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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3年 第30卷 第2期

太平天国起义与广东天地会起义之差异

雷冬文
（ 湛江师范学院 政法系，广东 湛江 524048）

摘 要：广东天地会起义与太平天国起义作为同时代发生的反清起义，存在着显著差异。 这些差异不仅体现在时
间、地点、规模等表层因素上，而且还反映在启动源、发动媒介与政权形态、变革社会的程度等深层次因素上。 太平
天国起义的启动源为对西方文明的认知与追求，而广东天地会起义的启动源为“反清复明”；对当时的中国而言，对
西方文明的认知与追求既具有救亡意义，又具有发展意义，而“反清复明” 只具有救亡意义。太平天国起义的发动媒
介为拜上帝教，而广东天地会起义的发动媒介为天地会，这一巨大差异使两次起义所建立的政权形态也呈现出重
大区别，即太平天国为“政教合一”的统一政权形态，而广东天地会则建立了众多世俗的政权。 在变革社会时太平天
国试图用西方文明从各方面改造中国，体现出了中国社会进步方向；而广东天地会仍跳不出小农与封建思想的藩
篱，起义只停留于推翻旧政权这一肤浅层面上。 正是这些差异，使得这两次起义的时代意义与历史地位不可同日而
语。
关键词：太平天国；天地会；起义；差异
中图分类号：K2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
-2359（20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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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作者简介：雷冬文（1965－） ，男，湖南耒阳人，湛江师范学院政法系副教授、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秘密社会史与有
组织犯罪研究。

广东天地会起义与太平天国起义是清咸丰与同
治年间的两次规模最大的反清起义。 学者们在对这
两次起义进行论述时，均只侧重于论述这两次起义
的相似之处，即认为这两次起义无论是在发生的原
因、过程还是最终结果，乃至起义的性质、社会效应
等方面，均有相似性。 从罗尔纲先生所著的《太平天
国史》到茅家琦先生主编的《太平天国通史》，以及其
他众多学者的有关论著，无不如是。这些论述固然是
不错的，但如果仅限于相似性的论述，而忽视其差异
性的探讨，显然不足以全面认识这两次反清起义在
中国近代史中的地位与作用。事实上，这两次起义确
实存在着显著差异。 这些差异不仅体现在时间、地
点、规模等表层因素上，更反映在起义的启动源、发
动媒介与政权形态、变革社会的程度等深层次因素
上。正是这些差异的存在，才使得这两次起义的时代
意义与历史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一、启动源之差异
太平天国起义与广东天地会起义的启动源有差
异。我们认为，太平天国起义是近代中国普通民众对
中国社会变革的一次不同以往的尝试，这种不同主
要表现在其变革的启动源不仅来自对现实的不满，
而且还来自对西方文明的认知与追求，尽管这种认
知是非常模糊而有限的。纵观整个太平天国的历史，
我们可以发现，无论是起义前的酝酿期，还是起义后
的建国期，对西方文明的认知与追求始终是洪秀全
等人的变革社会的重要动力源。在起义前，洪秀全等
人对西方文明的认知与追求并非偶然，而是与下列
两个因素密切相关：主观因素是洪秀全、冯云山等人
在封建专制统治下特别是科举考试中的不幸经历，
客观因素是鸦片战争后西方文明以各种形态与方式
在中国传播，使得洪秀全等人在历遭不幸时巧合认
识了西方传教士并获得传播西方文明的基督教小册

