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13633/j.cnki.zjtcm.20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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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中医杂志 ２０１５ 年 １ 月第 ５０ 卷第 １ 期 ·７·

论 《温病条辨 》 对仲景白虎汤方的发挥
陈烨文 　 许 　 琳 　 龚一萍 ＃ （指导）

浙江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 　 浙江 杭州 ３１００５３

关键词 　 温病条辨 　 张仲景 　 白虎汤

　　 《伤寒论》 是张仲 景 论 外 感 类 疾 病 的 专 著， 又 兼 对证治疗 “骨节 烦 疼 ”， 这 是 仲 景 抓 住 主 要 病 机， 随

论杂病，其中所论及的外感 六 淫 以 “寒” 邪 为 主， 也 证治之 的 示 范 之 一。 竹 叶 石 膏 汤 是 白 虎 汤 的 类 方 之
兼顾了温病，如 “温病”、 “风 温”、 “暍” 等。 虽 然， 一，是在白虎加人参汤的 基 础 上， 减 去 知 母 润 下， 加
后世有 “六经钤 百 病” 之 说 ［
，但是由于伤寒与温病
１］
竹叶、 麦 冬、 半 夏 “止 呕 逆、 除 烦”， 治 疗 伤 寒 解 后
各有其发病规律和转归 的 差 异 性， 所 以 两 者 各 适 用 于 劳复，余热不解者。这三 方 对 后 世 温 病 家 治 疗 气 分 热
不同的辨治体系，立足 于 其 辨 证 论 治 的 共 性， 对 两 种 证和养阴清热法的创建 有 启 迪 意 味。 张 仲 景 的 白 虎 汤
性质不同的疾病进行分 析 比 较， 选 取 白 虎 汤 方 作 为 讨 类方有 ４ 首，其剂量比较如表 １。
论的切入点，无疑是一个优选。
１　 张仲景白虎汤类方特色 表 １　 张仲景白虎汤类方剂量分析

１　 白虎汤证的主要病 机 特 点： 阳 明 胃 经 属 于 “燥”
１． 方名
石膏 知母 炙甘草 粳米 适应病证
土，外感 之 邪 传 入 阳 明 必 然 化 燥 伤 津， 向 上 逼 迫 肺 （每次量）

金，肺主皮毛，胃主四肢及肌 肉， 所 以 阳 明 热 证 见 四 白虎汤 假 热 真 寒，三 阳 合 病，

一斤 六两 二两 六合
肢及 全 身 大 汗 出， 导 致 肺 之 化 源 断 绝， 亟 需 饮 水 自 （１／３） 热厥

救，此是阳明热证发病的主要机理。 白虎加人 暍，白 虎 汤 证 基 础 上 的

一斤 六两 二两 六合
２　 张仲景 白 虎 汤 类 方 及 其 分 析： 张 仲 景 所 创 白 虎
１． 参汤（
１／３） 伤津（加人参）

汤方是治疗阳明病热证 的 主 方。 方 中 石 膏 辛 甘 寒 与 知 白虎加桂枝
一斤 六两 二两 六合 温疟（桂枝）
母凉润是配伍的主要 药 对， 因 为 清 热 力 量 甚 大， 所 以 汤（煮散）

予以 性 味 甘 平 之 甘 草、 粳 米 保 护 胃 气， 且 有 生 津 之 竹叶石膏 伤 寒 差 后 劳 复 （加 人
一斤 无 二两 半斤
用。吴鞠通认 为 “白 虎 （汤 ） 本 为 达 热 出 表 ”， 有 解 汤（１／６） 参、竹叶、半夏、麦冬）

