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日關係新變數 中國搖滾第一人

16 36

安倍晉三遇刺 金曲歌王崔健

24 台塑四寶華麗投資

108 國民黨選戰提名幕後

2022年7月13日─7月26日
兩年打七折，從拉麵到半導體廠都超便宜
獨家專訪 壽司郎會長談﹁日式廉價﹂祕訣
台灣機會 跟著豐田、 Panasonic

★★★★
期間
限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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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進電動車

期 間 限 定

p.48

期間
! 752
限定
銷售期間111.7.13─111.8.9
每隔週三出刊
特價─180元 定價─220元

台積電
秒懂Web3
掌握趨勢
詳見P.122
 目錄

4
封面
封面設計――――陳則緯

故事
!
期間
限定

期間限定
★
★★★★
跨國現場直擊︾從拉麵到半導體廠都超便宜

★
製作人 ̶陳良榕
文 ̶林佳誼
研究 ̶張毓思
剛過世的安倍，過去力推﹁安倍經濟學﹂，日本卻陷入低成長。
日圓急貶下，︽天下︾在當地經歷一場﹁廉價衝擊﹂：
國家像打七折，商品比台灣便宜，連台積員工起薪都較低。
日本如何走出失落三十年？台灣能獲取什麼機會？

!
期間
限定
第一生命經研所首席經濟學家永濱利廣 不只靠低價競爭，而是創新商業模式
越洋專訪 ﹁明天薪水不會比今天多﹂ 平價王者 日式廉價 消費新王道 施逸筠

86
62
年的日本病怎麼治？
30 施逸筠 活魚配送＋ 預測

A
日本﹁經營之聖﹂副手

I
88
貝恩資本董事總經理格羅斯 羅-
獨家專訪 被台韓超越、願賣掉自己 造就迴轉壽司之王壽司郎 施逸筠
64
陳良榕
封閉的日企覺悟了 林佳誼 價格震撼＋機能強大
張毓思 廉價機能之王 Workman

92
救活職人老廠，達成完美互補
台灣機會 華新、能率﹁買進﹂日系供應鏈 下雨就贏優衣庫 施逸筠

台積電
70
高效染洗＋自助吹髮
豐田電動車，我們來了！ 林佳誼
白髮快染之王 Casa Color

98
、 KKday
幫餐旅業數位化 只提供 分鐘關鍵服務

15
inline 施逸筠
台企優勢 東京排隊店、最新橫濱纜車

78
低價卻高品質，日本企業怎麼做？
靠台灣新創衝刺觀光 林佳誼 日式廉價商業模式 招

100

25
張毓思
時事 人物 管理
124
36
16

日本資深媒體人深度解析 債務 億美元、股價剩 元

38

1
失去安倍晉三 超模風潮不敵網紅
124
16

台日關係何去何從 野島剛 露華濃破產三敗因 吳凱琳

獨家專訪 歲中國搖滾教父
60

天下學習 研華董事長劉克振
金曲歌王崔健 首次公開貼身筆記本
36

129
劃破時代的抑鬱 景
如何寫出第一霸業？ 吳佩旻
第一位女理事長關皚麗
C
S

台灣首位神經外科女醫
I
42

如何坐上國際大位？ 彭子珊
企業 經濟
104

134
學人
老闆換五輪，面板拚進半導體 空話治國，玩掉首相大位
﹁期許成為新護國群山﹂ 龍潭小廠如何站崗 強森下台，英國重回正軌？
104

138 137 136 134

台塑四寶華麗投資 站進台積供應商？
24

起家厝蓋電池芯廠 劉光瑩
鍾張涵
滬星崛起，香港還剩什麼？
切割中國， TikTok
能漂白？
全球經濟關鍵數字
財經 政治
30

108
社會
買豪宅、開超跑、繳五 稅 記取韓國瑜、顏寬恒教訓

%
幣圈新貴上億身價 提名改革拚選戰

108
30
國稅局查不到？ 盧沛樺
林麗珊
朱立倫會成功嗎？ 蔡立勳
日韓協議破局、美軍抽兵力
印太戰略合作談不攏

111
北約峰會暴露台海危機 陳育晟

5
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13
2
0
2
2
7
 目錄

6
專欄
139

世代為何

22
Z
失去工作熱情？ 林之晨
恐懼多於希望

23
美國衰落的根源 朱雲漢
未來高教 屏東科技大學校長
讀博士沒出路？

114
產官學都該改變 戴昌賢
新聞與社群平台

116
應結束﹁一頁情﹂ 黃哲斌
工作生活難平衡

118
如何降低衝突？ 蔡 鈴
北京之外
﹁你的﹂數據

120
不是﹁你的數據﹂ 張潔平
用料理寫日記

132
營造顧客的共感 江振誠
好書搶先讀︽全球產業鏈重塑︾
提升產業鏈安全

148
中國應向美國學交友 辜樹仁
編者的話
現場驗收

12
安倍經濟學 陳良榕
﹁想為了孩子創造什麼﹂
文 化 安藤忠雄的下一步 來台灣蓋兒童圖書館？

146 144 140

歐陽辰柔
專 欄 打卡、泡腳、看殭屍 藝術展不再高高在上 黃子佼
︽少年吔，安啦！︾
影 視 回到錢淹腳目的年代 重現台灣的躁動與生命力 景
 華文世界最 優質 的財 經 網站 cw.com.tw

數位專輯 聽天下

購買力計算機： 內政部次長花敬群
嚇死人的通膨，吃掉你多少薪水？ 300億房租補貼，救得起無殼族？
你現在一天的薪水，吃得起鼎泰豐嗎？ 300億租房補貼，除了恐讓房東漲租更劇之外，
民生必需品全面喊漲，算算看你的荷包縮水多少？ 人民住不起的真正問題，能從根本解決嗎？

特色頻道 特色頻道

How did MediaTek's Airoha 【Fast100】台灣最該警戒的陸企

become the earbud champion? 半導體業者：這個不講話的比較恐怖
兩個可憐孩子變興櫃股王。聯發科小金雞， 一椿中企違法挖角案，又讓台灣警鈴大作，
如何做到藍牙耳機晶片世界第一？ 對台灣半導體業而言，誰是最該當心的下一人？

特色頻道 影音專輯

【Off學】台灣學生徒手蓋「台灣厝」 宏碁執行長陳俊聖：
目錄
網站

打敗80組國際團隊、奪綠能建築首獎 讓自己不可或缺，就不會倒
台灣大學生到德國，打造首座100%國產木構建築。 陳俊聖如何帶領宏碁從虧205億到獲利百億，
節能省碳，也可以住得很舒適！ 讓燙手山芋變炸子雞？
8
資深影音製作 黃湘婷 副理 彭家莉．高君寧
影音製作 黃郁馨 專案主任 陳凱芸．陳暐岳
動畫設計師 唐世昂．陳映翎 資深專員 林冠玉
■業務部 專員 李佳蔚
業務副總經理 許家榮 助理 吳沁縈

整合傳播部 ■財務部
專案總監 徐慧玲 總監 楊淑娟
資深經理 魏玉珺 經理 張和珊．洪儷尤
業務副理 郭輝君 副理 林純宇．康錦華
資深專員 楊璨華 主任 塗秀茹
業務專員 林思安．李虎門 資深專員 陳厚孜．洪玉馨
企劃主任 謝庭瑜．杜思逸 專員 吳美玲．李婉瑜．曾惠敏
企劃 蘇婉菁 ■資訊科技部
助理企劃 張哲瑋 副總經理 魏美麗
資深經理 陳世彥
副理 徐文彬．劉佳豪
資深主任工程師 張瑀書．蘇 恆
■集團總管理處
主任工程師 劉啟尉．何 樵．
總管理處總經理 鄭宜媛
高綺君．謝鴻逸．
財務副總經理 葉淑芳
趙孝純．林川正
數位策略長兼研發長 簡西村
資深工程師 裴國翔．李孟學．
總務經理 吳照郎．吳稚暉
曹偉恩．姜韋帆．
創辦人秘書 曹美麗
吳冠勳
■法務部 工程師 呂恩承．葉承瑋．陳逸霖．
資深法務經理 邱愛倫 陳恬如．王盛立．簡松宇．
法務主任 楊文元 曹揚智．呂文凱．劉弘祺．
法務助理 邱妤庭 黃國倫．尤冠翔
■數位創新部 前端工程師 劉弘翊
資深總監 葉俊呈 助理工程師 王麒聖
資深經理 吳沛燊 ■製程管理部
顧問分析師 金泰康 總監 黃婌評
主任分析師 蔡方宜．宋文筠 印務副理 李羿潔
資深分析師 林冠錡．姜乃文
■發行部
分析師 徐竣鋒
總監 盧盛銘
資深經理 李其縵
副理 蔡崇業．游宏琛．吳嘉豪
數位產品主任 陳俞潔．黃薰穎．
主任 江承修
黃郁婷
資深專員 張詠翔
資深主任規劃師 陳思穎
專員 張宏偉．林佳達
主任設計師 林珮慈
發行人員 尤冠淵．許凱翔．周聖德
資深設計師 陳怡瑄
■財團法人天下雜誌教育基金會
■會員營運部
執行長 凌爾祥
副總經理 王櫻憓
製作人兼企劃經理 羅儀修
副理 吳依寰
主任 陳筱婷
企劃專員 衛育德
資深企劃專員 鍾可庭
視覺設計 楊懿婷
■書香花園
■人力資源部
店長 劉淑貞
總監 郭大微
領班 鄒幸鈺
副總監 賴怡君
中華民國 70 年 6 月1 日創刊 111年7月13日出版
天下雜誌群創辦人 殷允芃

董事長 吳迎春 影視攝影召集人 林有成 ■行銷業務部 ■客服中心

執行董事 鄭宜媛 影視攝影記者 俞子堯 客戶成功副總經理 夏志遠 資深經理 廖雅麗
共同執行長 吳琬瑜．葉 雲 數位製作主任 何 綺 副總監 黃碧慧．洪翠華．鍾雅婷 主任 白幸申．鄭旭玲
■編輯部 聲音內容主任 姚立強 資深經理 林育華 資深專員 劉雅芝．簡彩玲
總編輯 陳一姍 執行製作 王薇茹 經理 鄭宗哲．黃筠家 專員 鄭梅雀．林盈忱
總主筆 陳良榕 ■調查中心 副理 章庭維．史凡仙．李英柔． 客服人員 翁淑容．吳棠萱．高家穎．
資深副總編輯 林倖妃．許秀惠 總監 熊毅晰 王晴辛．許雅琁 吳筱涵．胡珈瑄．黃芊芊
副總主筆 王一芝．熊毅晰 資深研究員 蘇碧婷 主任 黃薇任．謝承穎．曾偉倫 ■電銷中心
主筆 黃亦筠．鍾張涵 研究員 王思涵 資深企劃專員 張威莉 企劃專員 葉峻廷
主編 史書華．劉光瑩 專案主任 黃家慧 行銷專員 林佳琪 電銷人員 高金蓮．謝方云．陳鑫波．
資深撰述 吳雨潔．林佳誼．盧沛樺． 行政 蔡亞蒨 企劃專員 郭修余．徐珮紋．王怡璇 林秀芸．曾慶玲．萬秀宜．
彭子珊 資深美術設計 楊鎮晟 陳玉如．方 翊
■未來事業部
資深記者 陳育晟．吳靜芳．鄭景雯． 換日線 ■整合傳播部
歐陽辰柔．蔡立勳 未來事業部數位營運總監兼換日線頻道 客戶成功長兼行政總監 楊雍曄
記者 楊孟軒．李若雯．林以璿． 總編輯 張翔一 客戶成功副總監 張英琪．陳鉅業
總編輯兼行銷長 吳韻儀
康陳剛．林麗珊．蕭歆諺 頻道副總監暨內容主編 林欣蘋 資深經理 吳昭緯．呂珮瑜
研究主編 辜樹仁 經理 徐昭鈴．王復正 ■編輯部
社群主任 賴冠穎
資深研究員 鄧凱元 副理 楊若華．沈承翰．敖斯惠 標竿系列總編輯 盧智芳
資深編輯 田孟心
研究員 張毓思 主任 鄭惠如．朱信怡 副總編輯 張奕芬．黃惠鈴
編輯 孫雅為
數位內容主編 陳竫詒 專員 蘇怡文 主編 吳瑞淑
數位內容營運成長編輯 任 檥
數位內容資深研究編輯 張詠晴．樂羽嘉 客戶創新長兼企劃總監 張健正 副主編 賀鈺婷．許 湘
微笑台灣 資深編輯 鍾旻錦
獨立評論頻道總監 廖雲章 企劃經理 江盈慧．余 音
頻道總監 李佩書 編輯 何靜芬
獨立評論資深網站編輯 謝 瑩 企劃副理 沈 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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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劃主任 李 靜．李佳錡．余夢香
攝影主編 邱劍英 數位內容編輯 林君翰．沈若瑄
資深企劃專員 陳蔚欣．呂 朋． ■行銷部
攝影專案主編 黃明堂 CSR 邱瀅萍 行銷副總監 陳春玲
資深攝影 王建棟 未來事業部總監兼CSR頻道 企劃專員 蘇柏源．劉宇婕 業務經理 吳幸錦
攝影記者 謝佩穎 總編輯 黃昭勇 資深美術設計 程士銘 通路企劃副理 阮聖和
數位圖片資料編輯 孫衣亭 記者 阮怡婷 數位企劃主任 楊郁盈 行銷企劃副理 王思婕
後製主編 洪家寧 未來城市 數位企劃專員 蔡廷雅．彭寶瑩 資深企劃專員 賴雅雯
文稿副主編 吳廷勻 頻道總監 陳芳毓 微笑台灣
資深文稿編輯 王儷華．黃韵庭．曹凱婷 資深記者 許鈺屏 業務總監 白雲香
編輯行政主任 鄒依倫
數位營運 經理 洪檍喬 總經理 劉鳳珍
執行編輯 池珮筑
專員 楊淑如
特約美術指導 黃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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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視覺設計 劉鎮豪．鄭郁勳．陳盈諭 數位內容營運長 鄭淑儀 數位內容編輯 杜韋樺
■天下實驗室
科技行銷專案負責人 黃孝承 助理數位內容編輯 劉宣廷
數位內容營運 總監 陳鵬宇．文仲瑄
資深經理 陳紹謙 ■學習產品部
數位內容營運長 鄭淑儀 影音企劃經理 郭 恆
數位產品經理 翁一萍 召集人 廖婉書
主編 賀先蕙 副主編 李嫈婷
數位產品企劃 林彥名 企劃副理 陳鈺瀅
數位內容營運主任 陳秋婷 執行編輯 黎筱芃
數位策展主任 李郁欣 數位視覺設計經理 吳曉亞 資深製片 吳伊容 資深企劃專員 呂昕樺．陳思瑜
成長編輯 呂冠璇．張玟榕．陳芊吟． 數位視覺主任設計師 王威傑 影音編導 楊賀竹．邱暉文 企劃專員 呂佩珊
蔣岑苹 資深數位視覺設計師 呂嘉盈 ■多媒體設計部
■營運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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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顧問 黃哲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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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

12
的話
文 陳良榕
—
天
︽ 下︾辦 公 室 附 近 有 家 連 鎖
壽司店﹁壽司郎﹂，明亮寬
︵見 頁︶
會依然會停滯不前。﹂
我很訝異，壽司郎這類傳統餐
88 野村總合研究所首席經濟學家
辜朝明則批評，日本央行到現在
敞，同事常在此聚餐。 飲，怎會有這麼大膽敢言的會 還死抱著安倍經濟學，逆勢大印
有一天，一位熟悉日本的同事 長？原來，這個台灣熟悉的品 鈔票，結果﹁大幅貶值的日圓正在
告訴大家，這家日本第一大迴轉 牌，早被私募基金進駐整頓，因 殺死日本。﹂
壽司品牌，在當地是一盤一一 ○ 此 脫 胎 換 骨 。 水 留 出 身 顧 問 公
安倍身亡，台灣比日本更痛
日圓起跳。查了一下匯率，大家 司，是私募延攬來的變革專家。
都嚇了一跳，竟然只要二十四台 這是︽天下︾團隊本次日本行的 就在專題後製階段，安倍竟然
幣，只有台灣訂價的六成。 最大震撼。 戲劇性地遇刺身亡，令人嘆息。
日本怎麼變得這麼便宜？這麼 儘管多數日本大企業仍是保 安倍經濟學的功過，仍有爭
便宜的日本，台灣民眾與企業， 守、超穩定。但愈來愈多角落， 議。但我們本次訪問多位相關企
解封後都想衝去爆買吧？這就是 已吹起改革的號角，願意將經營 業家、專家之後，已深刻體會，
本期由資深撰述林佳誼，率隊越 不善的企業，賣給外商、私募， 當前日本最大的問題，其實是
洋採訪的封面故事︽廉價日本 危 甚至台灣企業，來救亡圖存。 經歷了失落的二、三十年後，政
機與商機︾的源起。︵見 頁︶ 主導日本史上最大併購案，買 府官員、企業主管普遍悲觀、消

48
有趣的是，曾留學日本的特約 下東芝記憶體的貝恩資本董事總 極、不敢負責的心態。︵見 頁︶

62
記者施逸筠，真的去採訪壽司郎 經理格羅斯 羅-認為，相當程度， 能出現敢做敢當、衝勁十足的
會長水留浩一。 得歸功於前首相安倍晉三由上而 領袖，實是天佑日本，難怪安倍
他告訴記者，因應原物料高 下的大聲疾呼。︵見 頁︶ 能成為在位時間最長的首相。

64
漲，壽司郎即將漲價二 ○，接 這也就是安倍經濟學第三支箭 專欄作家野島剛在擔任︽朝日新

%
下來竟痛批，多數日本經營者 的經濟改革。安倍的身影，在本 聞︾記者期間，與安倍有多次親
寧可硬撐、也不敢漲價的保守心 次採訪，幾乎無所不在。 身互動。他有個大哉問：為何安
態，﹁經營者沒有那種虧錢就要下 日本重啟國門，要靠觀光救經 倍身故，台灣比日本悲痛？分析
台的壓力，這部份如果不改，社 濟，這個政策的根源，也是他。 精彩，請不要錯過。︵見 頁︶ ■

16
 16
NOW
日本資深媒體人深度解析 文 野島 剛
—
日本史上任期最長的前首相安倍晉三，七月八日遭槍擊身亡。
︽天下︾特別邀請專研台日關係的日本資深政治記者野島剛，
深入解析這位友台代表人物過世，引發的影響。
七 月九日早上，我到超商買
了 俗 稱﹁ 五 大 報 ﹂的︽ 朝
有點精神問題。
這樣的行兇動機令人無法接
日新聞︾、︽每日新聞︾、︽讀賣新 受，想討論這次的暗殺行動也提
聞︾、︽產經新聞︾、︽日本經濟新 不出論點，各方媒體報導都顯
聞︾。每次發生重大新聞事件，我 得薄弱。想到日本史上任期最長
都會這麼做。最近超商販售的報 的首相，以這樣的形式被奪去生
紙量減少了，我怕賣光還特別六 命，我們日本人真心感到空虛。
點起床出門買報紙。然而，各家
空虛的暗殺，多重不幸的悲劇
報社的內容卻大同小異。
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遭槍擊身 八日一整天，我忙著接受台港
亡。犯人是四十一歲的前海上自 媒體的採訪，沒有太多餘裕深入
衛隊成員，行兇動機是﹁認為安 思考。但仔細想想，安倍這次遭
倍與某個宗教團體關係密切而懷 人射殺，從許多面向來看，都是
恨在心。﹂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妄想 運氣不好。
幻覺而相信陰謀論，但或許多少 安倍這次出訪奈良並非預定行
 安倍遭人射殺 ﹁那真是太棒了。﹂
▲ 安倍晉三兩度擔任
首相，共在位9年。67
歲驟逝，台灣人比日本
人更悲痛，如同日本人
對李登輝過世的悼念。

成了多重不幸堆 那天我們聊了許多，像是他喜
疊的結果，其實 歡哪些台灣料理、小時候來台灣
歷史上的重大事 旅行的回憶等。之後每次在聚會
（Getty Images）

件往往如此。或 上遇到，安倍就會半開玩笑地喊
者說，在安倍完 我，﹁是︽朝日新聞︾最像樣的記
成七年八個月的 者耶！﹂被他這麼說，我完全不
程。在全國擁有高人氣的安倍當 任期時，或許就把運氣用盡了。 覺得不舒服。安倍就是很擅長像
時正為了兩天後的參議院選舉巡 身為一名政治記者，我初次與 這樣透過對話吸引他人。
迴各地。當年因病卸下總理職 五年。當時
安倍接觸是在二 ○○ 美國前總統川普、英國首相強
務，巡迴助選應該也是希望讓各 我負責自民黨的新聞，而安倍是 森、俄羅斯總統普丁、印度總理
界看到他已經康復。 小泉純一郎時代的官房副長官。 莫迪都喜歡和安倍會面，因為和
安倍積極接下自民黨的請託。 他說話很開心。日本領導人多半
對媒體強硬，因台灣而友好
原本八日是要去長野縣助選，但 不大會與外國領袖建立私交，但
週刊踢爆長野縣自民黨候選人的 保守派的安倍在和我們這些記 安倍的溝通能力格外出眾。
醜聞，才讓安倍臨時改去奈良 者對談時，時常批評自由派的 在日本國力相對低落之際，安
縣。這是第一層不幸。奈良湊巧 ︽朝日新聞︾。只要我們提出比較 倍提倡﹁地球儀俯瞰外交﹂，積極
有個恐怖份子在等著安倍，則是 犀利的問題，他就會不滿地說， 出訪世界各地以提升日本國際地
第二層不幸。 ﹁就是︽朝日新聞︾才會問這種問 位，功不可沒。即使遭到批評，
第三層不幸則是在第一發子彈 題吧！﹂坦白說，當時我不大喜歡 安倍仍推動﹁安保法﹂，大幅提振
失準後，安倍轉頭看向聲音的方 應對安倍。 日本應對中國軍事威脅的能力。
向，導致第二發子彈直接擊中， 安倍 七
○年 卸 下 首 相 職 位 後 ， 安 倍 設 立﹁ 國 家 安 全 保 障 會
釀成大量出血的致命傷。 我們在台灣出身的日本評論家金 議﹂，將外交與國安權力進一步集
最後一層不幸是維安太鬆懈。 美齡宅邸巧遇。金美齡每一年都 中在首相手中，也是一番成就。
奈良縣警方對於安倍身後情況的 會在家裡辦賞櫻會，有一次，我 台灣過去被重視中日關係的外
警戒度太低，連拿著包包靠近的 恰好在吃壽司時坐在安倍旁邊。 務省排除在外，很難建立直接與
可疑份子都沒注意到，還給予兇 金 美 齡 向 安 倍 介 紹 時 提 到 ，﹁ 他 首相溝通的管道。但﹁國家安全
嫌發射第二發子彈的時間，不可 是︽朝日新聞︾第一名的台灣通 會議﹂成立之後，台灣就可以透
否認是維安人員的失誤。 喔！﹂安倍聽了以後很開心地說， 過會議上的關鍵人物，與首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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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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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

18
話，大幅拉近了台灣與日本政府 為這件事情背後，反映的是安倍 灣人眼中的李登輝﹂不同，﹁台灣
的關係。就這點而言，安倍也是 的體貼、細心與人性魅力。 人眼中的安倍晉三﹂與﹁日本人
台灣的恩人。 現任首相岸田文雄、自民黨幹 眼中的安倍晉三﹂也不同，這件
安倍晉三強硬壓下國內政治醜 事長茂木敏充，和安倍晉三是同 事情再自然不過。
聞、無情地攻擊批評他的媒體與 屆當選的議員中，關係友好的同 我個人支持台灣自立自主與強
論述、分裂日本輿論這些作為， 僚。安倍常自嘲，﹁長得帥的是岸 化日台關係。安倍前首相曾說，
我無法苟同。但是，我非常支持 田，頭腦好的是茂木，人很好的 ﹁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日美
他的外交、安全與台灣政策。 就是安倍了。﹂ 同盟有事。﹂言下之意就是對日本
我認為這句話的背後，其實也 人而言，台灣的問題不是別人的
李登輝和安倍晉三可說是近年日台關係的象徵。

當權激進惹厭，待人體貼魅力
有﹁即使外貌和頭腦好，也無法 事。光就這點來看，安倍去世就
足以撐起這種強烈存在感的人物，暫時不易出現。

安倍同時具備體貼與激進兩種 在政壇中存活下來。我的學歷與 令人萬分遺憾。

面貌。不只是我，這也是許多政 外貌沒那麼好，但比岸田和茂木 據傳安倍原本預計在七月底到
治記者對安倍的共同印象。身為 來得有人性﹂這層自誇之意。 八月間出訪台灣。如果成真，將
當權者的安倍雖然惹人厭，但實 是更重大的一則新聞，必然會成
誰能接班李登輝、安倍？
際見面又會感覺他是願意好好聽 為日台斷交五十年的重大事件。
對方說話的﹁好人貴公子﹂。 面對台灣的時候，安倍顯露的 李登輝和安倍晉三可說是近年
因此，安倍在政黨、官僚、媒 是他體貼的一面；面對中國時， 日台關係象徵。兩人相繼去世，
體這個日本的權力三角形中，有 則是嚴厲的那一面。因此安倍過 接下來會由誰來擔任牽起日台關
一群﹁為了安倍什麼都願意做﹂ 世，中國網路上甚至出現一片 係的橋梁，目前還沒有定論。
的忠實擁護者，可以稱之為﹁安 ﹁祝賀﹂聲。 可能是台灣的副總統賴清德和
倍啦啦隊﹂。 在台灣人的記憶中，安倍晉三 日本的自民黨政務調查會長高市
我曾聽一位自民黨資深議員 是戰後最值得信賴的日本政治 早苗吧！但前提是兩個人都得在
說，菅義偉首相任期很快就結束 家，安倍過世後，台灣人可能比 日後的政治競爭中倖存下來。而
的原因，就是因為不存在為了菅 日本人更為悲痛；前總統李登輝 足以撐起李前總統與安倍前首相
義偉什麼都願意做的啦啦隊。 辭世的時候，台灣內部出現各種 兩人這種強烈存在感的人物，應
政治圈的人通常是因為利益關 不同的評價，但在日本獲得了全 該暫時還不容易出現。
係才會搭上線，一旦沒有好處就 面性地悼念。兩個情況某些層面 我衷心為安倍前首相的靈魂祈
會分道揚鑣。但是安倍啦啦隊超 上來說十分相似。 福，也企盼沒有安倍的日台關
脫利益之外，支持著安倍。我認 ﹁日本人眼中的李登輝﹂和﹁台 係，不會就此停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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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 專欄反映作者意見

22
不代表天下立場
的與工作，最大程度整
合在一起。
無論你心之所嚮的是
文化、運動、美食、教
育、動保、環境，還是
為什麼我願意同時做兩份工作？ 跟我一樣憂國憂民，心
董事長合夥人
AppWorks 又為什麼美國會爆發大辭職潮？ 繫台灣的發展，我幾乎
林之晨 要熱愛工作，關鍵在如何與生活結合。 可以篤定地說，只要你
用心去找，都可以找到
讓你樂在其中、得到許
多成就感、幾乎不覺得
你
﹁ 同時擔任台灣大
哥大與 AppWorks
成長性的工作機會。
成長到一定
AppWorks
或者說，我其實沒有
工作，只有努力生活，
在工作的工作。
美國從去年中疫情好
兩家公司 ，怎麼 規模後，與台灣大哥大 愈努力、收穫愈多。 轉 以 來 ， 開 始 出 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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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衡 工 作 與 生 活 ？﹂這 結盟，台灣大希望透過 這樣的人生乍聽很另 辭職潮﹂，全國離職率從

是記者、創業者、求職 我與新創合作，並進行 類，但其實就算不像我 疫情前約二 ，大幅上

%
者最常問我的問題。 研發、文化與流程再造 一樣創業，每個人都可 升至近期約三 。

Z %
老實說，我不太知道 等工作，帶領公司加速 以相當程度去打造生活 其中，許多 世代選
怎麼回答，因為對我而 轉型為區域級科技電信 與工作的結合。 擇離職的主因，就是想
言，工作即是生活、生 集團。這是一個塑造大 市面上那麼多公司， 追求更好的平衡、更符
活就是工作。 企業轉型典範的機會。 光台灣就有超過一五 ○ 合他們需求與熱情的職
是我十三年
AppWorks 所以，我每天五點起 萬家，在全球進入後疫 務，以及在工作中做更
來一手打造的公司，目 床，等不及展開我的一 情時代，透過遠端工 多有意義的事，而不是
的是服務優秀的科技創 天，因為我愈努力、學 作，還可以選擇各式台 重複、機械性的任務。
業者，協助他們建立成 習愈多、成長愈快， 灣以外的企業，甚至加 你呢？你熱愛你的工
功的新世代科技企業， 與台灣大就會
AppWorks 入活在區塊鏈上的分散 作嗎？還是覺得工作與
藉以提升台灣競爭力、 產生更大成果，那麼台 式自治組織︵ ︶。 生活是痛苦的掙扎？如

O
D
A
貢獻經濟發展，並為下 灣就愈好，我的生活也 所以每個人其實都有 果是後者，或許該下定
一代提供大量優質、有 愈舒適、愈有成就感。 相當空間，把生活的目 決心改變了。 ■
 一年到一六年，中產階
級的淨資產中位數下降
兩成，工人階級的淨資
產暴跌四五 。有證據

%
表明自一九四五年來的
往日的榮光不再？美國已走向衰敗？ 每一代人中，孩子都不
中研院院士 一份智庫調查顯示，多數人的恐懼多於希望， 太可能賺得比父母多。
朱雲漢 而且不平等現象加劇，社會正在分崩離析。 這些顯見的問題，政
府不願也無能糾正。馬
扎爾引用世界銀行對美
國 二 十 年 來 下 滑 的﹁治
最 近美國國防部
﹁戰 略 淨 評 估 辦
心和信心開始，這曾是
美國最引人注目的特
員不關心我的想法﹂。
馬扎爾也觀察到，國
理 效 率﹂評 估 。 不 過 ，
這不僅是公部門問題。
公 室﹂委 託 美 國 智 庫 蘭 徵，﹂馬扎爾寫道，﹁作 家凝聚力在下降。過去 私營部門生產力停滯幾
德公司高級研究員馬扎 家和學者都認為，冒險 美國在同化不同群體方 十年；公司苦於官僚主
爾研究國家衰落風險， 精神、敢於實驗和重塑 面很有成效，現在的美 義和組織臃腫；大學行
並 產 出︽國 家 競 爭 力 的 未來的決心，都在美國 國 更 加 支 離 破 碎 ，﹁大 政支出幾乎和教學一樣
社會基礎︾報告。 人性格中消退了。﹂ 熔 爐﹂的 想 法 似 乎 已 過 多；而行政費用佔醫療
馬扎爾的結論讓許多 一九年
他指出，二 ○ 時。但獨立的身分認同 總支出的三分之一。
有識之士不安：美國正 的民調中，四分之三受 有其代價，馬扎爾指 馬扎爾的結論令人不
在失去競爭成功必備的 訪者不滿意美國的發展 出，﹁一個人口迅速多樣 寒而慄。他認為，當國
七要素：國家的雄心和 方向。一八年一項報告 化的國家，儘管從其中 家開始衰敗時，﹁這是一
意志；統一的國家認 稱 逾 六 成 受 訪 者﹁恐 懼 獲得競爭優勢，但在維 個負反饋迴圈，一種惡
同；機會共享的社會； 多於希望﹂；且各黨派的 持統一的民族認同感， 性的相互拉扯作用。﹂能
積極主動的國家機構； 美國人都不信任國家機 將面臨更大障礙。﹂ 夠挽回的力量也被不信
有效的制度；善於學習 構。一八年一項民調顯 美國仍是個充滿機會 任和錯誤資訊耗盡，一
和調適的社會，以及競 示，僅一成的人對美國 的社會，但馬扎爾認為 些人深感憤怒，想把房
爭多樣性和多元主義。 民主運作﹁非常滿意﹂； 限制增加了。他列舉不 子︵現有的體制︶燒掉，
﹁讓 我 們 從 美 國 的 雄 另 有 三 分 之 二 認 為﹁官 平等加劇的證據，從 ○ 重新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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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代表天下立場
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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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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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許成為新護國群山﹂ 文 劉光瑩
—
台塑生醫董事長王瑞瑜七月初宣布，將投資一六 億
○元，
打造台灣最大電池芯廠，整合電池上下游，為減碳做好準備。
三個關鍵，讓台塑集四寶火力，選在重要起家厝做出宣示。
台 塑產品從各種塑膠製品，
現在還要切入新能源。從
台塑新智能科技將在未來五年內
分兩期投資一六 億
○台幣，建立

