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 研 究 一 九八 七年 第二 期 总 第十 一 期

曹 仁 贵 节度 沙 州 归 义 军 始 末
唐 耕 藕

, 。 ,

安 史之 乱 后 瓜 沙 地 区被 吐 蕃 占 领 大 中二 年 张 议 潮 起 义 推 翻 吐 蕃统 治
,

年
。 , , 。 ,

归 附唐 朝 大 中五 年 唐 于 沙 州 置 归 义军 以张 议 潮 为节度 使 自此 之 后 一 直 到北 宋
。 ,

曹 氏 自唐 末 五 代 初到宋 景佑 年 间
,

瓜 沙 地 区 由张 曹 两 家 世 守 其中
,

初 被西 夏 灭 亡 为
, ,

前后 一百 几 十年 一 直 宗 奉 中原 王 朝 正 朔 对维 持瓜沙 地 区长期 相对和平 局 面

, ,

止 保
, 。 、

持 丝 绸 之 路 畅 通 和 中外 文 化 经 济 交 流 曹 氏 与 有 力焉 但曹氏的 创业 者 第 一 个继 替张
, 。

氏 节度 瓜 沙 地 区 者 是 谁 至 今还 是 一 个 问 题 故 草此 稿 以就 正 同 好
,

、 ,

一 曹氏 的 创 业 者 是 曹仁 贵 光化二 年 嘛 已 自称 归 义 军 节 度 兵 马 留 后 使
‘
・ “ 。 ”
《宋 》
, ,

史 沙 州传 至 朱梁 时 张 氏之 后 绝 州 人推 长 史曹 议 金 为 帅 后 人 多沿
。 ・
“
袭 此 说 如 清 人 常 钧 撰《敦 煌 杂 录 》
,

