的為人我們已經知道。他受洗時的聖名叫「依納爵
」。這人對耶穌會及中國教友供獻最大，即使當他還未進教的時候，因為教會在廣東及江西的成
就那是因了霍太素的幫忙協助才得成功。南京教會的成立也多蒙他的臂助;就連神文們第二次去
首都，也受到他的鼓勵。因此神父們時常念念不忘的就是想盡各種辦法來報答塵太素對教會的好
 處

塵太素不能立刻進教有兩個阻磚 第一、因為他有偏房，這位姨太太替他生了兩個兒子。第
.•

一一、他崇拜偶像，並且正在計劃寫一本有關偶像的書，這本書會使他更為出名。教會對塵太素的
吸引力是尊重真理及聖德的生活。他對教會的兩種特性在公開場合中不斷地讚揚。除此之外，還
有神父們對他的誠懇的感情，無論在言論上或行動上，都是無可復加的。然而因了世俗雜務的吸
引，使他搖搖不定，始終不能做領洗的決定。
有一次塵來南京，帶著他十四歲長于塵式穀，把兒子放在耶穌會院，希望能接受耶穌會的教
育。他曾屢吹說，他非常確定，升天之路，祇有一條，那就是成為基督徒。不過，對他兒子說，
進教還是不夠的。他要他兒子同別的學生一齊接受完全的宗教信仰。這件事對神欠們來說，是可
以接受的，因他們間的友誼已非普通友誼可比，況且是關於一該青年的未來的幸福。因為塵民一向
對利瑪竇非常的景仰，由兒予取名瑪竇'並立刻開始學習中國文學及歐洲文化。在耶穌會神欠的
指導之下，孩子發奮圖強，進步神速，父母親友都覺得耶穌會對孩子的影響，功不可沒。
正當農太素來南京的時候，黃明沙修士也因事來南京。在廣東的時代，兩人就認識，如今異
地相逢，喜出望外，黃興沙發現，塵民經過數年的遊蕩，仍然沒有進天主教，感到詰異，就以朋
友的 立 場 責 備 塵 太 素 幾 句 說他頑固不化，拒絕天主的聖寵。這句責難的話，洽好搔到癢處。天
i
主的聖龍也在這時侯起了作用。聽到黃明沙修士的勸告以後，塵民好像聽到天主的聲音，不再猶
卷五 獨立發展 四四九
 中國傳教史 四五 O
豫不再推辭，立刻找到一本「天主實義」'重新讀過，再作檢討，深入默想，最後，要求神女給
他受洗。第一步就是以教會禮儀與姨太太結為正式夫妻;第二步是把家裡的偶像，大大小小，
有祭租用具，以及有關各宗教的書籍，完全拿去教堂燒掉。他在教會的許諾，完全做到。並且
一天，在新教友面前講了一大篇反迷信的道理。大家不但對他出面講道，感到詰異，即使對他
道理，也驚訝不已。種民是在聖母領報慶節上受洗的，那年的聖母領報正好是耶穌受難主日的
期五，當天的聖經是耶穌使拉區除復活的敘述故事。彌撒中也黃興沙修士證道。道理的內容有
點 第一點是天主取人性，降生成人;第二點是耶穌的苦難;第三點是拉匣祿的復活。塵太素
.•

洗名依納爵)聽了這篇動人的道理，把自己比做拉匣餘，死而復活，使在場的教友都感動不己
當他要受洗的時候，他跪在地上，磕了四個響頭。依照中國的風俗，四個響頭，是表示懺悔的
思。以後，他朗讀了自己對信德的聲明，並把副本交給神矢，以表誠心。下面是這篇聲興的翻
，經過翻譯，一定會失去原文的潤澤及緝彩，因為任何翻譯的東西，都不能與原文相比

••
「本人，塵汝嬰，字太素，洗名依納爵'己商年陰曆二月六日(西元一五四九年三月
生於大明天下，甫直隸，蘇州道，常熟縣。今在天主台前，必恭必敬，悔恨一生之罪過
求天主寬恕。求天主以聖洗之水洗淨我的罪過，使我成為可以接受的獻禮，余今年五十有
歲，終於認識到，雖然有眼，卸看不見天主的誠命;雖說有耳，卸聽不到天主的聖名。反
，跟隨釋迦'與天主教背道而馳。開明知道佛教與理性及真理背道而馳。我努力傳揚佛經
無遠弗屆，為我一生最大遺憾，也是我最大的罪惡，如不反悔，極可能受到永遠地獄的懲罰
數年前，幸遇由泰西不遠萬里而來的真理大師，利瑪竇神父及其同伴郭居靜神父及輔理
理修土鍾鳴仁，他們首先告知了真神的奧秘。後來，我又認識了羅如望神欠及黃明沙修士，
我從兩人的口中加強了我的信念。以上所提之耶穌會士，亦法律博士，教導了我，天主創造
了天地，人類及萬物，天地萬物都應按照天主的規則存在及生活，與天主教相反的法律都是
假的，經過神失的手，天主寬恕世人反悔者的罪過。天主並賞賜反悔的罪人，永遠的天堂幸
福。我相信，人類用聖事的方法，能夠獲得天主的需愛，及天主的賜福，現在，天矢，我求
你心，使我的心靈充滿真理，並使我依照此真理生活，全心全靈為了光榮天主的尊嚴而生活。
我並許下，從今，以後，我靈接受聖洗，游除了我靈魂上所有的污點，自我腦海中拔除一
切信仰邪神的痕跡，以及一切有關邪神的道理。我也許下，我的思想及意願將永遠不會再傾
向個人的傲慢，及世俗的虛榮，亦將不會為虛偽的及危險的誘惑所吸引。從今以後，嚴守天
欠的教規，我將在他誡命的道路上勇往直前，我要謹守我的五官，點燃理性的光亮，使它能
照耀我的心靈，幫助我同別人一齊完成一切的好事。
致於有關天主教信仰之教條，雖然我不能明瞭每件奧秘之偉大，我甜仍然全心謙虛地接
受每條文的意義，並堅信每條之內容，同時我懇求聖神光照我心白，使我能更深刻地懂透其
每五 獨立發展 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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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現在我的信德生活剛剛開始，我向天主聖寵的光輝，開放我的心靈如同鮮花的嫩苔由
著太陽開放一樣。因此，我懇求聖母在她的聖于前 F我轉求，賜給我精神的力量，使我的音
志堅定，而不搖擺不定。希望天主開啟我靈魂的機能，使能接受真理，維持理性，並使我扒
潔淨。但顧我口能在中華帝國宣揚上主的法律，使全體中國人民都認識上主的法律，而認崗
遵守。」
以上就是塵太素的進教時所做的聲明，大家都非常高興。教外人看到塵太素棄絕了偶像的血
拜，對天主教的看法也有了改變，表示非常羨慕。
這裡我們特別提出雇太素的入教經過，並不意昧著藐視其他進教者的重要性。其實，剔的對
友的熱心，亦很動人。他們忠於教會的表現，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是再於篇幅，不能一一記錄。
教會年鑑'可供參考。但是，有一位教友與眾不同，值得我們記述。
有一名大官的兒于。(科吏，詹衍，字浴之，號魯泉，安徽宣按人，一五七一年進士)約十
五、六歲、其父為皇帝顧一間，自北京來南京，就讀李應試門下，在行程中，就把天主賞義背過，
才到南京，就請求受洗。
在南京，蘇如望神矢，不但維持了與當地官員們的來往，而且對高級官員的友誼也有增無滅
。能夠維持公共關係為應付小人及流氓是非常有殼的。有一個時期，鄰、里長等(鄉約)要求神
命人們晚上輪流守夜打吏，這種勞力的事與神欠們的地位有些不合，因此蘇如望神欠，將此事告知
地方官員，事情反應到高級官員那裡'神文們立刻得到免除守更的工作。理由是神失們屬於文化
界，是勞心者，非勞力者，同時又是外國僑民，可以免除這項工作。如果沒有仇人背後搗鬼的話
，神父們不會自動要求這種特權。
第七章 版中譯歐幾立德
第
司，國- 幾何原本
在北京的神父們在開始傳教的時候非常小心並故意的慢慢進行，因為怕任何新奇的事，會引
起別人的懷疑，因而阻醇目前迫切建立寓所的目標，只要寓所建立了，大家都安定下來的時候，
就沒有再拖延的理由，他們就會用盡各種方法去發展他們來華最後的目的。開始，在這個特殊的
中心裡，他們也非常謹慎地去爭取熱心教友，並不太注意教友人數的多寡。在這方面塵依納爵(
太素)為我們幫忙很大，凡是他教的學生除了文學方面知識之外，都要明白天主教的道理。學生
們都要向教室內所掛的十字架敬禮。這些學生雖然並不都成為信徒，然而卸都要接受天主教主要
真理的解釋。學生中有一位叫彌格的，讀書很笨，塵太素不顧教給他天主教的道理。塵民這樣做
，或是激發他向上的心，或者是因為這位學生年齡太小，沒有資格研究宗教。有一天，當這位兒
童放學回家的時餒，被雷電所擊，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當他恢復知覺的時候，他說，他躺在地
獨立發展 四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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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五四
上的時侯，看見了天主，被很多天使所包圍，他聽到天主說:「現在我要讓他活羞。」他被送
家裡'休息了一會兒一，請塵老師來到家裡，農老師念了一遍天主經，一遍聖母經'之後，學生就
恢復以前的健康。這位學生就把方才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老品。孩子的母親，非常高興，就把孩
子獻給天主，要求成為教友，因為他一直願意做教友。後來這位母親也進了教，非常熱心。
讓我們順便講述一個不平凡的故事，這故事曾經吸引了不少人進教。有一位新教友一被人告發
犯了殺人的罪，以及其他幾項罪惡。有人說法官受了原告的賄路。這位被告的親戚對於天主教友
給於被告的幫助感到驚奇。但賄路的力量對於法官的影響力很大。因此被告被宣判有罪。從人事
方面來看，這個案于已經沒有希望了，祇有全能天主的幫助才能解決，地方法院已經定為有罪，
等待高等法脫再審，在升堂的那一天，法官說，前天晚上，在夢中他看到一人，面孔及衣著，與
外國學者家裡所崇拜的宵像完全一樣。這位法官認識神父們，他去過神父們的寓所，也見過那張
宵像。法官說，夢中臨別見的人對他說:「為什麼你不幫助我那些被壓迫的孩子們。」法官詳讀了
起訴書，並審查一該案內容，把判決書更正過來，並宣夠被告無罪。而原告則被宣判誣告之罪，
施於鞭策之懲罰。
有一位新教友犯了精神憂鬱症，以致臥床不起，他要求一位神女前來聽他的告解，他告訴神
欠他會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手抱嬰兒。當時教堂裡並沒有這樣的畫像，但是他說他相
是聖母抱耶穌像，他又說那女人說:「這個人可以以出汗的方法治好其病症。我希望他痊癒。」
他後來用了出汗的方式，立刻脫離險境，不久就痊癒了。為了更了解病人的心境，神父問他對於
信德有沒有疑問。那人說:「我為什麼不相信，因為天主自己治好了我的病。」當他恢復健康以
後，他來到聖堂，沒有任何人的勸告，就去辦了一次總告解。告解了領洗以來所犯的一切罪過。
最使神女們高興的是接受一位特殊的人進教官這位教友以賣破銅為業，已達八十高齡，當他
決定進教時，他將蒐集的研有包金的銅偶交給神欠們，以換取一大批有價值的教化的書籍。他聽
了道理，受了洗，取名法比央。在他受洗後死前的三年中，他建立了忍耐的芳表，因為在同業的
競爭下，經濟破產，在這一段時間裡，雖然住家離教堂三里之遙，又非常忙碌，但主日及慶節從
未缺過彌撒。最後得了一場重病。病中他要求領受臨終聖體。當時在他家中獻彌撒聖祭並不方便
，同時神父們也沒有帶著聖體在街上行走的習慣，大家勸他說自然不能領聖體，辦告解也可以升
天堂。後來，他的病越來越重，領聖體的顧望也越來越烈，最後他竟叫人把他抬到教堂去，大聲
說:「請給我主的聖體!」大家看到這種情形，都為之驚愕'忙把垂死的老人放在床上，安排在
另一房間裡等待神父做彌撒，再給他送聖體。從聖堂到病人的房間的路上，舖上了地毯，教友們
排好隊，手持蠟燭，站在兩旁，形成一條通路。當法比央知道主要來臨的時侯，他好像有一種新
生的力量，大聲說，他從心底寬恕給他帶來壞運的競爭同棠，他又求天主寬恕他本人既犯的一切
罪過，過了不多幾天，領了聖體及終傅聖事，就平安去世了。他的太太當時也在慕道，就依照天
主教會的儀式埋葬了他，後來她也進了教，做很好的教友。
獨立發展 四五五

卷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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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失們在北京，六年的時閉，一直租房子住，租房子有它的壞處。搬家很貴，同時也找不
一個可以建堂的地方。在澳門經濟上多次受了很大的損失，致使耶穌會的視察員，雖然有心，但
總無力把中國的傳教基礎在經濟方面完滿的建立起來。雖說大家都清楚經濟基礎是非常重要的。
為建立一個會院需要黃金五百兩，因為當時會裡有三位神矢，兩位在澳門出生的中國修士，兩位
學生生活費由家長供應。此外尚有僕人。這樣十幾口人需要相當大的地方。他們手下並沒有錢去
購置更大的房子，同時在北京的地皮相當貴。
正在神父們到處找房子的時侯，聽說有一所房子要賣，地址很適宜，幾乎在市政府的旁邊，
地皮相當大，並且不太貴。不貴的原因是因為房子有些老，並且鬧鬼，中國的法師驅它不走。幾
位朋友被請來商討，徐光啟亦在場，這些人不但提供了好的意見，並且也張羅到足夠的錢，可以
六五年八月二十七日遷
把房于買下來。旺然有人從中湊合，不到三天，就講成了，神父們在一O
往新居。搬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建造一座大而美麗的聖堂。有了聖堂，北京的傳教中心才算
地建立起來，心情也舒服多了。初學生們住在離開俗事比較遠的地方。這個整個計劃不但得
場神父們同意，同時也得到視察員的同意，並寄來了金錢清還債務，及購買所需要的傢俱。
，又加蓋了三間房，底層也擴建了三間，這樣就有了活動的地方。這所房子四面八方都是高牆，
如同剔的中國房子一樣，都是一層，因此，在院子裡所能看到的，祇有青天。
新寓所立刻成了新聞資料，很多朋友們前來拜訪，神失們忙於應酬各階層來參觀的人。收穫
的希望及工作的成果是勞苦的安慰。客廳裡必須有一位神父守候一天到晚絡繹不絕來參觀的客人
，實在用不著去到外邊講道理了。很多人是自動前來的，當您問他們來教堂的目的，大家都用「
領教」兩個宇間答。有些人是因好奇心而來的，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只要有機會宣揚基督就
夠了。同時，還有一點值得高興的事，那就是這些前來教會的人各階層都有，有社會上層，也有
下層的人。有些是朮民族，有些是學者，也有些是官員。在這樣一個國家裡，真理傳的越廣，越使
人感到有天主的聖立存在。
房子過戶以後，神失們立刻把契約書送到管理土地事務的官員那裡，讓他過自並蓋印，以證
興神失們在京都買下了這棟房屋是經過當地法官同意的。祇有一件事情使神女們憂慮。因為有五
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人通知他繳土地所有稅，因此神父們也沒有去詢問。但事隔五年，忽然接到通
知，說他們延繳房地稅，利神父害怕五年積累的稅扣數目可能不小，同時也可能因延繳而受罰。
因此利民給一位忍誠的法官寫了一封陳情書，這位法官兵該區稅捐主管非常熟悉，神欠請他去見
一見稅捐主管，一兩主一下神父納稅的事。因為神父是外國人，並文化界人。會商結果，不但以前
積累的稅捐一筆勾鈍，並出一示文件，使神欠們的住址從納稅住址中提出，使他們永遠免稅。這項
文件，除了可資設到免稅之外，尚且可以做為官方允許他們在京拔居住的文件。為神份人們看來，
從某方面來說，天半教在北京已經獲得了宗教自由。
搬進新居之後，神父們在保定府附近做了一次長途旅遊，保定府離北京有三天的路程。他們
卷五 空技發展 四五七
 中國傳教史 四五八
做這次放遊的目的是看一看天主教會在北方鄉下的情形，結果很使人滿意。在神失們來到北京的
第一年裡，就有一百五十位新教友是保定附近的人，這個數目每年都有增加。
也就是在這一個時期，神欠們開始從事一種乍看起來與傳教並沒有直接關係的工作，但實際
上部對傳教非常有利。徐光啟先生有這種想法 有了信仰及道德的書籍，當做些研究歐洲文化的入

••
門書，定會受到大家的歡迎。因此，就如此決定，但是當時最受中國人歡迎的書莫過於歐幾立德
的幾何原本。這可能是因為世界上沒有一個民族如同中國人一樣重視數學。雖然教學的方法不同
，他們發現了許多數學上的問題，祇是得不到證興。在這種光景下，每個人都可以發現數學的問
題施展他的想像力，而找不到任何的答案。反之，在幾何原本這本書裡，他們看到的不同於傳統
的看法，換句話說，每一個命題都依照次序出現，並且完全的證明其合理，就是連最頑固的人也
不能否認。
徐光啟有一位朋友，是與他同年中學人的一位，依照法律不能再參加考試，被邀請來同利神欠
合作以準備出版幾何原本。同時這位學者，也在教神欠們中文 d他住在教會裡，以便常常同神欠
們以中文交談。但這種合作並不太理想。不久前利神父曾經告訴過徐光啟，除了特殊天才之外，
沒有人能夠承捏得起這樣的工作，並看到內匕完成。因此徐光啟本人才接過這項工作。因了自己的
研究及努力，並經過長久的時間聽利神父講解。日久天長，徐光啟進步很快，用中文把所學寫出
，一年以後，就出版了六卷幾何原本。在這裡'順便提一下，為表達科學的名詞，在中文裡並不
缺少字彙。徐光啟還想把剩下的歐民幾何翻完，利神父認為翻的已經不少，已經達到了目的。因
此徐光啟，又將六本合訂出版，並寫了兩篇序，第一篇序是以利瑪竇的名義寫的，內容先講到原
著者，並稱讚利神失的數學老師柯拉維神父對原本的解釋及小註'利神父把這些小註都翻成中文
。這個序文裡也包括難題的應用及定理，以及數學上的資料。第二篇序文是徐民對歐洲科學及文
學上崇高的景仰及讚頌。這本書非常為中國人欣賞，對中國日曆的修訂有很大的影響。為了更深
的了解，很多人前來拜和神父為師，也有人拜徐光啟為師，中國人在有人指導時，他們喜歡歐洲
的科學方法，並不吹於歐洲人。中國人對精細的論證'相當聰明。
幾何原本出版以後不久，徐光啟的令尊去世了，按照中國的風俗，徐光啟應當返岡老家守制三
年。在這三年的長時間裡'徐民要求從南京請一位神欠到他家裡來住，以便照顧他本人，家人及
同胞的神靈的需要。徐氏女親的喪禮相當隆重，沒有一點外教的氣氛。他用去一百二十塊金幣購
置一杉木棺材。神女在教堂建起一座靈框臺，用黑色鍛子刺繡覆蓋。中國人的喪事用白布，但是
徐家願意用黑色按照歐洲的方式及習慣。靈框臺旁邊點滿了蠟燭及香位，教友們列著隊前來念亡
者日課，徐光啟也在場，按照中國的風俗按麻帶孝。神失獻了亡者彌擻，新教友們，從來沒有見
過教會對亡者的敬禮，現在看到之後，竟是如此莊嚴肅囂。徐光啟把父親的靈框迎回家鄉埋在祖
墳裡，但在離開之前，他把所有的傢俱都交給神女們利用並保存，直到三年期滿岡京為庄。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五九
 巾國傳教史 四六。
中國傳教區創始人
i\.
主­
第

范禮安之死
耶穌會遠東視察員亞歷山大﹒范禮安神失願意看到中國的教會，在自己去世之前，建立在堅
固的基礎上。范神失大半生的經驗，發揮了特殊的本價，在教外的社會裡'建立並經營新建的教
會。目前的計劃是到中國做一次旅行，觀察一下各個傳教區的中心，親眼對證一下從書信及報告
中所讀到的是否與事實相符。他想，天下事都是一樣，從遠處看，和從近處看，常有些出入。
郭居靜神父目前在澳門給中國人傳教，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范禮安神父想帶他去內陸旅行。
但是，再想一下，又怕進入中國大陸的決定會給中國教會帶來麻煩。因為他本人聲望很高，又在
日本多年，同時中日關係一向不太友善，他的進入中國，不可能不引起中國政府的注意。因此他
給在中國大陸傳教的每一位神父寫了一封信，徵求他們的意見，結果，大家的想法，劫不一樣。
利神父認為好處多於壞處，因此鼓勵他前來。為了得到官方的保證，他們先向不同的官員申請通
行證'這件事託徐光啟去辦，結果很順利成功。通行證上寫的是曾在中國內地傳教很久的郭居靜
神失及另一同伴返回任肘。郭神父在中國已有些名氣，朋友很多，因此整個的旅途都是由政府
開支。當他們走水路的時侯，國家派一艘公家的船接送，走陸路的時候，則有三匹馬，及六個搬運
工人隨同。這種通行證，第一次，黃閉沙修士曾經用過，黃修士有一次從廣東接幾位神父罔誤時
，拿著此一通行證'不但到處自由通行，而且連吃飯都不花錢。
范禮安神欠計劃帶進很多為傳教有用的東西。並且要給每一傳教中心起碼一千金幣，傳教中心
可以用這些錢買些土地來種農作物，這樣每個中心以後就可以經濟獨立。因為到現在為丘，中國
傳教經費一直由澳門每年供應，這實在不方便，又很冒險。如果買地開農場，每年就有正常的駛
入，也會消除中國人對他們罔國再打中國的想法。如果有人認為這些錢為保障傳教中心太少的話
，外國人應當知道，在中國東西又多又便宜，將每年消費的一倍，購買土地，就可以一勞永逸。
所有的經濟問題都可以解決了。這就是范禮安神父對傳教區自給自足的構想。
這一切，正當準備就緒的時候，每一個傳教中心正在準備歡迎耶穌會遠東視察員蒞臨的時候
，范禮安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很快就結束了他的生命。他死在正月底，時在一六 O 六年，
享年六十九歲，在世為教會工作了一生，終於升天去接受他的賞報。他的死亡為當時的日本及中
國教會是一項打擊。他推動了日本的傳教工作，建立了中國的傳教事業。他非常關心兩國的傳教
事業，並且非常努力為這兩項事業工作，使這兩國傳教區的神女們感到在艱苦中忽然失去了依靠
及保障。中國傳教史上，有兩個偉大人物，一個是方濟各﹒沙威，一個是亞歷山大﹒范禮安，都
死在中國的大門口，都沒有如願以償，進入中國。在利瑪竇以後，同樣的事又發生了，那就是方
濟各﹒巴範濟神矢，另一個遠東視察員，也是在進入中國以前去世的。那是三八一二年的事。
獨立發展 四六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四六
無疑地，天主准許這些事的發生，不是因為傳教區的教外人如何不好，而是因為這些偉人在
天堂，在天主台前為傳教區代禱，遠比在人世間親自推動傳教事業的力量大。
范禮安神父對中國傳教區始終一致的關心是很明顯的。在臨死的時侯，他把自己的計劃託付
給三位神欠去執行，提供給傳教區，他所許諾的，他唯一沒有實現的計劃，就是傳教士們自己從
事田園的生產來供應傳教的經費。
范禮安神砂人為不同的傳教中心所蒐集的東西中，有他本人用過的祭衣，有塑像及聖像，有些一
是聖堂內的裝飾品，這一切東西，都由各傳教區的神父們妥為保存，為永遠紀念這一代的偉人。
第九章 黃明沙修士的﹒冤獄及犧牲
耶穌會在遠東傳教的一段時期裡'亞洲的海運一直在承受著荷蘭海盜的騷擾。有幾年時光，
他們得逞，為新欲為，因為當時葡萄牙的船隻'雖然說有足夠防禦東方船艦的武裝能力，但卸不
足以防禦歐洲大砲的力量。當時在東印度群島的土人用自製的小艇去搶劫，但不敢冒險打擊葡萄
牙的較大的商船隊。事實上，葡國人的到來使東印度群島的海盜失掉了海上的地盤。在東方幾乎
每一港口都由總督或代理總督簽發出入港許可。如果有的商船，沒有武裝的話，就很容易被荷蘭
或英國的海盜搶劫一空。後來，等到商船有了歐洲的大砲，就不同了，他們往往把敵人驅散或消
激。
在這段時間裡'荷蘭的海盜如此囂張，竟決定接收摩鹿加群島，麻六甲，及莫三鼻給。他們
當時的成功與失敗不屬本文範圍，他們侵犯中國的企圖，雖說沒有成功，但是有增無滅。很明顯
地，他們有些自不量力。俗語說貪多嚼不爛。他們會攻擊過福建省東南沿海地區，並對當地的百
姓做過承諾，那就是要以商品使他們富有，把日本人及葡萄牙人趕出澳門，把西班牙人趕出菲律
賓，好像中國政府需要荷蘭人及其船船如此做一樣。當他們看到中國人對他們的許諾毫無反應的
時侯，他們就放大砲威脅，嚇唬他們，如同嚇唬小孩一樣。結果威脅許諾都不起作用。當他們認
清了示威得不到任何教果的時侯，他們轉回麻六甲，回到派塔納(可mgg) 港口，放棄征服中
國的夢想，又恢復了海盜的古老行業。他們出沒的地方是新加坡外海麻六甲海峽內，等待由中國
返罔印度的商船下手。
以前，這批海盜曾經威脅，要攻擊澳門，相信收穫很大。當地百姓本來沒有海防，祇有建築
高牆以為防禦。高牆建築在小山上，離耶穌會很近。當時耶穌會的聖堂失了火把聖堂燒般，正在
重建之中。中國老百姓大多不贊成建築城堡，也不希望再修聖堂。不久，聖堂建築完成，城堡停
建，因為害怕海盜的情況，已經消失。
學院的對面，是一個小島，叫做青州，更好稱之為巨石，方圓有一英哩半大小。在神父們的
獨立發展 四六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四六四
記憶中，從來沒有人在那小島上住過。它是學生們散心的地方，在上面建了一座小屋。因此中國
人誤認為葡萄牙人在巨石口建立了調堡。當此小屋初建之時，中國人並沒有表示，他們在等待適
當的時偎下手攻擊。有一天，當葡國人都進了聖堂的時候，管理澳門軍隊的官員們，跟著一大群
民眾，登上了那座小島，把修士及僕人們都趕出去，把小屋給放火撓了。他們在小聖堂裡找到了
一頓聖彌厄爾的畫像，也把它撕破了。修士本來可以抵擋亂民的攻擊的，但是有一位日本籍的僕
人不顧意叫他去冒驗，他不希望因著受一點小損失而引起暴動。
勝利的亂民間到了按裡。當葡國人看到小島上的煙，就知道所發生的事情。於是決定把官員
的房于燒掉，可是神欠們使葡國群眾安靜下來，讓他們先回家去。官員中有一名罔教徒。當時在
中國還有些籠子，到如今已是第四代了。大家認為他們與漢人沒有區別，也不禁正他們做官，或
讀書。這一位罔于是跳撥離間的，也是他把聖像撕毀。他如此作，完全出於恨天主教的緣故。葡
國的百姓還沒有回到家裡的時侯，修士就帶著撕破的聖像出現在會長面前，報告剛才所發生的事
。當葡籍的僕人看到撕破的聖像，實在忍不住了，就趕到罔教徒的家中，一擁而上，把這位官員
給拉了出來，把他帶到學院裡，他頭髮也亂了，臉上充滿了瘀傷。神失們把他送到市長那裡去，
市長同幾位葡籍公民商議以後，放他岡家。這件事在處理之前曾同香山縣長做過商量，因此事就不
了了之。這個小島仍為神失們所佔有。但是因為它是中華帝國之一部份，中國人就釘了一個牌子
，上面用金字寫著大閉一帝國的領土。經過那裡的人，都可以看到。
 中國人對澳門居民的心態，又引起了第二次更危險的事變，不但威脅了澳門與中國的一商業，
並且威脅著基督教會在中國的存在。在商討某些教會事務的時候，教區神父與修會神父們發生了
意見。有一位會士，覺得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將事情的前後提出來給澳門學院的院長來更正。
這時候，主教剛去世，而代理主教處理此事時，他公開地站在教區神文一邊。澳門的教友則分為
兩派，鬥爭白熱化，幾乎動起武來。擁護代理主教的一派，勢力比較小，無論在法律方面或在實
力方面，勝利的機會都不大。因此，某些下流份子，富目地跟隨代理主教，沒有徵求代理主教的
同意，就探取了一種對雙方都有骰激性的方法，甚至對全澳門都會有害。
他們說服了無知的中國人，謠言澳門的紛亂是因為郭居靜神矢，穿著中國人的服裝，正在計
劃接收中華大明一帝國，立自己為皇帝。他們說，那些葡萄牙人選他做領袖，因為他對中國很熟悉
，知道去兩個首都的通路。傳說他們在等待最近的將來，從日本及印度來的艦隊，並且說郭居靜
神欠的人已經散佈在中國各地，招募了無數的擁護者，等待大革命的來臨。又有人從澳門把謠言
印成書籍，寄往廣州。奇怪的是人際間的怨恨及拓嫉竟能發展到不管自己的安全，去毀壞別人的
地步。
這種謠言的散播，使得很多在澳門的華人，逃往廣州，或是由都市逃往鄉下，擴大了謠言的
範圈，製造更大的紛亂。這種謠言，很容易被認為是真的，一來是因為巨石上小屋被焚的事實，
二來是因為耶穌會的聖堂就叫做調堡。總之，對一個多疑的民族，散佈恐怖的消息並不費事。
獨立發展 四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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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國傳教史 四六六
廣東的總督，聽到澳門正在發生的事情，在全省發佈一項徵兵的命令。他並命令廣州坡外所
有的房屋夷為平地。當時據說有一于餘家，‘大多數是窮人家的房屋。使很多貧苦人怨聲載道。同
時嚴禁與葡人有商業的來往。禁止任何人帶食物進入澳門。向著澳門的廣州鐵門已經用石頭封閉
起來，城牆上日夜守衛的人數也增加了很多。街頭貼滿了佈告禁止任何人收留從澳門來的人，否
則重罰不赦，尤其禁正廣州居民收留外國神女們。這些神女們理髮時頭頂上剃一個圓圈，四面有
長髮圍繞，不過這些神父中只有一位是指名道姓特別提出來的，因為他是反對大興一帝國陰謀的領
袖。這人就是郭居靜神矢。很多人想禁令裡的神父是利瑪賣，因為利瑪竇神父是中國傳教區內最
有名的。當時廣州鐵內充滿了戰爭的謠言，也有人寫信給皇帝，告發那些准許建造鐵牆及堡壘的
人。整個的事體演變成為北京誠裡的神父們麻煩而且危險的事。
目前所發生的事情，可能的結果為在澳門殖民地的政府負責人是很明顯的。因此他們派了代
表到廣州，解釋一切都是謠言。他們要求不要拒絕供應澳門糧食，尤其是海盜可能借機會發動攻
擊。他們說有人告他們策動鈑亂根本是不可相信的事。因為葡國人在澳門與中國多年的和平相處
，又正在這商業蕭條，經濟低潮，人口里落的時侯，大家都知道已經三年沒有印度一商船載貨來澳
門了。經過代表們一番解釋之後，中國商人叉開始進出澳門，但祇是為蒐集情報，最後經過再三
地探討，真理終於出現，原來絲毫不能證明澳門的人在準備一場暴動。那些失掉房屋的人開始抱
怨無故受害，一該區海防軍事長官海道，也就是執行拆房屋的人盡量解釋那是一種不得不採取的步
驟。其實他心裡明白這樣做，北京知道的話，一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正在這大變動的節骨眼見，視察員神失想要進入中國各地觀察。我們曾經提到，他從南昌把
黃興沙修士召固，來做他的嚮導。雖然當時黃修士患著第三期肺病，他仍是輾轉返罔廣州，正值
廣州紊亂的時候。來到廣州，黃修士就得到范禮安神父去世的消息。現在黃修士處在模接兩可的
地步，不知道應該依照韶州會長龍華民神欠的指示繼續行程，返回澳門，或是返罔南昌去，因此
他給澳門學院院長寫了一封信，等待指示。在此的同時，他也通知在韶州的神失們廣州混亂的情
形，很顯興地，中國傳教區正面臨一場極大的風暴。黃修士一直給別人勸告，但他自己卸拒絕接
受這殘酷的事實。有好幾次，朋友們勸他躲一躲，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生在澳門的。他天真地想
，他手中所拿的通行證會是夠地保障他的安全。雖然他發蹺，他仍然同剔的教友進教堂參加了聖
主日的禮儀。不久，有一位背敬的廣州教友，來見黃修士，並威脅要告發他，如果不付一筆錢的
話。當黃修士拒絕他以後，他就把黃修士的事密告給一位海防巡警。告訴巡警這人就是郭居靜神
失的奸細，而郭居靜神欠是造反者的領袖。
巡警希望因了這麼重要的收押，會在長官面前獲得一大筆賞金。因此他確定了黃修士的住處
後，立刻把這事情呈報給副市長，(市長不在)。告訴副市長有從澳門來的間諜，同友黨躲藏在
廣州的某處。副市長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因為這樣可以給海道及其他官員一個下台階。更可
在百姓跟前挽岡面子，也可以找到推辭的話，因為那些百姓告發他們，沒有充足的理由拆掉了他
獨立發展 四六七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四六八
們的房子。因此他派了兩位警官去逮捕黃蚵沙修士以及黃修士所住的那家的人，警官騎著馬，前
後有士兵跟隨，顯得很莊嚴。黃修士躺在床上，正在發燒。警官命令他起來，他一起床立刻就被
戴上手銬。其餘別人也是一樣。當時有另一位修士的舅父，及兩個男孩，也是親戚，又有兩位黃
修士隨身的僕人。士兵們把房裡的東西開了一張清單，把門鎖上，並在門上貼上封條，使任何人
不能移動房內的東西。城裡立刻有謠言傳佈開來，說有一位外國神失因間諜罪被政押，很多人上
街看熱鬧，使得街口水泄不通。尤其這件事發生在夜晚，使當事人更感到恐佈，有人高舉火把在
前面開路，士兵高聲蛾叫，經過人群，走向前去。
來到貳府街門(副市長家)他們立刻開始詳細審訊。在審訊時，他們的胸被緊緊地痛苦的綁
在兩條木擺上，當警衛用鐘頭打擊木棍時，犯人的腳也同時被擊打。在被打擊的時侯，黃明沙修
士一句話也沒有說。警衛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每次上刑時聽到的都是哭聲及求饒聲，修士提醒
他的同伴，基督教教義禁庄人說謊，並告訴他們不要因為某些重刑或許諾而讓步。
法官問黃修士是誰，並為何來到廣州，他說他是從韶州而來，並非由澳門而來，並且他有最
高機關的通行證'證明他是從那裡來的並為什麼來廣州。法官要求過目文件，當他讀過以後，他
不知朋措。他再審問別人時，發覺黃修士研說，句句屬實。他也害怕那些開出通行證的官員們會
生氣，他幾乎要放開黃修士。
但是原告在場，當法官叫原告起來做證時，他詭詐地轉向兩個小孩問道 「你們知道黃修士

