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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5．0
3．0
01

中国近代法理学的诞生与成长

何 勤华

本 文从 中国近 代 法 理 学 的诞 生 与成 长过 程 《 中 国 法 理 学发达 史》 等 几 部 近 代 法 理 学代 表作 品
，

内容 提 要
， ，

的分析 评 述 以及 中国近 代 法 理 学诞 生及 成 长 过 程 中的特 点等 三 个 方 面 对 自清末修 律 时起 至 年 中华 人

，

民共 和 国 成 立 时止 的 中国近 代 法 理 学 学科 的形 成 和 发 展 作 了 比 较 系统 的梳 理 和 研 究 证 明 了 中 国近 代 法 理
， 。

学是 中国 现代 法 理 学 的 学术起 点和墓 础 也 是 发展 和 繁 荣 中国 现代 法 理 学 的历 史资 源
关 键词 近代 法理 学 诞生 成长 法 学史

①
， ， ， 。 。

有 学 者认 为 在 中国 古代 虽 无 法 理 学 之名 却 有 法 理 学 之 实 这话有一 定道理 因为无论 是先

、 ， 、 、 ，

秦 时期 的 法 家 管 仲 商鞍 和 韩 非 还 是进 人 封 建 时 期各个 朝代 的法 律 思 想 家 如 董 仲舒 韩 愈 白居 易 等
、 、 ， 。 ，

对 法 的 内涵 法 的 本 质 法 的起 源 以 及法 的功 能及作 用 等 都有 深 刻 的 阐 述 这 些 已 具 备后 世 法 理 学 的
。 ， ， 。
某些 基本 要 素 但 是 作 为 一 个 近 代 法 学学科 的 法理 学 则 是西 方社会 的 产物 它 是 在 近 代 资 本 主 义经
、 、

济关 系 出 现 调 整 这种 经 济关 系 的 法 律制度诞 生 以 及 法学 家对 这种法 律 制 度进 行 高度 抽 象 概 括 之 后 诞
一 “
， ， 、 ，

生 的 其标 志 就 是 一 世纪 以格 老 秀斯 孟 德斯鸿 乡一
。

等 为 代表 的 古 典 自然法学 派 的形 成
， ， 。 ，

在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的 诞 生 与 成 长 是 与 清末 修 律 以 及 西 法 东渐 的 过 程 相 一 致 的 换 言 之 中 国近
， ， 。

代 法 理 学 并 不 是 中 国 传 统社 会 自然 发展 的 产 物 而 是在 接 受外 国 法 理 学 的 影 响 之 下 形 成 的 本文试 图
， ， 。
‘

对此过程及 其特点作 些 论 述 以 抛 砖 引 玉 为学 界 的进 一 步 研 究提供 一 些 基 础

， ， 。

世纪 年 代 以 后 在 西 法 东 渐 的 进 程 中 法 理学 开 始进 人 中 国 年清政府 开 始 修律 活 动 之
， ， ，

后 随 着 外 国 法 律 专 家 的来 华 参 与立 法 和 教 授法律 法 学 留学 生 的 派遣 和 陆 续 回 国 法 律 教 育 活 动 的 蓬
， ， ，

勃展 开 西 方 法 理 学 著作 的 大规模 翻 译 以 及 中 国 法 学 工 作 者 自己 撰 写 的法 理 学 著作 的 出版 中 国 近 代
。

法 理 学 开 始形 成
月 发 表 于 《东 西 洋
，

据笔者 考 证 中 国近 代 发 表 的第 一 篇 中文 的 法 理学 论 文是 道 光 戊戌 年 年
考 每 月 统 记 传 》上 的 《 自主 之理 》一 文
。 ， “ ” ，

在这 篇文 章 中 作 者 对 西 方 的 法 治 一 词 作 了 最 早 的 解 释 并 对
②
、 、 。

罪 刑 法 定 审 判公 开 陪审制度 以 及 人 权 保 障等 问题 作 了 阐述
日创 刊 的 《译 书 汇 编 》
，

接着 在 由留学 日本 之学 生 于 年 月 年 月 日改 为 政 法 学
报》 上 发 表 了 一 批 有 份 量 的 法 理 学 的 译 文 与 论 文 如 孟 德 斯 鸿 的 万 法 精 理 》 和 伯 伦 知 理
， ，

的 《 国 法 泛 论》 均 自第 期起 连 载 斯 宾塞 尔 的《政 法 哲学 》 从 第 期 起 连
， 、

一 拭

枢 广 业 《 现 行 法 制大 意 》 第 期起 连 载 户 水宽人 的 《法 律 学 纲领 》 第 年 第 期 赤 门生 的
、 、 、

载 山 的

参见梁 启 超 《 中 国法 理学 发 达 史论 》 载《饮冰 室 合 集 》文 集第 五 册 上 海 中华书局 页 王 振先 《 中 国 古 代 法 理 学 》

， ， ， ，
年版 第
， 。
上 海商务 印书馆 年 版 自序
参见 爱汉者等编 《东西 洋 考 每 月 统记 传》 黄 时鉴 整 理 中华 书局 卯 年影 印版 第
， ， ， 。
页
 通
刃 年第 期
中国法学

《 法 典 编 纂 方 法 论 》 和 攻法 子 的 《法 律 与 法 理之 区 别 》 均 载第 亚 粹 的 《论 法 治 国 》 《 政 法 学
、

年第 期
报》 卯 年第 期 以 及 穗积 陈 重 著 攻 法 子 译 的 《世 界 五 大法 系 比 较论 》 同上 第
、 。

期 等
年 的 《 中 国 宜 讲求 法 律 之学 》 以”
， ， 、

在此 前 后 梁 启超发表 了一 批 比较 著 名 的法 理学 长 文 如 年
的 《 中 国 法 理 学 发 达 史论 》 和 《法 理 学 大家孟德斯鸿 之学 说 》等 对 法 理 学 的 内涵 以 及 历 史 演 变 等作 了 阐
，

而 矶 谷 幸次 郎著《法 学 通 论 》 王 国 维
， 。

述 对 中 国近 代 法 理学 的萌芽 与诞 生起 了 重要 的推波助澜 的 作 用
孟森 编 写 《新 编 法 学 通 论 》 上 海 商务 印 书馆
， 、 ，

译 上海 商务 印书 馆 卯 年 年 等著 作 的 出 版 更 为
， 。

系统 地 引人 西 方 的法 理学 体 系 和 内容作 出 了 贡 献 它 们 的 出 版标 志着 中 国 近 代 法理学 的 初 步 形 成
①
， 。 ， ，

中华 民 国建 立 之 后 法 理学研究 领 域 的 著作 日益 增 多 据 笔者 初 步统计 从清 末 至 年 中国
、 、 、 、

共 出 版 了 法 理学 方 面 包 括 法 理学 法 律 学 法 学 通 论 法 学 概 论 法 的 起 源 与本 质 等各 个 分 支 的著 作
。 ， “ ” ， “ ” ，

种 这 当 中 正 式冠 以 法 理学 名 称 的 有 种 见表 冠 以 法 律哲 学 的有 种 见表 冠以
“ ” ， “ ” 。 ， 、 、

法 律 学 的有 种 冠 以 法 学 通 论 的有 种 见表 此 外 还 有 涉及 法 与 经 济 伦理 心 理 等 关 系
， 、 、 ， 、 、 、

的 著作 种 涉及 立 法 法 律教 育 法 律 解 释 等 内容 的 有 种 涉 及 法 学 概论 法 学 绪论 法 律大意 法
。

制等 的 有 种 见表

中 国 近 代正 式冠 以 法理 学 名称 之 著作 《
“ ”
表 种

书名 著者
者 译者
者 出版 社 出版 时间
间 备注

法 理学讲 义 丘汉平 东吴 大学 法 学 院 不详

法 理学史概要
要 王 传壁 上 海法学 书社
社 年
社 会法理学论 略 涝恩 德 陆鼎摇
摇 上 海 商务 印书馆 年
中 国 古代 法 理学
学 王 振先
先 上 海 商务 印书 馆 年
法 理学大 纲 穗积 重 远 李 鹤鸣
鸣 上 海 商务 印 书 馆 年
法 理学 史 概 论 王 传壁 上 海 法学 书社
社 年