立台灣化學纖維公司的第一座生
產基地，現任集團總裁王文淵也
路上的運貨卡車、家中儲能、到 台灣規模最大的電池芯工廠。 曾在此歷練，具有台化體系起家
工廠不斷電系統，將來都會有台 ﹁希 望 能 做 到 像 石 化 產 業 一 厝地位。
塑的身影。 樣，上中下游的垂直整合，﹂她補 座落彰化市五十多年，生產尼
這項新產品，就是電池芯。這 充說。 龍、嫘縈等人造纖維。二 一
○六
是電池的核心，相當於石化業的 這是她的父親、台塑集團已故 年底，因為三座汽電共生燃煤鍋
輕油裂解製程，或是科技業的晶 創辦人王永慶未竟夢想的延續。 爐許可證到期後，遭彰化縣政府
片廠。 他曾說過：﹁石油應該留給石化做 拒絕換發新證，只得停產。
原料，不該被車子燒掉。﹂ 歷史廠房脫胎換骨，轉型台塑
像做石化一樣拚電池事業
而王瑞瑜沒說出口的是，轉型 生醫觀光工廠，開放參觀產線，
﹁期許我們成為新護國群山， 關鍵基地，選在台塑集團起家厝 還設置王永慶紀念展，彰顯歷史
打新能源世界盃，﹂台塑企業管理 之一。 定位。
中心常委、台塑生醫董事長王瑞 成立於一九六五年的台化彰化 廠區正在趕工，七月底前，就
瑜七月初在彰化台化廠區宣布， 廠，是王永慶、王永在兄弟，創 要建好年產量兩百 ︵千 瓩
MWh
 時︶的鋰鐵電池模組廠。 自製也完全沒問題。
廠房入口，掛上灰色大字：﹁台 這次佈局，揭示台塑為了電
塑新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這 池，大刀闊斧將集團內不同部門
家新公司，由台塑、南亞、台塑 整合。然而，為什麼是現在？
化各投資十七．五億元，台化投
搶攻早鳥優惠、全球 倍需求

20
資十四億元，子公司台塑生醫投
資三．五億元，五家集團公司共 首先是全球需求正爆發成長。
同持股。︵見小檔案︶ ﹁全球所有電池模組廠，都在
產線上，一台德國進口的雷射 搶電池芯，﹂劉慧啟指出。
封裝機，展示全自動化生產過 全球大集團電池芯投資，規模
程：十數顆如電腦硬碟大小的鋰 是數百倍，台灣有優勢嗎？
鐵電池芯，在機器內封裝，成為 ︵百萬瓩時︶在台灣聽
﹁五 GWh
一顆顆電池模組，可再堆疊組合 起來很大，在全球其實超級小，﹂
成家用、產業用的不斷電系統與 劉慧啟直言，寧德時代在全球產
儲能貨櫃。 ，德國福斯汽車歐
能有六百 GWh
台塑新智能總經理劉慧啟說， 洲電芯廠規模也相當。
電池當中佔成本最高的元素，包 去年十月，在高雄動土的台泥
括正極材料、電解液與隔離膜， ，預
超級電池廠產能一．八 GWh
台塑自製比率已超過七成。銅箔 計明年完工，是台灣第一樁產能
來自南亞、電解液來自台塑三 的投資案。台塑彰
超 過 一 GWh
井，而塑膠材質的隔離膜，台塑 濱電池芯廠第一期規劃建置二．
，在隔年完工就會超越台
一 GWh
泥，成為台灣最大。

與2.1GWh電池模組廠，預

約100億元，興建2.9GWh
電池芯與2.9GWh電池模組
資本額 70億元，台塑、南
亞、台塑化各持股25%；台
化持股20%，子公司台塑生
王瑞瑜（左 6）宣示打造台

主要業務 電池芯與電池模

投產規劃 第一期投資約60
億元，興建2.1GWh電池芯

計2024年完工；第二期投資
台塑新智能科技董事長

灣最大鋰鐵電池芯廠，彰
劉慧啟說，台灣過去做電芯缺

台塑新智能科技
顯轉型決心。（台塑提供）

廠，預計2027年完工
乏國際競爭力，是因為僅有 MWh
等級。﹁只要達到一 GWh
產能，

董事長 王瑞瑜
總經理 劉慧啟
成立 2022年
就有規模經濟，﹂他說。

組生產組裝
產
只不過，初期投資兩百 MWh

小檔案

醫5%
▲ 能並不多。台塑石化二一年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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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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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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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電二四五二百萬度，如果要滿 年全球儲能裝置容量目標將達 為了集中火力發展儲能，台塑
足用電大戶自建八 儲能要求， ，比起二 年
三百六十 GWh ○成長 集團罕見地由四大公司共同投
%

等於第一階段模組廠生產的儲能 二十多倍。隨著再生能源成為主 資，進行上下游整合。

電池，差可供應自家台塑石化所 力，儲能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集團規模是台塑的優勢，但
需的量。 第二，用電大戶儲能早鳥優惠 組織疊床架屋與老化，是隱憂，﹂
台灣儲能今年建置目標僅六百 即將截止，儲能戰白熱化。 一位資深石化業人士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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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三 年市場挑戰二十
○ 經濟部去年公告用電大戶條 如今台塑新智能科技華麗登
，經濟規模上看兩千億。
GWh ︵瓩︶
款，規範契約用電五千 kW 場，可看出台塑野心。
全球成長才是重點。工研院材 以上用戶。首波用電大戶三百多 ﹁我們準備了十幾年，﹂王瑞瑜
化所儲能材料與技術組組長陳 家，大多數為石化、半導體、鋼 強調，﹁台塑從沒放棄過電池，﹂
金 銘 引 用 彭 博 數 據 指 出 ， 三 ○ 鐵、電子等工業用戶，要在五年 從 八
○年接觸到鋰鐵電池技術，
內設置契約容量一 ○的綠電或 努力磨出全台唯一鋰鐵電池管理

%
儲能，否則就得繳代金。 系統開發實力，家用、商用與大
年產4800噸，全球已
銷售超過1000套鋰鐵

年產5000噸，客戶含

Bosch、蘇州日本松

彰濱廠兩期投資共約
德國Continental、

下、無錫日本村田
搶攻2000億儲能市場，台塑新能源事業佈局

為鼓勵提前達標，經濟部提供 巴的電池都已通過安規驗證。
電池不斷電系統

早鳥優惠，在二三年提早達成， 憑藉雄厚資源打造生態鏈，是
規模與成績

可享建置量八折。因此能源顧問 台塑轉綠的核心戰略。
160億元
業者分析，台塑此時大張旗鼓進 ﹁台塑有機會，從石化王國變
軍儲能，此一時機是重要考量。 成新能源王國，﹂陳金銘認為，身
鋰電池電解液 台塑四寶共同投資，集中火力
為石化集團，台塑有上游材料取

PP隔離膜
得優勢，又有電動物流車、儲能
鋰鐵電池
正極材料

電池芯、
電池封裝
第三，減碳需求，牽動石化巨 系統當作出海口。
產品 頭轉型。 他也點出挑戰。包括在強敵環
台塑化董事長陳⽄ 郎在股東會 伺的全球電池芯市場，台塑是否

（前身為台塑長園能源

台塑三井精密化學

台塑新智能科技
上強調，台塑化回應國際氣候行 能以後進者之姿，打造成本優

台塑鋰鐵材料
動倡議，目標是三 年○減碳二八 勢，以及取得關鍵鋰金屬材料。

台塑工業
、五 年
○碳中和。 他更提醒，台塑應發展下一世

科技）

%
公司
製造業為減碳，增加使用綠 代材料，超前部署前瞻技術。

研究整理：劉光瑩
電，但因為再生能源不穩定，必 以台塑電池鴨子划水十多年的

2022
2008

2012

2012
成立
須得搭配儲能。 風格看來，他們應早有準備。 ■
 30
FINANCE & ECONOMICS
買豪宅、開超跑、繳五 稅 文 盧沛樺、林麗珊
% —
愈來愈多人透過加密貨幣致富，買車買房、手握千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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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稅局挖空心思想從他們身上榨出稅金，為何他們大多不怕？
稅局能夠跨國合作，補起新興逃漏稅的漏洞嗎？
即 使加密貨幣價格跌跌不
休，但早期投入的投資
現金去買房，因為是固定資產，
現在很難逃得掉，﹂他說。
八年前發布官方課稅指南，把
加密貨幣視為資產，比照股票
人，過去幾年數十倍到數百倍的 蔡昆洲解釋，台灣合法的加密 課稅。短期交易，納入個人所得
加密貨幣資產漲幅，依然讓他們 貨幣交易所，受到金管會監管洗 稅，採累進稅率，最高三九．
躋身新富階級，年紀輕輕，就能 錢防制，又要跟銀行配合，因此 六 ；長期交易課資本利得稅二

% %
買下台北市信義區的豪宅和進口 只要投資人透過交易所把加密貨 ○。台灣不課資本利得稅，因
跑車。 幣換成台幣出金，金管會、銀行 此均視為財產交易所得，納入綜
沒想到，買車買房以後，卻讓 都有交易資料，容易被國稅局盯 所稅申報，採累進稅率。
稅務風險大增。 上。加上如果名下有車有房，但
不用繳稅，還被父母撫養
約五年前投入區塊鏈產業法律 銀行帳戶沒多少錢，自然就會進
諮詢業務、尚澄法律事務所主持 入國稅局的雷達，懷疑有漏報的 其實更多台灣人會申報為海外
律師蔡昆洲說，今年第一次遇到 所得。 所得，因為享有每年六百七十萬
客戶上門諮詢稅務問題。﹁前一陣 當愈來愈多人透過加密貨幣致 免稅額，稅率也比綜所稅最高稅
子房市熱，一堆人從加密貨幣交 富，各國稅局挖空心思想從他們 率，攔腰砍了一半。
易所出金上千萬、上億，拿台幣 身上榨出稅金。美國起步最早， 但老實申報的比例微乎其微，
而且市場還流傳各種避稅祕技。 費。由加密貨幣公司 Crypto.com
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區塊鏈公司 跟發卡組織 Visa
合作發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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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長透露，他每個月從公司領 金融卡，在台灣區塊鏈圈，幾乎
五萬台幣，但其實超過九九． 人手一張。
九九 的資產是加密貨幣，去年 ﹁像我最近電腦壞了，要買新
%

身價近億，但今年報稅只繳最低 電腦，我就刷 卡，﹂區塊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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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率五 。 創辦人杜若宇說。
新創 Hoo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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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他，﹁幣安在台灣有三百 卡走 Visa
的清算系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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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薪水都是領泰達幣，對台灣 的店家，
此全球能刷 Visa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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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局等於沒有所得，都不用繳 友都能刷卡消費，也能在全台三
稅，甚至還被父母撫養，﹂這位執 萬多台 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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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長直白地說。 但申辦時必須先在 Crypto.com
但幣安回應，並非所有員工都 開戶，而且買 Crypto.com
發行的
使用泰達幣領薪水，會視員工所 幣，存在帳戶裡，根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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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法規而調整。 卡人持有 幣的資產，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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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等級。如果拿最頂級的黑
出門搭捷運、刷加密幣黑卡
卡，不只刷卡回饋八 ，且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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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逃稅的手法也不少。 球四百多個機場，可攜伴免費使
例如，想提領台幣，避開台灣 用機場貴賓室，搭乘私人飛機，
交易所，繞道走場外交易。場外 還有額外優惠，代價是要有等值
交易是指，由買賣雙方直接私下 一千萬台幣的 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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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交易，可透 ﹁很 多 人 跟 我 一 樣 ， 身 上 穿
過網路轉帳或面 ， 出 門 搭 捷 運 ，﹂一 位 幣

▲ 加密貨幣成為投資人
資產佈局的一環，但跨境
交易特性，加上技術門檻
高，已成為各國稅局課稅
Uniqlo

的一大挑戰。（Shutterstock）
交，一手交錢一 圈投資人形容，﹁但手上戴 Apple
手交幣。 ，上面有個價值兩千萬的
Watch
但更多人是不 ，然後拿 黑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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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現金，直接申 費。﹂
辦境外信用卡， 把錢藏在海外，然後在台灣刷
在台灣刷卡消 卡消費，這種做法跟傳統有錢人

31
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1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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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7
 財經

32
逃稅，幾乎如出一轍。因為台灣 戰。日本放話對加密貨幣交易課 同樣道理，加密貨幣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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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局不易追查海外資產，因此成 五五 ，結果人才外逃，重創當 ，會要求加密貨幣交易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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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逃漏稅大宗。 地區塊鏈產業；美國稅局要查證 包業者、 發行商，把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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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塊鏈圈口耳相傳最新的避稅 納稅義務人的交易資料，也被加 的帳務資料交付稅局，跨國金流
手法則是，把錢搬去中南美洲波 密貨幣圈當笑話。 的能見度將大幅提高。
多黎各。只要將加密貨幣存入當 因此， 年初宣布，打 但這個殺傷力強的法案，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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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交易所，領取完稅證明，即 算比照對傳統有錢人追海外所得 前景不明。曾博昇說，現在市場

使在當地沒繳稅，匯錢回台灣依 的模式，實施加密貨幣版的共同 不好，全球都在擔心通膨、戰
舊可抵稅。 申報準則︵ ︶。 爭，稅務改革很可能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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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博昇解釋，雖然台灣不是 回到台灣，對想誠實申報的
現行稅務人員不具威脅？
會員國，但 上路 人，政府曖昧不明的態度，也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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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資誠會計師事務所全球稅務 後，台灣透過雙邊租稅網絡，也 人打退堂鼓。
服務主持會計師曾博昇強調，這 能追蹤台商海外帳戶金流，以前 主要爭議是，政府把加密貨幣
招對台灣人行不通。波多黎各只 大家把錢藏海外沒在怕，現在都 視為商品，但無論是從業人員或
對美國人，給予加密貨幣交易所 變謹慎了。 投資人，都認為加密貨幣更像金
得免稅，不包含其他外籍人士， 融資產。若比照股票、期貨等傳
即使台灣人取得完稅證明，但因 統金融商品課稅，在台灣不用繳

「國稅局要對加密貨幣課稅，
為沒有繳稅，回國仍比照海外所 資本利得稅，只要繳交易稅，如

一位幣圈投資人不客氣說，
得課稅。 股票是課千分之三。
讓這群人好整以暇的關鍵在 另外，稅務機關應該針對加密

大概要十年以上吧。」
於，認定稅務人員不具威脅。 貨幣市場的交易類型，給予更明
現在調查機關辦案，要追蹤區 確的課稅指引。
塊鏈的資金流向，仍有賴交易所 例如，當區塊鏈系統升級，從
業者協助。稅務人員的稽徵能 一條鏈變兩條鏈，投資人資產隨
力，距離追查鏈上金流，仍有一 之增加，該怎麼課稅。
大段距離。﹁國稅局要對加密貨幣 政府揪出逃漏稅天經地義，但
課稅，大概要十年以上吧，﹂一位 誠實繳稅不光是納稅人的責任，
幣圈投資人不客氣地說。 稅務機關有責任，讓申報納稅不
其實全球稅局都面臨相同挑 再是一件困難重重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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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獨家 專 訪 歲中國搖滾教父
60

文 鄭景雯
—
崔健以專輯︽飛狗︾奪下第三十三屆金曲獎最佳華語男歌手，
﹁中國搖滾第一人﹂年過六十，但他用歌曲證明﹁老子根本沒變！﹂
他貫徹創作初心，用音樂釋放億萬人的心靈，為時代劃下註解。
一 個人如何吸引九千萬顆眼 間釋放了千萬個封控的心靈。

代表作 唱 片 專 輯《 新 長 征 路
上的搖滾》、《紅旗下
的蛋》、《光凍》、《飛

獎、《光凍》獲第27屆金
獎項 第33屆金曲獎華語男歌手

曲獎最佳演唱錄音專輯獎
球注目？崔健一場線上演 崔健今年六十歲了，他身上始
唱會辦到了。 終留有一種北京大爺的粗枝大
這兩年，全人類的生活、經濟 葉。他在北京接受︽天下︾獨家
都隨病毒停擺、復甦、再停擺， 視訊訪問，即使遠在台北，仍能

出生 1961年

狗》
情緒也跟著起伏，躁鬱不安。 感受到他說話鏗鏘有力。
有人說，崔健的歌像一把刀，
中國搖滾先驅，走在時代刀口

小檔案
崔健
劃破時代，也為時代的抑鬱開了
一道口。 這把歲數了，還能創下線上
四月，他的﹁繼續撒點野﹂線上 觀看的歷史紀錄著實不易，但
演唱，吸引四千五百萬人觀看、 他不以為然，﹁我仍然覺得，
一億個讚，等同有九千萬顆眼球 很多人關注數字比關注我的
被﹁中國搖滾第一人﹂給迷住，瞬 音樂還要大。﹂
演唱會前半段，崔健來首新專
輯裡的︿時間的 面﹀。崔健說，
B

如果說人生的前半生是 面，後
B A

半生就是 面，而他的 面才剛

B

開始，希望能活得比 面更精彩
A

一些。
實際上，崔健 面的人生很精
A

彩，從小就耳濡目染，在藝術的
薰陶下長大。父親是北京空軍軍
樂隊的小號手，母親是中央民族
歌舞團的成員，十四歲隨父親學
吹小號，二十歲就考進北京交響
樂團擔任小號樂手。
那時的崔健也沒想過，只是在
業餘時間花了二十元人民幣、買
了把吉他，自此離不開這項西洋
樂器，不到半個月，技術就超越
教他的蒙古工人，因而走上創作
之路。
一九八六年五月，崔健初登北
京工人體育館，刷下電吉他琴弦
的那刻，歷史、傳奇人物就此誕
生。
︶搖滾乘著東
西方的放克︵ Funk
方樂器嗩吶破風而出，宛如一際
響亮的雷霆，成千上萬的青年找
到了共鳴和節奏，︿一無所有﹀就
此烙印在他們心底。
﹁他的歌曲傳唱度高，人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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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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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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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哼唱，歌詞文學性受知識份子 ﹁老子根本沒變！﹂當世界如此變 對比這個年代的創作者百無禁
認可，在一九九 年
○代具有影響 化，唯有崔健和他的搖滾不變。 忌，我寫我口毫不扭捏，反倒是
力，﹂前 Channel中
V國首席代表 他的不變，展現在成熟且完整 走過大時代的老崔，雖然他﹁想要
邵懿德說。 的﹁崔 健 式 搖 滾﹂， 雜 揉 了 東 西 說的話都表達在歌曲裡面﹂，但總
三十多年來，崔健一直走在時 方、民族、傳統樂器、電吉他， 是繞個彎地說。
代刀口。一九八九年︿不是我不 以及像含著滷蛋的說唱方式。 崔健把國族當成不同的對象，
明白﹀融入中國傳統的數來寶說 ﹁他作品的水準絕對不輸巴布 可以是︿花房姑娘﹀愛情的妳，
唱 ， 一 九 九 一 年 的︽ 解 決 ︾、 二 ︶，美學、高度都
迪倫︵ Bob Dylan 也可以是︿一塊紅布﹀面向歷史的
五年︽給你一點顏色︾專輯，
○○ 是中國搖滾樂的代表，﹂滾石︵中 反思。畢竟，走過他那個時代的
他都加入饒舌元素，不輸時下流 國︶事業副總經理葉雲甫說。 人們，身上都擁有一把解鎖的鑰
行的嘻哈歌手。 匙，總能讀懂他的意涵，就算不
時代揉進歌詞，用搖滾樂訴說
老刀子不是不認老，而是堅決 懂，也能夠沉浸在他創造的音韻
磨亮自己，維持作品的銳利。﹁他 崔健在︿飛狗﹀寫道，﹁坐在電 節奏。
的歌裡總有一股勁，六十歲的人 腦前，像一條狗，數字世界大草
只要有舞台，就唱自己的歌
了，我都認命了，他還沒似的，﹂ 原，信息餬口﹂；︿時間的 面﹀

B
一名網友說。 則 說 ，﹁迎 面 穿 過 這 鏡 子 ， 來 到 儘管有很長一段時間，觀眾沒
他的後邊，你說這鏡子立著，是 能在電視上看見崔健，但他說﹁演
重視創作概念，十年磨一輯
為了撐一個場面，只讓我看到自 出從沒斷過，﹂小劇場、音樂節，
然而作為創作樂手，多年來他 己，其他視而不見。﹂ 比起多人矚目的主流舞台，他更
的專輯才出到第七張︽飛狗︾，今 他從不解釋歌詞裡的寓意含 重視從燈光、音響、設計、演出
年也入圍金曲獎四個獎項。這樣 言，要把它解讀為虛情假意的時 橋段樣樣得自己來的小演出。
的速度，挺慢。但到他這般歲數 局社會，或是對網路時代的感慨 他重視歌迷對他的評價，卻不
還繼續創作、不販賣當年情懷， 都無所謂，﹁︽飛狗︾這張專輯在 執著歌迷的數量，﹁線上演出也許
沒幾個。 當代算是一種疏離的存在，不好 有人是湊熱鬧才來注意我，跟當
﹁他創作的目的性強，雖然要 懂，但一定要有人做這件事，﹂葉 年一樣，很多人一開始喜歡我，
等個八年、十年才有一張，屬於 雲甫說。 認為我是一種時尚。但真正的歌
老派的音樂人，強調專輯的概念 葉雲甫認為，流行音樂應該要 迷可能不到一百萬人，他們關注
性，不譁眾取寵，﹂邵懿德說。 包羅萬象，有靡靡之音，也要有 我的細節與變化，這些人才是真
頭一遭線上演唱，老崔大喊， 像崔健這種用歌曲反映時代。 正感動我。﹂
 年﹁世界和平年演唱會﹂，還換來 老崔從錄製第一張專輯︽新長
第一張唱片合約，成了﹁中國搖滾 征路上的搖滾︾就有這樣的壞習
教父﹂。 慣，跟錄音室租了間房，一錄就
是一整年。二 一
○一年首度自編
不斷思辨、修整，享受其中
自導的電影︽藍色骨頭︾，換了十
事實上，崔健從不覺得自己扛 個剪輯師還是不滿意，最後一樣
得起﹁教父﹂這個名號，甚至時常 自己跳下海剪接。
對自己感到不滿。在他腦內有一 ﹁我享受手作的過程，﹂夜裡他
間精神健身房，自我質疑就像那 跟助理關在昏暗的剪接房，看到
些槓片，﹁因為不滿意，所以要舉 哪個段落少了旁白、音樂，提起
啞鈴、做引體向上，愈是質疑， 筆、拿起吉他立馬補上去。
就愈是替自己加量，一旦站起 ﹁實際上，這是一個自我修整
二 一五年他首 來，力量就能比別人大。﹂ 的經歷，﹂崔健著迷於這些看起來
吉他，用他的嗓音和創作，以
音樂吶喊批判社會，切開歷史
崔健從年輕時，就抱著那把

○
不為人知的B面。（Getty Images）
次參與綜藝節目， 儘管崔健頭上的髮色已經由黑 複雜且耗時的工序，有人用﹁堅
在︽我是歌手︾幫譚 轉灰白，但頭上戴的，還是那頂 持﹂形容他，但他駁斥，﹁不要說
維維助唱，才又在 紅色五角星鴨舌帽，繼續自我懷 做 搖 滾 是 種﹃堅 持﹄， 好 像 在 吃
電視節目露了臉， 疑、思辨、尋找問題的解方。 苦、幹體力活，我是樂在其中。﹂
而 後 又 在︽ 中 國 之 外人看崔健，以為他不費吹灰 他因為不迎合市場改變自己，
星 ︾擔 任 推 薦 人 ， 之力，就能寫出批判時局的銳利 每當克服一個難關，內心的喜悅
震驚不少樂迷，以 歌曲，但其實夜裡，他都在琢磨 反而讓他忘了何謂堅持。
▲
為有稜有角、有性 那把刀。 這種自我修煉的創作手法，在
格的老崔對選秀節目沒興趣。 他專輯出得慢在於挑剔。錄製 重視包裝勝過內涵的消費年代，
但崔健卻說，﹁我對綜藝節目一 ︽飛狗︾因為找不到合拍的錄音 要被看見不容易。
直沒有敵意，﹂因為他在站上北京 師，他乾脆自學混音，花了一、 今年金曲獎最佳華語男歌手頒
工人體育館唱︿一無所有﹀之前， 兩年的時間才完成後期製作，﹁音 給崔健，他笑說，﹁我花這些時間
先是參加了流行歌曲比賽。那年 樂家其實不如大家想像的那樣 值得，做得沒錯。﹂
他帶著家裡的破音箱登台唱︿不 酷，不是無所事事地尋找靈感， 不過如此一來，他得再掛上更
是我不明白﹀，雖然沒拿下名次， 而是像個 男，成天坐在電腦 重的槓片，下一回才能扛起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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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讓評審留下印象，邀他參加隔 前搞程式。﹂ 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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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

42
國際外科學會第一位女理事長關皚麗 文 彭子珊
— 攝影 邱劍英
—
十九歲那年，從印尼流亡來台的關皚麗，茫然中踏上神經外科之路，
不但是台灣首位神外女醫師，更是國際外科學會八十七年來首位女理事長。
如今在兩岸角力下，她頂著﹁賣國賊﹂壓力，要為台灣外交困局找出路。
二 一八年十一月，來自三
○
十三個國家的上千位外科
某種程度而言，這是台灣一大
外交勝利。隸屬世界衛生組織︵
誰也沒想到，一場差點要取消
的年會，成了關皚麗提前勝選的

W
醫師，抵達高雄醫學大學，參加 ︶的國際非營利機構裡，台灣 關鍵助力。

H
O
為期四天的國際外科學會︵ 可以正式參與的只有兩個，除了
三個月辦成年會，提前上位

C
I
︶世界年會。 世界醫師會以外，就是國際外科
S

歷經八小時的漫長投票、唱票 學會。 一八年年初，原訂的主辦國忽

歷程，高醫教授、台灣第一位神 從加入國際外科學會成為會 然宣布無法繼續籌備，其他會員
經外科女醫師關皚麗順利出線， 員，得從資深會員、委員、監 國又沒有人敢承接，關皚麗自告
當選候任理事長，三年後正式成 事、理事等，一層一層往上爬。 奮勇承擔下來。
為創會八十七年來第一位女性理 ﹁我們算過，兩年改選一次，最 當時擔任台灣神經外科醫學會
事長。 快也要十六年才能當上理事長，﹂ 理事長的她，只花了短短三個
國際外科學會前中華民國總會理 月，就以母校高醫為基地，找好
事長、亞洲大學附屬醫院副院長 十六個場地，讓外科學界的十六
林志隆說，﹁但她︵關皚麗︶提前 個分科參與其中。
四年當上理事長。﹂ 時運給的助力，還不僅於此。
 在台灣舉辦年會的結果是，中國 水近郊的家鄉，隻身來到台灣的
的代表沒有出席，減少投票程序 高醫醫學系就讀，面對人生只有
上可能面臨的阻力，讓關皚麗順 茫然。
利勝選。 因為父母都是中國移民，讓她
﹁我 覺 得 不 是 第 一 個 就 怎 麼 從小就看過印尼激烈的排華行
樣，﹂一頭俐落短髮、帶著些許口 動，家裡曾經被搶之外，自己更
音的她，總是親切的滿臉笑意， 在中印衝突下失去國籍，只能持
但說起對自己的要求，她立刻流 無國籍護照來台，也擔心回不去
露出不服輸的神色說，不要一直 印尼。幸好畢業前碰上台灣的制
強 調 女 性 的 角 色 ，﹁如 果 沒 有 突 度改變，她才得以留在台灣繼續
破、一直進步，那就沒有用。﹂ 習醫。
關皚麗總愛挑戰難題，當年才
待產前，還在開刀十小時
會以女性身分，選擇最難的神經
外科。 一九八 年
○代 的 台 灣 ， 會 走 入
如今坐上大位的她，可能遇上 外科訓練的女醫師少之又少，關
畢生最大挑戰。因為隸屬 皚麗是台灣第三位。當時，沒有

W
H
O
合作機構的國際外科學會，已經 女醫師專用的值班室，她只好跟
面臨來自 的壓力，只要提 護理師擠在一起睡，空閒時間就

W
H
O
到台灣的部份，一律都要改寫成 窩在護理站。
中國台灣。 感覺自己被排擠的孤獨，讓關
要不要據理力爭？怎麼幫台灣 皚麗也想過要放棄。但她轉念一
爭一口氣？六十五歲的關皚麗沒 想，為什麼別人的錯誤，卻要由
有時間慢慢來，因為中華民國總 她來承擔？隔年，她就強悍起
現職 高醫附醫神經醫學中
心主任、國際外科學

學歷 高雄醫學大學醫務管
理碩士、醫學研究所

經歷 台灣神經外科醫學會
理事長、台灣腦中風
學會理事長、國際外
科學會中華民國總會
會裡已經出現﹁賣國賊﹂的指責壓 來，歷經八年訓練才取得神經外
力，要她硬頸對抗。 科領域的專科執照。
被壓迫的弱勢處境、在夾縫中 根據衛福部去年統計，全台灣

會理事長

理事長等
出生 1957年
求生存，似乎也是關皚麗一生的 超過五萬名執業醫師中，女醫師

博士
關皚麗
縮影。 的佔比約四分之一。但七 二
○位

小檔案
十九歲那年，關皚麗從印尼泗 神經外科醫師中，女醫師只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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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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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漫長的訓練、值班與開刀 會理事長，第一位是已故的台大
%

時間都是原因，讓許多女醫師無 器官移植權威李俊仁。他曾完成
法兼顧家庭生活，只好選擇轉換 亞洲第一例活體腎臟移植手術，
領域。 在醫界享有全球聲譽。
關皚麗舉例，自己住院醫師時 關皚麗在神經外科的專業領
期，就常跟著老師、前高醫院長 域，沒有揚名國際的獨創刀法，
洪純隆開刀，從早上開到晚上十 但她看重教學的熱心付出，也孕
二點。就連後來懷孕三十七週， 育出許多用醫療改變世界的熱血
還在手術室裡開刀，一開就是十 醫師。這也是為什麼許多關鍵時
個小時。 刻，關皚麗總能登高一呼，就募
集到許多人力、物力出面相助。
自費買義診設備，赴海外偏鄉
﹁在神經外科領域，沒有人像 很好，﹂出身印尼泗水的背景，加

關皚麗，現在得用精巧手腕和眼光，
常在手術台上為病人治療腦瘤的

為國際舞台上的台灣爭光。（關皚麗提供）
但有一件事，關皚麗至今無法 她那麼認真作育英才，﹂林志隆舉 上來台學醫，最後可以留在台灣
放下，就是深入偏鄉，用手術刀 例，自己雖然不算是她的學生， 的經歷，都讓關皚麗堅持無私付
助人。 但過去到偏遠的美國肯塔基州進 出，成為她長期組團做海外義診
四十五歲那年，關皚麗在高醫 修時，關皚麗剛好到紐約開會， 的動力。
拿到神經外科教授身分，正好印 卻願意轉搭兩班飛機到肯塔基看 認識關皚麗超過二十年的林志
尼泗水的大學邀請她回去上課。 他，關心近況聊了兩小時之後， 隆觀察，直到現在，關皚麗每次
她就從上課開始，慢慢走進印尼 再飛回紐約繼續原本的行程，讓 出國參訪、參加活動時，還是一
偏鄉，從診療開藥，逐步做到外 他印象深刻。 定會盡力認識至少五個新朋友，
科技術的傳承。 現在，關皚麗每年出國至少十 保
主動聊天、拍照，再互通 Email ▲
過去二十年來，關皚麗的義診 五次。義診團醫師的機票自付， 持聯繫，珍惜每一次結交朋友的
愈做愈大，強調跨校、跨科、跨 但食宿等其他費用，都是關皚麗 緣分。
國際的團隊合作。相較於許多名 自己想辦法，募款不足的時候， 只是，眼前國際社會的政治角
醫到國外示範手術，或是把海外 她甚至自掏腰包近百萬元支應。 力更勝以往。擅長在綿密的腦神
醫師帶來台灣教學的做法，關皚 義診要用的腹部超音波、眼科等 經系統找到出路的關皚麗，能不
麗則是自組團隊，走進海外的偏 檢查儀器，她也乾脆買了整套放 能用柔軟又精密的外交手腕，為
遠村落。 在家裡。 台灣趨吉避凶、開創新局，將是
台灣其實出過兩個國際外科學 ﹁因為我覺得上天真的是對我 剩下三年半任期的一大考驗。 ■
 牛津大學路透社新聞學院發布 2022 數位新聞報告，
獲全球媒體界高度重視，
《天下雜誌》被評為台灣民眾信任度最高的媒體，

信任度從去年的 51% 成長到 57% ，

在全世界對於媒體的信任度下滑之際，創下逆勢成長的佳績。

品牌信任分數
天下 雜誌 57 9

商業 周刊 56 8

經濟 日報 53 8

公共 電視 53 12

TVBS 51 13

聯合報 46 14

ETToday 45 15

東森 新聞 45 16

台視 新聞 41 24

中視 新聞 40 18

■信任 ■中立 ■不信任

資料來源：牛津路透2022年全球新聞信任度報告，台灣媒體信任度排名
牛津 路 透 2022 數 位 新 聞 報 告

《 天下雜 誌》為台灣媒體

掃 描 看 全 文
 48
COVER STORY
 剛過世的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
十年前雄心壯志推動﹁安倍經濟學﹂，
卻讓日本陷入低價、低薪的循環。
日圓急貶，︽天下︾在當地經歷一場﹁廉價衝擊﹂：
商品比台灣便宜，連台積員工起薪都較少。
日本如何走出失落 年 ？台灣能獲取什麼機會 ？

