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学语言学研究 ２００７年１２月号下旬刊 文教资料
于巧妙借鉴中凸显中国文化特色
——
—《雷雨》与《希波吕托斯》、《费德尔》之比较
吴正毅
（ 江阴职业技术学院 党委宣传部， 江苏 江阴
摘 要 ： 中 国 现 代 著 名 作 家 曹 禺 的 代 表 作 《雷 雨 》
与 欧 里 庇 得 斯 的 《希 波 吕 托 斯 》和 拉 辛 的 《费 德 尔 》一
样， 讲述了继母爱上继子的乱伦悲剧。从对三部剧作的
比较中， 可以发现《雷雨》在借鉴西方戏剧技巧 的同时 ，
巧妙凸显了中国文化特色， 塑造了个 性鲜明的中国式
人物。
关键词： 《雷雨》 《希波吕托斯》 《费德尔》 中国
文化特色
对于中国来说， 话剧是一种外来的艺术形式 ， 因此
话剧作家较其他作家受外国文学的影 响更多一些。中
国现代著名剧作家曹禺的戏 剧作品 ， 就体现了这一鲜
明的特点。他的作品受外国戏剧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其
中包括古希腊悲剧、易卜生戏剧、奥尼尔剧作 等。但这
些影响表现在曹禺的戏剧中 ， 并不是单纯地 抄袭和模
仿， 而是巧妙地融会， 这也是曹禺的 剧作受欢迎的重要
原因之一。在这里， 我将曹禺的代表作《雷雨》与欧里庇
得斯的《希波吕托斯》、拉辛的《费德尔》 作一些比 较 ， 由
它们的相同之处探讨外国戏剧给《 雷雨 》带来的一些启
示， 更由它们的相异之处谈谈 在中国文化孕育下诞生
的《雷雨》的独特之处。
难——
—〈 檀香刑〉中的人性分析》 （载 《当代作家评论》
， 和 延 伸 ， 研 究 格 局 从 静 态 化 、平 面 化 走 向 多 维 化 、立 体
２００１ 年第 ５ 期） 中， 精辟地分析了刽子手哲学和酷刑展示
中看客心理的麻痹和阴暗。洪治钢的 《 刑场背后的历
史——
—论〈 檀香刑〉
》 （ 载《 ， ２００１年第６期） ， 从历
南方文坛》
史的高度剖析刑场的文化指向、人性的撕裂—— —敏锐地
觉察到了看似残酷的背后， 莫言强烈的体恤之情。
不 可 否 认 ， 对 莫 言 ９０ 年 代 以 来 的 小 说 研 究 存 在 着
简 单 化 、庸 俗 化 的 批 评 倾 向 ， 先 且 勿 论 这 些 遭 到 否 定
的 小 说 价 值 到 底 如 何 —作
—— 品 价 值 的 高 低 时 间 和 历
史会给出答案， 问题是这些批评标准本身就过于陈旧
和僵化， 远不能适应用来评价具有现代意味的作品，
时 代 的 发 展 、理 论 的 成 熟 、思 维 的 自 由 ， 在 部 分 评 论 员
那里， 似乎并没有带来期待中的民族审美水准的进
步 。是 浮 躁 抑 止 了 进 步 ？ 还 是 作 品 旨 意 与 大 众 审 美 接
受 存 在 距 离 ？ 寓 意 深 刻 的 长 篇 《酒 国 》和 新 作 《四 十 一
炮》出 版 后 ， 评 论 者 寥 寥 。这 种 现 象 令 人 深 思 。与 前 期
作品的研究成果相比， 对这段创作的研究过多地局限
于非文学的纠缠， 而对作品文学性因素没有充分展
开 。但 是 我 们 仍 能 看 到 ， 莫 言 小 说 研 究 在 与 简 单 化 、庸
俗化的反驳中， 表现出可贵的学术勇气和探索精神，
使得莫言研究不断地深入。
三 ［ ４］ 贺 立 华 ， 杨 守 森 ． 莫 言 研 究 资 料 ［ Ｃ］ ． 济 南 ： 山 东
总体上看， 莫言小说研究在起伏波动中不 断 推 进
