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修辞格分类方式探索

2022国际设计教育主题论坛
2022 International Design Education Forum
© Zhang Jian Design 2022
首先要表明：
从皮尔斯符号学的普遍修辞理论而言，所有的产品
设计活动都是普遍的修辞：一个外部事物的符号与
产品文本内相关符号之间的解释，即产品的普遍修
辞。事物与产品间不同的解释目的、解释方式形成
产品不同的修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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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目的与研究路径方式
雅柯布森组合、聚合两种表意倾向为路径
认知语言学修辞理论；产品语言来源于三种认知方式
文字语言-认知-产品语言 三者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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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目前产品修辞教学与研究存在的问题

■ 产品修辞仅仅作为设计活动中的一种表现技法，而非设计活动的认知
方式。实际上，产品设计是普遍的修辞，修辞是我们认知产品的方式。

■ 传统修辞学，尤其文学修辞对产品修辞的讨论带来诸多障碍。虽然语
言的思维模式控制设计活动，但产品语言是认知语言而非文字语言。

■ 产品修辞格混乱的现象，以及修辞格并没有按照认知方式进行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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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研究目的

■ 从符号学角度而言，产品语言是使用者三种认知方式所形成的符号
化“认知语言”，这也是传统修辞学讨论产品修辞无效的原因。

■ 讨论细分产品修辞格，不单单是为了各种修辞格的文本编写，而应
回溯到事物与产品间通过修辞形成的多种认知机制问题。

■ 正因为事物与产品间修辞的认知机制多样性，才有必要以雅柯布森
的研究结果为路径，从传统认知修辞中，将“提喻”从转喻中剥离；
将“明喻”从隐喻中剥离。

最终细分为：组合轴表意的转喻、提喻；聚合轴表意的明喻、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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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研究路径

雅柯布森以索绪尔的组合轴、聚合轴表意为研究路径，通过对两类失
语症的研究，在1956年发表的《语言的两个方面与失语症的两种类型》
一文推论认为，人类交流的话语通常沿着两条不同的路径展开：

（1）通过组合轴的接近性，具有转喻特征。倾向组合轴表意的，各组
分互相之间的关系是邻近的关系，是“组合-转喻”的方式。

（2）通过聚合轴的相似性，具有隐喻特征；倾向聚合轴表意的，各组
分互相之间的关系依赖相似性，是“聚合-隐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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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研究方式（理论基础）

认知科学视角对语言修辞的
对两种失语症的研究，得出
组合-聚合的概念 研究，提出理想化认知模型、
四个二元对立 倾向组合轴的转喻，倾向聚
认知域、范畴概念。隐喻的
能指/所指 合轴的隐喻两种表意方式。
概念映射理论。
言语/语言 四个二元对立的概念
共时/历时
组合/聚合

索绪尔语言符号学 产品修辞格的细分 认知科学

语言思维系统对产 产品认知语言
品设计活动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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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研究方式（认知语言学修辞理论）

修辞 认知 认 知

修辞 修辞 产品修辞

语言 语言 语言 产品

1 传统修辞学 2 认知语言学修辞理论 3 产品修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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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研究方式（认知语言修辞与产品修辞间转化）
产品的认知语言、双轴表意倾向、概念映射：
认 知 1. 就存在形式而言，产品语言是一种以产品为载体的“载体
语言”；从内容而言，产品语言是使用者与产品间知觉、经
验、符号感知三种完整认知方式所形成的符号化“认知语言
”，它们是产品文本编写的三种符号来源。
2.雅各布森通过对两种失语症的研究，推论组合-转喻，聚合
-隐喻的两类表意倾向，为产品修辞格细分提供明确的路径。
修辞 产品修辞 3.莱考夫与约翰逊的认知语言学修辞理论中“理想化认知模
型”概念，以及“概念映射”理论，为产品修格认知方式、
认知机制，以及文本编写修辞结构讨论提供理论上的基础。

语言系统思维模式的作用：
1. 语言负责产品设计中认知内容与结果的系统化构建。
2. 在编写与解读产品文本时，语言的深层结构提供符号意指
语言 产品 ，或创建符号新的意指。
3.语言负责设计师、使用者认知内容结果的表达以及交流。
产品修辞格的细分及研究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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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品修辞格细分方式
倾向组合轴表意的产品转喻、提喻
倾向聚合轴表意的产品明喻、隐喻
反讽是一种与其他修辞格不同的特殊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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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组合-转喻、聚合-隐喻与概念映射

