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卷 　第 2 期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4 　No .

V ol. 2
　　2001 年 3 月 Jour nal of PLA U niv er sity of Fo reig n Languages 　　M ar .2001　　

从话轮转换看权势关系 、 性格刻画和情节发展

李华东1 , 俞东明2

(1.石油大学外语系 , 山东 东营 257062;2 .苏州 大学外国语学院 , 江苏 苏州 215006)

摘 　要 :话轮转换是新兴的戏剧文体学研究方法 。 试在前人的 基础上 , 进一步完 善话轮转 换量化 分析的 研究框架 , 并

以阿瑟·米勒的剧本 《 推销员之死》 片断为例 , 研究话轮转换与戏剧人物 权势关系 、 性格刻画和情节发展的关系 。 实例分析
表明 , 本框架不仅有描述充分性 , 而且有一定的解释力 。
关键词 :话轮转换分析 ;权势关系 ;性格刻画 ;发展 ;戏剧文体学
中图分类号 :H315.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722X (2001) 02-0026-05

Power Relations , Characterization ,

and Plot Development Revealed by a Turn-taking Analysis
LI Hua-dong1 , YU Dong-ming2
(1 .F oreign Languages Depar tment , U niversity of Petroleum , Dong ying , Shando ng Prov ., 257062 , China ;
2.College of Foreig n L anguages , Suzhou University , Suzhou , Jiang su P ro v .
, 215006 , China)
Abstract:T urn-taking analysis is one of the methods developed within the relatively new field of drama sty listics.Based upon
previous researches , this paper attempts to build up a framewo rk for quantitative turn-taking analysis that can be used to rev eal pow er
relations among the characters, characterizatio n and plo t development of a drama .An ex cerpt from Ar thur M illers drama , Death of
a Salesman , is examined .T he study show s that this turn-taking analy tical framewo rk could achieve no t only descriptive adequacy
but, to a certain ex tent , ex planato ry adequacy as well .
Key words:turn-taking analy sis;power relations;characterization ;plot development;stylistics of drama

　　0 .引言 果 , 从而帮助读者从语言技巧和思想内容两者的关

戏剧文体学是一门新兴学科 , 到了 80 年代末 、 系角度 去深入理 解 , 合 理解释 和充分 欣赏戏 剧作
90 年 代 初 才 在 国 内 外 的 学 术 期 刊 上 有 所 论 述 , 品 。 (俞东 明 , 1993) 简而言之 , 戏剧文体学的目的
(Shor t, 1989;Bennison , 1993;杨 雪 燕 , 1989 , 1991) 但 是文学研究和文学批评 。
缺乏系统 、 专门和令人信服的研究 。 这时的论述侧 近年来 , 戏剧文体学在方法上的突破是将语用
重于纯语言学方向 , 停留在对戏剧对话语言的一般 学与话语分析这两种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研究领域
的静态描述上 , 而没有把戏剧语言和文学内容联系 有机结合起来 , 将其理论应用于戏剧批评 , 涉及到
起来 , 因此注重了描述的充分性 , 而缺乏解释的充 的范畴 包括言 语行 为 、 合作 原则 、 礼貌 原 则 、 前
分性 。 但 近几年 来 , 这 门学科 在国内 有了很 大进 提 、 指称 、 话语角色类型及其 转换 、 语用模 糊 、语
展 , 开始将语 言学和文 学研 究这两 个领域 结合起 域 分析 和 话轮 转换 等 。(杨 雪 燕 , 1989 , 1991;俞 东 明 ,
来 , 将语 言学作 为一种 手段 , 对戏剧 语言进 行分 1993, 1996)其中 , 话轮作为话语分析的重要范畴常常
析 , 力图指出戏剧作品如何通过语言来表现戏剧冲 被用来解释人物间的权势关系及人物的性格 。(俞 东
突 , 刻画 人物性 格 , 表 现戏剧 主题及 加强表 达效 明 , 1993)本文试图从话轮角度入手 , 以阿瑟·米 勒的