２６
２１４４０５）
一、古希腊悲剧对曹禺创作的影响
《雷 雨 》问 世 后 ， 有 不 少 论 者 都 指 出 作 品 受 外 国 戏
剧的影响较大。郭沫若很早就曾在 《 关于曹 禺 的 〈 雷
雨〉》一 文 中 说 它 “所 强 调 的 悲 剧 ， 是 希 腊 式 的 命 运 悲
剧”。而在 １９３５年 ７月， 曹禺自己也曾就《 雷雨》在日本的
演出， 以《〈雷雨〉 的写作》 致导演， 坦言： “至于有人说 这
个剧受易卜生的影响， 与其说是受近代人 的影响， 毋宁
说受古代希腊剧的影响。”后来， 在 １９３５年 ８月 ３１日天津
的 《大 公 报 》上 ， 李 健 吾 曾 以 “刘 西 渭 ”的 笔 名 发 表 《雷
雨 》一 文 ， 提 到 ： “容 我 乱 问 一 句 ， 作 者 隐 隐 中 有 没 有 受
到 两 出 戏 的 暗 示 ？ 一 个 是 希 腊 尤 瑞 彼 得 司 Ｅｕｒｉｐｉｄｅｓ 的
Ｈｉｐｐｏｌｙｔｕｓ， 一 个 是 法 国 辣 辛 Ｒａｃｉｎｅ 的 Ｐｈｅｄｒｅ ， 二 者 用 的
全是同一的故事： 后母爱上前妻的儿子。”
刘西渭所说的两部作品， 正是古希腊悲 剧 作 家 欧
里 庇 得 斯 的 《希 波 吕 托 斯 》和 法 国 剧 作 家 拉 辛 的 《费 德
尔》。两部作品其实都是取材于同一个希腊神话。国王
忒修斯的年轻的王后淮德拉 ， 爱上了她那年 轻英俊的
继子希波吕托斯 ， 但她的示爱遭到 了王子严厉的拒绝。
淮德拉因爱生恨 ， 同时也 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 诬陷希
波吕托斯对她 行为不轨， 使国王一怒之下要求海神杀
死了王子。事情到了最后才得以澄清， 希波吕托斯恢复
化， 取得了可喜的成就， 但仍然存在一 些 问 题 。 １９８２—
１９８４ 年这段初创时期的小说存在研究 盲区。 ９０ 年 代 以
后的作品尤其是长篇小说研究 深度和广度不够。注重
整体气质的把握和探 寻 ， 却忽略了人物的研究， 如小说
里生殖和养 育者的母亲形象系列、与成人话语世界对
抗的小男孩形象系列 ， 这些在莫言作品中光彩 夺目又
具深刻文化底蕴的人物系列 ， 除辅证 的需要稍有涉及
外， 缺乏系统研究。莫言创作风格变化背后的原因以及
前后两期作品之间艺术延续和衔接没有得 到令人信服
的研究展示。大大小小的争鸣风 波说明了研究对象的
复杂存在性 ， 客观上给 研究带来了难度， 对他的文化姿
态 、写 作 行 为 及 相 应 的 争 论 如 何 反 思 、评 价 与 认 识 ， 也
是一个亟待深入的难题。
参考文献：
［ １］ 统 计 数 据 来 自 杨 扬 主 编 的 《莫 言 研 究 资 料 》
．天
津人民出版社， ２００５．
［ ２］ 张志忠．莫言论［ Ｍ］ ．北京： 中国社会出版社， １９９０．
［ ３］ 贺 立 华 ， 杨 守 森 ． 怪 才 莫 言 ［ Ｍ］ ． 济 南 ： 花 山 文 艺
出版社， １９９２．
大学出版社， １９９２．

了名誉， 但为时已晚， 悲剧已经铸成。若要寻找 《 雷雨》
结 构 上 与 这 两 部 作 品 的 相 似 之 处 ， 那 就 是 《雷 雨 》同 样
提及了一个继母爱上继子的乱 伦故事。也许正如学者
孙庆生所说， 古希腊悲剧（ 尤其是欧里庇得斯的作品）
“或 许 就 是 曹 禺 构 思 《雷 雨 》的 某 种 契 机 ”， 但不同文化
演 绎 出 的 伦 理 悲 剧 又 各 自 具 有 浓 厚 的 本 土 特 征 ， 《雷
