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W ORI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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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可爱可悲的疯子
———堂吉诃德疯子形象分析

王宪伟

《堂吉诃德》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现实主义杰作。西班牙人民把它视为民族的骄傲，世界
人民把它看成是文学宝库中的瑰宝。马克思把《堂吉诃德》看作欧洲小说里数一数二的作品［１］ ，
西方评论家往往把堂吉诃德称为“不朽的典型”［２］
。堂吉诃德大战风车，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典型
事例。

一、堂吉诃德是一个可笑可爱可悲的疯子
１．可笑的疯子
堂吉诃德脱离实际，迂阔顽固，以幻想代替现实，是一个脑子里装满了骑士幻想、完全
没有现实感觉的疯子。他带着幻想中的骑士狂热，把风车当成了巨人，勇敢地冲上前去搏斗，
大战一场，最后弄得遍体鳞伤。明明是穷客店，门口站着两个妓女，但是在他眼里客店却“变
成一座堡垒，周围四座塔，一个个塔尖都是银光闪闪的，凡是书上写的壕沟、吊桥等，这
里应有尽有”。他向心目中的城堡走去，还一心等待着有个“侏儒在城堞间吹起号角，传报
有骑士来临”。小店主是城堡的长官，门口的妓女也就成了贵妇人了。明明是羊群，他却一
口咬定是魔鬼幻化成的军队，冲上前去撕杀；明明是一队苦役犯，他却硬把他们说成是受害
的骑士，冲杀过去解救他们；护送女眷的队伍、送葬的行列，在他脑子里都幻化成为抢劫贵
妇的强盗，他拼死也要把别人杀散。真是令人可笑！最可笑的是他所谓的“意中人”，他把
身 体 粗 壮 ， 嗓 门 洪 亮 ， 胸 口 还 长 着 毛 的 农 村 姑 娘 ，当 成 “ 世 界 上 最 美 的 公 主 ”， 并 情 愿 去
深山隐居修炼，为心上人发疯哭泣。他在冒险途中遇到过无数个美女，但他认为没有人能和
他的杜尔西内亚相比。
他丰富而又荒唐的想象力，创造出种种离奇的幻想。他的想象，他的逻辑，只增强了自
己的信念，更促进了他的热忱，于是他济世救人的大事业，就成了一连串的发疯胡闹，成为
了人们的笑柄。
２．可爱的疯子
他的可爱之处是指他品德善良，精神崇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第一，他是真诚的。堂吉诃德“坚持真理，不惜以性命来捍卫真理”。他扮演的是“游
侠 骑 士 ” 的 角 色 ， 他 在 不 同 的 时 间 、 场 合 发 表 了 许 多 有 关 “ 骑 士 ”、“ 骑 士 书 ” 以 及 “ 游
侠 学 ”等 的 见 解 。 在 他 看 来 ，“ 骑 士 ”是 “ 上 帝 派 到 世 上 来 的 使 者 ，是 为 上 帝 维 护 正 义 的
胳臂”。这个使命是神圣的，而且不同于其他圣徒的。骑士不是宣扬上帝主旨的说教者，而
是 维 护 正 义 的 有 力 的 “ 胳 臂 ”， 即 惩 治 坏 人 坏 事 。 作 为 一 名 真 正 的 骑 士 ， 他 须 “ 得 受 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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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冻，风里雨里、日日夜夜、或 人”杜尔西内娅。无论是客店女佣 力。他坚信自己的理想，愿意一片