收稿日期 :2000 -03-19

作者简介 :李华东 (1970-), 男 , 山东莱芜人 , 石油大学外语系英语讲师 , 硕士 , 主要从事语用学 、 语篇分析和英 语
教学研究 ;俞东明 (1960-), 男 , 浙江杭州人 ,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教授 , 博士 , 主要从事语用学 、 文体学 、 文学 和
外语教学研究 。
　　第 2 期 李华东 , 俞东明 　从 话轮转换看权势关系 、 性格刻画和情节发展
《推销员之死》 中的片断 为例 , 分析剧中人物的权
势关系和性格刻画及情节发展 , 以丰富发展戏剧文
体学中的话轮分析框架 , 帮助读者有意识地通过话
轮分析更好地欣赏剧本 。
1 .范畴及研究框架
塞克斯 (Sacks et al.1974) 对谈话话语做了长期
的深 入 研究 , 提 出 了 话 轮 转 换理 论 (turn-t aking
model)。 这 套 理论 包 括 话 轮构 造 部 分 (turn-con-
st ruct ional component)和话 轮分配部分 (turn-allo-
cation component)。 这里话轮的含义 实际上是指给
予一个说话人说话的权利与义务以及他实际上所说
的话语 。 当然 , 关于话轮的定义众说纷纭 , 如 :沉
默及体态语 (body language)以及 反馈 (feedback) 是根据此话轮的上下文 (co-tex t)和语境 (contex t)
等现象是否属于话轮 , 就有不同的意见 。然而 , 为 诸要素 (时间 、 地点 、 人物及其相互关系 、 交际目
了定量分析的方便 , 从实际出发 , 我们认为剧本中 的)。 另一条原则是采 用了多个分析者相互参照协
出现的任何一个话语 (
ut terance)都是一个话轮 。
　　用于戏剧文体学的话轮分析框架可以大体由以
下 5 个方面构成 : (1)话题提出和控制 情况 (the
initiation and cont rol of topics); (2)话轮 长 度
(turn-leng th);(3)话轮类型 (turn-type);(4)话
语打 断和 独 白现 象 (interruption and monologue);
(5)话轮控制策略 (t urn-cont rol strategies)。下面就 monologue)
这 5 个方面的范畴意义和分类做一简述 。
(
1)话题 提 出 和控 制 情况 (t he ini tiat ion and
cont rol of t opics)
话题指人们交谈的实质内容 。 话题的选择 、 引
入以及在谈话中发展和改变话题的策略是会话结构
的一个重要方面 。 (王 得杏 , 1998 :177 -180) 一个剧
目有许多话题 。 常常一个片断有一个主要话题 , 而
在主要话题的引入 、 发展和改变过程中会出现跟主
话题有关的一系列话题 , 笔者称之为子话题 。 子话
题中还可能嵌套与其有关的另一些话题 , 于是子话
题便有了级别之分 , 可以分别称之为一级子话题和
二级子话题 。依此类推 。
(2)话轮长度 (t urn-leng th)
有学者认为 , 话轮长度应当是指话语延续时间
的长短 。 (俞 东明 , 1993) 而笔者认为 , 时间长短只
能通过观看戏剧现场演出 或听录音才能计算出来 ,
因为许多 剧目的现 场演出或 录音我 们是无 法接触
的 ;而且因为有时剧中人物动作和表演等伴随副语
言的行为 (paraling uistic features) 也占用时间 , 所
以话轮时间也不见得好计算 。 由于话轮长度和字数
的多少存在正比的关系 , 因而按照字数计算话轮长
度也许是一个较为科学和可行的方法 。
(3)话轮类型 (t urn-ty 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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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话轮类型 , 笔者认为不能简单地划分为发
话 (initiative turns)和反应 (responsive turns)。(俞
东明 , 1993) 因为 , 有些话轮是对上一说话者话轮作
出反应之后 , 又进行了发话 。 而有些话轮则不等上
一说话者说完 , 便打断其说话 。 还有些话轮则是不
管上一说话者谈论的是什么 , 只顾就自己感兴趣的
话题说下去 。上述 3 种话轮 , 很难将其划归为发话
或反应 , 笔者将其分别称为反应后发话 (ini tiative
turns af ter response)、 打 断 (interruption) 和独 白
(monologue)。
判断一个话轮属于哪一种类型并不是一件容易
的事 。 对此 , 我们采取了两条选择原则 。 一条原则
商的方法 (co-ref erence and nego tiat ion among differ-
ent analyzers), 即 多个 分析者 各自 确定 话轮类 型 ,
然后相互比较 , 就不同意见进行协商 。事 实证明 ,
分析者的意见大多数是相同的 , 而不同的意见基本
上能通过协商达成一致 。
(4)话 语 打 断 和 独 白 现 象 (int erruption and
根据话轮分配规则 , 话轮转换通常出现在话轮
过 渡 关 联 位 置 上 (t ransition-relevance place 简 称
T RP), 即某个话轮可能终止的位置 , (王得杏 , 1998)
否则 , 即属于故意打断话语的现象 。(俞东明 , 1993)
从这种分类可以看出 , 发话 、 反应和反应后发
话都不属于打断现象 。 而独白归根结底大多属于打
断现象 , 因为独白者根本不考虑上一说话者说了什
么 , 更谈不上是否等到话轮过渡关键位置才发话 。
(5)话轮控制策略 (turn-cont rol strat egies)
根据话轮分配规则 , 话 轮控制策略 (turn-con-
t rol strategies)可大致 分为两类 , 一类 是现在会话
者选择下一个谈话人或让出话题控制权的策略 , 另
一类是会话者抢夺话题控制权并延续自己话轮的策
略 。一般情况下 , 会话者总是希望谈论自己想要谈
论的话题 , 以达到自己的交际目的 , 所以本文主要
探讨第二类话轮控制策略 。 笔者大体将这类话轮控
制策略分为 5 种 , 除了上面提到的打断话轮和独白
之外 , 另外 3 种是 :
1)利用前置语列 (pre-sequence)①引入正题 ,
(
如下面这个邀请 (pre-invit ation)例子 :
A :Whatcha doin?
B :Nothin.
A :Wanna a drin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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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1 年 　　

