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经方方论
味而入脾 。 甘草，土之精，皮赤入心，枣赤入心，
甘润濡脾 。深合‘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之旨，
亦首章肝虚“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之
法 。 且肾神婴儿，心神姥女，脾神黄婆，男女相会，
介于黄婆，水火相济，必于中土，斯方之意也 。 ”
近代·彭子益（ 1947 年），《圆运动的古中医
学·金医方解篇》：“治妇人悲伤欲哭，喜欠伸者 。
中虚肺热，则成此病 。 草枣补中，小麦清肺热也 。 ”
现代·刘渡舟，苏宝刚，庞鹤（ 1984 年），《金
匮要略诠解》：“本条是论述脏躁病的证治 。 治以甘
草小麦大枣汤，滋润五脏之燥 。 方中甘草、大枣助
脾益血，可以滋润五脏，缓和躁急；小麦补养心肝
之血，除脏躁之热，敛心气而安神志 。 ”
第七节 ，心肺阴虚证用方
、官合夫口母汤
［方药］百合壁，七枚（ 14g) 知母（切）
三两（ 9g)
［用法］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
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津 。 别以泉
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津。后合和，煎取一升
五合，分温再服 。
［功用］清肺滋心，除烦润燥 。
［适应证］心肺阴虚内热证：咳嗽，痰少而薪，
或带血丝，口燥，鼻干，小便赤，心烦，失眠即欲
卧不得卧，或手足烦热，舌红，苔少或薄黄，脉虚
数。
［应用指征］
( 1 ）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 。
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
能行，欲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
寒无寒，如热元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
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 。
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者，
浙然者，四十日愈；若溺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
愈。
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
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 。 （第 三 1 )
( 2 ）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 （第
三 2)
［方论］
元·赵以德（ 1368 年），《金医方论衍义》：“故
用知母佐以救之 。 知母泻火 、 生津液、润心肺 。 ”
清·李中梓（ 1649 年），《伤寒括要》：“夫百
• 288.
［方论评议］
综合历代各家对甘麦大枣汤的论述，应从用药
要点、方药配伍和用量比例 三 大方面进行研究，以
此更好地研究经方配伍，用于指导临床应用 。
诠释用药要点：方中甘草益气缓急；大枣益气
生血；小麦益气安神 。
剖析方药配伍：甘草与小麦，属于相须配伍，
增强益气缓急，收敛安神；甘革与大枣，属于相须
配伍，益气缓急，养心安神 。
权衡用量比例：甘草、小麦与大枣用量比例是
3 : 8 : 8 ，提示药效益气缓急与益气安神之间的用
