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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中国与美国的电影审查制度
□唐 峰 (
西北大学文学院 , 陕西 西安
[ 摘 要 ] 在不同的国家 , 电影审查制度内容的变迁呈现不同的时代特征 , 电影审查制 度的内容 具有历史的 继承
性 , 承载着各自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弘扬和传统 道德的传承 。 中国与美国 的电影审 查经历了不 同的发展历 程 , 本
文试图对中国与美国电影审查制度的发展做一个 对比 , 讨 论中国电影审查 制度的现 状问题 。 美国 电影分级制 度经
过几十年的发展 , 较好地 平衡了 政府 、 电 影业 和公众 之间 的利益 , 不失为 电影 管理 制度的 一个 典范 , 值 得我 们
学习 。
[ 关键词 ] 电影审查制度 ;电影分级制度 ;中国电影 ;美国电影
一、 引 言
电影的审查缘 于电 影的特 性 。 处于 青春 期的青 少年 看
到电影中扭 曲 、 刺激 的两性 关系 , 看 到虚 幻 、 神话 般的 生
活场景 , 看到肆 无忌惮 的打 斗凶杀 时 , 他们 会对 现实生 活
中相关的诸多复 杂问题 产生 误解 , 可 能会从 心理 上失 去对
真实生活的识别 能力 , 同 时从精 神上 失去健 全的 自我 调整
能力 。 鉴于此 , 激进 的批判 者认 为电 影会对 正常 的家庭 生
活造成干扰 , 它 会改变 人们 的心理 环境 , 甚 至造 成人性 的
蜕变 。 特别是在电影作为一种娱 乐性 、 商业性 的艺术形式 ,
还不能完全排 除有 关暴力 、 恐怖 、 性 乃至犯 罪内 容的前 提
下 , 电影的审查和分级制就显得尤为重要与迫切 。
电影审查制度 是保 护电影 作品 质量 , 净 化精神 产品 内
涵的必要条件 和手 段 , 保护 国家的 主流 思想 、 社 会伦理 道
德在公众的顺利传播 。
二 、 中国电影审查制度
1.中国电影审查制度的起源发展
中国电影审查 的提 出 , 是在 电影传 入中 国后不 久的 清
朝末年 。 1911年 6月 , 上海的 “自治 公所 ” 曾 公布过 类似
于电影检查的 7项规定 《取缔影戏条例 》。 它包括 :不得放
映淫亵影片 , 男女座位必须分开 , “收场 时刻 , 至迟 以夜间
十二点钟为限 ” 等 。 这 个审 查条例 就法 律的范 畴而 言 , 内
容明确 , 具有很强的操作性 。 民国建立后 , 上海 “市政厅 ”
也沿用了这个条例 , 它可以说是中 国电影检查 制度的雏形 。
后来在北洋政 府时 代 , 教育 部曾颁 布过 电影检 查标 准 , 其
主要内容是 :禁止或剪除者 :(1)迹近煽惑 , 有妨治安者 。
(2)迹近淫亵 , 有伤风化者 。 (3)凶悖暴 乱 , 足以影 响人
心风俗者 。 (4)国外影 片中近于侮 辱中国及 中国影片 中有
碍邦交者 。 缓演或 酌改 者 : (1)情节 离奇 , 不 合事 理者 。
(2)扮演恶劣 , 易起反感者 。 (3)意在劝 惩 , 而反近 诱惑
者 。 (4)大体尚佳 , 间有疵累者 。[ 1]
作为一种审查 制度 , 中 国电 影检查 的实 行是在 国民 党
政府时期 。 1928年 9月 3日 , 国 民党 政府内 政部 颁布 了电
影片检查规则 , 通 令各 省 、 市 自 1929 年 1 月 1 日起 实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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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该规则规定 的检 查权 限全部 集中 于内政 部 , 难于 实