(2) 限制话轮 长度的语 用策 略 (space-m aking 销员威利 (Willy)梦想破灭 , 自杀身亡的故事 。 威

strategies), 如 “ I have three points to make .
..”, 利一生为了实现个人梦想 , 勤奋工作 35 载 , 却被
这句话使得别人在说话人讲完其要讲的 3 点内容之 人解雇 。梦想寄托于两个孩子身上 , 他们却一事无
前不能将其打断 , 否则有违反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 成 。可怜的 威利把 这一 切都归 咎于自 己 , 竟 然自
的危险 。 笔者还发现 , 限制话轮长度的策略不仅可 杀 , 以便将保险赔偿金留给孩子们作为经商的本钱 。
以用来限制说话人自己的话轮长度 , 还可以用来打 样本取自剧本 第二幕 。 (刘 海平 等 , 1991:273 -
断对方的话轮 , 如不等别人说完就插话道 :“Oh , I 277) 在 这 一 片 断 中 , 威 利 去 找他 的 老 板 霍 华 德
know that , but …” 等 。 (
How ard), 请求他允许自己做些办公室工作 , 却被
(3) 利用 副语 言特征 (paraling uistic feat ures) 霍华德解雇 。笔者选取此片断作为样本 , 是由于威
控制话轮 , 如表情 、 动作 、 姿势 、 沉默等 。 利和霍华德地位不同 , 因此能够验证话轮分析在揭
在 5 种话轮控制策略中 , 使用前置语列显然是 示人物权势关系方面的作用 。
最为委婉和礼貌的一种 , 而打断对方话轮和独白则 3 .对样本话轮转换的定量分析
显得不礼貌 , 其中独白有时显得尤为粗鲁 , 无视对方 本片断共出现 108 个话轮 , 其中霍华德 50 个 ,
的存在 , 但在某些语境中也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效果 。 威利 49 个 , 录音机的声音占 9 个 。 本文着重分析
2 .故事梗概及样本选取 剧中两位主要人物威利和霍华德的 话轮转换情况 。
阿瑟·米勒的 《 推销员之死》 讲 述的是旅行推 分析结果见表 1 。
　　表 1 :对样本的话轮转换分析结果
一级子话题 话题 1 :录音机 话题 2 :Willy 的请求 话题 3 :解雇 W illy 总计

人物 Willy Howard Willy How ard Willy Howard Willy How ard

话轮数 16 17 19 20 14 13 49 50
发话 , 话题控制权逐渐从
1 .发话和控制话题 一直控 逐渐控 逐渐失去 激烈争夺 激烈争夺
无话题 How ard 过渡到 Willy,
　　情况 制话题 制话题 话题控制权 话题控制权 话题控制权
控制权 最后以双方争夺结束
2 .话轮平均长度 (词) 7.4 16.4 39.1 11.4 10 14.2 20.4 13.8