法 理学 大纲 穗积 重 远 欧 阳溪 上 海 会 文 堂新记 书局 年
法 理学大 纲 穗积 重 远 李鹤 鸣 上 海 法 学编 译社
社 年
法 理学 讲 义 赵深
深 上 海 法 政学院
院 年
法 理学
学 程绪颐 不详 不详

法 理学 王 宠惠 中央 政 治 学校 讲 义 不详

法 理学
学 河 南 大学 河南大学 印 石 印本
本
法理学 黄俊 北 京朝 阳 学 院 年
法 理 学讲义 徐维震
震 不详

法 理 学讲义 沈祥龙 中 山 大学 出版社

社 年
比较法理 学 发凡
凡 巴 得生 胡庆育
育 上 海太平 洋 书局 年

支 那之 法 理 学 程 光铭 长 春 明 魁 章 书店
店 年
、

法理学 航 空 学 章 渊若 不详

中国法 理 学 上 焦祖涵 不详
、

法 理学新论
论 吴 裕后 南京 国立 政治大学 年
， ， ， 。 ，

在这 种法 理学 著作 中 穗 积重 远 的三 种书 只 是 译 者 和 出版 社 不 同 而 已 其 实 只 是 一 种 故 事 实 上 中 国近 代 冠
“ ” 。
以 法 理 学 名 称 的也 只 有 种

根 据《 中 国法 律 图 书 总 目》 中 国 政 法 大学 图 书馆编 中 国政 法 大学 出 版 社 卯 年 版 《 民 国时 期 总 书 目 法 律》
， 、 ·
，

匕京 图 书馆 编 书 目
、 、

文献 出 版 社 性
延幻 年 版 以 及 笔者 在 国 家 图 书馆 北 京大学 图 书 馆 上 海 图 书馆 和 上 海 社 会 科 学 院 图书 馆 等 处 收 集 到 的 资料作 出
 中 国近 代 法 理学 的诞 生 与 成长

“ ”
表 中 国近 代 冠 以 法 律 哲 学 之 著 作 种

书名 著者
者 译者 出 版社
社 出版时 间 备注

法 律哲学
学 施宪民 上 海世界 书局 年
法 律哲 学 福克 施宪 民 上 海世界 书局 年
法 律哲 学 福克 施宪 民 上海 书社 年
法 律哲 学讲义 沈 祥龙 广 州 中 山 大学
学 民 国年 间

法 律 哲学要 论 高柳贤 三 张 舆公
公 上 海会 文 堂新记 书局 年

法 律哲 学 概 论 拿特 布尔格斯 它 徐苏 中 上 海会文 堂 新记 书局 年
法 律哲 学原 理 高柳 贤 三 汪翰章 上 海大东 书 局 年

法 律哲学 研究
究 昊 经熊 上海法 学 编 译社
社 年
法 律哲 学 现 状 霍金 费青
青 上海 会 文 堂 新记 书 局 年
法 律哲 学原 理 三 谷 隆正 徐文波 上 海 商务 印书馆
馆 年
比 较法律哲 学 密 拉格 利 亚 朱敏 章 上海 商 务 印 书 馆 年

种著 作 中 施 宪 民 翻译 的两 种 《法 律哲 学 》其 实 是一 种 张 舆公 和 汪 翰 章 翻译 的 《法 律哲 学 要 论 》 和 《法 律
， ，

以上

哲学 原理 》 其 实也 都 是 高柳 贤 三 同一 种 著作 的不 同译 本
， 。 ， 。

因此 该 时 期 法 律哲 学 的专 著 和译著实 际 上 只有 种
“ ”
表 中 国 近 代冠 以 法 学通 论 之 主要 著 作 一 览 表

书名 著者
者 译者 出版社
社 出版 时 间 备注

法 学通 论 矶谷幸次郎
郎 王 国维
维 上海 商 务 印 书 馆 卯 年

法 学通 论 织 田万 刘 崇佑
佑 上 海 商务 印书馆
馆 卯 年

新 编法学 通 论 孟森 上 海 商 务 印书馆
馆 年
法 学 通论 熊元翰
翰 安徽 法 学社
社 年
、

法 学通 论 夏勤 郁疑
疑 北 京 亚 东制造所
所 年
法学通 论 朱方 上 海 法 政 学社 年
法学通论 王奴 北 京公慎 书局
局 年
法 学通 论 熊绍 荃 北 京 明明 印刷 局 年
法学 通 论 白鹏 飞 上 海 民 智 书局 年
法 学通 论 朱 采真
真 上海 世界 书 局 年

法学 通论 楼 桐荪 重 庆 正 中书局 年

最 新法学 通 论 朱贞 白 上 海 法 政学社
社 年
、

法 学通 论 上 下 欧阳黔 上海 法 学 编 译 社 年
法 学 通论 张映 南 上 海大东书局 年
法 学通 论 奥 田义人 卢弼 等 上海 昌明公 司 年
法学 通论 施宏勋 福建警官训 练 所 年
法 学通 论 都朝 俊 重庆 青 年书店
店 年
法 学通 论 高维 潜 南 京 国 立 编译馆
馆 男 年

法 学通 论 朱祖贻
贻 重 庆 正 中书 局 年
法学 通 论 何任 清 重 庆商 务印书馆
馆 只 年

法 学通 论 李 家麟
麟 南方 出 版社
社 年
 中国法 学 年第 期

表 中国近 代 法理 学 若作分 类表

类名 种数 百分 比 涉及 内容
容 备注
， ， ， ，

法理学 法 理学 的 内涵 法 系 法 学 流派 法理学史 法 律之基本 问

题等
， 、 、

法律 哲学 法 和 法 学 的基 础 理 论 法 与各 种社 会 现 象 如道 德 政 策
政 治 国家等 的关 系 法律 思 想 法 学学派 等 ①
、 ， ，

， ，
法律学 法律 的概 念与起 源 法律 的历 史与作 用 法律 之 各个部 门
的具 体知识 等
， ，

法 学通 论 一 般分 为两 个部分 第一 部 分 为总论 主要 讲述 法 和 法 学
的基 本 问题 第二 部分讲 述 各 个 部 门法 的制度与原则 等
、

法 学 概 论 法律 大 意 等 和 法 律 学 基本 相 同
、 ，

立 法 法 律教 育等
等 各部 门法 的立 法 中国 法律教 育 的分析
析
、

法 与经 济 伦 理 等 主要 阐述 法 律与其他 学 科 的关 系

合计 抖

， ， 、 ，

从 上 述 各表 中 可 以 简 要 地 了 解 尽 管 法 学 通 论 法学 概 论 等类 别 涉 及 法 理学 内容 不 是 很 多 它 们 主
， 。 “
要 阐 述 整 个 部 门 法 体 系 的 内容 但 也 是 近 代 法 理 学 学科 的 重 要 内容 尤 其 是 中 国 人 在 将 日文 的 法 理
” ， “ ” ， “ ”
学 英文 为 血 一 词 移植 过 来 时 早些 时 候 并 未 使 用 法 理学 而是 习 惯 使 用 法 学 通 论 的 名
， ， ， 。 ， “ ” ，