沙 州卫 五 代 朱 梁 时张 氏 世 绝 沙 人 推 长 史曹 议
、
。 ”
《瓜 沙 曹 氏 年 表 》① 《金
, ,

金为帅 请 命 中朝 授 本 军 节度 近人 罗振 玉 今 人 王 重民
、 、

山 国坠事零坠 》勿 向 达 《西 征小记 》③ 以及宿 白 《莫 高 窟 大 事 年表 》④ 姜 亮 夫 《瓜

、 、

沙 曹 氏 年表 补 正 》⑤ 孙 修 身《 瓜 沙 曹 氏 年 表 补 正 之 补 正 》⑥ 等 等
,

贺世 哲 皆沿 袭
。 。 、

旧 史之 说 以 为 继 替 张 承奉 节 度 瓜 沙 地 区 者 是 曹 议 金 这 都 是 不 正 确的 曹 氏 的 创 业 者
,

、 。

第 一 个 继 替 张 承 奉 为 归 义军 节 度 统治 瓜 沙者
,

不 是 曹议 金
,

而是 曹 仁 贵
号乾 宁 六 年 年 应 为 光 化 二 年 某 甲差 充 右 一 将 第 一 队 副 队 使 帖
,

使 检 校 吏 部 尚 书御 使 大 夫 曹
,

使 帖
,

右 某 甲 差 充 右 一 将 第一 队 副 队
,

右奉 处分 前 件人仍 以 队
,

头 同 勾当 一 队 健 卒
,

并项
, ,

在 心 钳 清 嘴 点检 主 管 二 切 军辖
,

器 并 项 批 批 缓 急之 戎 冠
, ,
 , ,

稍见 功 劳 当便 给 与 队 头
, 。 。

取碟 仍 需准此 指 抽 者
,

乾 宁 六 年 十 月廿 日帖
, 一 一 ,

此 帖是 一 底 稿 故 帖 内人 名 只 称 某甲 队副 纪年
,

但 内 容 完 榷 叙 任 命 某 人 为右 将第
,

。
【
,

为乾 宁 六 年 行 结衔 下 虽 只 见 曹
,

年 并 无 其名 但使 检 校 吏 部 尚 书 兼 御 史 人 夫
・

曹 与下 引
,

号 救 归 义军 节度 兵 马 留后 使 检 校 吏 部 尚 书 兼 御 史 人夫 曹 仁 贵的 官 衔 相
一

同 曹即 曹 仁 贵无 疑 可 见光 化 二年 年 卜月廿 日 曹 仁 贵 已 自 称 归 义 军 竹 度 兵
,

马 留后 使
〕

曹 仁 贵 是 在什 么 条 件 下 称 节 度 使 的 了 由 于材料 缺 乏
,

难 知 其详 但 从 下 引材 料 中
。

似 可 窥知 一 点 消 息
・ 、

号 背乾 宁二 年 年 三 月 卜日 归 义军 节度使 张 承 奉 副 使 李 弘愿 疏
细极 壹正 女乞林 子
, , , ,

告面贰 整
,

专少贰 羊 贰整
、
三效子 一 架
。 , ,

苏一 架子 分
,

已上施入 大 众 巢壹 贬 充法 事
, , , 、 、

右 所施意 者 伏 为长 史 司马 夫人
毛合 家 长 幼 无诸 灾
,

己躬 及 两
,

保原 平 安 迥向
, ,
, 瘴 请申
、 。

乾 宁 二 年 三 月 十 日 弟 子 归 义 军 节 度使 张 承 奉 副 使李 弘愿谨 疏
,

, , 、

疏 文 中 之 长 史 指 沙 州 长 史 曹仁 贵 司 马夫 人指 张议 潮十 四 女李明 振 妻 即 张 承 奉 姑 李 弘
、 , 、 。 ,

己 躬指 张 承 奉
,

愿母 李 弘愿 两宅 指 张 李两 家 按照惯 例 节度 使 的 施 舍 迥 向 疏 首
, , 、 ,

先 为君 王 或 节度 使 本 人 祈福 而这 件疏 文 却 首 先 为 属 官 长史 司 马 夫 人 祈 求 平安 这
‘

是 为什 么 了
。 、

首 先 为 司 马夫 人 祈 福 容易理解 因 为 她 是乾 宁 元 年 杀索 勋 立 张 承奉的 指挥 者
,

。 , 。

又 是 瓜 沙 地 区 的 实 权掌 握 者 张承 奉 首 先 为她 析 福 顺理成章
,

很 是 自然 殊 难理解 的
、

我 以 为 别 无 其他
, ,

是 长 史 曹 仁 贵 在 疏 文 中也 与李 明 振 妻 同 样 首 先 受 到 节度 使 的 祈 福
, 。 、

理由 乃 是 因 为 曹仁 贵 在 推 翻 索 勋 以 前 在沙 州 已 是 一 位 重 要 人 物 众张
,

在推 翻 索 勋
、
承 奉 这 一 事 变 中 他 是 李 明 振 妻 的 合谋 者 索 勋 是 沙 州 望 族 而 为 节 度使
,

独揽 大权 李氏
势 力主 要 在 凉 州 李 明 振 妻 想 在沙 州 杀 掉 索 勋 淡 何容 易 没 有 沙 州地 区 关键 人 物 的 支
, ,

, 。 ,

持 是 不可 能的 李 明 振 妻在 沙 州 发 动 政 变 轻 而 易 举地 杀 掉 索 勋 必 然取 得 沙州关
。 、 。

键 人 物 的 支持 这 个 关 键 人 物 我 以 为 就 是 节度 使 的 主 要助 手 沙 州 长 史 斡仁 贵 甚至也
。 、

有 可 能 曹 仁 贵是 主 谋 者
,

他借 助 李 明 振 妻 为 外 力
,

推 翻 了索 勋 统 治 曹仁 贵 在 杀 索 勋
,

实 际 地 位 已 与李 明 振 妻 不 相 上 下
, ,

立 张 承 奉 过程 中 起 了 很 大 作 用 因此 张 承 奉 在疏 文
。 , ,

中首 先 要 为 他 祈求 平 安 了 解 了这 一 点 就 不 会 对 前述 乾 宁 六 年 年 应 为 光化 二 年
。

曹 仁 贵 自称 归 义军 节 度 兵 马 留后 使 感 到 突 然

二 甲戌 年 年 曹 仁 贵继 替 张 承 奉 成 为 瓜 沙地 区 唯 一 的 最 高 统 治 者
号 甲 戌 年 十 月 十 八 日邓 弘 嗣 改 补 充左 厢 第 五 将 将 头 碟
,