.•
買藥嗎」?在中文裡「藥」有兩種意義，第一種意思治病的「草藥」'第二種意思是「銷藥」。
黃興沙一直生病，他承認會買過藥。原告馬上答說:「你看他自己已經承認買錯藥。」黃修士聽
到此話，立刻警告兩個男孩不可說謊。法官提到錯藥對在場的觀眾會發生影響，同時又會引起剛
剛消失的懷疑。他便硬說這個案件是真實的。他又把男孩叫過來，問他修士買的是仟麼藥，男孩
說是草藥。聽到這話，法官立刻生氣，改變了主意，並在旁觀者示意之下，用力扭轉挾手指的木
肢，使男孩不能承受其痛苦，於是改變說是錯藥。知道男孩怕痛，法官許下如果把所知道的說出
來，就會得到寬恕。因此，這位小男孩，為了不受酷刑，就編織一套法官喜歡聽的故事。他說黃
修士是澳門人，他從廣州運送大批的錯砲及彈藥以及剔的軍用物資。聽到這話，法官叫人把修士
的帽子摘下，看一看是否頭上剃有一圈光圈，結果真的有，因為黃修士已經接受過剪髮禮並接受
了小品(二、三、四品為小品;五、六為大品)因此代理市長沒有再可懷疑的地方，大笑一聲，
給黃修士說 「如果這是你來廣州的目的，要那些大官簽署的文件做什麼?」黃修士正要做答時
.•

，法官說:「明天你就會明白。」說完就命犯人分別收押。
第二天早晨，法官命人把修士的旅行袋拿過來，並打開來檢查，發現裡面裝有外文的書信，
及外文書籍，外國人穿的衣服，因此他就不再懷疑，他認為黃修士是從澳門來的，通行證是偽造
的。原告看到法官這種心態，幾乎相信任何事，就火上加油說黃修士是一位出名的魔術家，如果
目前有水，他會使自己消失於無形。因此，獄卒應當特別小心，不能讓他見到水。因此黃修士在
獨立發展 四六九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四七。
監獄中幾天幾夜，滴水未進，直到臨死的前一天，才有人偷偷地給他送些水喝。
代理市長將發生的事報告給海道(海關司令)海道命令把罪犯解送過去。罪犯從早晨就被解
押出獄，站在大街上，一直等到黃昏，等待法官的來臨。很多人集聚在街口來看外國間諜。廣州
有不少人認識黃興沙修士。但是警衛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囚犯。海道一進入衝門，不間青缸自早日，
就命先把囚犯毒打一頓。兩個男孩沒有挨打，因為怕他們經不起毒打而死亡。黃修士的慘狀引起
了觀眾的同情。三期的肺病經過數日的酷刑，看起來比死人更蒼白。
海道想從這次的審判裡徵得被拆掉房屋人家的諒解，並解釋他拆掉很多房屋的理由。為了達
到這項目的。他很容易接受代理市長所傲的審問。因此立刻就夠定黃修士的死罪。黃修士的兩個
朋友也被封死罪。一個是兩個男孩子的舅矢，另一個是依納爵，黃修士的僕人中年老的一個。依
納爵的罪名是黃修士的同伴，以賣國罪被判;兩位男孩的舅父則因為收留間諜之罪。死刑公佈以
後，命令罪犯罔押監獄，在監獄裡的一夜，黃修士非常痛苦，痛苦來自傷口及鎖鍊。黃修士的手
腳被手銬銬得非常緊，使他動彈不得。但是他在監獄裡的忍耐的表現很是動人。
第二天，黃修士又被帶到代理市長那裡聽死刑的宣判。有人勸他要坦白承認一切告他的事。
現在飯然判為有罪，有人警告他，如果拒絕承認，他就會在腿上受刑，及一個手臂受刑，留下一
個手臂，為總督加刑之用。黃興沙修士做答說，他是職業基督徒，自幼恭敬唯一天主，他是耶穌
會的一員，是利瑪竇神欠的徒弟，利瑪竇神父目前正在北京。他很小心，故意沒有提韶州的神父
們，因為屬於一省，距離很近，怕一直牽涉進去，市一直抨京廣州飯晝。他說區為示要竇前要求，但
才接受高級官員的通行證 他未隱藏任何事，也沒有作假。聽到黃修士的自訴，代理市長非常生
o
氣，馬上命令加刑，如同昨天一樣。但是黃修士已經沒有力承受了，傷上加傷，痛上加痛，打了
幾下，就暈過去了。代理市長見黃修士失去知覺，就命令停正毒打，因為他知道如果罪犯死在公
堂，他要對上司法官負完全責任。因此他把黃修士放在一張桌子上，命令趕快把他抬出去。
在被抬往監獄的路上，黃明沙修士氣絕身死。在斷氣的時候沒有人在旁幫助或鼓勵。但是他
可能在飛往天堂的路上，承受了天主豐富的聖寵，及天主的特別恩佑。他的死期是在三八 O 六年
三月三十一日星期五，下午三時，正是耶穌斷氣的時侯。黃閱沙死時，正是三十三歲，入耶穌會
後第十五年，在此十五年中對教會，對耶穌會的長上，及對新教友的貢獻，非常大。死後，大家
都很想念他。他在世時養成了時時處處祈禱的習慣，我們可以相信，在他可怕的刑罰之後，立刻
升了天堂去享永福。
聽到黃修士的死訊之後，法官命令監獄管理員把他埋在一個容易分辨的地方，因為伯總督想
要知道關於他的審問。因此，埋葬他時，衣服也沒有換，手銬也沒有取下來。間鍊仍然銬在腳上
。這件事可能有天主的特別許可。使將來找屍首時，很容易被認出，用天主教的禮儀，重新埋葬
在聖地裡。後來，很容易找到了黃修士的屍體，依照教會的禮儀，非常隆重地再埋在聖地。
獨立發展

卷
五
四七
 中國傳教史 四七
第十章 神話的叛變白生台減
還傳教士清白
l
兩廣總督何士晉，聽到澳門造反的消息，命令駐廣州的海防軍總司令(總兵)集合所有的軍
隊，準備攻陷澳門。總兵比較冷靜，首先考慮到為採取這種行動所花費的金錢一定很大，同時在
出兵鈑變時，可能引起大戰。因此先波間諜去澳門探聽虛實。一暗探回來報告說城內沒有鈑變的跡
象。但域內百姓已分為兩派。證現域內並沒有鈑變的企圖。這些報告充份地證明百姓對廣州的代
理知府(市長)及海道怨聲載道，懷恨有加，這可能就是造反的根由。
代理知府，因為黃興沙修土之死心中害怕，也想把黃修士隨身帶的僕人依納爵依賣國罪同韶
州光孝寺的和尚一并處死，但是依納爵與和尚們根本沒有來往。代理知府見這條路行不通，他命
令獄卒不要給依納爵食物吃。他想用這種方法毀激刑求的證攘，及他在黃問沙身上所犯的錯誤。
不過，還是有人偷偷地送食物給他吃，直到韶州的神父們營救為﹒止。
廣州的代理知府給韶州的知縣俞繼程下達公文命令他前去教堂調查一下是否藏有武器或是戰
爭用品。教堂被搜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不法的武器，但是他們派警衛在晚上包圍了教堂，使神
父們感到莫名其妙。因為神父們還不知道黃明沙坐監的事，更不用說關於他死亡的事。但是，不
久就有人從澳門前來報告所謂鈑變的事，以及一位神失被誤認為外國間諜。從前在韶州住過的郭
居靜神失被誤認為鈑亂的領袖。這樣的新聞震驚了整個韶州。教友們以及教外的朋友們，都不敢
再到教堂裡來，怕的是故控告賣國的罪。
龍華民神女聽到故事的前前後後之後，決定親自拜訪兩廣總督，以化解事情的真偽，並解救
黃明沙修士。他的一位朋友建議他派一位代表帶著他的親手信去見總督，依照習慣，這樣比較正
式。因此龍華民神失就寫了一封公文，公文到達的時候，恰巧海道也來總督府，一商討同樣的事。
這時，總督已經知道黃明沙已經死在獄中，並且澳門方面的紊亂，已經平靜下來。但是他假裝毫
不知情，也沒有立刻罔信。他這樣做，表示被告無罪。當海道返罔廣州以後，接說受到很嚴厲懲
戒，因為處理這麼大事之前沒有給總督商量，同時把一個從澳門來的人用棍杖打死，而此人並非
間諜，祇是一位歐洲神欠的徒弟，而此位神父是應數位總督之請而來韶州的。待送信人把信件送
達之後，這些送信人又去了廣州把另一封信送達給對這事的前後有了解的一位官員。他們聽到黃
明沙修士死亡的消息之後，立刻前去監獄安慰正在坐監的人，帶且一需要的食物，並許下繼續來看
望他們。在艱苦的情況下，他們是黑暗中的一線光明，在失望中又帶來了希望，在死亡的邊緣又
燃起了生命的火花。
當時廣東省的情勢非常壤，使得整個的中國傳教事業遭遇到空前的危急，但是天主的援助也
並非遠離我們。正在這時從北京來了一位高級官員，他就是道吏張德明，是按察司的助手。他返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七三
 中國傳教史 四七四
罔廣州為重建天主教會，事情發生是這樣的。張德現在北京又接受了更高的榮譽，他這次回來，
是為接收海道所留之職，上任海道因為處理澳門造反之事不當，導致人命冤獄，因而畏罪辭職。
張德現在北京時同神欠們有過|往，尤其是利瑪竇神失的好友。張民一來到韶州，龍華民神欠(
亦是張民好友)前去拜訪，並受到歡迎。他公開地在大庭廣眾之前講了很多有關利神父以及其他
神女們在北京的情形，並且說他曾接受了日規儀，並且說他顧意學習如何去調整它。
同時龍華民神失把控造的鈑亂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他報告，又把黃興沙的死亡及其他數位教友
的冤獄詳細敘述一番，並請他為這些人仲冤。張德明專心地聽，為了不會忘記，他拿出筆記本一
項一項地記下來。他說他要盡全力洗清黃興沙修士的冤屈，並還其清白，但是他不希望龍神父跟
他前去廣州。他願意幫助神失們，但他顧意一切都按照法律行事。不過，龍神欠還是去了廣州。
他去廣州的目的是迎接黃修士的屍體，但是他去的有嫌太早。因此，又返罔韶州，帶岡了葡國人
給傳教區所捐獻的傳教經費。因為正是一商展的時候。
當新任海道張德興來到廣州的時侯，廣州域內一丹混亂。那些多疑的民眾還沒有擺脫可能鈑
變的畏懼。雖然他來時知道如何處理此事的程序。他仍然假裝對澳門的事，一無所知，這樣便可
以用法律的方式結束這件不愉快的事。首先，他給韶州的知縣寫了一封信，詢問龍華民，郭居靜
、黃興沙，及依納爵等人的身份。這位知縣，明明知道新任海道和龍華民是朋友，就依照實情做
了調查，證明神欠及修士們是無罪的。同時新任海道!海關首長，也派了一位軍官去澳門調查一
下當地的情形。這位軍官認為郭居靜神失不但是學院的院長，並且是全澳門市的首長。在接近澳
門的時餒，先被人通知郭居靜神欠他的來意，並請求郭神父給予下船登岸的許可。郭居靜神份人說
中通人平常下船登山芹澳門時，都不要求許可。如果真地需要許可的話，他本人也無權簽發。說完
這話，就跟隨送信的人來到碼頭，歡迎該軍官，並把他帶到學授裡來，恭恭敬敬地，很有禮貌地
接待了他。神命人們帶領著這位軍官調查員，參觀了學院裡的每一部份，當他們進入了圖書館，郭
神失指著書架上的書說 「這些書就是我想推翻大明帝國的武器!」當他們進入第一個教室的時
.•

候，郭神父指著學生們說:「這些人就是我用來征服大興帝國的士兵!」後來，郭神父就解釋說
，神女們是天主教會裡一個修會的成員，為了自己及別人均得救而獻身工作。參觀完了學校以後
，神女帶該軍官去參觀澳門整個市容，在參觀時，他走遍了每一個修會的會院，每一間旅館，及
每一間醫院。當他岡到廣州以後，他的報告，與以前市面上的傳言完全相反，尤其對郭神欠的招
待，永債不忌。
手下有了這些資料，新任海道張德明就把這整個的案件由代理知府，轉到四府去(第四副市
長)這位四府曾經公開地表示過對整個案件處理的過程不滿意。經他檢驗此個案的過程之後，他
做了一頃報告說明神父們在這案中受到莫大的委屈，同時他對前任海道及代理市長(貳府)對處
理此案的雜亂無章的態度加以批評，新任海道張德明把原告及海關防衛毆長傳來出庭，同時也提
尚在監獄裡的幾位教友出庭，在庭上張德明向原告說:「前面來，你這一該死的小子，你奸詐地致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七五
 中國傳教史 四七六
黃興沙於死，又使很多人受了酷刑之後再受監獄的痛苦。你本人要受天譴'錯藥在那裡?武器及
戰爭的裝備在那裡?三個小孩子就這樣征服大興一帝國嗎?你這樣做完全出於貪財，惺吝。現在我
要叫你付出不忠的代價。我把你解送到總督那裡，如果總督不懲罰你，我要等在這裡'一定要你
的罪得到應得的懲罰。」原告聽了以上的話，嚇得要死，一句話也不敢說，跪在地上，磕了三個
小頭，要求饒命。餒來，他又被送到四府去(第四副市長)。四府對這案件很不滿意，當然也不
會更為仁慈。四府問他為什麼編造一篇這樣大的害人的謊話，原告說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叫貳府
高興，因為貳府用盡各種方法叫人相信葡人的飯變是有根據的。經過四府，原告及被告都被解到
總督的街門去。以後囚犯們:依納爵及兩個男孩子的舅艾及兩個男孩，就被釋放了。囚犯們出庭
的理由，是叫總督看一看這些無辜的人，因了原告的妄告，受了多大的痛苦。毫無疑問的，總督
看到這種情形，又知道此案的原委，一定會判原告死罪，但是原告賄賠了總督的觀戚，而饒了他
一命。自此以後，原告就離開了廣州，自動充軍他鄉;又傳說他已經死了，這種傳說也可能屬實
，因為自此以後，沒有人再見到他或聽到他。
事情發生後第二年，依照中國的風俗習慣，對所有的法官及官員，舉行一項全國性的調查，
調查的結果，前任海道及廣州貳府(代理市長)撤職，並宣佈為不適於公共職位，永不錄用。被
判定在處理葡國人鈑變事件上濫用職權，被夠有罪。
郭居靜神矢，得到從廣州來的消息，知道一切進行順利，決定利用此機會從澳門將一小冊寄
往廣州法庭，洗清別人對自己的誣告，他並且提到他持有南京大法官所簽發的通行證，許可他返
回南京。他並結論說:如果張德明海道同意，他願意在廣州出庭洗清以前別人對他的誤會，張德
明接到了郭神欠的信後，非常高興，並做了以下的答覆 「關於你所提誣告之事，你是如同青天
••
白日一樣清白，我從開始就如此相信。你大可不必勞駕前來廣州來答覆已經澄清過的問題。請您
大可放心，以後不會有人在這件事上找你麻煩。」張德興又簽署一項公告，包括郭神父對控告的
答覆，通知所有的百姓所謂葡人鈑變之事，完全屬於于虛。這張佈告貼在公開的場所，為期兩月
范禮安神父在臨死的時候，曾經安排郭居靜神欠返問自己的崗位，同時帶另一位神失與他同
行。一位義國神父熊三拔被指定與他同行。現在澳門的風風雨雨，既已經消沉下去，是一個返罔
中國大陸很好的棧會。他們上路先僱了一條船，來到韶州，一路平安，郭居靜隨身帶著新任海道
給他的回信。他們想由水路去南京，從南京再去別的省份。在路經南雄時，政府公館裡負責人認
出他來，因為在這裡郭居靜仍然是被通緝的造反者，新任海道的平反通告尚未到達，因此不讓他
通過。所以，郭居靜必領再返罔韶州，再去找新任海道張德明，請他簽署一項公文，證興郭神失
已經脫罪。
聽說郭居靜來到韶州，新任海道張德興傳他第二天出庭;這為郭神失來講可好可壤，根本沒
有保障。為什麼海道傳訊郭居靜神文出庭，而張德明要親自審訊?不管後果如何，郭居靜還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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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七八
了庭。當郭神失在法庭出現時，海道為了使他不必緊張，微笑著問他是否已經達到征服大興一帝國
的目的。接著他問及在澳門登岸的日本人，又問及葡國人及依索比亞籍的僕人們。郭居靜說日本
人是因為颱風吹到澳門，是落難的人，他基於同情心，不得不救，目前都已遣返日.本了。致於說
到依索比亞籍的僕人們，郭神父說，如果他們做錯了任何事，那是因為他們不請中國法律，也不
是他們主人的意向。海道非常贊成郭神父離開澳門，因為這裡有些仇人在造謠生事。神失們後來
才發覺，張德明已經寫信給總督說他已經面會過郭居靜，並據告說郭居靜是無罪的。有關澳門造
反的事件已經結束。總督也做了一項完整的報告，寄給皇帝，揭穿謠言，並充份證興澳門的葡國
人不顧意，也不可能有力量製造鈑變來反對大興一帝國。神父們看到了這封信，並且翻譯成葡國文
字，寄送給澳門的會士們。
有了這文件做後盾，兩位神欠繼續他們的行程平安到達南昌，來到南昌，他們看到有利瑪竇
神失的信等待他們，信上明示郭居靜神失前往南京永居，熊三拔神父則應繼續行程去北京。張德
明海道又特準龍華民神父將黃明沙修士的屍體運走。龍神女來到廣州很快找到了黃閉沙的屍體，
因為他穿的是原來的會衣以及手銬腳錄。這些刑具是榮譽的象徵'而非趾擇。黃修士的身體先運
罔韶州，以天主教會的喪禮舉行紀念儀式，全體教友們及很多教外人都前來憑弔﹒雪其趾搏，還
其清白，以及那些一時被誣告而受陷害的人，也都得到了平反。後來，黃修士的屍體被運往澳門，
埋在耶穌會的墳地裡。廣州大暴動就這樣結束了，整體來講，教會不但沒有受到損失，反而因此
博得了大眾的同情。但這並不是麻煩的結束，在這個時候，韶州的神父們也面臨著雙重的危險。
當時韶州的知縣俞繼程，是→個非常視財如命的人。用盡各種方法斂財，名譽很壤。據說，
在他的暗使之下，有人偷倫地將一本告發龍華民的小冊子丟在他的院裡。小冊上提及了天主堂四
週四位鄰長的名字。小珊的內容是控告龍華民神女同一該按某一位女人有不好的往來，有人通知龍
神女要出庭作證。龍神失均提前要求對這件事做一個徹底的調查，並把調查結果公佈於世，以正
視聽。故調查的先是四個鄰長證明他們是告訴人。後來發覺，這件事完全出於某人的一個陰謀，
希望用這種方式勒索一筆錢，來擺脫一種危險。先是用這種方式勒索一個和俏，得逞後，才想試
一試天主教的神矢。四位鄰長一致否認是這本小朋的製造人。就是被鞭打，也不承認。其中一個
鄰長發誓說，如果他控告一位無罪的人這種罪惡，他同他的見孫們會遭天譴。那個原告婦女，在
懲罰的威脅下，承認自己同別的男人有過來往，但是絕對堅持不認識或是見過一位外國神矢。
同時，勒索者好幾吹來見龍神矢，要求金錢。以免其罪，但是龍神失拒絕了，一分錢也不給
，神艾知道，如果讓了一步，將開勒索之門，導致無窮的禍害。教友們及外教人對於神欠如此堅，
決表示非常敬佩。當這位知縣知道沒有辦法從神女那裡敲詐賄路的金錢，這個案件以不尋常的方
式結束了，而四個鄰長，都因為否認製造小珊于而被罰了一筆錢。龍華民神失被宣佈無罪，在大
眾前恢復光明正大，及清廉潔身自好的名譽。神份人們都特別感謝天主挽救了龍華民神欠的名譽，
因為大家都知道傳教士如果在這方面有了污點，會損壞整個教會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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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八 O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所謂的廣州鈑變接近尾聲的時候，從廣州或又派來了一位軍官，來
到韶州。在民眾中跳接離問，因了他的談話全城的民眾都認為河這邊的百姓，因為神女們的存在
，面臨一種很大的危險。這件事給予群眾騷擾的機會，他們聯名給廣州的海道寫了一封請願書，
他們要求他從韶州驅逐所有的外國傳教士。因為自從他們來到韶州，一該市就沒有得到過平安;河
的那邊也有人控告說他們自己也因為神父們的緣故而受到法庭的懲罰。海道張德明，雖然知道請
願書的內容都是假的，依照法律，寫這類請願書的人應當受制裁。但是，他祇出了一張佈告，警
告他們要小心，不許再有神文從澳門來韶州。如果再有外國神失來臨的話，要設法禁止他經過韶
州去內地。他向民眾保證，如果具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將驅逐所有的神矢。這種告示，可以使群
眾暫時安定下來。但是這樣一個公告，使韶州的神文們感到非常的不安。因此才決定放棄韶州這
個據點，，到別處重新開始傳教的工作。
廣州的所謂事變，使很多人反對教會，給新教友撓了冷水，大家都懷疑，這一帶是否會長久
地和平下去。同時他們也決定，不要走得太快，不要給人們一種被驅逐的印象。
 第十 主八丹和中國
主
.-‘