称 因 此 许 多法 学 通 论著作 讲 得 都 是 法 理 学 的 内容 因 此 中 国 近 代冠 以 法 理 学 的 著 作 不 是 很 多
。

但是 阐述 法 理学 内容 的作 品 还 是很 丰 富 的
， ， ，

除 了 著 作 与教 材 之外 民 国时 期还 发 表 了 众 多 法 理 学 方 面 的论 文 和 译 文 据初 步 统计 共 有 叭幻 余
。

篇 其 主要 者 为
， ，

吴 经 熊 法 律 的 基本 概 念 改 造 第 卷第 期 年
， ，

马 显 德 法 律 学 之 性 质 政法 月 刊 第 卷第 一 期 年
， ，

涂 身洁 法 律 解 释 论 法评 第 一 料期 年
， ，

丘 汉 平 现 代 法 律 哲学之 三 大 派 别 法学季 刊 第 卷第 期 年
， ，

次 威 法 之理想 法评第 期 年
， ，

化 一 法 律之本 位 法学 新 报 第 期 年
， ，

印永 法 法 治 主 义 论 东 北 大学 周 刊 第 砧 一币 期 年
， ，

何 世 祯 近 世 法 律哲 学 的 派 别 东方 杂 志 第 卷第 期 年
， ，
汪 新 民 法 律 本 质论 社会 科 学季 刊 第 卷第 期 年
， ，
王 世杰 法 律 与命 令 武 大社 会 科 学 季 刊 第 卷第 期 年
， ，

丘 汉 平 法 律 之 语 源 法 学杂 志 第 卷第 期 年
， ，

曾毓 钊 法 律之 目 的 法 学 季 刊 第 卷第 期 年
， ，

郁 疑 法 律 与舆论 法学 旬 刊 第 期 年
， ，

龚 子 华 法 理 学 之学派 及 其 研究方 法 中华周 刊 第 期 年

的 著作《法律哲 学 概 论 》 德 国 拿 特 布 尔格 斯 它原 著
， ，
切 一
任 民 国 时 期 引入 的 德 国 自然 法学 派代 表人 物拉 德 勃鲁 赫
， ，
徐 苏 中译 海 法 学 编译 社 年 则 将 法律哲 学 简化 为 三 个 问题 法 律是 什 么 法 律 的概 念 全 体 法律 现 象 的意 义 如何 法 律 的
。
发现 有优 于 成 法 的 正 义 的 原 理 么 法律 的 合理 的基 础 见 该 书 著者 序
 中 国近 代 法 理学 的诞 生 与成 长

， ，

阮 毅 成 法 治前 途 与 法 律 教 育 时 代公 论 第 粼 一 期 年
， ，

孙晓楼 近 代 比 较 法 学之 重 要 法学 杂 志 第 卷第 期 年
， ，

江 镇 三 法 律 与正 义 法 轨期 刊创 刊号 年
， ，

燕 树棠 自由与法律 清华 学 报第 卷第 期 年
年①
， ，

李 志 慎 法律 平 等论 法 政第 卷第 期
， 。

在 法 理 学 研究进 步 的 同 时 涉及 法理学 内容 的 教 学 活 动 也 逐步展 开 在 年 以 后 开 始 的京 师 同

“ ” ， 。

文 馆 的 万 国 公 法 课 程 本 身就包 含 了 西 方 自然法 思 想 的讲 授 在 年 创 办 的中 国 第 一 所 新式 大 学
。 ，

天 津 中西学 堂 年 改 为北 洋 大 学 中也有 律例 学 的 教 学 内容 而在 巧 年 成立 的京 师 法 律 学 堂 则
“ ” 。 ， ，
已 经 开 设 了 法学 通 论 的课 程 至 民 国 时 期 各 法 政专 门学 校 和 综 合 性 大学 的法 律 院系 中 都 开 设 了 法
。 ， “ ” 、 “ ” 、 “ ” 、 “
理 学 内容 的课 程 如 在 国立 中央 大 学 第 四 学 年 有 法 理 学 法 律伦 理学 比较 法 律哲 学 法学名
” 。 ， “ ” ， “ ” “
著研究 等课 程 在 私 立 东吴 大学 法 律 学 院 第 一学 年 有 法学 通 论 课 第 四 学 年有 法 学名著 和 法 律
” 。 ， “ ” 。

与 宗 教 的课 程 在 北京 法 政专 门学 校 也 开 设 有 法 学 通 论 的 课 程
， ，

所有上 述 中 国 学术 界 的 努 力 共 同促成 了 中 国 近 代 法 理学 这 门学 科 的 诞 生 也 促 进 了其 进 一 步 的 发
。

展 与繁 荣

， 、 、 、 、 、 、 、

在 中 国 近代 法 理 学 的 诞 生 及其成 长 过程 中 梁 启超 严 复 熊 元翰 孟 森 王 传 璧 吴 经 熊 丘 汉 平 阮
、 、 。 ， ，

毅成 章 渊 若 梅 汝 傲 等 人 的作 品 起 着 重 要 作 用 限于 本 文 篇 幅 下 面 我 们 仅 选择 几 部代 表性 作 品 进行
。

一 些分析
一 梁启 超 著《 中 国 法 理 学 发 达 史 论 》
②在 这 篇
。 ，

本 作 品 是 中 国较 早 侧又 年 面 世 的一 篇 法 理学 的 论著 作 品 中 梁 启超 首 先 提 出 了 法 系 的
“ ， 。 ， ，

概念 近 世法 学 者称 世 界 四 法 系 而 吾 国 与 居 一 焉 其余 诸 法 系 或 发 生 蚤 于 我 而 久 已 中绝 或 今 方盛
然则 我 之法 系 其 最 足 以 自豪 于 世界 也 ③ 这 里 梁 启 超 虽 然 没 有 进 一 步 阐 述 法 系 的
， 。 ， 。 ” ，

行 而导源甚近
④
， ， 。

内涵 但 所 用 的语 言 已 完全 是 近 代 法 理 学 的 术 语 了
， 。 ， ， “
在 该作 品 中 梁 氏 接 着 讲 述 了 法理 和 法 律 的关 系 问 题 他 指 出 西 方学 者认 为 法理 先 于 法 律 而 法
”
⑤
， 。 ， ， ， 。

律 者 发达 的 而 非 创 造 的 也 盖 法 律 之 大 部 分 皆积 惯 习 而 来 经 国 家 之 承 认 而 遂 有 法 律 之 效 力
， 。 ， ， “ ” 。

梁 启 超 认 为 这 一 观 点是 不 对 的 法 理 和 法 律 其 实 是 不 可 分 的 离 开 法 律求 法 理 法学 之效用将穷
， ， ， ，

反之 法理 对立 法 又 有 指导 作用 西方 一 世 纪 资 产 阶级 的法 学 学 说 产 生 了 世 纪 伟 大 的立 法 事
， 。

业 从 而 成 就 了 法律 的 新 纪 元
， “ ” 、 “ ” “ ” 。 ，

在 对 上 述 过程 进行 回顾 阐述 之 际 梁 启超 提 出 了 自然 法 法 理学 和 法 学 等 概 念 随后 他 又
， “ ”
对 中 国 先 秦 时期 特 别 发达 之法 理 学 和 法 治 主 义 为 何 至 近 代 退 化复 退化 的 两 个 原 因 作 了说 明 一 是 中
， ， “ ， ， ， ”
国 古代礼治 主 义 盛行 人们 蔑 视法 律 一 切 法 律 上 事 业 悉 委 诸 刀 笔 之 吏 学 士 大 夫 莫 肯从事 二是 法
⑥
， ， 。