步行或骑马，一脚一个印地踏遍世 的错遇，还是公爵府中的阿尔迪西 挚情地为这个理想而尽忠。
界”。堂吉诃德不仅如此说，并如 多拉的主动“求爱”，我们这位骑 总之，堂吉诃德不是一般的疯
此这样做了。他所追求的不是享乐 士决不动心。正如他所唱：“杜尔 子，他的身上闪耀着人文主义的光
而是受苦。他十分强调骑士个人的 西内娅・台尔・托波索 ／ 已经占领 芒，是一个热情的人文主义思想的
修养，认为骑士“应该温文有礼， 了我的心，／ 她的倩影磨灭不 传播者。
和气勤谨，不骄横，不傲慢，不 了……／ 就为品德高贵 ／ 始终不渝， ３．可悲的疯子
背后议论人，最要紧的是居心仁 一 片 坚 贞 。” 他 在 处 理 这 类 纠 纷 堂吉诃德的可悲之处体现在一
厚 ”。 这 哪 里 是 什 么 “ 骑 士 ”， 完 时，主张尊重妇女，男女平等，爱 片至诚为人们造福，但不为人所理
全是仁人君子，人类中的优秀分 情自由，他支持玛赛拉个人的选 解，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子 。 堂 吉 诃 德 还 提 出 “ 游 侠 学 ”， 择，制止众人迫害她；他还帮助巴 鲁 迅 先 生 说：“堂吉诃德的立
这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他向人 西琉从财主手中获得自己心爱的人季 志去打不平，是不能说他错误的。
”［４］

们 解 释 说 ：“ 这 门 学 问 包 罗 万 象 ， 德丽亚，拦阻了卡麻丘一伙报复巴 因为当时的西班牙确有不平存在，
世界上多有的学问差不多都在里面 西琉的行为。 “错误是在他的打法”［５］
。堂吉诃德
了 。” 作 为 游 侠 骑 士 ， 应 该 是 个 由此可见，堂吉诃德高尚的道 既不考虑周围环境如何，也不考虑空
“坚持真理，不惜以性命来捍卫的 德品质、崇高的理想信念、勇敢无 间和时间的条件如何。他只凭自己内
勇士”等。堂吉诃德是有一些可笑 私的行动、公正贤明的议论判断， 心的一时冲动行事，因此他所做的，
和滑稽的言行，但不是骗人的，而 都和他正直的本性有关，因此正直 不仅仅不是英勇的慈悲的功绩，不
是真诚的。 是他一切行为的基础。 仅仅不是帮助被压迫者被欺凌者，
第二，他是正直的。他正直以 第三，他是理想主义者。他痛 相反地他只给人们带来灾难，但这
人为本，认为“人是天生自由的”
。堂 恨专制残暴，同情被压迫的劳苦大 一点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例如，他
吉诃德之所以要解救苦役犯，正如他 众，向往自由，把保护人的正当权 把牧童安德列斯从乡下财主的皮条的
向押送人讲明的：“我认为人是天生 利与尊严，除强扶弱，清除人世间 毒打下拯救出来。可是他一走，乡
自由的，把自己的人当奴隶未免残 的不平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或许 下佬又把孩子抓起来，绑在树上打
酷。
”显然，他的行为并不是莽撞的、 这就是他那理想化的骑士道，但他 得半死。在路上遇到成群被押送着
胡闹的。在它看来，人的自由、平 对此是如此的迷恋和执着，如此的 的上了镣铐的苦役犯人，堂吉诃德
等的权利应受到尊重，这正是当时盛 不可思议，已完全变成偏执；而且 把他们看成是受到不公平的迫害的贵
行的人文主义的一个重要内容。 当 ［３］
这种偏执不是一般性的，在他心目 族，就把他们的镣铐解除。可是囚