30
製作人 陳良榕 文 林佳誼 研究 張毓思
跨國直擊︾從拉麵到半導體廠都超便宜
— — —
攝影 王建棟
— 編輯 王儷華
— 設計 鄭郁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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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LE 廉價日本
與 商機
危機

封
面
故事

50
 ○昔日象徵「世界第
一」的東京鐵塔依舊
閃耀，但東京已非過
去的世界最貴城市。
六 月十日，日本正式重啟嚴控逾兩年的國門，開放外國觀
光客入境。︽天下︾採訪團隊第一時間飛到東京，沒想到
俯瞰東京第一座空中公園 ——
宮下公園。
隨著東京單日確診人數降至千餘人，疫情趨
迎接我們的，竟是一場﹁廉價震撼﹂！ 緩下，外國觀光客還沒大舉湧進，澀谷街頭早
先從入住的旅館說起。之前在網路上預訂，位於銀座高級地 已恢復往日人潮，餐廳、商店擠滿人。
段，一晚只要兩千多台幣，原本預期應該是個狹小、設備陽春 剛辦完奧運的東京，外表還是與過去一樣氣
的平價旅館。結果竟然是家四星級酒店，而且房間寬闊舒適， 派整潔，但已不再是過去那個世界最貴城市。
還可看到銀座夜景。
日圓貶到 年新低，物價像打七折

25
這讓︽天下︾記者驚覺，在疫情加上日圓貶值影響下，現在花
一樣的錢，住宿品質卻有如從經濟艙升等到商務艙。 ﹁這 趟 去 ， 最 大 感 想 就 是 日 本 所 有 東 西 都
變 便 宜 了 ，﹂上 個 月 到 日 本 出 差 的 旅 遊 電 商
東京街頭 麥當勞漢堡只要 台幣

29
創辦人陳明明感嘆，他去吃觀光客必嘗
KKday
商圈人潮湧現，但已不再是全球最貴城市
的一蘭拉麵，換算下來一碗約兩百台幣，但在
走出飯店，親眼所見的各項零售價格更讓人難以置信。 台灣是二八八元。
麥當勞豬肉滿福堡，一個含稅換算台幣︵下同︶只要二十九 他笑說，自己最近都勸告朋友，解封後一定
元，台灣要賣四十八元，等於打了六折。︵見表 ︶ 要搶頭香衝日本，愈早去愈好。

3
壽司郎也一樣，一盤最低二十四元起，台灣是四十元起跳。 過去兩年日圓兌台幣大貶逾兩成，六月底來
展望台，往下可以
登上澀谷新地標、樓高四十七層的澀谷 Sky 到一日圓兌 ．
○二一台幣，創下二十五年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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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機
SALE 廉價日本

52
與
危機
故事
面

到 0.21，創
封
︵見表 ︶。加上日本核心消費者物價指數︵ ︶連降兩年
6 月日圓貶

25年新低
圖片來源：萬代、吉卜力、任天堂、東奧等公司官網
註：統計至2022年7月4日 資料來源：Macro Trends
C
P
1

2022

2022
︵至二一年底止︶，台灣則小幅上漲，換算下來，現在台灣人對

東京奧運延
後一年舉行
日本物價感覺像打了近七折。如今的日本物價甚至比二十年前

2021

2021
更低。︵見表 ︶
5

新冠疫情爆發，
日本進行邊境管
不只物價，就連薪資也開始逆轉。

2020
制措施
2020
九州熊本 台積新廠招募計劃

2019
起薪輸台灣一大截，經濟專家：怎麼可能 ？

2018
台積與索尼在日本熊本縣合資興建半導體廠。一位熟悉台日
半導體業薪資水準的人資主管表示，台積熊本廠新進大學畢業

2017
生，年薪約一一 至
○一二 萬
○台幣之間，碩士約一四 萬
○。

（達志影像 路透社）
日本央行首
次實施負利
率政策
2016
然而，根據台積永續報告書，去年台灣新進碩士平均年薪超

2016
過兩百萬。儘管兩國因國情不同，日本工程師以大學畢業為
主，台灣則多是碩士，但怎麼比日本都輸台灣一大截。

2015
﹁日本︵的台積薪資︶一定比台灣現在低，﹂該位人資主管解

「安倍經濟學」，
首相安倍晉三推

日經平均指數

2014
大 漲。 電 視
劇《半 澤 直
釋，因為當地半導體業不如台灣競爭，以周邊同業三菱、瑞薩

2013

樹》開播
的薪資來比較，﹁這樣的水準就夠了。﹂

2013
﹁怎麼可能？﹂日本第一生命經濟研究所首席經濟學家永濱

東京晴空塔
利廣，接受︽天下︾專訪時聽聞此事，忍不住驚呼，立刻拿起

正式啟用

2012
2012

地震，福島核電
311 東日本大
手機點開計算機確認，隨後嘆道，﹁外資進來大舉挖走日本優秀

廠發生事故
2011

2011
人才，可能才會讓日本企業覺醒，得趕快加薪。但這是一劑猛
藥。﹂︵見 頁︶
62

2010
︽天下︾盤點台、日多項指標性工作職位，發現雙邊起薪不是
日本已被台灣逆轉，就是差距縮小至只剩兩、三成︵見表 ︶。

2009
豐田汽車爆發史
上最大規模召回
2

事件，「日本製
日本所得成長更已停滯多年︵見表 ︶。

造」蒙塵
4

2009
全球金融海嘯爆
發，日本經濟陷
﹁日本大學畢業生月薪過去十年幾乎沒變，大約二十二萬日

2008
入衰退
圓起跳，扣掉近三成的稅，拿到手只剩下十五、十六萬，﹂過去

2008

2007
幾年都在東京外商科技公司工作的台灣人盧逸觀察，以現在匯
率換算，等於實拿僅三萬台幣出頭。

2006
 愛知世界博覽會
登場，日本展示
驚人的機器人研

2005
服務業甚至更低。 究成果
2005

﹁二十萬日圓以上算是大商社了，服務業十六、十七萬起薪

2004
的很多，﹂已在關西飯店業工作五、六年的台灣人李亦婷說，

（達志影像 美聯社）
﹁這個收入根本活不下去。﹂

2003
為了節省開銷，李亦婷說，許多日本同事都常常靠家人從鄉
下寄米、寄蔬果來，不是單純分享，真的是為了補貼生活開銷。

2002
本最高票房紀錄
宮崎駿動畫《神
隱少女》打破日
日企內部 懂節約的人當上社長

2001

2001
不敢漲價， 歲以下民眾沒遇過東西變貴
40

所有人忍不住問，昔日﹁日本第一﹂時代，物價、房價都貴得

2000
「嵐」發行首張
傑尼斯事務所
旗下偶像團體
驚人的日本，到底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低價、低薪？

1999

專輯

1999
用一句話簡單解釋：長期通縮。

廉價震撼！日圓貶到25年新低，低成長癱瘓經濟

亞洲金融風暴衝擊，
﹁由於日本長期通貨緊縮，企業運作都因價格轉嫁機制失靈

日圓貶到 0.21

1998
而癱瘓了，﹂永濱利廣對︽天下︾解釋。

1997
因為政府長期放任通

1997
萬代公司發行掌
上型電子寵物雞
縮，產品無法漲價，企

「電子雞」
業就算積極經營也賺不

1996

1996
了什麼錢，於是薪資就
無 法 上 漲 。﹁惡 性 循 環

大地震
1995
1990至2022年日圓兌台幣匯率（元）

1995
阪神
持續了二、三十年，大
家一直困在這樣的價值

1994
觀裡。﹂

○東京傳統旅遊行程「屋形
船」多年未漲價苦撐，盼疫

1993
永濱認為，日本已經

日本房地產
罹患低所得、低物價、

後觀光復甦帶來生機。

泡沫化
1992

1992
低利率、低成長﹁四低﹂
的﹁日本病﹂。

1991
日本經濟新聞社也
在二 一
○九年以﹁廉價

1990
日本﹂為題進行三次連

0.40

0.35

0.30

0.25

0.20

0.15
表1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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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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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機
SALE 廉價日本

54
與
危機
故事
面

封
載並集結成書。主要作者中藤玲在書中透過比較發現，世界各
■台灣 ■日本

銀行（規模皆2萬人以上），非主管員工
註2：Google案例為L4工程師，以levels.fyi

註3：銀行員工取自台灣國泰金與日本瑞穗
3.7 4.6
地迪士尼或大創、旅館等的價位，日本都是最便宜的。沒有調
日本台積工程師起薪比台灣低，其他產業差距僅剩兩、三成

資料來源：公開資訊觀測站、levels.fyi
~

註1：匯率以1日圓＝0.22台幣換算
3.0
薪、追不上世界成長的日本，經濟停滯早已蔓延。
﹁當牛丼、壽司都比台灣便宜，就知道這個國家問題大了，﹂

（月薪 萬元）
印刷電路板
台灣著名﹁日本通﹂、資誠金融產業營運長吳偉臺一語道破。

資料取中位數
更深遠的影響是，一整個世代的日本經營者，都因此變得膽

工程師

平均年薪
小、保守。
永濱表示，當經營方針的唯一思路就是﹁便宜﹂，結果變成不
是積極向前，而是保守、帶著強烈﹁節約意向﹂的人，紛紛當上

396

244
324
~
了社長。

287

168
﹁日本企業就連管理者也缺乏漲價的人生經驗。一切經營都

全家便利商店
（年薪 萬元）
是在這個前提下進行，去思考有什麼不漲價的方式能讓公司存

（時薪 元）
軟體工程師
活下來，﹂台灣長大、目前在日本波士頓諮詢公司︵ ︶擔

各產業工作者台日起薪比較（台幣）

Google
G
C
B
任執行董事兼合夥人的陳昭蓉指出。

員工
她以自己的日籍丈夫為例，﹁現在三、四十歲以下的日本人，
他們畢生從沒看過東西漲價，這個概念根本不存在他們的腦子
裡。﹂

140

161
陳昭蓉分析，為了滿足這樣的消費者，日本甚至意外造就一

台積新進碩士 200

132
批競爭力非凡的服務業，從始祖級的壽司郎，到可以三十分鐘

（年薪 萬元）

（年薪 萬元）
眼鏡、快剪店 QB House
取件的 Jins ，都透過生產流程創新，提
供超破壞性低價、但核心品質不變的服務。︵見 頁︶

86

工程師

銀行員
這種﹁日式廉價﹂服務業，在亞洲各國大受歡迎，但究其源
頭，卻是日本畸型消費環境下的一個產物。

表2
原物料漲、貶值夾擊，戳破物美價廉好夢
直到烏俄戰爭徹底引爆全球通膨海嘯，戳破日本人長年耽溺 七月起蘋果開出目前為止最驚人一槍 ——
於物美價廉的美夢。 調漲日本 iPhone
、 iPad
售價，且一口氣上調兩
六月底，︽天下︾團隊離開日本，隨後日本零售業終於承受不 到與台灣相仿的售價。
成 ——
了進口成本上升與匯率下跌雙面夾殺，開始棄守凍漲防線。 迴轉壽司龍頭壽司郎也宣布三十八年來首度
 漲價，今年十月每盤含稅價一二 日
○圓起跳。
日本定價換算台幣

註2：星巴克台灣大杯比日本多3ml，差
註1：匯率以1日圓＝0.22台幣換算；本

﹁百圓壽司﹂走入歷史。壽司郎母集團社長
205

水留浩一接受︽天下︾專訪，吐露他的掙扎，
註3：一蘭拉麵以最高售價計算
資料及圖片來源：各品牌官網
一蘭豚骨拉麵

﹁不漲價的話，若犧牲品質，消費者就會離壽
司遠去。﹂︵見 頁︶
表為含稅價

88
288
$

29%

距不大

這位曾與日本﹁經營之聖﹂稻盛和夫一起整
台灣定價

頓日航的知名專業經理人，接著有感而發，
$

﹁如果這些年來，企業願意漲價，︵日本︶或許
20%
10038

就不會陷入長期通貨緊縮。﹂
$

31%

108
他進一步感嘆，因為經營者不敢漲價，而讓
星巴克拿鐵大杯
Dyson吹風機

$
企業虧損，在日本似乎是可以被原諒的，﹁經
$

營者沒有虧錢就要下台的壓力，未認知自己的
14600

135
職責所在，這如果不改，社會依然會停滯不
這些商品在日本比台灣便宜，最多差四成！

前。﹂

$
$

22% 最近這一波漲價潮的出現，難道意味﹁安倍
經濟學﹂終於奏效，日本可以走出通縮，迎來
40%

24

94
長久渴盼的通膨動能了嗎？
壽司郎每盤最低價

吉野家牛丼中碗
$

$
在多數經濟學家眼中，答案恰恰相反。
惡性通膨 ？產品調漲，企業卻無力加薪

120
知名商品台日價格比較（台幣元）

40
﹁安倍經濟學一心想推動通膨，這是相當愚

$
蠢的！﹂日本野村總合研究所首席經濟學家辜

24%
朝明接受︽天下︾專訪，毫不客氣地批評。

131.59 萬
29
辜朝明直指，過去十年日銀努力透過貨幣政

麥當勞豬肉滿福堡

特斯拉Model3
$
策來推動通膨，一點效果也沒有。如今通膨才

（單點）

$
突然出現，但原因與央行完全無關，而是海外

173.79 萬
原物料價格上漲導致，﹁這意味著，央行根本

48
沒有能力刺激物價。﹂

40%
便宜幅度

$
日本
﹁這是惡性通膨，﹂永濱利廣也說，現在通

$
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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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別國狂漲，日本卻比20年前低
日人所得持平，台韓急起直追

日企設備投資停滯，台灣翻倍
4.09

200

104
3.37

118
各國平均每人國民所得毛額（萬美元）

99
各國核心CPI（以2001年為基期100）

註：最新數據統計至2020年 資料來源：OECD、行政院主計總處
2001 2003 2005 2007 2009 2011 2013 2015 2017 2019

2001 2003 2005 2007 2009 2011 2013 2015 2017 2019
（以2001年為基期100，不含土地）
2006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 2018 2020

註2：韓國為資本存量毛額，並未扣除折舊，2020年資料從缺
韓國

韓國

韓國
各國實質固定資本存量淨額
註：最新數據統計至2021年 資料來源：經濟部

資料來源：OECD、行政院主計總處、FRED
美國

美國

美國
收入停滯！

物價躺平！

投資熄火！

註1：最新數據統計至2020年
台灣

台灣

台灣
日本

日本

日本
160
150
140
130
120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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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80

220
200
180
160
140
120
100
80
表4

表5

表6
8
7
6
5
4
3
2
1
0

膨主要是成本上升造成，企業要因此調升薪資是很困難的。通 外才認知到數位化早就遠遠被中國超越。
膨若非由市場需求上升驅動，很難真正提升薪資水準。 ﹁在這浪潮下，製造業還能生存嗎？日本還
辜朝明分析，日銀期待促貶日圓可以刺激出口、刺激借貸與 能生存嗎？﹂室元告訴︽天下︾，那趟上海行讓
投資，進而推動物價和薪資上漲，但後者根本沒發生。原因在 他驚覺，﹁我們一定要有新的戰略和行動。﹂
於日本製造業已高度外移，現在的日本是貿易赤字國，所以日 三得利在家族第四代佐治信忠執掌下，正聚
圓貶值帶來的惡果，早已超出正面好處。 集一批像室元這樣清醒且有膽識的經理人，大
﹁現在整個日本除了央行之外，無論是企業或消費者，都在 刀闊斧進行多項改革，將三得利轉型成控股公
為日圓貶值受苦，﹂辜朝明沉痛地說。 ，成為全球第三大烈
司，收購美國酒商 Beam
日本人大夢初醒，才發現所謂的物美價廉、歲月靜好，竟是 酒供應商，成功將百年的三得利推向全球化，
如此不堪一擊。 現已躋身世界五百強。
面對低物價、低薪資、低投資的困境，日本不是沒有企業想
關西地區 台日併購案熱門地
要振作。
新唐買松下半導體，進補鋰電池技術
二 一
○七年，三得利執行董事兼數位轉型部長室元隆志第一
次造訪上海，首度見識到當地數位支付、打車、共享單車都無 京都西南邊的長岡京市，千年前曾短暫是桓
縫接軌。過去根深柢固認為日本才是已開發國家的他，走出國 武天皇的京城所在，如今則電子大廠群聚，全
球被動元件龍頭村田製作所總部便在此。 括半導體事業。
這裡也是鴻海併夏普之後，最受矚目的台日併購案發生地。 貝恩資本董事總經理、日本及亞洲最高負責
︶的半導體部門，在兩年前以二．五億美元
松下︵ Panasonic 人格羅斯 羅-︵ David Gross-Loh
︶對︽天下︾分
賣給台灣華邦電集團旗下邏輯 廠新唐科技，更名為新唐 析，松下這類日本大集團的通病，就是跨足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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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天下︾走進這家有七十年歷史的老牌半導 多不同領域，不易將資源集中在所需之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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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廠，之前外牆醒目的藍色 招牌，已換成鮮紅色的
Panasonic 往拖累轉型。放棄非核心事業是必要之痛。
︵新唐英文名︶。
Nuvoton 虧損的﹁雞肋﹂，是台廠攻電動車門票
進入廠內，日本科技豪門的氣派猶存。從門口警衛、人員接
待，到入內門禁設置，一切井然有序。早上九點魚貫走進公司 而日企忍痛割愛的﹁雞肋﹂事業，卻很可能
的社員，西裝、工作服一絲不苟，與鄰近的村田製作所相比， 是台企眼裡的寶貝。新唐二 年
○底完成收購
毫不遜色。 後，立刻加碼投資一百億日圓擴產，適逢疫情
松下的車用鋰電池技術，公認領先全球，也長期是特斯拉最 期間半導體榮景，僅一年就讓新唐日本轉虧為
大供應商。裝在松下鋰電池上的電源管理 以及相關技術， 盈，成了近期台灣併購日企最成功的案例。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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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視為是新唐日本最珍貴的資產。 ︽天下︾到訪這天，華邦電董事長焦佑鈞、
﹁我們是看好這一塊 靳蓉夫婦就正在日本親自坐鎮。靳蓉肯定地
才收購的，﹂新唐獨立 說，明年四月要讓日本員工﹁有感﹂加薪。
董事、康舒科技董事長 新唐的例子顯示，日本方興未艾的企業整併
許介立說。 潮，正在釋出許多寶貴資產，對於有高度互補
話說回來，擁有這麼 性的台灣企業來說，是不容錯過的大好機會。
熱門的技術與客戶的公 除了新唐，華新集團另一成員華新科，以及
司，為什麼要出售呢？ 長期耕耘的能率集團，都藉此取得打入電動車
這源自松下母公司一 產業的門票。︵見 頁︶

70
○松下半導體被新唐收購之
後，大樓招牌從Panasonic
場轟動日本的變革。 ﹁日本汽車產業是佼佼者，台灣廠商過去想

改掛成新唐的Nuvoton。
松下前社長津賀一宏 進入，但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透過併購，就能
在二 二
○ 年
○宣布，將 進到產業鏈，﹂許介立興奮地說，他也是金仁
公司改制為控股公司， 寶集團董事長許勝雄的長子、集團接班人。
各事業單位獨立營運、 格羅斯 羅-點出，﹁日本有很多本質優良的企
自負盈虧，並同時出售 業，但因為沒有發揮潛力，價值被低估。﹂
非核心的虧損事業，包 一六年鴻海斥資近四千億日圓完成收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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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普，打開台商在日本併購市場的名聲，當時經
手該案的吳偉臺就說，﹁那陣子到銀座喝酒，媽
、 Terry Guo
媽桑都知道 Foxconn ︵郭台銘︶。﹂
踏出關鍵轉型，日本會告別失落 ？
一八年鴻海再出手買下東芝旗下的個人電腦
業務；一九年聯電收購富士通旗下半導體三重
廠；傳產領域的健身器材龍頭喬山，也把握良
機，從朝日集團手中取得日本按摩椅龍頭品牌
︶。
富士醫療器︵ Fujiiryoki
﹁現在國內︵台灣︶虎視眈眈，企業來日本投
資，今年︵因為匯率︶又便宜兩成，﹂駐日多年
的台貿中心東京事務所所長陳英顯觀察。
曾經手多項台日併購案的瑞穗銀行，台灣營
業部部長林裕新也說，﹁很多日本企業擁有關
鍵技術，但過去只做國內。股權賣給台廠後，
接上全球市場，營收可以立刻倍數成長。﹂
當前日本，服務業積極突圍，製造業苦戰整
頓。未來的日本，將繼續失落，或絕境重生？
截稿前夕，傳來前首相安倍晉三遇襲身亡消
息，地緣政治動盪令日本前景增添一絲不安。
而日本央行奉行近十年、寬鬆到底的﹁安倍

○日本國旅報復性反彈，東
京隨處都可見到遊客。圖為
經濟學﹂，又會否隨安倍的逝世而畫下句點，

澀谷新地標——澀谷Sky。
也浮現一股不確定性。
﹁從過去的石油危機、廣場協議，日本企業
曾歷經不同年代的困境，但最終就是有辦法度
創辦人遠藤
過難關，﹂日本知名顧問公司 beBit
直紀仍懷抱信心，﹁只要日本人一旦醒過來，
我們努力的程度可以非常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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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專訪 第一生命經研所首席經濟學家永濱利廣 採訪整理 施逸筠
— 攝影 王建棟
—
矗 立在皇居護城河旁的第一生
命總部大樓，曾是日本戰敗
話又快又長的永濱驚訝地停下來，
瞪大眼睛。
問：日圓持續走貶，六月中旬創
下一美元兌一三五日圓新低，你怎
後的駐日盟軍總司令部所在，麥克 ﹁日本技術人員薪資太低，所以 麼看接下來的發展？
阿瑟將軍每日進出的大廳，如今依 我雖是理科出身，但不想走技術，﹂ 答：從過去日本政府對匯率的干
舊氣勢磅礡。 他感嘆，聽到台灣理工人才因工作 預來看，一百到一三 日○圓之間，
第一生命經濟研究所首席經濟學 出路好，成為許多人找結婚對象的 大約是被認為適當的匯率水準︵意味
家永濱利廣，在此接受︽天下︾專 目標，眼睛又瞪得更大了。﹁日本完 目前央行尚未干預，在其預期內︶。
訪。他在今年五月由日本講談社出 全不一樣 ！這太有趣了，過兩週我 日本經濟一大問題是對國內投資
版的新書︽日本病：薪水和物價為 正好要和日銀副總裁見面，我一定 少，外資投資也少，市場缺乏競爭
什麼一直這麼低︾
︵暫譯︶裡，揭露 要告訴他這件事，﹂他說。 性。現在日圓貶值，正是吸引外資
多數日本民眾長年不覺的﹁四低﹂現 永濱利廣觀察，長年低薪下，日 投資日本的好機會。這也是進行經
象，即﹁低所得、低物價、低利率、 本人﹁明天可能不會比今天更好﹂的 濟結構改革的時機，例如，重新在
低成長﹂通縮惡性循環，是歐美避之 悲觀、不安，正反映在日本過度儲 國內建構供應鏈。
不及、在日本卻已成三十年常態的 蓄、不願投資、追求小而安定的安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台積熊本廠
﹁日本病﹂。 全路線，深固人心的﹁緊縮﹂心態， 了。另外，岩手縣的北上町進入建
當︽天下︾記者告訴他一個最新的 恐是日本想擺脫通縮的最大阻礙。 廠高峰期，卡西歐、 設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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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熊本廠目前開
低薪證據 —— 以下為專訪摘要： 產精密零件、電動車零件。我的家
出的工程師年薪，比台灣還低，說 ︶發
鄉群馬縣，車廠速霸陸︵ Subaru
源地太田市，時隔六十年終於又有 本企業可能才會覺醒，
大規模的投資設廠動作，也是瞄準 得趕快加薪。但這是
電動車。 一劑猛藥。要提升薪
資，需要勞動市場改
人才不流動，企業沒調薪壓力
革加上高壓經濟雙管
問：你書中的日本四低現象中， 齊 下，也 就 是 放 寬 管 制
低薪現象外界很難想像，這是什麼 讓人才流動，強化金融、財政政策， 通縮。
原因造成？ 創造經濟熱度。 歐美各國謹
答：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日本人 問：在這通縮的三十年間，日本 記這個﹁負面教
才流動低，和日本聘雇慣行有關。 產生什麼變化？ 八年
材﹂，在二 ○○
年功序列制、退休俸減稅優惠，都 答：失落的二十年、三十年，根 金融海嘯後，立刻量化寬鬆，度過

○永濱認為，景氣的「氣」，也
就是「心態」很重要，長期悲
是﹁同一家公司待得愈久，好處愈 本上來說，是人們心態上的變化。 危機。歐美當時的狀況算是急症，

多﹂， 員 工 不 會 輕 易 辭 職 。 企 業 認
為，已經上鉤的魚不用餵餌，而且
只要壓低薪資，企業獲利數字就會
好看，所以比起發放股利、內部保
留盈餘等，調薪、人才投資的順位
被排到很後面。
終身雇用制或許是日本的一項美
德，但這是經濟高度成長期才比較
樂見的制度。
另 外 ， 國 外 多 採 用﹁ J o型 b雇
用﹂︵每 項 職 位 定 義 其 內 容 和 能
力︶， 但 日 本 多 是 不 分 職 務 內 容 的
型雇用﹂︵無明確職務
﹁ Membership
內容定義，常輪調不同領域，靠在
職訓練累積所需技能︶，人才難以在
外部流動。
若外資進來大舉挖走優秀人才，日
觀造成了日本的低溫經濟。
多數人覺得﹁明天的薪水不會比今 還能救治，但深陷通縮的日本，已
天多。﹂且政府長期放任通縮，大家 成慢性病患者，光把貨幣寬鬆當特
預期價格會往下，放著等價格掉不 效藥，是治不好的。
是更划算？買氣低迷下，企業怎麼 通縮的根本原因在於市場需求不
努力也賺不到錢，欠缺成功體驗，大 足，需要﹁高壓經濟﹂的刺激。也就
家一直困在這樣的價值觀裡。 是擴大需求，積極為經濟加溫，才
很多企業認為，既然積極攻勢無 能擺脫慢性病的糾纏。
法獲利，乾脆瘦身重整，採縮小規 目前需要的是財政出動，花在能
模的守勢，反而會賺。結果保守、 投資未來的地方。光是發補助金，
帶 著 強 烈﹁節 約 意 向﹂的 人 ， 紛 紛 人們不拿出來用，需求不會增加。
當上了社長，企業當然不會積極投 要讓人覺得﹁錢花愈多，好處愈多﹂
資，日本也因此失去活力。 的政策才行，如減稅。但現在政府
不願意做，怕一減稅就調不回來。
刺激買氣，需要﹁高壓經濟﹂
薪資提升和勞動市場改革、投資
問：日本接下來該往哪裡走？ 人才，這都需要政府的財政出動。
答：泡沫經濟破滅的九 年
○代， 如果政府仍只重視﹁財政規律﹂，恐
日本沒有及時放寬貨幣，從此陷入 怕將再走向通縮惡性循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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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 貝恩資本董事總經理格羅斯 羅
- 採訪 陳良榕、林佳誼、張毓思
—
一 九九 年代初期，日本泡沫
○
經濟的巔峰時期，二十多
歲、剛從賓州大學畢業的格羅斯 羅-
︶，抱著對﹁日
︵ David Gross-Loh
本第一﹂的濃厚好奇心，千里迢迢跑
到東京，成為 的海外業務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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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幹部。
﹁其實我剛到場，派對就快結束
了，﹂他對︽天下︾回憶。他在東京
的五年，正好見證日本由盛而衰，
他也對大企業的僵化與決策緩慢感
到失望，因此回美國就讀哈佛商學
院，一度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到這
個抗拒變革的國度。
但他還是在二 ○○ 六年重回日
本 ， 代 表 貝 恩 資 本︵ Bain Capi-
︶，到日本開拓市場。貝恩是全
tal
球最大私募基金之一，資產規模達
 經理暨亞洲管理合夥人，他的代表
作，當然是在二 一
○八年，以一八
億
○美元買下他心目中﹁日本科技業
東芝的記憶體子公
的皇冠寶石﹂ ——
司︵現改名﹁鎧俠﹂︶，創下外國私募
基金在日本最高的收購金額紀錄。
鎧俠已在二一年轉虧為盈，並投
資一兆日圓擴建新廠。近來東芝集
團宣布將出售，這個全球矚目的大

（Getty Images）
案，貝恩也是呼聲極高的競逐者。
身為最了解日本企業的外國人，
格羅斯 羅-在︽天下︾將近兩小時的
獨家專訪中，一針見血指出，日本

○在東芝股東會上，外國股東否
決了分拆計劃，迫使東芝求售。
貝恩資本為主要候選買家之一。
的基層員工很優秀，最需要改革的
一千六百億美元。 年上市時，市值接近
○ 是管理層的策略能力。以下是專訪
當年失意而去的年輕人，成為開 九百億日圓。貝恩大賺 紀要：
著私募黑船，敲開了日本併購大門 了七倍。
的關鍵人物。 貝恩資本與其他私募
﹁剛開始非常困難，﹂格羅斯 羅- 基金不同之處，在於其 問：過去台灣企業有意收購陷入
說。因為日本人認為私募基金就是 源自貝恩策略顧問公司 困境、但有優良技術的日本企業，
貪婪的﹁禿鷹﹂，非常排斥。 ︶，
︵ Bain & Company 大多不了了之︵除了鴻海併夏普︶。
他必須快速打出名聲，從中小型 包括格羅斯 羅-本人，多 最近情況大為改善。請問日本改變
公司開始，十多年間收購了十多家 數員工都當過企業顧問，更能協助 了嗎？
公司，包括著名的餐飲連鎖雲雀國 空有優秀產品，卻不善行銷與國際 答：日本改變了許多。首先，日
際︵古拉爵的母集團︶，以及一家新 化的日本企業改頭換面。 本企業的財務狀況變得更艱困。
潟的養菇廠 雪國舞茸。 如今貝恩資本不但擁有外國私募
—— 日本改革慢，但已出現變化
格羅斯 羅
- 派了幾個貝恩員工進 基金中，最龐大的日本團隊，還將
駐雪國舞茸，從生產效率、物流、 在大阪開設第二辦公室。 例如，東芝因為財務困難而被迫
銷售市場全面改革，結果在二 二
○ 格羅斯 羅
- 已是貝恩資本董事總 出售鎧俠，這是不少日本企業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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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問題，無論是因為內部財務 就能打入日本的核心商業圈，就建
困難，或是外在的競爭環境，都迫 立了差異化優勢，讓競爭者更難以
使他們必須做出改變。 模仿與競爭。這是日本市場吸引我
再來，日本開始意識到，如果不 們的原因。
加緊改革，整個國家的經濟目標就
破解日本人對私募基金偏見
無法實現。所以改革呼聲愈來愈
高，例如前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 問：日本市場相當封閉、排外，
安倍晉三，他們由上而下在日本推 貝恩如何獲得當地企業的信任？
動更好的公司治理。 答：首先，我們的策略是深度在
最後，傳承的壓力也加速日本企 地化。我們所有團隊成員都是日本
業改變。許多企業創辦人沒有很好 人，並且投資很多時間與大型銀 問：鍇俠是很好的案例，貝恩
的接班人選項，所以必須尋找其他 行、知名上市公司及知名企業創辦 資本收購的短短幾年內，營收與
買主。 人建立關係。這雖然很花時間，但我 獲利就大幅改善。請問如何辦到？
日本的改革看起來很緩慢，但是 們願意用長期策略去建立名聲。 答：我們的策略是讓鎧俠從東芝
以過去十年來看，確實已經出現許 第二點，成績會說明一切。我們有 子公司，轉變為一家獨立營運的企

的第一人，格羅斯 - 羅認為日
多改變。 機會收購知名日本企業，並且改善 業，因此它需要大量的資本投資。

○創立貝恩資本在日本事業

本市場正在改變。（貝恩資本提供）
問：貝恩資本是針對日本市場最 他們的營運，帶著他們成長與上市。
拯救鍇俠，發揮被浪費的潛力
積極的大型私募基金，你們看到了 我們進入日本市場初期，根本沒
什麼？ 有這種成功故事。後來打造這種成 在我們收購鎧俠之前，它的技術
答：大多數日本企業的本質都很 功案例，讓日本人對私募基金的模 已經被三星超越，所以我們必須加
好，有良好的市場定位與優異的技 式更有信心。 速技術的開發。另外，鎧俠原本是
術，卻沒有發揮潛力。 對日本企業主而言，企業名聲、 一家非常日本中心的企業，現在它
這對投資人而言，就是被市場低 員工留任與品牌維護很重要，他們 有機會拓展新的全球客戶。
估的資產。日本市場很大，如果有 擔心私募基金只重視短期獲利， 我們首要任務是改善生產效率，
好的商業模式，很容易放大規模。 但我們展現了自己是值得信賴的企 提高獲利，這樣才能將資金重新投
而且，這個市場的進入門檻很 業託管人。日本雖然是個很大的市 入核心技術與新產品。我們引進了
高，你無法資金到位後就立刻投 場，企業社群卻很緊密，透過企業 國際管理經驗，從美國的半導體與
資，必須自己與業主慢慢建立關係。 主的口耳相傳，幫我們建立起正面 金融產業帶來專家，幫助鎧俠提高
然而當你開始有成功案例之後， 的名聲。 生產效率。我們推出新的固態硬碟
︵ ︶產品，並開拓微軟與亞馬 被創造的，因為日本有很多人才與 因此在領導能力、國際策略與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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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等快速成長的雲端客戶。 技術，他們的產品是具有競爭力的。 計劃等方面，可能落後於海外同

