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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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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纵横 ］

从史料学角度入手谈新生活运动
张 娟
（四川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成都 6
100
64）

中图分类号：Ｄ6
41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2－3240 （2005） 增刊 －0267－02

1
934年蒋介石在南昌前线‚为贯彻他的 “三分军事七分政 活须知 》
‚为新生活运动确立理论和方针。这场运动从 1
934年
治 ” 的 “剿共 ” 方针‚抵抗共产主义思想的传播‚亲自提倡发 开始‚一直持续到 1
949年 1月蒋介石的下野止‚时间长达 1
5
动了一场被他视为 “救国建国与复兴民族一个最基本最有效的 年之久。在推行新生活运动过程中‚蒋介石明确表白‚他高扬
革命运动 ” 的新生活运动。在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上‚向民 传统的目的在于‚建设国家至上民族至上新伦理的基础‚以恢
［1］

众呼吁 “食具须净‚食物须洁 ”‚衣服勤洗‚衣著整齐‚ “和洽 复中国五千年来民族固有的伟大精神‚使中华民国永远生存于

邻里 ” 以及 “乘车搭船‚上落莫挤‚先让妇孺‚老弱扶持 ” 等 世界‚不再为异族所奴役和灭亡 。由于史料的限制以及叙述
［3］

。
［2］
现代社会的文明举止 的需要‚本文仅以新生活运动的开始作为落笔处。
蒋介石对新生活运动寄予很大期望‚视为 “复兴民族 ” 的 在谈到新生活运动的目的以及新生活运动的重要性时‚蒋
基础。按照他的计划‚新生活运动要在大处着眼‚小处下手‚ 介石在不同的场合进行了阐述。在对南昌行营的第一次讲话中
先从改革国民衣食住行的日常生活习惯做起。蒋介石认为‚一 他提到‚ “运动是建国和复兴民族的根本要务 ”；在 《
新生活运
般中国人的生活‚是 “污秽、散漫、懒惰、颓唐的野蛮生活 ”‚ 动之要义 》中‚他又提到‚ “社会能不能进步‚国家和民族能
是不合理的 “鬼生活 ” 。因此‚ “我们现在先从南昌起‚开 不能复兴‚其责任就完全在我们一般知识分子‚尤其是我们一
［1］

始一种新生活运动‚我们要使南昌所有的国民‚个个人都过整 般民众的领袖 ” ‚在又一次的南昌行营讲话中‚他又说到‚

［1］

清简朴‚一切能合乎礼义廉耻的新生活‚可以做全国人民的模 “新生活的目的…．根据中国固有道德的习惯‚来决定人人所
范 ” 。1
934年 3月‚在 《
新生活的意义和目的 》的讲演中‚ 必须的日常生活行运‚” “新生活运动的最后目的‚就要使全国
［1］

他进一步强调： “现在我们提倡新生活‚就是要使人人能够实 国民的生活行动都能够整齐划一四个字‚就是所说的军事化‚”

践礼义廉耻‚就是先使他们从衣食住行日常简单容易的生活中 “新生活运动之意义和内容‚可以综合起来‚就是要使全国国
开始做起。先使一个地方的国民日常生活‚做到整齐划一的程 民从衣、食、住、行日常生活上‚表现我们中国礼仪廉耻固有
度‚然后推而至于一省‚最后使全体国民一切精神行动‚都能 的道德习惯来达到行动一致的目的… ” 在新生活运动一周年的
整齐划一。” 蒋介石发动新生活运动的终极目的‚就是要通过 讲话中‚他也提到‚ “新生活运动者‚实为我中华民国新生命
“军事化 ” 的 “整齐划一 ”‚ “使全国国民个个人能够共同一 之基点也‚其目的在以吾民族固有美德之礼仪廉耻著为国民日
致‚保种强国 ”‚确实达到 “全国总动员的程度 ” ‚为由他 常生活‚衣食住行规律‚在由外行训练‚促进内心之建设 ”。
［1］