桑丘商人海岛总督前，堂吉诃德对他 中它已经是全部了。因偏执而行为 犯们不但不感谢他，反而把他毒打
的一番告诫十分精彩。其中说道：
“世 变得疯狂，于是大家都把他当疯 了一顿。又有一次，这位游侠碰上
世代代是庄稼人，不会低了身份。人 子，觉得他可笑。但他从不怕人们 了送葬的行列，把它误认做是一伙
家瞧你不引以为耻，就不会来侮辱 议论与讥笑，更不怕侮辱和打击， 盗窃了一个崇高的骑士的遗骸的强
你，你宁可夸耀自己是贫贱的好人， 虽然四处碰壁，但却百折不悔，一 盗，就向那些手无寸铁的僧侣冲
不是富贵的坏人。穷出身升做教皇或 片赤诚，无论什么都不能使他改变 去，把其中一个打倒在地，这个僧
大皇帝的不知多少……”这在当时是 初衷。对于他来说，人生只是手 人在倒下时折断了一条腿。
多么可贵的思想！他还要桑丘处理案 段，不是目的。他说，他之所以 堂吉诃德虽然想维护真理，保
件时，“不能只听富人的声音，还该 珍重自己的生命，无非是为了实现 卫被压迫者，但他所做出来的却是
眼看穷人的涕泪”。在爱情婚姻和男 自己的理想。他活着是为别人，为 非正义的行为，反而使他所要拯救
女关系方面，堂吉诃德本人是规矩和 自己的弟兄，为了铲除邪恶，为了 的人受害。因此，人们认为碰上堂吉
严肃的。他忠诚于自己理想中的“情 反抗魔术家和巨人等压迫人类的势 诃德就是遇着“最大的灾难”，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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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祷告上苍“对不论什么时候降生 是对于一名骑士来说，授予仪式代 与邪恶。第三，热爱家园。第四，

的骑士都加以惩罚，不给他们恩 表着骑士的使命的开始，代表着骑 为防卫教会而冒死犯难。在贵族化
典”。因此，这位愚蠢的骑士就一路 士的荣耀。 和教会的约束下，骑士精神渐渐演
上挨人毒打，受尽了嘲笑，当他从疯 骑士的精神：绝对的忠诚、慷 变成骑士的八大要素：谦卑、荣
狂幻想中清醒过来时，马上就咽气 慨与宽容。骑士以“忠君、护教、 誉、牺牲、英勇、怜悯、忠诚、
了。这使我们看到了他性格的悲剧 行侠、效忠女主人”为人生信条。 诚实、公正。
色彩，看到了一个可悲的疯子。 理想的骑士孔武有力，同史诗中的 骑士小说里把这种精神体现在
英雄一般，用胳膊为善良的民众效 英勇的游侠骑士身上。他们都有天
二、堂吉诃德疯病的症结 劳，以教会的名义行侠仗义，用炽 不怕、地不怕的胆量；有一龙二虎九
堂吉诃德疯病的症结归根到底 热的忠诚之心对待君王和心爱的 牛的力气；他们歼灭敌人，卫护国
是受骑士小说的影响，想献身做游 人。骑士精神可谓结合了当时贵族 家；斩妖魔，除恶霸，为世界造福。
侠骑士，济世救人，干一番在他心目 化的气度和基督徒的美德。堂吉诃 在堂吉诃德心目中，正是这种精神
中是万世流芳的大事业。他不惜舌 德就是被这样的骑士精神所吸引， 激发了他效法和比赛的热忱。如果
敝唇焦，再三向人申说光复骑士之 以致他向往骑士的生活和爱情。祈 有谁要动摇他对骑士道的信仰，他
道是当务之急。 求用骑士的精神作为精神向导，行 就跟谁拼。为了推行骑士道，他不怕
１．骑士制度与骑士精神 侠仗义，获得世人的称许和爱人的 人们议论和讥笑，他说：
“名人而不
骑士制度兴起于中世纪时期。 青睐。然而，他的理想是不合时宜 遭毁谤，那是绝无仅有的。”他更不
骑士最初由骑兵发展而来。然而骑 的，他对理想的付诸行动对于旁人 怕侮辱与打击，尽管被人打掉了牙，
兵并不等同于骑士。骑士阶级的存 来说是可笑的，他对理想的执着更 打断了肋骨，削掉半只耳朵，甚至被