行 。 于是 1929年 7月 1日由内政 、 教育 两部制 定电影 检查
规则 , 明确了电影 检查 在省 由民政 厅 、 教育 厅与 大学会 共
同实施 , 在特别 的市 、 县 由公 安 、 社 会 、 教育 三局 会同 办
理 。 其中规定通过检查 的影片为 : (1)不违反 党义及 国体
者 ;(2)不妨 害风化及公安者 ; (3)不提 倡迷信邪说 及封
建思想者 。 由于地 方政 府各 自为政 , 检查过 程中 检查标 准
经常因地而异 。 为了纠正这种状态 , 民国政府于 1930年 11
月 13日颁布 电影检 查法 , 由 内政 、 教 育部 制定 实施 细则 ,
电影检查委员会组织 章程 。 1932年 3月 1日 , 民 国政府 的
内政部 、 教育部正 式组 成电 影检查 委员 会 , 地方 对电影 的
检查权遂即一律取 消 。 中 央电影 检查 委员会 的检 查标准 共
有 5项 46条 。 5项分别特指五种不能通 过的影 片 : (1)有
损中华民国及民族尊严者 ;(2)违 反三民主 义者 ; (3)妨
害善良风俗或公共秩序者 ;(4)提 倡迷信邪 说者 ; (5)其
取材于禁书 , 带有 嘲骂性 质 … … )。[ 2] 这是 当时中 国历
他 (
史上最完备 、 最具 体的 电影 检查法 。 抗日战 争开 始后中 央
电影检查委员会改组为 “非常时期电影检查所 ” , 仍隶 属行
政院 。 到 1944年改称为中央戏剧电影检查处 ; 1946年 又改
为电影检查 处 , 同年 电影检 查法 经修正 后 , 正 式公 布 , 电
影检查处又归 内政 部 。 修改 后的电 影检 查法 , 依 然保留 了
原有的内容 , 只是略有删改 。
2.中国电影审查 制度的现状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电影分级 制于 1989年 5月 1日 正式
实行 。 在广播电影电视 部颁布 的 《关 于对部 分影 片实行 审
查 、 放映分级制 度 的 通 知 》 中 明 确 规 定 以下 几 种 影 片 为
“少年儿童不宜 观看 ” 的影片 : (1)凡有 强奸 、 盗 窃 、 凶
杀 、 打斗情节的影片 ; (2)凡表现性 爱及性行 为情节 的影
片 ; (3)凡 表 现社 会畸 形 现象 的影 片 。 《通 知 》 同时 对
“少儿不宜 ” 影片的发行 、 放映 、 观看做出了具体 说明 。 分
级制确定后 , 第一部 被定为 “少 儿不宜 ” 的影片 是由北 京
电影学院 中 年 导演 韩 小磊 执 导 的 立体 声 恐 怖 片 《黑 楼 孤
魂 》。 中国电影的分级从此 拉开了序幕 。 这个执行不到 几年
的政策性条例 , 后来因故取消 。[ 3]
1990年之后 , 中 国内 地 的电 影工 业 出现 了 两个 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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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 民营 电 影 制 片商 逐 渐 成 为市 场 主 角 , 一 个 是 合 资
(包括香港与 台湾地区 )拍片成为 潮流 。这 样 , 电影 审查制
度就面临新的 考验 。 首 先是 不送审 , 其次是 审查 者的管 理
权限问题 。 由于 审查者 管理 权限于 境内 , 往 往不 能限制 影
片在境外公映 , 然后通 过光 碟回流 内地 , 因 此很 多禁影 成
为一纸空文 。 对 于上述 两个 问题 , 文 化管理 部门 采取了 事