收稿日期：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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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劝世良言》。正是在这两个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洪
秀全等人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发生了重大转变，他们
认识到世上并非只有儒家文化存在，知识分子不一
定需要掌握儒家文化以通过科举考试才能提升自己
的社会地位，改善自己的不利处境，西方文明尤其是
西方宗教亦具有与儒家文化同等的功能，甚至要超
过儒家文化。 正因为如此，他们表示要“惟从上帝力
心田，……及早回头归正果。”基于此，洪秀全等开始
通过《劝世良言》等西方书籍和西方传教士来感知西
方文明，并逐渐形成了对西方文明的初步认知：上帝
是世上唯一真神；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而且在人间
也应该是平等的；世上财产应该公有并平均分配。在
洪秀全所著的《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训》、《原道
觉世训》中，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这种认知的存在，
如《原道救世歌》称：“开辟真神惟上帝，无分贵贱拜
宜虔。 天父上帝人人共，天下一家自古传。”［1］（ P87） 《原
道醒世训》称：“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天下多
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何
得存此疆彼界之私，何可起尔吞我并之念。”［2］（ P92） 很
显然，洪秀全等人已把这种认知升华为自己人生观
与价值观中的重要理念。更重要的是，他们以此为理
论基础，深入到民众中间广泛宣讲他们对西方文明
的粗浅认识，并用一种类似西方宗教的秘密宗教
－－拜上帝教将民众组织起来，去试着建立平等、平
均的“人间天国”。从这个角度而言，太平天国起义的
最终爆发，正是洪秀全等人对西方文明的模糊认知
与追求的结果。
与太平天国起义同时代的广东天地会起义，也
是民众对近代社会变革的一次有影响的举动，不过
其爆发的启动源来自狭隘的“反清复明”的民族主义
观念，亦即推翻满族统治、建立汉族正统王朝的信
念。 广东天地会的“反清复明”意识最早可以追溯至
嘉庆年间。其时，南海县天地会首领颜超等四处传播
“反清复明”的政治理念，并在两广地区建立了相当
一批以“反清复明”为宗旨的天地会组织。 到道光年
间，随着满清统治的日益腐败，广东天地会的这种意
识不断加强，以至于反清起义时有发生。 至咸丰初
期，太平天国起义的广泛胜利更加激发了广东天地
会的“反清复明”意识，并使其终于有了“反清复明”
的最好时机。 根据《陈开自述》，我们可以看出，陈开
等人就是因为见到“洪秀全在南京登基为王”，才“趁
机起事，落力攻打广州”［3］ 的。 然而，“反清复明”的目
标明显远离民众的现实需求，难以有持久的号召力，
就连洪秀全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曾与人言，广东
天地会“反清复明”“此种主张，在康熙年间该会初创
时果然不错的，但如今过去二百年，我们可以仍说反
清，但不可再说复明了。 无论如何，如我们可以恢复
汉族山河，当开创新朝，如现在仍以恢复明室为号
召，又如何能号召人心呢？”［4］ 更重要的是，广东天地
会的“反清复明”，虽然带有救亡图存的动机，即他们
认为是少数民族满族的统治使中国陷入了严重衰弱
境地，只有推翻满清统治，建立汉族统治，才能挽救
中国，然而，对内忧外患日益深重的中国而言，“反
清复明”最多只具救亡意义，却不能“开创新朝”以发
展中国。 而从前述的太平天国起义的启动源我们明
显可以发现，太平天国起义同时涉及到了近代中国
社会的两大主题即救亡图存与向西方学习以发展资
本主义文明。就此而言，太平天国起义较广东天地会
起义更具时代意义。
二、发动媒介与政权形态之区别
两次起义发动的媒介存在显著差异，由此导致
两次起义所建政权在形态上出现不同。 通过对清代
历史的考察，我们可以发现，凡是较大规模的民众起
义，一般都是以某种形式的组织为媒介来发动与组
织民众的。这种起媒介作用的组织，有的为秘密宗教
组织，如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与天理教起义，就是
分别以白莲教与天理教为媒介来发动的；有的为秘
密会党组织，如乾隆时期的台湾林爽文起义、咸丰三
年的上海与福建小刀会起义，分别是以天地会与小
刀会为媒介来组织的。 太平天国起义属于前一种情
况，它是以秘密宗教拜上帝教为媒介来动员与领导
民众参与斗争的。广东天地会起义属于后一种情况，
它发动的媒介是天地会这一秘密会党组织。
拜上帝教表面上为本土化了的“洋教”，但严格
来说它是基督教与儒教的杂糅体。在教义上，它既包
含基督教的上帝为唯一真神及人人平等的教义与某
些礼仪，又包含了儒教“三纲五常”与“大同”思想。在
组织建构上，拜上帝教没有专职的神职人员，也没有
设立各级教会，早期传教活动都是由洪秀全等领袖
人物亲自主持。洪秀全、杨秀清等几个核心领袖以上
帝之子的名义掌控着拜上帝教的一切事务与所有信
徒，并由此使拜上帝教有着一个全国性的统一领导