平
耶穌會神失在他們從蒙兀見一帝國給在印度長上的信中提到撒拉遜罔教徒所稱之契丹王國。這
個名字從威尼斯人馬哥李羅的的寫作裡可以找到，但是在數世紀後的今天，人們幾乎忘記這個國
名，甚至不相信這個地方的存在。神文們在信中說契丹王國在東方，在蒙兀見一帝國
o他之們北
並報
導說一該地有不少基督徒，並建有聖堂及神矢，尚且遵守基督教的禮儀。耶穌會東印度視察員葡籍
神般人尼各老，畢滿達可EFO 門 ZZ 丘。 EEgg 很希望經過耶穌會的努力，確定一下契丹國人是
否已經確實獲得了真正的信仰。大家不難相信，離基督教中心如此遙遠的一個民族是很容易陷入
錯誤的。因此他決定向教宗及葡王提出此問題。葡王給東印度總督發出一道命令，叫他在金錢上
及影響上幫忙完成這項計劃。總督因為渴望福音的傳播，及他對耶穌會的熱誠，很懷慨地完成了
此一行動。為了完成這項探峻性的遠征工作，畢滿達神欠選了葡籍輔理修士都本篤(目。口。在 2
兮的。 2) 。他是一位朋智而熱心的人。因為在蒙兀見一帝國長久居留的故故，都修士對波斯語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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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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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富的知識，同時對回教徒的風俗習慣亦有深入的瞭解。以上這兩個條件，為完成這項探險的任
務，是不可或缺的。
從利瑪竇神父自中國首都寫來的書信中，耶穌會神文們得知契丹就是中國的第二個名字。這
件事已經由不同的來要弱，但是，在晶亮見一帝國王朝裡工作的神父們卸持有不同的主張。起初觀察
神欠不知踩取誰的主張，但是後來他認為在蒙兀兒帝國裡工作的神失們的意見比較可靠。因為有人
說在契丹有很多基督徒，大家都認為這些教徒從來沒有進入中國。同時大家都否定在中國有任何
基督教存在的跡象，然而從罔教徒的見證裡證明在契丹確有基督徒的事實。還有一種猜測那就是
中國的鄰國被認為是中國的本身。為了澄清這些一矛盾的懷疑，又為了找出是否去中國有更近的路
，以方便與中國通商，才決定去中國探驗。
有關傳說在契丹 l 住的基督徒的數字，那些撒拉遜罔教徒的見證，或者是誇大
其實是中國 l
其詞，或者是把想像的事誤傳為事實。罔教徒是不崇拜偶像的，但是當他們看到中國廟堂裡有好
多偶像，而且有些偶像實在與聖母瑪利亞，及其它聖人非常相似時，他們可能做了結論認為基督
教與中國的宗教是同一種宗教。這些人亦可能看到了在祭台上的蠟燭及油燈，以及和尚或道士們
所穿之祭衣與天主教的祭衣非常相似。也許因為他們聽到廟堂撞的歌唱與厄我略聖歌非常接近。這
些一見證的積累，很容易使個教商人們相信這是一個信基督教的民族。
當耶穌會輔理修士都本篤開始這次的行程之時。他穿的是亞美尼亞基督徒商人們所穿的衣服
。他依照亞美尼亞人的習慣，自稱為阿普都拉 l 主的僕人，再加上依擻，一意思是基督徒。豪兀見
汗的國王阿卡巴〉 nz5月，本人是耶穌會神父們的朋友，尤其是都修士的朋友，給他開了不同的
通行證為能在友邦國內行使。以亞美尼亞人的身份旅行，他可以來去自如，如果以西班牙人的身
份，則困難重重。他的行李都是不同的商品，隨走隨賣，又可以當做路費。貨物中有不少印度的
產品，也有蒙兀見國的產品，有些是印度總督送的，有些是蒙兀見國國王送的。
傑羅﹒沙威神欠了『。EOMSE 門在蒙兀見國指導傳教多年，派了兩位希臘人伴隨那本篤修
士，相信他們熟悉所經之道路，兩位中一位是神欠，名叫良﹒葛里馬諾 Fgczsg 。，另一位
是商人，名叫德麥特留口。自己已 5 。此外珊珊修士並帶了四位僕人，都是生在罔教家庭的基督徒。
當珊珊修主來到蒙兀見國第二首都拉哈爾 (F 怠。 2) 的時仗，他讓四位僕人罔去，因為他覺得他
們對此行並沒有幫助，但是他卸僱用了一位名叫依撒格的亞美尼亞人。依撒格本來就住在拉哈爾
。依撒格對珊珊修士非常忠信，一直跟隨他。那修士離開了他的長上，開始四于公里的長途旅行。
時為一六 O 三年正月六日。
拉哈爾在今西巴基斯坦。每年有駱駝隊商人在此集合，沿喜烏拉亞山南麓，西行，繞道喀什
叫)(註一)首都。哈實哈兒有自己的
米爾，經過阿富汗，越帕米爾高原，來到哈實哈兒(【JBnm
國王。他們結隊旅行為便不受土匪騷擾。每一駱駝一商隊約由五百人組成，有很多驟子，駱駝及馬
車。都修士在一該年的封齋期間始時上路，走了一個月的路程才來到阿台克(〉 52) ，還沒有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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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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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間傳教史 四八四
拉哈爾的邊界。在阿台克他們等了兩個星期，為了過一條一箭之寬的河。過河之後，又等了五
天，才敢上路，因為他們聽到消息說附近有一批土匪。又走了兩個月，他們來到巴索耳城(可?
zg 『)，在巴索耳又休息了二十天。
不久在他們的行程中，在進入一個小鎮的時候，他們碰上一個旅行的隱士。隱士告訴他們，
再走三十天的路程，就會來到一個叫卡佛斯坦(們告 ZZZmB) 的小鎮。罔教徒不可進入，否
則必死無疑。其餘教外人可泣進入此鎮，但是不可進入他們的教堂。他說在那鎮上的居民在進教
堂時常是穿黑衣服，他並且提起那裡的土地非常肥訣，盛產葡萄。當部修士來到一該地時，發現那
內的葡萄，同他自己所種的葡萄差不多。諸如此類的事，在岡教國家中是不尋常的，因而引起人
們懷疑，認為那個地區可能為基督徒所居。在遇到那位隱修士之後，他們在一該地又一逗留了二十
，因為傳誦該地到處都是強盜，他們請求當地首長派四百名軍人護送。他們又走了二十天，才來
到一個叫葛代里(的『旦丘之的地方。在這段行程裡，他們的行李及牲口都在山麓行走，而有武
裝的一商人們則盡量使土匪遠離一商毆，防正他們從山上向商隊推渡大石。一商隊在葛代里要繳買路錢
，也是在這裡，他們受到了土匪的襲聖。很多商人受了重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員及行
李救了出來。珊珊修士及某些商人躲到樹林裡'到了晚上才敢歸隊，如此保住了性命。又走了二十
天，才來到卡布爾(們各丘 )l今阿富汗首都 卡布爾是蒙古兀見一帝國境很繁華的交易中心。在
o
卡布一繭，整個的商隊等待了八個月，有些人不顧再走了，也有些人害怕小商像不保險。
 在卡布爾一商隊受到哈貫哈爾(們凶帥的自)國王妹妹的歡迎。因為要到契丹去必領經過哈貫哈
爾王圈。哈貫哈爾的國王叫做馬法買特﹒堪(玄之心 EZng) 。他的妹妹就是于闌王爺的母親
(ζ。早已。『 FZ 已。同們。 Z 口)。她的名字叫做阿格汗內姆(〉 movgog。
)這項名份是在麥
加朝聖時由問教朝聖者所腸與。這位貴婦是從麥加返國的途中。因為沿途盤纏用完，她來向駱駝
商隊借錢，等回國之後再以高利償還。都本篤修士覺得自己的通行證在一出蒙兀兒園界，就會失
殼，因此他認為與貴婦交往會博得她的信心，於是自動借給了她金幣陸百圓，這是他賣貨品得來
的錢，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要利息。這位貴婦並不一示弱，同樣慷慨。後來她用寶石回報，那
是中國人認為最有價值的寶石。亦是帶往契丹最有價值的貨品。
葛里馬諾神欠在卡布爾脫離了商毆，返回拉哈爾。他身體不好，已經太累，那本篤的另一同
伴德麥特留則為了生意上的理由，留在卡布爾。因此都修士再上路，由唯一的亞美尼亞人做伴。
再加上其餘別人，他們認為可以實全繼種行程。下面一鎮叫做其阿利加(台也立 2) 這裡出產豐
富的鐵鑽。在這裡都修士碰到一些麻煩。他們現在已經來到蒙兀兒王國的邊載。都修士的通行
證有致性至此為，止，以前所有的特權，到此已經無殼。又走了十天，來到八魯2 灣5
()可坡
月，
它是蒙兀見國最後一據點。他們在此休息五天之後，又走了二十天的山路。來到一個愛因葛蘭(
這裡的人長的是金黃色的頭髮及
EDmEED)的地方。又走了十五天才來到甲而西亞(們旦旦 ω)
鬍鬚，很像比利時人。這些人分散地居留在這塊土地上。又走了十天他們來到叫做甲拉拉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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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亂。有一次，都修土落了後，有四個土匪來襲擊他，他用計謀將他們騙走，他摘下了自己的波
斯帽子，向他們丟去，當他們把帽子當足球踢來餌，主的時候，他趕緊快馬上加鞭離到射程外
離，安全的趕上商獻。
後來，經過了八天最壞的路程，下面是干韌的深谷，上面是只能過一個人的山路。就在這危酸
的地方，附近的居民，同逃兵聯結，來搶劫過路的商人。在這裡都修士損失了三匹馬。後來他又
用雜貨交換回來。等了十天，走了一天的路程就來到祈亞祈納 ((UERES
『)。忽然下了大
雨，又等了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中文受到土匪的攻擊。
從這裡，再行十天來到塞里帕米爾(的 ZSω自己←)也就是帕米爾高原。這裡，也沒人，也
沒水，也沒有任何需要的東西。從這裡往上爬就是撒克里馬山(∞"的立耳目包)，只有最強肚的馬
才能爬這座山。其餘的人及牲畜要繞道而行。都修士的兩匹螺子腳受了傷，僕人們想把他們放棄
因為跛腳，但還是走在後邊。
又走了二十天，他們才來到了竭盤陀(∞己的心})，在這裡他們見好幾伯村莊擠在一齊。休息
了兩天，使馬匹恢復體力。兩天以後，他們就到達了撒克里馬山腳，迢迢座山終年積雪，在穿越此
山的時侯，有好幾個人凍死，有一次珊珊修士差一點沒有逃過凍死的噩運，因為一連下了六天大雪
大3DZZE) ，這裡是哈實哈爾的領土。在這裡'依撤格從河岸跌到河裡
，最後他們來到一捏格(
'八個小時不省人事，直到那修士來搭救。
GEE-ω凶
σ 手)。在這裡婆羅門人向商人要買路錢，這種向行人要買路錢的特權是布魯阿(註二
)國王特別賜給此地人的特權。又走了兩個星期的路，他們來到塔里寒 (352) ，在塔里寒
叉逗留了一個月，因為那裡正有內戰，甲而西亞人造反，每條路都很危驗。下一站是達失干az
tωSD)在塔里寒東北約五十英里的地方。達失干是撒馬見罕 (2 自己 ZD) 拔汗那(白白宮宮。
)及'?花見(由znω『丘。)國王阿布都拉的屬地。
達夫干是一座小鎮，鎮長勸他們進入坡裡，以防甲而西亞人的襲擊。一商人們答說他們寧顧付
買路錢，繼續行程，趕夜前進。鎮長禁止他們前進，說土匪沒有馬，因此要搶奪一商陵之馬，搶馬
之後，就會攻擊一該圾，會使一該坡受很大的損失。他建議他們為了他們本身的好處，聯合起來共同
抵擋土匪的侵略。當他們正在進入域內的時侯，聽到有人瞬叫甲而西亞的士匪來了。聽到這話，
鎮長及民兵拔腿就跑。商隊立刻修築防衛牆，在牆的後面堆起石塊以做武器之用。當甲而西亞土
匪看到這此一了他們派人送信來說，他們不必驚慌，因為他們很願意保護並護送商隊。商隊當然不
會相信這些話。開會之後，決定開溜。有人把他們的計劃洩露給土匪，土匪立刻攻擊圍牆，把圍
牆推翻，開始搶劫。以後強盜們叫商人們從樹林中出來，並許可他們退到坡裡去，並帶若他們剩
下的行李。都修士丟掉了一匹馬，後來又用棉布將馬贖悶。他們住在按裡，但是一直在害怕土匪
們會再罔來毅死他們。正在這時，←花兒的酋長巴達哈商(由立思仿古巴派他的弟弟到強盜處，
並威脅著勸告他們不得對商隊再加騷擾。不過在以後的旅程中，一商品除後邊的人，時常受到士匪的
獨立發展 四八七

五
卷
 巾國傳教史 四八八
又走了兩個星期，他們來到牙各尼克 (ES 立的『)。這條路非常難走。都修士有五匹馬因
疲乏而死亡。從這裡'珊珊修士先單身前行，經過五天的路程，來到首都葉爾完(自己 nFS) ，
從葉爾主珊珊修士又買了馬及給養，送罔同伴處。不久，大家都伴隨著行李及貨品平安到達都誠。
那是公元二〈 O 三年十一月 o
第十二章 契丹即中國
葉爾竟是哈實哈爾王國的首都，也是一個大商業中心，因為各路的商人及各式各樣的商品都
集中於此。在這裡，從卡布爾來的一商隊宣告解散，重組往契丹去的新商餘，即去中國商隊。去中
國商隊的領導權為國王所有，待價而佑，凡是購買此領導權的酋長，在旅程中對旅行的隊員有一
種國王的權威。等了整整一年，去契丹的一商隊才慢慢形成。這是一項長遠而艱巨的工作，這個商
陵的組成，並非每年一次，而是每次等到人數夠了，才決定准許進入契丹。
當時最值錢的商品，為旅行最方便的投資，是一種透明的大理石，普通稱之為碧玉或蓊翠。
這些弱翠是專為契丹皇帝之用。它們所以值錢是因為皇帝覺得按照皇帝的地位，這些東西是應當
有價值的。皇帝抗選以後剩下的，就變成私人買賣的貨品。賣藹翠賺來的錢使商人覺得值得冒險
做頭苦的夜行。
這種玉石可用來做成玉器，斗蓬的釘于，皮帶的釘子，及其他裝飾品。經過加工之後，可做
成美麗的花扎扎葉，成為非常吸引人的裝飾品。這些玉石在哈實哈爾雖然很多，但在中國均是很少
，因此叫做「西天玉」。這些玉石分為兩種 一種是在于闌河裡所發現，是離葉爾弟不太遠的地
..
方，是從河床上以潛水的方式找到。第二種質料比較吹 l 也比較普通，是在山裡以開礦的方式取
得。是一片一丹的石扳'四平方英尺大。為了撓帶方便，還可以再切得小一點。這座玉山離棄商
品元還有二十天的路程。因為遠離人煙，又因為非常堅硬，所以需要很多的工夫，有人說在石頭上
先點火燃燒會使石頭變得軟一點。國王把開礦權賣給投標最高的人，投標者買到礦權以後，剔的
人就不得在礦山開礦 當礦工進入山區的時候，他們要帶著一年的給養。因為知道沒有特殊的原
r
故是不會回家的。
那修士對國王做了一次禮貌上的拜訪，因為他帶來稀見的禮物!國王種哈默丁(宮 mgs?
FE)
再 很容試地接待了他。那修士送給國王一隻可以懸掛在胸前的錶，一副眼鏡，以及別的小
裝飾品。國王拉受了禮品，非常高興，認為是一種友誼的表示，並主動做那修士的監護人。開始
部修士並沒有表示要去契丹。談話資料一直是察力失(焉書 (Uz--
王ω圈
)。察力夫在哈實哈爾
之東方，並要求國王頒發到一該國的通行證o察力失在哈貧哈爾之東方。他的要求立即受到國王的
站立發展 四八九

五
告
 中國傳教史 四九 O
允許，因為國王就是那修士曾經借給六百個金幣的那位王后的見于，因此都修士
迎。
六個月過去了，忽然間德麥特留來到了，德麥特留就是同珊珊修士一起動身的兩位希時人之一
，後來到了卡布繭，情願留下。而現在忽然間來到了葉爾亮。珊珊修士及亞爾美尼亞人依撒格看到
了他的來臨，喜出望外。但是他們的喜樂並不長久，因為德麥特留來此不久，就發生了麻煩。這
裡有一種風俗，就是在閻王的允許之下，一商人們彼此推選一名領袖，同時大家都要尊重他並給他
送禮。德麥特留希望保存所帶的東西，拒絕給領袖送禮，因此機些被放進大牢裡及被鞭答，因為
這種領袖是有罰人的權柄的。都修士知道這種習慣，代他繳上一些禮物，並講了很多好話，才使
他渡過此一閱。有一次娥進入了他們的家，抓住了亞爾美尼亞人依撒格，把他姻綁起來，用刀子
頂住他的喉嚨，不讓他求救。但是，掙扎的聲音，把那修士吵醒，強盜才落荒而逃。
又有一次，那修士離開了他們，去于閱(們。 gB) 國王的太后那裡討債。于闡首都離葉爾
完有十天的路程，但是過了一個月都修士還沒有回來。撒拉遜人聽到這個消息，便傳播謠言說珊珊
修士死了。他們說他是因為拒絕呼求種罕默德的名字而設司祭們處死的。這些撒拉遜人企圖盜竊
都修士的東西，因為都修士死時沒留下遺囑，也沒有留下兒女。這對依撒格及德麥特留來說並非
小事，他們一天到晚在哭哭啼啼，並為自己的生 Am拒憂。但是，當那修士不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的時候，他們的憂慮變為喜樂。他討債成功了，他的黃金用藹翠玉石來補償，珊珊修士為了慶祝安
全返回，他把一大批財物分散給窮人，以後的旅程中他也常如此傲。
 有一天，那修士正在同一群罔教朋友一齊用飯，忽有一個瘋子闖進來，手持一把利劍，對準
聽信士的心臟。命令他呼求疆罕默德的名字。那修士說他本人不是罔教徒，從來也不呼求硨罕默
德的名字，因此他拒絕這樣做。其餘的人也前來替他講情，就把瘋子趕出門去。聽說像這類的事
，在整個行程中，發生過好幾次，但是天主的聖籠救了他，保護他堅持到底。
還有一次，哈賞哈爾的國王請他前來面對罔教的可祭及學者。這些人都是罔教的神學家(
宮丘 ZF) 。他們問他信的是那一個眾教?是梅瑟的宗教，達味的宗教，或是種罕默德的宗教?
並問他祈禱時向著那個方向?都修士答說，他信的是耶穌的眾教，祈禱時向那裡都是一樣，因為
天主無所不在。這第三個答覆引起罔教徒的辯論，因為他們祈禱時是向西方的。最後他們認為信
基督也許有某些好處。
正在這時，有一位土生土長的回于，叫做亞加西(〉也忠心)的被選為商獻的領袖。他聽說
那修士是一位很有修養的人，又是一位很出色的商人，因此請他來自己家裡吃飯，在吃飯時，有
音樂伴奏。吃完飯以後，這位領袖要求都修士一齊跟著一商毆去契丹。這正是都修士心中所期望的
。但是他同罔教徒交往的經驗，告訴他應當如何應付這種局面。所以他一直在等待他們的邀請，
這樣，依照禮貌的規則，他好像在施仁慈，而不是在接受仁慈。因此一商隊領袖，請國王做此要求
。結果是國王要求都修士來陪伴一商隊前往契丹。珊珊修士慨然應允前去，但需要國王的通行證。
有些從卡布爾來的一商隊的隊員，反對提前開拔，所據理由是這種一商隊應當等待有足夠的人數
獨立發展

卷
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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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小國傳教史

九
四
。他們芷警告他不要太過相信本地人。堅持說這是一種陰謀，想奪取他的生命。那修士向他們保
證他祇是依照國玉的意願行事。並且告訴他們他已經給商隊隊長做了承諾，既然做了承諾，就不
應當反悔。商人們的警告並非完全沒有根據，很多本地人都說，那三位不信間教的亞爾美尼亞人
，一出城就會被謀殺。德麥特留首先害怕起來，第二次拒絕前行。不但如此，他還說服都修士從
這裡返回家去。但是為都修士拒絕，說自己一生從來沒有為了完成服從的任務因著怕死而退縮反
悔的，尤其現在，在天主的光榮可以大為增加的時候，更不可見難思退。此外，他堅持不能因為
怕死，白白地浪費厄亞總主歡及總督的財產，做出使大家失望的事。天主鼓然在順境中保護了他
，他仍然希望完成此次的探險。無論如何，他軍願冒生命的危險，也不能半途而廢。因此他抖起
精神，踏上征途，除了自己的一匹馬之外，又買了十匹獻馬。為同伴之用。
同時，一商隊的領袖罔家一趟，他家離葉爾先有五天的路程，為了準備未來的長途旅行。他一
到家裡，就派人送信給部修土，叫他趕快準備上路，給別的一商人們立一個榜樣。都修土非常高興
。他於一六 O四年十一月十四日上路，向著約繭希(阿三立)出發，在這裡他們要繳買路錢，並
鞍杏一一通行證，以後的二十五天中他們經過十四個坡鎮，最後來到阿克蘇
2(口〉
)阿克蘇的意思是
白水坡。他們到此，已經穿越了非常難走的道路，有的地方是一堆一堆的石頭，有些地方是沙漠
。
阿克蘇是哈貫哈爾王國內的一座域。這裡的酋長是國玉的娃子，當時祇有十二歲，有兩次他
接見時，珊珊修士帶一些糖果，小孩很喜歡吃。在招待一商隊的時候，他們特別地跳舞，王于間都修
士歐洲人怎樣跳舞。聽到這話，都修士為了叫王子高興，也站起來，跳了一支歐洲的舞。都修士
也去拜訪了王子的母親，並把國玉的信叫她看。王于的母親詳細地檢查了這封信。在離開之前，
珊珊修士給她一些女人喜歡的禮物。其中有一副眼鏡，印度的土林布，以及一些小東西。後來都修
士也被王子的監護人請去，他就是這就裡主持公務的人。
就是在這一段路程中，有一匹馬掉到急流裡，不知道什麼原故，馬的腿是被繩子綁住的。但
是她把繩子掙扎開了到急流的彼岸。都修士知道丟掉馬匹是很嚴重的事情，就呼求耶穌的聖名，
這匹馬立刻轉身游水返罔商像來。都修士覺得差一點就會受到很大的損失，於是，他開始感謝天
主。也是在這一段行程裡，他們走過了一丹曠野，叫做哈刺契丹(們 ω門巴巴巴)或稱西遼，契
丹人稱之為黑地，據說契丹人曾經在這裡住過很久。
在這裡他們等了十五天，等到一商像都來到。最後大家又重新起程，略過了六個城鎮才來到龜
茲 (nznE)。在龜茲他們又休息了一個月。牲口馬匹都很累，不但因為路途難走，同時也因為
它們獻了很多寶石。再者又沒有糧食。在這裡有人間都修士為什麼在大家都守齋的時候，他不守
齋?他們問他這個問題，是希望他會賄路他們，或者叫他交些罰金，他們幾乎逼迫他進入回敬的
寺廟。從這裡再往前走二十五天的路程，他們來到焉書
(2 旦 2) 。王府書是個小城，但是數牆很
牢固。這一區域是由哈實哈爾國王的私生于管理。當這個人聽說珊珊修士他們不信回教，他發出威
獨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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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九四
脅，說那修士等祖大包天，因此他不但要搶劫他們的貨物，而且還要殺死他們。但是，等他念完
國王給珊珊修士寫的信，才安靜下來。接受一些禮物以後，反而相當和氣。
有一天晚上，當這位地方長官同他的司祭們及學者顧問們在討論宗教及法律問題的時候，他
忽然想起了那修士。因此涯人騎馬帶著他親筆寫的邀請書請都修士前來參加。邀請的時間，以及
他們剛來時所受的待遇，使他們懷疑，這次被召去一定會置珊珊修士於死地。依撒格在哭啼，都修
士仍然堅持要去，並安排依撒格如何逃脫，將珊珊修士的不幸盡全力傳達給耶穌會的神失們。
都修士來到宮毆之後，他被要求參加岡教法律博士的辯論，珊珊修士想起了耶穌的話 「在那

•.
個時候，聖神會指示你應當說什麼。」他以中肯的理由保護了基督的真理，使那些博士啞口無言
。在辯論的時候，王于一直在注視著那修士，頻頻點頭，並且表示基督教一徒們都是真實的信徒
，並且還說他自己的祖井表性前亦是基督徒。辯論結束以後，他們用很豐富的盛宴款待了那修士，並
且請他在宮中過夜。他不得推辭，直到第二天才得離身，依撒格在那時，對修士的命運已經失望
。當部修士返來的時候，見到他的朋友已經哭成淚人了，因為他想都修士沒有回來，一定被他們
處死了。
他們在焉番住了三個月，因為領隊在沒有更多的人參加他們的商隊以前，不顧閱拔。因為商
隊越大，他的收入越多。根據同樣的理由，他們也不顧意讓別的商人提前離開。都修士已經對拖
延感到厭倦，因為多留一天﹒就有多一天的消耗。他很想上路，他給王于送了此一種物，最後終於同
意他們開拔。雖然商郎郎的領像不太高興，也無可奈何，如此就結束了他們的友誼。
當他們正要起身離開焉番的時候，另一個商隊剛從契丹岡來。他們假裝是外國進貢的大使，
來到了契丹的首都。在首都、北京，他們同耶穌會神女們住在一齊，在外國大使所住的四夷館。
因此他們能夠給那修士提供第一手的有關利瑪竇神欠及其同伴們的消息。就這樣都修士才知道，
中國就是他要去的契丹。在本書上卷他們也提到，同一批間教徒，有三個月的時間，同神欠們住
在同一個四夷館裡。他們報告說，神父們是怎樣送給皇帝禮物 有鐘錶、有翼琴，有歐洲的圖畫

.•
，以及其它的東西。他們也報告說，神父們在花京受到的待遇很好，很被人尊重。不過有些事情
就不太切實，比如說神文們常同皇帝談話。他們對神女們的描述也很切實，但是不知道神欠們的
姓名，因為神欠們都用中國名字。為了證明他們的故事是真的，他們拿出一塊上面寫有葡國文字
的紙，上面的字是一位葡國神文寫的。僕人們在掃地時找到的。周教徒把這塊紙收藏起來，罔家
以後，叫別人看，證興寫那種字的人已經在中國了。都修士及其同伴，聽到以後，非常高興，他
們不再懷疑契丹就是中國的另一名字。契丹的首都，但教稱之為汗八里 (nmggZ) 者，就是
北京，在離開印度以前，珊珊修士從在中國的耶穌會神女們的書信中就知道，結果事實與所想像的
一樣。
在他們離開的前夕，焉香玉子給了都修士好幾封保證的信函。當時發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
在信中是否寫那修士為基督徒，那修士說:「當然，我背著基督徒的名字，走了這麼遠的路，我
獨立發展 四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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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四九六
也要背著這個名字走完這條路!」他說這話的時候，被一位年老的回教司祭聽到，他立刻脫下帽
子，把它丟在地上，大聲說 「這人員地是忠信遵守自己的宗教!因為在我們的王于及我們回教
.•

徒面前，他如此大坦承認自己是基督徒。他的做法與我們罔教徒的做法不同，很多罔教徒，一到
了外國!就換了宗教。」說完，他轉身向珊珊修士，並向他致敬。這在回教國家裡對外國人很不平
凡的榮譽。一種德行，就像黑暗中的光芒一樣，也會吸引別人的注意。
益為番出發，那修士帶著一批人馬再加上幾個新人上了路，走了三寸天，他們來到闢展(HUE­
立 8) ，仍在同一王國裡。在此他們受到了長宮的歡迎，用自已時藏室裡的東西款待他們。
從這裡再往前走，來到吐魯番(斗口之呂)。在吐魯番他們住了一月。下一站是亞拉木斯(〉門，
SEF) ，再下一站是哈密 (Psc-)。這裡也有城牆。在哈密，他們又休息了一個月，哈密是
最後一個城，屬焉書管轄。在這國度裡，他們都受到很好的待遇。從哈密往東，九天的路程，來
到中國的北部長坡，叫做嘉蛤關。在嘉蛤關他們需要等待二十五天，等待甘肅省總督答覆他們進
入中國的要求。進了長坡以後，還要走一整天，才能到達肅州。進了肅州，才聽到有人談論北京
的事，以及中國別的都市。在肅州，都修士才確定了契丹就是中國，毫無疑問。
從焉書到中國的國界，是很危險的地區，因為有鰱輕人的騷擾，使得一商隊在這段旅程中真是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先派偵探到附近的山區去觀察提輯人的動靜。如果沒有動靜，才敢在夜晚
行路，都修士的一商毆，在路上看到了好幾首罔教徒的屍體，這些人因為太過大肥而遭遇謀殺的。
提租平常不殺當地的土人。提扭人稱當地的土人為蚊隸、牧童，由這些土人他們才有牛羊群的供
應。提輕人不吃米及小麥，也不吃蔬菜。他們說那些食物是牲口吃的，而不是人吃的。他們除了
肉，什麼都不知，吃起肉來，馬、駱駝都吃。隨輕人活得很久，有些聽租人活一百多歲。邊界上
的岡民並不喜歡打 J 。如果中國人喜歡打仗，他們很容易被中國人征服。
就是在這一段夜行的路程中，那修士從馬上摔下來，失去了知覺，其餘的人在前面走，根本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來到歇卸的地方，才發覺他不在。依擻格立刻往罔走去找他。依撒格在
黑暗中找來找去，最後聽到有呻吟的聲音在叫耶穌的聖名。隨著聲音的方向，結果找到了那修士
的地方，那修士已經放棄了跟隨一商隊的希望。他的第一句話便是 「什麼天使把你領到這裡來，