后追罚和跟踪处罚违规人员的办法 。 1994年 3月 12日 , 广
电部下发文件 《关于 不得支 持 、 协助 张元等 人拍 摄影 视片
及后期加工的通知 》, 就一批导 演私自参加鹿特丹电 影节举
办的中国电影专 题展一 事予 以处罚 。 目前的 电影 审查 制度
更像一种计划经 济时代 的东 西 , 它不 像多数 法庭 审判 或价
格听证那样对公 众开放 , 而是邀 请特 殊身份 的观 众代 表参
与审查 。 比如儿童题 材要 请妇 联的 同志 参加 , 《爱 情麻 辣
烫 》 算是纯娱乐片 , 但在 有关部 门的 意见下 删掉 了第 一个
片段中两个 高中 生天 黑 后站 在学 校 自行 车棚 的 一个 镜头 ,
因为未成年的一男一 女不 可以在 没有 成年人 陪伴 的情 况下
在那么不明亮的角落逗留 。
三 、 美国电影审查制度
1.美国电影审 查制度的起源发展
电影审查制度的 建立最 先是 在美国 。 1907 年 , 电 影刚
刚诞生十几年后 , 商 业电 影借助 美国 私有制 的社 会经 济体
制迅速发展 。 暴 力 、 性爱的 场面 频频 出现在 美国 的电影 银
幕上 。 为此 , 美国的芝加哥市在 1907 年首先成 立了电 影检
查委员会 。 1911年美国宾夕 法尼亚 州成立 了第一 个州 电影
检查委员会 。 以后许多的州与城市相继成立了同样的 机构 。
美国的电 影业 在 20 世 纪 20 年代 初期 , 犯罪 、 性 、 情
爱题材在其全部影片中占比例最 高 , 并有不断 升级的趋向 。
面对电影业的这种现实状况和社会 上越来越多 的批评指责 ,
以当时的美国邮电部 长威尔 · 海斯 为首成 立了 “美国 电影
制片发行人协会 ” , 或 称 “海斯办公室 ” 。
1927年 , “海斯 办公 室 ” 提出 在 银幕 上 “不 得 出现 ”
的 11种情况和 “必须小 心处 理 ” 的 25种 情况 。 “不得 出
现 ” 的情况 包括 :明 显的 亵淫 、 放荡 , 暗示的 裸露 , 黑 白
之间的性关 系 , 非法 运送毒 品 , 性倒 错及 其影 响 , 对圣 职
的嘲弄 … … “必须小 心处理 ” 的情况 有 :国际 关系 , 枪炮
的使用 , 盗窃抢劫 , 残 暴 恐怖 , 各种 凶杀 , 贩卖 人 口 , 出
卖贞操 , 初夜的 情景 , 男 女同 床 , 过分 火热的 亲 吻 … … [ 4]
限制之具体 、 宽泛令制片人咋舌 。
1929年 , “海斯办 公室 ” 颁布了 125 部被 认为 是有 问
题的作品名单 。 但是 电影 制片人 却对 其中的 许多 作品 爱不
释手 , 尽管这些作 品中涉及 某些 “非 道德 ” 的 东西 , 包括
淫乱 、 腐化 , 诸如 此类 。 但 这些作 品对 于制片 人来 说都 是
极佳的选材 , 因 为它们 有不 容置疑 的电 影市场 。 为此好 莱
坞制片人挖空 心思 , 有 时佯 装退让 , 更改影 片中 的某些 情
节 ;有时粉饰门 面 , 换个 片名 了事 。 制 片者与 审查 之间 的
明争暗斗 , 从电影审查诞生之时就开始了 。
1930年 , 以海斯为首的 “银幕道 德守护 神 ” 制定 了美
国第一 部 电 影 检 查 法 (制 片 法 典 ), 即 著 名 的 《海 斯 法
典 》。 它详细地划定了美国的电 影禁区 。 从此 , 美国 电影便
进入了一个受制 于电影 检查 的时代 。 第一部 遭禁 的影 片是
霍华德 · 霍克斯执导的影片 《疤脸大盗 》。 这是一部 描写美
国芝加哥黑手党头 子阿 尔 · 卡明生 平的 犯罪影 片 , 其 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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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情景和犯罪内 容肯 定是 电影检 查最 为不满 的地 方 , 这