肌表邪热的作用，白虎汤 适 应 证 候 的 病 机 应 该 是 表 里
３　 关于白 虎 汤 治 禁 的 争 论： 白 虎 汤 证 主 要 证 候 的
１．
邪热散漫 （《伤寒论》 第 １７６ 条 云 “表 有 热”）， 津 液
表现为：表里 大 热 （第 １７６、３５０ 条）， “不 恶 寒， 反
损伤不严重，但未成实， 与 热 结 肠 腑 则 需 三 承 气 汤 苦
恶热”（第 １８２ 条）， “自汗出” （第 １８２、２１９ 条）， 脉
咸寒攻下，热毒炽盛则需 大 黄 黄 连 泻 心 汤 苦 寒 直 折 不
浮、滑、大 （第 １７６、３５０、１８４ 条 ）。 这 与 后 世 所 总
同。从第 ３５０ 条可知， 白 虎 汤 可 以 治 疗 热 厥 证， 此 为
结的阳明经热 “四大” 证 （大 热， 大 汗， 大 渴， 脉 洪
邪热郁滞在里，所以四 肢 厥 冷， 但 是 通 过 真 热 假 寒 的
大） 不同，其中的区别在 于 白 虎 汤 证 的 口 渴 与 白 虎 加
临床 证 候 特 点， 可 以 推 知 胸 腹 热 甚， 断 定 施 用 白 虎
人参汤证的 “欲饮水数 升” 程 度 的 差 异。 吴 鞠 通 总 结
汤，必以脉证 为 依 据。 若 伤 寒 病 经 汗 吐 下 后 （第 １６８
了白虎汤 “四禁”，其实质即 卫 表 未 解 （脉 浮）， 气 机
条） 或误用桂枝汤后 （第 ２６ 条） 出 现 “口 燥 渴” （第
郁滞 （脉 弦 ）、 血 虚 （脉 细 ）， 阴 证 （脉 沉 ）， 里 热 未
１６９ 条）、 “欲 饮 水” （第 ２２０ 条） 乃 至 饮 水 数 升 不 得
盛 （不 渴、 汗 不 出 ）。 张 锡 纯 批 评 吴 氏 此 说， 认 为
解，此为阳明邪热逼迫津 液 从 汗 出， 热 盛 津 伤 者， 治
“不口渴”、 “汗 不 出” 也 可 以 运 用 白 虎 汤。 何 绍 奇 认
疗 以 白 虎 加 人 参 汤 益 气 生 津。 另 外， 在 《金 匮 要
略》［２］中，亦提 及 以 白 虎 加 人 参 汤 治 疗 “暍 ” 病， 并 为张锡纯对温病 有 门 户 之 见 ［３］， 且 此 亦 说 不 妥， 里 有

发明白虎 加 桂 枝 汤 治 疗 里 有 大 热 之 “温 疟 ”， 加 桂 枝 热必然伴随着口渴、汗出， 况 且 石 膏 不 解 表， 无 发 汗
作用，“四禁” 只是示人不可滥用白虎汤之意 ［４］。
　＃　 通讯作者：龚一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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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ｏｍ ２　 《温病条辨》 白虎汤类方分析
 ·８· 浙江中医杂志 ２０１５ 年 １ 月第 ５０ 卷第 １ 期

１　 《温病条 辨 》 白 虎 汤 类 方 的 特 点： 通 过 对 《温
２．
病条辨》 的条文及方药 梳 理， 发 现 吴 鞠 通 在 上 焦 篇 和
中焦篇较为频繁叙述了白 虎 汤 和 白 虎 加 人 参 汤 所 适 应
病证的特点，涉 及 上 焦 手 太 阴 温 病、 暑 温、 伏 暑， 中
焦阳明温病及攻下后出 现 的 阳 明 经 热 证。 在 阳 明 病 篇
的 “阳明中风”、“三阳 合 病” 等 病 证 均 有 类 似 温 病 的
特点，无疑是论伤寒和 论 温 病 的 汇 通 处。 吴 鞠 通 明 确
地将 《伤寒论》 经方应 用 于 温 病， 并 指 出 治 伤 寒 之 麻
桂法与治温病之银翘桑 菊 法 有 实 质 性 的 差 异， 无 论 是
伤寒抑或是温病，在涉及 阳 明 气 分 热 证 的 时 候 又 有 重
叠。讨论白虎汤类方理 法 方 药 的 区 别， 有 助 于 为 辨 治
外感寒温立规矩法度。吴 鞠 通 所 运 用 的 白 虎 汤 类 方 以
“白虎” 命 名 的 方 剂 有 ５ 首， 而 以 “玉 女 煎” 命 名 的
白虎汤类方有 ３ 首，而化 斑 汤 只 是 在 白 虎 汤 的 基 础 上
加元参、犀角，减味竹叶 石 膏 汤 则 是 竹 叶 石 膏 汤 的 变
方，吴氏通过化裁使其 更 适 合 于 中 焦 阳 明 温 病， 证 见
“脉浮 而 促 ” 者。 虽 然 此 １０ 首 方 不 尽 由 吴 鞠 通 所 创
制，如白虎加苍 术 汤 方 源 于 《类 证 活 人 书 》， 玉 女 煎
方源于 《景岳 全 书 》， 然 而 《温 病 条 辨 》 中 对 于 白 虎
汤类方的悉心化裁运用， 皆 出 于 作 者 对 于 辨 治 温 病 理
念，值得深入研究。 《温 病 条 辨》 的 白 虎 汤 类 方 有 １０
首，其药味组成及适应病症比较见表 ２。