在是以人民履行兵役为前提的，具 是被看作成疯子的行为。 人锁在笼子里的时候，他也不以为
有一定的强制性质。 ２．骑士精神的影响 苦，反以为荣，他还安慰桑丘：
１２～１３ 世纪后，硝烟渐退，欧 笔 者 认 为 ， 在 《 堂 吉 诃 德 》 “干了我们这一行，这种灾难都是
洲地区过渡到和平时期，以骑士战 中，塞万提斯的重点是讽刺脱离客 免不了的。”从中我们可看出他受
斗为主的军事开始削弱。骑士虽然 观实际的主观唯心主义，而不是重 骑士精神的影响之深。
在军事应用上被减弱，但因为采邑 点批评骑士制度的腐朽。骑士制度
制的存在和功绩的显赫，因而经 的腐朽是表现唐吉诃德悲剧的一个 三、堂吉诃德疯子形象的意义
济、政治地位的提高，逐渐与贵族 借力点。骑士制度和骑士精神在当 在当时这一形象对骑士文学和
融合。贵族骑士制度渐渐完善和盛 时是不合时宜的，正好符合创造堂 骑士制度是一有力的打击，更重要
行。例如骑士的授予仪式可谓是规 吉诃德的主观脱离现实的形象。作 的是对当时西班牙封建专制制度和
范化和神圣化，是骑士制度中具有 为封建制度的产物，骑士制度是为 罪恶势力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人民
权威性的仪式。对于骑士们来说， 巩固封建制度服务的，客观上阻碍 挣扎在死亡线上，生活在绝望之中，
骑士授予仪式是骑士身份得到大众 了社会历史的进程。虽然说骑士制 而统治阶级过着身居高位、饱食终
的承认和肯定，是每一名骑士人生 度是腐朽的，但是笔者认为骑士精 日和骄奢淫逸的生活。塞万提斯通
中最重要而光荣的时刻。在《堂吉 神却不是腐朽的，不应因为骑士制 过堂吉诃德的游侠行径，把当时西班
诃德》中就描写到堂吉诃德强烈要 度的腐朽而加以批判。相反骑士精 牙社会的种种病态进行了辛辣的揭
求店主为它授予骑士名衔的事情。 神和文化影响着整个欧洲文化文明 露，大胆地撕破了统治阶级的尊严
从堂吉诃德对骑士授予仪式的执着 内蕴的沉淀，是值得提倡的精神。 面孔，把他们骨子里的可笑、无耻、
要求就可见骑士授予仪式在骑士生 骑士精神主要有四个基本要点： 凶残揭露出来。
涯中的重要地位。虽然堂吉诃德接 第一，保护老弱妇幼不受伤害。第 堂吉诃德的思想与性格同现实
受的是授予仪式最简单的一种，可 二，为公正而战并敢于对抗不平等 是矛盾对立的。他对当时的生存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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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有着清醒的认识，可他没有明哲 有各国读者都能理解的人类某些共 合 。
保身和苟且偷安。他三次出马，三 性的东西。《堂吉诃德》是一部令 当时的西班牙旧的信仰已经破
次失败，多次被打得遍体鳞伤，奄 人有很大的思考空间的作品，它的 灭，而新的信仰还没重建，再加上
奄一息，然而他从不承认失败，从 价值对当今的社会仍然有很高的指 现实生活中的种种不理想和不如
未退缩，依然保持一种不可思议的 导意义。正如西班牙流行着这样一 意，使塞万提斯陷入了信仰危机和
执着精神。堂吉诃德的言行，到今 句话：“即使我们到了一无所有的 价值虚无的苦闷中。他虽然在理智
天仍得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认可： 时 候 ， 我 们 至 少 还 有 《 堂 吉 诃 上认识到封建制度的腐朽、反动以
他，单枪匹马坚持不懈、勇敢顽强 德 》。” 及旧时代不可避免的灭亡，但是情