部影片至今仍被认为是美国 “黑帮电影 ” 的代表作 。
2.美国电影审查 制度的现状
20世纪 60年代 , 美国社会起伏 、 动荡不安 , 美国 原有
的传统价值观念和道 德准 则受到 了严 重的挑 战和 无情的 嘲
弄 。 电影审查作为 一种 具有 极高权 力的 电影制 作法 令 , 直
接受到了电影创作者的蔑 视 。 60年代 “海斯 办公室 ” 的首
脑 , 1966年出任美国电影协 会主席 的雅克 · 瓦兰 蒂面对 着
这种滚滚而来的现 代思潮 , 深 感自 己对这 种现 状已 “无 能
为力 , 昔日对影片进行干涉的权威一落千丈 ” 。 在 《谁 是佛
吉尼亚的狼 》 这部影片 中 , 人们 终于 首次听 到两 个骂人 的
字眼 。 雅克 · 瓦兰蒂 在美国 电影 协会总 律师 路易斯 · 尼 采
尔的陪同下 , 为此专门会见了华纳公 司的老板雅 克 · 华纳 。
双方经过讨价 还价 式的讨 论 , 最后 终于 决定删 掉一 个 , 保
留一个 。 雅 克 · 瓦 兰 蒂在 回 忆 这 段 往 事 时 , 自 己 都 觉 得
“滑稽可笑 ”。 但 是 没 过 多久 , 由 安 东 尼 奥尼 拍 摄 的 影 片
《发怒 》 中出现了裸体镜头 。 结果美国加州电影生产管 理局
拒绝批准米高梅公 司发 行这 部影片 。 但是米 高梅 公司一 意
孤行 , 在其附属院 线擅 自发 行了该 片 。 米高 梅公 司的这 种
举动违反 了美 国 电 影 协会 会 员 之 间 曾经 恪 守 的 君子 协 定
——— 任何公司不可发行未经通过的影片 。
1996年 4月 , 美国联邦最高 法院 确认了 一件 具有历 史
意义的事 :各州 、 各市拥有制定拒绝让儿童 ( 只适于成人 )
接触的书籍 、 影 片的法 律的 权力 。 至 此 , 由威 尔 · 海斯 自
1922年以来创立的传统的电影审查体制已经彻底崩溃 。
四 、 对比两国的电影审查制度
电影分级制的 确立 打破了 电影 审查的 统一 标准 , 电 影
审查的任务不再是 是否 准许 哪部影 片上 映 , 而是 为影片 依
据电影分级标准划分不同的等级 , 使 观众消费 不同的影片 ,
最重要的是家长能为了孩子观看影片 负责提出 指导性建议 。
电影分级制以法律 形式 确立 下来的 电影 观看 、 放 映制度 是
在 20世纪 60年 代的 美国 。 1966年 , 电影分 级制 在美国 获
得批准实 施 , 电影 根 据不 同年 龄 的观 众 群的 适宜 度 分级 ,
最初的分级级 别有四 种 :G级为老 少皆 宜 ;M适合 于成 人
和成熟的年轻人 ; R-16限 制级 包含 成人 内容 , 儿 童须 有
父母或成人 陪伴 ;X-16以 下免入 。 1970 年 M级 被 PG所
取代 ——— 须有父母 陪伴 , 片 中部分 内 容不 适合 儿童 , 该 级
别的电影基 本上没 有性 爱 、 吸毒 和裸体 场面 , 即使 有 , 时
间也较短 , 恐怖和暴力 场面不 会超过 适度 的范围 。 1984 年
新退出了 PG-13高于 PG级 , 即是普通级 , 但不适于 13岁
以下儿童 ; 1990年 X级被 NC-17级代 替 , 17岁或者 以下
不可观看 , 该级别 的影 片被 定位成 人影 片 。 美国 电影分 级
制经过 20多年的争论终于 确定了完整的分级标 准 , 这些争
论的焦点无外乎集 中在 暴力 与性爱 暴露 的尺度 上 , 目的 是
保护未成年人的身 心健 康 , 监护 人根 据影片 的级 别来判 断
是否可以给青少年看 。[ 5]
我国的电影分级制度于 1989 年 5月 1日 正式实 施 , 这
