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符号学角度解析吕胜中《招魂堂》中的中国民间剪纸

艺术当代理念表达

ZHANG ZHIWEI

Student Number：22092974

DR. SIMON SOON SIEN YONG

VISUAL ARTS THEORIES

16.Jan.2024
 Introducation

对于民间美术的当代理念表达一直是现代艺术发展的主旋律 ‚在现代主义的艺术运动

中‚创作形式和艺术观念均有了新的创造和探索。中国民间剪纸是一种物化的艺术标志。一直

以独特的方式支撑民族文化的发展。20 世纪初，是现代艺术产生与兴起的时期。由印象主义开

始，立体派、野兽派、表现主义纷纷登场，引发了视觉艺术史上的一场革命。 综合材料和印

刷品的使用，为传统的架上绘画艺术带来了焕然一新的改变。

民间剪纸的艺术创作是从一个完整的能指（符号的形式）到复杂意义的更高层次的符号

（所代表的概念或物体）的过程。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吕胜中的剪纸艺术，一眼望传统、一眼观

现代，他向人们呈现的作品，不仅保留了传统民间剪纸艺术中最朴实无华的部分，同时也具有

当代艺术创作最为鲜明的时代性。

本文以吕胜中的《招魂堂》为切入点。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相关理论研究“，

探索符号学在民间剪纸艺术中的应用；第二部分“吕胜中作品分析“，此部分是全文的重点，

通过从作品代表性符号 “ 小红人”到作品主题、色彩，造型进行批判性思考 ；第三部分“

通过吕胜中的作品分析所引发的几点思考”，他通过一手抓民间，一手抓国际的艺术表达更是

将传统变成前卫，让民族走向世界的优秀典范。并渴望以吕胜中的创作实践为基点‚用当下艺

术发展的潮流为视角‚再度审视如何运动中国民间艺术表达当代理念。

关键词：符号学、民间剪纸艺术、当代理念
 Background

中国艺术家吕胜中 1952 年 1 月 4 日出生于山东，1982 年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并于同年

考取为中央美术学院年华连环画系（后改名为民间美术系）研究生，学习民间美术。叶倾城曾

说，吕胜中在乡间采风时，受到许多民间艺术家的熏陶，他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农村妇女，就

像他的母亲一样。1所以说吕胜中从小就受到“艺术母亲”的熏陶，从 1985 年起 ‚ 剪纸小红人

逐渐成为 吕胜中艺术创作的基本语言‚那年 吕胜中 33 岁。吕胜中曾说“I walked away from

the cultural confusion of the time and turned back to traditional folk art.2

《招魂堂》是吕胜中 1989 年的作品，作品“招魂堂”是由上万个大约尺余，小不过指

的小红人，从四面八方——从书桌、墙壁、画架，“爬”向屋顶的中心组成。

1
Qingcheng Ye,”My little Red Was Know all over the world,” China Handicraft
no. 3(2008):28.
2
“First Encounter-Works by Lu Shengzhong Inaugural Contemporary
Exhibition,”Chambers Fine Arts,accessed January 4,2023,
http://www.chambersfineart.com/exhibitions/first-encounter.
 VD and VA

一幅绘画作品中的点、线、形、色彩、明暗、肌理等可视因素构成的视觉形象是写实

或抽象、繁杂或简练的符号形式。符号的有机组合展现出画面深层的意义与无限的可能性。图

像中的符号交互作用，能使观者通过符号学理论体会并沉浸在画家的绘画语言中，感受视觉艺

术的魅力。

民间剪纸艺术中的拥有许多寓意符号‚通过选取吕胜中的《招魂堂》分析其如何运用传

统民间艺术符号表达当代理念
 第四章 相关理论研究

4.1 从索绪尔到罗兰巴特的符号学

符号是指人类所感知的和代表意义的载体形式，也是连接物质和意识的中介或工具。

作为一种文化产品，一个符号并不表示任何真实的东西，而是作为一个隐含的意义。索苏尔认

为 ，任何语言符号都由能指和所指组成，“前者”表示图像， “后者”表示概念，所以符号

是能指和所指的混合物。 3罗兰·巴特对此进总结到，能指和所指共同构成一个符号，他们之间

的联系是任意的，这种关系是通过社会和文化的共识建立的，因此，不同的文化和语言可能会

有不同的能指和所指的关联方式。 4作为视觉性艺术，绘画决定了符号具有可视性；作为表达

思想的重要途径，绘画决定了符号具备可读性；绘画由符号构成，借由不同的符号组合方式传

达出绘画的目的与意味，这是符号的可创造性。

4.2 民间剪纸艺术

剪纸艺术是中国最受欢迎民间传统艺术之一，5剪纸又称“刻纸”，起源于古代的宗教

崇拜，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和主观色彩。它有非常稳定的主题表达，如剪纸内容一直是现实生

活的表现；主题的选择也是一致的。民间剪纸是为了满足劳动人民的精神需要而创造的。

4.3 将民间剪纸置于当代艺术

当代艺术是一种重要的文化，全球性是它重要的特点。当代艺术在媒介、情感、表

3
Ferdinand De Saussure, "Course in general linguistics," Literary theory: An anthology 2
(2004): 60.
4
Roland Barthes and Josef Fulka, Mytologie (Praha: Dokořán, 2004).
5
W. A. N. G Xuxiao, "Lucky motifs in Chinese folk art: Interpreting paper-cut from
Chinese Shaanxi," Asian Studies 1, no. 2 (2013): 126.
达、地点上也更加多样化。 6 当代艺术这个词是针对现代主义产生的，所谓艺术的“当代