••
從這種危險中把我救出!」由於依撒格的幫助，那修士才來到歇腳的地方。慢慢休養他所受的
傷。
第十三章 那本寫修士死於中國
嘉蛤關是長坡最西北的一闕，也是長坡的終點。出了長坡有二百平方英里的地方是聽扭人出
沒的地方。長坡對峙扭扭人的南侵，起了阻庄的作用。然他們也偶而進關搶奪，但沒有到猖狂的地
卷五 獨立發展 四九七
 中國傳教史 四九八
步。關內有兩座堅固的鐵池，就是為防禦鰱租的侵襲。有一位總督在這個區守防，男外還有別的
官員，直接受北京的指揮。
總督及總兵及官兵常駐甘州，知州則駐在肅州。肅州分為兩個部份，一部份為漢人居住，罔
教徒稱之為契丹人，另一部份為岡教徒所居住，這些回教徒大都來自哈實哈爾國，來中國經高。
很多商人娶漢人為萎，在此成家立業，中國政府對他們一視同仁，與漢人沒有什麼區別，同時他
們大都不再返回西域。這些人同澳門的葡萄牙人相蝕，只是葡萄牙人有他們自己的法律，及法官
，而這些問歡徒則由中國人管轄。每天晚上他們的按門都要上鎖，不得出圾，除此之外，就同中
國人沒有區別了。依照中國的法律，凡在這裡生活九年以上的人，就不許再返回西域了。
按照古代中國同西域七或入國的協定，每隔六年，這些國家可派七十三個一商人進入中國。這
些商人是以大使的名義來向中國皇帝進貢的。所進的貢物都是翠玉、寶石之類的東西。這些所謂
大使到北京來旬的費用都是由公家開支。所謂進責，祇是名義而已。因為所進貢的玉石，都由皇
帝以最高的價錢買下，皇帝認為只接受貢禮而不間報，是與皇帝的地位不配的。他們為皇帝的上
賓，除了開銷之外，每天至少有一個金幣的收入。為了這個緣故，很多商人都想被選為大使中之
一。因此都想辦法賄路商隊的領袖，因為他有權力指派大使。時問一到，這些所謂大使們，開始
偽造文件，冒用派遣他們的國王的名字，文件內容都充滿了讚頌皇帝的詞句。中國人也接受由別
的國家來進責的人，從交趾支那來的，從邏遲來的，從琉球來的，從高麗，從蒙古來的，為招待
這些人，國庫需要很大的聞吏，中國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大家都不揭發它的虛偽。反
之，為了使皇帝高興，讓皇帝相信 全世界的國家都來給中國進貢。其實是中國給其它國家進貢
F
珊珊修士是在一六
O 五年年終進入肅州的。從他帶進那麼豐富的貨品可以證明，在這艱苦的旅
程中是經過天主的特別照顧的。他進按時擁有十三匹馬，五個僕人，兩個隨員，及很多寶石。他
當時擁有的財物，可折合兩干伍佰個金幣。但是最值得慶幸的是他向依撒格的健康情況都很良好
在肅州，都修士又遇到了一批剛從北京回來的問教徒。他們不但證實關於神女們在北京的事
，並且報導些幾乎使人不能相信的事。比方說，皇帝每天給他們銀子，這些銀子不是一塊一塊的
銀錢，而是論斤論兩的。那修士從肅划給利瑪竇寫了一封信報告自己已經來到中國。珊珊修士是由
中國人送信去的。但是那修士不曉得神失們的中文名字，也不知道神父們住在北京的那一部份，
此外，信封上寫的是歐洲文字。結果，送信人在北京找不到神失們的地址。在復活節時，那修士
又寫了一封信，這次把信交給了一位從北京逃出來的罔教徒，他的行動都是要受到當地官員的控
制。在這封信中他除了說明這次行程的目的及原由，他並要求神女們設法把的門從肅州拘留所救出
，並能返回會院去度修會的生活，而不要一直生活在異教徒的環境中。在這封信中，他也表示過
希望經過澳門，坐船返罔印度。
獨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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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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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 OO
遠在這些事發生之前，在中國的神欠們，早就從印度的會長那裡接到通知識都本篤修士已經
由陸路北上。過了一年，他們一直在等待他的來臨，並且到處向西域來進貢的大使們打聽他的消
息。可是直到現在，打聽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或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名字，或是因為
那些早期的商人根本沒有聽到過他的名字。
這第二封信的到達給在北京的神欠們帶來了莫大的喜樂。這封信是十一月才收到的。神失們
立刻想法派一位會士把都修士接來北京。但是，忽然又改變主意，因為如果再帶一位外國人來北
京，恐怕對他們祇有壞處，而沒有好處。最後，派了一位尚未入初學的望會生，這人就是鍾鳴
體 (2 。〈呂且可 ZSE2) ，一個有智慧有德行的青年，一致認為可以承拉大事，安全可靠。又派
了一位新教友陪他前去，這位教友對西北的地理彤勢很熟悉。
鍾鳴禮修士被囑咐要盡一切力量把那修士及其同伴們帶回北京。如果他發覺不可能躲避官員
們的監視，或是不可能得到官方的許可，就留在都修士的地方，寫信給北京的神女們。果真如此
的話，神女們就要利用朝廷裡朋友們的影響力想辦法使他能到北京來。
肅州離北京有四個月的行程。時值嚴冬，這種行程，是不可能的。可是，利瑪竇神失覺得不
可稍有遲延，怕那修士在這樣長久的行程之後，會懷疑是否真地有耶穌會在北京存在。利神失的
想法一點也不錯，因為如果再遲延幾天的話，他們會永遠看不到珊珊修士了。鍾鳴禮帶著利神失的
信，詳細報告他們在北京的一切所做所為，以及都修士所顧知道的新聞。
 那修士在肅州坡裡被拘留的時候，罔教徒們對他帶來的煩惱比整個的行程都多。這裡因為糧
食很貴，那修士被迫半價賣掉一塊大寶石，祇賣了一千二百個金幣，結果這些錢大部都用來還脹
。剩下的錢為支持一年的費用。
當那修土正在等待的時候，商獻的領隊才到達。同時，那修士被迫招待客人，財源上有點捉
襟見肘，尚且要借錢來維持生活。除此以外，他也被選為七十二大使之一前去北京，因此必須購
買些小的翠玉。如果不買些翠玉，就不能參加使節團了。因此他在地裡埋藏了一百磅碎玉，為的
是不讓那些問教徒偷去。
鍾鳴禮在一該年十三月十一日自北京動身。他也遇到了某些困難。來到映西首都西安的時侯，
他的僕人偷了他一半的盤纏，離開了他。又經過兩個月艱苦的歷程，才到達了肅州，那正是三八
。七年三月底。
鍾鳴禮找到了那本篤修士，但是他已經害了重病。在前一天晚上，他在夢中或在幻想中他已經
知道有一耶穌會從北京來看他。頭腦裡充滿了這種思想，他命令依撒格去市場買些食物為分施給
窮人，同時他懇切的祈禱，求天主不要使夢中所見成為泡影。依撒格來到市場，有人告訴他，有
一位從北京來的耶穌會士，並把鍾鳴禮指給他看。那位陌生人跟著依撒來到家裡'一進入房子，
他就用葡萄牙文問挨了都修士。當那修土知道了所發生的事，他拿起那些信件，眼睛轉向上天，
流下了眼淚，他的心充滿了喜樂，大聲說道:「主啊!現在可以讓你的僕人平安去世了!」他感
獨立發展 五。

五
卷
 中國傳教興

。
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的路程終於走完，念完那些書信之後，那天晚上他一直把它們放在胸
前。鍾鳴體同那修士的談話內容，大家可以猜到十之八九，不用我在這裡贅言。鍾鳴禮盡了最大
的努力，想使珊珊修士恢復健康，希望他的健康情形能夠許可他前去北京。但是他的力量沒有恢復
。當地也沒有醫生，又沒有藥品，又沒有減輕痛苦的方法，鍾修士能做的事，就是歐洲的飯菜。
鐘鳴禮來到肅州的第十一天，珊珊本篤修士死了，有人懷疑他是被罔子們毒死的。
這些撒拉遜人一直在偷偷地監視著及偵探著那修士的產業，他們用的芳法非渚粗野。最使人
痛心的是都修士所寫的日記，完全被他們銷毀。這本書罔教徒一直想錯毀它，因為日記上記載著
他的債務人的姓名，怕依撒格依據日記強迫他們還債。那些撒拉遜人並希望依照岡教的禮儀去埋
葬。可是鐘鳴睡不讓同教司儀接近那修士的屍體，把珊珊修士埋在一個顯要的地方，以便以後
找到他的屍體。都修士的兩位同伴，手下都沒有為埋葬人用的經本，因此在送煩的路上一直念玫
瑰經。
也許在這裡作者可以加上幾句對死者的讚詞，他真是一位具有偉大的胸懷及細心的、智慧深
邊的人。
那本篤葡萄牙籍，志願去蒙兀見傳教，進耶穌會後派往蒙兀見一帝國，在這裡他工作了很多
年，幫助神女傳教，為外教人及數友們講授道理，一切都接照耶穌會的規則行事，毫不苟且，決
無隕越。雖非神職，均受到大家的歡迎，因為他有一種稀有的智慧及其他的德
有行些是天生的

••
，有些是苦修來的。後來，他成了蒙兀見國國王的私人朋友，當這國王派遣大使團去葡屬臥亞(
訂2) 的時候，他派都本篤為其使團成員之一。當時蒙兀見國國王計劃征服葡屬印度的時候，國
了那本篤的智慧及明智，才使他躲過了一場大戰。在那修士去世之前，他給在北京的耶穌會神父
們寫了一封信，警告他們永遠不要相信撒拉遜人(罔教徒)，並告訴他們不要再採取他走過的道
路，因為這樣做不但無益，而且危驗，有一件事在耶穌會內是大家肯定的，那就是那修士的聖德
。大家會很自然的想到他以數年的時光長途跋涉，而沒有機會告解。在生命最後關頭，他說了這
樣的話:「我不能告解而死，但是，天主的仁慈是如此之大，在我的良心上對於過去幾年即發生
的事，沒有任何使我不安的。」
那些駱駝獻的一商人們有一種很不好的習慣，任何人死在路途之中，大家都要分賊。都修士死
了之後，他們抓住了依撒格，把他個綁起來，並威脅他，如果他不呼求種罕默德的名字，他們會
殺死他。鍾鳴禮修土特別為這件事給甘州的總督寫了一封信，並要求把依撒格釋放。總督答覆了
他的請求，命令肅州的知州親自解決此一問題，並且讓依撒格帶著那修士的財產，回到他外踴那
裡去。開始的時侯，知州的看法為鍾鳴禮有利，但是有四十個問子們開會商量，並賄賠了知州，
知州改變了主意，對鍾鳴禮施以杖刑，並入獄三天。但是鍾鳴禮並不害怕，決定堅持到底。當他
的錢花完的時候，他變賣了既有的衣物為上訴。他用了五個月的時間去打這場官司，但始終站在
下風，因為他不能再同依撒格有語言上的交流。他自己本人不會說波斯話，而依撒格又不會說葡
獨立發展 五O 三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O 四
萄牙話或拉丁。有一次，兩個人一齊出庭的時偎'鍾鳴禮用拉丁話大聲念天主經，而依撒格不停
地重覆珊珊本篤的名字。除了他兩人之外，其餘別人根本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法官想他們在講廣
東話。認為他們彼此已經溝通。後來，又過了兩個月，鍾鳴體學了足夠的波斯話，才能同這位亞
美尼亞人對話。
當回教徒提出異議說他們的臉形不像親戚，因為一個長得像罔固，另一個像中國人，鍾鳴禮
問答說:他的母親是中國人。最後，他們使出了殺手鍋。為了反對岡歡人的控告，鍾鳴體說依撒
格是罔教徒的敵人，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同騁，如果他是罔教徒，他紐對不敢吃豬肉。說著，就
從袖口裡拿出一塊豬肉，不管旁觀者的習慣，兩個人一齊在法庭上吃起豬肉來。看見豬肉，那些一
問教徒都退避三舍了。那些人也不再打官司了，大家向著依撒格的臉吐口水，說他設中國騙于給
騙了。在長期的旅途中，那修士及依撒格都沒有吃過豬肉，怕得罪了回教徒的同路人，如果吃了
豬肉，也是偷偷地吃。在法庭上即發生的事，使法官判斷鍾鳴禮勝訴，法官命令把那本篤的財產
通通歸鍾鳴禮。其實，當時除了埋在地下的寶石之外什麼也沒有了。而這些寶石是那修土準備去
北京時所用的路費。即使如此，罔北京的路費還是不夠，因為他們在肅州耽誤的時間太久了。因
此只好把寶石賣掉，共賣了二十個金幣，充作返北京的路費之用。
經過了很多的困難及遲延，他們終於來到了北京，發現神父們在焦慮中等待著。他們能岡到
北京，一則喜，一則憂，憂的是那本篤修士的死，喜的是，依撒格的安全抵達，脫離臉境。神父
們把依撒格當做會士來接待，因為珊珊修士在書信中提到他在旅途中如何忠信地幫助珊珊修士。鍾鳴
禮給神父們帶來一張非常美麗的紙做的金色十字架。這十字架是那修士在回教徒中唯一的基督徒象
徵。此外還有三張通行證'是回教三個國玉給他簽署的 一個是哈實哈爾簽署的，一張是于闌
..
國王簽署的，最後一張是焉吾國王簽署的。這三張通行證目前都在北京的耶穌會院裡妥善地保存
著，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人物。值得順便一提的是，在北京耶穌會院，也保存看，傑羅、沙威
神欠的 (2gBONS-。門)通行證，以及那修士在旅途中接到的信件。這些信件中有的是臥亞
總主教亞力克美內西 (ER-gEgg-2) 的信也有沙威神父給在北京神父們的信。在信中他
們說，他們確定契丹離北京太遠，這兩個國家可能是邊界相連的。
亞美尼亞人依撒格在北京停留了一個月，在這時期中他給利瑪竇敘述了在旅途中所發生的事
。從他的敘述中我們才能夠寫下以上三葷的文字。依撒格由北京去澳門，採用了神父們所走過的
路程。在澳門，他受到了全體神欠們的歡迎與招待。在返岡印度的途中，他既坐的船在星加坡海
峽被荷蘭海盜所劫持。他所有的錢，都被劫去。後來，麻六甲的葡國人把他贖了回來，繼續向印
度航行。在印度得到消息說他妻子已經去世。因此，他沒有返回蒙兀見王圈，而定居在東印度
一個叫甲鳥繭的鐵 ((U丘
E)。我們寫這本書時，他仍活羞。
獨立發展 五O亢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O 六
南昌教難
十
第

主.
四

l 錄如望神父之死
在一六 O 六及一六 O 七兩年中，南昌的教會並沒有因蘇如望神父病情的加重及李瑪諾神欠對
中文知識的缺乏而遭到阻礙。許多困難都因為其他神欠的努力及丘良厚修士的勤勞應刃而解。在
此兩年中，先經丘修士一人的努力而受洗的人就有二百多人。這些新教友都是很虔誠而熱心的。
因此天主教的聲望散佈在南昌鐵內每個角落。
這個時侯，蘇如望神父已病入膏育，藥石問殼，祇好送往澳門，改變一下氣候與環境，或對
病情有些幫助。可是一切妄然。蘇神父死於一六 O七年八月，享年四十一歲，在會二十三年。他
在葡國高因巴坡傲的初學。初學尚未完畢時，就申請去印度傳教，又從印度被派往中國。蘇鐸在
日2，在會土中堪稱模範'是大家公認的活聖人。他的
南昌傳教十年多，全心全力為宣揚基督的一幅-
成就很多，在教外人中傳教又受了不少的委屈。有一段時期，教會的經濟狀況很壤，幾乎到了窮
困的地步，但他在忍耐中支撐，從來不要求額外的補助。他的去世使很多新教友悲傷，很多人聽
到了他的死訊，不勝哀悼。
經過李瑪諾神欠的努力，在一六 O 七年八月，因教友日見增多，又因舊房子處於低盈地帶，
一下雨就積水，因而又買下了一朋更大的房子，價值一干二百金幣。這個數字很大，因此在契約
中註蚵分兩期償還，一年一半。李神父把舊房于賣掉，還了第一期債款，正要遷屋搬家的時候，
忽然有八位秀才，想混水摸魚，從中措、油，挑接地主要求更高的價錢而撕毀合約，並聯合其他秀
才上書兵備道，告發神失等尉講之道理，不合中國民情，應與禁丘，南昌的這批參烘秀才寫了一
份請願書交給當時兵備道，但是兵備道表示非常冷淡，並且說 「如果你認為基督教義不好，不

••
要相信算了。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被迫相信基督教的。如果他們買的房子有些大，又不叫你付錢，
不會影響你的產業。」這種答案，祇能使他們惱羞成怒。於是這些秀才就去知府那裡請愿。無巧
不成書，當時南昌知府吽盧廷選，幾年前在北京時，是利瑪竇的好朋友。他接受了請願書，但是
擱置一旁，不聞不問，使得代表他們的律師不能說服他，給他們一個答覆。因此，那些秀才們更
感到氣忿。
每月農曆月初，南昌的官員們集會，並約各學院的秀才們列席。開會時，當時就有一位秀才
，代表其他秀才起立講話，對象是最高官員布政司王佐，他說:「我們警告您，在南昌有一批外
國傳教士，他們傳播一種在中國從來聞所未聞的歡義，並且在他們家中，有很多人集會。」聽完
這話，布政司王佐把這案件交給「提學」去處理，因為「提學」是各學院的直接上司，提學則命
令發言人(或原告)用書面陳情，拜保證支持他們的看法，想盡辦法把外國人驅逐出境。那位原
告當天就把陳情書寫好，並找了三十七位秀才籤名，他們寫了兩份，一份交給「提學」'另一份
獨立發展 五O 七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O八
交給布政司。其請愿書內容大概如下
.•

近來樹葉些西洋人，其中有利瑪竇、蘇如望、李瑪諾等人有鈑國嫌疑，他們散佈在廣東，(
福建)，漸江、江西、南北直隸五省內活動。他們不停的彼此有書信往來，在內陸河上從事搶劫
，斂錢，再分施於民眾，其目的是為討好群眾，他們並與大官、貴族及軍事長官往來，並與這些
人結拜兄弟，至死不渝。
這些洋人教導民眾，不應向祖先的宵像敬禮。這種說法定會導致消被我們子孫對祖先的敬愛
。這些人破壞偶像，使寺廟中空無一人，使神祇無人注意，無人前來燒香。開始時，他們住在小
房子裡，可是如今他們購置了一棟很大很富麗的房子。他們講的道理極其可憎，吸引無知的群眾
，上了他們的圈套。很多人不停地去他們那裡集會。目前，他們的道理蔓延至鄉下各坡鎮，使鄉
下人走火入魔。學生不再讀書，工人不再工作，農人不再種田，婦女不再管理家務。整個南昌府
已經混亂。開始祇不過百人而已，而在目前其數目已達兩萬。這些傳教士到處散發韓翻一或撒拉遜
人的宵像。說是從天上降下救贖並訓誨人類的天主，按照他的歡義，祇有這位神明能夠給人財富
及幸福。在這種教義的誘惑之下，很多普通的人受騙。這些人是世界上最使人憎恨的東西，我們
有充份的理由相信，一旦讓他們蓋起了教堂，他們會發起暴動。正如報導中所說，最近幾年他們
在福建及南京所做的。因此，為了維持公共的利益，為了保存我們的神州領土，為了維護全國的
古老的法律，我們代表整個江西省訴願陳情，要求將這些外國人置於死地，或是放逐國外，到一
丹無人的荒島上。」
以上就是請願書的簡單內容，措詞圓滑，證攘齊全，委婉動聽，正是假知識份子慣用的俊倆
。收到起訴書的官員都認為基督教應當禁庄，外國傳教士也應當被驅逐出境。如果知府認為合適
，因經過法律途徑，通知外國人，立刻執行。那些不懂中國人做事方法的人，都有預感神父們這一
次會被逐出南昌，因此神失們的朋友們亦不敢出面調停。表面看來，神父們是沒有希望的了。但
是他們並不驚慌，在這種光景下只有依靠天主的上智安排。首先決定應採取的第一步怎麼做。
朋友們認為神失們應當找一位在社會上有力量的中間人，前去調解。因為這樣可能使法官為
了他的面子而改變判決。但是李瑪諾神失並沒有這樣做。他為自己辯護寫了一封陳情書，親自送
到法庭，要求開庭調查。如果調查結果證明他們有罪，他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知府及法官，
也就是「提學」'各接到一份陳情書。當審判長布政可王佐聽了李瑪諾的陳情之後，一時無話可
說，等了很久，才-說﹒尺「你們掀起了秀才們的仇恨之後，為什麼不離開南昌?你們宣傳的是什麼
歡義?你們為什麼禁止中國-人敬禮他們的祖先?你們所敬的是什麼神像?你們從那裡弄錢來購買
房子?」像以上這些問題，法官問了很多，毫無禮貌。李瑪諾透過一位輔理修士的翻譯，一一作
答。首先他把天主教的道理，簡單介紹一下，後又說，按照天主的規律，人除了天主以外，應當
孝敬父母。但是「提學」根本聽不進這一套，他認為那些道理都是偎的。旺然法官胸有成竹，神
失們認為希望不大，祇有一暗中祈禱，依靠天主，使問題妥善解決。那些反對他們的人，不由得活
獨立發展 五O九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一。
沾自喜，以為勝券在握。他們已經為了歡會裡的家俱的分配而吵嘴。為了不落空，他們更煽動群
眾告發神欠們。他們說服民閻長老，火上加油。有一個低級長官，南昌知縣，看了新的墓前書，為
了諂媚那些秀才們，說不用再調查基督教的真實性，既是外國人傳播的，本身就是應當鎮壓的
充份的理由。他並且說，如果沒有告到高等法院，他本人就可消除這些人。
盧知府，本來對神失們相當友善，看了起訴書，知道告發的內容，有些開明是偎的，就問提
學說，他是否知道李瑪諾神失就是利瑪竇神欠的同磨。而利民目前在朝廷內受到尊重，並且由公
梅女取他的薪棒，因為他給皇上送過重禮。他又問提學是否他知道耶穌會士在南京住過十三年，
十二年中從來沒有人告發他們犯過任何法律。他又問提學說，是否真地考慮起訴書中既控告的事
的真實性。提學說，他希望知府徹底調查此事，調查以後再會審。審夠長也希望如此。僥倖的是
當利瑪賣第一次來南昌時，他那時正是代理南昌事務。他本人就是在巡撫許可下准許利瑪竇購房
置產的。事過多年，經過多次的調動昇遷，他終於又回到南昌，以布政司身份出現。他對於神失
們公開受到拒絕的事非常謹慎，不顧偏袒任何一方。他也是抱著一種虛心的態度，等待真理水落
石出，但他不願意不受理此案，因為曾幾何時，他本人也做過「提學」 l 今之教育廳長。
當時，某些原告者，認為此案必勝無疑，就親自到新教友家中尋找救世主的聖像，找到之後
，就把它撕成碎斤。李瑪諾神欠告訴教友把聖像藏起來，暫且不必掛在屋裡'為的是不使它們落
到強盜的手裡，他告訴他們，這樣做並不是背教，祇是為了避免褻聖之罪。他又告訴他們，他們
可以隨身擔帶念珠，但是並沒有義務這樣做。
在盧知府詳細檢查原告的訴顧及被告的答辯之後，他命令原告秀才們出庭作證'他自己願意
保護神女們，並親自駁斥原告的毀一謗。他說他本人確定這些外國人是好人，而且確定在南昌祇住
著兩個外國人，而不是控告中所說的二十名。秀才們答說很多中國人已經成為他們的徒弟。知府
答道 「那就杏怪，我們為什麼要害怕我們自己的同胞呢?可能你們不知道利瑪實在北京受到各
••

方人的尊敬。而且按月領受國家政府的薪水。我們一個在省坡裡的官員怎麼敢驅逐一個許可在皇
宮裡生活的人?目前這些人在南京曾經住過十二年。」他接著說 「我現地命令他們不要再購置

.•
更大的房于了，同時命令中國人不要信奉他們的宗教了。」接著他當著大家的面轉向神女們很客
氣的說，南昌市民中有些人因為他們購了大房子而生氣，因為小一點的也可以足夠他們的需要。
關於天主教義，他告訴李瑪諾神矢，他並不反對他及歐洲人去相信及遵守其規則，但是他們
不應當把這歡義講給中國人聽。就因為這樣，他們不守信用。他警告李神父說，即使在開始的時
餒，中國人相信了他們的宗教，最後他們還是要反對它。以上這些話，他都是心平氣和地講的。
他又說了些這類的話。他說的一切話，大家都表示贊同，過了不久，他又在法庭上給一位同事說
，李瑪諾所信的道理，非常合理，並說李瑪諾是一位言行合一的人，按照自己所講的去生活，
人中之楷模。他又說那些一秀才們恆子很大去告發一個外國人，他們想外國人是不會有人保護的。
審判長王佐告訴「提學」不要再騷擾神文了，因為很明顯的，秀才們對神失的控告都是捏造的，
卷五 獨立發展

五
 中國傳教史

五
是編造出來為攜起一油水。審判長說，使南昌人滿意並非易事，仍然給李瑪諾神欠許可購置新
，因為從前在他本人做南昌首長的時侯，也給過利瑪竇許可購買他所願意購買的任何房子。
當法庭審訊過後，有一位明朝遺族的親戚，這些人在變成窮人之後，更為囂張。他們在街門
口等待李瑪諾神矢，其目的就為的是在大庭廣眾之前公開侮厚他一番。後來，這人又去了歡會
搬運些家俱，但是法庭的宣夠使他不敢下手，說了些威脅的話，就離去了。
過了幾天，法庭劍決正式公佈，由審封長，秀才中之領袖，及提學之簽章，如同公告一樣
在坡門口。以下是他們聲閉的概要 「詳細檢查李瑪諾及其同伴的個案之後，發現這些人因為羨
••
慕中國文化自泰西來，並在中國已生活數年，從未發生過不愉快之事，李瑪諾應被許可履行其
教義務，但是為普通百姓，因了好杏心的吸引而去崇拜上一帶被認為是不應當的
去相信外國人的宗教'的確不太適宜。詩經上說 「出自幽谷，遷於喬木」。而這些一外國人的歡

••
義實在是像從高樹上射下的光明，照入了幽谷。因此，如果我們不以公告來警告百姓，不
古老的宗教去接受外國的新宗教，我們便沒有為國家的利益若想。的確，這種運動會引起公闋
集會，為公益有害，即使為外國人本人也沒有什麼好處。因此，本知府，以最高行政長官的名義
，勸告李瑪諾神欠能夠自制，不再誘使百姓去接受外國的宗教。那賣大房子給李瑪諾的人要
子的價錢還給李氏，而李氏可買比較小一點的房子，夠用就好，和從前一樣，與人和平共處。
民本人已經同意這些條件，當地的軍警人員已經接到命令前去搜查，如有神像，應與充公。任
本地的百姓，皆不可相信外國人的宗教，也不許參加他們的祈禱集會。如有人違背此命令者，將
嚴懲之，如果軍警不澈底執行此命令也將會受到同樣的懲罰」 o提學也在公告中，附加上他的禁
令，即是普通百姓不許接受外國人的宗教。同時神失的寓所前，釘一塊牌于，告知群眾，房內的
外國人，不准與外界接觸。
神文們並沒有因為這佈告而遭到很大的困擾，因為他們原想的比公告上所寫的更壤。其實，
大家都認為差強人意。大家也知道那不許傳教的禁令是敷衍性的命令，使秀才們覺得自己沒有被
忽略，因為神父們並沒有像秀才們既要求的一樣，被驅逐出境。此外，為中國人來講，改變宗教
，算不得犯法，即使犯法，刑罰也不太重。新歡友們，如同從前一樣，同樣的熱心來望彌撒，為
了不公開反對公告，神欠們把歡友們分成若干組，輪流來望彌撒，每星期三次，而不都在星期天
來，結果是大家三天都來，星期天也來。祇是告訴他們不要來，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們想那是害
怕的表示。當當地的軍警威脅他們，想向他們要錢的時候，他們都大恆的說，他們是基督徒，並
且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交給軍警們讓他們轉交給法官，但是從未有任何人受到逮捕。
大家應當注意的是:在別的數難中所發生的事，也在中國歡難中發生，尤其在南昌。普通依
照天主的上智許可，在教難之後的教會比一直在軍靜中的教會，發展更快。教會的敵人，想盡雖
法驅逐神矢，結果神失們在南昌站得比以前更穩。當利瑪竇首次來南昌的時侯，向知府要求購屋
許可，都得不到，即使當時巡撫也支持這種看法。但是在這次教難之後，知府及兩位高級官員不
獨立發展 五一三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一四
但允許神女們在南昌居住，並且還許可他們購屋買產。而這種許可是在公告上開明的寫出來，使
以後的人不敢懷疑其真實性，也不得抱怨。
的確，都是為了天主更大的光榮，許多人才發覺到傳播福音的教士們一直生活在天主的保護
下，也生活在官員的保護下，這些官員正是天主的代表。很興顯地官員們認識教會比冬棋學究們
所想像的更清楚。從前，南昌的百姓對於北京的神欠們同朝廷裡大官員的關係毫不知情，可是現
在，大家都在講。實在說，多虧天主特別照顧，廣東所發生的毀謗之事，沒有傳到江西來。如果
南昌的仇人知道郭居靜神欠被誣告為造反領袖的話，反對教會的浪潮一定會有增無滅，歡會的朋
友們也不會那麼幫忙。起訴書中有某些事情純屬于虛，為教會也有好處，因為這使群眾們亦不敢
立即相信到項的控告。即使這些控告是真的或是可能的。起訴書中所提到的說高官貴人常來教會
拜訪，與搶劫暴亂及宣講邪道並不附合。
在我們所描述的審訊捏，原告曾提起了利瑪竇及蘇如望二位神失。審判官都知道利瑪竇在北
京，蘇如望已經死在澳門。因此這一次教難好像把基督教傳播得更遠更廣。同時大家都知道神文
們也願意把被迫害的事傳揚開來。事過不久，很多人因為好奇來學道理，來研究一下這個新的宗
教，雖然並非人人接受，但是大部分的人都贊成天主教的道理。這一切都給新教友們很大的鼓勵
，某些教友，沒有經過神父們的同意，已經寫好了對原告的答辯書。李瑪諾神父不許他們答辯，
認為這種答辯，在沒有關會商討的情況下寫出，可能不太成熟。有些教友在私下彼此討論，如法
官命令他們背棄天主時，他們應抱持的態度，更有的人鼓要求代替神失傳教，如果神父們被驅逐
的話。沒有一吹神父們進法庭時沒有很多新歡友在法庭門口給他們加油。如果時間太長，教友們
也帶來食物及飲料，他們也打點看門的人，使他們自由出入。總而言之，凡是一位熱心歡友應盡
的職務，他們沒有不用心盡到的。
在佈告公佈以後，有兩三個職員，把佈告的副本送給神文們。按照風俗，應當給他們紅包，
可是這些人，不要紅包，而要耶穌救世主的畫像。雖然說佈告上清楚的表現擁有這種聖像是犯法
的，可受重罰。他們說，他們想要做教友。神父們拒絕給他們聖像，當他們在談話的時候，有一
個藝術家帶著幾張剛剛畫好的聖像進來。他們就要走了一嶼，離去時也沒有討錢，過了幾天，其
中一位病倒了，要求領洗，領洗後，五天，就去世了。
這事發生後不久，審判長(布政司)王佐昇遷去廣東做官，李瑪諾神父親自到碼頭去送行，
並獻上禮物。李神失感謝他在審訊時的客氣態度。在禮物中有一本利瑪竇著的「天主貫義」。他
念了幾頁之後，轉向別的官員，說:「說這些人不孝敬欠母是如何的虛偽!天主十誡裡'與現寫
著要孝敬欠母!」他告訴並保證李瑪諾神矢，教會不會再遭到騷擾，他已經說服了「提學」 李