家 与 墨 家 观 点 的对 立 门户 的倾 扎 阻 碍 了 法 治 主 义 的 进 化

关 于 这 些 论 文 的 全 文 以 及 其 他 论 文 的 索 引 读者 可 以 参 阅 何 勤 华 李 秀 清 主 编 《 民 国
， 。 ， 、

本文 受篇 幅 限 制 无 法 将这些论 文 全部 列 举
法 学论 文 精 萃》 第 一 卷 基础 法 律篇
， ， 。 。

法律 出版社 年版
原载 梁 启超 《饮冰 室 合 集 》 文 集 第 五 册 上 海 中华书局 页 后 收 人 由 范 中信编辑 之 《 梁 启 超 法学 文 集 》 中 国 政
， ， ， ，

年版 第 一
。
法 大 学 出版 社 男 年版 之 中
梁启超 《饮 冰 室 合 集》 文集 第 五 册 上 海 中 华 书局
， ， ， 。

③
④ 年版 第 页
至于 梁 启 超 是 否 读 过 《译 书 汇 编》 发 表 的上 述 攻 法 子 翻译 的《世 界 五 大 法 系 比较 论》 一 文 虽 然 没 有 确 切 的 史 料 印 证 但 根 据 他
， ，

“ ” ， 。

年 戊戌变法 失 败 后 流 亡 海 外 大量 阅 读 西 方 及 日本书籍 来看 他是 有 可 能接 触 过 这篇论 文 的

同③
。
⑥
⑤
， 。

同③ 第 页
 中国 法学 年第 期

， ， ， ， ， 。 ，

梁 启 超 认 为 至 近 代 万 国竞 争 各 国 必 须 整 顿 内部 加 强 法 治 和 立 法 才 能 一 致 对 外 因此 法 治主
。 “ 。 ， 。 ” ，
义更 为重 要 它是 今 日救 时 唯一 之 主 义 立 法 事业 为今 日存 国 最 急之 事 业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必 须将
， ， 。

本 国 本 民 族 内部原来 就有 的法 理 阐 发 出来 以 指 导 我 们 的 立 法 指 导 我 国 法律 的 发 达 这 就 是 写 作本论
。

著 的 目的
， ， ，
应 当说 梁 启超 这 篇 论 著 不 是 一 本 系 统 的 法 理学 著作 它仅 仅 涉 及 近 代 法 理 学 的 若 干 方 面 并 且 重
。

点探 讨 的 是 中 国 古 代法 治 主义 的兴盛 与衰败 以 及各 家 学派在此 问 题 上 的 态 度与责 任 但 它 比较早 地 向

， 、 、 、 ，
国 人 宣 传 了 许 多近 代法 理 学 的 观 念 如 法 理 学 法 系 自然 法 法 治 主 义 等 并 且 用 西 方 的 法 律 思 想 来说
。 ，
明 中 国 古 代缘何 法 治 主 义 没有 能 够 正 常地成 长 而 遭 受 挫败 等 这 些 论 述 对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的诞 生 与
。

成 长 都 是有 重 大价 值 的
二 严 复 编 译 孟德 斯 鸿 法 意 》
《 孟 德斯 鸿 法 意 》 由上 海 商 务 印书 馆
， ， 。 “ ，
吠刃 年 出版 分 为 七 册 当 时 封 面 署 法 国 孟 德斯 鸡 原 本 侯
， 。 ” 。 。

官 几 道 严 复 翻 译 法 意 上 海 商 务 印 书 馆 印行 共二 十 九卷 年 商 务 印 书馆 出版 了 合 订 本
年 商务 印 书馆 又 出 了 上 下 两 册 的 横排 简字本 取 名 《孟德斯 鸡 法 意 》 ①
， 。

《孟 德斯 鸿法 意 》 法 语 原 文 为
， ’ ，

肠 年 由张雁 深 重 译 出版 同为商务 印书 馆 时
， ， ，

取 名截论 法 的 精神》 初版于 年 它 是 近 代 西 方 启 蒙 思 想 著作 中论 述 法 律 最 为 集 中 的 一 部 作 品 对

，

近 代 西 方 法 和 法 学 的 产 生 和 发展 发 生 了 巨 大 的影 响 而 其 中 贡 献 最 大 的是 孟 氏 在 本 书 中 阐述 的 经 典论
、 。

断 法 的 精神 三 种 政 体 的学 说 与 三 权分 立 的 理 论
， ， ， 。 ，

与 一 般 的 译著 不 同 本 书 虽 说 由严 复 翻 译 但实 际 上 已 经 由严 复作 了 重 新 编 排 并 加 了 按语 因此
。 “ ” ， ，

说 本 书 由严 复 编译更 为 确 切 一 点 在按 语 原 文 均 作 复案 中 严复依据 对 孟 氏的 思 想 的 理解 和 感 悟
， 。 ，

结合 中 国 的 实 际 谈 了 其 对 法 学 领 域 一 系 列 问题 的看 法 这些 按 语 可 以 视 为 本 书在 将 孟 氏 学 说传 播 于
。

中 国 法 学 界 之 外 由严 复 作 出 的 第 二 个 贡献
， ， ， 。
下 面 受 主 题 限 制 我 们仅对其 按语 中与 法 理 学 关 系 密 切 者 略 作介 绍 与评 述
… … 宇宙无 无 法 之 物 物
。 “ ， ， 。 ，

法 的含 义 孟 氏指 出 法 自其 最 大 之 义 而 言 之 出 于 万 物 自然之 理
… … 有理斯 有 法 矣 ②
。 。 ”
立 而法形 焉
， “ ， ， 。 ” “ ， ，

对 此 严 复 发 表感慨 说 儒 所 谓 理 佛所谓 法 法 理 初 非 二 物 孟 氏 意 谓 一 切 法 皆成 于 自然 独 人
… … 盖 在 中文 物有是非谓 之 理 国 有禁令谓 之 法 而 西 文
。 ， 。 ， ， ，

道 有 自为之 法 然 法 之立 也 必 以 理 为之原
… … 西文 法
， ， ， 。 ‘ ’

则通 谓 之 法 故 人 意遂 若 理 法 同物 而 人 事 本 无 所 谓 是 非 专 以 法 之 所 许 所 禁 为 是 非 者
”
③
， 、 、 、 ， 。

字 于 中文 有理 礼 法 制 四 者之 异 译 学 者 审 之
。 ， ， “

法 的起 源 孟 氏 认 为 法起 源 于 人 与人 之 间 的 争 斗 和 国 家 与 国 家之 间 的 争 强 以 人 群有 如 是 之
， 。 ” ， ， ，

二境 而 一 切 法 生 矣 孟 氏 指 出 为 解决 国 与 国 之 间 的 冲 突 产 生 了 国 际 公 法 国 君 为 统 治人 民 保 其 久
， “ ” ， 。

安 于 是 有 了 君 民 对待 之 国法 宪法 为 处 理 民 与 民 之 间 的纠 纷 又 出现 了 民 法 这 是 法 律产 生 的大
。

体途 径
“ ， ， ， ， ，

严 复评 论 说 法 典 之 事 即 起 于 争 使 其无 争 又 安 事 法 国 之 与 国 人 之 与 人 皆待 法 而 后 有 一 日
。 ” “ ， ” 。 ，