发话 4 0 3 2 1 2 8 4

3. 反应 9 3 4 4 5 4 18 10

话轮 反应后发话 1 2 5 7 2 1 8 10
类型 打断 2 0 3 8 4 5 9 13
独白 0 12 4 0 2 1 6 13

4 .话轮打断和独白次数 2 12 7 8 6 6 15 25

前置语列 (次) 1 0 0 0 0 1 1 1
5 .话 限制话轮长度
轮控制 的 语 用策 略 0 4 7 5 1 1 8 10
策 　略 (次)
副语言特征 (次) 0 1 3 6 0 2 3 9

　　本片断主要话题本该是旅行推销员威利找上司 进行期间 , 威利一共有 4 次试图打断这个话题 , 以

霍华 德请 求不干 旅行推 销而改 做办公 室工 作 。 然 说明自己的来意 , 但均被霍华德置之不理 。霍华德
而 , 在谈话的过程中共出现了 3 个一级子话题 , 第 则一直旁若无人 、 喋喋不休地谈论录音机的事 。 这
一个关于霍华德的录音机 , 第二个关于威利的工作 个与正 题无关 的话题竟 然持续了 40 个话轮 之多 。
变动请求 , 第三个是霍华德解雇威利 。 下面对这 3 等他摆弄并谈论够了录音机之后才装作如梦初醒般
个子话题中的话轮转换逐一进行讨论 。 地留心到 威利的存 在 , 并问 道 : “Say , aren
t you
第一个子话题中 , 虽然威利首先发话 , 并且直 supposed to be in Boston ?” 且一连问了 3 个问题 , 中
接进入正题 , 说道 :“ Like to have a li tt le talk w ith 间并 不等 待威利 的回答 , 其盛气 凌人之 势跃 然纸
y ou , How ard” , 霍华德却置之不理 , 继续摆弄他的 上。
录音机 , 威利只好被迫谈论那个录音机 。 在此话题 在第一个子话题中霍华德和威利的权势关系和
　　第 2 期 李华东 , 俞东明 　从 话轮转换看权势关系 、 性格刻画和情节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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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性格表现无遗 。虽然威利首先发话 , 但话题牢
牢控 制在 霍华德 手中 , 其 话轮平 均长 度是威 利的
2.2 倍 ;从话轮类 型来看 , 虽然威 利曾 4 次 发话 ,
但其中仅有 1 次提到 他的来意 , 而其他 3 次中 , 1
次为打招呼 , 2 次为被迫向霍华德询问录音机的情
况 ;虽然他也曾在一次反应后发话和两次打断霍华
德话轮试图进入正题 , 但均未成功 ;而霍华德则在
大多数 (70 %)情况下使用独白话轮 , 显得旁若无
人 ;在 17 个话轮中竟然有 15 个话轮在滔滔不绝地
谈论他的录音机 ;霍华德打断话轮和独白的次数是
威利的 6 倍 ;在话轮控制策略方面 , 威利使用了一
②
次前置语列 , 非常谨慎地提出他的请求 ; 而霍华德
则没有使用委婉的前置语列 , 竟 4 次限制了威利话
轮的长度 , 如 :“Sh !Get this now , this is my son .
“Sh , for God
s sake” 、 “Wait a minute ! T he nex t is 兴趣 、 不正眼看威利 、 走开 、 起身 、 不耐烦等 。
my w ife .
” 等 ;而且他不断地表现出专注于录音机
的副语言特征 , 根本蔑视威利的存在 。 威利在上司
面前谨小慎微 、 唯唯诺诺的性格以及霍华德仗势欺
人的性格在 话轮转 换的这 5 个 方面表 现得淋 漓尽
致。
进入第二个子话题之后 , 威利直截了当地提出
了自己的请求 :“Well , tell you t he trut h , How ard ,
I
ve come to the decision t hat I
d rather no t travel any
more” 。5 个话轮之后 , 霍华德终于明白了威利的来
意 , 并 一口 就否 决他 的请 求 : “Well , I couldn
think of any thing f or you (to do), Willy .
” 按照 “请 在没有活路时的垂死挣扎和反抗的一面 ;(4)并因
求 -拒绝” 的相邻对结构 , 应当结束此话题 , 而这
也是霍华德的本意 。但此时谨小慎微的威利却一反
常态地控制话题 , 并且态度越来越激烈 , 不顾霍华
德的反感 , 继续陈述应满足他请求的 8 个原因 , 如
霍华德许 诺在 先 、 自己 孩子 已成 人 、 自 己身 体不