.•
瑪諾是無罪的。他並指定盧知府為教會的監護人。說完，取出一些金幣，給李神失收下，李神父
堅持不能收下。他於是強迫翻譯收下，如果再不收下，將是不禮貌。
綜觀上述，神欠們的處境，在出事之後，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在朋友們的眼中的確如此。有
獨立發展 五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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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中國傳教史 五一六
好多朋友們前來向他恭禧'也有很多人堅持認定，在法官面前，神女們對當地知識份子的勝利價
值，是不可估計的。
第十五章 迫害輩固了
南昌教友的信德
告發教會的八名秀才，因為在公堂上所受的挫折，已成為大家談話的笑柄。大家在他們背後
，指指點點，說他們不但沒有勝訴，也沒有措副油水，真是偷聽不成，反蝕把米。其餘簽名的秀
才，也因為沒有被傳出庭，而他們的大名如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公告上，遺笑鄉里，使得整個家族
，都有失光彩。尤其是學院的院長，威脅那些造謠誣告的人，要取消他們的秀才資格。這些秀才
，為了宇間面于，寫一本小珊，內容記載整個的開庭過程，告發的內容，以及審判的結果。又把
這本小加分散給南昌鐵內的知識份子及某些官員，神失們也得到一份。從文體上及字體上判斷，
確定為某秀才所寫。因為分發這小冊子的目的是為了充分的理由辯解他們為什麼採取法律手段去
解決該問題，因此故意不提這次審訊對他們的聲望所產生的後果。
他們第一件想證明的是並非因個人的得失才反對外國人，而他們的動機完全是以保衛國土的
完整及祖先的傳統為基礎。他們提醒百姓不要忘記中國自建國以來從同外國人接觸而忍受的苦難
。他們說按照中國的法律及習慣，這些人應當被關進堡壘裡及監獄裡，而不應當如本國入一樣到
處遊蕩，更不可騎在人民頭上，危言聳聽地惡意煽動。他們在小加中控告神父們誇耀自己的國家
比中國更輝煌進步，而不承認中國幅圖廣大。他們說因為他們的國家時「大興」，因而這些歐洲
也把他們的國家叫「大西」。因為中國的皇帝吽「天于」，因而這些歐洲人把他們的神吽「天主
」。到處比中國人高一等，好像老師對徒弟，欠母對兒子一樣。此外還控告說這些歐洲人不用中
國皇帝的登極而記年月，而是用一種大家都不知道的時間開始。並且說神女們用的文字像似弓、
箭、斧頭及別種職寧武器，這些武器本身就不是什麼好兆頭。上面所說的文字指的是耶穌及瑪利
亞的聖名。因此他們做了結論說收留這些外國人是很危臉的事，大家都不必驚異為自己的省份消
除災禍是很自然的事，正在他們以前的學者已經做過的。他們並且從編年歷史中，舉出實例來證
閉，他們說杜漸防徵總比亡羊補牢好得多。最後，他們把忿怒都放在李瑪諾神失身上，大加攻伐
，叫他狗，叫他狼，並說他肚裡裝滿了邪惡，拚命的罵他，也不會消除心中對他的仇恨。
神命人們接到小加以後，認為事情既然過去，最好不作聲，如果以書面答覆，將會永無休丘。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小加子出版不久，兩位小珊子執筆雙雙突然死亡。第三位秀才的錢莊的生
意也一落千丈。其餘別的秀才們也有的得病，有的失敗。教友們都認為這些是天主用公義的手來
懲罰那些誣蜈教會的人。
當神失們決定購買大房子時，他們先把小的房子賣掉，但有一條件，那就是在搬進新房子之
獨立發展 五一七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一八
前，仍允許他們住在這裡 碰巧買下這房于的人正好是王爺的親戚，這些人平常是狗仗人勢，自
o
傲無比，目中無人。他買下房于之後，在雙方同意之前就把家俱搬進一神文的住所，
走他們 o這正是因為仇人們的控告而沒有人敢租房子給他們之o時
正在此時有七位修士從別處來
南昌，神父們在這種情況之下，幾乎要去旅館住了。幸虧有一位朋友借給他們一棟空房于，雖
小，但也可將就。最後他們得到了賣舊房于的錢，帶著錢去買房子，但是找不到合適的，生活在
被人告發的恐懼中，終於買下一所比較大的房子，但是房子有兩個主人，結果，又打起官司來，
這場官司延續了好幾年。在這一段時間裡，又有其他幫派給神欠們騷擾，但是，因著天主的助佑
，再經過官方的命令而解決。不過，這一年下來，並非沒有收穫'當年有六十名新教友受洗。
當時在南昌有一位閣老，姓張名位字現成，官拜禮部上書，退休後來南昌，自命為儒、道、
佛三教監護人。張閣老一生作官，頗有積蓄，不誇耀其財富，亦不掩飾。我們的仇人想辦法叫張
聞老站在他們那一邊。當時南昌有一大廟，鐵拉宮，被大火焚毀，張閣老被選為修草委員會委員
長，負責募捐事宜，成績輝煌，已募得基金萬元金幣。在募捐的過程中，新教友拒絕捐轍，因為
他們認為幫助廟會與他們的信仰有衝突。這件事傳出去以後，許多外教人也聲稱是歡友而拒絕捐
輸。因此募捐的人，在壞秀才的挑接之下，去見張閣老抱怨。張閣老告訴他們說所募捐的錢是佈
施 J佈施是不可以強制職捐的，有人不顧捐輸，並不應影響大家的情緒。這些人在閻老面前談到
了李瑪諾，對李氏昕講之道理頗有怨言。閣老說李氏所講之道理乃是神聖的道理，由一位聖人來
的，其內容與儒家的思想沒有衝突。那些人說:「可是李氏是一位外國人。」閣老答說:「外國
人又怎樣?在這樣大的威裡'一個外國人有什麼可怕?君不見成千上萬的撒拉遜的罔歡徒在兩個
首都常住，還參加骰試，並獲得學位呢!」神欠們認識張明成閣老'是曾經過一位王爺的介紹。
久而久之，他變成了朋友，後來一直到死，都關心基督教的進展。此外尚有更多的市民對天主教發
生興趣。
在這一段教會設迫害的時期裡，歡會的大門一直是關著的，為叫群眾知道神父們服從著國家
的命令，而且也試著看看附近群眾對神女們的態度。同時，神父們有充分的時間，裝修內部。他
們騙了一個小堂，做了兩座祭台，第一座祭台是奉獻給基督教世主，另一座奉獻給聖母瑪利亞。
聖堂在三八 O九年聖誕節重新開放，禮節非常隆重，有很多人前來參加，其中也有不少外教人。
聖堂裡的裝飾是採取歐洲的方式，在農對中國人的吸引力很大。祭台點著長明燈，日夜燦爛奪目，
敬友們爭先來教堂添油。新教堂給教友們帶來新的熱誠並有更多的人信教。歡友們常常熱心辦
告解，在領聖體以後，感到了基督徒幸福的高潮。教友們不但在慶節及主日上前來望彌撒'
錯過。
日子，也 XV
獨立發展 五一九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二 O
第十六章 由 1關問啟航小個聖母今日

咽-
在最近幾年中，北京的神父們常被召到皇宮裡去，也有時自動地去找太監談話，討論宮中的
事務。從前我們也提到過，每次時鐘出了毛病，都需要神女們前去修理。有一天利瑪寶和龐迪我
來到皇宮裡，發現欽天監正在因為皇上的一項命令而煩惱。原來皇上要製作十二幅坤輿萬國全以
絲質圈，以六面為原則。坤輿萬國全圖本來是利瑪竇神欠的作品，而由李我存出資印刷於六面畫
屏上。有人告訴欽天監可以向利神失購得，因為地圖上有利神欠的簽名，是地圖原始作者。利神
欠在最近把一幅這樣的地圖送給一位太監，當太監把地圖展示給皇上的時候，皇上非常高興，就
想送給太于及在皇宮裡的親戚們每人一幅，掛在牆壁上，當作裝飾。至到現在為止，神父們一直
不敢把這世界地圖奉獻到皇宮裡'因為怕發生誤會 l 怕宮裡的人想中國的幅員被外國人看小了。
因為到目前為丘，中國人一直認為中國的領土包括了全世界: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神
父們的畏懼是沒有根攘的，因為皇帝本身，非庸俗之輩，並不認為真理的揭穿會給中國帶來任何
的損傷。
我們在以前也覺過坤輿萬國全圖印過兩版，但是在目前神失們的住處，一張也沒有。李我存
印過一版，但是第三版也就是為製造拷只的一版，已經在上次淹水的時候被銷毀了。這件事使欽
天監感到為難，怕的是皇上不能如顧時而怪罪太監。但是太監對於神父所說的沒有地圓的事，感
到懷疑。他們懷疑是神欠們因了某些一原因把地圖藏起來了。他們來到神失們的寓所，神父們把從
水裡搶救出來的原版叫他們看。神份人們也把李應時(保梅)所印比較一夜雜的，由八塊板所組成
的地圖叫他們看。但是這些太監不敢把入塊版的地圖帶罔皇宮去，因為皇宮所要的是六面版的地
圈。
神失們說他們會很快雕刻一塊新飯。同時也很高興如此做，因為這件事提供他們一個為傳揚
教會久已等待的機會。要完成這版地圖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把所發生的事及所想傲的事以書
信的方式報告給皇上，可是皇上決定要他們省事又省錢。皇上請他們到皇宮裡來按照皇宮裡所保
存的第一版的地圖製一新版。神父們很高興這樣去傲，也正是很多人對地圖表示過意見的時侯。
有人懷疑地圖上關於偶像崇拜既記載的東西，有人說他們不能容忍關於基督信仰的原則既說的一
切。神父們希望有一天，當皇上或其繼承人在詳細閱讀世界地圖上的文字的時候，會引起他們的
好奇心，去對基督教義發生興趣而加以研究。同時有一張這樣的地圖會改變中國人國家即天下的
觀念，其實中國祇是世界上國家之一，並不是最大的國家。
現在，神父們的朋友李我存，由常駐張秋的黃河視察員而升為開州，(閱州即機陽，常駐大
名，今河北省。)當李我存在開卅作官而與朝廷有書信來往的時候，絕對不會忘記自己在北京的
卷五 獨立發展

五
 中國傳教史

五
朋友們。他學到了很多天主敬的道理，也學到很多有關數學的東西，尤其是幾何原本，當他發現
在認識利瑪竇之前中國人從來沒有人聽到過歐民幾何這件事，有些驚異。他許可所有的家人及所
有的從屬信從基督，並且鼓勵他們這樣去做。他的兩個親戚，擁有學位，也都成為很熱心的基督
徒。這兩位學者因了自己領悟的能力，再加上天主聖龍的幫助，當然也因為受這樣一位偉大人物
的影響，這位人物一天到晚在講論天主的道理，堅持除了天主教以外，別無救援。但是他極力讚
揚真理，本人劫來信教。
這兩位親戚中有一位叫做彌堅'是一位非常熱心崇拜偶像的人。從小就跟著父母學習偶像崇
拜、念經、守齋，以及做別種的宗教行為。據說當他生下來不久，就說了這樣的話 「我不屬於

••
這個家庭，我屬於和尚們的親戚。」如果這傳說是真的，那一定是魔鬼的勾當，想把這孩子自小
就敬育成偶像崇拜者。後來他決定把所有的產業都留給自己的兒子，而自己到廟裡做了和俏。當
他聽到及讀到基督的教義，立刻改變了主意，棄絕了他一生因愚昧非因選擇而所信的宗教，從愛
護轉變為厭惡，揭發它的錯誤，不管在談話中或在著作中都是如此。後來在北京拔內生活的半生
之中，一直在談論，在寫作有關基督教的道理。在老師們不在的時侯，他怕忘記所學的道理，他
就手抄一份教會的年曆'並記下那此一菲固定的節日，學著如何去區別它們，如同歐洲人所傲的一樣
彌堅能夠背誦中文要理問答，還不滿足，又學著用拉丁話念。中國人念拉丁文有些困難，
為有些拉丁文字母中國話裡沒有，此外他也背誦了很多當時尚未翻譯成中文的別的經文。彌堅及
傑羅寞，因為要陪一位親戚官員去上任，必須離開北京十幾天，在起程之前兩人都辦了告解。以
後在編年史裡我們還要提到這位彌堅先生已當彌堅離開北京的時候，他的年老的父親，從新江來
看他。他對父親的北上，非常高興，因為給了他女親一個得救的機會。這是他一直在殷切盼望的
。兒于對基督信仰的熱心是如此地影響了他的父親，致於使父親放棄了五十年的偶像崇拜。當時
，他給欠親寫信時說，他放棄了偶像崇拜，如同丟棄一雙破鞋一樣，以後他回到家鄉，給親戚們
立下了很多的皈依的榜樣。
當李我存尚未離開北京的時候，家裡發生了一件很不平凡的事，為傳教的影響很大。他家中
有一個正在接受歡義的僕人，忽然害了一種傳染病，使得家中其他僕人都不敢接近他。在他受洗
的日子來臨時，一位神欠來到他們家裡'親自清理了病人的房間，在房裡燒了香，使全屋充滿了
香味，這種香味踐引了別的僕人，當這些人看到了所發生的事，大為驚異，天主教的愛德遠遠超
過職務既要求我們傲的事情。當李我存聽到了所發生的事，非常感動，覺得自己不應當在危棧的
時候離開自己的僕人。在這裡他們得了個學習的機會。病人受洗後，不到三天就去世了，斷氣的
時候，呼求著天主聖三的聖名，在很鍾的時間內，給其他僕人提供了得救的希望。以後，主人常
常在他的朋友面前提起神欠在這件事上的愛德。
見到李家所發生的事情，他屬下兩位官員，決定接受基督的信仰，他們的皈依為天主教會的
傳揚義意很大，因為他們不單是自己相信，而且也很殷切地希望別人相信。一位洗名安德肋'官
獨立發展 五二三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二四
階很低，收入不大，他的影響只限於他自己的家人。另一位洗名路加，家中頗為富有，在皇宮裡
知名度也很高，領洗以後，就改變了他的生活方式，他把以前用貪污而得到的財富，一一歸還給
原主。他對他欠親的幸福非常關心，當時他父親已經七十歲，知道老先生將不久人世，他用盡各
種方法使老人對來生發生興趣。就是這樣關心父親的熱烈的願望，使他自己脫離猶豫，擁抱了教
會 碰巧這位老先生耳聾，神父們所講的都聽不進。為了克勝這種困難，他本人來到教會聽道理
c
，同家再轉告給他的父親，部份用口語，部份用手勢。這樣，兩個人都奉了教。因為他做了一個
結論，為了別人的得救而工作，反而忽略自己的得救，是不明智的。
為路加來講，為了信仰基督教，阻醇很多，但是終於因著天主的助佑，一一把它們克服。最
大的困擾，就是除了合法的妻室之外，他蓄一妾。當這位姨太太聽說他先生不再與她往來的時候
，大發脾氣，說了很多咀咒神欠們的話。她以上吊來作要脅。在中國常有這種情形，就是一個
人在某種不能克服的困難時，用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們這樣做是為以法律來懲罰使他失望的
人，因為逼迫別人自殺，與謀毅相差不遠。因了天主的聖龍及神欠的幫即，路加跟本不理會這個
女人的威脅。他一心要想救自己的靈魂，為了救自己的靈魂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在這事上，他
明白大家都會知道他以前的行為是直接違背教會法的。這位難纏的女人終於半推半就地安撫
，願意接受金錢的補償，在慎重考慮之後，也不再自殺了。同時路加又把一位準備做他的第二
太太的女孩送返娘家。後來，他使他的夫人進入了教。此外，他又建造了一個大爐于把所有
偶統統燒光一，又把耶穌救世主像放在堂屋的中央。這棋聖像就放在以前的主位上，祭台也重新修
理一番，台前日夜不停的點著香火及長明燈。有此一一親戚還是反對他的皈依，但是他毫不在意。不
過，也有很多朋友，在他的合理的解釋之下，及在他表樣的影響下，被他的決定所吸引，而步上
了他的後塵。
在路加進敬之前，他曾做過某廟會香火會的會長。在他進教之後，有些一該會會員，散佈謠言
說他脫離香火會的理由是因為他敷詐貪污捲款潛逃。他聽到這樣的話，立刻參加了一次香火會的
會議，說明辭職的理由之後，他抗議有人說他偷竊公款的事是不公平的，他希望知道他舔了什麼
，並如何妨害了社會。他又說如果有人能證與他貪污，他願以十借來賠償他拿的每一分錢。當時
在場的竟無一人出面支持外面的謠言，大家都安靜地說，每個人應當被允許相信自己所選擇的宗
教，而不受別人的干涉。關於金錢，他們說根本不需要償還什麼，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對公益一
向非常大方。開完會，他就離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他也與老同事們漸漸疏遠，直到完全斷絕
了關係。
路加吸引親戚們進教的想法是特殊的。他說他要給後代子孫留下他從父母接受的一種宗教以
做永久的紀念。他邀請一位藝術家畫了一張基督的畫像，在基督的兩邊，畫上他信基督教的親戚
們。這些現戚們跪在耶穌前，手持念珠及聖物，項鍊上有十字架。畫像與所代表的人物非常相像
。這張畫像一公開展覽，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大家都覺得如果不信教，就算不得路加的親戚。
卷五 獨立發展 五二五
 中國傳教史 五二六
路加是一位博愛為懷的人，對坐監的人分施過無數的恩惠，對鄰居排難解紛，對於公益，從不後
人。
這位歡友路加是真正聖母會在中國的創始人。在一六 O 九年的聖母聖誕的慶節上，他召集了
首批聖母會的會員們，雖然有神失們在幕後鼓勵，但創始人庭當是路加。當他曉得聖母會在歐洲
的情形時，他草擬了一份會規及一章程，拿到利瑪竇神失處要求批准。後來這本會規及一章程正
被批准，並加上一此一一羅馬總會的條款。
中國人對於出積的儀式，非常注意。聖母會的任務中，有一項就是指導教友們的喪禮，在這
項熱心工作上，他們幫助窮人，使他們的喪禮完全依照天主教的禮儀進行。此外在某些特別的慶
節上，聖母會的會員們很高興地去修飾聖堂。他們每月第一主日在本堂教堂裡開會，在第一次會
員大會上，路加被異口同聲地選為第一任會長。每次開常會時，由一位神女出席指導並訓話，訓
話完畢，有一段時間發掘問題及解決困難。這就是聖母會。開始時有四十名會員，他們在宗教熱
誠上對社區的影響非常大。在路加進數後一年之中，新歡友就超過了一百名。這些人的皈依，幾
乎都是因若他的鼓勵及善衰。在一該年的聖誕節，有四十位新教友初領聖體。在開始時，這個小小
的團體，在教友中竟然發揮了偉大的精神 b
 第十七章 南京的教會在增長
我們已經看到了基督教會在別處的進展。南京的教會也在進展，每年有新的教友，實際上是
每年增加一倍。教友的數目增加之後，教友們對自己的信仰亦感到滿足。為了不重叢引述在不同
的地方肝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可以說南京的教友同別的教友一樣對自己的信仰、熱心及敬禮同
樣感到驕傲。我們寫這一→軍的目的是願意敘述一下獨特的與其它教會不同的事跡，同時順便一提
在南京和在別處一樣，謠言的傳播只會給我們帶來恐懼而不能傷害我們。
在一六 O 六年，官方逮捕了鈑民劉天緒及十五、六個從犯，理由是賣國罪。被判罪的理由是
他集結了民眾三于人，要搗毀南京的街門。接說官方找到了一本書，內容是造反的詳細計劃，參
加造反的人員，職務分配的大綱，以及什麼人將接替要被殺掉的官員。平常一件秘密，如果知道
的人太多，不滿意的人就會出賣組織洩露祕密。這本書揭示了這些人要把官員們通通殺掉，佔接
行宮，奪取國庫，以及國庫內過去所積累的財寶，像這樣大的鈑變，如果不及早防止，一定會殃
及全國。(在中國陰謀者都死得很慘。罪人脖子上帶上枷鎖，于不能摸到口，需要別人餵他。在
沉重的枷鎖下，他要日夜站立，不得仰臥，直到自己的糞使自己的皮膚腐爛，最後不支倒地，整
卷五 獨立發展 五二七
 中國傳教史 五二八
個身體爛死為庄。有此一一人能夠忍受十五天。有時如果給獄卒賄路的話，夜晚可以解放一下。)這
種造反的謠言，給了我們的仇人棧會製造一種謠言說神女們才是造反的根由。這種謠言使教友不
安，並使學道理人的數目銳減。但當這件事平靜之後，人數又增加了一倍。疑雲很快就鼓吹散，
和平的陽光叉開始照耀。
郭居靜神矢，因了健康的理由，退休後返罔澳門。由羅如望神失負責南京的教務。一六 O 九
年，利瑪竇神失又把他調岡南昌，奎喝諾神父則奉總會長的命令，調罔澳門。王豐肅神欠(即高一
志)則返回南京，(王神女會研究中文四年)。因為林斐理 (3:立皂白。岔∞二 5) 在南京不
服水土，得重病，而返澳門養病。當他快復健康以後，罔到了工作崗位。林神文回南京以後，傳歡
繼續有進步，教友人數增加，同官員們的來往也恢復了。南京教會的進展與徐光啟來南京有密切
的關係。
徐光啟因守制而還鄉三年，在此一段時間之內，他數次去澳門。每次遇到從前的老師，老師
就勸他返岡以前的宗歡信仰，但是他把老師的建議，一笑置之。這裡很難確定徐光啟對教會的貢
獻有多大。他訓練了依納爵(農太素)成為一個好教友。他雖然很忙，但仍然介紹很多人進入歇
會。徐光啟對聖依納爵的退省神操手珊非常熟習，就把它介紹給中國教友。這些中國歡友也非常
熱心，從歡友們實習的殼果來判斷，依納爵退省的方式在中國有驚人的投果。
當徐光啟守制期滿之後，返回北京，重拾舊職，來到北京攘外，正值聖誕節前夕，他非常難
安，在按外一間廟裡過夜。第二天，天三亮，徐光啟就通知神父們他的來臨，請神女們派一頂轎
子前來接他。轎于來的很慢，他等不及，怕誤了聖誕節的彌撒'因此只有步行。在冰雪泥潭的路
上行走。來到北京之後，暫且先在教會住了一陣，這樣可使神父們能夠認識許多來訪的官員，他
也真的使一個職位很高的官員入教，以後我們將有機會介紹他。同時在南京每年差不多有一百人
受洗，為了推動這些人的熱心及忠誠，神父們也學北京的方法，在南京也成立了聖母會，成績
斐然。
當世人在推動永生天主光榮的時侯，天主的無所不在，在某些機會上做出了很多出奇的事情
。當時在南京有一個附魔的女孩于。魔鬼以不同的形像顯現給她，要求她放棄德行的道路。有時
魔鬼拇演一位裔人，有時扮演一位和尚，有時扮演一位老人，有時扮演一位年輕小伙子，但不論
掛演什麼角色，其目的部是要誘惑她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並且說不達目的就會殺死她。家人從廟
裡請來了道士驅魔，但是魔鬼不但不怕他們，反而譏笑他們，把祭台的臘燭及油燈吹被推倒。女
孩家附近住著一位天主教友，是一位技術工人，有一天聽到這件事，在談話時他說天主的力量在
邪神之上，也在人之上。他們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救救那女孩，她又是你的鄰居!」這位
教友答說 「當然可以，天主比魔鬼大，天主可以驅魔。」讀完大家一齊來到女孩子的欠母那裡
.•
，問他們是否願意給女孩把魔鬼驅除，如果願意，他們就應當相信天主。」女孩的欠母同意了這
項條件，有一位輔理修士帶來了一頓耶穌聖像，並告訴他們要呼求耶穌的聖名。他們把祭台上的
獨立發展 五二九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三 O
偶像通通拿掉，全家開始聽道理。從那天以後，魔鬼就不再到房裡來騷擾，但是仍然在庭院裡吵
鬧。等到全家受洗之後，那一家就完全歸於平靜。這件事成為飯後酒餘的話題，引起了大家的驚
異。當驅魔道士的束手無策的時候，天主的力量均易如反掌。
在同一年，朝廷裡有位最高級的官員信了基督。他是新教友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徐光啟雖然
地位比他高，但是徐光啟是奉教以後才做高官的。這人的官階是通政司，通政司等於大法官，這
人的名字叫許胥臣。通政司的部份職務是修改星送給皇上的請願書。此外，他是北京四大法官之
一。他從很久以前就是神失們的好友，但從來沒有表示過對基督教義的興趣。相反，正如他在進
教後所說的，當他讀到利瑪費神父所著「天主實義」的時侯，一點也不喜歡，因為書內都是批判
其他信仰的論證，對於從佛道而皈依的他，有些一ι反
王感豐肅神欠注意到他對宗教沒有興趣，也
不願討論有關永遠救援的事。因此王神父用他喜歡的數學來吸引他。
利用科學使中國的學人入教，這是最好的例于。王豐肅神父替許胥臣訂做了一架渾天儀及一
架地球儀，並贈送一幅坤輿萬國全圖，又加上詳細解釋。這件事鞏固了他們的友誼，及彼此的尊
重。有一天，當許通政司大事讚揚科學的時候，王神失說:「到目前為庄，你所學的，與天主教
的信德奧秘相比，那真是雕虫小技而已。膜拜天主往往超過觀賞星辰，人人都會同意，在、永遠的
天鄉建立一個家，比看看天象更為重要。王神父又告訴他，他本人願意向他要求友誼的同報，就
是保證他永遠的得救。王神欠說有一件願意許民做的就是詳細研究基督教義，如同他研究數學一
樣的用心，看一看基督教義是否值得被那些政府官員接受。之後，經過天主聖龍的幫助，再依照
所學到的東西來做一個決定。這些話並沒有當做耳邊風，許民是一位聰明人，他說他很喜歡詳細
研究一下基督教的誡命。他又一夜要求再仔細讀一下利瑪竇神欠的「天主實義」。後來王神父又給
了他四篇教義論文 第一篇論天主，第二篇論靈魂不死，第三篇論原罪，第四篇論天主降生。
••