雨》亦是如此。
二、三部作品中人物形象之比较
（ 一） “继母”形象之比较
先从三部剧作中“ 继母”的形象谈起。欧里庇得 斯
很擅长描写妇女的心理 ， 他把淮德拉心中 那种因为不
道德的暗恋而带来的焦灼、痛苦 、羞愧之情表述得栩栩
如生。但在《希波吕托斯》中， 淮德拉其实只是爱神阿弗
洛狄忒复仇的工具， 这一安排削弱了淮德拉本身的性格
特征， 因为她疯狂的爱是神安排的不可抗拒的结果。所
以欧里庇得斯笔下的淮德拉， 本质上还是个恪守道德和
名誉的女子， 性格也不是很复杂（ 因为她的爱和恨， 以及
报复的行为为神所操纵， 她对希波吕托斯的爱也是由乳
母透露的） 。到了拉辛的《费德尔》， 费德尔的形象就丰满
了许多， 戏剧的情节也更为曲折。拉辛将费德尔的心理
变化刻画得细致而深刻。费德尔爱上了继子依包利特，
开始时以暴虐的态度来对待继子， 想以此来压抑自己这
种不应该发生的感情。等得到忒修斯的死讯后， 她终于
无法在克制自己的感情， 向依包利特倾诉了一切。最后
当她发现国王未死， 王子深爱的是阿 丽丝时， 嫉妒之火
毁灭了她的理智， 她想出了报复的毒计。拉辛笔下的费
德尔是个爱恨都极其鲜明的女子， 她不免自私、狠毒， 但
那种为爱疯狂的态度让人可悲可叹。
《雷 雨 》中 的 蘩 漪 ， 性 格 更 为 接 近 拉 辛 笔 下 的 费 德
尔。在中国以前的文学作品中 ， 侍萍、 四凤这 样的形象
较为常见， 而蘩漪是不多见的。蘩漪那种为了爱情可以
不顾伦理道德、抛家弃子的疯狂热情， 也许在 西方女性
的身上更为常见。中国传统文学作品中的女子， 即使被
男子侮辱和辜负了， 也只能在死后化作鬼魂报复。而蘩
漪不同， 想做就做， 甚至怂恿自己的儿子去报 复。在这
方面， 她与费德尔比较相像。但蘩漪又不是费德尔。费
德尔的所作所为， 主要还是受情欲和嫉妒之 心的驱使 ，
她的感情是一厢情愿的付出， 而她 的毁灭也是她自身
的性格导致的悲剧 ； 而蘩 漪不同， 从她与周萍独处时表
现出的脉脉柔 情 ， 想依靠周萍来将自己从绝望中拯救
出来的无助心态 ， 以及最终得知真相后极度悔恨 的心
情中 ， 我们都可以看出蘩漪本来是屈从 于一个女性传
统的命运的 ， 希望依靠着一个 男子来平静地度过一生 ，
是环境的重重逼迫 使她走上了一条毁灭自己也毁灭别
人的道路。在报复的过程中， 蘩漪从没想过要去伤害周
萍一分一毫， 这也与费德尔诬陷依包利特的 行为形成
了鲜明的对比。蘩漪信奉的依然是 “爱是付出和奉献”
的传统观念 ， 费德尔却信奉 “爱是毁灭”， 这是她们性格
上最大的差异， 也体现了中西文化的某种差异。
我想曹禺之所以如此偏爱蘩漪这个人物 ， 正 是 因
为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外国文 学的影响 ， 在蘩
漪的身上寄托了他一些女性 解放的理想 ， 希望东方的
新女性可以像外国 的女子一样勇敢和奔放。但他的描
写还是稍 有些“过”， 使得蘩漪的形象有些阴鸷可怕 ， 仿
佛复仇女神一般。这样， 习惯了中国传统作品的读者总
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会觉得蘩漪这个形象并 不像曹禺
文教资料 ２００７年１２月号下旬刊 ○ 文学语言学研究
本人说的那样可爱 ， 有一点古怪的感觉。但是 总的 说
来， 蘩漪还是个很成功的形象， 是《雷雨 》中性格最吸引
人的女性。
（ 二） “继子”、“父亲” 形象之对比
