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ＯＯ９年 ８月　 清 史研 究　 Ａｕｇ．２ＯＯ

９　
第 ３期　 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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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清 史 纂 修 　

慈禧 光 绪 的 恩 怨情仇　
兼论 光绪之 死　

王 道 成　

光 绪 三 十 四年 十 月 （１
９０８年 １１月 ），３８　
岁 的光绪 与 ７４岁 的慈 禧 于 二 十一 日 （１
４　Ｅ
１）　
一

、 选 立 幼 主 ，意在 垂 帘　
酉时 和 二 十二 日 （１
５　Ｅ
１）未 时先 后 去 世 ，死　
亡的时 间相 距 不 到 ２０小 时 。究 竟 是 偶 然 的巧　 同治十 三 年 十二 月 初 五 Ｅ
ｌ （１
８７５年 １月　
合 ，还是 另有 隐情 ？在 当时 ，社会 上就 议论纷　 １
２　Ｅ
ｔ）酉时 ，年仅 １
９岁 的 同治 死 于养 心殿 的　
纷 ，有人认 为 ，光绪是 被毒死 的。因为 缺乏确　 东 暖 阁 。戌 时 ，慈禧 和慈安 就在养 心殿西 暖阁　
凿 的证据 ，光绪 之 死 就 成 为晚 清 的一 大 疑 案 。
　 召见 奕 谅 、奕 诉 、奕　 、李 鸿 藻 、翁 同　 等　
上世 纪 ８
０年 代 ，一 些 历 史 学 家 、档 案专 家 和　 ２０余 位王公 大 臣 。慈禧首 先 发 问 ：“此后 垂帘　
医学 专家根 据清宫 档案 中保存 的光绪 脉案进 行　 如何 ？”一 位军 机大 臣 回答说 ：“
宗社 为重 ，请　
研究 ，认 为光绪之 死 ，既无 中毒或 伤害性 的迹　 择贤而立 ，然后恳请垂帘。
”慈禧说 ：“
文宗无　
象 ，也没有 突然性早 亡 的迹象 ，应该 是属 于正　 次子 ，今遭 此 变 ，若 承嗣年 长者 ，实不愿 。须　
常 的病 亡 。由于缺乏 实物 的佐证 ，这 个问题仍　 幼者 乃可教 育 。现在一 语 即定 ，永无 更移 。我　
然没 有 得 到彻 底 解 决 。２
００３年 以来 ，中 国 中　 二人 同心 ，汝等 敬 听 。”
①她选 定 的这 个人 ，就　
央 电视 台 、中国原子 能科学 研究 院 、北 京市公　
是醇 亲 王 奕 裰 的儿 子 ，年 仅 ４岁 的载 ’
瀚 。于　
安 局法 医检验鉴 定 中心 、清 西 陵文物管 理处等　
是 ，载滞 以承继 文宗显 皇帝为 子 的名义人 承大　
单 位 的有 关专 家组成 了清光 绪死 因专项 研究课　
统为 嗣皇帝 ，是 为光绪 。
　
题 组 ，用先 进 的技术 和精密 的仪器 对光绪 的头　
按 照清朝 的祖 制 ，父 亲死后 ，皇位 由他 的　
发 、遗骨 、衣物 及其 表面 附着物 和墓 内外 环境　
儿 子继 承 。同 治没 有儿 子 ，理 应 为 同治 立 嗣 。
　
样 品等 进 行 反 复 的检 验 和 缜 密研 究 。历 时 ５
　
但 是 ，为 同治 立嗣 ，慈禧就 成 了太 皇太后 ，不　
年 ，最终得 出 了光 绪系死 于 急性肠 胃型砒 霜 中　
仅 立一个 年长 的 ，她 不能垂 帘听政 ，立一个年　
毒 的结论 。这个百 年疑案 ，终 于尘埃 落定 。
　
幼 的 ，她也 不 能 垂 帘 听政 。慈 禧 要垂 帘 听政 ，
　
光绪 的死 因确 定 了 ，接下来 的问题 自然 是　
就 只能为 咸 丰 立 嗣 ，而 且 不 能 立 长 ，只 能 立　
要 弄 清谁是杀 害光绪 的 凶手 。在 有确 凿证据 判　
幼 。载滞 是 咸 丰 同父 异 母 弟 醇 亲 王奕 擐 的儿　
定 谁是 凶手之 前 ，不 妨探讨 一下 谁是 杀害光 绪　
子 ，又是 慈 禧 的胞 妹 所 生 。既是 慈禧 的侄 子 ，
　
的最大嫌 疑人 。本文 仅从光 绪与 慈禧 的恩怨 情　
又是 慈禧 的外甥 ，具有 双重 的血缘关 系 ，而且　
仇 ，对这 个 问题 做一些 考察 。
　
年仅 ４岁 ，可塑性很强 ，所 以，他就成了继承　
皇位的最佳人选。选立载淅，慈禧就可以 “
嗣　

［
收稿 日期］２０
０９—０３—２２
　
［
作者简介】王道成 （１
９３３一），男 ，中国人 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教授 ；北京 １
００８
７２　