■ 雅各布森推论：组合-转喻，依赖邻近关系的概念替代
。聚合-隐喻，依赖相似性的概念交换。两种分类方式为
产品修辞格的细分提供明确的路径。
■ 莱考夫与约翰逊的“理想化认知模型”概念，以及“概
念映射”理论，为产品修格认知方式、认知机制，以及文
本编写的修辞结构讨论提供理论基础。
■ 本次产品修辞格细分的研究，是将“提喻”从转喻中剥
离；将“明喻”从隐喻中剥离，并讨论它们的认知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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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组合表意的替代映射、聚合表意的交换映射
组合轴表意：概念替代 聚合轴表意：概念交换

转喻 提喻 明喻 隐喻
同范畴、不同类 产品系统内部的 跨越了认知域的 跨越了认知域的
映射范围 型的两产品之间 局部与整体之间 事物与产品之间 事物与产品之间

认知机制 依赖使用环境与认知凸显点进行整体指称完形 物理相似性 心理相似性

文本特征 非对称性映射使得文本整体指称不完整 对称性映射，两造指称同时在文本内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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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修辞格分类列表
组合轴、聚合轴表意倾向对产品修辞格的分类
双轴表意 倾向组合轴表意 倾向聚合轴表意
表意方式 修辞两造邻近性的替代 修辞两造相似性的交换

修辞格 提喻 转喻 明喻 隐喻
映射范围 产品系统内 同范畴、不同类型产品间 事物系统与产品系统之间

局部指称概念替代产品 邻近关系局部对应指称概 物理相似

映射方式 心理相似
整体指称概念 念的替代 强制连接

映射的实质 非对称性映射，文本呈现不完整指称 对称性映射

在场指称作为“凸显点”
指称共存方式 两造指称以交换方式同时在场
不在场指称是完形的深层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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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合轴表意的 产品转喻
邻近产品间对应指称的概念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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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产品转喻的定义

■ 组合轴表意的产品转喻是发生在ICM或认知域内部，同范畴、不同类型
的产品间对应位置符号指称的概念替代。
■ 转喻以非对称性映射方式形成一种不完整的产品概念系统。产品转喻文
本的目的是依赖使用环境提供的信息，以经验完形的认知方式对产品整体指
称进行指认。
■ 产品转喻的认知机制是依赖修辞两造形成的认知“凸显点”，以及它们
与各自产品原型靠拢的“典型性”，并在各自的使用环境下完成双向的相互
激活，以及各自产品整体指称的完形指认。
■ 产品转喻从编写角度分为两类：一是，使用环境下经验完形的产品转喻；
二是，产品间显著度差异的产品转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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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转喻认知围绕“整体指称”的完形

■ 转喻编写方式：修辞两造符号指称间的概念替代
■ 转喻认知机制：两造符号指称相互替代后的整体指称完形

1 2 3
依赖系统环境进行整体指称概念的完形 整体指称完形过程与屏蔽另一概念同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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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产品转喻对修辞两造符号的要求

■ 产品使用环境下的“经验完形”。
■ 修辞两造符号指称的认知“凸显点”。
■ 修辞两造向各自产品原型靠拢的“典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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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产品转喻对修辞两造符号的要求

非典型性符号
指称无法转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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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产品转喻文本的编写与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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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合轴表意的 产品提喻
产品局部指称对整体指称的概念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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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产品提喻的定义

■ 产品提喻是产品系统内的一个符号指称对该产品整体指称的概念替代。始
源域是产品系统内的一个符号，目标域符号是该产品的整体指称。
■ 始源域符号在选取时必须遵循：产品系统内固有的认知“凸显点”特征；
“凸显点”在使用环境中的唯一性；编写时与产品原型靠拢的“典型性”。
■ 产品提喻文本同样是不完整的产品概念系统，其认知机制是依赖始源域符
号的认知“凸显点”，以及与其产品原型对应的“典型性”，在环境内通过经
验完形获得整体指称的认定。
■ 提喻在文本编写时有始源域完全替代产品整体指称，与非完全替代产品指
称两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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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系统内局部替代整体的“整体指称”完形

■ 自身系统内的认知“凸显点”
■ 所在环境中，认知凸显点的“唯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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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产品提喻的始源域与目标域

提喻

■ 始源域符号是产品系统内的某一认知凸显点（系统内通常不止一个凸显点）。
■ 目标域符号则是这个产品的整体指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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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产品提喻对始源域符号的要求
场景1 家居墙面 场景2 汽车内部

？
是否都适合
场景3 电冰箱 场景4 实验室

提喻文本不可能
适用于所有环境
凸显点在使用环境中的唯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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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产品提喻对始源域符号的要求