之 安 者也 西 人所 谓法 制 殆 尽 于 是 三 即上 述 三 个 途 径 国 际 公法 自格 老 秀 斯 起 始 有 专 论 自边 沁
始 为 之 专 名 曰 《列 国 交 通 律 》 其 余 二 法 即 宪 法 与 民 法 之 分 由来 亦 久 而 大 备 于 罗 马
， ， 。 ，

国法 或 宪 法 即
④
， 。 ， 。 。

西 人 称 之 公 律 也 而 民 法 则 西 人 称 之 私律 也 西 人 法 律 公 私 为分如 此 而 吾 国 则 向无此 种 分 法也

年版 《孟 德斯鸡 法 意 》 除 了将 繁 体字 改 为简 体字 将 竖 排 本 改 为横 排 本 之 外 未 作 任 何 改 动
、 ， 、 ， 。
江 笔者将 这 几 个版 本作 了对照 故以
， 。

下 引文 均 引 自 年版本
② 〔法 〕孟 德 斯鸡 《 孟 德斯鸡法 意 》 上册 严 复译 商务 印书 馆
， ， ， ， 。
年版 第 页
③ 同② 第
，
一
页
④ 同② 第
，

呵
 中国近 代法 理学 的诞 生 与成 长

。 ， “ ，

权利与 义务 之关 系 针 对 孟 氏提 出 的 权 利 义 务 之 观 点 严 复 指 出 义 务 者 与权 利 相 对 待 而 有
”
①
。 ， 。 ， ， ， 。

之词 也 故 民 有 可 据 之 权 利 而后 应 尽 之 义 务 生 焉 无权利 而 责 民 以 义 务 者 非 义 务 也 直 奴 分 耳
， ， 、

此 话 虽 不 多 但 意思 非 常 明确 对 中国 古代 老百 姓 没 有权 利 只 尽义 务 的 批 判 对 西 方 立 宪 国 家 内权 利 义
。

务之相 统 一 的 称 颂 也非 常清楚
《孟 德斯鸡 法 意 》 翻 译 于
， ， ，
科 年至 刃 年 当 时 除 了梁 启超 发 表 了 一 些 法 理 学 方 面 的论 著 之 外
。 ， ，

学 术 界 对 法 理 学 还 没有 多 少 涉 及 在 这种 背 景 下 本 书 所传递 的孟德斯鸿 的法 的思 想 阐 述 的 严 复 自己
， 。 ， ，

对 法 理学 的体 会 对 中 国近 代 法 理 学 的诞 生 都 是 有 着 巨 大 意 义 的 因 此 在 中 国近 代 法 理 学 发 达 史 上
， 。

说 本 书 起 着奠基之作 用 我想 并 不 过 分
三 孟 森 编 著 新 编 法 学通 论 》
。 ， 、 。

一 中 国近 代著名史学家 法 学 家
年 由上 海 商务 印书馆 出版 作 者 孟森 年赴
日本 法 政大学学 习 法 律 回 国后 曾任 《东方杂 志 》 主 编 并 在 南 京 中央 大学 北 京 大 学 等 校 任 教
， ， 、 。

除本 书
外 还 著 有 《 明 清 史 讲 义 》等
， 。

、 ， ， ， ， ， ，

本 书 由两 编 十 四 章 组 成 即 第 一 编 法 学 包括 法学 之本 体 法 学 之 宗 派 等 两 章 第 二 编 法 律 包括
， 、 、 、 、 ， ， ，

法 律 之 定 义 法 律 与 社会 国 家 道 德 政治 经 济等 的关 系 法 律 二 字 之 由来 法 律 名 词 之 范 围 法 律 之 分
， ， ， 。

类 权利 及义务 法 律 之 解 释 法 律 之效力 等 十二 章
， ， 。

从 书 的 体 系来 看 除 了 法 学 流 派 之 外 基本 上包 括 了 近 代 法 理 学 领 域 的 各个 问 题 由于 本 书是 中 国
， ， ， 、 ，

近 代 最早 由 国 人 自己 编写 的 阐 述法 理 学 问 题 的 作 品 因 此 它 所 构 勒 的 体 系 以 及 涉 及 的 问 题 概 念 对
。
以 后 出 版 的 法理 学 著 作具 有 示 范 意义
年 出版 《 万 国 公 法 》之后 一 直 到
， ， ， ，
比如 在 体 系上 从 叭刃 年 中 国 出 版 的法 学 著 作 包 括 译 著
②
。 ，

基 本 上 都是 国 际 法 方 面 的 它 们 虽 然 也 涉 及 法 理 学 方 面 的 问 题 但 主 要 涉 及 的都 是 国 与 国 之 间 关 系
。 ， “ ” ，

方 面 的 法 律规范 以 及 其 适 用 而 先 于 孟 森 的 著作 虽 然 也 冠 之 以 法学通 论 但 多 数著作 有 相 当多 的篇

③
。 ， 、 、 。

幅 阐 述 的是 各 部 门法学 的 内容 而 本书 则 比 较 集 中地 围绕 法 法 律 法学 之基本 问 题展 开 了 论 述
， ， 。 ，

又 如 在 阐 述 问题 方 面 也 已 经 初 具 近 代 法 理 学 的水 准 如 在 阐述 法 律 与社会 之 关 系 时 作 者 首 先
， “ ” 。 、 ， ， ，

讲 清 社会 的 含 义 即 人 类 有 相 关 系 之 谓 然后 说 明 社会 人 类 和 法 律 之 关 系 即 早 期 社会 尚无 人 类
， ， 。 ， “ ， ，

就 不 会 有 法 律 而 有 了 人类 如果彼 此不 发 生 关 系 也 无 须 法 律 因此 人类惟 相 生 相 养 相 扶 相 助 而
。 。 ， ， ，

后 足 以 自存 缘此 而 团 结 为 社会 本 以 共 同生 活 为期 然 人 之 秉 性 不 同 强 者 务 伸 张 而 其 欲难 膺 弱 者
。 ， ，

求保 守 而 其力 难 胜 设 定 限 于 强 与 弱 之 间 以 不 侵人 之 自由 为 伸 张 之界 畔 以 不失 己 之 自由为 保 守之 藩
”
④
， 。

篱 此法 律所 由生 也
“ ， ， ， 。

作 者接 着指 出 夫社会 之界 说 至 少 必在 二人 以 上 而 充 其 多 数 则 殊 无 限 量 之 可 言 昔 以社会 积
， 。 ” 。 “ ， ，

成 国家 而 约 法进 为 法 律 这是 国 内法 久 之 而 国 与 国 又 生 共 同 之 关 系 则 国 与 国又 成社会 而 万 国 仲
”
⑤
。 。 ，“ ， 。 ”
裁之条 约 产 生 这 是 国际 法 由此 可 见 此 社会 之范 围 宽 而 法 律 之 范 围所 由 与之 共 进 也
， ， 、 。 、

这 样 作者 通 过 不 多 的 话语 很 简 练 地 说 明 了 社 会 人类 和 法 律 的关 系 在 阐述 法 律 与 国 家 法 律 与
、 、 ，

政 治 法 律 与 经 济 法 律 与 道 德 等 诸 关 系 以 及 法 理 学 方 面 的 概 念 时 作 者 也 是 这 样 作 了 非 常清楚 的 说
⑥
。

法 猛 德斯鸡 《孟 德斯 鸡 法 意 》 下 册 严复译 第
， ， ， 。

③
②
① 仁 页
翻译 出版 了 《法 律 医 学 》 】
， ， 幻 ， 。
一 山
年 由美 国传 教 士 傅 兰 雅 肠 曲时 灿 一 书 算是 一 个 例外
如 日本学 者织 田 万 《法学 通论》刘崇 佑译 上海 商务 印书馆 如 年 版 和 大 石 定吉 《法学 通 论 》贺学 海 译 浙 江 法 政 学 堂 讲 义 录 第 一
， ， ，