如 果 说 这 三 部 剧 作 中 “继 母 ”的 形 象 还 比 较 相 像 ，
那么“继子”和“父亲”的形象差异就比较大一 些。先说
“继子” 。希波吕托斯对淮德拉丝毫没有爱情， 而周萍是
曾 与 蘩 漪 有 过 乱 伦 之 恋 的 ， 这 就 决 定 了 “继 子 ”在 剧 中
充当的角色是完全不同的。欧里庇得 斯笔下的希波吕
托 斯 是 个 不 近 女 色 、英 雄 式 的 人 物 ， 形 象 相 对 单 薄 ； 拉
辛笔下的依包利特 是近乎完美的， 他心地善良， 对爱情
无比忠贞， 也是个理想式的人物； 而《雷雨》中的周萍可
以说是最复杂的 ， 他冲动而又懦弱， 是曹禺笔下 常见的
一类男性人物， 他的优点和缺点都很 明显， 他内心的苦
闷和挣扎也十分生动 ， 是这 三部剧作中最为有血有肉
的“继子”形象。
值得一提的是 ， 这三个儿子内心对父亲 都 是 忠 诚
的。希波吕托斯（ 依包利特） 且不必说， 不但断然拒绝后
母的示爱， 在忍受父亲无理的责骂和惩罚时 也毫无怨
言； 周萍表面上看来是背叛了父亲 ， 做出了大逆不道的
事情， 但那不过是青春期 男子的一种叛逆和冲动的心
理， 在他心灵深处还是认同父亲的观念和权威的。随着
他渐渐长大， 他的懊悔之心越来越重， 因此开 始憎恨蘩
漪引诱他走上了背叛之路。在《雷雨 》后半部分的情节
中， 周萍的言行与父亲越来 越相像， 甚至像父亲一样反
复 说 蘩 漪 “疯 了 ”， 这正表现出了他想竭力补偿以往过
失的心理， 而对于曾作为“同谋”的蘩漪 ， 他是避之唯恐
不及了。希波吕托斯和周萍对父亲不同的“忠诚”， 都导
致了后母走上复仇之路， 这就是一种巧合了。
再说说这三部剧作中的父亲形象。忒修斯 的 形 象
在 《希 波 吕 托 斯 》和 《费 德 尔 》中 是 比 较 一 致 的 ， 他 生 性
风流、性格暴烈， 很容易听信谗言。在这两部剧中， 他并
不是个重要的角色， 性格比较单一， 只是他“父 亲”的身
份在戏剧冲突中比较重要。《雷雨》则不同， 周朴园是一
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物， 在他的身上体现着 父权和夫
权的双重威严 ， 基本上还是中国传 统的封建家长形象 ，
但同时又有自己的感情 世界。忒修斯知道后妻和儿子
的 事 后 ， 以 他 的 性 格 会 杀 妻 、杀 子 ， 周 朴 园 却 会 设 法 掩
盖这段丑闻， 以免破坏家族的名誉。所以， 同为悲剧， 基
调却不同。古希腊悲剧是酣畅淋漓的大悲大恨， 是赤裸
裸的嫉妒、 仇恨与杀戮； 《雷雨》中的情感却是被 压抑着
的， 表面的平静掩盖着被扭曲了的一 切 ， 让观众心中沉
甸甸的， 同时也由此看到当时社会的一种景象。
三、《雷雨》 的中国文化特色
通 过 以 上 的 分 析 ， 我 们 可 以 看 出 ， 虽 然 同 样 是 “继
母——
—继 子 —父
—— 亲 ”模 式 的 故 事 ， 但 在 不 同 国 家 、不
同时代背景下的作家的笔下表现 出来 ， 也是很有差异
的。我认为《希波吕托斯》和《费德尔》给予曹禺的启示，
并不是某种情节的引用， 而是在创作思想、创 作 技 巧
（ 如细腻刻画人物心理） 上的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雷
雨》 毕竟是一个属于中国的故事， 依然有着鲜 明的民族
特色， 曹禺中西文化结合的思想， 又 赋予了《雷雨》一种
独特的魅力。在《 雷雨》 里， “宇宙正像一口残酷的井， 落