救 归 义 军 节 度兵 马 留后 使 碟
前 正 兵 马 使银 青光 禄 大 夫 检 校 太 子 宾 客 邓 弘 嗣
,
 右 改 补 充左 厢 第 五 将 将 头
,

碟奉 处分 弱冠 从戎
, ,

前件 官
, ,

久 随族 筛 夙 勤王 事
,

雅 有殊 才 临
,

戈无 后顾之 心
,

寝铁 更 增 雄 毅 兼
,

善 会孤虚 主 将 管兵
,

怀 武略 最为
,

重务 尘飞草动 领 步 卒 虽 到球
, ,

场 烈 阵排 军 更 宜尽 终 而 效 节 上直
, ,

三 日 校 习 点检 而 无 亏 弓剑 修 全
, ,

不 得临时而 败阀 立 功必 偿 别 加迁转
,

, 。

而提 携 有罪 难 逃 兢 心 守公
,

依 己件
, 。 。

补如 前 故碟
,

碟 举者
,

甲 戌 年 十 月十 八 日 碟
, 。

使 检 校 吏部 尚 书 兼 御 史 大 夫 曹 仁 贵
“ ” 。

上 引告 身 录 文
,

行曹 仁 贵 具 名
,

两 字 系签 名
,

不 易识 读
,

仁贵 笔 者寡 陋 至 今还 没
。 “
有 见 到 治 瓜 沙 史 者识 读 移 录 例 如 王 重 民著 《伯 希 和 劫 经 录 》 题为 甲 戌 年 归 义 军兵
,

” “ ” 。

马 留后 使 曹 赐邓 弘 嗣 碟
,

仁贵 两字 未 标 出 日 东 洋 文库 敦 煌 文 献研 究 委 员 会 编
《斯坦 因 文 献 及 研 究 文献 引 用 介 绍 的 西 域 出 土 汉 文 文 献 分 类 目录 初 稿 非 佛 教 文 献 之 部 古
。 、