１３７　
皇帝 此时 尚在 冲龄 ，且时事 多艰 ，王大 臣等不　 叙 的两个 女 儿他 他 拉 氏 同时入 选 ，封 为瑾 嫔 、
　
能无 所 禀承 ”
　为 理 由，名正 言顺地 垂 帘 听 政　 珍嫔 。慈 禧 把 桂 祥 之 女 “指 立 ” 为 光 绪 的 皇　
了。
　 后 ，从 表面看是 亲上加 亲 ，而 慈禧 的 目的则是　
为 了把 年幼 的光绪 “
教 育”成理想 的接班　 为 了加 强对光绪 的控制 。这种违 反本人 意愿 的　
人 ，同治 十 三 年 十 二 月 二 十 四 日 （１
８７５年 １
　 政治婚 姻 ，怎能 不 出现 Ｅ
ｔ后 夫 妻 反 目的结 局　
月 ３１日），慈禧 在一 道懿 旨 中说 ： “皇 帝 尚在　 呢？
　
冲龄 ，养 正之 功 ，端 宜讲 求 。所有 左 右近 侍 ，
　 光绪十 五年 正 月 （１
８８９年 ２月 ），光 绪大　
止宜老成 质朴者 数人 ，凡年少轻佻 者概 不准其　 婚礼成 ，二 月初 三 日 （
３月 ４ 日），慈禧 撤 帘　
服役 。”
④光 绪元 年十二 月初 二 日 （１
８７６年 １月　 归政 。
　
６　Ｅ
ｔ）慈禧又发 布懿 旨 ，要钦 天监 于 明年 四月　
内选择 吉期 ，让 光绪在毓 庆宫入学读 书 。派署　 二 、和 战 之 争 ，帝 后龃 龉　
侍 郎 、内阁 学 士 翁 同　 ，侍 郎夏 同善 充 当师　
傅 。光绪 的课 程及毓 庆宫一切 事宜 ，由他 的父　 慈禧 撤帘归政 ，并不 意味着她交 出了手 中　
亲醇 亲王奕　 妥为照 料 。国语 、清文和蒙古语　 的权 力 。许 多军 国大事 ，仍 然 由她作 主 。翁 同　
言文 字及骑射 等事 ，派御前 大臣随时教 习 ，亦　 在 《日记 》 中说 ： “现在 办 事 ，一 切 照 旧 。
　
由奕 撮一体 照料 。
　 大约寻常事上决之 ，稍难事枢臣参酌之，疑难　
翁 同龠禾原在弘德 殿行走 ，为同治讲授 《帝　 者请 懿 旨 。
”＠所 以 ，在 归政 的初期 ，慈禧 和光　
鉴》，效果较 好 ，得 到 慈禧 的赏 识 ，所 以把 他　 绪 的关 系还是相 当融洽 的 。但是 ，从 “辛 酉政　
选为 光绪 的师傅 。按 照慈禧 的安排 ，翁 同　 负　 变 ” 以来 ，慈禧 在 “垂 帘听政 ”、“训政 ”的二　
责授 书 ，夏 同善负 责承直 、写仿等事 。光绪 二　 十多年 中 ，她 的周 围已形 成 了一 股强大 的政治　
年 四月二十 一 日 （１
８７６年 ５月 １
４日），光绪 在　 势力 ，特别 是 在 光绪 十一 年 （１
８８５），慈 禧 以　
毓庆 宫开始 了他 的读 书生活 。
　 中法战争 中清军 一再受挫 为藉 口，将奕诉 集 团　
翁 同龠禾是一位 封建 时代 的学者 ，他对 光绪　 从 军 机处 和 总理 各 国事务 衙 门排 挤 出去 之后 ，
　
的教 育 ，不 外乎儒 家 的修 身 、齐家 、治 国 、平　 她 的亲信 掌握 了清王朝 内政 、外 交 的大权 。由　
天下 。一方 面 “于列 圣遗训 ，古今治乱 ，反复　 于光绪 的亲政 ，他 的周 围也逐渐 形成 了一 股政　
陈说 ”，要光 绪 做 一个 勤 政爱 民的 明君 ；另 一　 治势力 。这就是 人们所 说 的后党 和帝党 。后党　
方 面又强 调 “以圣孝 为 本 ”，要光 绪做 一个 顺　 和帝党 在 中 日甲午 战争 中发生 了激烈 的斗争 。
　
从 慈禧 的孝 子 。这样 的教育 ，对光绪 的一 生产　 光绪 二 十年 五 月 （１
８９４年 ６月 ），中 日战　
生 了重大 的影响 。
　 争爆发 ，中外舆 论都认 为 中国必胜 。光绪 一方　
光绪 十 二 年 （１
８８６），光 绪 即将 年 满 １
５　 主 战 ，慈禧亦 主战 ， “不 准有 示 弱语 ”。后来 ，
　
岁 。六月 十 日 （
７月 １１日），慈禧 面谕 醇亲 王　 清军在 朝鲜 战场上接连 失利 ，北洋海军 在黄海　
奕　 及军机 大 臣世铎 等 ，自本年冬至大祀 圜丘　 之战 中又受 到挫 折 。为 了不影 响 自己的六 旬庆　
（
天 坛 ）为始 ，皇 帝 亲诣 行 礼 ，于 明年 正月 举　 典 ，慈禧转 而支 持李鸿 章避 战求和 的方 针 ，幻　
行 亲政典 礼 。光 绪 当即长跪恳辞 ，奕　 、世铎　 想英 、俄 出面调停 ，结 果都 落了空 。由于形势　
等也 恳请 从 缓 ，都 遭 到 慈 禧 的拒 绝 。十 五 日　 更加 紧张 ，慈禧 不得不 宣 布 ：“所有 庆辰 典礼 ，
　
（１
６日），发 布懿 旨： “皇帝 亲政典 礼 ，于明年　 著仍在 宫 中举 行 ，其 颐和 园受 贺事宜 ，即行停　
正月 十五 日举行 。所有应 行事宜 ，著各 该衙 门　 办 。”
＠在大连 陷落 、旅顺 危 急 的情况 下 ，慈禧　
敬谨 预备 。”
　接 着 ，王 大 臣等 又纷纷 上 书 ，恳　 在 宁寿宫度 过了她 的六 十岁 生 日。
　
请训政。经过光绪和王大臣等的再三请求，慈　 十月 二十 四 日 （１１月 ２１口），旅顺 失守 。
　