量调配关系，以治脏躁证。
合之性以宁心润肺，补中法邪为功者也 。 且观其佐
使诸药皆属清凉之品，乃知百合病者，本于君主不
宁，因而熏灼相传 。 百合为之调剂于其间，则炎者
息而燥者润 。 君臣道合，而百脉交合，命曰百合，
不亦名实相副者乎 。 ”
清·李定（ 1682 年），《金匮要略广注》：“病
名百合，即以百合治之，前哲俱未发明，今以臆解
之，实有至理存焉 。 盖古人用药治病，有因其名而
治之者，如治风用防风，生产用益母草之类是也；
有因其形而治之者，如川楝子、荔枝核治庙，胡桃
肉、沙苑茨黎补肾大腹皮治腹胀之类是也。可见
医者意也，皆因名与形之相类而以意使之者也。今
病名百合，药亦名百合，其名同也，瓣瓣合成，犹
如心肺，其形同也 。 心形如未敷莲花，中有七孔三
毛，通天真之气 。 肺形六叶两耳，四垂如盖，中有
二十四孔，以分布诸气 。 二脏形皆如百合 。 况百合
气味甘寒，入心肺二经 。《 本草》称其有清心安神，
保肺益气之功，则以之治百合病，乃仲景至精至巧
之治，神而明之者也 。 但其热在脉，而不在皮毛，
发汗则阴气既虚，复亡津液，知母入肺经而滋阴清
热，以肺合皮毛，汗从皮毛中出则肺虚，故加知母
以润肺也 。 ”
清·张志聪（ 1683 年），《金匮要略集注》：“夫
脉资始于肾 。 资生于胃，主于心而会于肺 。 肺主气
而外主皮毛 。 发汗则虚其上焦之肺气矣，故宜百合
知母汤主之。百合味甘色白手太阴之补剂也 。 其
花昼开夜合，如气之日行于阳，夜行于阴，主司开
合而能行荣卫阴阳 。 知母里臼表黄而外皮毛，一名
水参、水须，又名连母、虫氏母，水之母，秋金之
凉剂也 。 发汗，则气血两虚，故宜百合知母补肺气

而资金水之相生 。 （眉批：味甘又能补阳明，阳明
亦属秋令 。 ）”
清·张璐（ 1698 年），《千金方衍义》：“其
治法咸用百合为君，以安心补神，能去血中之热，
利大小便导涤痰积，然必鲜者方克有济 。 若汗之而
失者，佐知母以调其上焦之津液 。 下之而失者，滑
石代捕以理其下焦之痹结 。 吐之而失者，佐鸡子黄
以补其中焦之营血 。 若不经发汗吐下，而血热自汗，
但佐生地黄汁以凉血，血凉则热毒解，而蕴结自行，
故大便当去恶沫也 。 其经月不解，百脉内盔，津液
外泄而成渴者，则用百合洗之，一身之脉皆得通畅，
而津液行渴自止，勿食盐鼓者，以味咸能凝血也 。
若洗后渴不瘟是汗多津脱，则以瓜萎、牡妨以敛固
之。若变发热乃血脉郁而成热，佐滑石以通利之 。
百合病皆持两端，不表不里，为其热行血脉之中，
非如伤寒可行汗下法，所以每多扼腕，往往有绵延
经岁不己者，逾期不复可拘也，但当随所禀偏胜而
调之，慎勿误认下元虚弱 妄用温补之法也 。 ”
清·魏荔彤（ 1720 年），《金匮要略方论本义》：
“百合病用百合，盖古有百合病之名，即因百合一
味而廖此疾，因得名也 。 如《伤寒论》条内云太阳
病桂枝证，亦病因药而得名之义也 。 后人见百脉一
宗四字及列证庞杂，似乎百端凑合之病矣，不知一
气为病而一药为治，元取乎岐杂之见也 。《 本草 》 ：
百合甘平无毒，主邪气 。 气病则正气为邪气，治其
气而邪气复为正气矣 。 他山取石，所以攻玉，去其
瑕而瑜自全矣，非二物也 。 又云：利大小便，补中
益气 。 此百合病中所以为主药也 。 气之为病元二义，
非实而不）｜顷，非虚而不足，今一物而兼顺利与补益，
则有余之实，邪气可泄，而不足之虚，正气可充，
道一以贯之，君子多乎哉？若夫子一物之中有增减
者，则原文所谓随证治之者也，且不必拘执而可为
变通者 。 惟百合一味为君主，乃仲景大经大法之昭
垂，不可妄为移易焉 。 其中用知母佐之者，以清肺
经之热，能助百合泄邪气得宣通，而补正气元胶滞
也，故以为第一方 。 ”
清·尤在泾（ 1729 年），《金匮要略心典》：“人
之有百脉，犹地之有众水也 。 众水朝宗于海，百脉
朝宗于肺 。 故百脉不可治，而可治其肺 。 百合味甘
平微苦，色白人肺，治邪气，补虚清热，故诸方悉
以之为主，而随证加药治之 。 用知母者，以发汗伤