当然 前 引王 国维 翻译之 矶 谷 幸 次 郎 的 《法 学通 论 》一 书是 个例 外 它 涉及 的也 都 是法 学 总论 的
， ， 。 ， ，

册 侧 年 出 版发 行 即是 此 种 体 系
。

内容
孟 森编 《新编 法学 通 论 》 上 海 商务 印书 馆
， ， 。

⑤
④
⑥ 年版 第 页
， 。
同④ 第 一 页
， 、 、 、 。

详 细 请见 同上 书 第 二编 第 三 第 四 第 五 第 六 章
 中国法 学 《 年第 期

四 稚 积 重 远 著 李 鹤 鸣译 《 法 理 学大 纲 》
、

， ，

穗积 重 远 一 是 日本 近 代 法 学 主 要 奠基 人 穗 积 陈 重 一 的 儿 子 是 日本 近 代 著
， 。 ，

名 法学 家 之一 擅长 于 法 理 学 和 民 法 学 本 书是 他 在 东 京 大学 担 任 法 理 学 讲 座 时所 编 写 的讲 义 由李 鹤
。 。

鸣 翻 译之 后 于 年 由上 海 商 务 印 书馆 出 版 本 书 是 中 国 近 代 引 进 的有 份 量 的 国 外 法 理学 作 品 之 一
， “ ” ， ， 。

本书 作 为 一 部讲 义 又 名之 为 大 纲 故 比较 简 练 但 对 近 代 法 理 学 上 的 重 大 课 题都 已 经 涉 及 到 了
、 、 、 、 ，

如 法 律 的 本 质 法律 的起 源 法 律 之 进 化 法 律 的 内容 法 律 的形 式 法 律 的 本 位 以 及 近 代 西 方 各 主 要
。 ， ， 。

法 学学 派 的 理论 和 思 想 其 中 关 于 法 律 之本 位 这 个 问题 的 阐述 对我 们 现 在 的参考 价 值尤 为 重 要
“ ， 、 。 ” ，

作者指 出 法 律 之 本 位者 即 成 为 法 律 中 心 成 为 法 律 立 足 点 之 观 念 也 这 种 观 念 随 着社 会 的 变
①
， 。 ， ，

化 而 发 生 变化 因 而 是 一 个 动 态 的 概 念 作 者 指 出 现 代大 部分 学 者 都 认 为 法 律 本 位 之 普 通 观 念 是
， 。 ， ，

权利 而 且 这 种 认识 成 为 了 现 代 人 的共 通 心 理 因 此 大家都 以 法 律 为权 利 之 规 定 以 法 律 学 为权 利 之
， 。 ， 。 ， ，

学 并 认 为权 利先 于 法 律 作者认 为 其实 这 种 观 点 是 不 对 的 先 于 法 律 的 是 义 务 在人类早期 是 义 务
“ ”
②
。 ， ， 。

本位 权利之观念 实在人类社 会 进 化 至 于 一 定 程 度 以 后 成 为 法 治 之 产 物 而 发 生 而 发 达 者 在一
， “ ” ， ， ， “
定意 义 上 权 利亦 可 谓 为 法 律 之 创造 物也 作 者认 为 权 利 为本 位 比 义 务 为 本 位 更 利 于 发 挥 法 律
” 。
所 以 成 为 法 律之实质
， ， 。 。 ，

作者指 出 随着 社 会 的发展 目前 又 有 人 倡 导 社 会 本 位 之 思 想 这是值得赞成 的 因为 以 强 制 力

、 ， ， ，

来 实行 义 务 拥 护 权 利 并 不 是 法 律 的 最终 目的 而 只 是 一 种手 段 法律 的最 终 目的 是 要 保 护 和 促 进 社会
。 “ ， ， ， 。 ”
生 活 的利益 故 法律 非 为义 务本 位 亦 非 为 权 利 本 位 必 须 为 社 会 本 位 方 能 有 理 想 之 法 律 法 律如
③
， ， 。

此 法 理 学也 不 得 不 如 此 它 是 一 种社 会本位 之 学 问 也
， ， ， ， ，

以 上 这些 论 述 虽 然 出 自 多 年前 但 现 在 细 细 读来 仍 有 许 多 启 迪 并 未 过 时 对 我 们 目前所 争论
， ， 。

的 到 底是 以 权 利 为 本 位 还 是 以 义 务 为 本 位 的 问 题 还 是 有 着 许 多借 鉴 的意 义
五 吴 经 熊 著《 法 律 哲学 研 究 》
《法 律哲 学 研究 》 年 由上 海 法 学 编译 社 出 版 是 吴 经 熊 的 一 本论 文 集 收 录 了 《 中 国 旧 法 制 底
， ， ，

哲学 的 基 础 》 《新 民 法 和 民 族 主 义 》 《 三 民 主 义 和 法 律 》 《 斯 丹 木 拉 之 法 律 哲 学 及 其 批 评 者 》等 八 篇论
、 、 、

， ， 。

文 虽 然 总 的 篇 幅 不 是 很 大 但 基 本 上 代表 了吴 经 熊这位 民 国 时 期 中 国 著 名法律 哲 学 家 的 主 要 观 点
比 如 在 《 三 民 主 义 和 法 律 》一 文 中 作 者 指 出 法 律 对 于 民 族 主 义 的 贡 献 在 于 它 可 以 发 扬 民 族 的 精
， ， ， ，

“ ” ， ，

神 中华 民族 的精 神就 是 中 和 之 道 可 以 成 为取 消领 事裁 判权及 废除 不 平 等 条 约 的工 具 可 以 改 良本
， ，

来 比 较 弱 的 中华 民 族 法 律 对 于 民 权 主 义 的 推 动 在 于 它 可 以 在 保 护 个 人 的 权 利 的 同时 突 出 社 会 的 权
， ，

利 因 为社会 是 产 生 权 利 的 源 泉 而 这 是 社 会 正 义 的 本 质 这 也是 与 西 方 新 近 的 法 律哲 学 相 吻 合 的 法
， ， ， ，

律 对 于 民生 主 义 的 促进 在 于 它 可 以 贯 彻 社 会公道 如 通 过 对 富人征 收 高额 的税 来救 济 贫 困 的人 口 尤
， ， ， ，

其 是 可 以 通 过 征 收遗 产税 来 发展 教 育 这 样 既 可 以 让 许 多 不 劳 而 获 的 人 少 一 点浪费 的 财 产 也 可 以 提
。

高 整 个 民 族 的 文 化水平
又 如 在 《斯 丹木拉 之 法 律 哲学 及 其 批评 者 》一 文 中 吴 经 熊 对 他 的 这 位 老 师 的 法律哲 学 作 了 全 方位
， ，

。 “ ” 、
“ ” 、 、

的评 述 通 过 斯 氏法律哲 学 之 源 流 斯 丹 木 拉 法 律哲 学 之批 评 以 及 社 会 学 法 学 派 哲 学 法 学 派 历
、 、 、

史 法学 派 分 析 法 理 学 派 历 史 唯 物 主 义 法学 派 自由法 学 派 等 各 个 学 派 之 间 的 争论 等各 个 专 题 的 介 绍
， 。

与 评 述 吴 经 熊 事实 上 对 西 方 近 代 以 后 各 家法 学 流 派 的观 点 都作 了 一 个 全 面 的 审视 与梳理
， ， ， “ ，
一
吴 经 熊认 为 斯 氏 的 贡 献在 于 两 个方 面 是 法 律 的定 义 他认 为 法 律 是 不 可 违 背 的 有 强 制 的 有
” 。 。

