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
浅说先秦游士之风
■ 刘诗竹
游士是士的一份子，是在野的积极的知识分子，这是游士
的范畴。春秋时始有真正之游士出现，战国为游士之黄金时
期。产生的原因分为主客观两方面。
一、
游士之概念
游士的含义，有的学者认为士在先秦就被称作游士，而杨
柳先生则把此概念分得较细致。他认为在朝的士有两种——
— 以促进私学的发展。这属上层人物实体的
文士与武士，在野的士分为隐士与游士，在朝的士与在野的士
总起来为士的概念，游士则为积极的在野士。
士在春秋战国之前为有官爵者，春秋战国后“士者，知识
阶级也”。仕当时就为士之职业，若士之失位就相当于士之失
业了。由于当时士的人数不断地多于仕的位数， 则士失业者会
愈来愈多。失业者有的“看破红尘”，隐居于深山老林中，而有
的则不甘平庸要参与政治，那么这些人就成为了游士。隐士都
可算是消极主义的，而游士则是积极的一族，他们不断地追求
自己的理想。例如，苏秦“读书欲睡，引锥自刺其股，血流至
足”。他们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总而言之，游士是在野的
积极的知识分子。
二、游士产生之时间
政府为了避免临渴掘井的麻烦，
往往会愿多储存些人才，
以应不时之需；政府为了有机会选良纳才使之任事，以刷新或
改良吏治：因此，士的产生每每比事实上所需要者为多为速。
“因此就有一批知识分子被摈弃于政府之门外而徘徊在失业
和穷困的十字路口”，此时并不是士的人数少于仕的位数的黄
帝、唐尧、虞舜时代，也不是士的人数等仕的位数的夏商周初
时期，而是春秋战国时。春秋战国士人数大形增加，而仕位数
却不成比例增多，从而游士产生了，并在战国时蔚然成风。
三、游士产生之原因（客观与主观）
客观原因也可称作环境的影响。
1.政治原因（政治形势与政策制度）。当时的政治形势大
背景，
“春秋战国是中国古代社会由氏族封建制向国家集权制
过渡的变革时期”，这种变革在政治上体现为“王纲解纽”。平
王东迁，周王室衰微，春秋时周天子还代表了一定的权力，各
诸侯国争相强大以称霸， 可到了战国此思想已不复存在，各诸
侯国的目的变成统一天下，建立中央集权制。春秋战国各国莫
不急于建立中央集权的政体，广纳人才，为自己出谋划策，乘
机任用士人，剥夺贵族权力。各国君主延揽人才不遗余力， 此
时是真可谓“得士者昌，失士者亡”。其实这也正是游士产生的
最主要的客观原因。
氏族封建制向国家集权制过渡，旧时之许多制度也就随
之被革去。在西周，有教育贵族子弟的大学，而且官府在地方
设立了乡校，由官方委任的退役的官吏、“修行”的处士或是
“里中老有道德者”来担任教书先生，教授平民子弟，乡学中的
俊选之士还可入国学继续学习通过特殊的考选还可进入较高
的官僚阶层。三年大比，以兴贤能。可到春秋时此大比兴贤之
制开始慢慢不被推行。官府在地方所设立的乡校也就名存实
群文天地·2011 年第 3 期 - 92 -
不存了。
2.教育原因。王纲解纽，旧贵族被推翻后，降为平民阶层，
他们因具备 “六艺”等文化知识，成为四民之首，文化知识载体
的旧贵族从上层转移到了下层，知识学问也就随着他们而下
移到民间。他们中的一些为了生计，会去下层教书授课，就可
，
“官学下移”这样有
知识的平民阶层也就不断扩大，私学的发展使得更多的平民
有了受教育的机会，反过来， 进一步扩充了士阶层的人数。
另一种“官学下移”是事物实体，是政策制度的产物。西周
的大比兴贤之制被废除， 官方乡校废弛，也只有那些真正献身
于民教的“修行”处士与“里中老有道德者”才能坚持下去，这
样，官方的乡校也就自然而然地蜕变为私学了， 士阶层迅速扩
大。
3.思想原因。“曰教育之解放而已，或解放于王权动摇之
际，或解放于神权淡薄之际”的思想为教育提供了育人之素
材，诸子百家的出现与百家争鸣的现象，为游士之风的兴起
提供了一个宽松的环境，也为游士提供了游说的思想根源与
理论基础，从而涌现了一批又一批的思维活跃之游士。再加
上，诸子百家也成为了游士之风生生不息的来源。为了自家思
想理论的传播，广收门徒。这就使游士之风的产生有了合情合
理的社会文化基础了。
4.经济原因。周初为庄园经济的经济形态，每一庄园以自
给自足为原则，商业无从发生，斯时政治上的统治者亦是经济
上的剥削者。其后社会进化，分工日益重要，交易也随之兴起，
商业发生。商人势力增加，逐渐有权过问国事， 他们有主张贤
人政治。此时贵族阶级养尊处优、 生活腐化，使百姓生活更加
疾苦，怨声载道，促使
“贵德尊士”的呼声不断强烈。列国君子
乘机剥夺贵族政权， 大量擢用士人。
5.民族原因。西周初年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士”的指称对
象主要为殷遗或周邦以外的 “有方”人士。由于这批殷遗拥有
高深的文化素养和各种专门技巧才能，在周初的行政事务以
及物质文化建设方面发挥着重大作用，落后的周文化能够在
短期之内迅速与商文化接轨并就继续发展。然而随之两代文
化的融合与趋同，
“士”这一概念也就发生了不断地扬弃，作为
异邦异族的徽号也就逐渐隐没到遥远的历史幕后，而作为才
能与文化的美称则不断地被高扬。这种蜕变发生的理由很简
单：周人需要培养自己的官司民守。
“士”的文化概念的转化对
游士的概念的形成有很大的影响。
主观原因也就是其思想与心态。只要有积极的入世思想
与坚持不懈的耐心，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可成为真正的
游士成员之一。
总而言之，整个社会为游士的产生布置好了一个巨大的
舞台，就等着游士们上来尽情地展示了。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文学院 08 级人文科学试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