微軟與亞馬遜這種超大規模資料 鎧俠就是我們創造正向循環的例 業。所以最需要改革的，是高階管
中心，需要更多特殊應用的產品， 子。當時東芝深陷財務危機，必須 理的策略。
因此與客戶的溝通非常重要。 管理旗下眾多事業體，當他們不知 我們有幾種改革方法。第一種是
這是日本企業的老問題，技術不 道哪裡需要投資，就會出現潛力被 派遣貝恩資本有營運經驗的成員，
錯，但是對行銷與商品化卻不太擅 浪費的事業。 與管理層凝聚共識、制定策略。通
長。你需要工程師、應用工程師還 常在美國只要與管理層進行簡單的
讓高階管理者有改革意識
有行銷人員與客戶密切溝通，這就 會議，達到共識後就離開。但是在
是我們能夠協助的地方。 問：貝恩資本成功改造過多家日 日本我們進行非常深入的會議，將
問：身為全球第二大快閃記憶體 本企業，可否分享成功祕訣？ 近是美國的二十倍時間，希望與每
公司，鎧俠竟然這麼晚才開拓重要 答：日本企業大多擁有優秀的工 一個公司成員達成共識。
的雲端市場，實在令人驚訝。 程師與忠心的員工，但管理階層的 第二種方法，我們稱之為﹁執行
答：日本企業的潛力經常沒有完 效率卻差強人意。 董事長模型﹂︵ executive chairman
全發揮。 由於日本缺乏高層的管理訓練， ︶，我們從國外帶來一個有經
model
收購日本企業以後，你不只要降 驗的執行長，讓他擔任執行董事長
低成本，甚至必須開發沒有被實現 ︵鎧俠執行董事長就是前英特爾製
的潛在營收機會。這樣才有更多資 造營運總裁︶。
源擴大規模，並提高價格競爭力， 雖然他的位階高於日本執行長，

日本企業擁有優秀的員工，

所以我們最需要改革的，
如此一來又能進一步擴大市佔率。 但日本執行長還是握有主要決策

管理者卻差強人意。

是高階管理的策略。
這是創造正向循環的兩階段步驟： 權。執行董事長主要目的是提供新
改善營收、擴大規模，最後獲利就 策略，與引進國外的管理典範。貝
會提升。 恩資本成員則會協助雙方合作。
日本企業有時候被困在這個正向 日本製造業很強，是因為基層藍
循環之前，他們缺乏效率與價格競 領員工非常優秀，但其他領域的效
爭力，成長停滯讓他們失去產業龍 率相對低落，所以最需要幫助的
頭地位，被台灣、韓國與中國的企 是管理與領導團隊，協助他們凝聚
業所取代。 改革共識，再引入所需的人才與經
然而這個正向循環的效益是可以 驗。︵張毓思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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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機
SALE 廉價日本

70
與
危機
故事
面

封
台灣機會 救活職人老廠，達成完美互補 文 林佳誼
— 攝影 王建棟
—
台灣攻電動車，除了特斯拉、 ，還有第三條路。
M
H
I

愈來愈多台廠併購日本瀕危公司，取得日系供應鏈門票，
為什麼日本車廠，是台灣最不能錯過的機會 ？
在 歐盟宣布二 三五年全面禁
○
售燃油車之後，電動車已成
章男宣布，將在三 年
款純電車。
○前推出三十 機的社長常俊清治。
﹁我能幫你們什麼？﹂開口的第一
為當今全球最火紅、最不受景氣反 未來這些車的電子零件，將有部 句話，在日本工作過的焦佑衡，用
轉影響的產業趨勢。 份來自京都近郊，一座幾乎無人的 日文發問。
當台灣電子大廠擠破頭想進入特 自動化廠房。 這句話打動了已獨力苦撐五年的
斯拉供應鏈，卻有一批﹁知日派﹂企 當前需求火熱、漲勢不斷的車用 常俊。
業，用投資、併購的方式，悄悄拿 被動元件，數百、數百枚地捲進封裝 松尾在二 一
○四年捲入美國司法
到日本電動車供應鏈的入場券。 載帶。其中，有三分之一供給豐田。 部起訴的反托拉斯案。期間公司高
他們等待的，是日本電動車產業 這家日本少見的獨立被動元件廠 管赴美坐牢，公司也累積了數十億
遲來的大爆發。 松尾電機，已在今年一月，被台灣 日圓虧損。
的華新科取得兩成股權，成為最大 雖與焦佑衡同齡，剛滿六十歲的
﹁知日派﹂企業家的救援行動
股東。 第五代社長常俊清治，臉上已留下
這個時刻已經來臨。二 二
○一年 時間撥回三年前，華新科董事長 更深刻的風霜。
底，六十五歲的豐田汽車社長豐田 焦佑衡親自飛到京都，拜會松尾電 當︽天下︾走進位在小山上的松尾
電機，低矮單層廠房，約一坪多的
玄關，站三個人就塞滿整個空間。
很難想像在今天的日本，被動元件
領域還能有這種獨立作坊生存著。
﹁七 年
○代豐田要求供應鏈國產
化，對松尾來說是最重要的轉捩
點，﹂常俊告訴︽天下︾，松尾從此亦
步亦趨跟隨這個世界最大車廠。
那個年代，日本材料研發業者眾
多，有強大產業聚落效應，也磨練
出松尾扎實的技術力。
松尾甚至是目前唯一一家通過﹁日
本 宇 宙 航 空 研 究 開 發 機 構﹂︵
A
J

︶鉭質電容供應認證的業者，可
X
A

以供貨給太空業者。
常俊說，過去許多日本廠商如日
立、松下、羅姆，都曾生產這類鉭
質電容，但近年多已不敵海外競爭
而淡出。松尾在過去幾任社長時期
都曾有人來敲門問過收購，但正因
松尾規模小，只有鉭質電容這一主
要業務，賣掉就等於收攤，才始終

○豐田放棄過去堅持的反純
電車策略，今年 4 月發表史
堅持不賣。

上第一款純電車bZ4X。
現在加入華新麗華集團後，常俊
表示，未來日本業者轉入電動車，
被動元件將愈用愈多，松尾可望結
合華新科的力量，以海外生產的方
式，擴充產能並降低價格。
華新投資松尾，只是這波台灣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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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機
SALE 廉價日本

72
與
危機
故事
面

封
業對日投資、合作潮的冰山一角。
瓷元件（LTCC）
車用低溫共燒陶

今 年 六 月 的︽日 本 經 濟 新 聞︾一
（圖片取自松尾官網）

塑膠零組件

車用面板、
車用面板
顯示模組

車用晶片

車用影音

特殊製程
車用晶片

相機設備

塑膠汽車
被動元件

零組件
車用商機

則新聞標題﹁台灣瞄準日本汽車產
車用

電子
車用

業 ﹂報導中舉出幾個知名大案，
台廠靠併購，攻入日系動電車供應鏈

例如今年二月，豐田供應商電裝

註2：本表標示為併購交易時的持股，能率在第一化成股權已陸續增持至100％
︶入股台積電熊本廠。
︵ Denso

100%

100%
100%

70%
20%

40%

49%

72%

49%
持股

四月，電裝又與聯電合作，將在

註3：併購金額以併購當年匯率計算 資料來源：公開新聞報導整理
台灣企業併購日本車廠相關公司案例

聯電日本廠合作生產電動車用功率
（億台幣）
併購金額

1030
160
1.2

7.8
21

76

9
3

3
半導體。
以及二 二
○ 年
○，華邦旗下的新

半導體（MIFS）
松下半導體
JDI 晶傑達

（PSCS）

三重富士通
Sol-Plus
唐併購松下半導體部門，該部門是

註1：華新科僅為入股松尾，但為第一大股東
松尾電機

雙信電機

第一化成
Elna
日本公司

夏普
目標
松下車用鋰電池電源 的主要供
C
I

應商。︵見表 ︶
1

︽日經︾報導指出，應該對台灣企

2018 華新科
2022 華新科

華新科
2021 緯創

新唐

能率

聯電

2016 鴻海

2014 能率
併購方
業瞄準日本汽車業保持警戒，﹁如果

台灣
不小心的話，可能日本技術會外流

2020

2019
台灣，然後日本被台灣取代。﹂

表1
台灣的﹁日本汽車熱﹂源自何處？
理由 日本﹁慢﹂是台灣契機
1

大畢業後，到日本早稻田研究自駕 間恐已落後。
首 先 ， 焦 佑 衡 對︽天 下︾解 釋 ， 車、機器人的能率集團二代董俊毅 至於美系的特斯拉，供應鏈也已
﹁日本企業二十年前開始從消費性 問得直接。 穩固，台系供應商以機械零件為
電子、家用電器撤退，但在汽車產 他分析，中國電動車產業競爭激 主，難以打入電子、電池相關領域。
業，日本還是︵世界︶第一。﹂ 烈、供應鏈成熟，台灣廠商很難討 ﹁台 灣 還 有 機 會 的 地 方 就 是 日
而且，與台灣淵源深、產業互補 到便宜，﹁你會的他也會。﹂ 本，原因之一，正是日本的動作比
性高的日本，正適合成為台灣電子 歐洲宣布二 三○五年就要全面銷 其他市場慢，﹂能率旗下的第一化成
業進軍電動車的跳板。 售電動車，各車廠已大舉推出純電 董事長胡湘麒在一旁補充，﹁日本就
﹁台灣要做電動車、自駕車，必 車款，由於供應鏈的前置時程都是 是慢，電動車慢、自駕車更慢，但
須問自己能做的是什麼？﹂美國南加 五年以上，台廠現在才想切入，時 日本在汽車產業還是領導地位，台
灣能展現價值，就有機會支持日本 華新與能率等於找到一條捷徑：靠

入股由常俊清治（上圖右 1）帶
○華新科董事長焦佑衡（左圖）

領的日本被動元件廠松尾電機，
供應鏈。﹂ 併購﹁買進﹂日系供應鏈。

助其走出反托拉斯案陰霾。
去年 ︵首度公開發行︶的第 胡湘麒就表示，日本小公司背
O
P
I

一化成，是第一家來台上市的日本 後的客戶關係，對台灣有﹁售後價
企業。 值﹂，﹁過去我們打不進一些利基型
主要據點在東京北邊，車程約兩小 的特殊領域，現在透過併購日本，
時的栃木縣，這家有六十年歷史的 是個重要的機會。﹂
塑膠機構件廠，歷代產品就像一部
理由 買零組件廠就買到客戶
2

濃縮的日本製造業發展史。
從早年的玩具、錄影帶，到不久 然而，早在十多年前開始，台灣
前的事務機，能率集團在一四年併 電子廠就有意收購有獨特技術、卻
購第一化成之後，花費八年時間將 經營不善的日企，但除了鴻海併夏
其業務重心轉向車用。 普之外，成果有限。
成果斐然。現在第一化成的主力 為何過去不行，現在可以？
產品，已經轉為取代傳統手剎車的 ﹁他們愈來愈辛苦，我們愈來愈
電子手剎車︵ ︶，這是廣泛用
B
E
P

在電動車、混合動力車的新型汽車

核心事業 電線電纜事業起家，轉投資事業跨
佑衡（華新科）、焦佑麒（瀚宇彩晶）
第二代 焦佑鈞（華邦）、焦佑倫（華新）、焦

友、東芝等日本商社保持長久合作關係
零組件，主要供給豐田兩大一階供

焦廷標曾在日本住友集團實習，與住
足半導體、被動元件與面板
。
應商愛信精機與電裝合資的 Advics
出現在︽天下︾眼前的，是第一化
成自行開發的 生產機台，高
B
E
P
度超過一個成年男子。
轟隆聲中，金屬鑄模不斷抬起、

華新麗華集團
壓下，一個個將輸送帶上的原料壓

創辦人 焦廷標
成立 1966年
模成型。第一化成生產本部部長高
田悅宏說，﹁ 是目前營收貢獻

日本淵源
B
E
P
最大，也是難度相當高的零件。﹂
日本車廠的供應體系極為封閉，
過去外國廠商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小 檔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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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機
SALE 廉價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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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
危機
故事
面

封
有錢，台灣最厲害的就是做生意，﹂
董炯熙留學早稻田，創造代理佳能契機，建立
第二代 董俊仁（董事長）、董俊毅（副董事長）
核心事業 代理日本佳能事務機起家，成為數位
相機代工大廠，近年積極佈局電動車

胡湘麒說。
深厚日本人脈，曾獲頒天皇「旭日小綬章」

當然，能讓日企點頭﹁出嫁﹂，除
了實力，更重要是能讓對方放心。
能率集團創辦人董炯熙是著名的
﹁知日派﹂企業家。他畢業自早稻
田大學，因校友關係，與日本商界
創辦人 董䏋熙、董䏋雄

關係深厚，還因對台日交流有所貢
獻，被日本政府頒發勳章。
零組件
成立 1965年

華新集團也與日本頗有淵源，人
能率集團

稱﹁焦師傅﹂的創辦人焦廷標，從電

日本淵源
線電纜起家，曾到日本住友商社學
習技術。
三子焦佑衡，還曾在東京的大和 小 檔 案
證券擔任產業分析師，曾說﹁日本是
我的第二故鄉。﹂ 股松尾。
也因此，瀕危的日企要找買主， 就連大哥焦佑鈞的華邦電集團旗
仲介銀行往往第一個就想到焦家。 下微控制器大廠新唐，在二 年
○豪
﹁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幫忙，讓有 擲二．六倍資本額收購日本松下半
困難的公司不至於造成社會壓力，﹂ 導體事業︵ ︶，創下近年半

C
P
S
S

○能率集團二代董俊毅（右圖右起）
與第一化成董事長胡湘麒，押注日本
電動車，第一化成多項零件產品已打
焦佑衡一談到收購日企，回應的方 導體業最大海外併購案，焦佑衡也

入日本龍頭車廠供應鏈（上圖）。
式也很﹁日式﹂。 忍不住頻頻點頭，﹁我很認同。﹂
談起最新入股的松尾，焦佑衡也
理由 日技術＋台量產互補

3
說，主要是眼見技術出身的社長常
俊清治﹁一人獨撐那麼小的公司打官 其實，在松尾之前，華新科就有
司五年，我想拉他一把。﹂ 印刷電路板廠，取得
併購日本 Elna
但他的華新科集團，近年來收購 車用 技術，並將業務轉虧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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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幾家日企，都與車用有關，包括 盈的成功經驗。
車用 廠 Elna
、雙信電機與入 技術對台廠不難，但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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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在取得車廠認證。 轉虧為盈，連新唐內部也大感意外。 自己做，業務目標是專門服務松下
早已是日本第三大車用板
而 Elna ﹁當初新唐要投資的時候我們很 的自家需求。而新唐入主後重新檢
廠，客戶遍及豐田、日產、三菱。 緊 張 ，﹂新 唐 獨 立 董 事 、 康 舒 科 技 討，以打造泛用品為目標，再靈活
執行長楊其
華新科派駐日本的 Elna 董事長許介立坦言，董事會很擔心 ︶合資的
搭配與以色列高塔︵ Tower
荺表示，﹁車廠對車載的要求就是你 併購要花這麼多錢，日本又很多舊 三座日本工廠、甚至是母集團華邦
要有長期經驗，要長時間來認證。 廠 ， 營 運 成 本 高 ，﹁我 們 本 來 預 期 產能。
日本更難，透過併購的方式，可以 要賠三年，沒想到第一年就轉虧為 ﹁我們有製造能力，產品價格更
大幅縮短時間。﹂ 盈，是很成功的案例。﹂ 細化管理，把負擔切掉，整個運作
在華新集團旗下 事業翰宇 誠然，其中相當部份得歸功於近 轉 正 的 可 能 性 就 會 很 高 ，﹂許 介 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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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德工作多年的楊其荺，在日本的 來的車用晶片缺貨潮，但新唐在併 說，過程雖花力氣，但新唐因此得

首要任務，是改善成本結構。 購後展現的高效率整合手段，也是 到電源管理的關鍵技術。
因多年虧損，
他舉例說，過去 Elna 關鍵。 ﹁台日之間的技術互補性，加上
已長期未投資，有訂單就委外，到 許介立說，過去在松下時代，日 時機，合作機會將愈來愈多，﹂許介
最後一條產線有一半都是外包。華 本大集團制度就是集團內部一條龍 立說。 ■
新科進入後，很快就再投入資金
做設備更新，換掉經常故障的舊產
線，一段時間後，成本管理效果開

（萬日圓）

600~

451~

233~

MX-30 EV 451~

594~
定價

（休旅車） 650

（輕型車） 495

前 提 高 電 動 車 銷 量 至 （輕型車） 294

休旅車） 495

（休旅車） 600
始浮現。
這讓焦佑衡滿意地說，﹁我去日本

Solterra
Honda e

Sakura
純電動車
經過十
時，同仁都說不敢相信 Elna

bZ4X

（運動
10年內要讓電動車變主流

代表款
年虧損，竟然去年能開始賺錢。﹂
日本中小型零組件廠，普遍技術

日本主要車廠電動車佈局
日廠不再慢吞吞，

目前電動車由豐田代
推出 30 款純電車型，

兆 日 圓， 開 發 電 動 車
球 銷 量 達 350 萬 輛，

並投資純電動車達到 4

2030 年投資電動車 5

軟體，並推出 30 款電
動車；2040 年不再生

2026 年 前 增 加 10 款
純電動車型；2030 年

2025 年 前 推 出 13 款
電 動 車， 其 中 3 款 是
純電動車；2030 年前

工，目標在 2030 年前
2030 年前純電動車全

自行投入生產，電動車
精良，但缺乏量產、成本控制與國

達到全車系電動化

銷售比提高至四成
際化能力，與台廠正是完美互補。

未來策略
從供應集團內，到供應全世界

產燃油車
兆日圓

資料來源：各大車廠
五成
另一個更重要的例子，就是新唐
所收購的松下半導體︵現已改名新唐
豐 田 本 田 日 產 馬自達 速霸陸
日本︶。在新唐團隊進駐後，竟快速

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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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企優勢 、 KKday
inline 幫餐旅業數位化 文 林佳誼
— 攝影 王建棟
—
日本重開國門，在外國旅客湧入之前，國內已先爆發報復性觀光。
︽天下︾團隊在東京，見到一批嗅覺靈敏的台灣創業家，
已在人氣餐廳、景點佈局。他們看到什麼商機 ？如何攻進最挑剔市場 ？
六 月下旬的週五傍晚，天色剛
暗，距離東京車站僅一站的
這家僅約三十個座位、在 Google
拿到四．四顆星好評的人氣法式餐
餐桌另一側，一位 inline
業務從手
機點開另一家已簽約人氣居酒屋的
神田，燒肉店和居酒屋林立的巷弄 急欲在日本拿下的指標
廳，是 inline 後台系統，檢視即時數據，告訴于
間，湧入急著放鬆的日本上班族。 性客戶。 家瓏，﹁現在已經排了二十七組，昨
總是穿得一身黑、卻一見面就給 ﹁這裡花草茶很好喝，麵包是從 晚最後一組排到九點。﹂
︽天下︾記者一個大擁抱的，是來 京都特地送來的，﹂坐上餐桌，幾個 如今預約東京熱門排隊餐廳，你
創辦人
自台灣的餐廳訂位系統 inline 月前才被于家瓏挖來的日本區總經 用的可能是來自台灣、還在試營運
暨執行長于家瓏。她帶記者鑽進巷 前日本社長奧江靖，
理、 foodpanda 系統。
階段的 inline
子，突然進入一個歐式氛圍空間。 展現私下的老饕功力對眾人介紹。
瞄準日本服務業數位痛點
場景轉到距離東京三十公里的橫
濱，去年東京奧運前啟用、日本第
一座穿梭都市內的纜車，成為以夜
景聞名的橫濱港最新觀光景點。
 ︽天下︾記者搭上這個與台北貓纜
很類似的半透明纜車，車程雖僅五
分鐘，卻能從全新視角將﹁橫濱港未
來 ﹂的港灣風光盡收眼底。

21
當售票口大排長龍時，工作人員
會掛出告示，請不耐久候的旅客用
手機線上購票。一掃二維條碼，連
上的是台灣最大旅遊電商 的
KKday
日文頁面。
是橫濱纜車目前線上票券
KKday
銷售獨家合作平台。從去年底開
始，半年間已售出一．七萬張票，
多是日本民眾購買。
日圓貶到二十五年新低，日本為
救經濟，全力刺激觀光，六月起正
式打開國門，衝刺史上最大報復性
觀光潮。

投資建立當地團隊，深入理解在
地使用者習慣，確實執行在地化
位於東京車站旁。左起為副總裁趙秋蓁、
○inline掌握疫後契機攻日本，辦公室就

主要業務 餐廳訂候位管理、線上點
創辦人于家瓏、日本區總經理奧江靖。

餐、顧客管理 CRM
日本區總經理 奧江靖
創辦人 于家瓏
成立 2016年
inline

攻日心法
小 檔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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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這一次，一批嗅覺靈

○KKday請來新任日本分公
司社長大淵公晴（左 3），力
敏的台灣餐飲娛樂新創業者，看到
疫後日本服務業數位轉型的強勁需
求，早已悄悄來到日本卡位，例如

攻在地市場。
與 inline
KKday 。
為什麼台灣來的新創，可以打入
日本餐飲和旅遊，這兩大最講究人
情關係與文化的傳統行業？
已派駐日本十多年的台貿中心東
京事務所所長陳英顯分析，原因在
於日本產業數位轉型需求太大，國
內數位新創供給根本不夠，無法滿
足疫後產業暴增的需求。
﹁餐飲旅遊業是日本最傳統的行
業，數位化非常落後，﹂陳英顯說，
在這邊幾乎沒有對手。﹂
﹁ KKday
inline聯手美國巨頭攻亞洲
走進東京車站旁一座大樓的共享
，五月才正式進軍
辦公室 WeWork
日本的于家瓏，已在此組建了一支
約十人的團隊。
已是台、港兩
創 業 六 年 ， inline
地最大的餐廳訂位系統，合作餐廳
家數累計近七千家，去年營收突破
三億元。
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因為，美國餐廳訂位巨頭 Open-
在六月底宣布對 inline
Table 進行策略
投資，雙方結為策略合作伙伴。一 做產品調整了。奧江靖坦言，這一
主要業務 旅遊體驗電商

針對各國旅客進行差
異化商品開發，擴大
導流客源，樹立優勢

名早期投資人私下對︽天下︾分析， 點讓他感到﹁很新鮮﹂。
日本社長 大淵公晴

此舉就是想借重 inline
OpenTable 的 奧江靖說，從台灣來的 inline
，既
創辦人 陳明明

平台

經驗，進攻其不熟悉的亞洲市場， 有跨國營運豐富經驗，卻比其他歐
成立 2014年
KKday

而世界第三大經濟體日本正是重中 美大型業者更願意為當地調整，是
攻日心法

之重。 有望征服這個最挑剔市場的關鍵。
儘管雙方對投資金額保密，但于
拿下財團、政府合作案
KKday
家瓏告訴︽天下︾，目前處於 輪階 小 檔 案
A

，累計募資額已突破兩千
段的 inline ﹁太便宜了！﹂一艘日式傳統遊船
兩百萬美元︵約六．五億台幣︶。 一家剛簽下的日本餐廳時，就發現 ﹁屋形船﹂，緩緩駛過六月初夏夜晚
有足夠銀彈挑戰這個除
這讓 inline 店經理正在抱怨電話號碼欄位只有 的東京灣，看著倒映在水面上的晴
中國以外的亞洲最大餐飲市場。 一個不夠用。 空塔，年約五十的日本上班族金山
其實四年前，于家瓏就曾到日本 一問之下她才發現，原來日本人 明永站在船頭大呼。
試水溫。她談下一家餐廳進行測 習慣公、私手機分開，使用兩個號 這趟內容包含遊河賞東京夜景，
試，就發現日本市場太獨特，需要 過去其他國家用戶的
碼，這與 inline 以及日本會席料理、酒水無限暢飲
投入大量資源做在地化才有機會， 習慣都不同。時隔幾週，她點開系 的屋形船，全程定價一萬一千日
當時只能先撤出。 統展示給︽天下︾看，如今介面上已 圓，換算約兩千多台幣。從群馬縣
﹁走錯一步會全盤皆輸，這種情 可輸入兩欄電話。
形在新創比比皆是，﹂于家瓏有著一 奧江靖說，過去他在網路外商工
般新創身上少見的沉穩，﹁日本始終 作，經常問高層是否願意為日本市

餐旅業是日本最傳統行業，

無法滿足疫後暴增的需求。
國內新創供給根本不夠，
在我的中長期路徑裡，而現在時機 場做出改變，得到的答案通常都很

數位化非常落後，
對我們更有利。﹂ 模糊。
﹁多數人嘴上都說願意做出任何
比歐美同業更願為當地改產品
需要的改變，但實際上很少給出承
﹁日本市場很難做，﹂待過日本網 諾，﹂他說，因為全球網路平台為了
路業逾十年的奧江靖直言，﹁你必須 擴充性考量，很難為單一市場修改
改變產品來適應市場，但是國際大 產品，即便是日本這麼大的市場。
公司很難做到這一點。﹂ 然而，當他認識于家瓏，發現在
舉例來說，當于家瓏上月首次到 他開口前，她就已經在為日本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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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金山笑著說，﹁全世界哪裡有這 創辦人暨執行長陳明明延
年 KKday
麼便宜的價格？﹂ 變
攬他加入，委以他讓日本 KKday
開心的金山，只是數以萬計正在 身真正在地業者、開拓更多國客源
重返東京的遊客之一。一襲盛裝和 的重責大任。
服、今年已六十九歲的屋形船女將 主要是
大淵說，過去日本 KKday
伊東陽子告訴我們，﹁過去兩年都是 是針對台灣旅客開發商品，但疫情
靠政府補助撐住，現在起是我們要 期間轉向攻日本國內市場，後疫情
決勝負的時候了。﹂ 時代，則是要把觸角拓展到針對不
同樣對這一波日本報復性觀光潮 同國家的旅客做不同商品開發。
商機志在必得的，還有醞釀兩年的 例如星、港旅客收入高，熱愛米

○位於橫濱的日本首座都市型纜車，
能從高處一覽橫濱港景色（右圖）。
纜車站內設置了 KKday 網路票券使
用導引（上圖），讓遊客多了選擇。
。
KKday 其林餐廳，韓國旅客則因距離近，

（KKday 提供）
團
規模已達六十人的日本 KKday 特別喜歡到九州，而東南亞旅客多
隊，興奮地告訴到訪的︽天下︾，過 半仍最愛東京鐵塔、淺草寺等經典
去兩年疫情期間，除了橫濱纜車， 景點等。
他們還談下東京近郊三崎京急列車 六月起，日本重啟國門， KKday
所推出的﹁京急三崎鮪魚一日套票﹂ 日本團隊正快馬加鞭，連忙將過去
所推出的
線上售票。此外， KKday 兩年陸續停售、針對國外觀光客的
，也打入一家疫
旅遊預訂系統 rezio 產品重新上架。
情前每年入園人數有百萬計的大型 ﹁六月政府突然說可以開放，現
動物園。 在業者都在加緊準備，﹂大淵自信地
這三個指標案例意義非凡，因為 平台上過去人氣商品已
說， KKday
其背後的母公司，都是日本大型財 日本 商務長︵
17Live ︶、去年 有約半數都恢復供應，最終目標是

O
C
B
團、鐵道集團，甚至是政府機構。 擔任日本分公司社長的
加入 KKday 要將佔過去銷量前八 ○的商品全

%
是怎麼辦到的？
KKday 大淵公晴強調。 部重開。
為加速壯
另一個關鍵是， KKday 陳明明看好，旅遊是剛需，各國
變身在地業者，開拓外國客源
大日本業務，收購日本最大體驗型 旅客已兩年多沒出遊，存下不少基
﹁這些大型廠商會選擇和來自台 ﹂等國
活動預約服務﹁ Activity Japan 金，這塊大餅是旅遊業重新站起來
合作，就是
灣、又是新創的 KKday 內業務。而大淵正是二 一 ○四年一 的重要一步，也是台灣數位新創的
期待我們吸引入境旅客的能力，﹂前 手開創 Activity Japan
的關鍵人物。去 大好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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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E 廉價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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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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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靠低價競爭，而是創新商業模式
封
文 施逸筠
— 攝影 王建棟
—
 供）
（壽司郎提
經 典日劇︽東京愛情故事︾在正值泡沫經濟
的一九九一年上映，女主角莉香的厚肩 對的王者﹂之姿制霸市場。︵見 頁︶

88
墊外套下，搭配優雅亮眼的絲巾。那是日本等 相較一般露營品牌最低也要兩、三千台幣起
同﹁昂貴、高級、精緻﹂的年代。 今年二月推出售價約一千元台
跳， Workman
二十九年後，令和版︽東京愛情故事 2020 ︾ 幣的帳篷，具備防熔、防蟲、防潑水機能，兩
登場，主角們換上 恤、牛仔褲、 Polo 衫。﹁簡 週就賣出一萬個。
T

約、質感﹂成為消費主流。 ﹁不是靠低價競爭，而是靠著企業努力，提
﹁不那麼貴，平價、但是品質夠好﹂正是現代 供高服務、高品質，﹂著有︽高價或低價都會賺
日本消費者的購物王道。 的訂價技術︾一書，法政大學名譽教授小川孔
﹁ 打 動 消 費 者 的﹃划 算 感﹄， 來 自﹃這 種 價 輔對︽天下︾記者指出，許多日企正以創新的
錢，竟然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是只有便宜而 商業模式，降低消費者購物時的取得成本︵包
已，﹂獲利能力遠勝 ︵優衣庫︶的日本
Uniqlo 括時間及金錢︶，或提升消費者獲益︵如產品功
商品開發經理鐵本孝樹指
服飾品牌 Workman 能、品質︶，實現平價的同時，提升顧客價值。
出。︵見 頁︶ 等﹁日式廉價﹂成功
在壽司郎、 Workman

92
日本企業在高價與激安︵日語，意為非常便
宜︶之間，創造出另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獨特魅
力：﹁日式廉價﹂。
日 本 壽 司 郎 ， 以 高 達﹁原 價 率 五 ○ ﹂︵價
案例中，也可以看到經營者已打破﹁昭和型社
長﹂、﹁日本典型企業﹂的保守、低效率，以靈
活、快速的節奏，在疫情之下仍逆勢成長。
日本企業，正在重寫﹁物超所值﹂的定義，

%
格的五 ○用在原料上︶的高食材成本吸引饕 ﹁日式廉價﹂模式，為全球企業示範低價時代下

%
客，創下連鎖外食業界最高單店營業額，以﹁絕 ﹁贏的策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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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價王者 活 魚 配 送＋ 預測 文 施逸筠 攝影 王建棟
A

— —
I

○壽司郎率先喊漲，但堅
信兼具美味及低價，客人
就不會流失。（壽司郎提供）
日本售價一盤一百日圓，比台灣的四十元還便宜的壽司郎，
為何能創下單店營收近八千萬台幣，
成為稱霸日本連鎖外食業界的絕對王者，疫情下仍逆勢成長 ？
候 位機螢幕上顯示：﹁等待時間
分鐘。﹂

85
週日晚間過八點，時尚地標﹁澀谷
百貨﹂，對面大樓裡的壽司郎

1
0
9
﹁都心型﹂裡，候位區擠滿了人。
﹁能在黃金地段，用這麼便宜的
價格，吃到好吃的壽司，真是太棒
了，﹂一位用手機預約，不需等待就
順利入座的女孩告訴︽天下︾。
﹁都心型﹂店面每盤壽司起價一二
日
○圓︵台幣二十六元︶，較一般店
略貴，她毫不在意。
經過一場大疫情，現在的澀谷有
如大病初癒，露出了久違的熱鬧氣
 色，但深鎖的店門處處可見。
日本最大迴轉壽司業者壽司郎，
趁機突破過去難以切入的鬧區，也
擄獲年輕族群。
為何全日本有六百多家店的壽司
郎，能以低廉的價位，在疫情下逆
勢成長，還在去年創下獲利新高？
︽天下︾記者獨家專訪壽司郎所
社長水留
屬的 Food&Life Companies
浩一，尋找答案。
與日本﹁經營之聖﹂的淵源
採訪當天，廣報部人員領著記
者，正走進電梯，一名員工提了兩
大袋的盒裝白飯趕了進來。
﹁這是 新產品試吃會要用的
嗎？﹂記者好奇詢問，﹁是啊！﹂他
點點頭，額上冒汗的溫度，不輸手
上白飯的熱氣。

○水留浩一認為日本長
期通縮，原因是「經營者
的怠慢」，企業未積極創
壽司郎每週舉辦新產品試吃會，
每年新品高達上千項，每個月至少
成立 2015 年（旗下品牌壽

（約 530 億台幣，
資本額 1億日圓（約2200萬

成績單 營業額2408億日圓

算）；壽司郎 2132
億日圓（約470億台

分店數 壽司郎日本626店，
海外64店（2021年
2021年9月底決

幣， 2021 年 9 月底

原價率50%、食材零浪費
Companies Ltd.