行 、 自己不轻易求人 、 和霍华德父亲关系很好 、 忠
心耿耿为霍华德公司工作 30 余年 、 自己 熟悉的买
主均已不在其位 、 霍华德父亲的许诺等等 。笔者将
这些话题称作二级子话题 。 威利提出这些子话题是
试图控制主话题 , 甚至在他的话中出现了 3 个相当
长的话 轮 , 字 数最多 的一 个话 轮竟然 达到 300 个
词 , 以达到自己的交际目的 。威利的话轮平均长度
近乎是霍华德的 4 倍 ;尽管霍华德 8 次打断威利的
话轮 , 但威利也 3 次打断对方的话轮 , 并且 4 次使
用独白 , 显然无视对方存在 ;在话轮控制策略的使
用方面 , 双方都没有使用委婉的前置语列 ;威利较
多地使用了限制自己话轮长度的策略 , 以免被对方
随意打断 , 如 :“Well , tell you t he trut h , How ard . 义和霍华德唯利是图及无情无义的价值观念 , 而且
ve come to the decision t hat …” 、
I “ Remember ,
Christ mas-time , w hen you had the party here ? …” 、
“I tell ya , How ard .…” 、 “Just let me tell you a st o-
ry , How ard …” 、 “ … , but just listen for a minute .
You don t understand this .…” 、 “ Im t alking about
your father …” 等 ;威 利为了达 到目的还 使用了 3
次副语言特征 , 如拉出椅子坐下以示自己谈话的正
式程度和来意的严肃性 , 拦住霍华德的去路让他听
完自己的陈述 , 敲桌子以不让对方打断自己的话轮
等 ;而霍华 德则使 用了较 多的限 制对方 话轮 长度
(打断对方话轮)的策略和副语言特征 , 如 :“Oh , I
could underst and t hat , Willy .But …” 、 “I know that ,
Willy , but …” 、 “ I appreciate that , Willy , but …” 、
“Don
t say” 、 “ You
ll have to excuse me , Willy .I
” go tt a see some people” 以及找打火机 、 表现出不感
一般而言 , 占上风的人物倾向于控制话题 , 并
有较高的打断对方说话的频率和自由度 , 而话轮转
换在数量和频率上的反常和变化往往反映了人物关
系的变化或戏剧的荒诞性质 。(俞东 明 , 1993) 威利对
于话题的控制逐渐加强 , 话轮长度变长 、 出现大量
的打断对方话轮和独白现象 、 使用延长自己话轮的
策略和副语言特征等 , 至少起到了 4 个作用 : (1)
揭示威利的理想主义的 性格 , 对霍华德存 在幻想 ;
(2) 揭示威利的价值倾向 , 按他自己的话说 , 就是
t “Be liked and you w ill never w ant” ;(3)反映小人物
此推进了剧情的发展 。 而霍华德逐渐失去话题控制
权 、 话轮长度变短 、 不停地打断对方话轮却没有了
独白现象 、 使用减少对方话轮长度的策略和副语言
特征等 , 一 方面 揭示 了霍 华德 的无 情 、 冷酷 的性
格 , 也由此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
第三个子话题出现在威利一阵歇斯底里之后复
归平静时 。 这时霍华德找借口出去 , 威利开始意识
到自己的失态 :“What t he hell did I say to him ? My
God , I w as yelling at him !How could I !” 此时的威
利又恢复了作为小人物无可奈何的心态 。 霍华德重
新进入房间后 , 他便开始委屈求全地收回请求 。 但
此时的霍华德已经打算解雇威利了 。 这时双方都在
试图控制话题 , 话轮长度相当 , 都使用了打断对方
谈话的话轮 , 阐述各自的理由 。 对话达到白热化的
激烈程度 , 以威利的被赶出办公室而结束 。这些不
仅反映双方的权势关系悬殊 、 威利委屈求全地垂死
挣扎和霍华德残忍冷酷的人物性格 、 威利的理想主
推动了剧情进一步向威利的悲剧性结局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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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论 将播放的节目 。 请看 :