表 ２　 《温病条辨》 白虎汤类方剂量分析

方名（每次用量） 石膏 知母 甘草 白粳米 适应病证

白虎汤（
１／３） 一两 五钱 三钱 一合 上焦：太阴温病，暑温，伏暑；中焦：阳明温病及下后

白虎加人参汤（
１／３） 一两 五钱 三钱 一合 白虎汤证基础上的伤津（加人参）

白虎加桂枝汤（
１／３） 一两六 六钱 二两 一合 上焦温疟（加桂枝木）

白虎加苍术汤（
１／３） 一两 五钱 三钱 一合 上焦暑温夹湿（加苍术）

苍术白虎汤加草果方（
１／３） 一两 五钱 三钱，生 一合 中焦疮家湿疟（加苍术、草果）

化斑汤（
１／３） 一两 四钱 三钱，生 一合 上焦：太阴温病发斑；中焦：阳明发斑（加元参、犀角）

玉女煎（
１／２） 一两，生 四钱 无 无 中焦秋燥证（加牛膝、熟地）

玉女煎加减方（
１／２） 一两，生 四钱 无 无 上焦太阴温病（去牛膝、熟地，加元参、麦冬、细生地）

竹叶玉女煎方（
１／２） 六钱，生 二钱 无 无 下焦妇女温病（加有牛膝、麦冬、竹叶，熟地黄改为干地黄）

减味竹叶石膏汤（
１／３） 八钱 无 三钱 无 中焦阳明温病（加麦冬、竹叶）

２　 吴 鞠 通 以 “白 虎” 命 名 白 虎 汤 类 方 分 析： 吴 鞠
２．
通对于 “白虎” 药物用 量 较 张 仲 景 有 所 减 少。 对 于 仲
景白虎加桂枝汤用煮 散 法， 而 吴 鞠 通 则 用 汤 剂， 且 增
大石膏的剂量，抓住阳 明 经 热 的 主 要 病 机， 又 如 阳 明
邪热伤津太甚，可以在白 虎 加 人 参 汤 的 基 础 上 增 大 人
参剂 量 （倍 人 参 ）， 这 使 得 经 方 更 适 合 当 下 的 病 情。
另外，白 虎 加 苍 术 汤 方 出 于 《上 焦 篇· 暑 温 》 第 ２６
条，主治暑温兼 湿 者， 湿 邪 侵 犯 肌 表， 阻 遏 气 机， 证
见 “身重”，故 以 白 虎 汤 为 “达 热 出 表 ”， 清 解 肌 热，
加苍 术 燥 湿 解 表； 苍 术 白 虎 汤 加 草 果 方 出 于 《中 焦
篇·湿 温 》 第 ７５ 条， 主 治 “疮 家 湿 疟 ”， 以 方 测 证，
证属湿热类温病，阳明胃 属 阳 土， 喜 凉 润， 白 虎 汤 清
阳明热，太阴脾 属 湿 土， 喜 苦 燥， 苍 术、 草 果 苦 温 燥
脾湿，此为 《上焦篇·伏暑》 所 谓 “湿 热 平 等 者， 两
解之” 之法。
３　 以 “玉 女 煎” 命 名 的 白 虎 汤 类 方 分 析： 玉 女 煎
２．
方源自 《景岳 全 书 》， 石 膏、 知 母 清 胃 泻 火， 熟 地 填
精增液，牛膝作为向导，引药 下 行。 吴 鞠 通 以 之 治 疗
中焦之秋燥气血两燔 证， 病 机 为 燥 热 侵 犯 中 焦， 气 分
大热，伤及下焦精血，然邪热 尚 未 陷 入。 与 白 虎 汤 方
对比，减粳米、甘 草， 加 熟 地、 牛 膝， 因 为 燥 伤 中 焦
胃阴与燥热波及下焦阴 液 不 同。 从 三 焦 辨 证 比 较 分 析
两方可以发现，前者为燥 邪 深 入 中 焦， 侵 犯 下 焦， 耗
损精血，后者则为温邪从 上 焦 而 入， 侵 犯 中 焦， 耗 损
津液，虽然同为气血两燔， 毕 竟 范 围 不 同， 所 以 主 治
方药亦异。竹叶玉女煎主 治 下 焦 妇 女 温 病 （下 焦 篇 第
２７ 条），因为涉及 “经水”，属于下焦、 血分， 所以 仍
用牛膝 “趋 下 ” 为 引 导， 石 膏 配 伍 竹 叶 清 解 在 表 余
热，配伍知母清解中焦邪 热， 干 地 黄、 麦 冬 养 阴 生 津
顾护胃阴，属卫、气、血同治。
４　 论化斑汤与减味竹 叶 石 膏 汤 为 温 病 白 虎 汤 类 方：
２．
分述如下。
浙江中医杂志 ２０１５ 年 １ 月第 ５０ 卷第 １ 期
２．
４．１　 化 斑 汤： 化 斑 汤 主 治 上 焦 温 病 发 斑、 中 焦 阳
明发斑，前者属于温病 辛 温 发 汗 误 治， 邪 由 卫 表 传 入
气分，后者属于温热之 邪 侵 犯 中 焦 阳 明， 由 于 肺 主 皮
