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如果我们得出结论：出于伦理道德的原因，我们不应该追求某些知识。那么

我们如何在一个知识领域内设定可接受的调研界限？请参考两个知识领域展开

你的应答。

界限，这是束缚人类必不可少的东西。只有有界限，才能约束人类与生俱

来的欲望，才能规范人类的行为，不然超过界限的人类社会有可能成为地狱一

般的存在。因此法律也属于界限的一种。但超出法律之外，各个领域对于研究

还有各自或不成文或明文规定的界限。而这些界限的决定，也类似于法律，大

多是出于道德层面的约束。但这听起来太过空泛，对于研究的界限规定，具体

究竟是如何，又由谁确定的？

其中最典型也最广为谈论的一个例子，便是生物学这一自然科学领域的学

科。而在生物学中，对于调研界限的设定一般是来源于对于过去经验的总结。

这样做的一部分原因便来自于科学传统的研究方法，也就是从得到的事实中进

行推理，再得出结论。在对于调研界限的划分上，似乎也能看出这种科学研究

方法的影响。要追溯到最早按照伦理道德来划分的界限，应该是在 1900 年制定

的。在那时候的几年前，皮肤科医生 Albert Neisser 进行了一项实验。他让一些

妓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了梅毒的病原体。这个实验引发的辩论导致了“普鲁

士人体实验指令”的出台。该指令有史以来第一次规定，实验者必须得到受试者

的同意才能使他们参与研究项目。由于强调了受试者的自主权，在当时该指令

是非常领先的。巴塞尔大学生物医学伦理研究所的 Sabrina Engel-Glatter 说，

事实上，家长式的医患关系是在这之后才被打破的。1而这也正是一个从过去事

件经验中总结的界限的一个绝佳例子。正因为有这个实验的出现，才导致了人

们对于实验中的道德界限的反思，才有了这有史以来第一个法令来作为调研的

限制与界限。而为了更加完善界限的设置流程和更广泛思考对于调研中道德界

限的设置，伦理委员会也被建立起来，由他们来决定调研界限的设定。

除了基于经验的界限设置，这种事后由立法者指定的条规，也会有在条例

规定与调研之前，由科学家自己设定的界限。例如美国科学院组织的 "重组

DNA 分子会议"，该会议在 1975 年于加利福尼亚州的阿西洛马举行。研究人员

首次开始改变细菌和病毒的基因结构，而他们中的一些人意识到他们正在进入

一个敏感的领域。他们担心，如果发生事故，经过基因改变的细菌逃出实验室

有可能会对人类造成健康上的危害。出于这种担忧，科学家们在 1974 年的时候

宣布了暂停这项研究。而在这些提出质疑和担忧的科学家当中，就有后来的诺

贝尔奖获得者保罗-伯格。后来他组织了一场会议，探讨了如何确定风险决定何

时暂停实验，而这一会议为后来设定的法律奠定了基础。而这种出于科学家的

预测得出的界限划分，或许也出于科学研究方法的思维方式：设想可能出现的

结果，再进行实验。而这种思考方式下得出的调研界限，也更可能得到科学界

的认可。

1
“The ethical and legal boundaries of science.” Swiss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SNSF), 1 Aug. 2015,
www.snf.ch/en/xLC1VtwrPsn9aGHR/news/news-150108-horizons-the-ethical-and-legal-boundaries-of-
science.
 而其他领域对于界限的制定流程也会有所不同。例如在人文科学中，其实

原本并没有明确的调研界限，而是一直以来借鉴着别的学科的调研界限。直到

人文科学的学者认为，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更适合人文科学的界限，才能让人文

科学的调研更加正式。这是因为许多研究人员认为，直接将自然科学的调研界

限加到人文科学的调研中是相当危险的，因为人文学科的涉及的学科更多、类

型更加广泛。而自然科学中的研究伦理委员会在人文科学中似乎显得没有必

要。同时，人文科学中对于有人类参与者的研究更加常见，不同于自然科学也

可以用人类以外的其他生物来做研究。

人文社会科学伦理评估的一般方法，和自然科学有些许不同，是对其他领

域已确立的界限，通过基于研究实践中日常经验的自下而上的审议进行调整。

英国人文科学伦理审查的经验是，问题是在自下而上的层面上解决的，从个案

到个案，而不是通过广泛地阐述一般框架。2同时，人文科学的调研界限制定，

还要更加注意对于参与研究的个人和社区的影响，以及研究者本身价值观对于

研究观点的影响，而不像有些自然科学实验可以单单考虑对于非人类实验对象

的影响，并且研究可以足够客观。

因此，从本质上来说，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都是从经验中总结出调研的界

限，或去预料可能的后果。并且在各自的领域中会有专门的制定者和组织去制

2
Benčin, Rok, et al. Ethics Assessment in Different Fields. SATORI, 2015.
定相关的法律法规，去审核界限的合理性。但是对于人文科学来说，它更多从

别的先例中进行了特殊化的修改处理，使得这种调研界限符合人文科学领域。

并且对于人文科学领域这种学科很杂的领域，也需要更多更细节的规则去对所

有领域进行界限制定，而不是单纯宽泛的整体规范。同时，由于人文科学中人

类的参与更多，无论是研究者还是参与研究者。因此其重心会更加放在对于研

究者对参与研究者和研究本身的行为规范，和研究对于社会造成的影响，而不

是像部分自然科学也会讨论对于非人类生物的道德伦理问题。因此，这个知识

问题中，不同知识领域对于调研界限的确定的出发点或许相同，但会根据其研

究对象和领域特点的不同而出现差别。而这些讨论可以使得我们更好在调研中

去注意到这些差别，从而更加清楚地认知调研界限。而这种界限的设置也是必

不可少的给调研者们的束缚，保障了调研、调研者和被调研者的安全。

字数：1982

文献参考：

Benčin, Rok, et al. Ethics Assessment in Different Fields. SATORI, 2015.

“The ethical and legal boundaries of science.” Swiss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SNSF), 1 Aug. 2015, www.snf.ch/en/xLC1VtwrPsn9aGHR/news/news-150108-

horizons-the-ethical-and-legal-boundaries-of-sc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