施 行 能力 的 关 于 社 会 生 活 的 意 志 二 是公平 的原 则 年 斯 丹木 拉 出 版 了 其代 表 作《 公平 的 法 律

《法 理学 大 纲 》 李 鹤 鸣译 卜海 商务 印 书馆
， ， ，

红日 蛋
穗积 重远 年版 第 页

同① 第
，
页
同① 第 页
 中国 近 代法理学 的诞 生 与成 长

论》
。 ，

玩硫 凡 使 这 一 问 题 成 为 世 界 各 国 所 共 同关 心 的法 律 哲 学 上 的重 要 课
①
。

经过对上 述 两 个部分 内容 的介 绍 和 阐 述 我 们 已 经 可 以 大 体 明 了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诞 生 及 其 成 长 的
， ， ，

过程 认 识 到 至 民 国 中 叶 西 方 的 法理学 的 主 要 内容 都 已 经 传 人 中 国 并 经 过 中 国 法 学 界 的 努 力得 以 本
， ， ，

土 化 即 国 人 在 西 方 法 理 学 的基 础 上 初步建 立 起 了一 座 中 国近 代 法理学 的大厦 其 主要 标 志 为

。 ， ，

对 涉 及 法 律 的一 些 基 本 问题都 已 经 有 了 比 较 充 分 的 阐述 如关 于 法 的 概 念 法 的起 源 法 的本
， ， ， ， ， ， ， 。

质 法 的分 类 法 的 解 释 法 的 执 行 法 的 效 力 法 的 社 会 功 能 法 的本 位 法与 其 他社会 现 象 的关 系 等
，
，

在法 的 内部 以 及法 与 其 他 社 会 现 象 之 关 系 方 面 对 该 领 域 涉 及 的 几 种 主 要 关 系 都 已 经 有 了 研
， ， ， ， ， ， ， ，

究 比如对 权利与 义 务 法治与人治 三 权分 立 与制衡 国 内法 与 国际 法 法 与 事 实 法 与平 等 法 与 民 主

， ， ， ， ， ， ， ， ，

法 与 自由 法与 社 会 法 与 审判 法 与理 想 法 与 阶级 法 与政 策 法 与公 平 正 义 法 与 道 德 法 与 经 济 法
， ， 。

与政治 法 与 国 家等 等 的 关 系 当时 都 已 经 作 出 了 研究
， 。 ， ，

关 于 法 系 和 法 学 流 派 问题 也 已 经 开 始 了探 索 比 如 对前 者 我 们 已 经 介 绍 了 当 时 世 界 上 的 各
， 、 、 、 、 。 ，

大法 系 如 罗 马 法 系 英美法 系 回 回 法 系 伊 斯 兰 教 法 系 印度 法 系 中华法 系 等 对 后 者 则 当时 的 介
， ， ， 、 、 、 ，

绍 与研究更 加 活 跃 从 自然法 学 到 历 史 法学 到 社会 学 法 学 哲 理 法 学 利 益 法 学 马 克 思 主 义 法 学 到
， 。

无政府 主 义法学 等 当 时 学 界 都 已 经有 了 介 绍 与评 论
， 。 、 、 、 、 、

关 于 法理学语境 中 的一 整 套 概 念术 语 也 已 经 确立 了 起 来 如法 法律 法治 法制 法理学 法
、 、 、 、 、 、 、 、 、 、 、 、

律学 法律 哲 学 法 学 通 论 法 系 法 学 流 派 法 律 关 系 法 律 渊 源 自然 法 实 定 法 权 利 义 务 正 义 平
等 自由 民 主 以 及 各个部 门法学 中 的 概 念 术 语 如 宪政 公 法 公权 私权 等 此 时 也 已 经 基 本 齐全 ②
、 、 ， ， 、 、 、 ， 。

， ， ， ， ， 。

这 样 至 民 国 中 叶 一 方 面 法学 的 体 系 已 经 确 立 参 见 图 另 一 方 面 法 理 学 的 内涵 也 已 经 明 了
， ， ，

虽 然 当时 的 学 术 界 对什 么 是 近 代 法 理 学 这 个 问 题 还 不 是 十 分 清楚 表 达 时有 些 混 乱 但 其 大致 包 含 的
， ，

内容 已 经 明 了 即 必须有 一 些 涉及 法 的 基 本理 论 问 题 对 法 律与其他社会现象 的 关 系有 系 统 的研 究 和 说
， ， ，

明 有 一 整 套关 于 法 的 现象 世 界 中 的 基 本 概 念 和 术 语 对 法 系 和 法学 流派 等 也 已 经有 了 阐述 等 等 见 图
。

， ， ，

因 此 自清 末 修 律 至 年 国 民 党 政府垮 台 中 国通过 全方位 地 引进 西 方 的法 理学 并 比 较 成 功 地

， ，

将 这 一 学科逐 步 本 土 化 确 立 了 这 一 学科成 立 的 基本 要 素 最 终建 立 起 了一 个 与 中 国封 建律 学 完 全 不 同
。

的 全新 的 法 理 学 学科
图 近 代 法 学体 系 图
法 理学
法史学
总论
各
比较 法 学
法 社会学

法学 宪 法学
行政法学
民法 学
商法学
刑 法学
诉讼 法 学
国际法学

【 日 〕穗积重远 《法理学 大 纲 》 李鹤 鸣译 上 海 商务 印书 馆
， ， ， 。

②
① 年版 第 页
。 、 ，
以 上 四 个方 面 是就 总 体 而言 的 至于 当时学 者 论述 比 较集 中 的法 治 法 学 方法论 和 法 的 概念 等 问 题 的 具 体 内容 的展 开 可 参 见 张

—
骥 《继 承与超 越 二十 世 纪 前半 叶 中 国法 理学 回 顾 论纲 》 载 《 中外 法 学 》
， 。
以 年第 期
 中国 法学 年第 期

图 近 代 法 理 学 内涵 圈
法 的概 念
法 的起 源
法 的 本质
法 的作用 功能
、 、 、

法理学 内涵 法 与其他 社会 现 象 国 家 政治制度 经 济体制 执政党 的

、 、 、

政策 伦理道 德 阶级 斗 争 科学文化 等 的关 系
法 的基 本 理 论形 态
法 学流派 法 律 思 想
法 学研究方 法

综观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的 诞 生 与成 长过 程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其具有如 下 几 个 方 面 的 特 点
如前 述 代表作 品 中 的 《孟德斯
， ， ， 。

第 一 在法理学 领域 有 份 量 的 作 品 之 中 译著 占 了一 个很 大 的 比重
鸡法 意 》 《法 理 学 大 纲 》 都 是 外 国 学 者 的 成 果
， ， 。 ， 、 ，

与此 相 联 系 留学 生 所起 的 作 用 产 生 的影 响 也 比 较 大
， ， 、 、

不 仅 这些 译 著 的译 者是海 外 归 来 的 留 学 生 就 是 中 国近 代 法理学科 的一 些 学 术 带头人 如 孟 森 王 宠 惠

、 、 、 ， 。

吴 经 熊 孙 晓楼 周鲤 生 蔡 枢衡等 也 几 乎 都 有 在 海 外 留学 的 经 历
第二 在 翻 译 的 外 国 法 理学著 作 中 虽 然 有 一些 译 自美 国 德 国 等 西 方 国 家 如 庞 德 的 《社 会 法理 学
， ， 、 ，