地反对一切“妖魔鬼怪”与不合理 感上却回归于一个旧式的精神世
地东西，并坚决同它们斗争；他在 四．疯子背后的疯子 界：对理想的执着，对信仰的忠
为人类社会的真善美而与假丑恶进 堂吉诃德身上有塞万提斯的影 诚。堂吉诃德正是塞万提斯这个
行拼搏，尽管以他的愚狂而失败， 子，可以说塞万提斯是堂吉诃德背 “父亲”按照旧的式样而为未来创
但却是一种勇士的失败。正如同高 后的疯子。 造的理想的“孩子”。正是从这个
尔基在《鹰之歌》中所赞扬的： 堂吉诃德最终明白自己所读的 “孩子”身上我们看到了疯子一般
“ 你 固 然 死 了 ！ … … 可 是 在 勇 敢 、 骑士小说都是胡说八道，并且否定 的塞万提斯。
坚强的人的歌声中你永远是一个活 自己的游侠经历和自我塑造的骑士 可笑可爱可悲的疯子—堂吉
的榜样，一个追求自由、追求光明 形象。然而，他的悔悟只是他理智 诃德从 １７ 世纪以来，跨越国度，跨
的骄傲的号召！我们歌颂勇士的奋 上的觉悟，是塞万提斯对他所作的 越时代，几乎走遍了全世界，在引起
起！” ［６］
今天我们依旧期待着，呼 理性宣判。就堂吉诃德的内心情感 人们不断发笑的同时让人深思。他
唤着勇士的奋起！因为现实生活中 而言，他依然维护着自己的信仰， 还会继续走下去，成为一个“永远前
仍然存在着许多丑恶的现象，仍然 我们从他的临终遗言中可看出它是 进的形象”。
缺乏真善美，尤其是人类身上的许 理性的自我解嘲和内心的无可奈何
多优良的品质正在丧失，芸芸众生 的写照。堂吉诃德这种情感和理智 注　　　　释：
趋向消费文化，耽溺于物质享乐之 的冲突正是塞万提斯内心矛盾的表 ［ １ ］ 拉法格：《马克思回忆录》，
中 。 现。塞万提斯的思想感情非常复 见《马恩论文艺》
，１９５３ 年柏林汉歇尔书
要 使 社 会 整 个 风 气 有 所 转 变 ， 杂，他既反对封建制度，又缅怀中 店版。
笔者认为首先要肯定是非黑白，对 世纪；既追求进步的政治思想和社 ［ ２ ］ 屠格涅夫在他的《哈母雷特
一些好的东西加以肯定，敢于否定 会理想，又对没落的骑士精神有所 与堂吉诃德》（１ ８ ６ ０ ）把哈母雷特
不好的现象。堂吉诃德身上固然有 留恋。由于从小就爱读骑士小说， 和堂吉诃德作为两个对立的典型。
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但是其拥有一 塞万提斯受到过骑士精神的影响， ［ ３ ］《 别 林 斯 基 选 集 》第 一 卷 ，
种敢于和不好的现象坚持作斗争， 同时，他又受到发端于意大利的文 时代出版社。
捍卫并践行着真理，不畏强权的勇 艺复兴运动的人文主义思想的熏 ［ ４ ］ ［ ５ ］《鲁迅全集》， 第七卷
气，真诚与人交往，能维护人的权 陶，因此，他既尊奉中世纪骑士精 ６ ５ ７ 页。
利，关心人的生存状况而奋斗，等等 神中除恶扬善、扶弱济贫等较为理 ［ ６ ］ 《 美 学 》， 商 务 印 书 馆 ，
精神，是我们这个社会极其需要呼 想的那部分，又深怀人道主义同情 １ ９ ９ ６ 年 版 ，（ 德 ） 黑 格 尔 著 ， 朱
吁的。 心，宣扬自由平等思想观念。堂吉 光潜译。
一部作品的不朽，主要在于它 诃德释放一伙将被押送到海船上服
能为后世的读者所接受，激起他们 苦役的囚犯的行为，正是“扶弱除 （作者单位：山东聊城大学东昌学院）
的共鸣，产生现实的联想；一部作 强”的骑士精神与“人是天生自
品能超越地域国界，主要在于它具 由”这种人文主义思想的奇妙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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