許氏的好心得到了天主聖龍的助佑，最後皈依了真理。後來他以釘動來證現了由經驗而學來的一件
事實，那就是關於基督歡義，中國人比較相信書本，祇是口頭討論是不夠的。
許胥臣的理智雖說已經接受了真理，但是他的意志均為很多疑慮所羈絆。最使他困擾的事莫
過於中國人為延長壽命的許多成見。許氏在進敬之前曾受到某些騙人的老師的影響，而寫了一
本關於延長壽命的書籍，殷切延長壽命的顧華使他養成迷信的習慣，這種習慣，一旦養成，很不
容易瀏除，即使做了教友亦然。還有一種疑慮，也給他帶來不少困擾。也就是在凶日、吉日當做
當避什麼的問題。對未來的事，他已經習慣於問卦。他感到很難革除這種習慣，因為他從小就相信
k卦
l 。這種迷信的癥結，都一一被神欠所解答。他覺得從前如此的輕信人言，非常愚蠢。
許民皈依的第一步就是有勇氣地與外教的迷信隔絕。這可以由兩件事情證明他的決心。有人
告訴他有一位畫家，來到朝廷，誇口說能畫出任何一家祖宗的畫像，雖然說他們在幾百年以前已
經死去，沒有留下任何的遺像，唯一條件就是留下真名字。許胥臣本來有祖宗的畫像，但是因為
在日本侵略中國的時候，在一場大火中焚毀了。因此許民非常希望此畫家替他畫一幅祖先的宵像
獨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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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三二
。但是忽然心中起了疑雲，如此做是否與中國道德原則相符合。為了排除疑慮，他給神女們寫了
一封信，神失們用了雙刀論法給他這樣答覆說，這人或是騙于或是仗恃魔鬼的力量才有這種能力
。如果是騙子，許民當然不應故意受騙;如果仗恃魔鬼的力量，那更不可相信。因此絕對不可以
讓他畫像。這種理由已經足夠阻正他成為騙于的犧牲品。
第二件事情可以證問他的勇氣是有一次他給神父們寫了一封感謝的信並獻上一份有相當分量
的禮物，為感謝神父們收他做教友的大恩。這種禮物神父們當然不會接受，其理由我們已經解釋
過了，此外為了精神的服務而接受物質的酬勞是相反歇會規則的。因此他要求神文們送給他一頓
基督的聖像為自己本人的用處。有一位神女把聖像帶給他，他本人穿了朝服來迎接這幅聖像。當
晚，他又以豐盛的晚宴招待我們這位神矢，過了幾天，他接受了洗禮，取名若翰，公開地宣佈他
心中充滿了喜樂，並且說他感受到聖洗水禮的力量。洗禮完畢之餒，他又在以前的禮物上加上大
量的絲網為感謝天主的恩典，但是，神文們又拒絕了。開始他對神失們婉拒的行為感到驚異，但
是一直不加批評，後來才知道神欠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在許胥臣受洗後不久，他母親死了，按照中國人的風俗，他必需離開公職，守制三年。在離
京返里之前，他又來獻上曾經兩次被拒絕的禮物，但是這一次，神欠們封接受了，當時神父們正
想蓋一座教堂，許民奉獻了一大筆款項使蓋堂的工作開始，神女就在這種光景下接受了他的禮物
而無任何抗議，同時也不得拒絕，否則便會開罪於人了。他離開北京的時候，一位神女陪他走了
半天的路程。目的是告訴他埋葬他母親時應當守的歡會的規則。在說再見之前，神欠並切切囑咐
要遵守天主敬的法律。許胥臣說 「你知道」我信教以後的精神，你也知道我切斷己往錯誤的困
.•

難。我故意選了今天這個日子出門，因為今天在中國的日曆上不是吉日，不適合旅行，我這樣做
就是蔑視魔鬼，它騙了我這麼多年。 L說完兩人才微笑著分手。在家裡做完喪事之後，他寫了好
幾封信，要求神父們多多來看望他，為的是能對基督歡義，做較深的研究。當然，這樣的要求，
神女們是不能拒絕的。
許胥臣的皈依以及李我存的芳表在中國的教會裡起了很大的作用。有關李我存與我們北京住
所的關係'容以後再斂。這就是兩位很出色的楷模，鼓勵著中國教友們學習他們的領袖，這些領
袖在熱心神工方面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格。尤其在一六 O 九年的聖誕節晚上，李我存同別的教友一
齊祈禱默想，公開承認並補贖自己的罪過，由外表看，誰也不知道他是當代朝廷裡的大官。
第十八章 上海的郭居靜神父
及徐光啟教友
徐光啟在為父親守制的三年裡，大部份時間用在為改善家庭的及同胞的物質及精神生活。他
向利神欠要求派一位神欠來指導此項工作。當時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郭居靜神欠，因為從澳門返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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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五
 中國傳教史

四
南京之後，工作比較清閒 o
徐光啟的家鄉是上海。上海屬南直隸管轄，離南京一百四十四公里。位於北韓二十九度，東
邊是黃海，北方是高麗，東方是日本。順風的船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日本。沿海常有海盜侵擾。
因此有守備軍駐守，也有海軍巡邏毆駐防巡邏。上海的字義就是海關的意思。本誠有兩公里長的
鐵樁，按內的居民與坡外的居民一樣多，共有四干多戶。在中國凡是各自起仕的算一戶。中國一
向人多，鄉下人多，成市裡也是人多。圍繞上海的是一大平原，像似一花園坡，而不像鄉下。到
處都可看到寶塔、別墅及農場。在城郊有兩萬多戶。再加上城裡的人，總共會有人口三十萬，都
屬上海縣管轄。上海縣每年給國庫納的稅收約為十五萬金幣(折合白銀十五萬兩)稅捐以稻谷折
合白銀交繳。我們可以想像每年全國的稅收數字之大工。
這一帶盛產稻穀及棉花。因而亦產不同品質的布。有人說這裡從事紡織的人民有二十萬。織
好的布匹再運往北京及各省。這裡的百姓，尤其是按裡的百姓，非常活動而不穩定，天資聰慧，
學者輩出，不少退休的官員住在很輝煌的宮毆裡 上海的街道很牢。氣候溫和，因此這裡人民的
o
平均壽命比別處都高，六十歲的人並不被認為老人。有些人活到八十、九十甚致一百歲。徐光啟
生在上海。
為了不使郭居靜神父單獨旅行，徐光啟計劃親赴南京去迎接他。抵達南京後立刻請郭神父舉
行追思彌撒。徐民也得到了官方的許可使郭神失能在上海公開傳教。可是事實上，徐民沒有離開
上海，因為他需要照顧一位親戚，這位親戚也是一位學者，徐光啟當時正在給他講道，準備受洗
。因此他派了大管家前去南京去迎接郭神矢，並帶了一封信道歉解釋不能親自迎接的理由。同時
他也送了一筆錢，足夠旅行之用。郭居靜在路上的時候，徐光啟給他的親戚講天主教的道理。徐
民給了他親戚一頓聖母像，為激發他的熱心，及給他一串改瑰念珠，徐民一直祈求天主，不要讓
他在受洗之前死亡。這位親戚表示了誠懇的悔罪之心，也表示了殷切的受洗的希望。我想這已足
夠使他得放了。雖說郭居靜神失並沒有耽誤行程，但是到達上海時已經太遲，那病人已經早一步
去世了，當時神欠們還沒有把授洗的經文翻譯成中文，為在緊急情況下用。拉丁話是用中文字體
拚出來的，很少中國人能夠用它，後來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郭居靜神父是在三八 O 八年底離開南京，抵達上海。徐光啟親自坐船前去迎接，來到家裡'
款待三天，表示了歡迎及地主之誼。徐光啟對於他的親戚在領洗之前去世，很是難受，但神父安
慰他說，對於受洗的熱切願墓，及悔罪的心情與實際領受聖事沒有區別，他這才安心下來。徐光
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
在試演一次之後，徐失之喪禮完全依照歇會的禮儀行事，這當然使很多和尚及道士很不高興
，因為不然他們會有很豐富的收入。因此，這些人就散佈謠言說基督歡義禁此子孫榮耀其祖先，
但是這些謠言，很快就被揭穿，因為中國人知道天主教義中明明寫著除了恭敬天主之外，就是孝
敬女母。
獨立發展 五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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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國傳教史 五三六
郭神欠的來臨，給徐家帶來了三天的慶祝，官員們及士紳們也前來拜訪。三天之後，有一位
客人提醒郭神矢，為了更順利的傳教，住在徐家並不是最好的安排。因為在徐家，郭神父所能遇
到的祇是些社會名流以及徐光啟的朋友。因此徐光啟安排郭神女住在一位徐氏的朋友家中，直到
徐氏為他準備好單獨隔絕的房于。新房于在郊區，可以享受到充分的自由，及心靈的休息。但郭
居靜神份人是安定不下來的。來拜訪的人很多，致使他沒有足夠的時間接待每一個人，很快他就感
到疲倦了。他非常忙，甚致連做彌撒'念日課及照顧自己的時間都找不到。很多次，應傲的事都
推到夜晚去傲。但是忙也有忙的好處，有工作就有報酬，剛剛開始，就有五十位歡友皈依，不到
兩年，人數就增加到兩百人，在傳統的經驗中，從來沒有一個地方成績這樣好。因為對教會發生
興趣的人越來越多，徐光啟在城內買了一棟房子，為神失的平作更為方便。在這所新房子所發生
的事情，為了天主的光榮，都值得記錄下來。為了篇幅的關係，我們祇有選擇比較重要的，記錄
如下。
上海縣長毛一鷺'常來拜訪徐光啟，引起了社會人士的猜測，有人說他想做基督徒。這並非
事實，但他們的來往推動了天主教義的宣傳倒是事實，因為它引起了很多人對天主教教義的詢問
。因著十字聖號，發生過不少奇跡。一位新教友和他的兒子得了虐疾，時熟時冷。他向神欠耍了
一個十字架。當神失拿十字架到他們家裡的時侯，他們立刻都痊癒了。聖跡不但是在教友中顯示
，在教外中也有。有一位新娘子附了魔，不能吃，不能睡，口吐穢言。一位教友鄰居建議她向天
主祈禱，並建議他做基督徒。她同意了這種建議，並學習劃十字聖號，她一學會劃十字聖號，魔
鬼立刻離開了她。以後吃飯睡覺都沒有困難。後來，他受了洗禮，成為上海區的第一位婦女教友
有一位教友在受洗之前，把所有的偶像都燒掉了，但魔鬼均不甘心，在天主的許可下，它要
報復。當他每次做飯時，米就不見了，鍋裡只剩下水，和墨一樣黑。他來到郭神父前問神失的意
見，神女給他一個十字架放在家裡'自此以後，廚房裡就平安無事了。徐光啟有一位僕人，忽然
病倒，郭神父去看望他，給他講了一連串的道理，受洗以後，病也痊癒了。過了幾天，一切恢復
正常。為了謝恩，這位僕人求徐光啟准許他去侍候神矢，每天預備祭台。徐民慨然允許所求，後
來成為很忠信的僕人。很多歡外病人因瞻仰十字聖架許下要做教友，而獲得痊癒。其中有一個青
年，病好之後，不想奉教。有一天罔到家裡，發現屋裡有一條蛇，每次想辦法把它打死，每次都
讓它跑掉。當晚他做了一場夢，夢中聽到有聲音問他 「你是否相信我?」他說他不相信，那聲

••
音又說:「如果你相信，我就把蛇殺死;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讓它活著!」他很害怕，就低下
頭，表示同意，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教訓他要守信用，慨然承諾，就要實行，不可食言。
天主也照樣對教外人施展抽的仁慈。有一個教外人，他的兒子是教友。這位男孩不能勸說你〈
親脫離偶像崇拜，因此他許下，每次他父親膜拜偶像的時候，他自己就以女親的名字在十字架前
祈禱。有一天欠親病了，在晚上，他夢見了他見于所祈禱的那個人。並且聽到那個人說:「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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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國傳教史 五三八
意幫助您!」從那時開始，這位父親開始恢復健康。他一點也不懷疑，這些幫助是從天主來的，
再不猶頭接受天主的誡命，並成為基督徒。最後的一個實例是一位老人的榜樣。這位老人一天到
晚不停的念玫瑰經，有時祇念痛苦五端，有時念十五端。他說他在念經的時候，他時
，是在大膽禮慶節時聖堂中所有的香味!說不定這就是天主給與他祈禱的報酬。諸如此類的事
為新教友們是很大的安慰。這當然也是因為他們的熱心而掙來的天主的恩寵。
在上海，第一次的聖誕節是很不平凡的。所有的歡友都來了，徐光啟也在場。郭居靜神文以
中文朗誦日課經中晨禱的第一部份，並且在每一台彌撒中都講了合適的道理。徐光啟在這種模會
上常常是中心人物，他對下層社會中的百姓非常關心，因此常請他們向他坐在一起。因為在官方
接會，這些人如此尊重他的地位，甚致連正面看看他都不敢。在上海，徐光啟為他父親叉依照乏
主教最隆重的禮儀，重新舉行了一次追思彌撒o雖說這裡只有一位神父主祭，然而為新教友來說
，是新奇的，禮節也非常隆重嚴肅，給歡友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們也很高興看到天主教的
儀此外教的禮儀更有義意。
正在這時，有四位輔理修士做完了初學，其中一位名石宏基，(白?明 OEms)
SDnZ 已
被派到上海來幫助郭居靜神女傳敬。不久上海的教會必需關閉，因為神父們的數目少，小地方就
不能擁有神失了。神父們計劃在杭州開教，杭州離上海只有三天的路程，杭州開敢以後，也可以
照顧上海。神失們的意思是在一座大城市裡比較能做更多的事。因此，經過徐光啟的同意，神父
的傳教中心就從上海遷往杭州了。教友們為了天主更大的光榮，也沒有異議。當時徐光啟已經守
制完畢，返罔北京。
關於杭州的教會，這本書裡沒有詳細記載，因為那是利瑪竇神欠死後所發生的事。利神欠的
死，是中國教會史第一部的結束。不過，為使讀者不致對中國教會脫節，杭州教會前三年的歷史
將以編年史的方式與諸位見面。這編年史要補充在本書的後面。
第十九章 從韶州至澳門
一段坎河的。路程
在審判郭居靜的事件上，知府及海盜的善意，似乎已恢復了韶州教會的對外的公共關係，但
是由閒話帶來的創傷並未完全痊癒'恐怕也永遠不可能痊癒。所謂鈑亂的激盪剛剛停丘，卸又發
生了另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有一個僕人從韶州帶信到澳門去。在返回韶州的路上被巡警抓住。當時，送信給國外的外國
人是賣國罪。巡警要求他繳些罰款，這些巡警常常用這種辦法弄些外快，這種情形很容易應付，
交一些錢，就會放行。不知為了什麼，這位僕人就是不肯打開腰包。這一下把神父們可害慘了，
自己的安全猶是小事。這件破財消災很容易解決的事，結果釀成了大禍。他被拘留在香山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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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四 O
正在廣州及澳門的中途，都有一天的路程。首先他被帶到香山知縣那裡'後來知縣又把他送往廣
州知府處，知府又把他轉解到海道衛門。因為他是一個外國人。在海道衛門內，在問話前，先以
杖擊，再投入獄。根本沒有過堂，就把他又送個知府街門，等待研究後依法處理。
評議會的推事請來幾位翻譯來看一看書信的內容。廣州市住有葡萄牙人，他們按照法官的命
令，念完書信，並把這些書信翻譯成中文。以後又由秘書把這些信放在一齊訂成一本，放在檔案
室保存。感謝天主，所幸書信中並沒有任何得罪中國人的地方。信內所講的都是此一家常瑣碎的小
事，並讚頌了中國的公共行政。雖然這是翻譯人的公開意見，然而為了懼怕從輕處理會引起更多
的麻煩，因此把那位帶信的僕人判了無期徒刑，一生蚊役，寫信人龍華民神父則從廣州放逐內地
，不得返岡，不過這個判決，沒有執行，因為沒有得到高級長官的批准。這次事變的後果，容以
後再講。
在一六 O 九年，杜帳茂神失去世。杜祿茂神失在韶州工作共七年，一直輔佐龍華民神矢。杜
神食為意大利人，生於撒比諾區。在羅馬讀書時候，與耶穌會神父同學，對於耶穌會神命人們在印
度傳教，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因此就想去印度傳教，他申請了入耶穌會，並被接受，後來得到長
上的許可去印度傳教。杜鵑茂神欠在耶穌會裡很受愛戴。他是因得了一種每年流行的熱死病死的
。當他覺得死期不遠的時候，他拿出一本日記給了一位本會的神文0日記內寫的均是他所聽到的別
人對他的批評以及良心所揭發的自我坦白，把自己的靈魂完全暴露於大眾之前，當同伴讀了這
些日記之後，感到很是驚異一個人能如此地檢討自己，十足證明他心靈的清潔無罪。後來，這位
神欠又聽了社神欠的告解，是自從入耶穌會後到目前為正的總告解。他領了臨終聖體以後，平安
逝世於聖雅各伯慶節上，也是杜神父得病後第九天。依照中國人的風俗，所有的教友及所有的神
失們都來參加他的喪禮。追思彌撒是大禮彌撒'因當時正有李瑪諾及駱入祿二位神失去澳門的
途中，路過韶州。外國人沒有特別通行證是不能進入澳門的，因此等待了兩個月以後，他們才護
送著杜祿茂神文的靈摳，返罔澳門。
我們既然提到這兩位神失與韶州有些關係，就順便提一提他們這次曲韶州去澳門的路程。這
一次的旅程，從開始到終了，充滿了危驗，同時也顯示出天主的特別照顧。李瑪諾神父罔澳門，
是因為奉耶穌會總會長的命令，去澳門做院﹒長。駱入祿神失去澳門，是為了養病，因為在中國很
久得不到治療。建華民神父要繼李瑪諾之後，做中國南部三會院的院長，但仍屬利瑪-竇神父管轄
。他們想如果護著社融茂的靈極去澳門，可能成為他們途中安全的保證'因為中國人對於死人或
有一種迷信的畏懼，或者是由於尊重亡者，而不敢走近棺材。
兩位神欠同一位輔理修土離開了韶州，順流東下，不多幾天就來到廣州。在廣州最大的困難
就是換船，再坐上兩天路程去澳門的船。因了懼怕無數的軍警看出他們是外國人，他們的船停泊
在一個無人的碼頭，離開廣州城約兩公里之遙。在這裡輔理修士下了船去接洽一個顧意載棺材到
澳門的船，並帶信給澳門院長告訴他有兩位神失已來廣州，叫他去想辦法在上岸後以最安全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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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四
法到達會院。因為在市場上找不到葡國商人願意送達消息，不得已祇有想其次的方式，使社祿茂
神失的棺材能安全到達澳門，並以歡會的儀式埋葬在聖地。神命人們等了四十天，還是找不到冒臉
帶神欠的船，因為帶外國人犯法。神命人們久久不到，澳門方面想他們是被逮捕了。
神砂人們一直生活在船上，有一天早晨，一群巡邏警察來到船上找一位被綁架的女人。當時天
氣很冷，神失們裹在毛毯裡'巡邏隊沒有看清楚就走了。當巡邏隊來的時侯，他們把腳從毛毯下
伸出來，證明船內沒有女人，因為中國女人都是裹著腳，以防長大，因此中國女人都是小蟬，一
便知。不過，這一次風險雖然平安渡過，劫給神欠們帶來憂慮。有些巡邏像已經知道那一條船
上有外國人，找女人祇是藉口而已。後來，事實證踢，巡邏隊帶看法官的傳票，確實在尋找一個
女人。當他們看到船上沒有女人，就不再找了。感謝天主，他們竟沒有認出那些腳是外國人的。
他們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在眼前明明放著兩本日課經以及剔的精裝的書籍，與別項有外國
人在船上的證興。
有一個葡國一商人把船停在河的對函，要去澳門，神父們冒險通知他來救他們，否則便不堪設
想。這個人也閏圓臉叫一個翻譯把他們帶回船上。在這裡容我順便說幾句讚美葡國歡友的話，這些
人為了傳揚基督教義冒過很多的危險。在離開他們的船的時帳，他們讓輔理修士返罔韶州，這樣
做是怕他如果再遇到更大的困難，承受不了。當葡國船的船長看到他們，並認清他們是誰的時候
，他拒絕載他們去澳門，就是給他很多錢也是不成。因此，他們只有在河邊度過一夜，為了不使
人注意，他們躲在樹下，又怕樹下不安全，一個爬到樹上，其餘的躲到樹叢裡去。他們在這裡度過
了最長的一夜。恐懼對他們的傷害此所恐懼的壞事傷害更大。但，船長的拒絕在天主眼裡並非壞
事。他們起錯不久，就被海關巡邏像的船追上了，並上船搜查禁貨。如果神文們在船上的話，他
們一定被逮捕，而不能到達澳門了。葡國商人並不顧意拋棄他們，他同情他們，如同自己在危險
干一樣。葡國商人命船長上岸，告訴他去找一問神欠們可以住的房子，直到去澳門的船來到為止
。船長去找房子，但是沒有返悶。這時大家都害怕他也許去了官方告發他們，這並不是不可能
的事。那天晚上他們一面祈禱，一面觀察巡邏酸的動靜。他們心想如果天明時，還沒有別的辦法，
那未只有去官方自首了。
自首要坐監，但總比被抓去坐監好一點。天慢慢地亮了，而他們的心越來越沉重。他們在考
慮為信仰而受苦，與中國歡會因他們受苦而受到的傷害，孰輕孰重。天越亮，他們的希望越渺茫
。正在這時，他們從樹叢中看到一漁船在河邊停泊著 u漁夫同家人在河邊，正是清晨的景轍。葡
國一商人的翻譯來到漁夫那裡討價還價，請他或是把神失們帶回原船或是把神欠帶往澳門。並問他
們輔理修士的船是否已離開了廣州。結果他們的畏懼變成了事實。那位輔理修士已經坐原船岡返
韶州去了。
從這裡開始去澳門的路，是崎嘔難行的。神欠們所乘的漁船太小，同時要對巡邏陵動一下腦筋
而騙過他們。他們每次看到一船，立刻就假裝是漁民打魚，當那船過去之後，他們才開始搖槳。
獨立發展 五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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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國傳教史 五四四
他們大部份在晚上工作。他們來到一個荒島上，漁船主人決定在這裡休息一天，再繼積晚上進行
。帶隊叫神失們隨便在島上走走，散散心。經過了這麼長久的工作，當然需要休息。在散步的時
候，有一位神矢，在島的內部，看見一首死屍'判斷是被謀殺的，因為他的頭顱被大石擊碎，大
石就在死昆的旁邊。他們想這件事一定為海盜所作，判定這是一個危驗的地方。但是他們在島上
均沒有看到一個人。當天晚上，他們叉開始搖，直到第二天早晨到達澳門。那天正是聖烏蘇拉節
，十月卅一日。
當天早晨，有人發現一個荷蘭海盜，海灘上來了很多巡邏隊員及好杏心的旁觀者。這位漁夫
一看到人群，馬上畏懼起來，他怕被中國人扭扭來，而被告發說他帶外國人從中國偷渡澳
此在到澳門之前，先把神文們送上岸。但是已離城市很近。神失們從這裡爬上一座離澳門很近的
小山頂，山頂上有一座聖母小堂。這座小堂叫做迷路指南，因為它面向外海，正是日本一商船及葡
國一商船所經之地。在這裡'神欠們感謝了聖母的助佑，使他們經過這麼多的危酸而能平安地到達
澳門。他們派一位送信者，前去通知說長他們的來臨。他們穿的是中國衣服，如果這樣進坡，中
國人看到會笑他們，尤其在這個非常時期，澳門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又傳說海盜的船隊就在附
近的海島上，全按都生活在緊張氣氛之中。
當神命人們來到會院之後，大家非常高興，當時他們把經過的困難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几直到
安定下來之後，間想一下，才感謝天主的特別照顧。像以上這類的考驗，是傳教區志顧工人的家
常便飯。這次並非是一種特別的探驗。我們在別處也看到歐洲有野心的人，也經過航海的勞苦，
去尋找財富及奢侈;但是同傳歡士的超性目的來比較，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第二十 章 利瑪寶、之死
利瑪竇在北京住過的這段時開裡'所享有的聲薯，是天主在傳歡史上的特別恩路。生活在一
個聰敏、智慧而認為其它民族是蠻夷的民族中，他的名氣之高，無一個外國人可與之相比，也沒
有一個外國人敢如此希望。在北京生活的數年之內，他每天忙於接待不斷從中國各地來訪的客人
。尤其是依照中國岡拜的風俗，使他的活動多了一倍。從中國各地來的書信，有些是朋友來的，
有些是不認識的，來信詢問天主教義，詢問偶像敬拜，詢問利氏所著書中存疑之處的書信，都要
一一作答。
中國人在寫信的時侯講究格式。如果利瑪竇在寫作時不太注意格式，立刻會削減他在文人中
的聲望，並對他講的道理大打折扣。因為他是耶穌會在中國的會長，他也必需與所有的會士維持
通訊連絡。他對在中國的傳教士中每一個人都有深厚的感情。他雖然很忙，但是從來沒有忽略與
最下層的群眾交談:如果有些教友打斷了他很重要的工作，他祇是微笑一下，正如他對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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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四六
人物打斷他工作時一樣的微笑。事實證閉，他接出一大部時間給剛進教而地位低的教友們可如果
我們把他在寫作上，在出版上，在給神欠修士們訓導上所費的時間加在一齊，那未所剩為休閒的
時間就沒有多少了。尤其是後者，無論多忙他總是要抽出時間給神欠及修士們訓話。他雖說這麼
忙，他均能找到充份的時間做自己的神修功課及別項事功。除了課程表內所列的例行之事之外，
還做很多重要及需要傲的事。神命人們驚訝他做辜的教率。不管心智方面或是體力方面的工作，沒
有一項是他做不來的!
以上我們所談的祇是利神父日常的生活，但是在二八一。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不平凡的事
，足以使他招架不住，但絕不能使他投降。每年有五干個大小官員從各地來北京述職，同時每三
年一次的毆試在這年舉行。考試是在朝廷裡舉行，雖然考中進士的祇有三百人，但是來京赴考的
均超過五于人。這些活動都增加了利瑪竇的工作。還有一件不得更改的無可奈何的事，那就是這
一切事都發生在嚴齋期裡'利神失對教會齋戒，都按字義去遵守。神父們不能說服他繼續的被訪
客中斷的午飯，也不能使他在午飯外的時間裡進餐，也不能勸他多吃一點或是多喝一點。當時，
聖堂正在建築之中，設計及監工的工作都落在他肩上。而費力不討好，因為當時他的最有力的助
手李之藻正在病中 o
有一天利神欠在朝廷裡會過朋友之後回到教會時，感到渾身無力，就倒在床上休息。開始時
，別的神文們想他是害了習慣的偏頭痛，經過一天的休息便會復原 問過之後，他說這次與偏頭
o
痛完全不同，他告訴他們說是因為精力枯竭，難受得要死，同時又表示毫不在乎的樣手。有位神
欠問他感覺如何?他說:「目前我在懷疑中搖曳不定，我不知何去何從'是升天領取我永遠的賞
報，或是繼續在世上的工作，在這裡傳教!」
利瑪竇病倒的日于是五月三日。當天李我存博士就請給自己治病的大夫去看利神失的病。過
了幾天，當他闊的藥方毫無進展的時候，神失們請來了北京域內六位最出名的醫生前來會診。在
開會一商量之後，得不到相同的結論今臨走前留下了三種不同的藥物。同時也沒有告訴神欠們，三
種藥物中要用那一種。很多教友前來看望利神失。他們跪在十字架前，求天主指示神女們應用那
種藥品最為合適。聽到歡友們的祈禱給人很大的驚異，他們祇求天主縮起他們自己的生命而能延
長利神失的生命。最後，吃了一付藥，但是無殼，祇能增加大家的痛苦。最滿意的人是病人自己
，他覺得終於要停正工作了。他好像對這件事感到特別滿意，利民此時的心靈狀態使神父及歡友
們的悲傷減低了不少。
在利神失病倒後，第六天的時候，他辦了一個一生的總告解。聽告解的神欠看到利神欠的開
朗心情，頗受感動，他說他一生中從來沒有經驗過比利神欠的潔淨及溫和給他帶來的更大的神靈
快樂。第二天清晨，利神父準備要領耶穌聖體，雖然病情很重，大家原不教他動，但是當他聽到
送聖體神欠的闊步聲時，他鼓起勇氣，沒有別人的幫忙，從床上起來，跪倒在地板上。這種光景
使在場的人都流下淚來。當天下午，高燒使他昏厥在彌留狀態，說出夢唔，其實所說的都是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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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四凡
的話，把腦海裡的事都說出來。當天晚上及第二天早晨，他一直在談新教友的事，有關建築聖堂
的事，有關中國人歸主的事，有關皇上進教的事。第三天腦筋清醒了，他要求領終傅(病人的聖
事)，當時他尚能夠控制自己的官能，親自答覆神女所念的經文，而不用人提醒。
四位耶穌會士來到床前請他給予父親的降一蝠，他一個一個地給他們講話，勸他們繼續遵守修
會的規則，修會土應有的德行。他轉身向一位輔理修士，並告訴他自己要為他祈求天主，使他能
得到堅持作耶穌會士的恆心。並且說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比這件事使他更為高興。有一位神失問他
是否曉得他死後會院的情況，因為沒有他，他們是沒有辦法的!利民回答說:「我把你們送到賞
報的門口，但仍需勞苦及冒驗!」另一位神次問他，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
他對他們的愛!」利民說:「要常常很關心並且仁慈對待剛從歐洲派來的新神失們!不但是普通
的和氣，而且是一種熱情，使他在你們中能找到如同在歐洲會院裡一樣的安慰。」
他最後的一句話證興利神父對於救人靈魂的心切。他說 「我很喜歡彼得﹒柯登神欠(可?