■ 始源域符号在产品系统内固有的“凸显点”特征。
■ 始源域符号“凸显点”在使用环境中的唯一性要求。
■ 文本编写时始源域符号向其产品原型靠拢的“典型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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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产品提喻文本的编写与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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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产品提喻文本的编写与解读
局部完全替代整体 局部非完全替代整体

提喻文本编写中，局部替代整体方式的“完全替代”与“非完全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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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合轴表意的 产品明喻
事物与产品间物理相似与强制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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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产品明喻的定义

■ 产品明喻是跨越ICM或认知域的事物与产品间，依赖物理相似性进行的对称性概
念映射所形成的表意文本。
■ 修辞两造在形式上是物理相似性的“相类”关系的比对，导致明喻的“喻底”在
文本中呈现，这也是区分产品明喻与隐喻的主要标志。
■ 从修辞结构而言，事物与产品间通过两造符号间“对象-对象”的形态，“再现
体-再现体”的品质进行物理相似性的明喻构建。
■ 从编写角度而言，产品明喻分为：（1）事物与产品间物理相似性为基础的产品
明喻构建。（2）事物与产品间强制性的关联，这是后结构主义的文本编写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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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产品明喻两种编写方式（物理相似与强制关联）
结构主义修辞 后结构主义修辞

结构主义的主体性是文本意义有效传递 后结构主义的主体性是文本意义开放式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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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产品明喻两种物理相似性修辞结构的构建
从修辞结构而言，事物与产品间物理相似性，可以通过
两造符号间“对象-对象”的形态相似，“再现体-再现
体”的品质相似，进行明喻修辞结构的构建。

形态-形态相似性

物理相似性关联以及强制性关联都是通过两造“对象-对象”
间的形态，以及“再现体-再现体”间的品质搭建修辞结构。 品质-品质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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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产品明喻文本的编写与解读

明喻修辞两造物理相似性的“相类”比对关系，导致明喻的“喻底”在文本中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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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合轴表意的 产品隐喻
事物与产品间心理相似与
其他修辞格改造成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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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 产品隐喻的定义

■ 产品隐喻是跨越ICM或认知域的事物与产品间，依赖心理相似性进行的对称性概
念映射所形成的表意文本。隐喻修辞两造在心理层面的相似性的“相合”关系，始
源域事物的部分概念映射在目标域产品上并发生了概念意义的“转移”。
■ 心理相似性分为：（1）客观存在的心理相似性。（2）主观创造的心理相似性。
■ 从编写角度而言，产品隐喻分为两大类型：（1）心理相似性的隐喻。（2）其
他修辞格改造形成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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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 隐喻研究的五种观点
束定芳在《隐喻学研究》一书中提出，从研究的范围和方法而言，西方隐喻研究可以划分为三个不同的时期[：（1）隐喻的修辞学研究。
从亚里士多德到理查兹，大约从公元前300年到20世纪30年代，跨度了近2000多年。（2）隐喻的语义学研究。从20世纪30年代到70年
代初，从逻辑和哲学角度对隐喻的语义研究，以及从语言学角度对隐喻的语义研究。（3）隐喻的多学科研究。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从
认知心理学、哲学、语用学、符号学、现象学、阐释学等对隐喻的多角度多层次的研究。

■ 亚里士多德的“隐喻替代论”
■ 亚里士多德隐喻观的衍生“隐喻比较论”
■ 理查兹的“隐喻互动论”
■ 布莱克的“隐喻创新论”
■ 莱可夫与约翰逊的“隐喻映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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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产品隐喻三种心理相似性修辞结构的构建

设计师对始源域符号“对象”的形态进行
创造性解释后，建立事物与产品间的心理相
似性。（左图红色1）

设计师对始源域符号“再现体”的品质进
行创造性解释后，建立事物与产品间的心理
相似性。（左图蓝色2）

设计师对始源域符号指称（对象-再现体）
进行创造性解释，以此形成创造性的符号意
指关系，建立事物与产品间的心理相似性。
这一种最为常用，创造性的新意指关系是隐
喻达成新、奇、特主要手段。（左图黑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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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 产品隐喻文本的编写与解读

对“掉落” 的品质进行的创造性心理相似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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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 其他修辞格改造形成的隐喻（明喻—隐喻）
指称晃动：是指降低始源域符号对象的还原
度，以及其所在系统规约的独立性。

明喻 隐喻
由物理相似性相类的比较关系
转化为心理相似性的内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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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 其他修辞格改造形成的隐喻（转喻—明喻—隐喻）

转喻 明喻 隐喻
邻近关系替代——物理相似类比——心理相似相合

指称晃动：指降低始源域符号对象的还原度，以及其所在系统规约的独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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