领导的抗日作精神准备。 要全面的认识新生活运动‚则不得不读蒋介石主持下指定
这场运动的宗旨 “质言之‚即求国民生活合理化‚而以中 的 《
新生活运动纲要 》
‚可以说这个纲要在整个新生活运动中
华民国固有之德性‚为基础 ”‚ “以优美之艺术‚易其粗野卑陋 起极大的作用‚对整个新生活运动的诠释、目的、方式都有所
之习尚‚以固有之品性‚化其争盗窃乞之行为‚固有待于礼仪 阐述。
廉耻之复兴 ” 通过这场运动‚蒋介石希望人们都能有 “规规矩 在谈到新生活运动的主旨时‚ 《
纲要 》先列举了过去国民
矩的态度 ”、 “正正当当的行为 ”、 “清清白白的辨别 ”、 “切切 生活的一些不好的现象‚进而指出‚ “新生活运动者‚我全体
实实的觉悟 ”‚ “其意义就是要使我们全国同胞‚都能恢复我们 国民之生活革命也‚以最简易而最急切之方法‚涤除我国民不
合时代不适环境之习性‚使趋向于适合时代与环境之生活 ” 。
［3］
中华民族固有的道德精神。
蒋介石在 4个多月的时间内‚连续发表了 《
新生活运动之 在讲到对新生活运动的认识时‚指出 “凡民族之生活‚当
要义 》
、《新生活运动之中心准则 》
、 《
新生活的意义和目的 》 其蕲求适合时代与环境时‚必须补救时弊‚一变其旧有生活之
等 6篇长篇演说‚并主持制定了 《
新生活运动纲要 》和 《
新生 趣向‚此即谓之新的生活 ”‚而新生活运动就是国家 “于革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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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5－0
9－2
0
作者简介：张 娟‚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0
4级中国近现代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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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种转移风气之工作‚即 弟。其实行方法则以宣传、教育为先‚然后进行考核、评比。
鼎新之际‚恒以转移风气为先…．
所谓新生活的运动 ” 。 为了实践和推广新生活运动‚蒋介石还在南昌成立了 “新生活
［3］

至于新生活运动的目的‚ 《
纲要 》提到‚目的即在于‚于 运动促进总会 ”‚自己亲自担任会长‚并聘请何应钦、陈立夫、
此 “国家存亡 危 急 之 时 ” 应 该 以 “非 常 手 段‚谋 社 会 之 更 张群等 3
3人为指导员。还规定各地各级 “新生活运动促进会 ”
新 ”‚以劲疾之风‚ “扫除社会上污秽之恶习‚更以和之风‚培 均由当地最高行政长官主持‚由民政、教育、警察、军事等部
养社会上之生机与正气 ”‚只有新生活运动可以负起如此重大 门派出的高级官员组成。基层乡村由区保甲长、工商业由商业
。
［3］
的责任 行会、学校由校长、公务员由机关主管‚家庭妇女由妇女协
蒋介石遵奉中国传统道德中的礼义廉耻为 “中国数千年来 会、军队由党部或政训处长负责。在 《
新生活运动纲要 》中‚
立国的基本精神 ”。但如前所述‚蒋介石打出传统道德这面旗 还明确规定了新生活运动的程序和运动方式。至 1
936年‚全
帜‚是为维护和巩固其自身统治寻找精神支柱‚因此‚他又解 国共有 2
0个省、4个直辖市设新生活运动促进会‚1
355个县
释礼义廉耻这种 “古今立国之常经‚然依时间与空间不同‚自 设立了分会；另有 1
2个铁路新运会‚1
0个华侨新运会。同时‚
各成其 新 义 ” 。蒋 介 石 在 《
新 生 活 运 动 纲 要 》中 解 释 说： 为改变前几年新运的 “沉闷现象 ”‚从 1
936年起‚蒋介石将新
［3］

“礼是规规矩矩的态度‚义是正正当当的行为‚廉是清清白白 运定期刊物－
－－ “新运会刊 ” 改为 “新运月刊 ”‚又一度出版
的辨别‚耻是切切实实的觉悟 ” 。为了进一步让人们理解其 了 《
新生活半月刊 》
‚宣传新生活运动理论。
［3］