禧才同意于皇帝亲政后再行训政数年。 　 美国驻华公使 田贝根据美国政府的指示为中 日
　
光绪 十 四年 十月 初 五 日 （１８
８８年 ｌ１月 ２５
　 调处。“ 先令停战，若议不成 ，仍开战。 ”光绪　
日），由慈 禧 作 主 ，将 自己 的胞弟 、副都 统 桂　 认为 ， “冬 三月 ，倭人 畏寒 ，正我 军可 进 之 时　
祥之 女 叶赫那拉 氏指立为光 绪 的皇后 ，侍 郎长　 而 云停 战 ，得无 以计误 我 耶 ！”
④不 愿 接受 。主　
１３８　
 战派 和主 和派之 间的斗争 更加 激烈 。瑾 、珍 二　 国的 《马关条约》。
　
妃之 兄 、礼 部侍 郎志锐 “上 书画战 守策 ，累万　
言 ”。
⑧并 与文 廷式 等 弹 劾李 鸿 章 、孙 毓 汶 、徐　 三、围园劫后 。恩断情绝　
用仪 等主 和派大 臣。为 了打击 主战 派 ，十月 二　
十九 日 （１１月 ２６日），慈 禧 以 “近 来 习 尚 浮　 中 日甲午战争之 后 ，帝 国主 义掀起 了瓜分　
华 ，屡有 乞请 之事 ”为藉 口 ，将 晋封 不久 的瑾　 中 国的狂潮 ，民族危 机空前严 重 。在维 新运动　
妃 、珍妃 降 为 贵 人 。
⑨一 天 之 后 ，又 说 珍 妃 位　 的影响下 ，光绪锐意 变法 ，遭 到 了守 旧势力 的　
下太监 高万枝 “
诸 多不 法 ”，交 内务 府 杖毙 。
＠　 反对 。光 绪二 十 四年 （１
８９８年 ）春 ，光 绪 对　
接着 ，将 奉光 绪之命 在热 河练兵 的志锐 召 回北　 庆郡王奕 勖说 ： “太 后若 仍 不给 我 事权 ，我愿　
京 ，调充 乌里雅 苏 台参 赞 大 臣 ，并 裁撤 满汉 书　 退让此 位 ，不甘作亡 国之君 。”奕 勖转告 慈禧 ，
　
房 以孤立 光绪 。但是 ，主 战的 呼声 并未 因之停　 慈禧非 常生气 ，说 ： “他不 愿 坐 此位 ，我早 已　
止 。十 二 月 初 二 日 （１
２月 ２８日），御 史 安 维　 不愿他 坐之。”奕 勖再 三 劝说 ，慈禧 才 表 示 同　
峻上书 ，请 杀李 鸿章 ，并 弹劾军机 大 臣 ，认为　 意 ： “由他 去办 ，俟 办不 出模 样 再 说 。”
＠四月　
“
此举 非议 和也 ，直 纳 款耳 ，不但 误 国 ，而 且　 二十三 日 （
６月 １
１日），慈 禧 面 告 光绪 ： “前　
卖 国。”并 托之传 闻说 ，“和议 出 自皇太后 ，太　 日御史杨 深 秀、学 士 徐 致 靖 言 国 是 未 定 ， 良　
监李莲 英 实左 右 之 ”。尽 管 他 表示 ，对 于 这 样　 是 。今宜专讲西 学 ，明 白宣 示 。”
０于 是 ，光绪　
的传 闻 ，他 “未 敢 深 信 ”，而 未 敢 深信 的理 由　 发布 了由翁 同稣 起 草 的 《定 国是 诏》，把 讲求　
贝『
提 ： “皇 太 后 既 归 政 皇 上 ，若 仍 遇 事 牵 制 ，
　 西学 、变法 自强 作 为清 王 朝 的 国策 公 之 于世 ，
　
将何 以上对 祖 宗 ，下对 天 下 臣 民？”把 矛 头 直　 使维新运动获得 了合 法地位 。
　
接指 向慈禧 。这番 言论 ，不仅触 怒 了慈禧 ，而　 四月二 十 五 日 （６月 １３日），光 绪 下 诏 ，
　
且 使光 绪处 于十分尴 尬 的地 位 。当 Ｅ
ｌ，光绪就　 命 工部主事康有为 、刑部主事 张元 济于本 月二　
发 布上 谕 ，以 “肆 口妄言 ，毫无 忌惮 ”，“若不　 十八 日进见。四月 二十 七 日 （
６月 １
５日），慈　
严行惩 办 ，恐 开 离 间 之 端 ”，将 安 维 峻 革 职 ，
　 禧却迫 使 光 绪下 诏 ，以 “近来 办 事 ，多 未 允　
罚往 军 台效力赎 罪 。
　 协 ”，“每于召对 时 ，谘 询事件 ，任 意可否 ，喜　
光绪二 十一 年 正月 十三 日， （１
８９５年 ２月　 怒见 于词色 ，渐露 揽权狂 悖情状 ，断难任 枢机　
７日），刘 公 岛 陷 落 ，北 洋 海 军 全 军 覆 灭 。而　 之任 ”为藉 口，将 翁 同　 开 缺 回籍 。
０并 接 连　
清政府 派往 日本议 和 的使 臣张荫桓 、邵友 濂又　 发布几道上谕 ：命 王文韶迅 即来 京陛 见 ，以荣　
遭到拒 绝 ，要 求 另派十 足全权 、曾办大事 、名　 禄暂署直隶总督 。嗣后在廷 臣工 ，如 蒙皇太后　
位最尊 、素有 声望 的人 为谈判代 表 。慈禧决 定　 赏加 品级及补授满汉 侍 郎以上各 官 ，均 著具折　
派遣李鸿 章 。这 时 ，李 鸿 章 因未 能 迅 赴 戎 机 ，
　 恭诣皇太后前谢恩 ，各省将 军 、都 统 、督抚等　
以致 日久 无 功 ，光 绪 已谕令 将 他 拔 去 三 眼 花　 官 ，亦著一体具折奏谢 。并 寄谕荣 禄 ，定 于本　
翎 ，撤去 黄马 褂 ，革 职 留 任 。正 月 十 八 日 （２
　 年秋间 ，恭奉太后 由火 车路巡 幸天 津 阅操 。五　
月 １
２ 日），慈 禧 面 谕 军机 大 臣 ： “即著 伊 去 ，
　 月初 五 日 （６月 ２３日），光 绪 采纳 了宋伯 鲁 的　
一