性”，就是指在艺术创作中要时刻保持独立性和积极地探索精神。想要理解当代艺术，就要从

艺术作品中感受到艺术家对当下的文化现实所表达的“当代性”的见解与看法，从艺术作品中

寻找艺术家的当代价值观。

对民间剪纸艺术的继承和发展，不能再继续按照以往一贯的方式进行，传统剪纸艺术

已经无法反映复杂多变的当代社会，也不能满足艺术家对于情感表现的需要。在各种艺术思潮

的影响下，中国新生代艺术家们在语言学和社会学的碰撞中快速成长，从中激发出了艺术创作

的活力。 艺术家们尝试将“解构”和“重构”作为艺术创作的一大特征，并开始转向关注人

的生存及内心感受，艺术家吕胜中就是在从复杂的大环境下脱颖而出的代表艺术家之一。

6
Terry E Smith, What is contemporary art?(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90,
251.
 第五章 Paragraphs of analysis

5.1 图案的象征意义

《招魂堂》中“小红人”是最主要的图案，它造型简单：对称性构图、蛙身的四肢肌

肉蓄力待发，五指张开，双臂指天，双腿撑地，人头部可以看出属于抓髻娃娃扎双髻的发型特

征。“小红人”这个形象来源中国传统剪纸中的人物形象，但是并不拘泥于传统，加入了艺术

家对于现代灵魂的思考。吕胜中通过“小红人”这个符号来表达一种“招魂”的象征含义，给

观者留下这样的疑问，招的是什么魂？是不是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我的灵魂在哪里？

小红人这个符号也正是因为它没有表情所以它可以代表着我们每一个人，当我们站在

它的面前，它像一位心理医生，能够让我们每一个观众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思想，一份属于自己

的心理定位。

小红人的蛙形选择就像是表达出人类存在的基本意义，青蛙是一种繁殖能力很强的动

物，而人类人类来到世界的最重要的一个意义就是要繁衍后代，可以寄托人们对于多子多福美

好愿望的向往，是一种积极的生命力的追求。而跳跃的姿势更像是为摆脱现实‚超越现实‚从而

最终摆脱理性达到本能的自我。简约的“小红人”符号代表了人类的每一个形象，但绝对不是
人类的简单缩影。我们就像是小红人中的一个，不断追求特别、个性，但放在人群中又是那么

的渺小。

5.2 红色的象征意义

色彩是一种先声夺人的传达要素，作者选择用单一的红色，一是基中国传统的文

化习惯，在中国文化中，红色常常与喜庆、幸运和力量相关联，红色的小红人象征着生命力和

积极的精神状态，在更广泛的文化和历史背景下，红色是原始剪纸的颜色深入人心，足够能引

起观众的共鸣，给观赏者耳目一新又似曾相识的感受，又将小红人不断复制，大面积的红色给

人震撼心灵的效果，这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5.3 “招魂堂”的象征意义

在中国民间，人在遇到生痛、惊骇或其他生理、心理障碍时，有这样一种看法：认为

是他的灵魂与肉体处在不相吻合的状态，甚至是灵魂出了肉体，所以要为他招“魂”。而吕胜

中打造的“招魂堂”已不再是原先意义上的巫术活动场地。而是艺术家有意摆脱日常经验层面

的巫术把“招魂”活动作为一种经验的超验的层面上的活动。传统的招魂是祈望死者在来世能

得到心灵的彻底解脱与安灵，可是却偏偏忘了人自身的存在，忘了他自身的生存状态和生命价

值，忘记了现实生活里的自己。提醒流离失所的现代灵魂及时如愿地归位。

在当代背景下，这个名称可能激发观众对传统与现代、死亡与生命、记忆与遗忘之间

关系的思考。这种对自身存在价值的意义的意识和确证，才是富有现代意味的生命意识，也才

是吕胜中不仅对死人，而且对所有活着的肉身化的人招“魂”的真正文化内涵。
 Conclusion

本文以吕胜中《招魂堂》为个案，通过符号学角度剖析其剪纸艺术的内在价值和艺术

魅力的同时说明吕胜中剪纸艺术的当代性、合理性以及其与众不同的艺术特征和精神内涵。吕

胜中曾说过“传统不是一只花瓶，可以让时尚的花卉变得典雅；传统是根基的土壤，传统是命

脉的血液...”。7吕胜中通过大型剪纸使这些符号在概念上有了更为深远的内涵，他借用民间符

号不是为了复古‚ 而是为了表达人类久违的原始精神。

通过对《招魂堂》中剪纸艺术的当代理念表达研究，展示了传统艺术在现代社会中的

活力和相关性，这种艺术不仅保留了其传统韵味，还吸收了现代元素，成为链接过去与现在的

桥梁。传统艺术通过不断的创新与适应，它不仅能够保持其传统价值，还能在新的文化语境中

焕发新生，为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理解架起桥梁。 就像 herbert read 说，视觉艺术一种符号

语言，可以跨越几个世纪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无障碍地传达意义。8

7
Shengzhong Lv,"Goodbye to Tradition," Exposé no. 9 (2001): 36-38.
8
David Thistlewood, ."Herbert Read." Prospects 24, no. 1/2 (1994): 389.
 Bibli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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