津液故也 。 ”
清·黄元御（ 1753 年），《长沙药解》：“治百
合病，发汗后者 。 伤寒之后，邪气传变，百脉皆病，
是为百合 。 其证眠食俱废，吐利皆作，寒热难分，
坐卧不安，口苦便赤，心烦意乱，不能指其为何经
第 4 幸 ’也病f正用方
何脏之病也 。 然百脉之气，受之于肺，肺者，百脉
之宗也，是宜清肺 。 其在发汗之后者，津枯而金孀，
百合清肺而生津知母凉金而泻热也 。 ”
清·黄元御（ 1754 年），《金匮悬解》：“百合
之病，即其溺时头痛观之，是病在气分也 。 主气者
肺，肺朝百脉，百脉之气，受之于肺，一呼则百脉
皆升，一吸则百脉皆降，呼吸出人，百脉关通，是
以肺病则百脉皆病 。 肺气清明，则神思灵爽，甘寝
饱食，肺气不清，则郁闷懊恢，眠食损废矣 。 是宜
清肺，肺气清和，百脉自调而其由来非一，则用
法不同 。 若得于发汗之后者，是汗亡肺津，金被火
刑也 。 百合知母汤，百合清肺而生津，知母凉金而
泻火也 。 ，，
清·陈修园（ 1811 年），《金匮方歌括》：“元
犀按：百脉俱朝于肺，百脉俱病，病形错杂，不能
悉治，只于肺治之 。 肺主气，气之为病，非实而不
)I顷，即虚而不足者，百合能治邪气之实，而补正气
之虚，知母入肺金，益其水源下通膀脱，使天水之
气合，而所伤之阴转，则其邪从小便出矣 。 若误汗
伤阴者，汗为阴液，阴液伤，故以此汤维其阳，维
阳即所以救阴也 。 ”
清·朱光被（ 1830 年），《金匮要略正义》：“此
病多由误治所致也 。 误汗则伤上焦，误下则伤下焦，
误吐则伤中焦 。 汗乃心液，汗出营虚，君火必致孀
灼，则肺焦液枯，不可不虑，故以知母之苦寒清降
者，以辑心宁肺，燥焰自熄也 。 ”
清·高学山（ 1872 年），《高注金匮要略》：“知
母滋阴清热，善走肝肾 口 肝为心之母，肾为肺之子，
合子母而两补心肺之阴精，然后以形象心肺 。 瓣瓣
朝宗之百合，收摄其神气而抱拢之，则知母滋阴以
调百脉，百合敛阳以归一宗，针锋逼对矣 。 先必别
煎者，各完其性也 。 然后合和者，相与有成也 。 煎
用泉水者，取其上泛而流长，盖上泛之性归宗，流
长之性贯脉也 。 ”
清·唐容） 11(1893 年），《金匮要略浅注补正》：
“百合花下覆如钟，有肺之象，其根多瓣，合而为
一，百脉合宗之象，故以为主。分煎合服，二药合
致其功，安有先煎入手经，后煎入足经之理 。 且原
文先字，是统两个别以泉水说，后字是统合煎说，
王氏不体会，乃以先后煎法，为不悖手足经各行之
理，不但义乖，即文法亦误也 。 ”
日本·丹波元坚（ 1894 年），《金匮玉函要略
述义》：“古方惟百合汤，用百合七只，配水 三 升…．．．
天然自产百合，仅如钱大，煮之清香绝胜，疗病极
效 。 可知百合入药者，以小为贵耳 。 ”
清·王旭高（ 1897 年），《退思集类方歌注》：
• 289.
 历代经方方论
“按：伤寒误汗则亡阳，热病误汗则亡阴，叶天士
《温热论》云‘救阴不在血，而在津与汗’，故加知
母以养津液 。 ，，
清·戈颂平（ 1907 年），《金匮指归》：“取百
合象形，百脉一本，主百合，甘平，微苦气味，固
半表上阳浮，阴阳相交为知，相生为母 。 知母苦寒，
苦为火昧，寒为金气，藉火味以生土之阳，藉天之
金气藏阳，以生水之阴 。 泉字象形，象阳气入二阴
中，其水方生，此取泉水之意也 。 右先以水洗百合，
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别以泉水二升，煎取
一升。二，阴数也；一，阳数也。象二阴偶一阳从
午右｜蜀，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象二阴
偶阳从子。左开，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
五，土数也，再，一举而二也，象一阳阳气合阴土
之液从子。左开，分温半表，一阳举而阴偶之从午 。
右闺，分温半里也 。 ”