切 开复 ，即令 来京请 训 。”奕诉 说 ：“上意不　 建议 ，发布上谕 ， 自下科 为始 ，乡会 试及 生童　

令来 京 。如 此 ，恐 与 早 间所 奉 谕 旨不 符 。”慈　 岁科 各 试 ，一律 废 除八 股 文 ，改 试 策 论 。同　
禧说 ： “我 自面商 。既 请 旨，我 可作 一 半 主张　 日，光绪 又按慈禧 的要求 发布上 谕 ，以王文 韶　
也 。”
　明 日，发 布 上 谕 ：李 鸿 章 “勋 绩 久 著 ，
　 为户部 尚书 ，在军 机大 臣上 行走 ，在 总理各 国　
熟悉 中外交 涉 ，为外 洋各 国所 共倾 服 。今 Ｅ
ｔ本　 事务衙 门行走 。实 授荣禄为 直隶 总督兼 充办 理　
来 文 ，隐有所 指 。朝 廷深 维至 计 ，此 时全权 之　 通商事务北洋大 臣 ，节制北 洋三军 。以崇礼 为　
任 ，亦 更 无 出该 大 臣 之 右 者 。” 著 赏 还 翎 顶 ，
　 步军统领 。于是 ，清王朝 的人事 、财政 和军事　
开复革 留处分 ，并赏 还黄 马褂 ，作为 头等全权　 大权又牢牢地掌握在 慈禧手 中。为 了加 强对北　
大 臣前往 日本 议 和 。
　三 月 二 十 三 日 （
４月 １
７　 京的控制，五月初六 日 （
６月 ２４日），令甘肃　
日），李鸿 章 与 日本 签 订 了 割地 赔 款 、丧 权辱　 提督董福祥统领的甘 军移驻 近畿 。
　
１
　３９　
 《定国是诏》颁布之后 ，变法的诏书联翩　 部 尚书 、侍 郎均系一 、二品大员 ，没有得到 慈　
而下 ，但是 ，部 院大臣 和各 省督抚 大都采取 观　 禧 的 同意 ，不能 正式任命 。七月二 十二 日 （（９
　
望 态度 。个别 认真执 行 的 ，则遭 到地方守 旧士　 月 ７日），经 慈禧 批 准 ，正式 任命 裕 禄 、李 端　
绅 的指 责。为 了动 员舆论 ，推动 变法 ，光绪于　 藜为礼 部 尚书 ，阔普通 武为礼部 左侍 郎 ，萨廉　
六月 十五 日 （
８月 ２日）发布上 谕 ：“部 院司员　 为礼部 右侍 郎。七月 十九 日 （９月 ４日）光 绪　
有条 陈事件者 ，著 由各 堂官代奏 。士 民有 上书　 谕 旨中提 出的六名人 选 ，只有 三名得到正式 任　
言事者 ，著赴都察 院呈递 ，毋得 拘牵忌讳 ，稍　 命。慈禧还责备光绪说 ：“ 九列重臣 ，非有大　
有 阻隔 。
”＠礼部 主事 王 照应诏 上 书 ，奏 陈 转移　 故 ，不可弃 。今 以远间亲 ，新 间 旧 ，徇一人 而　
观 听之法 ，其 中一条是 ，请 皇上 奉皇太 后圣驾　 乱家 法 ，祖 宗 其谓 我何 ？”光 绪 回答 说 “祖 宗　
巡幸 中外 ，以益 光荣 而定趋 向。王 照是 礼部 司　 而在 今 日，其 法必 不若 是 。儿 宁坏 祖 宗之 法 ，
　
员 ，请 求礼部堂 官代递 。 因为他 的奏折 “开人　 不忍 弃祖宗 之 民 ，失 祖宗之地 ，为天下后世 笑　
所不 敢开之 口，又责诸 臣之谬 为持正 而敢于谤　 也”，置 酒 玉 澜 堂 ，不 乐 而 罢 。
　这 一 事 件 表　
上不 忠 。”礼 部 尚 书怀塔 布 、许 应骥 等 不 肯代　 明 ，随着 变法 的深入 ，慈禧 与光绪之 间的矛盾　
递 。王照 又具 折参劾 其堂 官阻遏 ，到礼部 大堂　 激 化 了。
　
亲递 。并 说 ，如 不 代 递 ，他 就 前 往 都 察 院 呈　 为 了使 变 法 能 更 好 地 进 行 ，七 月二 十 日　
递 。怀塔 布等不得 已 ，同意 代奏 。但 是 ，在 代　 （
９月 ５日），光绪 赏给 内 阁候补 侍读 杨 锐 、刑　
奏的 同 时 ，许 应 骥 又 具 折 弹 劾 王 照 “咆 哮 署　 部候补 主事刘 光第 、内阁候补 中书林旭 、江苏　
堂 ，藉端 挟制 ”。 又说 王 照 的奏折 “请 皇上 游　 候补知 府谭 嗣同等 四品卿衔 ，在军机章京上行　
历 日本 ， 日本多 刺客 ，昔 俄太子 、李鸿章 曾蒙　 走 ，参 与 新 政 事 宜 。二 十 二 日 （
９月 ７ 日），
　
大祸 。王照置皇上 于险地 ，故不 敢代递 。” “
王　 光绪撤销了李鸿章、敬信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照居 心 叵 测 ，请 加 惩 治 。” 光绪 看 到 奏 折 后 ，
　 行走 的差使 而代之 以裕 禄 。接 着 ，为 了逐 步改　
勃然 大怒 ，于七 月十六 日 （
９月 １日）发 布 上　 变 政府机 构 中新 旧力量 的对 比，光绪 根据徐致　
谕说 ： “是 非得失 ，朕 心 自有 权衡 ，无 烦 该 堂　 靖 的 建 议 ，设 置 三 、 四、五 品 卿 ，三 、 四、
　
官 等鳃鳃过虑 。若如该 尚书 等所 奏 ，辄 以语 多　 五 、六 品学士等 职 ，遇有对 品卿缺及翰 林院衙　
偏激 ，抑不上奏 ，即系狃于积 习 ，致成 壅弊之　 门对 品缺 出 ，即 由吏部 一 体 开单 ，请 旨录用 。
　
一