论 略 》 陆 鼎 摇译 上 海 商 务 印书馆 拿 特 布尔 格 斯它 的 法 律哲 学 概 论 》 徐 苏 中译 上 海 会 文 堂
， 、 ，

年
密 拉格 利 亚 的 《 比 较 法 律 哲 学 》 朱 敏 章译 上 海 商 务 印 书馆 年 和 巴 得 生 的《 比
、 ，

新记 书 局 年
较法理 学 发 凡 》 胡 庆 育译 上 海 太 平洋 书 局
， ， 。

年 等 但 主 要 都译 自 日本 当时 日本 各 著 名 法 理 学 家
、 、 、 、 、 、 、 、 、

如 穗积 陈 重 穗 积重 远 织 田 万 高柳 贤 三 美 浓 部 达 吉 梅 谦 次 郎 牧 野 英 一 小 野 清 一 郎 户 水 宽人 三
、 、 、 、 ， 。 ，
谷 隆 正 矶 谷 伟 次 郎 三 储信 三 奥 田 义 人 坚 田 三 郎 的 作 品 都 被 引 人 了 中 国 因此 中 国近 代 法 理 学 受
。
日本 的 影 响特 别 巨 大
梁 启 超 的《 中国法 理 学 发
， ， 。

第 三 在 中 国 人 自己 写 的法 理 学著作 中 对 历 史 部 分 阐 述 的 比 重 比 较 大
达 史论 》 王 振先 的 《 中 国 古代 法 理 学 》 研究 的 领域 都 是 中 国 古代 的 法理学 吴 经 熊 的 《法 律哲学研究 》
， ， 。 ，

。 ， ，

其 中 的相 当篇 幅 也 是研究 中 国 古 代 的法 理 学 这 说 明 生 活 在 当时 的法 理 学 家 都 承 受着 中 国 传统 社会
。 ， 。

法 律 文 化 的重 负 这 一 特 点 对新 中 国 以 后 的 法 理 学 的发 展 也 产 生 了 重 要 影 响 自 世纪 年代以
， ，

后 我 国 学术界对 中 国 古代 人 治 与法 治 问题 的 多次 讨 论 中 国 古代 法律 思 想 在 中 国 现 代 法 理学学 科 中 占
①
， ， 。

有较 大 比 例 等等 都 是 上 述影 响 的 表 现
， ， ， ，

第 四 在 法 理 学 教 学 与研 究 领域 实 用 主 义 倾 向很严 重 这 可 以 从 法 学 通 论 的 大 量 出 版 以 及 国 民 党
、 ，

军 队 中 的 法 理 学 教学 培 训 中可 以 看 到 在 民 国 时期 保 留下 来 的 法 学 通 论 作 品 中 有 近 七 分 之 一 的 著 作
、 、 、 。 ，
是 由 各 种 警 官 学 校 陆 军 军 官 学 校 警察 训 练 所 国 民 党 干 部 训 练 团 等 组 织 编 写 的 讲 义 而如上所述
， ， 。

在 中国近 代 法 理 学 作 品 中 法 学 通 论 是 带 有 法 学 概论 性 质 的课 程 其 相 当多 的 内容 是 部 门法 的知 识 法
， ，

理 学 以 及 法 律 哲 学 在 教 学 和 科 研 中不 受 重 视 这 是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诞 生 与成 长 过 程 中 的 一 个 显 著 特
。

征
， 。 ， 、 ，

第 五 理论 与实 践 的 脱 节 比较 严 重 一 方 面 国 民 党政 府 比较 重 视 对各 层 干 部 的 法 律 学 教育 培 训
， 、 ， ，

另一 方 面 近 代 法 理 学 所 要 探 讨 和 阐 明 的 就是 保 障人 权 强 调 法 律 面 前人人 平 等 强 调 契 约 平 等 强 调 民
， ， ， ，

主 和 自由 强 调 三 权 分 立 尤 其 是 强 调 对 公 民 权 利 的 尊 重 和 严 格 保 护 而 在 这 些 方 面 国 民 党 政 府 做 得 都
。 ， ， ，

不是 很 好 的 因 此 就 使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这 门学科 从 其 一 开 始 诞 生 之 日起 就带 有 非 常 明 显 的理 论 与

①
， ， ， ，

在 我 国 中 国法 律 思 想 史一 般 都 被 归属 于 中 国 法 律 史 学 科之 内 但 有些 大 学 是 将其 放 在 法 理 学教 研 室 中 其教学 与科研 也 与法 理学
。 ， 。 ，

合在 一 起 许 多 学 习 中国 法律 思 想史 的 中青 年学 者 都 在从 事 法 理 学 研究 这 些 也 都是 法 理 学 研 究 受 中国法 律 思 想史 影 响 的具 体
事例
 中 国 近 代法 理学 的诞 生 与成 长

①
。

实践相 脱 节 的现 象
， ，

第 六 中国 近 代 法理 学 的成 果 虽 然 在 新 中 国建 立 之初 被 作 为 国 民 党 的伪 法 统之 组 成部分 而 遭 到 否
， 、 、 、 ， 、

定 但其 某些 内容 如 关 于 法 的概 念 起 源 性 质 作 用 法 与 其他社会现象 的关 系 以 及法 学 流派 法学 方 法
， ， ，

论 等 的 研究成 果 在 经 历 了 余 年 时 间 的 历史 冲刷 之 后 仍 然 保 持 着 其 恒久 的学 术价 值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 、 ， ，

学 在 体 系 内容 概 念 术 语 以 及 方 法 论方 面 的成就 应 当是 中 国 现代 法 理学 的学 术起 点 和 历史 基 础之 一
。

中 国近 代 法 理 学 是 中 国 现 代 法 理学 发展 的一 个 不 应 忽视并且 也是 无 法 逾 越 的 阶段 我 们 只有 在对 中国
、 ， 。

近 代 法 理 学 进 行 比较 细 致 的 梳理 总 结 和 提 炼 的基 础 上 才 能 发展 起更 为 成 熟 的 中 国 现代 法理学
， ， ，

当然 必须指 出 的 是 作 为 中 国 现代 法 理 学 之 历 史 资 源 的 中 国 近 代 法 理 学 目前 还 没 有 引 起 学 术 界
， ，

的足 够 的重视 如 在 中 国 现 代 法 理 学 研 究 中 几 乎无人提 及 中 国 近 代 法 理学 的 作 品 包 括数 量 不 多 的 上
②
。 ， 、 ，

述几 部代表 作 品 就是 突 出的一 例 因此 挖 掘 整 理 和 研究 中 国 近 代 法 理学 的 成 果 总 结 中 国近 代 法
， 。

理 学 诞 生 与成 长 过 程 中 的 经 验 和 教 训 应 当是 中 国 现代 法 理学 界 的一 项 重 要 任 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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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单 位 华 东政 法 学院 〕
责任 编 辑 李小 明

， ， ， 。 ，

理论与 实践 的 脱节 不 只 是法 学研 究 方 法 论 的 问题 也 不 只 是 法学 研究者 的 素质 问 题 而 是研究环境 即 时代 使 然 在 民 国时期 表 面

， 、 ，

上 的 资产阶级 法 律制度与法 治理 想 和现 实 中的 半 殖 民地 社会 封建 专 制 集权 传 统之 间 的 深刻 矛 盾 是 近 代 法 理学 无 法 做 到 理 论 与
。 ， ， 。
实践 相一致 的根本 原 因 因此 在这 一 问题 上 笔者 的 观点与 张 骥在 前 述论文 中所 阐述 的 观点有所 不 同
， ， 。
在这 一 领 域 张 骥 的前 述 论 文 可 以 说是 唯一 的一 篇 比 较认真分 析 中 国近 代 法 理 学 之 内涵 的作 品