在 里 面 ， 怎 样 呼 号 也 难 逃 脱 这 黑 暗 的 坑 ”（ 曹 禺 ， 《〈雷
雨〉序》 ）， 《雷雨》表现出的那种深深的绝望 感 和 无 力
感 ， 比 《希 波 吕 托 斯 》和 《费 德 尔 》中 的 命 运 观 更 为 打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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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女儿 反叛的女性
—— 再析苔丝的反叛精神
—

段芙英 曹雪梅 杨 纾 潘 玲
（ 云南红河学院 外语系， 云南 蒙自 ６６１１００）

摘 要： 苔丝是英国维多利亚时期重要的文学人物。 主义制度。因此， 这部小说不仅是一个受侮辱的姑娘苔

自苔丝这个文学形象问世以来， 对她的讨论可以说是数
不胜数。本文就苔丝对资本主义腐朽的婚姻制度、
虚伪的
道德和宗教以及不公正的法律制度的反叛作一个比较合
理而深入分析， 同时以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来分析苔
丝的反抗原因， 以期再现维多利亚盛世背后的阴暗。
关键词： 苔丝 婚姻和道德 法律和宗教
次理论 社会规范
引言
托 玛 斯・哈 代 是 维 多 利 亚 时 代 著 名 的 最 受 争 议 的
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出生于英国南部的一个小村庄，
毗邻多塞特郡广阔的大荒原。这里的自然环 境成了哈
代作品的主要创作背景。而最能代 表哈代创作精神的
“性格与环境” 小说即“ 威塞 克丝小说” 是他艺术创作的
最 高 峰 ， 它 们 均 以 哈 代 的 故 乡 （ Ｗｅｓｓｅｘ） 威 塞 克 丝 为 背
景， 描写了 １９ 世纪资 本主义侵入英国农村后所引起的
社 会 经 济 、政 治 、道 德 、风 俗 等 方 面 的 变 化 及 劳 动 人 民
的悲惨命运 ， 无情地揭露了资本主义腐朽的婚 姻制度
和道德准绳以及虚伪的法律和宗教 。哈代最富盛誉的
作品《苔丝》就反映了这一时 期小农经济的解体和农民
阶级的毁灭和以女主人公 （Ｔｅｓｓ）苔丝为代表的广大农民
的悲惨命 运。 １９ 世纪末， 资本主义农业快速发展， 在苔
丝家 乡威塞克斯 （Ｗｅｓｓｅｘ）， 农村经济已到了最后崩溃 的
阶段。此阶段重要的经济特征是 ：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
变化， 农民拥有的土地和农具数量极 其有限 ， 收入明显
拮据。苔丝就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代表。历史环境和
家庭因素在她的命运中起了巨大的作用。在小说中， 哈
代揭露了导致苔丝命运的社会根源——
—即 腐朽的资 本
丝的故事， 而且也是劳苦大众的故事； 既是一 首英国社
会由资本主义逐渐向垄断资本主 义过渡时期农村衰败
景象的挽歌 ， 又是对维 多利亚盛世背后虚伪道德和宗
教， 不公正的法律和婚姻制度讨伐的檄文。
《苔丝》描写的是黑暗的社会怎样将一个纯 洁 、美
需要层 丽、诗化的自然女儿变成杀人犯的故事。哈代对这个被
当 时 社 会 所 不 容 的 “堕 落 的 女 人 ”寄 予 了 深 切 的 同 情 。
当他描写苔丝时他不是把她当作是一个笔下的人物，