通过以上分析和讨论 , 笔者得出以下几点趋向 Willy :I

性 (tent ative)的结论 :
(1)在前人研究基础上 , 笔者完善了戏剧文体
学中 的话 轮转换 定量分 析框架 , 尤其 在话题 的分
级 、 话轮长度的计算 、 话轮类型的划分 、 话轮控制
策略 的分 类等方 面提出 了操作 性较强 的方 法 。 对
《推销员之死》 片断的分析表明 , 这个经过完善的
框架 不仅 具有 描写 充分 性 (descriptive adequacy ),
而且 具有 一定的 解释 充 分性 (explanatory adequa-
cy), 而后者更有意义 。
m definitely going to get o ne (the wire recorder) .
m on the road , and I think to myself ,
Because lots of time I
w hat I must be missing on the radio !
Howard :Dont y ou hav e a radio in the car ?
Willy :W ell, yeah , but who ever think of turning it on ?
Howard :Say , arent you supposed to be in Boston?
Willy :That
s what I w ant to talk to you about , Howard .You
g ot a minute ?
Howard :W hat happened ? Whatre you doing here ?
果然 , 威利的前置语列起了作用 , 终于把霍华德的注意 力
从录音机上转移开来 , 开始关注他的来意 。

(2)本话轮转换分析框架的解释力在于 , 它不
仅能够揭示人物间权势关系和人物性格 , 实例分析 参考文献 :
[ 1] 刘海平 .英美戏剧 [ M] .南京 :南京大学出版社 .1991.
还表明 , 还可以揭示人物的价值取向和剧情发展的
273 -277.
规律等 。当然 , 这种定量分析还应当结合语境和上
[ 2] 王得杏 .英 语话语分析与跨文化交际 [ M] .北京 :北 京
下文 , 才能说明问题 。
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 .1998.
(3)这种建立在语用学和语篇分析基础上的戏 [ 3] 杨雪燕 .试论戏剧在 语言文体学中的地位 [ J] .外国语 .
剧文体学定量分析模式 , 并不排斥和否认其他的戏 1989 (1).
剧批评方法 , 而是丰富现有的戏剧批评方法 , 使其 [ 4] 杨雪燕 .话语 分析与 戏剧 语言文 体学 [ J] .外语 教学 与
建立在坚实的语言学基础上 , 用可信而有效的数据 研究 .1991 (2).
说明问题 。 许多人讲 : “文学批评嘛 , 便是公说公 [ 5] 俞东明 .英 语戏剧文体学的 范围 、 性质 与方法 [ A] .王
有理 、 婆说婆有 理的事 。” 原因就 在于 , 文 学批评 德春 .英语百人百论 [ C]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3.

往往是批评者谈主观感受或定性思辨 , 客观和量化 [ 6] 俞东明 .戏 剧文 体 与 戏剧 文 体学 [ J] .浙江 大 学学 报 .

1996 (1).
论据较少 。而戏剧文体学的定量分析模式 , 如话轮
[ 7] Bennison , V .Discourse Analy sis and the Dramatic Charac-
转换分析等 , 便有助于弥补这种不足 。
ter [ J] .Journal of L anguage and Literature .2 (1993).
[ 8] Sacks, H .Schegloff , A .& Jefferson, G .A Simplest Sy s-
注释 : tematics for the Organization o f T urn-taking for Conversa-
① 有 些 学 者 将 pre-sequence 称 为 预 示 序 列 , 如 王 得 杏 ,
tio n [ J] .L anguage .50 (1974).
1998:172 。
[ 9] Short , M .H .Discourse analysis and the analy sis of drama
② 当霍华德只顾摆 弄他的 录音 机而不 理睬 威利 的来意 , 而
[ A] .Car ter , R .& Simpson , Language , Discourse and
威利尝试过 4 次发话要谈论正题而不成功时 , 威利便采 用
Literature [ C] .ed.P .London :U nw in Hy man , 1989.
了前置语列 。 当时霍华德正在讲他的录音机可以预设录 制
(责任编辑 　马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