文 书 类 第一 册 》 孙 修 身 同 志 虽 曾引 用 这 一 告 身 但 不 知
,

亦未释 录
,

而 是照 描 贺世 哲
,

。 , “ ”
道 其 具 名 为曹 仁 贵
,

真 是 失 之 眉睫 从 照 片上 看 确有 仁贵 两字
,

可惜 第一 次 发 表
录 文 者不 识 人 云 亦云 以 为缺 字
,

用 口口 表 示
,

后 之 引用 者
, , ,

或 未查 原件 胶片
, 。 、

未 予释 录 孙 两 同 志 还 把 仁 贵 两 字 用 口口 表 示
,

或 查 而 不识 贺 并 推 论 曹口口 即 曹 议
。 。

又据此 得 出 张承 奉 后 曹 议 金 节 度 瓜沙云 云 论 据错 了
,

金 结 论 自然 不 能 成立 仁贵 两
。 , “ ” 。

字 比较难认 笔 者初 录 时
,

亦 不 能立 即 识 读 反 复 辨认
,

才判 定 是 仁 贵 两 字 为慎 重
。 ,

起见 又 请 教 了我 大 学 时 老 师 张 政 娘 教 授
, ,

得 到 张 老 师首 肯 至此 甲 戌年 赐邓 弘 嗣 为
。

第 一 将 将头 的 归 义 军 节 度 兵 马 留后 使 是 曹 仁 贵
,

几 十年来
,

殆无 疑 问 治 瓜 沙 史 者相 沿
。

把 曹 仁 贵 当成 曹 议 金 的 误 讹
,

将得 到 更 正
、 。

上 件纪 年 为 甲戌 年 孙 等 同志 推 定 为 后 梁乾 化 四 年 汉年 是正 确 的 我补充
,

贺
一点 甲戌 的戌右 面 缺 一 撇 戌字 缺 笔避 讳 始 于 后 梁朱 温 更 足证 甲 戌 年 确 为 后 梁 乾
, , , ,

。 。

化四年 戌 字 避 讳缺 笔 又 说 明 曹 仁 贵 已 以 中 朝 后 梁 为正 朔
,

号 甲 戌年 年 五 月 十 四 日西 汉 敦 煌 国 圣 文 神武 王 准 邓 传 嗣 女 出 家救
,

西 汉 孰 煌 国 圣 文 神 武王 救
。

押 衙 知 随 军 参 谋 邓 传 嗣 女 自意
随 军 参谋 邓 传 嗣 女
,

救
,

自意 姿 容顺 丽 窈
, ,

窕 柔仪 思慕 空
,

, 。
, 门 如蜂念 蜜 今因
大会 斋次 准 奏 宜许
, ,

。 。

, 出家 可 依 前件
 甲 戌 年 五 月十 四 日
,

’
、 ,

真 如 贺世 哲 孙 修 身同 志正 确 指 出 上 引度 碟 是 我 们 今 天 所 能 见 到 的 张 承 奉 活 动 的
。 , ,

最 晚 一 个 卷子 如 果说 此 后 张 承 奉 的 统 治即 告 结 束 结 合 上 引告 身一 起 考 察 曹仁 贵
继 替 张 承 奉 成 为 瓜 沙 地 区 唯 一 的 最 高 统 治者 时 在 甲 戌年 五 月十 四 日 与 同 年 十 月 十八 日
,