机构与核心。 与此相对应，在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后，
在起义军辖区内，只出现了太平天国这个单一的拜
上帝教政权，并在政权形态上呈现出“政教合一”的
特征。 最高领袖洪秀全在行政上担任最高职务“天
王”，在宗教活动中则以上帝次子的名义出现，为事
实上的最高宗教职务。 东王杨秀清在行政职务上仅
次于洪秀全，在宗教职务上也仅次于洪秀全，自称上
帝第四子，可代天父传言（ 冯云山、肖朝贵分别自称
天父第三子、第五子，但均在太平天国立国于天京前
牺牲） 。韦昌辉、石达开在行政职务上依次排在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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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相应地，他们的宗教职位也排在第三、四位，分
别自称上帝第六、七子。上述诸人掌握着太平天国的
最高权力，并在儒教“三纲五常”思想指导下建立起
封建专制统治与严格的等级制度。 而太平天国下属
的“行政管理区一方面是军事征兵区和粮食供应地；
另一方面又是教会教区，有礼拜堂、国立学校、图书
馆及由天王任命的牧师”［5］（ P272） 。 太平天国的子民们
在星期天安息日要做两次礼拜，内容有读圣经、连
祷、布道、朗读十戒、唱赞美诗，并过圣诞节。 而这些
宗教活动全由各级军政官员主持，基层则由两司马
主持。太平天国这种“政教合一”的政权形态的形成，
原因就在于其发动起义的媒介为拜上帝教，离开这
一组织，太平天国起义便无从发动，太平天国亦很难
保持凝聚力而长期存在。
与拜上帝教崇拜偶像单一化相比，天地会的崇
拜偶像明显多元化，既拜如来佛祖及传说中的众多
天神，又拜刘备、关羽、张飞，还拜天地会传说中的五
祖及虚构的明裔“小主朱洪英”。 与这种崇拜偶像多
元化相对应，天地会的组织思想相对驳杂多端，其核
心一是强调“忠心义气”，二是宣扬“反清复明”，极少
宗教色彩。 在组织建构上，从理论上讲，任何一个天
地会成员都可凭借天地会会簿或干脆不要任何凭证
就可自行传会，成立组织，而不是像拜上帝教那样只
有领袖人物才能传教。如此，就造成了天地会山堂林
立、互不隶属的散沙局面，致使天地会从来没有像拜
上帝教那样有一个全国性或全省性的统一领导机
构。 正因此，在广东天地会起义爆发后，各地起义军
才没有像太平军一样建立一个统一的政权，而是同
时出现了大成国与大洪国两个较大的政权以及众多
的割据一方的小政权，且各个政权间缺乏必要的协
调与联系，致使天地会起义军政权呈现出多元化形
态。
三、对社会的不同变革
两次起义在变革社会的广度与深度上存在差
异。从表面上看，两次起义都是以暴力方式改变既有
的社会系统，但具体到变革社会的广度与深度时，两
次起义所建政权则出现了明显差异。如前所述，洪秀
全等太平天国领导人一直对西方文明有着模糊的认
知与追求，在太平天国立国后，仍以这种认知与追求
作为太平天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和理论根据，并由此
制定了经济、文化与社会生活等多方面的变革措施
与规范。在经济上，太平天国试图打破既有的土地所
有制，切实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并为此特意制订颁
布了《天朝田亩制》，还一度试图废除私有制，平均一
切社会财富，使社会生活“通天下皆一式”。但这些变
革措施由于远离现实，带有较浓厚的乌托邦色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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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真正得到执行，最终只有放弃。不过太平天国对
西方文明的追求并未就此停止。 在从香港回来的洪
仁王干的指导下，太平天国又推出了旨在发展西方式
经济、建立西方式文明的《资政新篇》，欲图引进西方
近代科学技术，建立以机器工业为主导的经济体系，
并鼓励开采矿山、修建道路、开设银行等，国家保护
私有财产。 而广东天地会政权在经济上没有多大作
为，虽然也意识到了农民的土地问题，但从未提出过
一个解决农民土地问题的具体方案，而只是对原有
的封建土地所有制进行简单破坏，即对富户强制实
行“开角打单”和“收洪租”的政策，对贫户则实行“免
税三载”的政策。 当然，在某些地区也发生过农民夺
取地主土地的事情，但这只是农民们的一种自发行
为，而非政府指导下的有计划的集体行为。 如此，使
得广东天地会政权所辖地区内的封建的经济秩序基
本未变。此外，广东天地会政权虽然也鼓励发展商业
贸易，但没有像太平天国那样鼓励发展资本主义。
在思想文化上，如前所述，太平天国将儒家思想
与基督教教义杂糅在一起，因此它对思想文化的变
革也就出现了相互矛盾之处。一方面，太平天国反对
与排斥传统文化，反对正统的神灵崇拜，要求人们改
信耶稣，敬拜上帝，从而使太平天国对传统文化的打
击为历史所仅见。太平军每到一地，便打击当地传统
的儒、释、道文化，下令取缔孔子牌位，捣毁庙宇，查
禁儒家书籍，并宣布如有收藏与阅读儒家书籍者，一
概皆斩。还特意设立删书衙，对传统文化典籍大肆修
改。 与此同时，积极宣扬上帝为唯一真神，须人人敬
拜。 大量印发基督教方面的书籍，强迫人们学习，并
强迫进行基督教的宗教活动。 太平天国如此极端作
为，本质上是为了摧毁清王朝统治的精神支柱与理
论基础，进而达到用西方式文明改造中国之目的。另
一方面，太平天国仍维持着诸多传统的伦理道德。早
在定都天京后不久，杨秀清即对儒家所谓的“天命之