•.
早已 門口。=8)
HHZO 。目前他在法國朝廷裡工作。雖然他不認識我，我仍然決定在今年給他
寫信，恭賀他為天主的光榮做了那麼多的事。我也願意告訴他我們在中國試若要做的事。可是現
在為寫信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因此我請你們要求他原諒我!」如果利神父向神父們所做的最
後的要求尚沒有實現，我們希望了本文的公佈可以做為補償。他很溫柔地輪流著給神父們及教
友們講話。在五月十一日傍晚時分，他坐起來，沒有掙扎的樣子，也沒有身體的其他動作，半開
著眼睛，好像要睡覺的樣子，他又閻上了眼，安睡於主懷。利瑪竇神父去世了。
當利神女死時，很多教友集聚到教會來，哭哭啼啼 因為入太多，必需制止大聲痛哭，因為
o
怕沒有節制的悲痛，會給人錯誤的印象，傷害到我們信德的真理，減低了死者的光榮。因此他們
化悲傷為讚頌。每個人依照自己的方式讚頌利神欠的德行，稱他為聖人，稱他為中國的宗徒。他
們懇求，他們祈禱，終於說服了一位藝術家輔理修士，(註一二)畫了一幅利瑪竇神父的宵像，做
為大家的安慰。
中國人把死人放在木製的棺材裡'平常是用很堅硬的木頭做的，為了棺木不怕花錢。神失們
沒有錢去買最好的棺材，因為他們發過神貧的顧，也是因為當時情形。不過，上主好像不願意對
抽的忠僕否定這項特別的喪體的權利。他有權享受天堂的光榮，也有權享受世界上的榮耀，這在
未來一年內，我們可以很清楚看到心
當李我存 l 利神失的最後一位教友 l 聽到他最敬愛的神欠去世之後，立刻派人到會院來表達
哀悼之意。當時他病得很重，不能親自前來，但是他告訴了神失們不要為棺材發愁，他本人很樂
意承扭葬禮的一切費用，因為他從利神文手中兩次接受了生命的禮物。那祇是幾天前的事情而已
。他也告訴他們，如果有任何拖延的話，對於神父的屍體不必操心。自因為自然律不會影響到這樣
偉大的人物。其實他說的話完全是真的。在炎熱的夏天，經過兩整汞的時間，利神欠的面容仍然
很自然，好像活人一樣，而不像個死人，反映出他仍然生活在更幸福的境界。利神欠的屍體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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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傳教史 五五 O
入驗，並被抬到教堂去，神女們做了亡者彌撒'並念了亡者日課。彌撒後，棺木又被抬到神父們
的寓所可按照中國的風俗，放在一個高台上，讓大家瞻仰。
北京域內是不埋人的。在他們商議出積的時候，或更好說，在他們等待在就外買一塊墓地的
時候，他們把屍體放進木棺裡'用瀝清密封起來，這樣密封過的棺木，不通空氣，沒有惡味。
過去幾年內，利瑪竇神文不但預料到自己的死亡，並且還希望在市郊買一塊墓地。其實，他已
經買了一塊，但是因為價錢沒有談攏，賣戶又反悔而沒有成交。當時利神女給神女們說，買不
買沒有什麼關係，因為不久他們就會擁有一塊墓地，而且比較好。從利神失的話，好像他己對未
來發生的事有了預感，當時間來到時，奉賜神文們墓地的不是別人，正是中國的皇帝。此外，做
乎他也預知自己的死亡的時間。首先，他拖延了耶穌會總會長阿瓜維瓦請他著作的「天主教傳入
中國史」完成的時間，其次，他把所有的書信都燒掉了，再者，他把自己的著作一律編目，同時
做了兩項計劃'一項為會院，另一項為全中國傳歡區，他把為全中國傳歡計劃的收件人寫的是龍
華民神矢，耶穌會中國會長，簽名則為利瑪竇神父，前任會長的名義。這些安排大概不可能在
重病的時候，因為他給神女們說，當他死後，打開抽屜，就可以知道對他們的安排，並把另一封
信送達龍華民神失。
利神文死亡的消息，使好多大官員前來弔喪。有的人流著眼淚表達了他們對利神欠的景仰，
在談話時，不禁映出「聖人!聖人!」悲傷、痛哭並不限於北京坡的朋友們。其它傳教中心，得
到這不幸的消息後，神父‘修士、歡友們也悼念利神欠的逝世。尤其對南京的歡友們打擊很重。
這些歡友們送了喪禮，在禮物中有一項是對亡者的戰聯。北京的歡友亦不甘落後，亦寫了一對輯
聯。這些輯聯掛在棺木的兩旁。由悼喪者欣賞。
在本書開始時我們旺然把利瑪竇神失的生平描述了一下，我們就應當用自己的話做一個結束
。在最後生活的幾個月裡，有好幾次他說:「可愛的神父們，大家想想看，為了中國教會的進展
，很難決定我傲的事是什麼，最後我得到一個結論，要等到我死的日子來臨時，中國的歡會才會
真正有接會發展。」但大家都反對這種論調的說法，為了達成教會發展的目的，需要利民多活幾
年。利氏為保護自己的主張又說了很多理由。如果我們比較一下利民死前及死後的光景，我們會
發現他的話實在是一言九鼎。當然我們不會懷疑他如今在天堂為中國祈禱，有更強烈的願望，以
及更大的能力。
第二十 皇帝欽賜墓園與利馮寶

主‘
-圓圓‘

平
利瑪竇神失所受的勞苦因著天主的幫助已經見到成果，天主不顧意看到他努力的成果因著生
命的終結而中斷，因此賜給他死後比在生時還大的力量，正如古時桑松的死亡一樣。喪鐘按照教
獨立發展 五五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五
會的禮儀完成，利氏的屍體封棺後，依照中國的風俗，暫厝於神父寓所內，等待在坡外買到墓地
以後，再安葬。這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因神欠的寓所並不寬敞，並且目前的情況並不尋常。
到現在為止，所有死在中國的耶穌歡士都埋在澳門公學的墓地裡，因此，這樣做已成為一種慣
，這種慣例在目前的情況下不便執行，即使可以執行，最好也不要這樣做，因為很明顯的天
召叫利神父靈魂的時候，已經註定因著他的死亡會產生某種特殊的事情。
在舉行追思彌撒的時候，來了很多教友，有一位知名學者名孫元化。對朝廷上公事程續非
熟悉，他在返家後，忽然，有一種想法，認為說不定皇帝會賜給利瑪竇一塊土地為埋葬之用。他
想這件事會成為天主教會及信仰在中國合法存在的證賜。這他種
想想法值得給神失們提一提，

••
因此他立刻返罔教堂，給神失們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並很容易的說服了神欠們想這種想法值得一
試，看看為承擔這樣重的事而帶來的後果。神女們同孫元化彼此商量之後，他們草擬了一封致
帝本人的陳情書的大綱，又把它交給李之藻潤飾。李之藻文學修養很高，他不但贊成神父們的努
力，完成了陳情書，並且自告奮勇去推動這項工作。後來他到皇宮裡，對這件事情，幫了不少忙
。陳情書寫好以後，神父們把它拿給有影響力的朋友，間一問他們的意見，看一看，這樣寫陳
書是否有些祖子太大，如果他們贊成，是否鼎力支持它成為事實。大家看過陳情書以後，都很贊
成，並志願幫忙。這的確是一件特殊的事情，因為這樣的承當，很容易包含著危驗。在那個時代
裡，從來沒有一位皇帝賜給一位外國人墓地的事，即使為本國人有過這樣的事，不管這人今麼偉
大，多麼有力，也要費很多周折，同時也要付出很高的代價。
陳情是以龐迪我神失的名義而寫的，因為他是代理院長。當時熊三拔神失是理家神矢。陳情
書內容大意是這樣的
•.

「臣龐過我，泰西人，謹為不久前去世於北京的另一位泰西人士，懇切陳情。素仰陸
下頓慨大德，敬請惠腸亡者一席葬身之地，俾使陸下之寬宏大量之德普及天下，無遠弗屆 o臣
龐過我，因仰畫畫光輝的文化，航海三年，越九萬里，路經無數艱難，終於在萬曆二十八年十二
月館陪利瑪竇及三位同伴抵達北京普郁。當時，臣等會從祖國帶來薄禮獻給陸下，承蒙惠納。自此
以後，臣等即接受皇家的津貼，以維持生活，這真是莫大恩惠，臣等衷心搏巔，沒齒難忘，即鞠躬盡痺
亦不能報答於萬一。萬曆二十九年一月，臣等曾求陸下欽賜一立錐之地，以使陸下之仁慈的光輝
普照於新抵北京歲的陌生人。臣等在北京住居一年，等待陸下的答覆。然而在這期間，臣等從未
缺過生活的必需品，這絕不是臣等的功勞，而是陸下的慷慨大方所賜。
萬曆三十八年農曆三月十八日，利瑪竇神父因病逝世，留下自等遠，像孤見一樣。此
情此景，實在可憫。如果把利氏的屍體運岡歐洲，須航行很遠的路程，而且船員們亦不顧船上載
此死屍於船上因此，臣等不可能將其屍體帶罔本國。又念臣等在皇帝的庇護之下已經住了這麼多
年，是否也可以把我們看做階下的臣民，陸下輩最後的隨從，使陸下之德肢，不正限於中
廣被萬邦。
獨立發展 五丘三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五四
臣等既生活在陸下庇藍之下，死後也願求陸下恩賜一塊靜士，以安葬臣等的屍骨。臣等這樣
要求，是因為臣等的同伴利瑪簣，自從踏進貴國領土，即故故研讀中國古籍，並勤修中國古籍中
所闡明的德行。此外，利民心聲純潔，忠誠形之於外，為了報答皇上的鴻恩，日夜燒香祈禱，
懇求天主降一幅陸下，龍體康寧，一幅壽萬年。皇宮裡，不論職位高低，年齡大小，都知道利民是一
忠實誠懇的朋友。臣志為其同伴，故敢作證'朝中很多人稱利氏為一好學不倦，正直的人。這可
以從利氏所寫的書中證興。在外國利氏也是當代數一數二的科學家。因此，自從利民來到貴圈，即
受到很多官員們的景仰，都希望向他來往。
臣等來自外國，能在貴國立足，已經感到萬分滿足;然而對於臣等的同伴，死後無葬生之
地，實感到憂愁，因而鼓足勇氣，含著眼淚懇求陸下，請陸下開恩，惠賜一斤靜土，或一廢廟，以
埋葬由遠方來歸順者的屍骨。臣等後死諸人，虔誠許諾，或生或死，將步利民後塵，放忠陸下。
臣等必小心翼翼，決心追隨已故兄弟之芳表，並祈求上天之主，賜給陸下及太后長壽萬歲。從而
臣等亦可享受大闊天下國泰民安之福如蒙垂允，臣等雖徵如蟑蟻，亦將感恩圖報於萬一 o臣等謹
待陸下的決定。」
以上就是陳情書的內容，如果表達方式有些中國味道，那是我們故意這樣做的，因為我們相
信，用中國的表達方式將更容易被接受。很明顯的每一個國家的文字，有它特殊的表達方式，也
有它特殊的美麗。
 在繼續敘述之前，我們要簡起地解釋幾點，如果不解釋清楚，可能不容易明白以後的發展。
首先，我們提到神父來中國的目的是為仰慕中國文化而來，而真正的目的是傳教。我們必氯暸解
，中華帝國對外國人是不開放的，只有三種人可進入中國 第一種人是每年由鄰國來進貢的人。

••
這些人並不使中國害怕，因為中國並沒有侵略鄰國的野心。第二種人是外表不願被人看做進貢者
，而是有感於中國幅員廣大，羨慕中國文化，把中國的皇帝看為萬主之主，世界的領袖。這些人
前來中國的目的純是為了淘金發財，雖然口口聲聲謊言說是被他們的國王、派遣而來，這些人就是
撒拉遜罔罔商人。幾年前，耶穌會有一位輔理修士名那本篤由蒙兀見王國來到中國，證明中國就是
契丹的人，就是以這個名義而來的。第三種人是那些因中國的聲威而感動，為中國的德政所反引
，來中國單備永久居留。在從前，這種人很多，可是到後來，中國並非想像中那麼有吸引力，因
此，這種人越來越少。在中國的傳教神女們屬於第三種，其地位在法律中也被承認。同時前面兩
種人，在任務完成之後必領返回祖國。此外，第二種人來中國後，其所受的待遇和牲口一般，而
非使臣，因為中華帝國沒有同鄰國結盟的意顧。神份人們來中國久居是用了第三種名義，這種名義
並不像想像的那樣真實，那樣確切，但是並不能認為他們隱藏著來華的意向。簡言之，那就是傳
播福音，每一個與神欠們來往的人都很明白其中道理，但心照不宣。神欠們的官場的朋友們也以
此作藉口，同他們交往，這樣才能使他們在中國永久居留。
另有一件需要解釋的事是中國的行政制度。中國是一君主專制國家，凡事都需要皇帝的認可
獨立發展 五五五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五六
。皇帝對於任何問題的決定，都需要文件的來往。凡是不為皇帝認可的文件，都要永遠懸著。凡
是需要考慮批准的文件，皇帝就把它們送交有關部門，最高的長官去處理。官員們審查完畢再通
知並建議皇帝應探取的行動。這些文件經過皇上的批准而生殼。平常皇帝的判斷很少與大臣的判
斷相左。在以後的敘述中，我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這種制度的操作情形。
龐過我神欠的陳情書是按照形式及文體寫的，並且蓋上了私印。在這種光景下，必遵守寫公
文的細則。在皇帝見到此文件之前，必領要經過通政司詳細檢查之後，才可上達皇帝!通政司有
權受理或拒絕受理，但都御史的信件除件，只有都御史的文件可以不經過檢查直接到達皇一帝的手
中。
因為害怕這項努力在開始就受到阻禱，龐過我神父經過都御史轉到通政司手中，再通過政司
當天轉星皇上手中，事實上，該封陳情書是立刻轉交給皇上的。接照習慣陳情人應把陳情書的副
本送達每一位有關的官員，有兩件副本交給了兩位閣老，其中一位的葉台山，福建人。以前棄民
在南京的時候，曾與神文們過從甚密，在北京也有過兩次，歡宴利瑪竇神文。棄民見到陳情書，深
為感動，對利神文倍加讚賞。摸到陳情書中所要求的事，他說這位偉人的功績，遠遠超過所要求
的，他並且說應當建一有雕像的祠堂來紀念他。這是社區恩人習慣上的恭維。他接著說 一個外

••
國人要求一塊墓地並沒有法律依據，也無此前例，也是，他仍然對這種要求密切注意，想辦法要
使申請者如願以償。棄民自己因病不能前去，把自己的想法叫一位助理通知神女們。他是故意這
樣做的，因為他本人是贊成神失們的做法。朝廷裡有一種習慣，當某一官員想為朋友推動某項法
律作業時，小心不與朋友接近，以避免貪污的嫌疑。
陳情既已開始進行，神女們則在家裡專心祈禱，等待皇帝的決定。成功失敗，三天之內，可
見分曉。無疑地，當陳情書到達皇帝手中的時侯?那全能全知的天主，一定影響了皇帝的決定，
使他想起從神欠處所得到的禮物，尤其那座自鳴鐘，一直擺在皇帝的視線之內的地方。皇帝把陳
情書送回葉閣老處，吽他去依照習慣處理。閣老立刻將陳情書，轉交給處理此類事務的部門，過
了三天，得到了批准，文件又返回了通政司那裡，通政司再決定由那一部門處理此事。
當時的中國政府由六部所組成。六部即是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通政司認
為此事旺然屬於皇帝的禮物，當由戶部處理，因此便將陳情書轉往戶部。神砂人們對這件事並不太
滿意，因為在戶部他們沒有朋友會推動此項目標。龐過我神失去找都御史討論此事，都御史說他
要努力使此文件轉往禮部去處理，因為禮部有很多利神欠的朋友。
按照法律講，這個笛案本來可以由禮部去處理，因禮部有權管理與外國人有關的事務。這件
事經過都御史的努力，成功地轉到禮部來，除了天主的助佑之外，朋友的幫忙也很重要。為了達
到目的，龐神欠去拜訪了兩位處理此文件的禮部的推事，同時帶了小小的禮物及利神欠的剛出版
的中文著作及世界輿地圈。這兩位推事都不認識神父們，但是他們贊成這種申請，並且懷慨承諾
要推動它。其中一位推事，當他依照風俗固拜神文們的時帳，透露說皇帝的答覆，與神女們所希
卷五 獨立發展 五五七
 中國傳教史 五五八
望的很接近，他並且說，他這樣做不但是因為對神父們的尊重，並且也因為是葉閣老所推荐，原
來棄閣老是他的表兄。聽了這些話使神砂人們信心大增，認為這項努力一定成功。
同時李之藻也專程拜訪一次禮部尚書吳道南，吳民是一位很熱情的人，不但官居高位，並且
是一位文人，在國人中最受尊重的光明正大的人。曾經做過李之藻的老師，李之藻以學生身份同
體部尚書關於神文們的境遇談論了很久，因為他知道，這件事的成功與失敗，完全在乎他一人的
決定，結果吳道南尚書慨然允准，並且許下完全執行。
在神砂人們等待禮部決定的同時，禮部內有一位助理，想勸服同事們，認為如果把神欠們安排
在一個寺廟裡，同和尚們在一起住也就夠了。李之藻在離開北京旅行之前，將這意見轉告給神女
們。同時李氏也給這位助理寫了一封信，信中李氏要求他盡最大的努力達成神父們所期望的事，
並請他不要把神欠們與和尚相比，因為他們的生活方式、教育程度、信仰內容相差太遠了。這件
事使神父們感到不少焦慮，看來如果這樣決定的話，不但對他們的生活方式是一種挫折，且與基
督徒的習慣亦格格不入。過了不久，他們才曉得他們這種憂慮是多餘的。同時與他們希望相近的
事正在進行之中，這會使他們感到輕鬆一點。
神命人們的陳情書及覆文在一月之內，又轉到皇帝手中。如果考慮到皇宮裡公文傳遞的速度，
這次算是相當快的。這項公文是從禮部轉過來的。內容的第一部份與陳情書是一樣的，其餘的則
是禮部對陳情書的評估。
 按照陸下的命令，此一筒案由本禮部裁定，當臣看到陳情書之後，臣部尋找法律依
事，在「大閉會典」中發現以下事實，一個常來我圈的外國人，死在路途之中，如果這人尚未來
到京戲，禮部在該省的代表，應給予此人一塊葬身之地，並在墳墓上立一石碑，碑上刻上他的姓
名，及來華的目的。另有一項法律如此記載，如果死者已經晉謂朝廷，而尚未領賞，首都府尹應
負扭喪葬之費用，如果死者已經領過賞，埋葬的費用應當從賞金中支付。
目前，雖然利瑪竇不是代表其國王以使臣身份來華，但是因仰慕中國文化及大胡德政自泰西
而來，而且在去世之前，已有數年，接受國庫經濟支援，其屍體是不可能運岡至出生地。但仍未
入士的屍骨不值得陸下的同情嗎?如果是肯定的話，臣就應當接受龐過我的要求，尋找法律依攘
允其所請，因此臣主張給與利民一塊靜土，以安其魂，如蒙允准，則證興皇恩無限、恩上加恩
當我第一次看到這項文件時，我立刻就知道是陸下的聲望及盛名吸引了遙遠國度的人們。在
我們的年代裡，有利瑪資及其同伴們，抱著景仰羨慕的心情，來到我國。最後這些人來到朝廷，
並獻上貢品，自此之後，他們一直在接受皇帝的恩賜，屈指算來，已有數年。利瑪竇是一位好學
不倦的人，並頗有成就，從他出版的書籍中可資證興。最近去世，而其屍體因無葬身之地不得入
士，實在值得同情。現今，其同伴龐過我申請一塊墓地。雖然他並非代表其國家的使臣，但他在
皇帝藍庇之下已經生活了若干年，以致希望陸下把他看做自己的百姓。他在世時，臨然由於陸下
的慷慨，供應了他的需要，誰會想到在他死後均沒有地方埋葬。龐過我及其間伴皆一致相信，生
卷五 獨立發展 五五九
 中國傳教史 五六 O
時既受到皇恩的照顧，死後亦會受皇恩同樣的優待。
因此，臣同意其所請，謹以禮部名義，懇請陸下，由此禮部頒發一通令，給順天府尹，
找一座空廟，及一塊土地為利瑪竇埋葬之用，而此空廟則闢為龐過我及其同伴居住之用，並可依
照其宗教規律，崇拜其天主，並為陸下之一福祉祈禱。陸下的仁愛，如能包括死者在內，則證
興隆下之胸懷，確實偉大，陸下之恩德，如能澤及異邦，則證興陸下之政績，無遠弗屆。如此則陸下
之聲威遠揚，並萬古流芳。臣不敢潛越，但敢進言，蒐集情報，以待聖上裁奪。萬曆三十
月二十三日星
萬曆皇帝看了此公文之後，第二天送往閣老處，徵求閣老意見。閣老閱後，簽一「可」字，
即完全同意所求，再送返皇帝手中。在第三天，才有 Z 最後的答覆，這件案子，終於告一段落。
當然神父們非常高興，感謝天主完成一件大事，宣傳福音的工作終於在中國正式得到朝廷的許可
。並且天主從開始直到皇上正式發表命令為丘，一直在幫助我們。在執行命令上所發生的困難也
跟著消失了，好像整個朝廷的官員們在上天的感召之下，爭先恐後，為這幾個外國人按勞。
旺然有了如此的成就，神父們覺得應該感謝一下那些為此事而努力的朋友們。龐殖我對這事
很在行，用象牙雕刻了好幾套有太陽、月亮、及星辰的日咎儀。他們目前的經濟情況不許可他們
以更貴重的原料去做日規，可是象牙雕刻很新奇也很美麗，同時官員們學習研究日規儀的顧望，
使神命人們有機會進入他們的家裡去，這些對大官員的拜訪，提高了神父們的聲望，也提供了機會
，使他們的顧望早日達成。
葉閣老台山對龐過我特別客氣，請他參觀自己的博物館。葉閣老很用功的學習，很快就學會
了日規儀的運作，感到很大的滿足。龐神父問他是否會安排時間同順天府尹去選擇合適的地方。
棄閣老馬上答應所求。禮部尚書吳道南那邊，在考慮送禮的時候，也不能忘記，因為禮部是皇帝
批示所到達的終點。吳道南接待龐神父非常禮貌，臨行分手時又非常客氣，是龐神失一生中所見
到的中國官員中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
當龐神父去見禮部尚書的時候是在禮部尚未把陳情書轉星皇帝之前，龐神失要求他改變與教
會前途不利的幾點，吳道南毫不猶豫地一一記下所提出的要求，他並且說 「你所提到的，祇是

.•
形式上的，是禮部用一種隆重的表達方式。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公文的力量，朝廷裡那一部門
不知道你們所講的福音是真實且公正的呢?我之所以願意給您們幫忙，是希望您們終於能夠得到
最高的好處。此外，我也寫了信給順天府尹黃吉士，請他找一塊您們喜歡的地方。黃吉士同我二
人比朋友還親，簡直像親兄弟一艘。」禮部其他官員，見到尚書本人如此禮遇神文們，也不約而
同的尊重神砂人們，毫無遲疑的幫助他們。不但官員們如此，即使職員們也不落人後，盡量使他們
能順利進行，也許暗中希望能得點小惠。我們都知道，無論在那裡'職員比官員更難以應付。這
麼重要的一項任務，就很輕鬆的完成了，沒有花多少錢。教友姐小能抑制他們內心的快樂。他們
對閣老之輩的高官，如此禮遇神矢，感到非常驚奇。教友們彼此說很明顯的這一切都是由全善全
獨立發展 五六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六
能的天主隱隱中完成的。
龐姐我神父拜訪了禮部的官員之後，把注意力轉往順天府尹黃吉士。龐神失並不認識府尹，
因此害怕他對此事不特別發生興趣。同樣掌握人心的天主，使順天府尹黃吉士對這事如此地熱誠
，致使很多有地位的人眼紅，並自此之後，公開地保護神砂人們。龐神失第一次拜訪之後給府尹留
下很好的印象，因此許諾要盡量去幫助他。事情發生的很奏巧，就是正在神欠向府尹談話的時侯
，有大官員來的書信，要求他順應神失們的請求，從這些大官員們的書信中，他才知道皇宮裡的
大官們是怎樣地尊重神父們。因此府尹亦不甘落後，全心關注他們的利益。第二天，他先派人去
教堂送了一份貴重的禮物，隨後他自己本人才到教會專程拜訪。自此以後，每次拜訪時，他的名
井上，都以「小名」簽名，在中國這種籤名方式祇用於同輩彼此間的拜訪。
當時，碰巧「照磨」之官出室，雖然己設提名，但是尚未由皇帝批准。然而所有皇帝的文件
，都要經過「照磨」的蓋印方能生殼。因此神失們的公文祇有等待，當然別的文件也一樣延後了
。神父們在諸位朋友們的建議之下，正在尋找一塊合適的墓地。然而甜找不到一塊喜歡的地方。
因此，他們把這件事留給了當地的官員，這樣可以使他們免去得罪人的煩惱，正如同實際上發生
的一樣，大家都知道神女們向皇上討一塊墓地，結果均由官員的命令而得到了它。
當這一切都在拖延中進行之時，有一天，禮部有一位朋友提醒他們是該給顧天府尹接洽的時
機了，因為皇帝的命令第二天就要到達了。他們感到很驚異，也不興白為什麼准許的這樣快，因
為大家都知道該「照磨」官銜仍是空缺，無人蓋印。龐神艾先去葉閣老家，提醒他事情仍屬懸案
中，怕的是因了公事繁忙而忘劫，同時也←請他在府尹面前說句好話，或施些壓力。當神父來到閣
老面前的時候，閣老首先提起他們的要求，說 「我並沒有忘記您們的申請，我怕這項文件可能
.•
被延誤，我特別下令把這項文件在蓋印之前拿到我這裡來。這樣由我這裡送往府尹去。並告訴府
尹立刻採取行動。不過這事並不需要我催促，因為黃府尹，對這件事，與我的想法一樣，完全贊
成您們的要求。並且對神父們非常尊敬。此外，我也同禮部一位同事詳細討論過此事，他也非常
贊成。閣老說這話時，是當著旁人的面講的，這些人聽到他講論此事都感到驚奇。到此，龐神失
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由閣老在幕後幫忙所致，求天主賞報這位官員的好心，使他有一天
進敬。
同時，禮部尚書也給黃府尹寫了一封推荐的信，黃府尹接到這信時感到很不自然，因為寫信
的人地位太高，不能不賣面于，而且如果有人批評他的行為，他又可以推給禮部的大官員們。當
天龐過我神父去見黃吉士，並且帶來了一些禮物，費了很多口舌，他才收下。
第二天，黃府尹派了兩位助手，去到攘外打聽一下那裡有可做墳墓的地方。找到以後，立刻
向他報告，不得有誤。龐過我去見他們的時候，發現這兩位助手非常合作。在中國，低級官員常
常與其主管有一樣的想法。調查員先來到神失們的住所，問清楚神欠們所耍的是什麼樣的墳地。
經過了三四天的尋找，他們找到了四個地方，請神失前來看看是否合適，表面上則是在購買一幢
卷五 獨立發展 五六
 中國傳教史 五六四
房子，為將來退休後讀書之用。看完之後，他們可以選擇最適合自己需要的。
在四個被選的房子中，有一個是廟宇，從前是個別墅，後來主人犯了罪，說處死刑。當時他正
在監獄，等待執行的日期，但是皇帝尚未指定。當這位太監知道他不但在皇帝面前失掉了恩籠
，並且淪於貧窮之境，為了保護他鄉下的別墅的產業，他把別墅改為寺廟，並起了一個很好聽
的名字，叫它為「善導寺」。按照中國的風俗，當一個太監失寵的時餒，或是坐了監，他的產業
，誰先佔領，就屬於誰。中國有條法律是不許私人蓋寺廟，但是有影響力的太監仍然蓋了寺廟，
得到官員們的默認，而且所有的寺廟，都屬於禮部管轄。誰知這位不幸的太監挽教寺廟的計劃，
一竟變為失掉的原因。神父們選擇這塊地方的時候，並不知道該太監仍然活著。如果知道的話，絕
對不會選擇它，但是當他們知道事實的時侯，他們已經沒有自由再選擇其他的了。
這幢鄉下的寓所非常適合神文們的目的，因為它只有寺廟的名字，實在是一個別墅，裡面祇
住著一個和尚。神欠了決定要這個地方，調查員們立刻通知府尹的助理們。有一位助理派了一個
人來對房子做一個估價。間一間看房子的人該塊土地值多少錢。這位助理這樣做可能是想措些油
水。但是一夜派來的人返同來說，皇帝的賜與，不可以價錢來評估，同時他也不敢間，因為如果主
人知道正在進行中的事，主人會盡最大的努力，不讓它脫手。他保證說，像這樣的事，在購買任
何廟產的時候，都會遇到，因為所有的廟產都有監護人及所有權人。府尹助理員則告訴他讀，只要
聽話，不要講話。因為他想的是金錢而非理由。
 這人雖然不高興，但又一次前去間房屋的價錢。但是這一次向神欠的僕人在某官邱前不期而
遇，並且把自己正在做的事告訴了神欠的僕人。當時神父也正在拜訪該市自貝，討論該別墅產權的事
，因此他們的僕人請他的朋友，稍待幾分鐘，並進入房內，把整個的事，講給神父聽 聽到這
o
樣的事，神失和該官員，同樣的驚奇 他們立刻懷疑某些人想借機斂財。該官員，因為階般較高
c
，立刻命令這位評估員停止活動，直到他給府尹的助理寫信問問清楚。該官員對地價評估員說，
自己對神文們的事情很關心，因此親自處理此事，如同處理自己的事情一樣，並且要他向上級報
告，請他不要再提起價錢的問題，因為這是府尹的事情。同時他既然是助理，就要執行府尹託付
他傲的事，去選一個地方，其餘別的事都不要管。府尹助理，旺然屬下級官員，立刻罔信說按照
上級指示行事。後來當龐神女去拜訪他的時俟，他也說了同樣的話。龐神父去見黃府尹，把一切
所發生的事做了詳細報告。因了這次的拜訪，黃府尹在開會之後，做了以下的指示 「沒有需要