之间
, 。

还 应指 出 上 引度喋 有 三 点 须注 意
,

、 ,

其一 号 西 汉 金 山 国 圣 文神 武 白 帝 救 对 照 金 山 囚 已 改 称敦 煌
,

此 件与
。

国 圣文神武白帝 已 降 称 圣 文 神武 王 曹 氏称 敦 煌 王 实 际 上 是 张 承 奉 所 称的
,

其后
, , ,

敦煌 国圣 文 神武 王 的延 续
, 、

其二 这 件 度 碟 与 上 引 告 身上 的 邓 弘 嗣 邓传 嗣 可 能是 兄 弟
,

两 件 文 书 书写 的 笔锋
、 、 、 、 、 。 , 。

军 王 前 甲 戌 等 字 极 象一 个 人 手 笔 这 两 件 文 书 应 是 同 一 书 吏 所 写
,

相似 救
, 。

其三 说 明 张承 奉 也 已宗 奉 中原朱 梁 王 朝 正 朔
,

甲戌 的戌
,

右 面 一 撇 也 是缺 笔 这
, , 。

时 李 氏 的 势 力早 已 衰落 张 氏 的 势 力也 已 式 微 实 权 已 归 吏 部 尚书 曹 仁 贵 掌握
“ , ,

过 去 有一 种 说 法
,

认为 曹议 金 执 政 之 后
,

接 受 了张 承 奉 割 据 称帝 的 教 训 去 帝 号
, ” 。 。

奉 中原正 朔 用 归 义 军 节 度使 旧 称 从 以 上 所述
,

可见 这 是不确 切 的 早在 曹 议 金 之
・

不 仅 曹仁 贵 已 不 称帝
,

仅 用 归 义 军 节度 旧 号
,

甚 至 张 承 奉 也 在 其统 治 末 期 去 帝 号
,

前
。

宗 奉 中原正 朔 了
。

其 他一 些 资 料
,

也 能证 明 金 山 国 而 后 是 曹仁 贵 统 治
例如 号 大 唐 救 授 归 义军 管 内外 都 僧 统 祀 和 尚邀 真 赞
,

泊 金 山 白帝 国
,

举贤良 念 和 尚以众不群 恩荣 之 秩
, ,

宠锡 遂封 内外邹
。 。

僧 统之 号 兼 加 佛法 主 之 名 五 郡 称 大 师再 生 七 州 闻法 主重 见 爱至 吏部
, ,

, , ,

尚书 秉 政 敦 煌 大 扇玄 风 倍 敬 国 师之 礼 承 恩 任 位
,

和 尚清 座 香 台
,

传法 十五 余年
再如 号 内 外 都 僧 统 河 西 佛法 主 陈 和 尚法 严 邀 真 赞
。

泊 金 山 白帝 国 爱至
,

举贤良
,

念 和 尚雅 望 超 群
,

宠锡 恩荣之秩 吏部
。

大 扇玄 风 封 赐 内 外都 僧 统 之 班 兼 加 河 西 佛法 主 之 号 遂邀
, , ,

学考季孕落专 。 。
四部 倍 敬 国 师之 礼
,

和 尚请 就 香 台 畏威 承 恩任位 通 经 十 有余 年
, ,

。 、

以 上 二 例 中 的 吏 部 尚书 指 曹 仁 贵 都 僧统 是 河 西 最高 僧官 以 及 河 西 佛法 主 国 师之
号 都 应 由中 朝 救 封 和 赐 与 节度使 可 以 推 荐
, ,