而是一个有血有肉， 栩栩如生的自然女儿形象。当厄运
接二连三地降临到她头上时， 他仍然用了最 诗意的语
言来装点她 ， 为读者刻画了一个自 然的女儿却又充满
反叛的女性形象。
１． 苔丝对资本主义腐朽的婚姻制度和虚伪的道德
的反叛
苔丝是一个美丽、纯洁的农村女孩 ， 如果她的 家 庭
条件好一些的话， 她应该像其他农村女 孩一样过着平
静的生活。然而， 当她无能而又无知的父亲在偶然间得
知他所谓的贵族后裔的身份时喝得酩酊大 醉以致无法
到卡斯特桥送蜂窝 ， 勇敢的苔丝 与她的小弟弟只好代
替父亲去。不幸的是， 她们的家庭支柱老马——
—“ 王子”
在意外中丧生。
尽管没有人责备苔丝， 但苔丝把所有的 过 错 都 归
在她身上， 以至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拜访 所谓的富家“亲
戚”。然而， 这次拜访却是一条不归路。单纯的苔丝被亚
—一个纨绔子弟诱奸了 。 １８５７ 年 英 国 确 立 了 不
历克——
同 标 准 的 婚 姻 法 和 离 婚 法 ： “…… 妻 子 只 有 因 丈 夫 通
奸、重婚、 虐待等情况而使感情严 重破裂时并提交证据
方能认可离婚， 大约有 ９９％ 的男性通奸离婚案被撤诉，

人心。另外， 蘩漪和周萍的感情纠葛并不是《雷雨》中唯 决定。在这里， 是不是曹禺也将西方女性的一 些特质

一的故事， 还有周朴园和侍萍、周萍和四凤的 故事交织 （ 如 大 胆 、疯 狂 等 ） 移 植 在 侍 萍 身 上 了 呢 ？ 这 一 细 节 似
在一起， 全剧的情节才如此曲折动人。在情节结构的巧 乎破坏了对侍萍整体形象的塑造。当然， 这并不影响
妙安排上， 以及在对人物复杂性格的塑造上 ， 《雷雨》也 《雷 雨 》的 整 体 艺 术 价 值 ， 曹 禺 正 是 巧 妙 地 从 对 西 方 戏
要胜于《希波吕托斯》和《费德尔》。 剧作品的借鉴中凸显出了作品的民族特色， 这正是他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 《雷 雨 》中 有 一 个 细 节 较 为 令 人 疑 的过人之处。
惑， 即侍萍最后决定隐瞒真相， 让周萍和四凤远走高
飞 。从 曹 禺 对 四 凤 、侍萍这两个人物的塑造来看， 他还 参考文献：
是很擅长写中国传统的旧式女性的， 将她们那种善 ［ １］ 周作人译 ． 欧里庇得斯悲剧集 ． 中国对外 翻 译 出
良、忠贞、坚 强 的 性 格 表 现 得 栩 栩 如 生 。但 我 认 为 侍 萍 版公司， ２００３．
默认周萍和四凤爱情关系的情节仍然有些不可思议。 ［ ２］ 曹禺 ．雷雨 ．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
即使在思想开放的今天， 人们依然无法接受兄妹乱伦 ［ ３］ 齐放， 张廷爵， 华辰译 ． 拉辛戏剧选 ． 上海译 文 出
的事实。更何况侍萍的思想完全是旧式和保守的， 纵 版社， １９８５．
然是她对自己的儿女有着无尽的爱， 纵然四凤和周萍 ［ ４］ 王 兴 平 ， 刘 思 久 ， 陆 文 璧 编 ． 曹 禺 研 究 专 集 （ 上 、
苦苦的哀求， 她也不可能做出让他们私奔这样荒唐的 下） ．海峡文艺出版社， １９８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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