.•
支付善導，幸任何金錢，因為善導寺屬於一位被判死罪的太監。寺裡的和尚應當立刻搬出，把
廟產權交給龐過我及其同伴。
到此為庄，選地的談判一直在私下秘密進行，但是在順天府尹做決定之前，有一個職員透露
給太監的親戚，說他的廟已經經過皇帝的命令欽賜給太西的外國人了。這些觀戚們不顧相信這件
事實，因此在府尹下令之前並沒有換取任何行動。府尹做了以上宣佈之後，神父們暗中感謝天主
，心想為此事，不必再做任何什麼事情了。根本沒有想到，還有很多困難等待克服。龐姐我神文
獨立發展 五六五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六六
感謝了黃府尹'並請他傳喚在該寺廟看門的和尚，並告訴他已經解職。府尹立刻就如此做了，並
派了兩位警官通知那位看門的和尚，第二支去見府尹。
兩位警官帶著傳票 前來傳和尚來府尹街門，結果在路上碰上了那位和俏
l 寫著傳票的木牌 l
。和尚未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傳他。兩位警官把他帶到府尹衝門內，等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為
什麼，也不知這犯了什麼罪。但是，當他跪著出現在府尹前面時，告訴他要離開該廟，去到別處
去找一個過宿的地方。因為該寺廟已經由皇帝的命令給了龐過我及其同伴了，並且給他解釋說他
們的宗教與他的宗教，南轅北轍，格格不入，因此決不能在一起生活。該和尚一句話也沒講，就
離開了街門，自認沒有挨打，已是萬幸，沾沾自喜。他當天直接回到廟裡，整理一下衣物，就不
見了。
當天，神女們由幾位教友陪同，接收了這地方。故們可以想像到這件事對在監獄裡的太監及
其同穆的打擊，有些人趕快來到別墅，神失們告訴他們，向皇帝要求一個為同伴埋葬的地方，官
員們自動的把這塊地劃分給他們，根木沒有要求官員們指定那塊地。一提到皇帝或官員，就足以
使他們退避三舍了，他們罔去的時候，不知道在這種光景下去那裡討主意。他們害怕如果想鬧事
，那將會使坐監的太監，更加難堪。這件事可由另一太監來證興。這個太監來到神文這裡說，他
相信神女們是由官員們的命令才佔據了別墅，並不是硬搶來的。他說他來到神父這裡談談，也是
應當的，請不要誤會，因為他至少也有權問一悶。龐過我神父告訴他神父們沒有理由生氣，因為
如此做並非不合理。時間及損失的感受終於使太監的朋友們消除了一切恐懼。
有一天，正當兩位神父出門的時候，有一群小太監，撞進了別墅，當他們看到裡面有修士及
教友們的時候，他們跪在地上問候了別墅的外國主人，雖然說所謂的外國主人並不在場。下跪的
禮節是太監們每次見到皇帝所行的禮節。他們說 「屋子的新主人除了江山之外還缺什麼?因為
••
他們勢力如此之大，竟能佔有太監的產業?」說完這些諷刺話，他們又說 「誠然，寺廟是皇帝及

.•
官員們所賜，但是裡面的家俱並沒有。」說完就動手拆除別墅內的裝飾品，不管教友們喜歡不
喜歡，裝飾品裡也包括幾塊奇石，因為中國人對石頭特別看重。小太監們把能拿的東西都拿走了
，也有的同教友們談話。有一個這樣間修士說 「請告訴我，您們的主人有什麼迷魂藥使這麼多

••
的官員們神魂巔倒?」修士說 「我們的主人，有德行，有教養，有書，有天主的法律，除此之
••
外並沒有什麼引人的密訣。」小太監說 「你們既然是他的徒弟，為什麼不告訴他，並堅持，他

••
應當向官員們要求一間更大及更美的寺廟。」修土答說 「最好還是你們去要吧!我們的神父很

••
謙虛，很保守，不會要求更大的、更美的地方。他認為皇上及官員們所賜與的就是最好的!」
經過輔理修士的明智的答覆，又經過另一位教友的勸告，這些小太監才安定下來，不再搗蛋
。當他們離去的時候，經過客廳裡的祭台，有一位小太監跪在偶像前，對較大的偶像說 「再見

••
啦!最後一次再見啦!從今以後我不再像從前一樣在這裡自由出入!」另一個小太監很不高興的
樣子，向同一個偶像說些比較實際的話 「你這一塊沒有用的泥巴!如果你連自己都救不了，我

.•
獨立發展 五六七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六八
怎能希望你會保護我!你不值得尊敬!因此我也不感謝你，也不承認您!」有人說這座塑像，用
了別的偶像的名字，因此剔的偶像不高興，因而報復!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一邊說著譴責偶像的
話，一邊走出別墅。
小太監的詭計還沒有完呢!那位坐監獄的大太監，看到自己走投無路，到處碰壁，就把自己
的別墅轉讓給一位在皇太后面前很得龍的太監，求他盡最大的努力，不要讓此別墅落到外國人的
手中。這位太監也不好惹，他動員了很多小太監，又吵鬧，又威脅，想把別墅收間，但總歸無殼
。後來，他聽說神欠們把這件事報告給皇上，除非有皇上的命令是不會放棄的，他才慢慢地軟下
來。這種同太監來往的口角，雖然麻煩，但是澄清了產權的問題，一勞永逸。順天府尹黃吉士及
禮部尚書吳道南分別在別墅大門上貼上公告，以示百姓。黃府尹的公告大意如下。他說皇恩無限
，澤被遐邁，施惠外籍神欠，已有若干年，為了證明皇帝恩澤，前後一致，於最近又有仁愛的表
示，欽腸利瑪賣，一如本國于民，一塊葬身之地，並利氏之同伴，永久居留之所，在此彼等可實
習其宗教信仰，為皇帝、太后以及大明帝國之國泰民安祈一幅。但是，怕有人再來騷擾，黃府尹禁
止任何人沒有神失的許可進入該地，或來騷擾。否則會受逮捕控告及懲罰。禮部的通告則與府尹
的通告大同小異。
這兩項通告為了杜住批評者的口舌，是足夠的了。但是為那些傲慢的太監，還嫌不足。原來
他們還有兩個後台。第一個後台是皇宮裡的司禮監。當時皇帝根木不上朝，一切由太監包辦。有
一位太監與皇帝有特別關係，另一位則幾乎代理一切朝政。坐監的太監給這第二位太監寫了一封
信，要求他給順天府尹寫信，信中很不客氣地指責府尹'竟敢把太監的別墅搶來，奉送給外國人
。順天府尹把這封信，置之一邊，根本就沒有問信。可是他把皇帝欽腸的命令及禮部的決定副本
各一份寄去，當司禮監看到了這兩項文件，第二天就回信並道歉，說自己不知道皇帝的欽騁的命
令。府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神父們，並建議神欠們找機會，帶若他們以中文出版的有闊天主教的
，或修身的或是科學的及數學的書籍，去拜訪他，安撫一下。
第二天，神失們把書籍整理好，又加上一尊聖母雕像，一幅用象牙雕刻的日規儀，以及神文們從
歐洲帶來的小玩藝兒，一齊去拜訪司禮監。
神砂人們到達皇宮之後，先停留在外室3等待介紹，他們把禮物先叫小太監看看，這些小太監
，非常好奇。尤其對那尊聖母的塑像，很有興趣，神文們說借機會講了一些天主教的道理。等了
很久很久以後，司禮監派人出來說，他本人很忙，不能接見他們，請他們以書面方式寫下所請求
的事，再由送信人轉交給他去念。但是神女們答說，請他不要拒絕從遠地來的外國人，因為這是
他們第一次見他。結果，他們設召進內室，身穿著中國學人的衣服。當他要接見他們的時候，他
故意坐在中堂太師椅上，等待神失們跪下，正如同一般人見他時的光景。不過，神份人們直直的站
著，因為神失們覺得見太監與別的大官沒有區別。當太監看到這樣無計可施時，他便站了起來，
以平等的禮節，接待了他們。
獨立發展 五六九

五
卷
 中國傳教史 五七 O
他們面對面地站著，說了以下的話。先是神砂人們報怨說因了某些太監的騷擾，神命人們不能享
受皇上經過官員們正式腸與的恩賜，神父們請他盡自己的職責于與此事。首先，他解釋給順天府
尹寫信的理由，他並說當他寫信的時侯，他不知道皇上的意顧。他並保證在未來的歲月裡'沒有
人會騷擾他們。並且說關於皇帝的賜與，不必懷疑街門裡的規則。他並保障他們對產權的安全，
不但可以安葬他的同伴，並且還可以在該別墅內居住，盡量享受皇一帝的賜與。神父們感謝了他以
後，不能說服他接受他們帶來的禮物。他檢查了一下禮物，不禁被聖母的塑像所吸引，但是拒絕
接受任何謝禮，這種拒絕並非不禮貌。
太監們的第二個後台是皇太后。這也是他們最後的一項法寶。皇太后是非常敬佛的人。有一
天她最喜歡的太監，來見太后，抱怨說他有一個很貴重的寺廟，被奪走，而蜴給某些不敬佛的外
國人，而這些外國人把佛像丟到水裡，或是燒掉，他求太后是否可以給皇帝表示一下意見。接說
皇太后這樣答說 「雖說這個寺廟值很多錢，但是如果要與皇上的慷慨來比，那將算得什麼?實
••
在是不值一提。當然，如果您所說的外國人給皇上抱怨對坐監的太監不滿意的話，那他一定活不
成了!」以上這些話足夠使抱怨的太監住口，以後他也不敢再提起這件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些太監們也因而死了這條心。
但是太監那邊雖然了結，魔鬼這邊並未完結。從前我們曾經提起過，別墅的產權屬於戶部管
轄，神失們想辦法把它轉到禮部來了。因此禮部應當通知戶部這塊房地產是皇上欽腸，應當免稅
，同時也應當從稅務的記錄上除名才是。所以這件個案，從戶部開始，又岡到戶部，而戶部尚書
，覺得有失面于，因而決定，重新辦理。戶部尚書寫信給府尹助理，也就是負賣尋找地點的人，
要求他解釋為什麼給神欠們選定這麼漂亮的地方做為墓地。這封信以公文方式寫成，並蓋有戶部
尚書的印鑑。但是這封公文均對府尹的助理不起作用。他祇是把文件的副本法職員送交龐過我神
矢，問他是否願意表達些意見。龐神如人說最好不表示意見，然而應當表示一種態度，使發公文的
人，不得不放岡成命。
因此龐過我神失專程拜訪了戶部尚書一次，向他解釋清楚，皇帝的賜與不但祇是為利瑪寶的
墳墓，同時也為神女們居住之用，如果派頭太大，那是因為皇帝的慷慨，而不是因為神欠的地位
崇高。神般人就要求他收回成命。戶部尚書對神欠的自信心感到有些驚異。他對神欠說，如果他對
戶部有不滿意的地方，最好以書面方式提出，因為第二天戶部就要開會。聽了這話，龐神欠就離
開了戶部尚書，去拜見一位在戶部裡工作的朋友。他把整個的事件告訴了他，恰好這位朋友與發
公文的人也是好友，神失求他勸一勸他的朋友不要單獨反對這麼多官員們所傲的決定。這樣將不
會得到好處。況且，如果得罪茄麼多的官員，恐怕為他本人還會有壞處。神欠的朋友按照神欠的
指示去說服那個發公文的朋友，而且成功而返。第二天，戶部尚書與簽發公文的那位職員，給龐
神失寫了一封很客氣的信，並許于一切將按照他的意願安排。龐神女當然要罔信感謝人家。同時
也不忘送一些歐洲稀有的小玩藝兒。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又過了幾天，戶部正式收罔所發的公
獨立發展

卷
五

七
 中國傳教史 五七
文，並聲明這塊土地永遠免徵土地稅。在中國的傳教史上，為了天主的光榮，開了一個先例。
神欠們誼然很順利地接收了這塊墓地，便一齊去菁藹皇帝謝恩。所遵行的禮儀正如第一次接
倖蘇後所遵守的一樣，我們不必重述。謝過皇恩之後，還需要三項文件，才會享有該地的保有權
。歐洲政府裡並沒有這三個部門，因此最好不必特別介紹，我所能告知讀者的是皇宮中最嚴格的
三個部門。
順天府尹黃吉士，雖然對我們幫忙很大，仍意猶未盡，決定進一步尊崇利瑪竇神欠，並藉著
尊崇利神父而安慰我們。他送一方區額，上寫「慕義立言」四個大字，上款為「泰西利瑪竇」'
下款為 「少京兆黃吉土立。」贈區儀式非常隆重，有一大群人前後護送，浩浩蕩蕩經過市區
••

，朝著墓地而來，前面並有樂隊引導。區額設計非常精緻'字體也很工整。當然，這都是為紀念
利瑪竇神失的友誼。
別墅位於埠按門外一公里之遙，名棚欄的地方，屬於郊區，是太監們選擇墓地及別墅的地方
。房子是用紅磚造的，非常結實，位于都是木質。中國人不喜歡石牲，即使王爺府，及皇宮也是
一樣。房屋是在三十年以前造的，計劃要長久居留的地方。我們不必詳細描寫，聽說蓋房于所用
的錢，就有四萬金幣，這個數字在歐洲也許算不得什麼，可是在中國是一個很大的數字。這個別
墅是與世隔絕，是退休及讀書最理想的地方。其實也就是為了這個緣故，替我們費心尋找此地的
官員的目的，就是能使神欠們擁有一處離開市區喧囂的地方，可以安心的將西洋書籍翻譯成中文
。這也是很多人所期望的。這種隱退攻讀的習慣，在中國比在歐洲更普遍。
現在再談談利神欠的墳墓。中國人選擇墓地非常小心，其中有一種看風水的學間，因此在沒
有找到合適墓地之前，往往先把屍體裝進棺木密封，暫厝家中，等待找好墓地，有時會等待很多
年才會正式埋葬入土。棺材是用似瀝青的東西塗抹，完全不通空氣。利一神欠的屍體在棺木中保存
了幾乎一年的時間，暫厝在小堂祭台的旁邊。當神俗人們得到別墅之後，利神失的棺木就連到那裡
'等待建造一墳墓，並照天主教的規則，建造一座小聖堂。運屍至墓地的時侯，並沒有按照中國
的風俗有盛大的表示或遊行放炮，因為那像勝利的遊行，而非贖儀，。況且，這種外表的隆重與教
會所倡導的神貧，格格不入。更不用說宗教氣氛了。利神女棺木的遷移是在早晨，有很多教友前
來參加 1前面由大十字架領導，十字架前有遮蓬覆蓋。教友們手執蠟燭，分成兩行，慢步前行。
棺木被抬進小聖堂旁邊一個房間裡三追樣可以容納參加告別式及弔喪的人們。
棺材遷移不久，中國傳教區總負責人龍華民神女來到北京。利神欠的喪禮，就等待龍神父來
主持。在龍神欠的指導之下，設計了中國天主教第一公墓。在花園的一端，蓋了一所六角形的圓
頂的小聖堂。聖堂的兩邊，造了半圓形的牆壁，好像兩隻手臂一樣，為未來傳教士們埋葬的地方
。在花園的當中有四棵柏樹像徵哀悼的意思。地點非常適合，好像裁種這些樹的時候，就是為利
瑪竇墳墓遮區的。在挖掘一些士後，在該地用磚砌成一個墓穴。正好放置利神欠的棺材。這裡也
順便提一提，也許是上天的旨意，一生反對偶像的研神父，竟甫偶像來殉葬，那座最大的偶像被打破
卷五 獨立發展 五七三
 巾團傳教史 五七四
，又被遣碎，和了水，用作墓磚闊的粘合劑。
在建造墳墓的同時，也要將以前的寺廟，驅魔一番，才能改為奉獻為耶穌教世主聖堂。在中
堂，有一座大祭台，用石頭及磚做的，五彩天花跤，非常美麗。按照中國風俗，廟裡的無台是紅
的。私人家庭則禁正用紅色。在祭台中間，坐著一樽非常難看的泥做的塑像，但外邊從頭到腳塗
了一層金色。中國人稱之為「地藏王」。是管理「地」的神，也是掌管寶藏的神，是中國的冥府
之神。手中持有金罐棒，頭戴王冠，像似一個世上的君王 地藏王的兩邊，每邊有四座塑像，也
o
是用土塑的。在大廳的兩旁，有兩張大桌子。在每一張桌子上，有五個陰曹的判官。桌子上的牆
壁上畫著同樣的五個人物，每一個都坐在自己的實座上，審判凡塵犯罪的人們，每
罰的一部份。在這些判官的前面又畫了很多難看的魔鬼，在他們用刑的時候，更是可怕。這些壁
畫是如此的生動，好像魔鬼親自教給畫家這樣晝的。那些可憐的受刑人所受的刑罰如此可怕，甚
致看一看，就會使人心驚阻顫。有些人頭在鐵叉上被火烤焦，有些人在油鍋中一夜炸，有些人被分
成小塊，有些人被鋸成兩段，有些人被瘋狗咬死，也有人被鐵鍾砸死，還有別的罪人受看到的痛
苦。據說五個判官中為首的一個'是發現各種罪惡的判官。他是從「草鏡台」看到每個人的罪過
，把罪人依照罪惡的類別及輕重，送往不同的判官去處理。其中有一個法庭專為審判犯了託生之
罪的人。暴虐的人就要轉輸為老虎;好色的轉生為豬;以此類推，不同的罪，轉生不同的野獸。
犯了小罪的人，就要轉生為社會上下層人物，忍受勞苦及貧窮。
 畢達哥拉的輪迴論，在中國非常盛行。實在說，好像魔鬼故意製造這些地獄的可怕形象，刺
激人去犯罪，而非阻止人犯罪。因為，雖然畫上的刑罰非常可怕，但是他們教給人們祇要他們崇
拜偶像，就很容易地會躲過這些刑罰，這等於說，在你的罪上再加上最大的罪就可躲過那些刑罰
。(依照天主教的道理，崇拜偶像是罪惡中最大的。)在壁畫上還畫著一個天平，天平的一邊有
一個人，背負著一身重罪，天平的另一邊放著一，不佛經，佛經的重量遠超過罪人的重量。這等於
說，人只要念佛，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都要得到赦免。壁畫上在地獄中間有一條酷刑的河流，充
滿了各式各瑟的刑罰，流向數不清的人群中。在河上有兩座橋可以超越這條刑河。一座是用金于
做的，另一座是用銀于傲的。對偶像特別熱心的人就可以紹過這兩條橋，到達彼岸，身上要帶佛
像院出記，這些過橋的人，田和吋值導，經過酷刑的地區，而不受騷擾，到逼美麗青翠對原野。
對面的竭上也有圖畫，這些圖畫代表地獄的洞穴。穴內有火，有蛇，有魔鬼，有一個和尚從
一個洞穴的銅門裡帶著從火裡救出的母親出來，雖然有很多魔鬼在阻正他。這祇是其中之一的故
事而已 原來天主為了阻正世人犯罪而揭示的懲罰，為使人們害怕而不去犯罪，現在已經被魔鬼
m
所利用，為毀壞人的靈魂。因這個人類的大騙子魔鬼用同樣的懲罰來引人犯罪(崇拜偶像)。惡
魔似乎妄想比天主慈悲，允許人犯罪而不懲罰，或者用很小的理由去寬恕人類的刑罰。正如在這寺廟
裡晝的，每項罪惡就有一項刑罰，但在每一嘖刑罰的旁邊卸都這樣寫著「凡呼求這個或卅那個偶

.•
像的名字一于吹者，就可以免除這種別罰!」這就是魔鬼引人犯罪的方式。教給人們多麼簡單，
-UE 獨立發展
中
五七五
 巾國傳教史 五七六
多麼容易，就可以免除懲罰。
把偶像從祭台上挪開之後，那些一用泥造的就砸爛了，而木造的就放到火裡燒了。僕人們對做
這件事很有興趣，他們比賽那一個毀掉的更多，可能還會得到一些好處。中國人習慣將獎章或寶
石之類的東西放進佛像裡'僕人們看來是搗毀偶像，其實是在尋找東西。這件事終於為老房東知
道了，但是知道沒有希望收罔財產，也無可奈何，沒有揉取行動。其實，我們知道他們把別墅做
成寺廟，只是藉口保留產業而已，並非真正的願意保護偶像。
邪神的祭壇被拆掉，構上的壁畫也塗掉。再建了一座祭台，祭台上方害于一頓耶穌救世主的
聖像。聖像是倪一誠修士所畫，非常美麗。耶穌坐在一個很華麗的寶座上，天使在上方四週護衛
，宗徒站在兩邊靜聽耶穌的講道。
聖堂修理好之後，決定在諸聖節埋葬利神矢，並且在諸聖節的前夕，祝聖墓堂。基督的書一像
放進金色的框子裡'放在佛像所估的地方。真神代替了偶像。諸聖節那天，全體教友都來到聖堂
，手持臘燭並燃著乳香，以增加隆重氣氛。首先，舉行該日的彌擻，有風琴伴奏。彌撒完畢後，
利神文的棺木被抬進教堂裡'神父們開始念亡者日課經之後，才是喪禮彌擻，彌撒中有人念了利
神失的頌辭。
從聖堂到墓地的遊行，是由最傑出的教友帶頭，抬著棺木，其餘的教友則尾隨，邊哭邊祈禱
，形成一條遊行的行列。來到墓穴時，先把棺木放在六角亭的小堂裡'這裡也畫了一幅耶穌救主
像。念了一段經後，棺木放在木穴上。教友們的悲傷是很明顯的，如同失去父母一樣，受打擊最
大的是徐光啟。他對基督教會及對神文們的態度，與歐洲人一樣，尤其是對利神欠他具有一份特
殊的感情。徐光啟是一位地位很高的人，流著眼淚，帶著沉痛的表情，親自拉著繩于將利神失的
棺材安放於墓穴。教友們在離開之前，沒有忘記去耶穌聖像前跪拜，後來又到墓前敬禮。神失們
感謝他們前來參加葬禮，以後大家才各自岡家。事過之後，每天都有利神欠的外教朋友前來參觀
致敬，因為來的人多，致使家中常留有一位神父整日招待。
除了聖堂及六角亭小堂之外，神父們又建立了一座專為恭敬聖母的祭台，這是為滿全神父
們以前的許諾。這種許諾是在開始找墓園時就已經做了的，他們求聖母助佑順利完成這項工作。
現在事成之後，看來實實在在有從上邊來的指引，因為在那段時期裡，每件事情的成功，都發生
在聖母的慶節上。在聖母祭台完成之後，神父們在大門口寫上「欽蜴」兩個大字。中國教友對這
兩個字感到非常的驕傲。
當這項新聞在中國北部散播之後，很多人對這塊地方發生了興趣。凡是看過這塊墳地的人土
，對於所看到的都感到滿意，看到耶穌的宵像，對於造物主天主的印象，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在
同神失們談話之後，對天主教在華傳歡史更為清斯，這可以算這一輩的結束一。我們誠懇的希望以
後在傳播基督教方面還會帶來更大的發展。
雖然神女們所盼望的自由宣講福音的准許尚未到來，然而神父們目前的形勢已為若于中國人
卷五 獨立發展 五七七
 巾國傳教史 五七八
所瞭解。他們會感覺到這次欽蜴墓地是一項很重要的成就，我們還可以說是三十年來天主教會在
中國奮閩中最大的成就。因為這件事給我們傳教區創始人所賜與的榮譽，不祇是肯定了中國的傳
教堅強事業，而且由於皇帝及官員們認可了我們對於新居的用途，及對基督教的工作，幾乎等於
他們已經贊同天主教的教義。
請問那一個聽到中國佑皇帝賜給外國人墓地，而不感到驚奇呢?這種特恩是歷史上找不到的
。像這種特恩祇有那些為國家有特殊貢獻的大官員才能得到。那一個人聽到這些外國人在首都眾
目膜膜之下，在全國百姓的眼光下，在朝廷及太后的認知之下，在政府各部的認可下，在官員的
贊同下，把佛像銷毀，把祭壇拆掉，而以耶穌及聖母的肯像代替，而不驚奇呢?﹒此外，還有比為
皇上祈禱，應皇上之請，把皇上的名字刻在祭台上，更使人驚奇的事嗎?
最後，很顯明的，這部整個的歷史是按照天主的上智安排而發展的!這可以從敘述中證興，
是由很多小奇蹟集合起來的大奇蹟'不但是神欠們這樣想，就是教友們，教外人，甚至我們的仇
人，也都認為這是奇蹟。當一個人想到朝廷裡的大官們，不怕同事的反對，不怕百姓的白眼，不
為報酬，不希望罔饋，不眠不休地為教會工作，直到神父們安安穩穩地得到墓地為止，他就不能不
結論說這一切的成功，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祇有在掌管人心，掌管萬物的天主的助佑之下，
不費吹灰之力，才能完成。
我們也不要忘記，利瑪竇神父是中國傳教區的第一位創始人，也是第一個死在中國而埋在中
國的傳教士，並為自己的同伴爭取了同樣的權利。在利瑪竇之前死的傳歡士也有，但都埋在澳
門，雖也在中國的島嶼，而非中國本土。因此正在此葡萄園中工作的人們，連本書的作者亦不例
外，不但要在這國家中奉獻自己的生命，而且也要把他們的屍體留在這裡'給這個民族以及全世
界的人們作證。
獨立發展 五七九

卷
五
 中國傳教史 五八 O
位譯稿卷五
(註一) 啥實哈爾(們 gnmfommR、
) ，或譯作「喀什噶爾」'德禮賢著卷五，頁仰，
••

稱 「哈冀哈爾亦稱疏勒」。按疏勒為新組省西南部喀什噶爾漢按之名，喀什噶
••

2
爾河北岸之琉咐，為喀什噶爾回坡之名。(第四八三頁，第卡四行)
以譯稿若五，
(註二) 布魯呵，英文本作目 月門;意大利文本作自己旦旦言，與下文的 花見(布哈拉
••

2 tp
)的原文問，兩名不知是否同一地點，只有存泉，參看德幢賢著，(第四八七頁第
一行)。
M譯
m稿卷五
(誼三) 按此人為國籍輔理修士游文揮。(第五四九頁，第五行)
••

眼譯稿卷五，(註四) 龐過我的奏章(陳情書)，由中文譯成西文，譯者再由西文譯成語體文
••
。但譯文已不像棄一章的語氣，故大加修改，修改後覺得改版不易。我意不如直接用奏-章的原賈
(原文見「利瑪賣中國扎記」(第五五四頁，第十三行)
利瑪 竇全集 2 利瑪竇中國傳教史(下)
譯者 劉俊餘、王玉川
﹒
發行人 羅光、袁國慰
..

聯合出版者 光歐文化 事業
..

地址 :台北市 (5 2 ∞)敦化南路一段二三三巷廿號 A棟 二樓
畢甩詳抽 (。M) M斗AFCNOUN

..
傳真 : (已 ) M豆。口 -ι
郵政劃撥 。試∞。這-- (光歐文化事業)

..
登記證 行政院新聞局局版北市業字第九四號

..
輔仁大學出版社
地址 :台北縣新莊市中正路五 -0 號
掃尾許間 (。M) M心。U
M----

••
登記證 :行政院新聞局局版臺業字第三二一號
郵政劃到協
m 。-MMA心
. E。斗
承印者 永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
地址: 台北市師大路一七 0 號三樓之三
串屯評間(OM川
)叫M
J小H
凶小MIH

..
定價 二二 0 元

..
中華民國七十五年十月初版
 利瑪寶是中國天主教會的開創者，傳教事業的先鋒 成功溝通中西
，
文化的先 驅 ，屬於他的那一頁歷史 光輝奪目
， 值得講述與細品。
，
利瑪竇全集四冊，分為兩大部分 .. 一 、二冊為利瑪實中國傳教史;

心， 發撮合食毒草
ru'a"y位“ 41品"， /~I閥 uf

光敢書號 208050-2
二一、四冊為利瑪竇書信集。

定價 : 220元
利瑪賽中國傳教史是一部札記 敘述利瑪竇在中國的傳教事蹟'從
，
肇慶到韶州，從韶州到北京。原書由利氏以義大利文寫成，曾由後人增
添一些史事，加以出版，也曾譯成各國文字，本書是由義大利文本翻譯
而來。書中我們看見利瑪竇離開故鄉後的大半生足跡 他的生活、作為、
，
想法以及種種;透過本書 我們不僅看見個人，也看見一整個時代;不
，
論為教會，為中國 為人類的歷史
， 都是極其意義的著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