为性，率性之谓道”和“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
身”等说教，代“天父”传言指出：“此等尚未妖话，未
便一概全废。”［6］（ P327） 咸丰四年，杨秀清又一次代“天
父”传言说，“恐世人防妖太甚，毁尽古书，转无以为
劝惩之助”［7］（ P101） ，暗示不要对儒家经典一概废弃。
太平天国的这种与其一贯的反传统文化政策相矛盾
的做法，无非是试图用传统的儒家思想来为自己的
封建专制制度提供理论依据，而不是为了保留传统
文化的精华。与太平天国相比较，广东天地会政权根
本未进行任何思想文化方面的变革，对外来的西方
文化思想亦甚少接触与接受，因而谈不上以西方式
文明来改造中国的传统文化，所提倡的仍然是传统
的文化与思想。这一情况的出现，主要是与其领导者
文化素质的极端低下有关。 综观广东天地会起义军 在政治上，太平天国与广东天地会政权都基本
的领袖群体，极少有知识分子出身的，如陈开为水上 上没有什么大的变革举措。只是太平天国到了后期，
运输工人，李文茂为粤剧艺人，陈金刚为箍桶匠，梁 在洪仁王干指导下，曾试图引进西方资本主义民主制
培友与区润为船工，翟火姑为嗜赌无赖，关巨、陈茅、 度的某些精神，如加强法治，加强团结，“民心公议”
陈义和为散兵游勇，陈松年为渔民，吴忠恕为贫民。 等。
很难想象缺乏文化知识素养的人能够领导进行一场 综上所述，作为同时代的两次大规模民众起义，
深刻的文化变革。 对他们而言，在文化思想领域，除 太平天国起义比起广东天地会起义，无论是在变革
了遵循传统，别无选择。 社会的广度方面还是深度方面，都远胜于对方。尤其
在社会生活上，太平天国试图用西方基督教文 是相较于广东天地会起义，太平天国起义不仅仅只
化来改造人们的日常生活。 它根据基督教的某些教 停留于推翻旧政权这一肤浅层面上，而且还试图在
义，对人们的日常生活提出了一些具体规范，如严禁 推翻旧政权后，用西方文明对中国社会的各个方面
卖淫，违者处死；禁止鸦片、烟草和酒；禁止蓄辫与缠 进行改造，尽管这些改造常常停留于理论层面或半
足；不准在死者坟前上供；缔结婚姻要由牧师主持； 途而废，但毕竟体现出了中国社会进步的方向。就此
甚至为了追求平均平等的生活而一度取消了家庭生 而言，广东天地会起义的意义确远不如太平天国起
活。 至洪仁王干主政时，又提倡设学馆、医院、跛盲聋 义了。
哑院、寡孤独院、育婴堂等；禁止封建迷信活动；禁止 参考文献：
溺婴；禁止买卖人口与使用奴婢。 应该说，太平天国 ［1］洪秀全．原道救世歌［A ］．太平天国（ 第2册） ［C ］．上海：
改造社会日常生活的这些举措，有其合理性的进步 1952．
神州国光社，
［2］洪秀全．原道醒世训［A ］．太平天国（ 第1册） ［C ］．上海：
一面，但也有严重脱离现实的极端性与盲目性的一
1952．
神州国光社，
面，尤其是盲目放弃本民族的生活习俗而一味推崇
［3］陈开．陈开自述［N ］．光明日报，
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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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民族的生活习俗的做法，势必难免失败之命运。
［4］韩山文．太平天国起义记［A ］．太平天国（ 第6册） ［C］．上
广东天地会政权也曾试图对人们的日常生活进行改 1952．
海：神州国光社，
造，尽管身处得开放风气之先的广东，但由于如前所 ［5］ 马 克 斯 · 韦 伯．儒 教 与 道 教 ［M ］．北 京： 商 务 印 书 馆，
述的思想意识的僵化落后，因此，它没有尝试以西方 1995．
的生活习俗来改造本民族的生活习俗，更谈不上像 ［6］太平天国（ 第3册） ［C］．上海：神州国光社，
1952．
太平天国那样出台重大改造措施，仅仅是规定禁盗、 ［7］天父天兄圣旨［C］．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
1986．
禁烟、禁赌、禁淫歌等，其他一切照旧。

Difference Between Taiping Revolt and the Guangdong Heaven-Earth Society Revolt
L EI Dong-w en
（ Zhanjiang N ormal College，
Zhanjiang 524048，
China）
Abstract：T aiping Revolt and T he Guangdong Heaven-Earth Society Revolt ，w hich broke out at the same time，w ere
both against Q ing government ．T he tw o revolts differed in the source of start ，medium of launch，form of political pow er ，
degree of social change．
T hese differences resulted in diffrence era meanings and history position of the tw o revolts．
Key words：T aiping Heaven K ingdom ；Heaven-Earth Society；revolt ；difference

［责任编辑 孙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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