推出三波限時特色菜單，口味千奇
司郎1984年設立）
百怪，像是﹁爆盛海鮮﹂、﹁台灣乾

造獲利。
社長CEO 水留浩一
Food & Life

拌麵﹂，每一檔期僅十二天，吸引愛

12月）
低價高品質心法
台幣）

決算）
嘗鮮的饕客趕緊上門。
時間一到， Food&Life Companies
社長水留浩一，一分不差地走進會
議室，細框眼鏡後細細的雙眼，沒
小 檔 案 再多瞄一眼桌上的訪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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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十四歲的水留浩一，東京 三 ○，我們大概是花兩倍的比重
%

大學理學部畢業，不到四十歲便成 在食材上。﹂
︶管
為德系羅蘭貝格︵ Roland Berger 在最近日本︽鑽石週刊︾專訪中，
理顧問公司的日本法人代表，之後 水留浩一曾提到，鮭魚價格已經是
加入陷入困境的日本航空擔任副社 三年前的一．五倍，加上匯率變
﹁經營
長，輔佐當時的日航會長 —— 動，實際餐點售價至少需漲價二
之聖﹂稻盛和夫。 ○才能打平，挑戰不小。
%

他在二 一
○五年進入壽司郎，七 在這樣的壓力下，如何提供消費
年來，一路將壽司郎市佔率從二 者美味？
○拉高至三一 ，把第二名的藏
%

活魚配送，把水產變好吃
壽司遠遠甩開，並積極擴張國際版
圖，海外營收佔比在二 一
○八年僅 首先是守住魚肉鮮美。
有一 ，至二 二
○一年達一成。 壽司郎有八成的店面做到﹁當日
%

今年五月，這家日本迴轉壽司 配﹂。午夜零時，養殖場將魚捕撈上
界﹁絕 對 的 王 者﹂， 也 做 出 重 大 決 岸後，清晨三點，以活魚狀態送抵

○全球天然水產減量，如何確保穩
定的水產供應，成為壽司郎維持餐
三十八年來首度漲價，讓
定 —— 各地加工廠切分，十一點門市營業

點品質的重要課題。（Getty Images）
﹁百圓壽司﹂走入歷史，今年十月起 前就送達各店。
餐點含稅售價，將從一百二十日圓 天然水產資源逐年減少之下，﹁目 廢棄，﹂水留浩一舉例，壽司郎的拉
起跳。 前養殖魚的使用佔比約三五 ，未 麵高湯，關係企業﹁杉玉﹂居酒屋的

%
至今沒有其他競爭者跟漲，但他 來還會更高，﹂水留浩一說，除了和 ﹁魚骨仙貝﹂，都是利用壽司郎剩下
堅定地說，﹁不漲價的話，先不說虧 養殖場契約採購，對飼料和養殖環 的魚骨食材製作。
錢，但若犧牲品質，消費者就會離 境都有特別要求，﹁要把魚養得很好
善用 ，做到零浪費

A
壽司遠去，﹂他認為，這是所有同業 吃。﹂

I
都最該擔心的事。 壽司郎今年四月與養殖場合資投 壽司郎從二 ○○
二年導入﹁迴轉壽
就算漲價，壽司郎創辦人清水義 入魚苗繁殖，希望開發出更多適合 司綜合管理系統﹂，在壽司盤底裝置
雄從一九八四年創業之初，便立下 養殖的魚種。魚苗將賣給養殖場， 電子標籤，記錄消費者取

D
R
F
I
的﹁原價率五 ○﹂︵價格的五 ○ 養成後再由壽司郎買回，形成穩定 餐資訊，二十年來累積兩百億筆電

%
用在原料上︶初心不變。水留浩一自 的供應鏈。 子標籤大數據。
信地說，﹁外食產業一般是二五 至 ﹁我們還有一個強項是減少食材 如今壽司郎將其中二十億筆數

%
據，進行 ︵人工智慧︶學習。今 回家，而是要有著﹁這次又有什麼新 後 ， 由 日 本 私 募 股 權 基 金 Unison
A
I

年一月起，全日本的店長都會在下 東西﹂的期待感，才會再度上門。 入主壽司郎，並刺激壽司郎

Capital
午兩點，收到當日業績、個別餐點 有趣的是，壽司郎的現代化管理 數位轉型，導入平板電腦點餐，以
的銷量預測，可依此判斷備料。 風貌，是歷經十年私募基金入駐改 管理會計改善績效。二 一
○ 下
○半
﹁有時員工會覺得這數據不太對 造的成果。 年，壽司郎擠下河童壽司，正式成
吧，但最後還是發現，好像 判 七年，創業社長剛退任，
二 ○○ 為日本第一。
A
I

斷比較正確，﹂水留浩一表示，雖然 壽司郎出現意外的經營權之爭，擁 二 一 ○二年，英國私募股權基金

才導入半年，但 的可信度已被 有 ︵食其家︶、
Sukiya 接手壽司郎，二 ○
Permira Advisers
A
I

接納。預估這套系統節省下的食材 壽司︵浜壽司︶ 一五年找來企圖﹁讓壽司郎變成壽司

○壽司郎導入數位化設
備，不僅省人力、更便
利，也意外滿足疫情下
Hama
浪費，二 二
○三年度將可以為壽司 的善商，想要吞下壽 界麥當勞﹂的專業經理人水留浩一擔
郎增加十九億日圓︵約四．二億台 司郎。 任社長。

的防疫需求。
幣︶毛利。 幾番經營權激戰之 當年進入日本航空重整，水留浩
一曾被稻盛和夫批評﹁你根本不懂經
數位轉型，讓客人省時
營！﹂以空降之姿進入壽司郎，是否
日本的壽司郎店面，有一個台灣 曾遭遇阻礙？
入口處的整片
店看不到的特色 —— ﹁其實沒有，大家對於讓東西變
外帶專用冷藏置物櫃。 好吃，用數位化為客戶省時，完全
消費者在手機上點餐、結帳後， 不會抵抗！﹂水留浩一像是想起了
到店內冷藏櫃掃碼，即可自行開門 什麼，說道，﹁大家對於只追求賺
取貨，整個過程，都不須接觸門市 大錢、創造獲利，好像沒那麼有興
人員。 趣。﹂
不少壽司郎的台灣顧客疑惑，透 他 顯 得 語 重 心 長 。﹁如 果 這 些 年
過平板點餐，就有高速軌道會自動 來，企業願意漲價，或許就不會陷
送餐，為何下層還要有個慢速道， 入長期通貨緊縮，﹂他解釋，不敢漲
持續流動各式餐點或照片？ 價而讓企業虧錢，在日本似乎是可
水留浩一解答，﹁消費者會看到一 以被原諒的，﹁經營者沒有虧錢就要
些自己沒看過、﹃看起來很好吃﹄的 下台的壓力，未認知自己的職責所
選項。﹂他表示，千萬不能讓客人生 在，這如果不改，社會依然會停滯
膩，每次只吃幾樣自己喜歡吃的就 不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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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價王者 價格震撼＋機能強大 文 施逸筠
— 攝影 王建棟
—
從工人服做到大眾服飾的 ，不僅比
Workman ︵優衣庫︶、無印良品更會賺，
Uniqlo
搶進鞋子、露營用品市場也接連告捷。
如何建立﹁先有價格震撼力，兼具機能性﹂的成功模式 ？
少 了台灣觀光客的池袋太陽城
購物中心，平日下午依然人
去過高雄、花蓮，都沒在念書啦。﹂
穿著自家休閒外套，看不出已年
人的工作服﹂領域，以兼具機能性及
低價位的特點，成功跨進大眾休閒
新門市
潮熙攘。剛開張的 Workman 屆七十的土屋哲雄，曾派駐中國多 服飾市場，近來運用長期累積的機
記者會，屢屢聽見記者驚呼﹁防水外 年，說話親切風趣，很不像一般日 能性材料專業，進一步跨入女性服
套只要兩千九日圓︵約台幣六四 ○ 本企業高層的嚴肅、保守。 飾、鞋子、露營用品，連戰皆捷。
元︶﹂、﹁超輕量運動鞋才賣九八 ○ 的表現，也總是打破人
Workman 例如，從職人工作鞋發展而來的
日圓︵約台幣二一五元︶﹂。 們想像。標價常低到讓人以為少看 超輕量運動鞋，一雙售價不到台幣
專務土屋哲雄剛送走日
Workman 一個零，但營收成績卻傲人。二 ○ 三百元，已賣出兩百萬雙。
本媒體，接過︽天下︾記者名片端 二一年度營業額超過一千五百億日 推出帳篷產
今年二月， Workman
看，冷不防用中文開口，﹁我以前在 圓 ︵約 三 四 四 億 台 幣︶， 淨 利 率 達 品，正式進入露營市場，其中﹁獨
師大學中文，你住台北哪裡呢？﹂ 二三 ，遠勝 Uniqlo 的一二 、無 露﹂帳篷，約一千元台幣，具有和服

%
記者詫異，他笑著解釋，在商社 印良品的九 。 飾商品相同的防熔、防蟲、防潑水

%
任職的時代，曾被派到台灣學了兩 成立於一九八 年
○的 Workman
， 功能，至今已賣出兩萬個。
年中文，﹁台北的公車我很會坐，也 二 一
○八年起，走出專做﹁職人、工 ﹁價格要先有震撼力，再用機能
性讓消費者買單﹂的﹁ Workman
模
式﹂，究竟如何做到？
選對戰場，大量下單
﹁一次下單就是五萬、十萬，鞋
子一次是五十萬雙，﹂土屋哲雄淡定
有
說，除了他們，日本只剩 Uniqlo
這種下單實力。大量採購壓低了進
提供超過五成的
貨成本， Workman
原價率︵售價中原物料的佔比︶，讓
消費者享受到更好的機能和品質。
但論起營收規模， Uniqlo是它的
在巨人的陰影
八 倍 大 ， Workman
下，已鍛鍊出一套生存法則。
土屋哲雄不避諱地說，發熱衣、羽
，但若講到防
絨衣絕對做不贏 Uniqlo
成績單 2021年度營收1565億日圓（約
344 億台幣）、淨利 183 億日圓
主要業務 服飾商品、雜貨製造零售業

以震撼低價提供機能性商品
店數 954間（2022年6月）

（約40億台幣）

○土屋哲雄說， Workman
不浪費時間寫報告、開會，
力求簡單的「凡人經營」風
格，是競爭者學不來的。
董事長 小濱英之
Workman

低價高品質心法
超大量採購，
成立 1980年
小 檔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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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水、防水等機能性，就是 Workman 好，而是要人品好，﹂土屋哲雄說。
的強項，﹁下雨我們就贏。﹂ 另一個重要伙伴，則是
Workman
他 進 一 步 說 明 ，﹁某 些 特 殊 條 件 供應商。除非特殊原因， Workman
做不到的，我們來做。﹂
下， Uniqlo 不輕易更換海外供應商，因為﹁換一
例如，防潑水功能的裙子，弄髒只 次廠商至少得花幾千萬日幣，﹂土屋
的
要用點水就可以弄乾淨，﹁ Uniqlo 哲雄說，工廠審查、駐廠指導，或
就得拿去洗，﹂他說。 溝通不良、弄錯規格等失誤，全是
也認真要做防
﹁不過，如果 Uniqlo 成本，﹁根本不值得為了一個二十日
潑水材質，我們就會撤退，﹂土屋哲 圓的價差去換廠商。﹂
雄坦言，他會避開正面對決。 而接連在不同市場，成功開出

格，大舉攻入運動鞋、
休閒鞋和女鞋市場，成
○ Workman 以超低價
看似屢戰屢勝，其實是
Workman ﹁爆紅商品﹂的祕訣何在？
巧妙避開和大廠直接衝突。例如，

為新的成長動力。
主管閉嘴，凡人經營
今年新推出的運動鞋裡，置入了高 九五 門市為加盟店。
%
階慢跑鞋才有的碳纖維板，厚底、 ﹁我 們 直 營 店 僅 三 十 ﹁上面的人不要出嘴就對了，﹂土
回彈力高，售價比知名運動品牌少 間，而且採委外管 屋哲雄自曝，老闆可能根本不懂現
一個零，年銷售量上看三十萬雙。 理，﹂土屋哲雄神情輕 場和流行趨勢，﹁千萬不要不懂還裝
但這款鞋只鎖定﹁休閒目的、初階 鬆地說，﹁這家新店， 強調﹁凡人經
懂，﹂他說， Workman
者﹂，強調﹁功能品質還不錯，價格 沒 有 一 個 店 員 是 我 們 員 工 。﹂比 起 營術﹂，讓下面的人好好發揮。他不
很便宜﹂，完全不搶專業運動品牌的 每開一家店，需派出至少五
Uniqlo 浪費時間開新產品審查會，只要開
﹁專業人士﹂消費族群。 一名員工可
名員工管理， Workman 發人員的主管點頭，就可以量產。
避戰策略奏效，﹁我們在工作服領 以同時管理十家分店。 ﹁第一年少量，第二年視情況放
域，獨走市場四十二年。在戶外、 近期宣布，﹁五年內停止
Workman 大訂單量，﹂銷路不佳就提早在三年
休閒領域，五年來也沒有競爭者，﹂ 宅配﹂，意即網路下單必須至實體店 內結案，不用擔心失敗。比起一般
土屋哲雄解釋了獨特的藍海策略。 面取貨。土屋哲雄解釋，自己跳下 服飾業界，過季品常一報廢就一、
來做電商，是背叛加盟店，但到店 兩成，﹁我們產品生命週期是五年，
加盟策略，精實管理
取貨，能為加盟店增加營收。 可以賣很久，折扣出清比例僅一．
日本︽東洋經濟︾指出， Workman 加盟店，需要經
想成為 Workman 五 ，報廢量僅 ．
○五 ，﹂他說。

%
管銷費佔營收兩成，遠低於 Uniqlo 過五至六次面試，錄取率只有三十 土屋哲雄強調，不要拘泥短期業
的四成，主因在於 高達
Workman 分之一。﹁選加盟店不是會做生意就 績，長遠判斷，才能走得長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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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崩壞年代，品牌該怎麼辦？
深化顧客關係，怎樣利用「同理心」圈粉？
⚆蛅
管理如何在「務實」之餘，還要「務虛」？ 歲巾
帶著征戰兩岸、放眼全球的豐富閱歷，
莊淑芬首度傳授她的實戰心得，
蓸
帶你養成新經濟下必備的管理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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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機
SALE 廉價日本

98
與
危機
故事
面

封
平價王者 高效染洗＋自助吹髮 文 施逸筠
— 攝影 王建棟
—
遠
﹁ 比 想 像 中 好 耶 ！﹂親 身 體 驗
﹁白 髮 快 染﹂的︽天 下︾記
者，驚訝摸著滑順的頭髮，採訪還
沒完就染好，不可思議。
強調﹁省時、低價、不傷髮、輕
鬆方便﹂，日本﹁白髮快染﹂連鎖店
，正大舉在日本各地購
Casa Color
物 中 心 、 大 賣 場 展 店 。﹁假 日 逛 街
時，讓家人自己逛逛，媽媽進來坐
一下，就解決白髮問題了，﹂美髮師
說，因為方便快速，很多客人都會
定期回來染髮。
﹁男生可以十分鐘剪完一個頭，
我 們 想 到 做﹃女 性 版﹄， 就 是 白 髮
快染，這絕對可以，女性一定很喜
行銷長兼人事長田
歡，﹂ Casa Color
崎弘之對︽天下︾記者解釋。而今，
快染服務已出現約五 的男性顧

%
 只提供「關鍵染髮服務」的快染專門店
以低價、輕鬆的方式，3步驟幫消費者變好看

1.美髮師染髮
美髮師只提供染前諮詢和上染劑的工
作，一般美容院裡的提供「指定設計
師」與飲料、雜誌，全數省略。當客人
坐定後，美髮師先進行簡單諮詢，了解
客人髮質、頭皮狀況，再選定染髮髮色
和服務內容後，即開始塗上染劑。消費
者可選擇不同護髮功能、不同價位的染
髮劑，也能加購膠原蛋白加入染髮劑中。美髮師以快手塗抹染劑，只要15分鐘，
再經過20分鐘等待，即完成染髮程序。髮根染最低價格為2000日圓（未稅，約
440台幣），全髮染為2500日圓起（約550台幣）。

2.機器自動洗髮
Casa Color 部份店舖導入自動洗頭
機，美容師協助顧客調整好座位、角
度，讓頭部可以輕鬆靠在洗頭機凹槽
內，蓋上上蓋，即可啟動自動洗頭，美
容師可以開始服務下一位客人。採用自
動洗髮時，洗髮的水柱細緻柔和，無不
適感。Casa Color每店面積約10至13
坪，室內裝潢簡單，部份設備、家具，甚至店面，是自其他歇業的美容院接手，
大幅降低開店成本。

3.客人手動吹髮
這件事。﹂
需要，﹁但許多美容院都沒有注意到
才一次，但﹁染白髮﹂可能每個月都
般人上美容院的頻率可能是幾個月
規模其實很大，﹂田崎弘之指出，一
之間的﹃白髮快染﹄，是利基市場，

客。
洗髮後，客人需自行吹整頭髮，店內提
供護髮用品及造型品供顧客免費試用， ﹁介於一般美容院和
可於官網回購。Casa Color一年半內
大舉開出上百間店，先搶下市佔率，並
以大量採購優勢，壓低沙龍級染髮用品
的採購成本。日本擁有執照的美髮師，
高達半數以上因個人或家庭因素，呈
「休眠」狀態，未在業界工作。Casa Color因專注在「染白髮」，不需時時進修
剪染技巧，吸引「休眠美髮師」重回職場，解決人力不足的問題。
D
I
天下雜誌

Y
染髮

Casa Color Japan

小

2 成績單 2021年度營收16億日圓（約
0
■

2 3.5億台幣）
檔

2
年 月 日

7 成立 2018年 分店數 108間（2021年9月）

13
案

社長 岩崎大起 低價高品質心法
99 主要業務 快速染白髮 去蕪存菁，高效提供「關鍵服務」
為什麼日本可以有這麼多便宜卻好用的品牌，讓消費者買到手軟？
《天下》盤點從零售、服裝、餐飲、不動產等 25 家企業，
提煉出日系品牌廉價卻不掉價的祕訣！

透過事先的流程設計， 商 以量制價，或是
商 省力化 模 規模化
或是高度自動化，節省 刻意減少產品
模 聰明做事 服務人力 採購 種類，鎖定低價
壓低成本 商品大量採購

吉豚屋 豬排丼
中 央 廚房 備 料，自動 化
油 炸 與 廚房，節 省現 場
料理人力

丼丸 海鮮丼
產 品 共享 基 礎 食材，不
需 開 火料理，只 提 供 外
帶，減少工作量
東橫 INN 住宿

設計便於清掃的房間擺設，例 招財 卡拉OK 山田電機 電器

如床與地板之間不留下空間， 卡拉 OK 透過併購競爭者，實現規模化採購
節省清掃人力 允許 外 帶 食品，減 少店
內服務員工
以製 造 外 包 的 方 式，自行
大創 設 計店內商品。透 過 大 量
雜貨
採購，降低單價成本

減法 去除不必 要的服務與
商 擁 有最 多 連 鎖 店 家，擴 大
設施，以較低的價格回
模 哲學 鶴羽藥妝 採 購 規 模，並 且 以低 價 的
饋消費者
藥妝 食 品 產 品，吸引顧 客 來 店
消費高利潤的藥妝商品
QB House
理髮
除 大 量 採 購，也 透 過物 流
節省 洗 髮 步驟，提高顧 Uny Oil 內部化與選擇低成本站
客迴轉率 汽油
點，提供比對手低的價格

Sundi超市 永旺百貨 以 大 型化 與 連 鎖化，追求

Iris Ohyama 家電 超市 百貨 超市 百貨 規模經濟，壓低採購成本
以減法哲學設計家電，只留下 省去 漂 亮 陳 設，用紙 箱
最核心的功能，降低產品價格 直接陳列商品
圖片來源：莎得徠茲、業務超市、一条工務店、東橫INN、Iris Ohyama、
山田電機官方網站
資料來源：日本各大媒體採訪報導

100
SALE 廉價日本
與 商機
危機
封

面
故事

低價卻高品質，日本企業怎麼做？
文－張毓思

從產品設計、生產到銷售一手包辦，壓縮委外成本，提高
商 快時尚模式，產銷一條龍 存貨周轉率。最早出現在快時尚產業，後來也開始應用
模 在其他產業

反映市場需求，加速存貨周轉，
Uniqlo 服飾
壓低供應鏈管理成本

從咖啡 採 購 到烘 豆 全都內部管
羅多倫咖 咖啡
理，甚至擁有直營的咖啡農場

服裝設計不外找，第一線員工自
Honeys 服飾
行開發商品

自行生產產品，直接向鏡片製造
Jins 眼鏡
商大量採購，壓低成本
莎得徠茲 蛋糕

從小地方開始省，社長拒吹冷氣， 精準控制成本，例如降低天花板
Cainz 百貨
高度，節省照明與空調成本
產品精簡包裝減少成本

莉亞 義式 料理 從種植、食品加工到料理一條龍

零售商建立自有品牌（PB， 透過去除中間商，內
商 自有品 商 不要中間商 部化服務與產品製造
Private Brand），壓低採 模
模 低價高利 購成本、提高利潤 通通自己來 流程，壓低成本

Beisia 正直屋
生鮮超市 熱水器更 換
產地 採 購，通 膨 消費者可跳過瓦
時自有品牌凍漲 斯公司、製 造商
與更換承包商

Lamu 超市
天下雜誌

生鮮超市
Open House
房屋
2 倉 庫 最小 化，進
0 業務超市 超市 百貨 一条工務店 房屋
自行收購畸零地
2 貨即上 架。市 調
2
年 月 日

自行開發商品，跳過開發商直 透過內部採購木材與室內裝 建屋並直接銷

7
後推出低價自有
接向製造商採購，不打廣告 潢，去除中間商 售，不透 過仲介
13 商品

101
 104
BUSINESS+
老闆換五輪，面板拚進半導體 文 鍾張涵
—
二十年內換五任董事長的新應材，靠著到台積子公司站崗，
竟擠下老牌大廠，成為台積扶持的供應商。
日商制霸的最難半導體材料光阻，未來有機會國產化？
二 二一年八月，台積
○ E 三年創
四個月後，這家二 ○○ 製程技術難度最高的化學材料之
S
官網貼出一篇文章，標 立、總部位在桃園龍潭，主要生 一，﹁知道這最關鍵，跟光阻掛勾
G

題為﹁台積公司落實營業祕密管 產顯示器光阻材料的小廠，在興 會提升公司價值。﹂

理，實現企業永續經營願景﹂，內 櫃掛牌當日大漲，目前股價高達 但這位對手也承認，新應材的
容提到，台積協助六家篩選出的 一六八元︵七月八日︶，若以去年 確是被台積重點栽培，希望達成
﹁策 略 供 應 商 伙 伴﹂管 理 營 業 祕 每股盈餘︵ ︶一．六二元計 光阻國產化的廠商。﹁台積拉著他

E
P
S
密，進而提升技術品質與能力。 算，本益比竟達百倍，遠高於上 們升級、給他們生意，﹂另一家台
至於外界最好奇的，這六家幸 市同業的四十至五十倍。 積供應商說。
運兒是誰？文章隻字未提。 儘管因為興櫃交易量不高，容 新應材資本額僅八． 五
○億 ，
但文章照片卻露了餡。與戴著 易被炒作，股價的實際意義不如 員工只有二八五人，近三年營
口罩的台積副法務長謝福源，一 上市、上櫃；但新應材的高股 收、獲利逐年成長，去年營收達
同對著鏡頭的，竟然是一家名不 價，仍引起同業側目。 十六．一三億元；獲利也從一九
見經傳的化學材料廠經營團隊， 一位競爭對手便質疑，新應材 年的五三五萬，快速增加至一．
新應材董事長詹文雄與總經理郭 業績平平，卻因﹁台積﹂、﹁光阻﹂ 二二億。
光埌。 宣傳帶動股價，但光阻是半導體 但新應材到目前為止，仍不是
 台積的光阻供應商。
（謝佩穎攝）

﹁光阻﹂是半導體黃光製程最關
鍵材料，某材料廠高層描述它就
像半導體材料界的王冠，製作技
術門檻高，出問題會嚴重衝擊晶
圓良率。
一九年台積南科廠十二奈米及
十六奈米產線，就是因光阻劑品
質異常，導致台積近十萬片晶圓
報廢，損失上百億。
拿光阻宣傳，但五年難勝日商
時至今日，制霸光阻的前兩大
廠為日本 、信越。

R
S
J
化工廠勝一和永光高層告訴天
下，日商自行開發配方、熟悉產
品結構，並搭配自己的原料供應
商，上下游都能做到純度六個九
︵九九．九九九九 ︶，因此儘管

%
韓、美、台都想﹁摘王冠﹂，五年
內難有廠商取代日廠。
詹文雄和郭光埌接受︽天下︾專

董事長 詹文雄（圖左）
總經理 郭光埌（圖右）

營收 16億（2021年）
主要業務 顯示器光組
材料、半導
體黃光製程
濕式化學品
成立 2003年
新應材
小檔案

105
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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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2
2
7
 企業

106
訪時，強調公司已出貨黃光製程 彩晶、統寶等客戶。 生產彩色濾光片光阻。
︶
中的設備、管線清洗劑︵ Cleaner 但自 三
○年 至 一 八 年 ， 新 應 材 ﹁這就像是一個國小、國中階
給﹁半導體大廠﹂，也開始出貨一 共換了五次董事長，原先創業團 段的學生，說自己想要做大一、
︶。
些用在光阻上的潤濕劑︵ Rinse 隊如張原彰、井川昭彥等人一一 大二的題目，﹂采鈺高層笑著說，
離去。 但大家多少被郭光埌說服，再加
日人帶進技術，董事長換五輪
業界眾說紛紜，一說是公司赴 上公司也希望在上游材料建立本
三
○年 ， 新 應 材 創 辦 人 張 原 彰 陸設廠慘賠、一度帳目不清、董 土供應商，﹁就讓一些工程師跟他
原先在知名特用化學品集團科萊 總去職；另一說是該公司一旦遇 ﹃一起玩﹄、一起開發。﹂
︶電子材料事業群任產
恩︵ Clariant 到經營方向意見分歧，就透過增 二 一
○三 年 十 二 月 ， 新 應 材 宣
品經理，看好台灣面板業發展， 資，換掉前任董事長。 布，量產

M
O
C

S
說服同事、科萊恩日本電子材料 如今，張原彰和井川昭彥對於 影像感測器用光阻

良率不穩定、內部人才不足、
產品不專精三大挑戰。公司回
雖獲台積扶植，新應材仍有

應將招募更多人才。（謝佩穎攝）
事業群光阻部門研發主管井川昭 為何離開，都不願多談。 劑。
彥一同創業。 無論如何，屹立不搖的是 四
○ 采鈺高層透露，
井川昭彥在光阻圈頗具分量， 年進入公司的郭光埌。他說自己 采鈺與新應材合作
是科萊恩光阻技術核心人物，他 不忍離去，想幫新應材找尋正確 近十年，只量產那
接受︽天下︾採訪時說，當年面板 的產業出路。郭光埌的重大突破 支產品使用至今。
光阻供應商仍在日本、但客戶在 是，台積和影像感測器大廠豪威 但因采鈺是台積子
台灣，﹁我們認為在地提供面板關 合資成立的 影像感測器 公司，成為打入台

M
▲

O
C

S
鍵材料是必須的！﹂因此答應擔任 廠商采鈺。
新應材日本分公司社長。
月月站崗，打動采鈺一起玩
井川是新應材面板光阻技術的
起源，一位業界人士解釋，二十 一二年，郭光埌擔任產品開發
年前未有明確競業禁止條款。化 處協理，託人輾轉介紹，每月到
學界技術關鍵在於是否知曉原配 采鈺大廳站崗，找採購、研發人
方，只要知曉原配方，研發時加 員洽談，尋求合作機會。
點﹁煙霧彈﹂就能避開專利，幫另 一位采鈺高層表示，大家都覺
一公司建構新產品。 得新應材有誠意，因此舉行第一
井川有研發力、張原彰有銷售 次技術評估會議，郭光埌堅定地
管道，新應材早年有華映、瀚宇 強調，要從顯示器光阻，轉型至
積 的 敲 門 磚 ，﹁你 可 以 想 像 已 經 郭光埌拜託采鈺、設備廠帆宣
跟太子練劍、練出一番武藝，被 等多方人士引薦，每月到台積報
皇上看到，抓來︵看能不能︶當保 到，積極找研發、採購、工程人
鏢。﹂ 員毛遂自薦。
打進台積子公司，成為新應材 台灣最早打入台積光阻供應鏈
跨入半導體一大關鍵。 的永光化學，內部人士透露，台
一六年至一八年，陸廠殺價競 積一直希望扶植本土供應鏈，對
爭致面板報價崩跌，新應材還被 台廠抱持﹁恨鐵不成鋼﹂的態度。
華映倒帳五千萬，經營團隊又對 永光早在九 年○代 就 開 始 做 用
未來經營意見分歧。郭光埌當年 在台積八吋晶圓黃光製程紫外線
帶團隊找公司其中一大股東﹁彥文 ︵波長三六五奈米︶光阻，因
I-line
資產管理顧問﹂幕後人物詹文雄， 此台積一直期待永光更進一步。 年底立刻動土，強調新廠專做半
透過增資方式改組董事會。 但後來，新應材卻成為台積優 導體材料，而且未來開車到台積
詹文雄在一八年三月接任董事 先扶持對象。 南科廠只需要半小時。
長，郭光埌升總經理。兩人隨後 從三十多歲的青年，一路做到
積極配合，獲台積優先扶植
改組團隊，要求半數研發人員轉 五十多歲總經理，郭光埌四年多
去開發半導體材料，以打入台積 該人士透露，主要是因為永光 前不斷在張忠謀大樓外徘徊時，
為首要目標。 較保守，新應材卻是全力配合。 立誓要成功，才對得起跟著自己
例如，當台積要永光、新應材都 一路走來的研發團隊。
送樣，新應材無論良率好壞，兩 但是得到入場門票，挑戰才要

強調專做半導體材料，
週內一定向台積報告，並一噸、 開始。
台積才剛來訪視完，
新應材就借十多億，
兩噸地將材料拚命往台積廠內 業界普遍認為，新應材產品線
送，永光卻費時兩至三個月，還 仍太雜，橫跨顯示器、 、

C
S
I
南下設新廠，
沒送樣。 封裝、半導體。半導體光阻

C
展現決心。

I
新應材也在台積面前展現決 難度極高，新應材必須更集中資
心。一九年五月，台積才訪視完 源，﹁必須願意﹃十年磨一劍﹄！
新應材桃園廠，新應材覺得有機 下決心做好這一劍！﹂否則，在不
會，就向銀行借錢，籌措十多億 夠專精的情況下，根本無法五年
台幣，南下南科路竹園區設廠， 內產出匹敵日商的光阻。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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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
記取韓國瑜、顏寬恒教訓 文 蔡立勳
—
POLICY & ISSUES
距離年底縣市大選只剩四個多月，但國民黨內部提名過程，
卻風波不斷，既得罪地方派系，也引發深藍選民不滿。
決心改革的黨魁朱立倫能獨排眾議，藉選戰一洗國民黨形象嗎？
距 離年底縣市大選僅剩四個
多月，國民黨縣市長候選
不難。
換言之，朱立倫真正有提名空
人名單總算底定。︵見 頁表︶ 間的縣市僅有八個。八人名單一

110
雖然提名過程紛擾不斷，甚至 字排開，共通點是爭議小、意識
黨內互打，國民黨主席朱立倫仍 形態較不明顯、具有專業領域，
堅持貫徹意志。他為何會獨排眾 如台北市蔣萬安、桃園市張善
議？這份名單會讓國民黨更上層 政、高雄市柯志恩、屏東縣蘇清
樓或是分崩離析？ 泉，或是深耕地方多年、在地政
事實上，目前全台二十二縣市 壇有高度共識的台南市謝龍介、
中，有十四縣市為國民黨執政， 新竹市林耕仁、基隆市謝國樑、
其中有十一位縣市長今年要爭取 苗栗縣謝福弘。
連任，僅有苗栗、南投與連江等 國民黨至今仍以二 二
○ 年
○總
三縣首長屆滿任期，但這幾處本 統大選為戒。前高雄市長韓國瑜
就是藍營優勢選區，若提名的是 當時代表藍營參選，一位藍營青
在地勢力認同的人選，要當選並 壯派觀察，因為偏向保守勢力，
﹁嚇 跑 淺 藍 、 藍 力，希冀黨中央提名的人選獲得 他縣市，在徵召苗栗縣立委徐志
2），以「陽光女孩」名號代
曾獲金鐘獎教育文化節
目最佳主持人的柯志恩（左