端 ，岂于前奉 谕 旨毫 无 体会 耶 ！
”怀 塔 布 等　 仍 著按 品给予俸 禄 。令 吏部详议条 款 ，著为定　
均著 交部 议 处 。怀 塔 布 等 的 行 为 ，是 违 抗 谕　 例。
　
旨，而部议的结果却是 ：“ 查律载 ，应奏而不　 这 时 ，谭 嗣同等急 于推行新 政 ，主张开设　
奏者杖八 十 ，系私 罪 ，降 三 级调 用 。”显 然 是　 议 院。康有 为认 为 “制度 局 不 开 ，琐 碎 拾遗 ，
　
吏部 尚书徐桐等避 重就轻 ，有意包 庇 。七 月十　 终无 当也 ”，极 力劝 止 。但 是 ，康 有 为提 出 的　
九日 （
９月 ４日），光 绪 亲 自起 草 了一 道朱 谕 ，
　 开制 度局 的建议 ，早 已在 旷 日持久 的廷议 中夭　
严肃 指出 ： “怀塔 布等 竟敢 首先 违 抗 ，藉 口于　 折 。于是 ，康 有 为建议 仿 先 朝 开懋 勤殿 故 事 ，
　
献可 替否 ，将该部 主事 王照条 陈一 再驳斥 ，经　 选举英 才 ，并邀 请 东 西 洋 专 门政 治 家 共 议 制　
该主事 面斥其 显 违诏 旨 ，始不 得 已勉 强 代 奏 。
　 度 ，将 一切应 兴应革之 事全盘筹 算 ，定一 详细　
似 此故为抑格 ，岂以联 之谕 旨为不足遵 耶 ！若　 规 则 ，然后 施行 。光绪采纳 了他 的意见 ，令谭　
不予 以严惩 ，无 以儆 戒 将来 。”将 礼 部 尚书 怀　 嗣同拟 旨，并让谭查阅历朝圣训 ，将雍正、乾　
塔布、许应骥 、左侍 郎垄 岫、署左侍 郎徐会　 隆、嘉庆三朝开懋勤殿故事写进上谕。这种作　
沣 、右侍 郎溥　 、署 右侍 郎 曾广汉六人 全部 革　 法 ，表面 上是在效 法祖宗成 法 ，实质上是要从　
职 。王照不畏强御 ，勇猛 可嘉 ，著赏 给三 品顶　 慈禧 手 中夺 权 。七 月 二 十 九 日 （９月 １
４日），
　
戴 ，以四品京堂候补 。
＠　 光绪到颐和园向慈禧请求开懋勤殿。 “ 太后不　
就在这一 天 ，光绪 发布上 谕 ：礼部 尚书 著　 答 ，神色 异 常 ”０。光 绪 感 到 自己的 处 境非 常　
裕 禄 、李端桑署 理 ，礼 部左侍 郎著 寿耆 、王锡　 危险，召见杨锐 ，赐给密诏，要他与林旭、刘　
蕃 署理 ，礼 部右侍 郎著萨廉 、徐致靖 署理 。礼　 光第 、谭嗣同及诸同志妥速筹商良策。谭嗣同　
１４０　
 捧诏大哭 ，奔告 康有 为 。康有 为 说 ： “太 后 当　 后有 矣 。”＠慈禧立 即决 定改 变 原定 计划 ，于八　
国几 四十年 ，是 更变 多而猜忌 甚 ，未 可 口舌争　 月初 四 日 （９月 １
９　Ｅ
１） 由颐 和 园 还 宫 。慈 禧　
也。
”谭 嗣 同说 ：
　 “是 不 难 ， 当为 主上 了之 。”
　 直人 光绪 寝宫 ，抄走 了所有 的折件 ，并将 光绪　
引康有为人卧室 ，取盘灰作书，密谋争取正在　 召来 ，怒 斥道 ： “我抚 养 汝二 十余 年 ，乃 听小　
天 津小站 练兵 的直隶按察 使袁世 凯 的支持 ，以　 人之 言谋 我乎 ？” 光绪 战栗 不 发一 语 。过 了一　
所部 新建军 围颐 和园 。以兵劫太 后 ，迫使 交 出　 会儿 ，才结结巴巴地说 ：“ 我无此意。 ”慈禧唾　
政权 。康有 为 瞪大 眼 睛 ，握 着 谭 嗣 同 的手 说 ：
　 之 日 ：“痴儿 ！今 Ｅｔ无我 ，明 Ｅｔ安有 汝乎 ？”当　
“母后 固若是其 可 劫 耶 ！
”谭 嗣 同说 ： “此 兵 谏　 即令 人 将 光 绪 送往 瀛 台。
＠从 此 ，光 绪 失 掉 了　
也 。事 成 ，请 自拘 于司败 ，古人有 行之者矣 。”
　 人 身 自由 ，尽 管 八 月 初 五 日 （９月 ２
０ 日）的　
次Ｅ
ｔ，以告 梁启 超 、林 旭 。梁 启超 认 为很 好 ，
　
袁世 凯请 训 ，伊 藤博 文 觐 见都 按 原计 划进 行 。
　
林 旭认 为 ，袁 世 凯 巧诈 多智 谋 ，恐 事 成难 制 ，
　 但是 ，这 些活 动 ，都 有慈禧 太后 的心腹 严密监　
请 召董福 祥 ，谭 嗣 同不 以为然 。 ＠　
视 了 。八 月初六 Ｅ
ｔ（９月 ２１
　Ｅｔ），慈 禧 以光 绪　
八月 初一 日 （
９月 １
６　Ｅ
ｔ），光 绪在 颐 和 园　
的名 义发 布上谕 ：吁恳太后 训政 ，“由今 日始 ，
　
玉澜堂 召见袁世 凯 ，著 开缺 以侍 郎候补 ，专办　
在便殿办事 。本月初八 Ｅ
ｌ（９月 ２
３日），朕率　
练兵 事务 。八 月 初 三 日 （９月 １
８　Ｅ
ｔ），谭 嗣 同　
诸王 大 臣在 勤政殿 行礼 。一切 应行礼 仪 ，著各　
夜访 法 华 寺 ，劝 袁 世 凯 于初 五 日 （
２０　Ｅ１）请　
该衙 门敬谨 预 备 。”从 此 ，慈 禧 又 以训 政 的名　
训 时 ，请光 绪面付 朱谕一 道 ，令 其带领本部 兵　
义 ，将 朝政 大权完 全收 回 自己的手 中。
　
赴天津 ，见荣 禄 ，出朱谕 宣示 ，立 即正法 ，即　
接 着 ，慈禧 以 “结党 营私 ，莠言乱 政 ”的　
以袁某代 为 直 隶 总督 ，传 谕 僚属 ，张挂 告示 ，
　
罪 名 ，将 工部 主事康 有为 革职 ，并令步 军统领　
布告荣 禄大逆 罪状 ，即封禁 电局 、铁路 ，迅速　
衙 门将康 有为及 其弟 康广 仁拿交 刑部治 罪 。以　
载所 部 兵 人 京 ，
　 “派 一 半 围 颐 和 园 ，一 半 守　
“
滥 保匪 人 ，平 素声 名 恶 劣 ” 的罪名 ，将御 史　
宫”。袁 世凯表 示 同意 ，并满有 把握地 说 ：“杀　
宋伯 鲁革 职 ，永 不叙 用 。八 月初八 Ｅ
ｔ（９月 ２３
　
荣禄 如杀 一 狗耳 ！
”但 是 ，守 旧势力 并 没有 睡　
Ｅ
ｔ），慈禧 在 勤政 殿举 行 训 政 大典 。 由于袁 世　
觉 。早在七 月 二 十 日 （９月 ５日）以后 ，怀 塔　
凯 的告密 ，慈禧 知道 了康有 为等 的密谋 。八 月　
布 、立 山、杨崇伊 等就先 后前往 天津与荣禄 密　
初九 Ｅ
ｔ（９月 ２
４　Ｅ
ｔ），又 以光 绪 的 名 义 下 诏 ，
　
商 。袁世凯奉 诏入京 之后 ，荣禄 即假称有英 国　
将 张 荫桓 、徐 致靖 、杨深 秀 、杨锐 、林 旭 、谭　
兵船 数只游 弋海 口，传令各 营 ，准备听调 。令　
聂士成 带兵 十营来津 ，驻扎 陈家 沟 ，以断袁军　 嗣 同、刘光第 革职 ，交步 军统领 衙 门拿解刑部　
人京之路 ，并 派人给 袁世凯送 信 ，要 他立 即回　 审讯 。根据刑 部 的请 求 ，派 出军 机大 臣会 同刑　
防。
　 部 、都察院严行审讯 。御史黄桂鏊奏称 ：“ 若　
这时 ， 日本 前 首相 伊 藤博 文 来 北 京访 问 ，
　 稽 时 日，恐 有 中变 。” 于是 ，未 经 复奏 ，即 以　
光绪 准 备 于 八 月 初 五 Ｅ
ｔ（９月 ２０ 日）召 见 。
　 “与康 有为结 党 ，隐 图煽 惑 ”， “同恶相 济 ，罪　
一