而 无 封 赐 之 权 但 在唐 末 五 代 蕃 镇 割 据 时
, ,

。 , 、

节 度 使 往 往 以 朝 廷 名 义 进 行封 赐 曹仁 贵秉 政 敦 煌 以后
,

大 力兴 盛 佛 教 赐 与法 严 福
, ,

高 国 师之 号 并 封 法 严 为河 西 管 内 外 都 僧 统 兼 加 河 西 佛法 主 说 明 曹仁 贵 已 节 度 归 义
,

军 继 替 张 承 奉 成 为 瓜 沙地 区 的唯 一 最 高 统 治 者 了
,

三 曹 仁 贵 与 迥 鹊 通 好 以 及 朝 贡 中朝
,

曹 仁 贵 为 归 义 军 节 度 兵 马 留后 使 以 后 除 了 采 取 必 要 的 政 治军 事 措 施 以及 大兴 佛
,

, , 。

教 巩 固 其 对 内统 治外 对 外有两 点 值得 在 此 一 书
。

其一 与甘 州 迥 鹊等 通 好 曹 仁 贵 要维 持 对 瓜 沙 地 区 的 统 治 周 边 需 要 一 个 和平 环
,

。
从 当时形 势 看 最 重 要 的 是 搞 好 与 虎 踞 西 睡 的 于 闻李 氏 和 雄 张 东 道 的甘 州 迥 鹤 的 关
,

境
 。 。

系 其中 尤 以 搞 好 与迥 鹤关 系为关键 因此 光化二 年 年 他 自称 归 义 军 节 度
, , ,

, 。

兵 马 留后 使 后 就派 出使 团 去 甘 州
,

号乾宁六 年 ”年 应 为 光化 二 年 前 后 使 帖
。 。
甘 州使 头 都 头 某 甲
,

使 帖
、 。

更 某人 数
,

兵 马使某 专 甲
,

处分
,

汝 甘 州 充使
,

右奉
。

亦须 结耗 和 同
,

所过奢
。

堡 州城 各 须 存 其 礼法
,
,

但 取 使 头言教 不 得乱话
,
,
。
沿 路 比 此迥 还 仍须
,
, 是非
。

如 有拗 东折 西
,

守 自本 分
,

兼 浪 言狂 语 者
,

使头记名
,

, 将 来 到 州重 有 刑法 者
。
乙年 月 日帖 户
,
故 纪 年 称 某年
,

使 头 和 兵 马 使 以及 其他 随 行 人 员 也 均 称某
,

帖是 底稿 亦 未写 明 使 帖 的
。

使 指谁 但 它与 上 引乾 宁 六 年 即 光化 二 年 某 甲差 充 右 一 将 第 一 队 副 队 使 帖 写 在
,

“
一起 以 笔锋 看
,

前后 相 连 两 者 又 是 出 于 同一 人 手 笔 故知 签 发 使 帖 的使 使检
, , , ,
即
” “ ” 。

校 吏 部 尚书 兼御 史 大 夫 曹 也就 是 归 义 军 节 度 兵 马 留后 使检 校 吏 部 尚书 曹仁 贵
,

该 件书 写 于 乾 宁 六 年 实 为 光 化 二 年 十 月廿 日前 后 清 楚地 说 明 曹仁 贵 自 称 归
, , ,

义 军 节 度 留后 之 后
,

即 组 织 了一 个使 团
,
这 个 使 团 有使 头
, ,

派 往甘 州迥 鹊 有 兵 马使
。 “ ”
以 及 其他随 行 人 员和 护 卫 士 兵
,

其 目的 是 和同
,
颇 具 规模 结耗 好 即 睦邻 友
。 “ ”
和 同一 家 以 取 得迥 鹤 的 支 持 使 帖还 强 调 所 过 碧堡 州 城 各须 存 其 礼 法
, , , , ,
好
“ ” 。

不 得乱 话 是 非 做 好 沿 路 的 友好 工 作 以利 于 畅 通 东 路 交 通 曹 仁 贵与 迥 鹊 通 好 的
, ,

政策 对 他 以 后 取 得 瓜 沙 地 区 的 最 高 统 治地 位 稳 定 政局 无 疑 起 了 很 大 的作 用 他的
, , ,

、 、 、 。

继 承 者 曹议 金 曹元 德 曹元 深
,

曹 元忠 等 都 坚 持 并 发 展 了 与甘 州 迥 鹤 的 友好 关 系
。

其二 朝 贡 中朝 瓜 沙 地 区 的 统 治者 得 到 中朝 救 封 就 披 上 了 合法 统治 者 的 外 衣
, , , ,

就 会 在 社 会 心 理 上 取 得 有 利 于 己 的 好效 果 就 在 政 治上 处 于 有 利 地 位 因 而 曹仁 贵 自称
,

归 义 军 节 度 兵 马 留后 使 后
,

即 向 中 原 王 朝 派 出 了 朝贡使 号 权知 归 义 军 节度 兵 马
。

留后 守 沙 州 长史 曹 仁 贵 状 二 件 说 明 了这 一 点
,

。
《沙 州 文 录 》 早 已 移 录
,
这 二 种赚 状 蒋斧的 惜 国 人 利用 者甚 少 两 状 均 铃有沙 州
,

。 。 “
上 状 日期
,

第 一 件无
,

第二 件 为 八 月 十 五 日
,

朝 贡使 印 无纪年 从 权知 归 义 军 节度
”
兵 马 留后 看 当在 曹仁 贵 自称归 义 军 节 度 兵 马 留后 不 久 其年 代应 早 于 甲 戌 年
,