表國民黨參選高雄市長，
引起高度討論。（國民黨提供）

營年輕人，甚至 社會大眾較高的肯定。 榮不成後，即使另一位人選 ──

遺棄國民黨。﹂ 六都中，朱立倫在桃園市、高 前農委會農田水利署苗栗管理處
再加上去年台 雄市，丟出前行政院長張善政以 處長謝福弘的民調，低於綠營候
中第二選區立委 及淡江大學教育心理與諮商研究 選人徐定禎，仍決議徵召謝福弘
補選，國民黨派 所教授、前立委柯志恩兩張牌， 出馬。
出前立委顏寬 兩人各有所長。
▲ 黨中央弱勢，叫不動地方派系
恒，但顏家的派 在縣市長這種一對一、單一席
系背景、地方不斷影射的幫派色 次選舉，﹁意識形態很鮮明的人， ﹁排 黑﹂也 是 朱 立 倫 堅 持 的 條
彩，也被視為敗選主因。 基本上不討好，﹂蔡詩萍說。 件之一。花蓮縣議會議長張峻遭
這也是為什麼朱立倫堅決不派 國民黨花蓮縣黨部以排黑條款排
記取總統、立委補選皆輸教訓
出積極爭取桃園市長的前台北市 除參選議員資格，逼得他為文直
有了前車之鑑，推出爭議性低 議員、﹁戰鬥藍﹂成員羅智強，以 言，國民黨不懂得尊重地方議會
的人選角逐百里侯，往中間路線 及有意角逐高雄市長的前台灣大 首長，罔顧地方議長及議會在地
靠攏，以扭轉更多選民對於國民 學政治系教授張亞中，兩位在政 方所奠定和聚集的民意基礎。
黨的印象，便成了朱立倫的首要 治光譜、行事風格較具爭議性的 不料從桃園、苗栗到花蓮，持
目標。 人選。 續上演提名爭議，甚至在七月初
朱立倫無疑是要重新打造國民 朱立倫堅持己意，得罪了桃園 的全國正副議長聯誼會還發起連
黨，推動形象改造工程。﹁策略就 地方派系，以及支持這些人的深 署，力挺鍾東錦、張峻，要求朱
是要提高學歷、形象清新，看起 藍選民，﹁如果照初選或是地方派 立倫妥善處理此次風暴。
來是中道理性的候選人，有些人 系協調，名單不會是這樣，﹂一位 ﹁現在是超級弱勢的黨中央，
甚至黨性沒那麼重，﹂一位國民黨 藍營黨務人士不諱言。 叫不動地方派系，問題就出來
黨務主管坦言，自去年底的同舟 從苗栗縣議會議長鍾東錦的例 了，﹂一位藍營前黨務主管直言。
計劃到縣市長候選人、朱立倫訪 子，不難看出朱立倫的意志。鍾 黨中央是否能儘速弭平紛爭、
美與他的兩岸新論述，﹁都是為了 東錦自去年佈局選戰，早在苗栗 整合派系資源，是朱立倫跟前的
重新拉回國民黨形象，才有可能 路口掛上看板，且舉辦十八鄉鎮 難題。
在基本盤之外拓展新選票。﹂ 之旅，展現雄厚基層實力。 畢竟派系仍掌握國民黨在地方
資深媒體人蔡詩萍觀察，朱立 黨中央顧慮他的陳年往事易成 的命脈，﹁形象不錯的人選能不能
倫在能選擇的範圍內做了些努 為綠營箭靶，負面效應外溢到其 符合地方期待，或是在地方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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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

110
社會
扞格？﹂這位前黨務主管觀察，柯 親美的政黨，更在演說時表示， 根據台灣民意基金會發布的最
志恩與張善政都擅長﹁空戰﹂，但 九二共識是﹁沒有共識的共識﹂， 新民調，六五 民眾相信國民黨

%
欠缺地方派系的陸戰資源，﹁他們 是﹁創造性模糊﹂，在未有更好的 較親中，僅一四 認為國民黨比

%
出去作戰，卻沒有地面
開了 F-16 方案之前，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與 較親美，顯然朱立倫的說服路程
部隊，如果油料耗盡怎麼辦？總 對岸交流。旋即引起黨內一波批 還很遙遠。
是要有陸軍去收拾。﹂ 評聲浪。 但改革從來都不容易，遑論是
﹁他的確有認知到，國民黨的 有百年歷史的國民黨。
改造國民黨形象第二步：訪美
政黨形象目前很糟糕，因為台灣 國民黨文傳會副主委林家興不
朱立倫改造國民黨形象的工程 絕大多數人不親中，﹂台灣民意基 諱言，當國民黨靠向光譜的中
浩大，不可能僅憑縣市長提名人 金會董事長游盈隆觀察。 間，看起來似乎是往綠營的方向
選就能完成。 游盈隆認為，儘管朱立倫對於 移動，﹁過程會很辛苦，難免引來
因此，即使國民黨六月正因苗 國民黨的親美說法有漏洞，仍能 黨內保守、極端勢力的攻擊。﹂
栗縣長候選人擺不平，鬧得沸沸 看出他想轉變國民黨形象的努 ﹁如果國民黨有共識，內部也
揚揚，朱立倫仍按計劃訪美。 力，﹁有沒有幫助，要看他能不能 會努力想讓朱立倫這條路線成為
期間他一再強調國民黨向來是 說服台灣人民。﹂ 主 流 ， 但 很 難 ，﹂蔡 詩 萍 說 ， 相
較於民進黨、民眾黨支持者高達
七、八成認同台灣，國民黨支持

註：1.新北市、台中市尚未正式提名，預料國民黨8月底提名現任者侯友宜、盧

長陳雙全表態參選，且民調高過縣長賴峰偉，最終人選尚未確認；4.連江縣亦
學世界禪學研究中心主任歐崇敬也表態參選；3.澎湖縣雖為藍營執政，但副議
秀燕；2.嘉義縣尚未提名，國民黨屬意文傳會王育敏參選，持續勸進；南華大

為藍營優勢選區，副縣長王銘忠、地政局長曹爾元皆有意參選，擬開放參選。
曾任農委會農水署處長

現任黨政策會副執行長
現任陽交大講座教授

者仍有四成多支持統一與傾向中
名單出爐，國民黨力拚取下16席

現任淡江大學教授
現任新竹市議員
國認同，與台灣當前主流民意背

現任台南市議員
曾任立法委員
現任立法委員

現任立法委員
道而馳，形成兩股勢力的拉鋸。
如何與這群深藍支持者共處，
2022年國民黨縣市長提名人選
提名人 是否現任 備註

是朱立倫必須面對的課題。

資料來源：公開資訊、採訪 研究整理：蔡立勳
蔡詩萍直言，國民黨不能再被
否
否
是
否
是
否
否
是
是
否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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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
否
是
是
是
是
深藍路線主導，但也不能讓他們
失望，因為一旦少了這些人，國

侯友宜*

盧秀燕*
謝國樑
蔣萬安

張善政
楊文科
林耕仁
謝福弘

王惠美
許淑華
張麗善
黃敏惠
謝龍介
柯志恩
蘇清泉
林姿妙
徐榛蔚
饒慶鈴
楊鎮浯
民黨很難打贏選戰。
朱立倫調整國民黨體質的成果
如何，年底大選或許就可以看出

基隆市
台北市
新北市
桃園市
新竹縣
新竹市
苗栗縣
台中市
彰化縣
南投縣
雲林縣
嘉義市
台南市
高雄市
屏東縣
宜蘭縣
花蓮縣
台東縣
金門縣
縣市
成效。 ■
日韓協議破局、美軍抽兵力 文 陳育晟
—
日韓紐澳延伸性協議受挫、美軍從印太地區抽兵力至歐洲，
都使中國成為六月北約峰會的潛在獲利者，
中國擴張野心不減，民主國家還能拿出什麼辦法？
六 月底才剛落幕的北約峰
會，各國雖達成共識，在
凝聚共識、耗費時間，而你已經
沒有時間。﹂
張的野心鋪路，進而為台海地區
埋下動盪因子。
新戰略概念中，把中國視為﹁系統 聽到此言的拜登，心裡自然是 眼見烏俄戰爭難以劃下句點，
性挑戰﹂，但實質上中國可能是這 不甘心，上任後積極凝聚民主國 而中國和俄羅斯又在印太地區加
次北約峰會的短期獲益者。 家共識。然而，此後情勢卻被習 強軍事合作，顯見烏俄戰爭已經
原因和美國總統拜登說過的一 近平料中。
個故事有關。二 二
○ 年
○十一月

演，被視為美國關注印太
▲ 由美國海軍主導、全
球規模最大的環太平洋軍

地區的重要動向，今年於
6月底登場。（達志影像 美聯社）
日韓歷史爭議，難攜手抗中
三日，美國總統大選之夜，拜登
確定擊敗尋求連任的川普後，接 日本、韓國、澳洲、紐西蘭四
到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從北京打 個民主國家，在美國背後支持
到華府的祝賀電話。 下，原本有意要在今年六月底的
習近平告訴拜登，﹁民主制度無 北約峰會中簽署延伸性協議，加
法在二十一世紀繼續維持下去， 強和北約的合作，卻因日韓歷史
專制制度將主宰世界。原因是國 爭議而功敗垂成。
際事務發展變化快速，民主需要 不少人擔心，這可能為中國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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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單純影響歐洲的戰事。
在美國支持下，日本首相岸田
文雄在今年五月邀請韓國、澳
洲、紐西蘭領袖參與北約峰會，
並舉行四國高峰會談，以應對中
國和俄羅斯對安全的挑戰。
日本和北約原本在二 一 ○四 年
簽 署﹁個 別 伙 伴 合 作 計 劃﹂。 日
本安全保障戰略研究所理事長高
井晉指出，日本雖非北約正式成
員，但根據該計劃，卻可以和北
約在海上安全、人道救援、區域
安全等議題上展開密切合作。
六月底舉行的北約峰會，岸田
文雄有意讓韓國、澳洲、紐西
蘭也加入上述﹁個別伙伴合作計
劃﹂，卻因為日韓對二戰時期日本
強徵韓國勞工索賠問題，而無法
達成共識以因應中國、俄羅斯威
脅強化合作關係。
美軍抽兵，恐致印太防務真空
另一方面，美軍也在北約峰會

▲ 在美國總統拜登（中）
支持下，日韓首相首次一
起參加北約峰會，但卻因
為歷史恩怨而無法達成延
伸性協議。（達志影像 美聯社）
後增加歐洲地區兵力，從烏俄戰
爭前的八萬人增至十萬人。
國策研究院執行長郭育仁解
釋，美國印太戰略是要把六 ○

%
的海軍艦艇、三分之二的海軍陸
戰隊部署在印太地區，但這次北
約峰會各國一致認為﹁不能讓烏克 會以印太地區為主。 議，把﹁個別伙伴合作計劃﹂擴大
蘭倒，也不能讓俄羅斯贏﹂，使美 其次，日韓關係也在逐漸融冰 至日韓紐澳，四國常態性派遣軍
軍把部份戰力移往歐洲，包括兩 中。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王 艦巡弋第一、第二島鏈，甚至成
艘原本要派往亞洲的神盾艦改派 崑義認為，岸田文雄並非旗幟鮮 立海軍特遣隊，﹁對中國會是有效
至西班牙。 明的軍國主義極右派，對韓國而 的戰略壓縮和嚇阻，﹂國防安全研
美軍兵力調動確實引發台灣在 言相對容易接受；而韓國也在今 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長蘇
內印太盟友的疑慮。因為中國海 年六月宣布由﹁日本通﹂尹德敏出 紫雲分析。
軍不斷秀肌肉、﹁切香腸﹂，企圖 任駐日大使，加上中、俄外在威
美軍助陣，台需展現防衛決心
改變台海、第一島鏈與第二島鏈 脅與日俱增，雙方都意識到必須
現況。 揚棄成見、攜手合作的重要性。 這不只打臉習近平﹁民主凝聚共
這次日韓紐澳在北約峰會未能 有了生力軍韓國的加入，將使 識耗費時間﹂的說法，更有助維繫
達成延伸性協議，美軍在印太防 美國為首的民主國家在第一、第 目前台海地區的和平穩定。
守勢力又變小，郭育仁研判，短 二島鏈上的防衛更加堅實。王崑 蘇紫雲解釋，雖然台海地區缺
期內中國海軍在第一、第二島鏈 義指出，韓國造艦實力堅強，只 乏如第一、第二島鏈的民主國家
出現的頻率將大幅增加。 是過去國防政策著重在應對來自 協防機制，但隨著川普時期國安
倘若中國海軍在第一、第二島 北韓的威脅，海軍實力較不為人 ︶解
顧問歐布萊恩︵ Robert O'brien
鏈取得主控權，日後若台海發生 所知，鮮少和美國、日本參加大 密印太戰略，明指美國必須軍事
衝突，外國勢力要馳援台灣，將 規模演習。 防衛台灣，顯示美國對台戰略走
變得更加困難。 但在新任總統尹錫悅五月上任 向﹁建構式清晰﹂。
後，韓國國防政策變得更積極。 換言之，在美國對台戰略逐漸
日韓融冰中，中國長期仍受挫
六月底在美國夏威夷群島周邊舉 明朗化、民主國家逐漸建立防衛
雖然事已至此，但軍事專家普 行的環太平洋軍演，韓國就派先 機制下，中國在台海、第一與第
遍不悲觀。首先，這次美軍兵力 進艦艇參加。 二島鏈的擴張野心，極有可能一
的調動並非長期，郭育仁解釋， 立場親美的尹錫悅，對印太戰 籌莫展。
北約三十個國家領袖在峰會中提 略的配合度也極高。郭育仁研 但蘇紫雲也提醒，台灣必須要
出各自安全上的憂慮，美國作為 判，很快就可以看到韓國艦艇在 展現自己防衛的決心和意志，向
領導強權，必須提出回應措施， 南海、菲律賓海巡弋，填補美軍 國際社會傳達並非安全依賴者，
但印太戰略仍是攸關美國國家利 兵力短期移轉至歐洲的空缺。 才有可能在上述安全機制中得到
益的長期戰略，長期兵力部署仍 日本、韓國若能擱置國內爭 保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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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高教 施，同時讓他們更明確
知悉將來的出路，甚至
產業也能有相關作為，
而非僅有大學教授去做
道德勸說，過程中必須
多方合作。
屏東科技大學校長 企業與大學搶才，基礎研究人才愈來愈少。 如今的大學已經不同
戴昌賢 政府若想發展國家產業，得先幫博士找落腳處。 以往。教授不再單純關
在象牙塔做研究，協助
學生就業也是我們相當
重視的一環，市場導向
身 為教育工作者，
我們也很希望大
如果他取得博士學位
後，一個大學教職也找
產業規劃，訂出未來五
年、甚至五十年內，國
很重要。
以屏東科技大學為
學培育更多理論研究人 不到，但只要碩士畢業 家要往什麼方向走、需 例，鄰近的屏東農業生
才。 即可在電子業找到待遇 要哪些人才，責成大學 物科技園區有許多企業
但從學生角度，是否 不錯的工作，他當然不 協助，同時推出相應配 進駐，光是食品大廠，
攻讀博士，會考量時間 願意繼續深造。博士在 套。如果規劃或配套不 近年向校方徵詢人才的
成本與畢業出路，判斷 我國產業技術升級扮演 足，如今的情況只會不 腳步愈來愈急迫，加上
是否值得投資。這沒有 很重要的角色，例如台 斷上演。 屏東科學園區啟用，更
孰對孰錯，因為就業仍 積電的半導體技術不斷 加大了人才需求。
業界不能只想撿現成
是絕大多數人關心的。 更迭，即是有博士級的 例如，摩斯漢堡每年
所以大學與企業搶才， 員工參與研發。 企業界也要提前為人 需要八十名新店長，我
已是當前必然現象。 假設政府希望國家未 才佈局，不能老是想撿 們一年提供四十名已經
面對學子不願意攻讀 來在基礎科學有所發 現成，認為只要開出需 是極限。因為店長除要
博士，基礎研究人才愈 展，透過大學培養相關 求，學界就會提供相應 了解店面的經營管理、
來愈少，不能一味怪罪 人才，就必須設立相關 的人才。 貨品管銷，若具有食品
學生，或期望靠大學單 機構，作為這群博士的 舉例而言，若有學子 加工的概念更能加值。
方面解決，政府、企業 落腳處。 願意繼續攻讀博士，政 但這需要經過一層層訓
必須共同承擔責任。 國家應該提出通盤的 府是否有一定的鼓勵措 練，才能養成一名跨域
人才。 皆是。有些人不想念書 身經驗勉勵學子。 產業如日中天，如果我
假如政府認為新興疾 而先就業，卻成天打混 我以前在美國密西根 當初跟隨研究氣體動力
病愈來愈多，疫苗開發 摸魚；也有態度積極的 大學航空工程學系攻讀 學的教授，人生或許會
是公衛重要環節，必須 人表現亮眼，不斷被主 博士，成績還算不錯。 有截然不同的發展。但
籌組國家隊因應，應該 管拔擢。 系上有兩名教授都是世 一路走來，我仍非常樂
鼓勵有相關科系的大學 每個人都要花時間思 界級的大師，一位的專 於鑽研空氣動力學的研
成立機構、投入研究， 考未來的人生方向、有 長是空氣動力學，研究 究與應用。
產業則提出相應的薪資 興趣的領域。譬如對實 物體在空氣中運動時產 我想表達的是，在求
條件，而不是單純強調 務有興趣，可以投身業 生的各種力，從飛機、 學時期就斷言自身所學
生物科技很重要，卻沒 界發展、磨練；對學術 火箭到飛彈的設計過程 在未來﹁一定有﹂或﹁沒
有任何作為。 有興趣，持續攻讀學位 都需要空氣動力學。 有﹂發 展 ， 結 果 未 必 會
因為這會導致很多學 也是一條路。 另一名教授則專注氣 如此；換個角度想，現
子爭相就讀，畢業後卻 除了企圖心之外，還 體動力學，在 在覺得前景不好的研究

N
A
A
S
成為流浪博士，後進者 要有意志力。有些人選 ︵美 國 太 空 總 署︶有 一 項目，未來也不見得沒
看到這些情況，自然感 擇先到業界，預計幾年 項相當大的計劃，研究 有前途。
到灰心，不願就讀相關 後再回校園念書，但人 金星的氣體活動。 因為沒有人能掌握未
科系。 可能會因為環境而改變 當時兩位教授都希望 來。最重要的是對自身
意志。 我進他們的實驗室，但 所學抱持興趣，照著目
升學、就業怎麼選？
有些人工作幾年後覺 我心想如果回台灣，氣 標走，無論投身什麼產
不過，條條大路通羅 得太累，看看自己當前 體動力學的發展空間不 業、職位，態度才是關
馬，世界不是非黑即 的發展也覺得還行，便 多，只能研究理論，因 鍵。我們常說，在職場
白，大學畢業後，繼續 捨棄了進修的念頭；也 此沒有選擇這項領域繼 上遇到貴人、機會，其
升學或立刻就業，沒有 有學子念了研究所一、 續深造。 實和自我態度最相關。
最好的選擇。 兩年，發現同學在業界 無論是剛畢業或仍在
沒有人能掌握未來
無論身處什麼環境， 的薪資不錯，索性放棄 學的學子，我想給的建
企圖心永遠是前進的關 學業進入業界。雖然曾 沒想到，氣體動力學 議是，不管未來從事什
鍵。一樣米養百種人， 經有企圖心，但沒有毅 其中一個分支 氣相
── 麼行業，都要有正確的
做出同一個選擇，發展 力，徒然白費力氣。 沉積，是半導體相當重 態度，持之以恆，總會
卻截然不同的例子比比 在畢業季，我想以自 要的製程。如今半導體 有看到成果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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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貼 文 ， 改 寫 為 各 種﹁網
傳﹂、﹁熱議﹂、﹁網爆﹂
等即時新聞，藉此擠兌
流量。
第二招是﹁推出﹂，當
長期以來，台灣新聞媒體受社群平台箝制， 社會矚目新聞發生時，
︽天下雜誌︾特約記者 為了追流量，以辣酸重鹹的內容刺激點閱， 社群編輯必須使出渾身
黃哲斌 ﹁無腦記者﹂成代罪羔羊，也變民主致命傷。 解數，以吸引眼球的標
題、配圖，佐以辣酸重
鹹的一句短評刺激點
閱，滿足流量 。

K
P
比

I
利時籍網紅錫蘭 群平台上遭到反撲。 境，可分為淺層因素與 以新竹縱火案為例，
︶六 月
︵ Ceylan 不過一個月前，無國 深層因素，先講前者， 甚至不斷拆解，渲染未
計劃來台租屋，在推特 界記者組織︵ ︶發 我 稱 之 為﹁社 群 平 台 的 經求證的都市傳說，創

R
F
S
上批評台灣房屋裝潢很 布二 二
○二 年 全 球 新 聞 雙重囚徒﹂。 造最大流量效益。
醜，各家媒體爭相引用 自由指數，台灣位居三 當新聞與社群網站
﹁暗黑技﹂搶流量
報導，招來錫蘭訕笑並 十八名，再度攀為亞洲 的關係，簡化為上述
評論，﹁這種雞毛蒜皮事 新聞最自由的國家。 長期以來，新聞媒體 ﹁拉 回 ↓ 推 出﹂的 兩 層
都能上新聞？﹂﹁美國人 然而，無國界記者組 受社群平台箝制，存在 濾網，新聞媒體宛如社
不會在乎加拿大網紅怎 織東亞辦事處執行長艾 所謂﹁流量密碼﹂，意即 群平台的雙重囚徒，困
麼看美國， 更不可 ︶接
瑋昂︵ Cedric Alviani 迎合人性因素與演算法 在感官反應的生產邏輯
能會上新聞。﹂ 受中央社採訪時，直言 邏輯，快速流量變現的 裡，因此三不五時踢到
一週後，新竹發生輪 批 評 ，﹁不 佳 的 媒 體 環 暗黑技。 鐵板，媒體產業的公信
胎行縱火案，情節駭人 境，是台灣民主最後的 第一招是﹁拉回﹂，就 力 無 量 下 跌 ，﹁無 腦 記
聽聞。同樣駭人聽聞的 問題之一。﹂ 是 聘 用﹁在 家 記 者﹂或 者﹂成 為 網 路 負 評 的 熱
是，部份媒體以各種殘 如何看待這三起看似 ﹁社群記者﹂，每天巡邏 門標籤。
忍、驚悚、奇豔的標 獨立、實則相互呼應的 各大社群平台，包括 然 而 ， 這 種﹁雙 重 囚

P
題，企圖引人注目、創 事件？ 與 Dcard
，挑出光怪 徒 困 境﹂裡 ， 第 一 線 記

T
T
造即時流量，同樣在社 台灣媒體當前的困 陸離、容易挑動情緒的 者往往不是罪魁禍首，
接下來，才是台灣媒體 不佳，有時被迫道德妥 種﹁流量咒怨﹂的輪迴？ 意，專注累積長期連結
困局的深層因素。 協 ， 最 終﹁新 聞 處 理 方 首先，必須打開社群 與信任關係。
式很接近馬戲團，﹂記者 經營的想像力，根據自 當然，以上方法只能
把新聞變﹁馬戲團﹂
往往淪為替罪羊。 身特性，找出累積社群 解決淺層因素，至於深
長 期 關 注﹁創 傷 新 聞 ﹁馬戲團文化﹂成因， 長期的風格與方法。 層因素，則需要結構性
學﹂的 政 大 傳 播 學 院 教 背後是一段漫長、複雜 例如︽哈佛商業評論︾ 改革。
授許瓊文，最近撰文指 的多重歷史主線。 跳脫導流能力衰微的臉 正如艾瑋昂提到，無
出，社群記者每天在網 經濟因素驅動經營者 書，抓緊內容強項，在 國 界 記 者 組 織﹁尋 求 與
路 搜 尋 各 種﹁爆 頭﹂、 利益掛帥，迫使新聞從 ︶創造一
領英︵ LinkedIn 台灣政府、民間單位、
﹁噴 飛﹂的 車 禍 或 命 案 業者退讓底線，換取有 千三百萬人關注的高黏 記者工會合作，盼改善
影片，窺看各種血腥畫 限的廣告營收，短期流 度社群，貼文經常引來 媒體生態、減少利益衝
面，長期下來，他們在 量凌駕社會責任。 大量互動回應。 突與假訊息氾濫。﹂
流量壓力下，擠搾殘忍 科技因素邀請新媒體 或是如︽經濟學人︾， 或如 正在研擬

N
C
C
內容的身心狀態，是否 與自媒體加入競爭，社 以影像與視覺圖表為主 ﹁數位通訊傳播法﹂，參
有人警覺？ 群平台又壟斷廣告收 體，經營獨樹一格的 考歐盟法規，有意將網
許瓊文指責，媒體經 益，為了爭取日益稀薄 社群內容，近
Instagram 路服務業者、平台經營
營者要求記者處理這些 的注意力，使得有些新 六百萬粉絲多為十八到 者納入監管，有機會減
偷窺或殘酷的影像，濫 聞媒體選擇媚俗或譁眾 三十四歲的 世代；他 少社群亂象。

Z
用新聞自由，毫無社會 取寵。 們甚至不藏私，不時公 所有改革都不容易，
責任。 政治因素分化讀者立 開分享如何利用影像與 所有結構都難以打破，
去年七月，艾瑋昂接 場與媒體市場，讓攝食 讀者溝通。 然而，脆弱的新聞媒體
受美國亞裔記者協會 不同資訊來源的群體互 生態將加劇社會誤解與
擺脫社群囚徒困境
︵ A ︶專 訪 時 ， 不信任，加上科技因素 衝突。
A
A
J
認為台灣媒體一方面過 的演算法與同溫層，有 太多案例說明，新聞 為了我們珍視的民主
度飽和、負面競爭，另 些新聞媒體向兩極板塊 媒體與社群平台的關係 生活，台灣需要創造對
一方面是媒體經營者基 靠攏，藉此鞏固基本 不只是﹁一頁情﹂，重點 話、尋求共同敘事、凝
於私利、影響新聞自 盤，如此又加劇意見市 是媒體主事者不應強調 聚價值根基的新聞媒
主，專業記者又缺乏遊 場的分歧。 刺激感官的短期流量， 體 。 這 一 切 從 擺 脫﹁社
說能力，且社會支持度 台灣媒體如何逃離這 而應提供資源、鼓勵創 群囚徒困境﹂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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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今天付出更大
的努力。﹂﹁我不需要平
衡，我要好好工作、功
成名就。﹂
其實，我們需要的不
台灣人多以工作為重，選擇犧牲婚育家庭， 是工作生活平衡，而是
得人資源整合創辦人 若希望社會永續發展，須從制度上著手， ﹁降低工作家庭衝突﹂。
蔡淯鈴 降低兩者衝突，而非期待公私一刀切。 當我們覺得自己的時
間、能量不足以滿足工
作角色、家庭角色的期
待時，衝突就會產生。
六 年前，我們開始
做社會企業，初
請假有壓力；還有的是
孩子需要早療，或是夫
十年了，實踐上並不容
易。一個原因是，台灣
在工作上有大案子要
趕，沒有時間管家裡的
衷是幫媽媽找工作， 妻分居、離婚，實在沒 人非常看重工作，把工 事；在家裡小孩生病，
支 持 一 些 選 擇﹁當 一 段 有辦法。 作的優先順序擺得非常 需要有人在家照料，這
時 間 的 全 職 媽 媽﹂的 女 這些發現讓我有些困 前面。 些都是短期衝突的例
性，順利回到職場。 惑：台灣的女人都這麼 去年三級警戒期間， 子，撐過去就好了。
做了半年，我們漸漸 辛苦嗎？ 我們做了一個大規模調 但若是比較長期的，
發現，很多中斷職涯的 到底要怎麼減少中斷 查，想了解居家辦公這 可 能 會 影 響 到 工 作︵士
女性不是自己選擇當全 職涯女性、讓她們順利 件事的影響。結果顯 氣、生產力、流動率、
職媽媽，而是因為沒有 重回職場？我們漸漸地 示，不分性別、年齡、 出勤︶、家庭︵夫妻、親
其他選項。 找到答案：不要中斷。 婚姻狀況，大家的想法 子關係︶、身體健康︵身
她們也想繼續工作， 若當初沒有中斷，或中 都是以公司為先、以工 體狀況、飲食跟運動︶、
但是工作責任大、時間 斷時間不長，今天就不 作為重。 心 理 健 康︵壓 力 、 生 活
長，或是孩子沒有合適 會有重回職場的需求。 在這樣的社會裡，講 滿意度︶。簡單地說，就
的人可以照顧。有的是 工作生活平衡，並沒有 是﹁幸福感﹂。
工作常先於生活
伴侶的工作要輪班，沒 辦法得到太多熱烈的回 什麼是幸福企業？一
辦法分擔照顧需要；有 ﹁工作生活平衡﹂這個 應：﹁我要工作才有生計 個讓同仁的工作家庭衝
的是孩子常生病，工作 議題在台灣推動已經快 啊。﹂﹁這是為了明天有 突不高的企業。什麼是
幸福家庭？當這個人有 生速度快於社會資源完 其實，過高的工作家 作而犧牲家庭的人。為
工作上或是生活上的挑 善的速度，是很多中年 庭衝突所帶來的衝擊， 了台灣社會的永續發
戰時，能夠支撐他跨越 工作者面臨的挑戰。 並不會被隔在公司大門 展，我們社會應當減輕
的家庭。 在工作跟家庭的接面 外。同仁們的士氣、忠 職場對家庭的擠壓。
來看，我們給人的空間 誠、流動率、身體健康 台灣享有高度經濟繁
台灣比歐美難在哪？
還不夠大。我們談職場 與心理健康，對公司來 榮，但我們的社會也有
為什麼相較於歐美國 多元包容，但未意識到 說都非常重要。 全世界最低的生育率、
家，我們的工作生活較 已婚、離婚、單親、高 從統計數字來看，台 是全世界女性產後憂鬱
不平衡呢？為什麼比起 齡化下，很多人需要更 灣女性可以不結婚、不 症高盛行率的前幾名；
十年前，我們對工作生 彈性的上下班時間，讓 生子，但不能沒工作。 我們的離婚率在亞洲排
活平衡的呼聲更大呢？ 他們好好照顧家庭。 我們必須要先體認工 名很前面；有超過四成
從工作面來看，科技 尤其從醫護、零售到 作這件事對台灣女性的 的女性終身未有機會成
工具跟客戶要求讓我們 警消，或是要輪班的製 重要性，才能體會為什 為母親；終身單身的男
時時在工作，一直在緊 造業，他們的工作時間 麼一個工作家庭衝突程 性人口數，比女性人口
繃的狀態。台灣高科 與一般上班族不同，都 度不高的社會環境如此 數更多。
技 業 在 全 球 產 業 以﹁很 更需要能夠兼顧家庭的 重要。這是幫助她們有 透過中斷職涯女性的
快、更好、更彈性、更 職場方案。 機會不為了工作而不自 苦與痛，我們需要尋求
便 宜﹂自 我 定 位 ， 為 了 在文化面，無論是男 覺地犧牲婚育。 在社會面、文化面、資
生存，我們讓自己比歐 性或女性，我們的工作 源面更多的突破，降低
友善職場，才能永續
美客戶更認真。 觀都是公而忘私，只有 整體的工作家庭衝突，
再從家庭面來看，夫 為工作犧牲家庭，少有 所以，當我們談友善 讓個人尋求屬於自己的
妻雙方對職涯都有發展 為家庭犧牲工作表現。 職場時，不要再被工作 幸福。
的期待，但也還在學習 我們的職場文化傾向 生活平衡這個詞誤導， 若能翻轉，台灣的經
做雙生涯的協商。 把公私切開：你家裡的 應 該 先 關 注﹁降 低 工 作 驗，將會成為華人的經
我們的社會走向晚 事，自己想辦法處理。 與家庭衝突﹂。 驗、相鄰亞洲各國的經
婚、晚育，家中長輩的 我們讓工作者自己承擔 在台灣的文化脈絡 驗。而這些成功，也會
角色漸漸由育兒助力轉 衝突，但以他們的資源 裡，少有覺得生活跟工 讓無數在這當中曾犧牲
往樂齡退休移動。而長 與能力，不一定能找到 作一樣重要的人，而是 職涯或是婚育的個人，
輩們長期照護的需求發 最好的方案。 有太多不自覺地為了工 獲得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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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之外 到人人使用同一個錢
包 付 帳 的﹁全 民 微 信 支
付﹂、再到人人使用同一
張﹁疫情良民﹂身分證的
﹁全民微信健康碼﹂，幾
乎所有人的行為數據都
創辦人
Matters Lab 中國推動數據國有化，只花了十年， 透明呈現在眼前，權力
張潔平 這樣巨大的實驗，會把人類帶向何方？ 者真正被賦予了全知全
能的力量。這一嘆為觀
止的﹁集權﹂過程，中國
也只是走了十年。
大 數據剛流行時，
有 個 比 喻 說﹁數
更像是土地，在數位世
界裡，每個人的腳一步 位監控、全數據採集、
全方
大 的 數 位 工 具 —— 透過中國健康碼，我
們大概知道了：數據不
據是石油﹂。掌握數據， 都不能離開的東西，是 無差別標記、記錄進大 只是石油，關係到賺
就如同掌握石油一樣， 最基本的生產要素。 系統；然後，分級、追 錢；也不只是土地，關
握住了經濟的命脈。 土地屬於誰，決定了 蹤、處理到每一個人。 係到經濟制度。數據就
這是十多年前的說 這個國家的經濟制度； 在疫情三年之後，全 是我們自己，是我們數
法，當時，多數人剛開 經濟制度，決定了每個 世界都選擇與病毒共 位生命的基本單位，它
始體會大數據帶來的分 人的勞動與所得如何分 存，而中國不計代價推 關係到最基礎的政治制
析與預測力量，如何為 配。在平台經濟主宰 進 堅 守 壁 壘 的﹁病 毒 清 度與人權。
需求為王的市場經濟 的數位國度，數據多半 零﹂， 一 方 面 是 因 為 內 當代科技哲學家弗洛
︵以 及 民 主 選 舉︶注 入 屬於巨頭公司、超級 在的政治邏輯，另一方 ︶
里迪︵ Luciano Floridi
就像
神 一 樣 的 力 量 —— 平台，平台上的貢獻者 面，則是中國政府事實 說，自我就是一個複雜
取之不竭的石油。 都 因 此 變 成 永 遠 的︵免 上也具備了這樣做的能 的資訊系統，由意識活
經歷過去十年全世界 費︶打 工 者 ， 大 多 時 候 力，不論結果如何。 動、記憶和敘述組成。
族群、政治、意識形態 可簡稱﹁數位奴隸﹂。 在 這 個 意 義 上 ，﹁你 的
數據就是人權
的撕裂，我們意識到， 百年未見的大瘟疫席 數據﹂中的﹁你的﹂，與
數據並不只是像石油這 捲全球，國家政府的應 從人人使用同一個通 ﹁你 的 汽 車﹂中 的﹁你
樣身外之物的東西。它 對方案裡，首次有了強 訊軟體的﹁全民微信﹂、 的﹂不同，而是與﹁你的
身 體﹂、﹁你 的 記 憶﹂、 法﹂。一七年也在﹁網絡 立中央數據部門，主要 交易所買賣。
﹁你 的 選 擇﹂中 的﹁你 安 全 法﹂推 出 後 ， 把 個 城市設立定點數據交易 一個雄心勃勃要把
的﹂一樣，﹁它表達了一 人在內的各類數據，基 所，同時，用區塊鏈等 十四億人的數據都管起
種構成性的歸屬感，而 於國家安全框架，嚴格 技術對數據建立全訊息 來，從企業手中拿回國
不是外部所有權。它們 限制儲存在中國境內。 的可追溯過程，讓發生 家手中，並由國家去進
是你的一部份，不是你 在推出法例的同一時 過的數據行為無從刪 行挖掘、交易、再分配
的財產。﹂ 間，中國對阿里巴巴、 除，並確認在國家可以 的宏大工程正在進行。
網際網路的發展走到 螞蟻金服、滴滴出行、 統一管理的範圍之內。 它甚至應用網路去中
今天，最尖銳的政治問 字節跳動等網路巨頭公 就在黃奇帆公開談話 心運動倡議者最引以為
題在各種矛盾中浮出水 司的整頓，都讓觀察人 的一年後，今年六月， 傲的區塊鏈技術，去實
面：數據屬於誰？ 士 發 出﹁中 國 正 在 推 動 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 現這個超級數據計劃經
數據國有化﹂的驚呼。 會 宣 示 ， 數 據 是﹁新 型 進一
濟 內 部 的 監 管 ——
數據國有化的新建設
緊隨其後，曾任重慶 生產要素﹂，要加快建構 步集權，而不是分權。
科技巨頭公司的答案 市 市 長 、 有﹁政 壇 不 倒 數據基礎建設。 這樣巨大的數據國有
是，數據應該交給有技 翁﹂之 稱 的 中 國 人 大 財 化實驗，會把人類帶向
你的數據被國家交易
術能力的數據處理者； 經委員會副主任黃奇 何方？截稿前一日的兩
網路去中心運動、加密 帆，於二一年上海外灘 去年到現在，中國各 條新聞，意味深長。
無政府運動的推動者認 金融峰會的演講中，將 城市的確出現搶建數據 七月五日，中國官媒
為，數據所有權理所應 數據所涉及的基本權利 交易所的熱潮。截至二 報導，上海數據交易所
當回到個人手中；上一 劃分為五項：管轄權、 二年七月，公開數據顯 成交首筆數位人民幣支
代網路理想主義者認 交易權、所有權、使用 示，包括北京、上海、 付的數據產品交易。
為，更好的狀況是，數 權、財產分配權，他主 廣州在內的各大城市， 七 月 六 日 ，︽紐 約 時
據屬於社會集體，能發 張，﹁數據的管轄權、交 已建成的數據交易所高 報︾報 導 ， 上 海 警 方 的
揮最大的公共效能；也 易權應由國家所有。﹂ 達三十三家，還有七家 數據庫被駭客攻破、資
有國家率先喊出：數據 黃奇帆認為，﹁任何主 正在籌建中。 料被上網兜售，整包數
當然屬於國家。 體對數據的非法收集、 政府公開數據、企業 據可能包含約十億中國
二 ○ 二一年，中國 傳輸、使用，都可能構 內部數據、網路爬蟲數 公民的訊息，也許是目
先 後 推 出 了﹁數 據 安 全 成對國家核心利益的侵 據、數據供應商提供的 前最大規模的中國個人
法﹂、﹁個 人 信 息 保 護 害 。﹂他 建 議 ， 國 家 成 數據，全部即時在這些 數據洩漏事件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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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
MANAGING
美妝巨頭債務 億美元、股價剩 元
38