近代·黄竹斋（ 1925 年），《金匮要略方论集
注》：“百合根质似人之脑，其花昼开夜合，乃草木
之有情者，性能清热消郁，解脑髓之痹，补元气之
虚。故用以为百合病之主药 。 过汗则耗津亡阳，故
佐以知母之滋阴解毒 。 分煎合服傅二性合致其功，
以奏其清上滋下之效也 。 易曰山下出泉，是泉者水
之源，故取以煎清脑之药也 。 ”
近代·彭子益（ 1947 年），《圆运动的古中医
学·金匮方解篇》：“治百合病 。 欲食不能食，欲卧
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有美时或不欲闻欲食臭
时，常默默如寒无寒，如热元热，口舌小便赤，诸
药不能治者 。 肺朝百脉，肺热百脉皆热，故现诸证 。
百合知母清除肺热，故诸病愈也 。 ”
现代·刘渡舟，苏宝刚，庞鹤（ 1984 年），《金
匮要略诠解》：“治以百合知母汤，养阴清热，润燥
除烦 。 方中百合清心润肺，益气安神；知母清热除
烦，养阴止渴；配泉水清热利尿导热下行 。三药
相合，以奏养阴除热之功 。 ”
现代·王付（ 2004 年），《经方学用解读》：“心
肺阴虚内热证的基本病理病证是心肺阴虚于内；虚
热内生而扰动内外 。 因此，治疗心肺阴虚内热证，
其用方配伍原则与方法应重视以下几个方面 。
针对证机选用滋心肺阴虚药：审病是心肺阴
虚，心不得阴津所滋而悸，肺不得阴津所养而咳，
其治滋养心肺 。 在选用滋心肺阴津药时，最好既有
滋心阴作用，又有滋肺阴作用，从而达到更好地治
疗作用 。 如方中百合 。
合理配伍清热养阴药：心肺阴虚，阴不制阳而
为热，虚热从内而生，又热内生而暗耗阴津，以此
心肺阴更虚，邪热益盛，其治当清解虚热。在配伍
• 290.
清热药时，最好配伍既有苦寒清热作用，又有甘寒
益阴作用，从而达到泻中有补，补而不率 。 如方中
知母 。
妥善配伍补益气血药：滋阴药与清热药，虽是
针对心肺阴虚内热证而设，但欲达到预期治疗目
的，还必须妥善配伍补血益气药，只有有效的补血
益气，才能更好地使阴津从血而生化，使阴津得气
而化生。如可在方中加阿胶、鸡子黄、人参或西洋
参口
随证加减用药：若心烦者，加梳子、生地黄，
以清热凉血益阴；若阴虚明显者，加沙参、麦冬，
以养阴益阴等 。 ，，
｛方论评议］
综合历代各家对百合知母汤的论述，应从用药
要点、方药配伍和用量比例三大方面进行研究，以
此更好地研究经方配伍，用于指导临床应用 。
诠释用药要点：方中百合滋补阴津；知母清热
泻火，滋阴生津。
剖析方药配伍：百合与知母，属于相须配伍，
百合助知母清热滋阴，知母助百合滋阴泻火。
权衡用量比例：百合与知母用量比例是近 5 :
3 ，提示药效滋阴与清热泻火之间的用量调配关系，
以治虚热 。
二、二劳右代精汤
［方药］百合壁，七枚（ 14g) 滑石碎，绵
裹，三两（ 9g) 代筛石碎，绵裹，如弹丸大一枚
( 15g)
｛用法］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臼沫出，
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津 。 别以泉
水二升煎滑石 、 代捕，取一升，去津 。 后合和重煎，
取一升五合，分温服 。
［功用］清利心肺，导湿降逆。
［适应证］心肺虚热气逆挟湿证：心烦，干咳，
频频欲呕或恶心，四肢沉重懒动，头晕，善太息，
意欲食复不能食，舌红，苔腻，脉虚数。
｛应用指征］百合病，下之后者，滑石代精汤
主之 。 （第三 3)
［方论］
元·赵以德（ 1368 年），《金匮方论衍义》：“故
用滑石、代描佐以救之 。 滑石开结利窍，代精除脉
中风痹痪血 。 ，，
清·李文乏（ 1682 年），《金匮要略广注》：“热
在脉而不在腑，下之则热邪入里，协热遂利而下焦
不固，故加滑石之分利者，泌水谷以分阴阳，代筛
石之重涩者，镇下焦而固虚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