是我国第一次 施行 电影分 级 , 是中 国电 影走向 科学 化 、 法
制化的重要一步 。 广播 电影电 视部 颁发了 《关于 对部分 影
片实行审查 、 放映分级制度的通知 》 , 明确规定电影审 查分
级制度的具体标准 和发 行放 映的具 体说 明 。 随后 的电影 管
理体制中 , 电影管理 者运 用统一 的电 影审查 制度 使电影 放

映做到 “老少皆宜 ”, 但是仍有不少电影并非适应所 有的观
众 。 我国现行的 电影审 查标 准对于 涉及 到政治 禁忌 、 情 色
镜头的控制是比 较严格 的 , 而对 于含 有暴力 内容 的电 影则
宽松了许多 。 电影 《拯 救大兵 瑞恩 》 在美 国受到 了级 别限
制 , 而在我国放 映时则 无警 告公开 放映 。 对 于暴 力的限 制
更多地体现在现 代犯罪 题材 的暴力 行为 上 , 而对 于古 装武
侠片与战争中的暴力描写却宽松得多 。
2003年 3月 , 全国政协委员 王兴 东在政 协会 上正 式提
交了 《实施 “少儿不宜 ” 审定标准 , 电影产 品分 级制 势在
必行 》 的提案 , 呼吁立 法建 立电影 分级 制度 , 并 建议 将中
国的影视创作 分为 三个级 别 :一是 普通 级影片 , 所有观 众
都可以看 ;二是一般 限制级 , 15 岁以下 儿童不 准观 看 ;三
是严格限制级 , 不满 18岁的未成年人不得观看 。 6月 5日 ,
国家广电总局给 王兴东 正式 复函称 :广电总 局对 于建 立电
影分级审查具体 操作办 法如 何制定 、 分级之 后如 何规 范管
理等方面的 内容 , 分 别听取 了有 关方 面的意 见 。 目 前 , 广
电总局正在对 电影 分级问 题广 泛调研 , 认真论 证 , 并将 继
续征求全国妇联 、 团中央 、 中国电 影艺术家等 方面的意见 ,
力争尽快制定出 符合中 国国 情的切 实可 行的办 法来 , 目的
是保护未 成年 人的 健 康 , 满 足不 同观 众 层次 的观 赏 要求 ,
拓宽电影创作的空间 。[ 6]
五 、 对中国电影审查制度的反思
我国在 1997年设立电影审查 委员会 , 负责 影片的 审查
与修改 , 做出 审 查决 定 。 电 影 审查 委 员会 由 37 名 成员 构
成 , 大多为国家 各部委 主管 宣传的 官员 。 身 处高 职的政 府
官员在审查影片 时 , 大多 从政治 角度 考虑影 片的 思想 性与
价值判断 , 无形 中更具 备一 种高度 的政 治敏感 力 , 对于 影
片中关于暴露社 会问题 和边 缘生活 的情 节 , 要求 删剪 或者
修改 , 从中抵制 不良的 思想 倾向在 社会 蔓延 。 审 查委员 会
的其他成员则是做电 影研 究的学 者与 直接参 与电 影生 产的
导演 , 这样一个名额 分配 的悬殊 势必 会出现 官方 意志 占主
导意见的局面 , 单一 化的 人员设 置和 考虑问 题的 角度 差异
使得审查官无法 从电影 的专 业视角 权衡 电影中 的问 题 。 若
权力使用不当 , 容易产 生两 者的矛 盾与 对立 , 在 一定程 度
上钳制中国电影 创作本 体上 的发展 。 同时电 影审 查委 员会
的 “老龄化 ” 也是一个 实际问 题 , 其构成 以中老 年成 员为
主 , 而现在进入影院看电影的消费 主体大多以 年轻人为主 ,
两者之间易存在 分歧 。 特 别是由 于成 长环境 与文 化背 景的
差异 , 审查成 员与 年 轻的 电 影导 演之 间 易存 在认 知 差异 ,
所以年轻的电影导演会陷入被动的境地中 。
20世纪 90年代中国经济市场 化与政治一体化出现了相
互矛盾却又相 互整 合的局 面 , 影响 了中 国电影 的品 格 , 中
国电影也展开了 自身的 体制 改革 。 从 制度上 而不 仅仅 是从
观念上确立电影 的文化 产业 本性 , 不 仅意味 着电 影生 产和