些 维 新 派 人 士 认 为 ，如 果 对 伊 藤 “縻 以 好　 大恶极 ”等 罪名 ，于 八 月 十三 日 （
９月 ２８日）
　
爵 ，使近 在 耳 目，博 览 周 谘 ，则 新 政 立 行 ”。
　 将 康广 仁 、杨 深 秀 、谭 嗣 同、林 旭 、杨锐 、刘　
“中 国转 贫 为 富 ，转 弱 为 强 ，转 危 为安 之 机 实　 光 第六人 杀 害 。康 有为 、梁启超 在外 国人 的帮　
系乎此 。”守 旧势力则 认为 ：“伊藤果 用 ，则祖　 助 下逃 亡 国外 。许 多参与 或支持 维新 变法 的官　
宗 所传之 天 下 ，不啻 拱 手让 人 。”八 月 初三 日　 员 ，分别 受到 了降级 、革 职 、流放 、监 禁 的处　
（
９月 １
８　Ｅ
ｔ），御史杨崇伊通过庆郡王奕勖呈　 分 ，一切 新政全 被废 除 ，一 场 自上 而下 的变法　
递密折，指控维新派 “ 蛊惑人心，紊乱朝政 ， 　 维新 运动夭 折 了。
　
引 用东人 ，贻 误宗 社 。”并 “吁 恳皇 太后 即 日　 康有 为等 “谋 围颐 和园 ，劫制 皇太后 ”，
　
训政 ，以遏 乱谋 。”当 天 ，奕 勖 、载漪 同赴 颐　 虽然并 未成 为 事 实 ，光 绪也 并 不 知 情 。但 是 ，
　
和园，哭请太后训政。并说 ：“
伊藤 已定于初　 在慈禧 看来 ，这是 光绪对 她 的背叛 ，从感情 上　
五 日觐 见 ，俟 见 ，中 国事机 一泄 ，恐不复为太　 彻底决 裂 了。
　
１４１
　
 《天雷报》的两道懿 旨清楚地表现出来。《
天雷　
四 、 中毒 而死 事在 必 然　 报》写 的是状元张继保不肯赡养曾经靠 打豆　
腐 、卖草鞋 抚养他一 十三年 的养父养母 ，致使　
戊 戌政变 之后 ，慈禧就 想制造藉 口 ，另 立　 贫病交加 的二老碰 死 ，他 自己也被 雷击死 的故　
新君 。光 绪 二 十 四年 八 月 初 十 日 （１
８９８年 ９　 事 。光绪 二 十 六 年 三 月 十 五 日 （１
９００年 ４月　
月２
５日），慈禧 以光绪 的名 义发 布 上谕 ： “朕　 １
４　Ｅ
１），著 名京剧 演员 谭 鑫培 、罗 寿 山等为 慈　
躬 自四月 以来 ，屡 有不适 。调治 日久 ，尚无 大　 禧演 出 《天雷报 》，慈禧传 旨 ：“ 《天雷报 》添　
效 。京外如 有精通 医理之人 ，即著 内外 臣工切　 五雷公 、五 闪电。张继保 魂见雷祖 ，打八 十后　
实保 荐候 旨，其现 在 外省 者 ，即 日驰送 来 京 ，
　 改小 花脸 。 添 开道 锣 、旗牌 各 四个 ， 中军 一　
勿 稍延缓　”＠并 每 日编造 脉 案 、处 方 ，传示 各　 名 。” “
众求赏白：‘
求状 元 老爷 开恩 ，赏 给二　
衙 门并 送 交 东 交 民巷 各 国使 馆 。人 们 纷 纷 传　 老几 两银 子 ，叫他 二 老 回去 吧 。’碰死 后 ，状　
说 ，光绪 的皇位 即将被别 人取代 。英 、法等 国　 元 白：
　 ‘
撇 在 荒 郊 ”’
。 四月 初 五 Ｅ
ｔ（５月 ３　
使 臣 同至总 理衙 门推 荐 法 国医生 给 光绪 看病 ，
　 日），慈禧 又一次传谭 鑫培等演 《天雷 报》，太　
一