文 吳凱琳
1
—
擁有九十年歷史的露華濃，曾是全球第二大美妝品牌，
開架彩妝市場霸主，為何會落得聲請破產保護的下場 ？
疫情衝擊雖是原因，但其實從產品、行銷到經營面，
露華濃早已錯失商機，甚至釀下債台高築的險境。
六 月十七日，擁有九十年歷 爆發後為了避免收不到錢，紛紛
史的美妝品牌露華濃︵ Rev- 要求預先付款，再加上全球運輸
近一筆債務將在二
到期。
二
○三年九月
︶宣 布 聲 請 破 產 保 護 ， 原 因
lon 成本飆漲，更讓露華濃的財務問 如果破產計劃獲得美國法院批
是受到新冠疫情衝擊，導致供應 題雪上加霜。 准，露華濃將可獲得五．七五億
鏈中斷，原物料短缺，光是一條 在公司正式宣布破產之前，露 美元融資，維持日常營運。
口紅就需要三十五到四十種原物 華濃股價便一路慘跌，今年六月 過去兩、三年，新冠疫情確實
料，缺料問題嚴重衝擊生產線， 十三日更是跌至一．一七美元的 重創全球美妝市場，露華濃絕非
露華濃因此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 歷史新低點。 單一個案，從股價的變化便可明
的訂單。 截至今年四月底為止，露華濃 顯看出。依據金融數據公司路孚
另一方面，以往供應商都會給 的總資產為二十三億美元，卻累 ︶的統計資料，高價
特︵ Refinitiv
予七十五天的付款期，但是疫情 積高達三十八億美元的債務，最 位的雅詩蘭黛今年以來股價大跌
逾三 ○，全球美妝龍頭萊雅下
% %
跌二二 ，露華濃則是重挫了五
○。

%
不過，隨著各國解除管制，美
妝銷售已逐步回升。
根據麥肯錫統計，全球美容
產業的銷售額今年可望恢復至
疫情前水準，整體銷售額逼近
五千六百億美元。萊雅更預估，
今年集團的整體營收將會超越全
球平均五 的成長率。

%
同樣鎖定大眾市場的其他開架
平價品牌，業績表現也優於露華
濃。據︽紐約時報︾報導，媚比琳
︶、
︵ Maybelline 和 e.l.f.
等品

N
X
Y
牌，今年上半年的銷售額和前一
年相比，成長率高達兩位數，但
是露華濃僅增加五．二 。

%
事實上，露華濃的衰敗早有跡
可循，疫情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
後一根稻草。
在一九七 ○年

接任後，雖然力圖改革，依舊
▲ 黛博拉．佩雷爾曼是露華濃
第一位女性執行長，自2018年

無法扭轉頹勢。（達志影像 美聯社）
代，露華濃曾是
全球第二大美妝品
牌，銷售額僅次於
雅芳，如今卻跌出
二十名之外。根據
美 國 時 尚 雜 誌︽女
裝日報︾︵ Wo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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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四月公布的全球
Wear Daily 配的時尚新概念，推出多款可相 形成印象。因此儘管保養品市場
百大美妝品牌排行榜，露華濃排 互配色的彩妝產品，掀起一波搶 持續成長，但是對於露華濃的整
名第二十二。露華濃的衰敗，究 購熱潮。 體營收並沒有明顯助益。
竟是哪些原因導致？ 但是，時尚趨勢瞬息萬變，露 除了產品跟不上市場變化、缺
華濃卻是一成不變。到了一九九 乏競爭力之外，露華濃的行銷策
敗因 與時尚脫節
1

年
○代，年輕世代偏愛低彩度、 略也出了問題。
太濃豔、保養品弱，丟掉市佔
接近自然、展現自我特色的妝
敗因 錯失社群世代

2
在公司成立初期，露華濃曾是 容，彩妝產品色調鮮豔的露華
專業網紅崛起，帶貨力超強
美妝界堪稱最具有創新能力的佼 濃，不再是時尚代名詞，短短幾
佼者。 年內便迅速被其他競爭者超越。 說起品牌行銷，露華濃過往也
一九三二年，查爾斯．雷夫森 根 據︽華 爾 街 日 報︾報 導 ， 在 曾創下不少創新紀錄，成為大眾
︶、約瑟夫．雷
︵ Charles Revson 一九九 年○代，露華濃在美國本 口中津津樂道的經典案例。
︶兩兄弟和化
夫森︵ Joseph Revson 土美妝市場的銷售佔比跌至二 ○ 一九七 ○年，露華濃打破傳
︶，
學家拉赫曼︵ Charles Lachman ，旗下擁有多家美妝品牌的寶 統，在廣告中大膽起用非裔美籍
%
共同創辦了露華濃美妝公司，品 僑則是成長至三四 。 ︶，成為
超模席姆斯︵ Naomi Sims

%
牌的英文名稱取自兩兄弟的姓氏 另一方面，近幾年美妝市場成 第一家與黑人模特兒合作的美妝
，再用化學家姓氏的第一
Revson 長最快速的類別是保養品，根據 品牌。
個字母 取代 Revson
的 ，創造 麥肯錫統計，二 二
○二年全球護 隨後露華濃更搭上了超級名模
L

S
這個名字。
了 Revlon 膚保養品的銷售佔比已達到三 ○ 風潮，大手筆邀請克勞馥︵ Cindy
在當時，市面上多數指甲油都 ，彩妝產品只有一四 。 ︶、杜靈頓︵ Christy Tur-

%
Crawford
是以染料製成，顏色變化非常 但是，露華濃同樣沒有跟上市 ︶等超模拍攝廣告，並由
lington
少，而且透明度高，無法完全遮 場變化。 美國傳奇時尚攝影師阿維頓︵ Ri-
掩指甲上的瑕疵。 ︽金 融 時 報︾分 析 指 出 ， 相 較 ︶掌鏡，瞬間引發市
chard Avedon
露華濃旗下的化妝師想到用顏 於萊雅旗下的蘭蔻︵ Lancôme ︶或 場轟動。
料取代染料的做法，開發出顏色 是雅詩蘭黛旗下的海洋拉娜︵ La ﹁在工廠，我們生產化妝品；
變化更豐富、更飽和的不透明指 ︶等保養品品牌，露華濃始終
Mer 在藥妝店，我們銷售的是希望，﹂
甲油，深受市場歡迎。 將主力放在彩妝產品，雖然推出 這是創辦人之一查爾斯．雷夫森
到了一九四 年
○代 ， 露 華 濃 開 不少保養品，但是知名度明顯不 提出的行銷哲學，在當時被市場
風氣之先，首創唇膏與指甲油搭 如競爭對手，無法在消費者心中 奉為圭臬。
 然而，曾經敢於嘗試、成功創 地位。例如美國模特兒、社交名
造話題的露華濃，卻徹底錯失了 媛凱莉．珍娜︵ Kylie Jenner
︶在
社群媒體和網紅世代崛起，被後 二 一 五 年 成 立 的﹁凱 莉 美 妝﹂
○
起之秀瓜分市場。 ︶，年營業額達
︵ Kylie Cosmetics
例如從網路崛起的獨立美妝品 兩億美元，完全依靠社群媒體宣
。創辦人魏絲︵ Emily 傳，不需要砸大錢做廣告，擁有
牌 Glossier
︶原 本 在 時 尚 雜 誌 擔 任 助
Weiss 三．五億粉絲的 帳號，就是
G
理，二 一 ○ 年 ○她成立了部落格 最佳行銷管道。二 二 ○ 年
○，凱 I
，除了分享美容知
Into the Gloss ︶集團收購，
莉美妝被科蒂︵ Coty
識和介紹美妝產品之外，魏絲憑 市值衝上十二億美元。
藉在工作上建立的人脈關係，採 反觀露華濃，二 二
○ 年
○虧 損
訪多位社交名媛、彩妝大師、名 六．一億美元，二 二
○一年縮減
模、雜誌編輯等，請她們分享私 至二． 七
○億美元。如果依據今
房美妝用品，因此培養了一群忠 年六月十五日的股價來計算，露
實粉絲。 華濃市值僅有一．二三億美元。
二 一
○四 年 ， 魏 絲 成 立 美 妝 品 敗因 債務居高不下

3
，從產品到包裝設計，
牌 Glossier
大舉購併，業績始終沒起色
大量參考粉絲在部落格分享的美
妝使用經驗，這群粉絲也自動成 露華濃破產的另一個重要因素
的品牌宣傳大使。
為 Glossier 是債務居高不下，導致財務惡化
上成
魏絲另外在通訊平台 Slack 的遠因，早在數十年前就已悄悄
立聊天群組，邀請約一五 位 ○最 種下。
活躍的顧客交流美妝資訊，作為 一九七五年，查爾斯．雷夫森
產品開發的參考依據。
二 二
○一年七月， Glossier
成功

（達志影像 美聯社）
1985 被佩雷爾曼惡

1996 在紐約證交所
上市，進入中

2016 收購伊麗莎白
雷夫森、約瑟夫．

妝、香水、護膚等
美容用品，旗下包
括伊麗莎白雅頓、
創辦人 查爾斯．

執行長 黛博拉．

主要業務 銷售彩

營運成績 2021年
營收20.8億美元、

2022 聲請破產保護
募得 輪融資八千萬美元，公司

雷夫森、拉赫曼

虧損2.07億美元
E

成立 1932年

愛爾美等品牌

意收購

國市場
市值達十八億美元。

雅頓
露華濃

佩雷爾曼

重要事紀
此外，名人網紅成立的美妝品

小檔案
牌，更是嚴重威脅露華濃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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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世，由法國商人貝爾熱拉克 四九 美
○元的歷史紀錄。但是︽紐 美元購併以高檔保養品和香水聞
︶接任露華濃執
︵ Michel Bergerac 約時報︾指出，同一年露華濃的債 名、但已連續虧損兩年的伊麗莎
行長，他決定跨足健康產品和醫 務已累積高達十七億美元，支付 白雅頓︵ Elizabeth Arden
︶，露華
療測試設備市場，業績表現也相 的利息金額甚至高於營業收入。 濃出售二十多億美元的貸款和債
當亮眼，但美妝部門的銷售卻逐 相較之下，競爭對手雅芳的應付 券，取得收購需要的資金。
漸走下坡。 利息僅佔營業收入的六 ，寶僑 % 但是這些錢全都打水漂，露華
一九八五年，美國億萬富豪佩 則是佔九 。 濃在美國的市佔率依舊持續探
%

︶的投資
雷爾曼︵ Ronald Perelman 為了挽救低迷的市佔率，露華 底，到一七年只剩下六 。

%
，以二
公司 MacAndrews & Forbes 濃持續購併其他美妝品牌，但不
下場 兩年前就瀕臨破產
十七億美元惡意購併露華濃。不 僅達不到預期效果，反而更加重
賣私人財產，也難救財務黑洞
過購併的錢並非來自佩雷爾曼自 公司的財務負擔。
己的口袋，而是由垃圾債券之王 一三年，露華濃以六．
二 ○ 每當露華濃陷入財務危機，佩
︶協助發
米爾肯︵ Michael Milken 六億美元的價格，收購西班牙專 雷爾曼便會變賣自己的資產，填
行垃圾債券取得融資。 業美髮沙龍品牌柯洛莫集團︵ Co- 補公司財務黑洞，包括收藏多年
完成購併之後，佩雷爾曼將賺 ︶。一六年花八．七億
lomer Group 的米羅和馬蒂斯藝術作品、豪華
錢的健康產品與醫療測試設備部 遊艇、私人飛機，甚至不得不賤
門出售，只保留營運每況愈下的 賣位在漢普頓的豪宅，最後成交

露華濃此時卻聲請破產保護，
美妝部門。 價還比原始價格少了三千五百萬

敗因早在上世紀就已鑄下。
但是，佩雷爾曼作風強勢、事 美元。

美妝市場漸漸露出曙光，
事干涉，三十六年間連續撤換了 事實上，二 二
○ 年
○底 露 華 濃

隨著疫情逐漸遠去，
十位執行長，如今是他的女兒 曾一度瀕臨破產邊緣，後來成功
黛博拉．佩雷爾曼︵ Debra Perel- 說服債券持有人延長到期債務，
︶執掌大位。
man 勉強度過難關。但是苦撐兩年
領導人更動頻繁，更難釜底抽 後，露華濃依舊無法擺脫破產命
薪改善經營體質、解決財務問 運，持股八五 的佩雷爾曼很有

%
題，只能緊急救火，公司絕大多 可能被迫交出控制權。
數的稅前利潤都被用來還債。 露華濃能否順利度過這次難
一九九六年露華濃公開上市 關？不論是外在環境或是公司內
後，股價曾在一九九八年創下逾 部，都有許多挑戰需要克服。 ■
天下學習 研華董事長劉克振 採訪整理 吳佩旻
— 攝影 卓杜信
—
天下學習
線上影音
學習平台
翻 開全球工業電腦龍頭、研
華科技董事長劉克振的週
訂﹁克振版﹂方格筆記紙，發給研
華全體同仁自由取用，並在他自
案。每次我會買一、兩本書，並
選一間咖啡廳專注讀，多年下
末行事曆，每兩週去一趟誠品買 訂的分格筆記寫下經營困惑，逐 來，買書超過千本，有些書我還
書，隨後窩在咖啡廳埋首閱讀、 一到書店找解答，再化為決策行 買來送同事或朋友，有次一送就
筆耕兩到三個小時，是他數十年 動。二十年來，筆記是他爬梳經 是一百多本。
來最享受的假日時光。 營策略的一帖良方。 細究閱讀的起源，其實始於我
讀著讀著，他從管理大師柯 研華共同創辦人何春盛觀察，
︶的︽基業長
林斯︵ Jim Collins ﹁劉克振的好學，絕對影響研華
青︾、︽從 到 ︾書中找出研華 成長甚鉅！﹂

A+
A
的願景，以﹁你的熱情是什麼 ？﹂ 劉克振首次對外公開他的筆記

是根據面臨工作挑戰的思考脈
絡所設計，他認為「寫下」有
▲劉克振自訂的方格筆記本，
﹁什麼是你擅長而且可以成為世 本經營學給︽天下︾讀者，以下是
界頂尖 ？﹂
﹁用什麼驅動你的商業 他的精采分享。
成長 ？﹂畫出成就研華霸業的三個
成長飛輪，並高掛在辦公室的牆

助釐清問題。
上，每隔五年檢視、修正一次。 我從四十五歲開始建立﹁閱讀﹂
寫 著 寫 著 ， 他 參 考︽為 什 麼 聰 的習慣。二十三年來，幾乎每隔
明人都用方格筆記本︾一書，自 週末就走訪書店，尋找人生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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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上面臨的挑戰。 步驟一：輸出想法、寫下問題。 一次誠品書店，找尋跟近期苦惱
研華明年就要滿四十週年，從 首先要反覆地寫和思考，以釐清 議題相關的書籍，當找到﹁對的
草創期的五人，到公司一百多人 問題。 書﹂後，我會從﹁痛點﹂開始註記
時︵目前八千名員工︶，我發現不 問題通常不只一個，一定要寫 重點，一本書我會反覆閱讀好幾
能再埋首苦幹，靠自己執行、跑 下來，才知道要解決什麼問題。 遍，進而產生﹁心流﹂，也就是在
客戶。各式挑戰敦促我，必須找 步驟二：對症下藥、循書找解 心中對於問題有所覺悟。
到更有系統的管理方式，我便從 方。找到問題 我發現，人聲嘈雜的咖啡廳、
閱讀中尋找解方。 後，便帶著問題 機場，能讓我迅速專注在書中內

柯林斯與稻盛和夫
的書，從中悟出奠
定研華事業根基的
劉克振長年深讀
走進書店，從各 容，最容易讓我產生﹁心流﹂的機

3個成長飛輪。
三個步驟，拆解經營難題
式管理書籍中直 場，已經變成我的練功房，有時
面對問題時，我會分成三個步 接﹁叩問﹂大師。 我甚至刻意提早三小時到機場，
驟來拆解。 我平均兩週去 ▲ 只為品嘗閱讀時光。
步驟三：思路成熟、策劃行
動。我最後會將覺悟變成決策，
隔週進公司寄信給相關同仁，一
起執行。
或是買書給同仁，召開讀書
會，讓所有人的共識定錨。從思
考、釐清問題到產生決策，只需
短短兩到三週。
兩個管理大師，奠定霸業藍圖
眾多書籍中，影響我最鉅的兩
套書，一是管理大師柯林斯寫的
︽從 到 ︾、︽基業長青︾、︽恆

A+
A
久卓越的修煉︾，另一則是日本管
理巨擘稻盛和夫的︽人為什麼活
著︾、︽平凡變非凡︾、︽心。人生
皆為自心映照︾三本書。
 學歷 交通大學電信工

經歷 美商惠普科技台
灣分公司儀器事
現職 研華科技董事長

業部業務工程師
出生 1954年

程學系
劉克振
小檔案
我正是憑藉這些書中的管理原 就像星巴克、蘋果、麥當勞能 系統的一頁式解方。
則，在二十年前奠定研華擴大發 不斷開新分店、推出新產品，都 之所以凡事都要寫下來，始於
展的藍圖。 是基於同一個道理。 我是 型人，常想得比較多，透

A
細解研華的﹁三圓圈﹂，第一個 藉由這個三圓圈理論，研華近 過書寫，我的思考脈絡更清晰。
圓 圈 代 表 的 是﹁利 他 的 熱 情﹂， 年成功推動擴大事業群，即使各 現在研華也印製專屬的方格筆記
這個出發點會使企業有源源不絕 事業群的產品不同，但營運機 本，幾乎一級主管都跟著用。
的能量；第二個圓圈是﹁成為頂 制、製造可以共享，有助於快速 筆記本的格式從左至右、由上
尖﹂，因為企業若不成為頂尖，就 壯大公司體制。 ︵主題︶、 Key
而下依序是 Subject
沒有價值。 ︵關 鍵︶、 Facts
points ︵現 況︶、
筆記這樣寫，覺悟變決策
但是利他又要成為頂尖時，容 ︵分析︶、 Actions
Analysis ︵行動︶，
易使企業變得狹隘，所以我套用 除了閱讀，我也摸索出一套寫 所有步驟缺一不可。
稻盛和夫的﹁阿米巴經營原理﹂制 筆記的功夫。我會從各方角度寫 當沒寫下主題，就無法對準問
定出第三個圓圈，不斷複製事業 下當時想法與策略，再將原本 題的核心；若沒化作行動，那麼
群來擴大企業。 兩、三頁的雜亂筆記，彙整成有 一切就只是空想。
就連下班，我也沒漏掉把握學
習的機會，我會趁每天開車通
﹁得到﹂，
勤時，收聽中國的 app

2. 靠 閱 讀 擷 取 大 師 精

要把心得整理成行
1. 把思考當作日常：養
成思考習慣，沒有思
考就沒有觀點、不會
進化。要成為厲害的
人，務必養成思考的

3. 想法要能落地才有意
義：讀完書後，一定

動。沒有決定行動就
沒有用；有用，才會
華：多看大師的書，
更容易從閱讀中悟得
聽書讓我開闊視野也兼具娛樂。

給年輕人的
每當要回家時，我就變得很興

學習錦囊

一直進步。
奮，那種心情就好像要去探險。

劉克振

習慣。

真理。
最近研華與﹁得到﹂簽約，今年六
月起全體同仁都有機會收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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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代表天下立場
再放上昂貴的羽衣甘藍
和藜麥脆片；另一碗僅
是簡單的牛肉汁配薯泥
和玉米粒。
﹁ 型社會﹂反映出貧

M
貼近現況、有主題的料理創作， 富差距，未來必定愈來
國際名廚 才能讓顧客產生共鳴，留下深刻印象。 愈嚴重，料理也會朝向
江振誠 善用小巧思，當顧客走出餐廳，體驗不會結束。 昂貴與便宜兩端發展，
中價位的料理可能消
失。而使用的食材、烹
調手法以及呈現方式，
料 理的功能，已經
不再只是滿足口
不同意義，因此要用不
同的創作來記錄。
疫情、生態環境惡化，
在此時此刻都正真實發
也會極端地往兩側靠
攏，直接影響到未來料
腹之慾。有想法、經過 新冠疫情嚴峻，導致 生。所以我上半年設計 理的模樣。
思考的料理創作，才 國際旅遊中斷。去年， 了一套菜單，描述九項
食器也會影響味覺
能夠讓顧客永遠銘記在 我便攜手來自各國的十 人類社會目前進行中的
心。 二位主廚共同合作，在 課題。 料理本身味道固然重
而我設計每一季菜單 台灣重現他們最經典的 或許有人會提出疑 要，但外觀、食用的方
的靈感，源自於周遭的 一道料理，帶著顧客坐 問，這些問題和料理有 法和乘載的容器，也會
人事物，貼近當下、記 在餐廳就能環遊世界。 什麼關係？事實上確實 影響料理體驗。
錄正在發生的事情，用 這次活動獲得很大的 相關，社會現象的改變 歐洲曾經做過一項研
料理寫日記，才能夠製 迴響，顧客永遠記得， 也會影響料理生態。 究，請受試者戴上眼
造出﹁共感﹂，讓顧客感 無法出國旅遊的時期， 舉例來說，我設計一 罩，分別品嘗新鮮炭烤
到置身料理創作之中。 有這麼一次料理的世界 道名為﹁ 型社會﹂的料 的蘆筍，以及煮到微微

M
即便每年的春、夏、 巡遊。 理，使用牛肉和馬鈴薯 發黃的蘆筍。
秋、冬，廚師所使用的 作為食材，卻用兩種不 盲測的結果，大部份
料理與社會息息相關
當令食材都相同，但去 同手法呈現。一盤是精 受試者都認為微微發黃
年的冬天跟今年冬天， 許多看似離我們相當 心燉煮的牛小排，搭配 的蘆筍比較好吃；但是
對我們而言，必定有著 遙遠的事物，如戰爭、 挖空的薯球注入薯泥， 當受試者拿下眼罩時，
卻都直覺認為鮮綠色的 長體驗。 單設計紀念貼紙。一張 的詮釋，在國外稱為
蘆筍更加美味。 我認為體驗應該是從 貼紙成本很低，卻能發 ﹁鄉土料理﹂
︵ regional
視覺會影響味覺，而 顧客訂位就開始。訂完 揮很大的效益，就像是 ︶。
cuisine
觸覺及份量大小也會影 位到真正用餐之間，要 徽章，吸引顧客蒐集。 無論中西式料理，在
響體驗。最常見的，就 持續帶給顧客期待感與 我常看到顧客用餐時， 台灣各個城市的模樣，
是我們吃漢堡和披薩 興奮感，所以我會透過 手機背面貼滿我們的紀 其實都差不多，北、
時，習慣直接用雙手， 社群和電子郵件傳遞菜 念貼紙。 中、南、東的特色尚不
一口咬下的爽快程度， 單的主題概念，同時透 販賣周邊商品也是延 明顯。
那是用刀叉和筷子無法 過電話了解顧客用餐目 長體驗的方法，我設計 但在法國，到普羅旺
比擬的。 的與喜好。 了一件 恤，在衣服上 斯有普羅旺斯料理，在

T
而容器除了增添視覺 用餐結束之後，體驗 ，一掃就
印 QR Code 阿爾薩斯有阿爾薩斯料
效果，還能帶領顧客深 也不應隨著走出餐廳而 會出現當季菜單的主題 理，它們都是法國料
入料理理念。例如我 消失。 內容。 恤能穿兩到三 理，但每個城市有屬於

T
創 作 一 道 強 調﹁返 璞 歸 過去我在新加坡經營 年，當顧客某天想起來 自己的味道、個性和型
真﹂的 料 理 ， 使 用 日 本 ，每道
Restaurant André 掃碼，又會回憶起曾經 態，有所同又有所不
金澤設計公司打造的容 菜都會有一句專屬的短 參與的過程，讓用餐體 同。一道法國料理，我
器，將食物放在有如 詩或俳句，我們會將它 驗得以延續。 甚至可以分辨出是源自
樹幹的食器上，沒有刀 打在發票上，例如：﹁從 於哪一座城鎮。
台灣味要更回歸地方
叉，顧客戴上手套用雙 山巔到海洋，都傾聽 鄉土料理的特色，是
手和木片進食。藉由容 鹽，訴說著比傳說更古 談完體驗，我也想分 必須使用這個城市生產
器輔助，還原最原始的 老 的 故 事﹂代 表 的 是 八 享台灣味的下一步。 的食材。如此一來，廚
飲食方式。 角哲學中的﹁鹽﹂。 八年前，我提倡台灣 師在設計菜單、料理時
但我們不刻意告訴顧 味，充分利用台灣的高 會有許多侷限，侷限就
善用巧思延長體驗
客，大約一百組顧客中 品質食材，製作出各種 會產生獨特的味道和個
料理讓人驚豔，但用 會有五組發現這份巧 特色料理。 性，更加貼近當地風
餐時間僅短短幾個小 思，回信分享，他們看 如今這樣的觀念已經 土。我很期待看到台灣
時，要如何將體驗最大 到發票上的詩句所想起 逐漸成熟，我認為下一 料理能夠更像城市，展
化，不會隨著用完餐而 的美好記憶。 個階段，台灣味要更 現出當地獨一無二、無
結束，就要思考如何延 現在，我針對每季菜 回歸地方，做出不同 可取代的風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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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CONOMIST
Including content from The Economist 經濟學人全球中文版獨家授權2022年7月2日、9日

強森給予選民空中樓閣般的承諾，他的下台，留下的是比想像中窮很多的英國。（Getty Images） 134

 空話治國，玩掉首相大位
戲劇化的黨內逼宮，終究讓英國首相強森準備下台。
但英國政壇，從來就不只是一個男人的問題。
英 國首相強森的政府終究崩
了。強森連月來硬拗過一
其一是，政壇中的角色。強森
沒有認知到，治理是做選擇。他
就見端倪。在支持脫歐的造勢
上，強森承諾選民，他們可以更
個又一個醜聞，如今遭自家國會 缺乏道德勇氣做出可能喪失民心 有錢、少點歐洲牽制，更多自
議員逼宮，他終於被自己的不誠 的艱難抉擇，即使那麼做有利於 由、少點規範，更多社會活力、
信扯下大位。有些人會認定，首 國家發展。他深信自己有能力， 少點移民，而歐洲會來敲門請求
相換人就能讓英國重回正軌，但 靠著言語唬弄，走出一切困境。 一紙貿易協議。這些奇想如此有
英國的問題遠遠超過一個男人。 在情勢所逼之下，諂媚、推諉、 用，甚至成為保守黨組織原則。
七月五日兩名內閣大臣辭職 拖延，或是直接撒謊。真的不 第三個課題對下一任政府尤其
時，強森命運已定。引爆點是強 行，就道歉。 重要。強森總說，英國經濟數據
森政黨的副黨鞭被指控，酒後性 保守黨很快將一切怪在強森的 讓全世界艷羨。但事實是，英國
騷擾兩名男性。這名副黨鞭早有 人格。但他們必須承認第二個更 通貨膨脹位居七大工業國︵ ︶

G
7
品行不端紀錄，首相辦公室先說 難堪的事實：強森的出現，難道 最高，且二 二
○三年經濟成長速
不知情，後來又改口，應對方式 不是當時黨內矛盾的一個解答？ 度預計也會在 國家吊車尾。