含义‚蒋介石对此作了更深入的解释： “礼者理也‚理之在自 然而新生活运动的实际效果并不明显。如果说在新运周年

然界者谓之定律‚理之在社会中者谓之规律‚理之在国家者谓 讲话时候‚蒋还尚且对新运充满希望‚ “回顾此一年以来‚全
之纪律‚能以此三律为准绳‚谓之守规矩‚凡守规矩之行为的 国各地‚其成绩进度‚虽未能尽如吾人之所期…．然 “规矩 ”
表现谓之规规矩矩的态度。义者宜也‚宜即人之正当行为‚依 “清洁 ” 两项意识‚得以深入人心 ”‚感到欣慰‚并且还抱有希
－
乎礼－－即合乎自然定律、社会定律与国家纪律谓之正当行 望‚勉励大家共同为之的话‚那么在 1
936年 2月新生活运动
为。廉者明也‚能辨别是非之谓也。合乎礼义为是‚反乎礼义 开展两周年的时候‚蒋介石也不得不承认： “到处都可看到新
为非‚知其是而取之‚知其非而舍之‚此之谓清清白白的辨 运的标语‚而很少看到新运的实效 ”‚ “到处都可看到推行新运
别。耻者知也‚即知有羞恶之心也‚己之行为‚若不合礼义与 的团体或机关‚却是很少看得见有多数国民确实受了新生活运
廉‚而觉其可耻者‚谓之恶。惟羞恶之念‚恒有过与不及之 动的效果 ”‚ “简直可以说有退无进 ”。这些均反映出了他的失
弊‚故觉悟要在切实。有切实之羞‚必力图上进‚有切实之 望之情。
恶‚必力行湔雪‚此之谓切切实实的觉悟 ” 。细读这段释文‚
［3］
新生活运动的推行虽曾一度热闹非凡‚波及全国多数县
“义、廉、耻 ” 都是围绕 “礼 ” 来阐述的‚而礼的核心就是要 市‚国家和民族却并未因此而得以复兴‚蒋介石集团所面临的
人们遵守社会定律和国家纪律。当时的社会定律和国家纪律是 统治危机也没有因此而减轻。相反‚自 1
935年华北事变后‚
什么？无疑是国民党政权存在以及由该政权制定的法规法律。 中国民族危机更加紧迫‚文行至此‚我们不禁感到新生活运动
因而要人们遵守社会定律和国家纪律实质上就是要老百姓做国 虽然是蒋介石为维护和巩固其统治而发动的‚但在具体实施过
民党政府的驯服臣民。由此可见国民党发动新生活运动‚提倡 程中却派生出了优化社会环境‚提高国民健康、文明素质的积
礼义廉耻的实用性特点。 极效用‚从历史角度来看‚这种效用是难能可贵的。回顾近代
蒋介石则凭借国家政权的力量‚在推行新生活运动中‚从 历史‚中国人民饱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深重压迫‚终日挣
改造国民的 “食衣住行 ” 入手‚进行文化的整合。为此‚蒋介 扎在贫困‚甚至死亡线上‚根本无力顾及自己的衣冠容貌、起
石特别主持制定了 《
新生活须知 》
‚提出：食‚要求 “食具须 居环境‚因而被西方列强视为 “东亚病夫 ”。历代的封建统治
净‚食物须洁 ”；衣‚要求 “洗净宜勤‚缝补残破 ”‚ “拨上鞋 者‚或昏庸腐朽、或穷兵黩武‚根本无意治理国家‚改造社
跟‚扣齐钮扣 ”；住‚要求 “剪甲理发‚沐浴勤加 ”‚ “和洽邻 会‚可以说：封建军阀统治下的旧中国‚充斥着贫穷、落后、
里‚同谋公益 ”；行‚要求 “乘车搭船‚上落莫挤‚先让妇孺‚ 混乱与污秽。而第一期新生活运动却在客观上给全国许多城乡
老弱扶持 ”。国民党规定‚新生活运动推行要诀是‚ “由已及 创造了清洁、井然的秩序‚给大多数家庭和民众灌输了健康、
人 ”、 “由上而下 ”、 “由近及远 ”。 “道民之门‚在上之所先‚ 文明的意识。这在旧中国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可以认为这
风行草偃 ”‚所以政府机关公务员及一切为人长官教师父兄者‚ 是新生活运动在具体实践环节上派生出来的有益于社会、有益
先从己做起‚切实实行新生活‚然后去督导民众、部下或子 于民族的积极效用。

参考文献：

［1］ 蒋介石．
新生活运动之要义 ［Ｒ］． ［3］ 革命文献 ［Ｃ］．5．
［2］ 张宪文．
中华民国史纲 ［Ｍ ］． 1
河南人民出版社‚98
5．4
27．
［责任编校：萧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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