再请 求 ，都 遭到拒绝 。但 是 ，英 、法使 臣态　 监 王得祥传 旨：“《天雷报》 添风伯 、雨师 。”

＠　
度坚决 。他们 告诉 总署 ： “
荐 医者 ，非为 治 病　 在 短短 的二十天 中 ，慈禧两 次传演 《天雷报》，
　
吃药 ，缘贵 国此番举 动离奇 ，颇骇 听 闻 ，各 国　 并 一再传 旨，对剧 本进行修 改 ，一 方面突 出张　
商定 验看大 皇帝病症 ，为 释群疑 。 已奉 国家之　 继保对养 父养母 的不孝 ，另一方 面则增强 神灵　
电 ，不能不 看 。”慈禧 迫 不得 已 ，派奕 勖、载　 的 阵容 ，加重对 张继保 的惩 罚 。他 被雷击 死之　
漪 和军机 大 臣监 同看 脉 。
０光绪 本 来 没 有 什 么　 后 ，还 要让他 的鬼魂 出场 ，“见雷 祖打八 十后 ，
　
大病 ，一旦 真相 大 白，废 立 的理 由也就 不能成　 改小 花脸 。”她对 《天雷 报》 的修 改 ，就是 她　
立 了 。慈禧 以废 立之事 电商各 省督抚 。两江总　 对 光绪 的仇恨 的发泄 。
　
督刘 坤 一在 给 总理衙 门的信 中说 ： “经权 之说　 光绪二 十 六 年 七 月 二 十 Ｅ
ｌ （１
９００年 ８月　
须 慎 ，中 外 之 口 宜 防。” 希 望 皇 太 后 、皇 上　 １
４日），八 国联 军进 入 北京 ，慈禧 决 定带 着光　
“
慈 孝 相 孚 ，尊 亲 共 戴 ，护 持 宗 社 ，维 系 民　 绪 出逃 。因为如果 光绪 留下 ，必将在 列强 的支　
心”。
０明确 表 达 了他 反 对 废 立 的态 度 。最后 ，
　 持 下成 为拥 有实权 的皇帝 ，慈禧手 中的权力将　
慈禧采 纳 了荣 禄 的建 议 ，以光绪 “痼 疾 在 身 ，
　 彻底丧失 。这种情 况是慈禧 不愿见 到 的。而 自　
艰 于诞育 ”为理 由 ，于光绪 二十 五年十二 月二　 戊戌政 变 以来就被 囚禁在紫 禁城三 所 的珍妃 却　
十 四 日 （１
９００．
年 １月 ２
４日），立端郡 王载漪 之　 偏偏请 求慈禧将 光绪 留在北 京与列 强谈判 。慈　
子溥 侑为 大阿哥 。
　 禧大 怒 ，令太监 崔玉贵将 珍妃投入 乐寿 堂后 的　
由于列 强 和中外 臣工的反对 ，慈禧 杀害光　 井中。
　
绪 另立新 君 的计 划没有 实现 。但 是 ，慈 禧对光　 《辛丑条 约》 签订 后 ，慈禧 和光 绪 回到 北　
绪 的监控 却更 加 严 密 ，她 在 紫禁 城 或 三海 时 ，
　 京 。一年多 的流亡生 活并没有解 开她 和光绪之　
就将光 绪 囚在南 海 的瀛 台 ；她 到颐 和园 ，就将　 间的心结 。光绪三 十年五 月十 四 日 （１
９０４年 ６
　
光绪 囚在 昆明湖 畔 的玉澜 堂 。瀛 台 四面 环水 ，
　 月 ２７
　Ｅｔ），时任外 务部右侍 郎 的伍 廷芳 与 Ｅ
ｔ本　
只有一 桥相通 。玉澜 堂是一个 四合 院 ，从东 配　 驻京公使 内田康哉作 过一次 长谈 。事 后 ，内 田　
殿霞芬室可以到仁寿殿上朝 ，从西配殿藕香榭　 将谈话 的 内容 向 日本外务省 做 了较 为详细 的书　
可 以到昆 明湖泛舟 ，从 正殿 的后 门可 以到皇后　 面报告。当内田问及皇太后驾崩后皇帝会如何　
居住 的宜芸馆 。为 了 囚禁光 绪 ，霞芬室 、藕香　 的时候 ，“
伍言道：亦如世间传 闻，诚为清 国　
榭都砌 起 了一道从地 面 到屋顶 的砖 墙 ，玉澜堂　 忧心 之事 ，万 望无生此变 。” 内 田认 为 ，“
伍 话　
正殿 的后 门则用砖 封死 ，可供 出入 的只有 由慈　 中之意 ，皇太 后 驾 崩 ，诚 为 皇上 身 上 祸 起 之　
禧 的心腹太 监看守 的大 门玉澜 门 了。
　 时 。今 围绕皇 太后之宫廷 大 臣及 监官等俱 知太　
尽管 如此 ，仍 不能解 慈禧 的心头之 恨 ，她　 后驾 崩 即其终 之时 。于太后驾 崩时 ，当会 虑及　
对 光绪 的仇 恨 ，从 升平 署档案 中慈禧关 于修改　 自身 安全而谋 害皇上 。此时 ，万望 以我守备兵　
１４２　
救 出皇帝”。
＠从 内 田的报 告 可 以看 出 ，早 在 慈　 书 。” “醇亲 王载 沣著 授 为摄政 王 ”。
０二 十一 日　
禧 和光绪相继去世 之前 四年 ，社 会上 已经广 泛　 （１
４日）酉 时 ，光 绪 死 于 瀛 台涵 元 殿 。’
是 Ｅｔ，
　
流传 ：慈禧 “
驾崩”之 日，就是光绪 “
身上祸　 慈禧发 布懿 旨： “摄政 王 载 沣之 子溥 仪 ，著 入　
起之 时 ”了。但 是 ，他 们 没 有 料 到 ，光 绪 之　 承大 统为 嗣皇帝 。”“摄政 王载 沣之子 溥仪承继　
死 ，竟然是在慈禧 驾崩 的前一天 。那 么 ，这 个　 穆宗毅 皇帝 为嗣 ，兼承 大行皇帝 之祧 。”“著摄　
谋 害皇上的重大嫌 疑人就 不能不是 既有 作案 动　 政王 载沣为 监 国 ，所有军 国政 事 ，悉秉 予之训　
机 ，又有作案条件 的慈禧 了 。
　 示裁度施 行 。俟 嗣 皇 帝年 岁 渐 长 ，学业 有 成 ，
　
我认 为 ，慈禧谋 害光 绪 ，并不 仅仅 是为 了　 再由 嗣 皇 帝 亲 裁 政 事 。”
固二 十 二 日 （１
５日），
　
自身 的安全 ，更重要 的是 为 了大 清政权 的平稳　 慈禧又 发布懿 旨 ：“现予病 势危笃 ，恐将 不起 。
　
过渡 。戊 戌政变使 支持光绪 的政治 势力受 到 了　 嗣后军 国政事 ，均 由摄政 王裁定 。遇有 重大事　
致命 的打击 ，八 国联 军人京 又使得 支持 慈禧 的　 件 ，必 须 请 皇太 后 （光 绪 的 皇 后 隆 裕 ）懿 旨　
政 治势力 备受摧残 。而背叛 光绪 ，以维新 志 士　 者 ，由 摄 政 王 面 请 施 行 。”
＠就 在 这 一 天 的 未　
的鲜血染 红顶子的袁世 凯却 在政坛 崛起 。即使　 刻 ，慈禧 崩 于仪 鸾殿 ，结束 了她长 达 四十七年　
光 绪复 出 ，也很 难收拾 残局 。为 了使大清 的政　 的统治 。
　
权 能平稳 过渡 ，就必须 使光绪 死去 ，以便 在她　
撒 手人寰之前将 政权交 到她选 定 的继 承人 的手　 综观 慈禧光 绪 的恩 怨情仇 ，可 以看 出 ，光　
中 。光绪三 十 四年 十月 二 十 日 （１
９０８年 １１月　 绪之 死 于砒霜 中毒 ，是 慈禧 和光绪 之间矛 盾斗　
１
３日），慈禧 以光 绪 的名 义发 布 上 谕 ： “醇 亲　 争 的必然 结果 。杀害光 绪 的不 是别人 ，正是 慈　
王 载沣之子溥仪 著在宫 内教养 ，并在 上书房 读　 禧。
　