G
7
與違反防疫規範﹁派對門﹂如出一 現今保守黨議員，一派擁抱開 英國窮得超過自己的想像。經

©The Economist Newspaper Limited 2022

轍。不堪另一場醜聞，超過五十 放、自由市場，另一派信奉大支 常帳赤字暴增，英鎊大跌，借貸
經濟學人在天下

位大臣、政府官員與幕僚請辭。 出、干預主義及保護主義。強森 成本正在增加。如果新政府執意

保守黨希望痛苦已接近尾聲， 得以團結不同陣營，是因為他從 增加支出同時減稅，英國將摔入
但這要看他們從強森的失敗學到 不覺得有必要解決他們的矛盾。 危機。強森離開，英國政治必須
什麼。 這場政治奇幻秀，從英國脫歐 再一次重新面對現實。︵張詠晴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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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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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人

©The Economist Newspaper Limited 2022

滬星崛起，香港還剩什麼？ 、騰訊也都來了。
TikTok
至於上海，疫情爆發前就吸引
中國加強管控、防疫措施嚴格，讓香港逐漸失去亞洲金融中心的地位。 許多西方企業設據點，可口可樂
如今，想做財富管理去新加坡，企業設點選上海。香港僅存的優勢是？
等企業更將亞洲總部從香港遷移
到上海。二 二
○ 年
○修法後，中
香港逐漸丟失僅次於紐約、倫 睞。與此同時，東南亞成為西方 國放寬了外資銀行在中國投資企
敦的第三重要國際中心地位。 企業經商新寵，也使新加坡獲得 業的股權限制，爾後許多企業紛
中國加深對香港的掌控力道， 了地利優勢。新加坡與香港的防 紛拓展在北京與上海的業務。
港版國安法上路後，多年來受外 疫政策差異，也讓新加坡樂得接 最終可能還是都得來上海。香
國投資人信賴的獨立司法體系遭 收來自香港的外國企業與人才。 港受中國管控愈嚴重，以中國本
政治干擾而弱化。 想在中國做生意的企業則發 土城市為據點的排拒力就愈低。
相形之下，新加坡的英美法系 現，相較於上海，以香港為據點 第二項指標是，財富管理產
制度、親商法規與低稅率更受青 的優勢逐漸流失。 業，這是競爭最激烈的領域。新
這幾座城市扮演的角色會出現 加坡最早從二 一
○七年開始就逐
什麼變化？可以從三個指標來觀 漸取代香港。
香港遲遲不肯開放國境，外籍人才持續流失。（邱劍英攝）
察：第一，作為推行區域性或全 第三項指標則是，資本市場與
球性業務的據點；第二，作為管 銀行活動。香港在這個領域仍坐
理與投資在其他地方獲取財富的 穩寶座。中國政府短期內仍不會
中心；第三，資本市場規模與相 放手讓資本自由流動，因此香港
應的銀行活動。 仍保有資金管道的重要價值，讓
先從企業設點選擇談起。香港 外國投資人可以交易中國本土的
之所以可以成為國際企業的區域 債券與股票。
據點，始終與中國息息相關，近 過去單靠香港就能經營中國市
年這層關係變得更為緊密。 場加亞洲區域市場，未來企業可
新加坡近期則有多家指標性大 能會改採﹁滬星策略﹂，以上海為
企業都來此設點。包括索尼音 中國據點，新加坡則處理其他亞
樂、英國 Dyson 、越南電動車廠越 洲業務。這樣的雙城策略，長遠
快︵ VinFast
︶等，中國阿里巴巴、 更值得投資。︵李立心譯︶
 切割中國， 能漂白？ 審查員不在中國，但演算法在北
京操作，稍微調整就可以讓更多
風靡全美、打破臉書壟斷的 TikTok
極度不受西方信任， 人看到親中、親俄的影片，個人
切割中國母公司，就能解決資安疑慮嗎？
TikTok 化推播使這類調整不易察覺。
否認干預，但它不易對
TikTok
自 稱﹁網 路 上 最 後 一 個 陽 光 角 有權要求國內企業提交任何數 抗專制政權霸凌，顯然是個風
上線五年來，為十億
落﹂的 TikTok 影片可能被用來強
據 ， TikTok 險。若沒有新安全機制，西方可
多用戶帶來暖陽，但它的黑暗面 化人臉與聲音辨識，打造圓形監 。
能會被迫關閉 TikTok
也備受關注。 獄。但這是誇大了，其實這類資 要避免這種結果，第一步是技
母公司字節跳動總部在
TikTok 訊都可直接擷取或在線上買到。 與美國合作
術 性 調 整 。 TikTok
壯大的
熱愛監控的中國。 TikTok 較嚴重的問題，是中國可能操 建立框架，讓軟體巨擘甲骨文
同時，美國選舉迫近，國會激辯 ︶掌握美國用戶數據，限
縱外國用戶瀏覽的資訊。 TikTok ︵ Oracle
會不會是特洛伊木馬。
TikTok 已成重要新聞平台，四分之一美 也提議
制中國員工取用。 TikTok
都有道理。
炒作與擔憂 TikTok 國用戶把它視為新聞來源，這讓 由第三方檢查演算法及更新。
改變了社群競爭，也可能
TikTok 中國問題令人擔憂。 內容
TikTok 比較困難的是提高獨立性。
對中共的敵人造成安全威脅。 的管理必須進一步從母
TikTok
靠先進人工智慧掌握喜 公司分離，最終對自家獨立董事

TikTok 中國員工曾讀取美國用戶資訊。（Getty Images）

TikTok
好，只花臉書一半的時間就達到 會負責，成員必須包含非中國人
十億用戶，美國用戶每日平均 士，經營權與投票權更分散，提
使用時間比 多五 ○，二 ○ 高外國人話語權，例如在海外上

%
G
I
二四年營收將達到二三 ○
億美 具有自主性。
市，彰顯 TikTok
並駕齊驅。
元，與 YouTube 中國或許會不滿，反對開放程
母公司是中企，所引
但 TikTok 式碼供外部剖析，或不願將企業

©The Economist Newspaper Limited 2022

發的擔憂沒有停過。川普曾試圖 主導權交給外國人。但如果希望
經濟學人在天下

逼迫 出售美國業務未果，
TikTok 中企在敏感領域也能走向國際，
的規模變成兩倍，中
現在 TikTok 中國政府必須調整，否則 TikTok
美關係更差，情勢來到關鍵點。 與其他企業，可能直接被西方拒
最多人提的風險是隱私。中國 於門外。︵李立心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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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經濟關 數字

產出、價格、工作 高壓政策奏效，「香港人」身分認同滑落
國內生產毛額 消費者物價 失業率 中國一直試圖透過各種方式將香港變得更像中國。除了大
（與前一年變動%） （與前一年變動%） （% ） 量中國大陸居民移民香港之外，也透過改變教育、司法體系
最近 季* 2022 †
最近 2022
†

與媒體，讓異議人士更難生存。另一方面，這些政策讓愈來
美國 3.5 (Q1) -1.6 2.3 8.6 (5月) 7.8 3.6 (5月)
愈多反中的香港人離開這座城市。但因為移入人數龐大，去
中國 4.8 (Q1) 5.3 4.0 2.1 (5月) 2.1 5.9 (5月‡§)
年香港淨流出人口只有9400人。
日本 0.4 (Q1) -0.5 2.1 2.4 (5月) 2.2 2.6 (5月)
英國 8.7 (Q1) 3.1 3.6 9.1 (5月) 7.3 3.8 (3月††) 民調顯示，這幾年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的香港居民比例快
加拿大 2.9 (Q1) 3.1 3.6 7.7 (5月) 6.7 5.1 (5月) 速增加，是2018年底以來最高的時候；而認同自己是「香港
歐元區 5.4 (Q1) 2.5 2.6 8.6 (6月) 7.2 6.6 (5月) 人」的比例，今年6月減少到39%，是2017年以來的新低紀
奧地利 9.5 (Q1) 10.0 3.5 8.7 (6月) 7.0 4.8 (5月) 錄。但18到29歲年輕人中，只有2%認同自己是中國人。然
比利時 4.9 (Q1) 2.2 2.0 9.6 (6月) 9.2 5.5 (5月) 而隨著中國政策愈來愈高壓，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香港變得
法國 4.5 (Q1) -0.8 2.2 5.8 (6月) 5.5 7.2 (5月)
愈來愈中國。（辜樹仁譯）
德國 3.8 (Q1) 0.9 1.3 7.6 (6月) 7.7 2.8 (5月)
希臘 7.9 (Q1) 9.7 4.0 11.3 (5月) 8.2 12.7 (4月)
香港成年民眾自認「香港人」或「中國人」的比例（%）
義大利 6.2 (Q1) 0.5 2.7 8.0 (6月) 6.5 8.1 (5月) 60
荷蘭 6.7 (Q1) 1.7 2.4 8.8 (5月) 10.4 3.3 (5月) 香港人
40
西班牙 6.3 (Q1) 0.8 4.0 10.2 (6月) 7.2 13.1 (5月)
捷克 5.1 (Q1) 3.5 2.2 16.0 (5月) 11.9 2.5 (5月) 20
丹麥 6.3 (Q1) -1.9 2.1 7.4 (5月) 6.9 2.4 (4月)
中國人 0
挪威 4.8 (Q1) -3.8 3.2 5.7 (5月) 4.8 3.2 (4月‡‡)
1997 2005 '10 '15 '20 '22
波蘭 9.4 (Q1) 10.4 4.5 15.6 (6月) 13.5 4.9 (6月§)
資料來源：香港政府統計處
俄羅斯 3.5 (Q1) na -10.0 17.1 (5月) 21.0 3.9 (5月§)
瑞典 3.1 (Q1) -3.2 1.8 7.3 (5月) 6.9 8.5 (5月§)
瑞士 4.4 (Q1) 1.9 2.4 3.4 (6月) 2.5 2.2 (5月)
重大傷亡頻傳，美國贊成槍枝改革民意卻下滑
土耳其 7.3 (Q1) 4.9 3.0 78.6 (6月) 62.2 10.6 (4月§)
澳洲 3.3 (Q1) 3.1 3.0 5.1 (Q1) 5.0 3.9 (5月) 美國獨立紀念日當天，又發生導致重大傷亡的大規模槍
香港 -4.0 (Q1) -11.4 0.8 1.3 (5月) 3.0 5.1 (5月‡‡) （Mother
擊案。根據提倡進步主義的美國雜誌《瓊斯母親》
印度 4.1 (Q1) 1.9 6.9 7.0 (5月) 7.3 7.8 (6月) Jones）統計，這是七週內第6起、今年第7起大規模槍擊
印尼 5.0 (Q1) na 5.2 4.3 (6月) 5.3 5.8 (Q1§) 案。2022年才過一半，已累積51人不幸身亡。如頻率不變，
馬來西亞 5.0 (Q1) na 5.0 2.8 (5月) 3.1 3.9 (4月§) 今年可能是40年來大規模槍擊事件死亡人數第二高的一年。
巴基斯坦 6.2 (2022**) na 6.2 21.3 (6月) 16.1 6.3 (2021)
這些槍擊案雖然促成30年來最重大槍枝管制改革，但遠遠
菲律賓 8.3 (Q1) 7.8 7.1 6.1 (6月) 4.7 5.7 (Q2§)
不夠。紐約州要求民眾在自家之外攜帶槍械必須獲得許可的
新加坡 3.7 (Q1) 2.8 3.6 5.6 (5月) 5.8 2.2 (Q1)
法律，竟被最高法院宣判違憲。不管美國民眾對今年槍擊案
韓國 3.0 (Q1) 2.6 2.7 6.0 (6月) 4.9 3.0 (5月§)
台灣 3.1 (Q1) 4.3 4.4 3.6 (6月) 3.8 3.7 (5月) 有多憤怒，過去數年，贊成改革的民意是減少的。根據蓋洛
泰國 2.2 (Q1) 4.7 2.9 7.7 (6月) 5.7 1.5 (12月§) 普調查，贊成更嚴格管制槍枝的民眾比例從2018年67%下降
阿根廷 6.0 (Q1) 3.5 4.3 60.7 (5月) 64.1 7.0 (Q1§) 到2021年52%。（辜樹仁譯）
巴西 1.7 (Q1) 4.0 1.3 11.7 (5月) 10.4 9.8 (5月§‡‡)
智利 7.2 (Q1) -3.0 2.1 11.5 (5月) 10.2 7.8 (5月§‡‡) 歷年美國大規模槍擊案死亡人數（人）
哥倫比亞 8.2 (Q1) 4.0 4.2 9.7 (6月) 9.8 10.6 (5月§) 120

墨西哥 1.8 (Q1) 4.1 1.9 7.7 (5月) 7.6 3.4 (5月) 100
80
祕魯 3.8 (Q1) 8.1 2.5 8.8 (6月) 7.1 6.3 (5月§)
60
埃及 5.4 (Q1) na 5.9 13.5 (5月) 12.9 7.2 (Q1§)
40
以色列 9.5 (Q1) -1.9 5.1 4.1 (5月) 4.3 3.7 (5月)
沙烏地 20
3.2 (2021) na 7.5 2.2 (5月) 2.5 6.0 (Q1)
學人
經濟

阿拉伯 0
南非 3.0 (Q1) 8.0 1.9 6.6 (5月) 6.0 34.5 (Q1§) 1982 '85 '90 '95 2000 '05 '10 '15 '20 '22
註：大規模槍擊案定義為導致3人以上死亡的槍擊案，2013年以前定義為4人；
§ †
*與前一季相比％； 非季節調整； 《經濟學人》經濟學者民調，或EIU估計； 2022年統計至7月6日
‡
新系列；**截至6月；††近3個月；‡‡近3個月移動平均數 資料來源：Mother Jones、媒體報導
138
 ㄭ⌂㤸 RQ矝⊸杦岪 R燮
≒❓➢爷 2燮&RXUVH

Culture
盂癱

安藤忠雄
兒童圖書館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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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建築師一生志願是設計美術館或
教堂，但 些安藤忠雄都做過了。身
為在世最有影響力的建築師之一，他
如今的心願，為何是蓋兒童圖書館？

Column 灦⺥⌡
天下雜誌

藝術展不再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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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ie ѻ ⽠ ㆸ ➏ 矝 ⻝ ⣖ 爷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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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年代的躁動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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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dao Ando Architect & Associates 提供）
許多建築師一生的志願是設計美術館，
或打造如教堂的心靈空間，
但這些安藤忠雄都做過了。
身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建築大師之一，
近年的期盼是在更多地方打造兒童圖書館，
他為何有這樣的心願？

（Shigeo Ogawa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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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志影像 美聯社︶
 文̶ 歐陽辰柔

挑
︽ 戰 安 藤 忠 雄 展︾巡 迴 最 終 類的心靈成長來說，書是最好的養

書的森林，是童書之森系列圖書館共同特徵。
小型圖書館。（右）巨大書牆圍繞，彷彿身處
（右上）中之島兒童圖書館外觀灰白，算中
——
場台北站的記者會上，因為疫 分，﹂安藤忠雄對︽天下︾表示。
情無法到場的安藤忠雄，透過視訊和
童年與書無緣，把遺憾變獻禮
「想為了孩子創造什麼」

大家打招呼。他不多談昔日作品，反
而熱情分享近年在大阪等多地設計、 一九四一年出生在剛經歷戰爭的大
取名為﹁童書之森﹂系列的兒童圖書 阪下町，安藤從小和文學、音樂等藝
館，甚至當場向忠泰建設董事長李忠 文薰陶無緣，童年從未去過圖書館，
義喊話：也想在台灣蓋一座。李董比 頂多站在自家附近的小租書店看漫
﹁讚﹂之後，他隨即表示﹁那這樣我也 畫，當時看的是手塚治虫的︽原子小
不收設計費，﹂引起現場大笑鼓掌。 金剛︾，﹁我非常興奮，原來未來會變
今年八十歲，走入輝煌建築生涯巔 成這樣嗎？好厲害！﹂
峰的安藤忠雄，為什麼想設計兒童圖 真正開始讀書，是因為對建築有興
書館？ 趣。但家裡窮，供不起念大學，便託
﹁我想報答這半世紀以來，養育自 京大、阪大的朋友買建築教科書來自
Culture
己的大阪和社會，然後決定為了孩子 學。二十幾歲赴歐洲巡禮建築，也不

盂癱
創造什麼。之所以選擇圖書館，是因 忘隨身攜帶歷史書籍，往返於書本與
為我內心有個強烈的信念：對於人 現實的風景之間，他理解到，讀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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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
空間營造出﹁探索森林﹂氛圍，在書
（Tadao Ando Architect & Associates 提供）

萬冊， 雖不能借回家，但可帶到旁
邊公園看。（下）童書之森神戶室內
（童書之森神戶提供）

（上）中之島兒童圖書館藏書 2.5

一角，擺放著象徵青春的青蘋果。 牆環繞中，有像林間小橋般的廊道、
宛如山谷下凹的閱讀區，還設置多媒
體劇場空間，能在任何一個角落看
書，甚至拿到戶外的公園也行。
完成中之島後，安藤如法炮製，包
辦設計、建造，去年七月以及今年三
月，分別完成岩手縣遠野市和兵庫縣
神戶市的﹁童書之森﹂。海外如墨西哥
和孟加拉，也都有圖書館正在構想和
是能為自己拓展世界的﹁心靈之旅﹂。 者毛遂自薦的習慣，認為﹁工作要自 興建。
往後，每當稍有閒暇，他便閱讀， 己創造﹂。 ﹁我認為生病後，讓他︵安藤︶對生
而且特別喜愛藝文讀物。雖然愉快， 命有不同的體悟，﹂忠泰基金會執行長
超級行動派，自己設計自己蓋
卻也懊悔，﹁當我遇到彷彿震懾我心 李彥良說，在合作建案和展覽的經驗
神那特別的一本書時，就會湧起一股 做﹁童 書 之 森﹂系 列 第 一 座 中 之 島 中，能感受到他對設計美學的堅持與
﹃如果我能更年輕一點讀到 ﹄的 兒童圖書館時，他也一樣積極，主動 敏銳度，為了一個小地方的修改，會
後悔。正因自己度過不知書為何物的 向大阪市政府提議，請官方出土地， 不惜重畫整張設計圖，只為維持完美
童年時代，才產生想傳達給孩子們的 他包辦設計，還籌資把建築都蓋好， 比例並解決問題，做建築也像雕刻藝
念頭，而﹃童書之森﹄就是將這份心情 再捐贈給市府。完工後的中之島兒童
化為實體的產物。﹂ 圖書館並不大，但鄰近地鐵、緊接公
安藤是道地的大阪人，而大阪一直 園，地理位置極佳。
有回饋社會的不成文傳統：道頓堀運 館內最大特色是選書，找各領域專
河是戰國時期商人出錢開挖，交通要 家，包括日本著名選書師福允孝、諾
道淀屋橋由商人搭蓋，藝文指標中央 貝爾醫學獎得主、京都大學教授山中
公會堂同樣為私人出資興建，許多公 伸彌與設計採購山田遊等，推薦給孩
共設施都來自事業有成的人。安藤希 子看的讀物。書冊不照年齡等傳統項
望貢獻一己之力，也不難理解。 目 分 類 ， 而 是 分 成﹁自 然 與 玩 樂﹂、
而這位建築大師是超級行動派。年 ﹁生 與 死﹂、﹁從 大 阪 看 日 本 再 到 世
輕時就有自己畫好設計圖，跑去找業 界﹂、﹁美麗的事物﹂等十二個子題。
 希望孩子找到人生的那本書
有策略，﹁他很清楚哪些是只有自己才

書，那該多棒？
果現在的孩子們也能找到人生的那本
柔軟了：自己曾因閱讀獲得啟發，如
飽受癌症折磨，內心某一塊或許變得

的工作狀態也如部隊般準確高效。
動靜，他就像位教官，而整個事務所
面上二、三樓的階梯，能觀察到員工
所，安藤的座位就在入口鞋櫃旁，直
術家般落刀精準。去拜訪安藤的事務
要做就做到好。李彥良形容安藤很

如此想掌控一切的人，過去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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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 年生於大阪，童年好動愛玩，自稱下町
的孩子王，高中時曾為了賺錢出道當拳擊手。因
家中改建對建築萌

︵忠泰美術館提供
發興趣，自學成為
建築師。
1969年和妻子
一起創辦建築事

Kazumi Kurigami
務所，1979年以
「住吉的長屋」獲
日本建築學會賞，

攝︶
1995年奪下被譽

果什麼的。﹂
熟、充滿挑戰心的青澀，不用在意結
建築也好，最好都維持著未完全的成
說，要奮力活在當下，﹁人類也好、

炯炯，講話鏗鏘有力。
青蘋果模型，自己也像個頑童，眼神
詩句，在﹁童書之森﹂放置象徵青春的
引用詩人烏爾曼︵ Samuel Ullman

考慮募款和營運，也很在意地點。
圖書館，幾年前就和忠泰商談，除了
安藤感受到和台灣的緣份，希望來蓋
能辦到的事。﹂因為這次巡迴展機緣，
為建築界諾貝爾獎的普立茲克獎。

面對台灣和日本的年輕世代，他

﹁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境，﹂安藤
曾在耶魯、哈佛、哥倫比亞、東京大學任教，
代表作包括住吉的長屋、光之教堂、沃夫茲堡現
代美術館、東急東橫線澀谷地下車站、威尼斯海
關大樓等。

手稿到模型完整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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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期： 6 月 3 日至 9 月 13 日

︶的
地點：松山文創園區 1 號倉庫
■

每件展品都同步呈現精美的建築模型、錄像影
片與大量手稿，從概念到實景，看見設計全貌。
近年傾力打造的中之島兒童圖書館模型，上面還
刻意放了一小粒青蘋果，顯見大師童心。
311 地 震 後 為 在 地 孩 子
展覽劃分成 4 大展區，其中「空間的原型」展 打 造 的 童 書 之 森 遠 野， 改
區囊括職涯前 建自明治時代木造和服店。

半段代表作如 （童書之森遠野提供）

住吉的長屋、
水之教堂等。
展場內還一比
︵邱劍英攝︶

一重建光之教
堂，模擬原址
天下雜誌

如何活用設計

2
巧妙引入光線，樸素而神聖。
0
2 從頭走到尾，彷彿見證其一生的建築軌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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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月 日

7 本次展場選在建於日治時期、擁有近百年歷史的
13
松菸倉庫，也呼應他近年與歷史建物對話的脈
143 絡，頗具趣味。
 Column
灦⺥⌡⽙熋
打卡、泡 、看 屍
非典型收藏家
藝術展不再高高在上
為新手奶爸的我，近期要像以往那般週週看 的金碧輝煌風格，拍起來很耀眼！還有他的經典女
成 展，可能難上加難！一來精力要先留給家 人肖像，圖騰拼貼細節很多，放大看，更過癮！
人與公務，二來假如老婆在家帶孩子，我卻跑去看 當天，一位策展人跟我討論對這類非典型畫作展
展，可真過意不去！更何況過往都是我倆一起四處 演的看法。我舉例，在看藝術團體teamLab前，我
取經，獨自出行有點寂寞！但如果是工作與展覽結 半信半疑，畢竟我是實體書報雜誌與音樂軟硬體的
合，就相對名正言順了吧？
！ 擁戴者。但後來，我卻意外感受到沉浸的樂趣，當
6月底，松菸4號倉庫，眼前有安藤忠雄的展，附 人走入藝術的光影之間，的確和戰戰兢兢地遠觀不
近還有一些插畫家的展，我都沒敢去。當天我去主 同，產生很多共鳴與連結，甚至更流連忘返！
持《璀璨年代——克林姆藝術沉浸特展》的開幕式， 即使沒有如克林姆這樣的偉大畫家巨作當媒材，
當然，趁此順便參觀一下，感受久違的看展氛圍。 但身在燈光幻境之間的我，依然有一種逃離現實的
這個展以科技結合藝術，透過義大利的團隊，把 放鬆及喜樂。2009年的東京豐洲，我走入teamLab
克林姆的作品與故事，以動態影片的方式，在館內 Planets建築，甚至需要換短褲赤腳走進會場，因為
四周投放給觀者。 沿路有流水，還有一整區是水及膝蓋的大水池，邊
泡腳（？）邊欣賞投影在水上的魚群，舒心放鬆感前所
藝術不再只能戰戰兢兢遠觀
未有，忍不住一待就是好
近年很多展演都以這類模式進行，一來原作高高 幾小時……。
在上，來一趟台灣所費不貲，二來可以更貼近當代 同時間，南美館「地獄
人看展的需求：拍照紀念、打卡分享。 展」人氣爆棚。我本來以為
當天開幕嘉賓連俞涵提到，之前去東京看他的畫 是個很有創意的活動，沒
展，館內不能拍照。很合理，大多展覽都是這樣！ 想到是在美術館！之前奈
但時代走到今天，拍照並即時分享到社群平台，早 良美智的展已經夠火熱，
已是一種極佳的宣傳管道與擴散方式。 這次卻是特殊題材展覽，
3 月，巴斯奇亞一幅透過拍賣公司在台北預展的 跳脫傳統美術，真讓人瞠
大作，廣邀大家拍照看畫，最後在美國拍出25億台 目結舌拍案叫絕，相信許
幣，據說是台灣買家。有沒有關聯性不得而知，但 多古典美術的愛好者，應
起碼讓我們可以親臨與近距觀看，可能一生一次， 該也頗為疑惑 好奇吧？ （黃子佼提供）

很珍貴很感動。 與時俱進是必須的，
這樣的動態影像展，很鼓勵也很適合大家卯起來 當代的群眾，被網路圖文、短影音、動漫餵養，生
拍照紀念，除了濃縮幾百張作品（一次要展 看幾百 冷不忌，也不堅持古老釀造。所以題材特殊或手法
張真跡根本是天方夜譚），更可以讓觀者實際走入作 絢爛的兩類展演，來得剛剛好，更是培養新一批願
品，各自取鏡，讓人與藝術合而為一。尤其克林姆 意、樂意走入展場 美術館的完美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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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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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顛覆以往展覽模式，如今看展是邀請觀者實際走入作品，感受沉浸的樂趣。（黃子佼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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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吔，安啦！》

Movie 回到錢淹 目的年代

棂㊨
重現台灣的躁動與生命力
文̶ 景

《少年吔，安啦！》背景為90
年代台灣社會，片中在學業、
家庭找不到認同感的少年，手
中有了槍便意氣風發，膨脹自
我卻也迷失方向。（牽猴子提供）

導演侯孝賢跨刀監製、徐小明執導的台灣黑 電影，但曾任Channel V音樂台大中華地區總監邵

大 幫電影《少年吔，安啦！》1992 年上映時， 懿德卻認為，「它更像一部優秀的家庭通俗劇。」
票房冷冷清清，只賣了700多萬元。不過30年來，
沒有英雄色彩，只有時代困厄
這部電影的音樂名氣，比電影本身還大。
列出參與電影原聲帶的創作者，就能看出它不凡 就像李安的《推手》、《喜宴》，侯孝賢的《風櫃
的氣勢。有以本名吳俊霖出道的伍佰，為電影寫了 來的人》、《南國再見，南國》，電影刻畫的主題雖
〈點菸〉、〈少年吔，安啦！〉，林強、羅大佑、Ba- 不同，但這些「家庭通俗劇」談的不只是時代裡的
boo樂團也都參與音樂創作，還有侯孝賢和林強親 人，更是眾生背後轟然作響的歷史。
聲獻唱的〈無聲的所在〉。 美國經典黑幫電影《教父》，「家族」本身就構築
整部電影的音樂，前衛又懷舊，走在台灣重要的 了敘事的全世界；香港的《英雄本色》，強調的是鐵
音樂創作爆發期的開端，至今仍影響著台灣音樂 血的英雄個體；而《少年吔，安啦！》的主角阿兜
圈，絕對是台灣黑道電影的經典代表作，只不過多 仔（譚至剛飾）、阿國（顏正國飾），卻只是不斷面
數人在當年都沒看過正片。 臨家庭困厄的小人物。
30年之後，藉著數位修復版，觀眾才有機會回看 他們有著平凡青少年熱血衝腦的荷爾蒙，見證了
90年代台灣社會在經濟高速成長下，青少年加入幫 鄉下和城市的不同，在槍枝和鈔票之間遊走，從來
派尋找認同感，卻又迷失在燈紅酒綠的扭曲價值觀 都不懂自己在幹嘛，更遑論成為英雄、創造歷史。
之中。 極度寫實，蒼涼深刻地記錄下那個年代，十足「台
一般人多半把《少年吔，安啦！》當成一部黑幫 灣新浪潮電影」本色。（4K修復版7月8日上映）■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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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鏈抗風險能力。這過程，可能導致中國面 造業競爭力比較強，但其脆弱度排名第一
臨一定程度的產業外移。第二，全球產業 的行業，正是核反應爐、鍋爐、機械器具
鏈將在中長期呈現數位化和資本化趨勢， 及零件。法國是空中巴士客機的主要生產
全球分工的比較優勢格局將被重新定義。 國，但其航空器及其零件的產品脆弱度，
第三，生產方式的低碳化和氣候變遷， 排在第三位。
將使依賴能源出口或處於工業化進程中的 對中國製造業的行業數據進行分析，我
開發中國家，在趕超過程中又增加了額外 們也發現，在技術密集型行業中，隨著中
的約束條件。印度、越南等後發經濟體， 國在全球價值鏈中地位的上升，該行業對
其趕超的歷史窗口，可能將逐漸關閉。 外依賴度，也將呈現上升趨勢。
以越南為例，中國中間品出口大增，使 各國為了應對這種脆弱性，實現產業鏈
得越南在2020年超過韓國成為中國第三大 競爭力、效率與安全之間的平衡，美國的
出口目的地國。中國企業對越南直接投資 處理值得中國學習。
和產業轉移，是中間品出口上升的重要原 美國通過政治關係、國家間的同盟，實
因，類似此前的中日經貿關係。 現了產業鏈安全的保障。如果只考慮經濟
這代表中國已經成為全球價值鏈的重要 因素，中國的全球供應鏈風險低於美國。
節點，越南則有成為次級節點的潛力。但 但是在考慮政治關係、斷供能力後，中國
如前所述，從長遠來看，全球產業鏈的數 的全球供應鏈風險顯著提升，但美國面臨
位化、綠色化趨勢，將對越南的發展形成 的風險則變化不大。
一定的挑戰。 相較於美國，中國的全球供應鏈風險，
更容易受到政治因素影響。從美國的案例
最有競爭力的產業，也最脆弱
來看，在一定條件下，產業鏈安全與競爭
從行業與國別的角度來看，我們的研究 力可以兼得。
則發現，一國產業鏈的全球競爭力，與該 我們特別注意到，2021年6月美國白宮
國對這個產業鏈的完全自主可控、不依賴 發布了關鍵領域供應鏈百日評估報告。該
進口，難以兼得。各國愈是具有國際競爭 報告再次提及美國需要強化政治關係，從
力的產業，對進口中間品就愈依賴，脆弱 而維護供應鏈安全。這表明，美國也意識
性愈強。即使包括美、日、歐在內的老牌 到政治關係對供應鏈安全的重要性，以及
工業強國和科技領域頂端的國家，也同樣 關於政治關係惡化，對美國供應鏈可能造
強烈依賴全球生產網絡。 成潛在破壞作用的擔憂。
例如，日本、韓國、美國的半導體產業 可見，中國在提升產業鏈安全的過程
競爭力都很強，但其脆弱度排在第一名的 中，為了兼顧國際競爭力，也需要營造與
產業正是電機、電氣、影音設備及其零附 主要國家良好的政治關係，同時加強與斷
件。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的機械製 供能力弱的國家的供應鏈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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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書搶先讀《全球產業鏈重塑：中國的選擇》 整理̶ 辜樹仁

國拜登政府正考慮取消部份針對中
美 國進口商品的懲罰性關稅，中美貿
易戰是中國產業鏈安全當前最大挑戰，不
僅影響中國，也重塑了全球產業鏈，疫情
和烏俄戰爭更加速改變的速度。
究竟這場重組大潮會往哪走，如何影響
中國？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
究所副所長徐奇淵帶領的研究團隊，最近
出版《全球產業鏈重塑》提供完整解答。
徐奇淵是中國最具潛力的中生代經濟學
家之一，入選2016年中共「萬人計劃青年
拔尖人才」。他與團隊對中國產業鏈現狀
與優劣勢進行了可說至今最透徹完整的分
析，認為中美貿易衝突和疫情是重塑全球
產業鏈格局的主線，數位化和低碳化則會
重新定義全球產業分工的各國比較優勢。
本書其中一個比較創新的洞見是，研究
團隊發現，如果納入美國在全球建立的同
盟關係這個外在條件，美國的產業鏈安全
就高於中國。與各國打造良好穩定的政治
關係，是中國在提升產業鏈安全時，應該

全球產業鏈重塑：中國的選擇 要追求的目標。以下是本書內容摘要：
天下雜誌

作者 徐奇淵、東豔等
出版社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未來全球產業鏈有三大特徵：第一，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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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出版日期 2022年4月 國公司將通過多元化產業聚落，增強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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