流通方式从计划 经济模 式向 市场经 济模 式的深 刻转 型 , 而
且也意味着电影管理 体制 从意识 形态 管理向 文化 产品 管理
的转型 。 新中国成立 以来 电影作 为一 种大众 娱乐 方式 的文
化本性被逐渐认 识 , 电影 的管理 观念 与政策 进行 了相 应的
调整 。 电影作为 一种媒 介形 式具有 相对 的独立 性 , 但电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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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被看做一种意 识形 态的 载体 。 电 影管理 机构 通过行 政
手段与法律手段规范电影生产 , 特别 是有时候 对电影题材 、
内容 、 风格 、 形式 等方面 的限 制缺乏 可参 照性 , 某 些规 定
和制约也缺乏文化 层次 , 与电影 作为 一种大 众文 化的文 化
特性还存在一定距离 。[ 7] 这在一定程 度上约束了电影作 者的
艺术自由表达和原 创能 力的 发挥 ;同 时限定 了某 些题材 在
电影中的正 常表现 , 造成了 电影 在类型 、 风格 、 形 态上 的
多样化与层次性的 缺失 。 现行的 电影 审查制 度在 一定程 度
上阻碍了电影作为艺术的正常发展 。
在 2004年 11月 28日结 束的 “第三届中国 影视高 层论
坛 ” 上 , 国家广电总局电影局副局长张宏森表示 :“我 们一
直在 进 行 电 影 分 级 制 度 的 制 定 工 作 , 可 以 说 很 快 就 会
出台 。”
他透露 , 中国的 电影 分级制 度 , 不会 像美 国一 样取 代
电影检查制度 , 分级制和检查制 度是联系在 一起的 。 所以 ,
中国的电影分 级制 度相对 比较 细致 、 繁 琐 。 中国 的电影 分
级制度必须遵 循中 国的国 情 , 有自 己的 特殊性 , 也有自 己
的复杂性 , 因此我们不能照搬其 他国家的分 级制度 。 不过 ,
电影 《 2046》 已经让人们嗅 到了一 点电影分 级的 “味 道 ”。
该电影明确规定 , 17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不宜观看 。[ 8]
六、 结 语
可见 , 电影分级制 度的 初衷是 为了 保护 儿童和 青少 年
的 。 但是有时候 , 在商业 利益 面前 , 电 影分级 制度 无能 为
力 。 很多片商不顾 电影 分级 制度 , 一 味向青 少年 观众推 销
暴力 、 色情电影 。 而且有 时候 , 明 确 色情 与非 色情 、 色 情
与情色的界定也有 一定 的难 度 。 电影 分级制 度并 不能说 是
100%的 精 确 , 但 是 它 至 少 提 供 了 一 个 可 执 行 的 标 准 和
参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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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毛琳 .
中国电影产业化 与审查制 度 [ D] .中国 艺术研 究院 ,
2007.
[ 作者简介 ] 唐 峰 (1977— ), 男 , 陕 西扶 风人 , 西北 大学 文学 院
2008级硕士 , 研究方向 :
电影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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