① 《翁同稣 Ｅ
ｔ记》，同治 十三年 十二月初 五 日。中华　 《
戊戌变法 》第 一册 ，神 州 国光 社 ，１
９５３年 版 第 ３
３１　
书局 ，１
９８９年版第 １
０８６－
－１０８
７页 。版本下 同。
　 页 。 版本 下 同 。
　
②③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上谕档》，同治十三年　 ⑩ 《
翁 同龠
｝禾日记》，光 绪二 十 四年 四月 二十三 日，第　
十二月初八 日；同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 四 日。
　 ３１
３２页 。
　
④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上谕档》，光绪 十二年六　 ⑩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光绪朱谕原件 。
　
月 十 五 日。
　 ⑩⑩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
上谕档》，光绪二 十四　
⑤ 《
翁同稣 日记》，光绪 十五 年二月 初十 Ｅ
ｔ，第 ２
２６２
　 年六月十五 日；光绪二十四年七月十九 日。
　
页。
　 ⑩⑨胡思敬 ： 《戊戌 履霜 录》，中 国近代 史资料 丛 刊　
⑥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藏 ：《上谕档》，光绪二 十年八　 俄 戌变 法》第 一册 ，神 州 国光 社 ，１
９５３年 版第 ３
７６　
月 二 十 六 日。
　 页 ；３７７页 。
　
⑦ 《
翁 同　 日记》，光 绪 二 十 年 十 月 二 十 五 日，第　 ①④④苏继祖 ： 《
清廷 戊戌 朝变 记》，第 ３
４３页 ；３
４４　
２７５３页 。
　 页 ；３
５２页 。
　
⑧ 《志锐传》，
　 《清史 稿》 卷 四百七 十 。中华 书 局 ，
　 ④浑毓鼎 ： 《崇 陵传信 录》， 《
近代 稗海 》第 十三 辑 ，
　
１
９８６年 版 第 １
２７９
７页 。
　 四川 人 民 出版 社 ， １
９８９年版 第 ４
９１页 。
　
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
上谕档》，光绪二 十年十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
上谕档》，光绪二 十四年　
月 二 十九 日。
　 八 月 初 十 日。
　
⑩ 《翁 同稣 Ｅ
ｔ记 》，光绪 二 十年 十 一 月 初 二 日，第　 ④刘坤一 ：《寄总署》，光绪二 十四年八月二十八 Ｅ
ｌ。　
２７５５页 。
　 ⑤ 《旨意档》，光绪二十六年。转引 自周明泰 ：《
清 升　
⑩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上谕档》，光绪二十年 十　 平署存档事例漫抄》卷三 ，第 １
２页。
　
二 月 初 二 日。
　 ⑦孔祥吉 、［日］村 田雄二 郎：《
罕为人知 的中 日结盟　
⑥ 《
翁 同稣 日记》，光 绪 二 十 一 年 正 月 十 八 日，第　 及其他》，巴蜀书社 ，２
ＯＯ４年版第 ９页。
　
２７７８页 。
　 ④④⑨ 中国第一历史 档案馆藏 ：《上谕档》，光绪三十　
⑩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 ：《
上谕档》，光绪二十一年　 四年十月二十 日；光绪三 十四年十月二十一 Ｅ
ｔ；光绪　
正 月 十九 日。
　 三 十 四年 十 月 二 十二 日。
　
⑩苏继祖 ：《清廷戊戌朝变记》，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　

１４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