年,
,

。
很 可 能 在 光化 二 年 曹 仁 贵朝 贡 目的
,

年 前后 自然 是取 得 中朝 的承 认 救封 他 为
,

。 。

节 度使 他的 目的 直 到 其死 可 能 尚未达 到 但 曹 氏一 直 坚 持 曹 仁 贵 奉 中 朝 正 朔 的 方
, ,

。
四月
,

到 同 光二 年
,
针 年 他 的 继 承 者 曹 议 金 所 派 朝 贡 使 终 于 到 达 后唐 的京 城 后
。

唐 授 予 曹议 金 归 义 军 节度 使 实 现 了 曹 仁 贵 的遗 愿 从 此 以后 曹 氏 成 为 瓜 沙 地 区 合法
, ,

, 。

统 治者 世 代相 承 直 到 被西 夏 灭 亡 为 止
,

四 , 仁 贵 节度 瓜 沙 止 于 何年
,
 。

目前 尚 无 确 证 只 能 从 他 的 后 继 者曹 议 金 的 出 现 进 行 推 断 罗 振 玉 著 《瓜 沙 曹 氏 年
,

、
“
表》 据 敦 煌 写 本 《佛 说 佛名 经 》 贞 明 五
,

六年尾题 府 主 尚 书 曹 公 已 躬永 寺
,

继绍
” 。 。

曹 议 金 已主 瓜 沙 州 事 其后 国 人 论 著
,

长年 推 定 贞明 五 年 多沿 袭 罗 说 这
,

年
。 ,

是 可 以商 榷 的 我 以 为府 主 尚书 曹 公 与
,

号秉 政敦 煌 的吏 部 尚书 号乾宁
。

六 年 某 甲 差 充 右 一 将第 一 队 副 队 使 帖等 结论 结 合 起 来 考 察 应 是曹 仁 贵 而 不 是 曹议 金
, ,

现 在所知 曹议 金 的 最 早记 载 乃 是莫高 窟 窟 托西 王 曹 议 金 壬 午 年六 月 五 日 毕 功
,

。 。
① 壬 午 年 当后 唐 龙德 二 年 此 时 曹 议 金 已 主 瓜沙 州 事
,

记 年 则 仁 贵 去 位 时 间应
。

在 贞明 六 年 年 与 龙德 二 年 之 间

以往 国 人 治 瓜沙史 者
,

由 于 不 了 解 曹 氏 第 一 任 主 瓜沙 州 事 者 为 仁 贵
,

因而 难 免会把
一 些 有 关曹仁 贵 的材 料 当 成 曹 议 金 的 以 及 解 释误 讹
,

把 曹 议 金 的材 料 当 成 曹 元 德 的
, ,

。 。

等等 这 有 待 于 今 后 的研 究 者 重 加 鉴别 予 以澄 清
, ,

。
①见 《雪 堂丛刻 》
。

②见 《 国立 北 平 图书 馆 馆 刊 》 第 九卷 六 期
。

③见 《唐 代 长 安 与 西 域 文 明 》
。

④见 《 文 物 参 考 资料 》 年 卷 期
。

⑤见 《杭 州 大学 学 报 》 。年 期
。

⑥见 《甘
肃 师 大学 报 》 年 期
、
以 上 ① ② ③ ④ ⑤ ⑥文 章 都 已 收入 兰 州 大 学 历 史 系 教 煌 学 研 究 学 研 究 室 兰 州 大学 图 书 馆 合
,

编 《教 煌 学 文 选 》 上
。

①见 注 ⑥
嵌 又 附注
。

这 篇 短 文 写 于 一 九 八 六 年 三 月 五 月 于 中 国科 学 院 图 书 馆 见 到 苏 莹 辉 《朱 梁 时 曹 仁 贵 继 张
, ,

。
张 氏 为沙 州 归 义 军 节 度 使 说 》 见 《 大 陆 杂 志 》 卷 期 苏 先 生认 为 朱 梁 后 统 领 归 义 之 第
一 代 为曹 仁 贵 与 拙 见 有不 谋 而 合之 处 但 苏文 偏 重 于 推 论 拙 文 所用 的一 些 重 要 资 料 苏文
, , ,

。
有 的 未用 有 的 仍 沿 袭 前 人误 讹 如 号 甲 戌 年 邓 弘 阴 改 补 充左 厢 第 五 将 将 头 赚 末 尾
, ,

具 名 为 曹仁 贵 苏 先 生仍 当 作 曹 议 金 的 材 料
,

此 外 我 又 得 知 膝 枝 晃 也 改 变 了 过 去 的看 法 主 张 曹 氏 政 权 第 一 代 节 度 使 是 住 仁 贵 见 竺
, ,

。 。

沙雅 章 《 中 国 佛 教 社 会 史 研 究 》 页 及 注 但 藤 枝 先 生 的详 论 我 至 今 不 知 发 表 于 何 处
,

责任编 样 李聚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