毛，胃为多气多血之腑，阳明 主 肌 肉， 所 以 两 者 病 机
同属邪热逼 迫 阳 明， 劫 烁 津 液， 热 盛 “发 斑 ”。 吴 鞠
通在抓 住 白 虎 汤 清 肺 胃 热 的 基 础 上， 加 元 参 壮 水 制
火，护下焦之阴，犀角 败 毒 辟 瘟， 符 合 《内 经 》 “热
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苦 甘” 之 旨， 不 仅 仅 增 强 了
白虎汤治疗发斑的疗效，更适应当下的病情。
４．
２． ２　 减味 竹 叶 石 膏 汤： 减 味 竹 叶 石 膏 汤 是 在 竹 叶
石膏汤的基础上减少石 膏、 甘 草 剂 量， 减 去 人 参、 半
夏、粳米，其化裁的依据是热 邪 初 入 阳 明， 表 有 余 邪
（脉浮）， 仍 用 石 膏、 竹 叶 清 热 透 解， 由 于 阴 津 损 伤
（脉促），减去辛温的半夏， 以 热 邪 伤 津 不 甚， 况 且 剂
量大为减少，不必顾虑 损 及 胃 气， 所 以 再 减 去 甘 缓 之
人参、粳米，仍用麦冬，这可 能 是 受 到 叶 天 士 “益 胃
阴” 法的影响。条文注解所谓 “其 势 甚 急” 似 乎 让 人
难以理解，如果是病势 急 何 以 不 用 白 虎 汤， 结 合 脉 证
可知病情应该是不急， 但 是 热 邪 内 传 的 趋 势 急， 所 以
用辛凉重剂之剂量轻者，“逐邪外出则愈”。
３　 《温病条辨》 对白虎汤方发挥的总结
１　 白虎汤 剂 量 的 变 与 不 变： 从 上 述 表 格 的 比 较 可
３．
知，经方 剂 量 大， 而 《温 病 条 辨 》 所 载 方 剂 的 量 较
小。首先，不能仅仅依靠剂量 批 判 方 剂 的 优 劣， 而 应
该以配伍 的 周 密 与 否、 效 果 是 否 确 切 为 依 据； 其 次，
辨证论治的准确性是方 药 取 得 良 效 的 必 要 条 件。 以 白
虎汤作为例，尽管总体 剂 量 变 化， 但 是 可 以 发 现 石 膏
４∶１， 吴
剂量总是大于知母，仲景白虎汤类方约为 ２．
氏白虎汤类方则大概为 ３∶２ 与 ２∶１ 之 间， 这 正 是 变
之中的不变，是保持经方疗效的关键。
２　 轻剂量 的 必 然 性： 从 剂 量 的 变 化 可 以 推 求 吴 氏
３．
有下 ５ 点辨治温病的 思 路。 首 先， 这 体 现 了 温 病 家 推
崇 “轻以去实”， 制 方 剂 量 轻 的 特 点， 目 的 是 使 邪 从
表解，这 在 其 创 制 的 银 翘 散 方 上 可 以 得 到 证 实； 其
次，伤寒治法不与温病相同， 如 叶 天 士 云 “若 论 治 法
则与伤寒 大 异”； 其 次， 吴 鞠 通 善 于 三 因 制 宜 化 裁 经
方，正如其在 《温 病 条 辨· 凡 例 》 ３－５］
［
云： “方 中 所 定
分量， 宜 多 宜 少， 不 过 大 概 而 已 ”； 再 次， 疾 病 是 邪
正双方共同作用的结果， 所 表 现 的 证 候 必 然 受 到 体 质
因素的影响，如其在 “凡例” 云 “叶 氏 吴 人， 所 治 多
南方证”；最后， 是 吴 鞠 通 出 于 对 仲 景 方 的 修 正， 温
病从上焦、 肺 卫 而 入， “凡 病 温 者， 始 于 上 焦， 在 手
太阴”（上焦篇第 ２ 条）， 既 然 了 解 温 邪 的 来 路， 当 温
邪由上焦侵犯中焦，或 由 卫 分 波 及 气 分， 白 虎 汤 方 的
·９·
剂量轻有轻以去实，有利于温邪由来路而解。
３　 对 白 虎 类 方 的 传 承 与 发 展： 白 虎 汤 类 方 经 过
３．
《温病条 辨》 的 发 展， 在 类 方 的 数 量 和 药 味 使 用 变 化
的两个方面都有大为 丰 富 地 发 展。 除 了 石 膏、 知 母 的
核心配伍 药 对 之 外， 还 继 承 了 甘 草、 粳 米 甘 平 调 和，
人参 益 气 生 津， 桂 枝 通 络 走 表， 竹 叶 除 烦 热， 止 呕
逆，麦冬养阴，止呕 逆； 除 了 不 用 辛 温 半 夏 之 外， 补
充了苍术、草果燥湿，犀角 （今 用 水 牛 角 替 代） 清 热
败毒，熟 地 填 精 补 血， 牛 膝 作 为 下 焦 引 经 药， 生 地、
麦冬、元参补益胃阴。
４　 治疗疾 病 范 围 扩 大： 张 仲 景 白 虎 汤 类 方 涉 及 的
３．
病证 有 真 热 假 寒 证、 热 厥、 三 阳 合 病、 温 疟、 劳 复、
暍病等，而吴鞠通则补充 了 暍 病 范 畴 的 相 关 病 名 如 暑
温、伏暑。同时补充了 “暑 必 兼 湿” 的 治 疗 方 法， 讨
论了侵 犯 中 焦 阳 明 的 温 病、 燥 邪、 妇 女 温 病、 湿 疟、
发斑等，或围绕石膏、知母清 肺 胃 之 热 的 核 心， 或 围
绕石膏、竹叶清解余热的核心进行论治。
５　 辨治 理 念 的 发 展： 后 人 医 家 认 为 张 仲 景 创 “六
３．
经辨证”，其 清 热 类 方 药 为 吴 鞠 通 临 床 辨 治 温 病 提 供
重要借鉴。虽然，温病热 在 卫 分 可 归 于 六 经 病 之 太 阳
病，热在气分可归于少阳 病、 阳 明 病， 热 在 下 焦 可 归
于少阴病和 厥 阴 病， 然 而 依 此 辨 治 温 病 具 有 局 限 性。
吴鞠通传承仲景学说，在叶 天 士 的 基 础 上， 发 挥 “温
病始于上焦手太阴” 之说， 创 三 焦 辨 证， 并 依 据 温 病
侵犯人体 “卫、 气、 营、 血” 四 个 层 次， 发 展 补 充 了
温病辨治 的 特 色， 正 如 其 自 诩 “是 书 虽 为 温 病 而 设，
实可羽翼伤寒”。
４　 结语
从上述白虎汤类方 的 分 析 中 不 难 看 出， 《温 病 条
辨》 与仲景著作有着千丝 万 缕 的 联 系， 既 有 传 承， 也
有发展和创新。而从方药 入 手 对 仲 景 学 说 与 温 病 学 说
进行辨证论治理念体系 的 对 比 研 究， 有 利 于 深 入 了 解
中医学术传承和发展，同 时 对 中 医 临 床 实 践 也 有 积 极
的指导作用。
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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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０１０：
１１３５．
２］张仲景 ．金匮要略［Ｍ］．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
［ ２００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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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何绍奇 ．读书析疑与临证得失·张 锡 纯 的 温 热 观 ［Ｍ］．北 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２００５：
８６．
４］方药中，许家松编 ．温 病 汇 讲 · 温 病 医 案 选 讲 ［Ｍ］．北 京：人
［
民卫生出版社，
１９８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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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吴鞠通 ．温病条辨［Ｍ］．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
［ ２００５：
９．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４－０５－２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